槐树村那边姚富贵过来说石头和土坯都找好了,只要付钱就能拿东西。
“现在天寒地冻,也不好打地基了,反正不着急。”王三全管了顿饭,并不急着就盖房子。
“那你们去打猎,我反正没事儿,也跟你们去吧!”姚富贵脸皮不是一般厚,硬是住了下来。
趁着晴天,王三全和姚满屯带他去了一趟山上,把打到的两只野兔子都给他,这才把他支走。
很快就到了王祖生满月,王三全家没有啥亲戚,除了几个闺女来。加上村里交好的几家,随了礼的,设六桌。
提前几天姚若溪就在溪边钓鱼,钓黄鳝。
姚满屯借了渔网,夜里的时候撒了一遍网,寻摸小半桶大小不一的鲤鱼鲫鱼。
杀了三只野兔子,三只鸡。王三全也割了快三十斤的肉。又买了三幅猪下水。
豆芽,豆腐,白菜,萝卜,也筹备了不少菜。
程氏终于能下炕了,换了春上王铁花成亲时做的新褂子和裙子,头上插了两根银簪子。抱着儿子王祖生出来一副显摆的样子,简直风光风发的很,听人夸赞儿子长得好,就呵呵笑个不停。
桌上的菜程氏看了很是不满意,觉得她好不容易有儿子了,应该大操大办一场,让众人也都知道知道,以后不再背地里骂她绝户头,不会生蛋的老母鸡。可之前家里存的银子都给她买了人参,哪还有那么多银子大办。能做到那么多菜,已经很不错了,吃桌的人都夸赞不已,说王三全家大方,菜做的好。
王若萍被关了一个月,实在关怕了,出来之后很是老实,主动去帮着拿菜,烧锅,也不抢着吃了,除了看着那些菜两眼发光,喉咙伸手,直咽口水。
吃了席,赵书健听打了大雁的事儿,就不想走,闹着要住下一块去打猎。反正他念书不好,总是被夫子说教。有大哥念得好就行了,他再念也不会好了。以后大哥飞黄腾达,他照样也能跟着享福沾光。
抱着这样的心思,赵书健临走的时候悄悄躲了。
汪正看着自己儿子,“小军!你二表哥留下打猎,你也跟着学学吧!”让汪小军也留下来。
汪小军看了眼王银花,没有说话,依旧面色阴郁,不见喜色。等到走的时候,却是没有跟着汪正和王银花一块走。
天冷起来,姚若溪也懒得再跟去山上,套结都教给了姚满屯,只要认准脚印和猎物的粪便下套,差不多就能有收获。
赵书健兴冲冲的跟着往山上跑了两天,一直没有猎物,他有些不耐烦。
汪小军很少吭声,默默的跟在王三全和姚满屯后面。
因为在山上一待就是一天,刚开始赵书健还兴奋的很,连着跑了三天,只打到一只野山鸡,他就受不了,要了野山鸡回家去了。
“要是都这样,咱们就没啥收获了。”王若霞幽幽叹口气,来个人就拿走猎物,她们想指望这个存钱,太难了!
