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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迳自看向别边,不理她。
鸳纯水恼得更加怒视。“人家的心绞症好不容易断根了,以为可以放任玩乐了,哪知嫁了人却比生病时更加动弹不得,爷真狠心……”她不住嘀咕。
听在耳里,他不断蹙眉,却依然沉默,只让自己的双手悄悄握起。
“睡了吧!”他忽然翻身躺下。
还在碎碎抱怨的鸳纯水,蓦地住了嘴瞪着他的背影。
这样就睡了?
爷近来很冷淡呢,几乎都没有碰她,多次抱着她倒头就睡,与之前刚的热情差太多了。
她有些心慌起来,爷该不会是厌倦她了吧?
还是嫌她太瘦,没有吸引力?是这样吗?
她越想越不安。
不成,她得想想办法……
“爷,我想到一件公孙夫人一定可以做的事耶。”她声音娇嫩的说。
察觉不对劲,他睁开黑眸,这丫头又想做什么?
“爷……”她的藕臂已经悄悄环上他的腰。
公孙谋身子微僵,故意默不吭声。
她蹙眉,他真的对她没反应?这可是第一次呢!强自按捺下心慌。“爷,您不觉得咱们应该多聊一会再入睡?”
“晚了不是吗?”他声音有些干涩。
“可是人家想与您多聊聊……”
她的低喃像挑惑的魅药,逐渐扬起他高亢的欲望。
该死!
“睡吧,明天再聊。”声音简直枯竭得不得了。
“不要,现在就聊嘛……嗯哼?”她声音轻柔到一点一点的勾走他的神智,教他失神的坠入她迷情的嗓音之下。
他原就对这丫头没有抵抗力!
该死!该死!
“真的不要……聊吗?”她主动啃吮他的耳垂。
公孙谋全身一颤,烈焰的种子开始蔓烧在他滚烫的体内。
该死!该死!该死!
“爷……好嘛,再聊一下嘛,我保证不再说些无聊的抱怨话,咱们再聊聊嘛……”
这丫头哪学来的吴侬软语?
该死