“咱们去逛逛。”看姚满屯和王三全带着汪小军出门,姚若溪叫上了王若霞也出行,在附近山上转。她上次回来路上看的那个,应该是野兔子的窝。
俩人找到地方,本以为找到了洞口,能那一窝野兔子给一窝端了。谁知道从洞口跑出来的竟然是黄鼠狼。
“啊——黄鼠狼!”王若霞吓的脸色一变差点就把对着洞口的麻袋给扔了。
“捉住了!”姚若溪大喝一声。
还是让它跑了一只,不过麻袋也装了六只,三只大的,三只小的。
“黄元皮可比兔子皮还要贵的!”姚若溪突然想到,她之前都没想到打黄鼠狼,只想着獐子,袍子或者野兔子野山鸡那些,松鼠和黄鼠狼皮才是值钱的东西。
只是黄鼠狼比较狡猾,都是夜里出来活动,很难逮到。
找到这条路,姚若溪整装待发,不再专注野兔子和野山鸡,专注于黄鼠狼上。
几天下来,还真叫她摸到了踪迹,知道怎么找黄鼠狼的洞穴了。
先打了野山鸡,切成肉,引诱黄鼠狼的踪迹,在循着踪迹找到洞穴。
姚满屯和王三全也找到窍门儿,大半个月下来,几乎把山上的黄鼠狼窝给摸了一个遍。攒了五十多张黄元皮,出手挣了近五两银子。
雪簌簌的下着,一场接着一场,王三全不敢再上山乱逛,也不许姚满屯再去。
姚若溪把之前放的野山鸡毛拿出来,蒸馏消毒过,处理干净,给小四做了个小帽子。绚烂多彩的羽毛围着两边耳朵转半个圈,额头的地方三根长长的,很是可爱。
王金花带赵艳玲来看程氏,见了小四的帽子,赵艳玲喜欢的紧,一下子就给她揪掉,往自己头上戴,“这个帽子我喜欢,给我了!”
小四现在已经认人了,被抢了帽子,头上又一阵冷风吹,张嘴哭起来。
那帽子王若萍也是很喜欢,做好的时候就想往自己头上戴,被姚若溪和王若霞盯着,没敢。看赵艳玲抢走了,她很是不忿。
“再做个不就是了。”程氏满不在乎的斜了一眼。
现在包括王玉花在内,她们都仿佛变成了程氏的奴仆一样,大呼小叫的使唤,颐指气使的。
姚若溪没吭声,做饭的时候她没有去厨屋帮忙,转身去茅房的功夫,回来就见赵艳玲在掐小四。小四在这边哭,程氏就在堂屋里,连眼神都没有。她顿时怒从心起,悄声过来一把抓着赵艳玲按在地上夺了她怀里藏着的帽子。
赵艳玲吓的尖叫一声,姚若溪捂住她的嘴,冷冷盯着她,“下次再掐小四,我就掐掉你一块肉。再敢抢小四或若霞的东西,我把你扔进河里去!别说你不会游水,就算会,也能冻死你!”
看她冷厉冰寒的眼神,赵艳玲被吓坏了,呆愣愣的看着她,死死地瞪大着眼。
姚若溪冷哼一声,爬起来,坐在炕边,把帽子整理好重新给小四戴上,“你娘要不会教你,我帮她好好教你!现在王若萍乖得每天都写五张大字,早上老实背书。你尽管去告状!”现代跟着爷奶日子也平宁,更不是随便啥人都能欺负她。
赵艳玲爬起来,白着小脸跑出去好远,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咋着了?咋着了?”王金花出来拉着赵艳玲关切的询问。
姚若溪慢悠悠的出来,冷眼看着王金花,“看见她掐小四,我揍了她一顿。”
“你…”王金花一下子恼火,“小溪!你当姐的,比艳玲大,竟然还动手打人?”
“大姨你忽视了一件事,她先掐了小四。否则我懒得理她!”姚若溪眼里闪过轻蔑,王金花几次跟王玉花说话,每次说完王玉花神情都要恍惚,怕不是啥好话,她也不是啥好东西了!
王金花噎的再说不出话来,自己闺女自己知道,看不顺眼的,欺负起来,习惯性掐人。
程氏出来点着姚若溪骂了起来,说赵艳玲逗弄小四玩的。
“那让她也那样逗逗小舅吧!”姚若溪冷笑。小四是她带起来的,王玉花除了喂奶,基本没啥关注给小四,姚满屯也忽视还有个小女儿。王三全很少看,程氏更是不待见。一个婴孩而已。
程氏脸色黑沉。王玉花出来看,王金花拉着赵艳玲拍了一把。
“她把帽子抢走了!”赵艳玲还念着小四的帽子。
“过来我教你!”姚若溪朝赵艳玲招招手,“你想要别的人东西,首先得问别人可不可以给你,然后再请求。态度放低,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貌。像抢和夺,以后可别再学了,传出去名声不好。”
王金花竟然被一个不待见的小瘸子嘲笑讽刺了,尤其看到姚满屯和王三全回来,她脸上一阵热辣辣的,比打了两巴掌还疼。看着姚若溪,眼里阴狠闪烁个不停。
匆匆吃了晌午饭,没多做,深深盯了眼姚若溪,带赵艳玲回去了。
“小四今儿个哭的可怜,娘给她吃些奶吧!”姚若溪叫住了去给王祖生喂奶的王玉花。
王玉花也看四闺女小可怜的样,心一软,接过她抱着喂了奶。
接连几天,姚若溪都想办法让王玉花给小四喂奶,她又没有乳鸽鸡汤的补,奶水当然不够俩孩子吃,小四吃了,王祖生就吃不饱了。
王祖生一哭,程氏气的骂人。
姚若溪抱着小四在院子里晒抬眼,丢了谷子在喂鸡。小四手里抓了谷子,那老母鸡也不怕,上小四手里叨食吃。姚若溪拿了拐杖碰的一下打的那鸡飞老高,看着程氏道,“这鸡真是不长眼,小四还是奶孩儿就下嘴欺负。我看到这鸡欺负小妹就受不了想打她。”
程氏眼皮子跳,想起姚若溪杀田鸡的时候,一剪子下去一只,黄鳝泥鳅都不怕,抓住刀子剪子就往上招呼,黄鼠狼也照剥皮不眨眼,才想起来姚若溪的邪门。她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啥来,气哼一声,转身回了屋。
入了腊月,每天都是天寒地冻的,姚若溪除了练字,就喜欢抱着小四坐在外面晒太阳。
村子里各家各户也都开始准备过年,置办年货。
王三全和姚满屯晴好天的时候会再往山上跑,这天俩人走的远,上次挖的陷阱终于见到了猎物,一只三十来斤的獐子。没舍得吃,换了二两半银子。
叫了买猪的,家里喂的两头大猪又卖了五六两银子,算是攒到些钱。
“这些早早给你爹娘送去。”王三全把割的肉和一条鱼规制好,喂的猪买了毛猪,没有杀肉。
姚满屯出去送东西,王三全又买了两幅猪下水,“这些也是肉,拾掇出来也怪好吃的。”
大过年的,程氏嘴上不骂,心里却不知道骂了多少遍。
姚若溪换上了新棉袄,没有穿新褂子,王玉花没给她做。程氏又生了儿子,又要攒钱,谁都没有做新衣裳,只新棉鞋一人一双。
王若萍气的眼神直剜姚若溪。王三全给几个孩子发了压岁钱,一人十文钱。往年都是两文,初一就会被王玉花收走。
王若萍拿着压岁钱就跑出去了,村里来了货郎,卖各种吃的玩的小玩意儿,在招呼孩子们拿压岁钱买。
不大会就哭着回来,找姚若溪,“王慧丽抢了我的压岁钱,你去帮我要回来吧!”可怜兮兮一副恳求的样子,还是头一次。
姚若溪微眯了下眼,看着她。
“快走!快走!她就在那边花我的钱买吃的,晚了就要不回来了。”王若萍眼神闪了下,催促着拉姚若溪出去。贱丫头,看我你今儿个咋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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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章:打到再不敢欺负
姚若溪看她眼神闪烁就知道她又没安好心,眸光幽转,跟着她出了门。
村后面的山坡下,长了成片的芦苇,枯黄后上面落了一层雪,被日头一晒,有的化成水还没滴下去又被冻成了冰,冰雪相交在枯黄的芦苇上,芦苇弯着腰在寒风中摇曳。
王慧丽和王小妹,还有另外的三个,一个叫王草儿一个叫王小绿的,还有一个是王草儿的弟弟,王来保。看到王若萍真的把姚若溪骗出来,几个人都诡异的笑起来。
姚若溪余光撇了眼后面,也微微勾起嘴角冷冷的笑。
王若萍生怕姚若溪中途跑了,她可是好容易才把这贱丫头骗出来的!就死死地抓紧了姚若溪的胳膊。
俩人来到这边,王若萍就指着王慧丽,“把我的压岁钱还回来,你知道我三妹的厉害!”
王慧丽冷哼一声,抿着嘴嗤笑,“想让我换钱也可以。王小溪,要么你让我打你一顿,要么…你就把地上这个雪球吃了,那里面包的钱,吃出来就算你的了。我也不再欺负你们!”抬抬下巴,示意就是地上的那个雪球。
姚若溪看那雪球,有大人两个拳头那么大,不说里面包了啥东西,她要真吃了这么多雪,今晚回去就能拉的直不起腰。
“如果我不吃呢?”
“你敢!你要不吃就让我们几个打你一顿,不然休想拿回你的压岁钱。”王慧丽大喝。
“你是做二姐的,又是你的压岁钱,应该你吃才对吧!”姚若溪扭头犀利的看着王若萍。
王若萍脸色一僵,“我…我怕她们,你不是我三妹,我才找你帮忙的。我之前吃坏了肚子…你还认不认我是你二姐?不过这点事儿你都不帮我!”说着一脸委屈控诉的看着姚若溪。
姚若溪冷然,王若萍打小就跟着程氏,比程氏更过,想的永远都是自己!她伸出手,“拿来给我。”
“你自己爬到地上捡!”王慧丽得意的笑。
姚若溪扫一眼王草儿和王来保,王小绿几个,冷声道,“递上来。”
王小妹弯腰就要去捡地上的雪球,被王慧丽拉住,“除非她自己爬在地上!”
姚若溪上前两步,伸手拉王慧丽。
王慧丽甩却甩不开,不有恼怒,“王小三你个贱蹄子给我松手!”
姚若溪不松,反手拿袖子里的针朝她手面上扎。手背皮儿薄,扎了就留印子,而手面皮厚,即使扎出血,印子也不明显。
王慧丽吃痛,尖叫一声,扬手就照姚若溪脸上打。
姚若溪不等她手挨上脸,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伸着脚绊倒王慧丽。
从远处看,就像王慧丽抓着姚若溪,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上还不罢休,又压上去,按着人打一样。
王小妹几个看王慧丽栽倒,急忙上来拉扯王慧丽起来。
姚若溪死死地拽着王慧丽的衣领,眸光含笑的盯着她。
“你给我放手你个小贱人!还敢打我了!”王慧丽尖叫着,伸手就打姚若溪,抓她的头发。
王小妹几个拉不起来王慧丽,就开始伸手招呼姚若溪。
王若萍就在旁边看着,觉得心里一阵痛快,犹豫了下,就想走了。要是被人看见,回家她要挨打的。没人看见,她死不承认,才被罚过,姥爷和爹娘也不会总是罚她。
她又看了一眼,转身就走。免得走的慢碰见谁。
可是她刚走几步就看见王若霞疯了一样冲下来,“若萍你个狼心狗肺的,你竟然看着她们一群人欺负三妹,眼睁睁看着,还转身就走!”她简直要气疯了,以前她以为二妹就是喜欢吃,嘴上不好,占点小便宜,出门她们都还是姐妹。谁知道竟然让她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王若霞从心底窜上来一团怒火,熊熊燃烧。
王若萍一愣,心下一颤,把腿就想跑。
王若霞跑着扑上来,抓着王若萍啪啪啪连打了十几个巴掌,还尤不解心中怒气。可她顾不得王若萍,嗷叫一声,冲上来解救姚若溪。
王草儿一看王若霞凶恼的样子,吓的急忙住了手,拉着弟弟王来保就跑了。
王小绿想跑不敢跑的样子犹豫着。
王慧丽是被姚若溪狠狠抓住,想跑跑不掉,想起起不来。
王若霞抓着王小妹伸手就是一把狠狠得抓花她的脸,拽着头发往地上按着打,“我让你打我妹妹!我让你打我妹妹!我打死你!”
王小妹被她抓着头发扯的头皮霍霍叫的疼,想还手打她,却又被按着头,抬不起来,够不着她的脸,只能往她棉袄上抓,却不管多少用。
王若霞打了她一通,转身,猩红着眼朝王慧丽扑上来,上来就两手抓她的头发,怒叫着给她生生勒掉一缕头发。
王慧丽疼的嗷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骂,乱踢乱抓。
姚若溪看着疯狂的王若霞,只管打,虽然占了上风,却也挨了不少王慧丽的爪子和脚踢。她翻个身上来一把按住王慧丽,握紧拳头狠狠的打。反正她现在人小,力气也不大,打了也不会出啥事儿。
王若萍看着刚才还被王慧丽几个欺负的姚若溪,转眼就和王若霞一块骑着王慧丽打,不禁傻眼了。
王小绿吓的急忙溜走了。
王若霞看王小妹也要爬起来跑,也不从王慧丽身上起来,直接爬着勒住王小妹的头发把她也扯过来。
姚若溪把她按在王慧丽身上,两个一块打。
王若萍觉得这时候她也应该上手的,不然小三和大姐一回去,都说她骗小三出来跟王慧丽合伙欺负她,那她肯定跑不了一顿打的。
可看着现场,她又觉得无从插手,眼神转了转,她转身跑回家,哭着一路到家叫王玉花,叫姚满屯,叫王三全和程氏,家里的人被叫过来一个遍儿,“…王慧丽她们在打小溪和大姐!”
姚满屯一听,急忙就往外跑。
王玉花也没来得急解围裙,急忙忙跟出来。
程氏抱着儿子没有动,这么冷的天出去吹寒风,再冻着儿子了。不过挨几下打,小孩子没力气,又没啥!
王三全顿了下,还是跟着出来。
只是最先到的王麻子媳妇王小妹娘,之前王小绿跑回家告了状。
王麻子媳妇看着疼爱的闺女被人骑在身上打,嗷一声,骂着小贱人畜生的冲上来打人。
王小妹娘也慌忙的扑上来,“天杀的狠心烂肺的小贱人,竟然下手这么打人,打死人了啊!”
姚若溪看准时间,急忙拉了王若霞一把,滚到一旁。同时不忘拿着拐杖,这是她的支撑,也是她的临时武器。
王若霞看着扑上来的王麻子媳妇和王小妹娘,回过神来,吓的一跳,不过看姚若溪头发疯乱,脖子上还有血印子,新做的棉袄也被撕烂了几处,咬咬牙,眼神坚定。
姚若溪把拐杖塞给她,拿过刚才被她踢滚在旁边的雪球,掰开,里面果然包着东西,还不是别的,而是最臭的糖鸡屎。
“你个小贱人,你们家的人都是这么凶狠恶毒的,竟然骑在人身上把人往死里打,还有没有天理啊!还有没有王法了!”王麻子媳妇上来伸手就要抓姚若溪。因为刚才她就看见,这个小贱人骑在她闺女身上,抓着她闺女的头发恨不得往死里打。
她扑上来,姚若溪往后一仰,等她靠近,拿着半块雪球按在她脸上。
“王麻子家的你给我住手!”王玉花怒骂一声,冲上来拉王麻子媳妇。
姚满屯跑过来抱了姚若溪。
王麻子媳妇还要撕扯,王玉花上来推了她一把,“你想咋着?欺负人是不是?”一看她一脸糖鸡屎,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王慧丽和王小妹几个搜集了两天才找到那些糖鸡屎的。这下有一半还给了王麻子媳妇。
赶过来看热闹的人见大过年的,王麻子媳妇吃了一脸糖鸡屎,也都忍不住想笑,又不敢笑的。
王麻子媳妇简直快疯了,尖声叫了一声,“王玉花你个贱人,你教的闺女出来害人打人,老娘今儿个跟你拼了!”
要是没有那一脸的糖鸡屎,王玉花还有可能跟她打一架,家里牛就是这这个贱女人生的小野种弄死的,她跟这个贱女人有仇!可是现在嘛,她怕身上的衣裳被乎上糖鸡屎。
王慧丽被硬生生揪掉了一缕头发,在地上扔着,她捂着头,哭的一脸鼻涕眼泪,咧着嘴,眼泪鼻涕都快要流进嘴里了。
王小妹也没好到哪去,也是头发疯散,脖子脸上都有被抓的血印子,哭的好不可怜。
最近王三全和姚满屯打猎卖的钱又让村里一部分人眼红,就有人帮着王麻子媳妇说话,说姚若溪和王若霞欺负人,大过年的把人打的不能见人啥啥的。
王麻子和王智慧,王小妹爹也很快都赶了过来。两边人吵吵着,想要动手,被人拉着。毕竟大过年的,村里闹起来也不好听。
王里正本来不想出面的,可有人来叫了他,就不得不出来。他素来是德高望重,公平公正的里正,他来了,就不能明面上偏帮王麻子一家,所以王里正面色很是冷沉,眸光泛着冷寒犀利。
“大过年的,这又是咋回事儿?”
“大伯你看看!知道你是个公正的里正,为了不让别人说你偏心自家人,回回都是帮着外人。以前我就不说了,这回你看看,你看看!慧丽被她们姐妹骑着下狠手的往死里打啊!我还没咋着那小贱人,就呼了我一脸的糖鸡屎!”王麻子媳妇抓了雪擦脸上的糖鸡屎,冲着王里正哭喊。
“大过年就把人打成这样,真是没天理没王法了啊!这是不让人活了啊!”王小妹娘也抱着王小妹哭起来。
王里正看看王三全和姚满屯,“这是到底咋回事儿啊?”
“我们刚来到,也是听见一群人打我一个瘸了腿的外孙女,若霞来拉架反而被按着打,这不,还没到地方,麻子家的就嗷嗷上去要打我外孙女啊!”王三全叹口气,他已经得罪了王里正,这些人隐忍也没得到啥好儿,现在他儿子有了,也不想再总是隐忍退让了。
王里正没想到王三全一个大老爷儿们竟然告起状,他想到王三全老来得子,还逼的槐树村亲家分家,眸光幽深的看着王三全。看来王三全是要直起腰,硬气起来了!
“根本不是的!我过来就看到这两个小贱人骑在慧丽和小妹身上,往死里打。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小小年纪就这么阴狠的人!咱三王岭啥时候出过这样的人!长大了还不害人命!”王麻子媳妇叫嚷着反驳,恨恨的瞪着姚若溪。
“是王慧丽一群人打我三妹一个,我才打她们的!”王若霞打了人就是打了人,她承认。但是她不后悔,再来一次,她还是会狠狠打王慧丽几个,说不定会下手更重,让她们再也不敢欺负她们!不敢再欺负三妹!
“都是谁打的?若霞你说出来,看看这村里有多少欺负我们家的!”王玉花拉着王若霞,怒道。
“王慧丽和王小妹,还有王小绿…”还有两个,她冲来只顾着发怒打人,没看太清楚人。
“王草儿和她弟弟王来保。王慧丽抢了我二姐的压岁钱,然后把我骗出来,逼着我吃这个雪球,我不吃就打我。她们几个合伙。”姚若溪泪盈于睫,手里拿着半个包糖鸡屎的雪球给众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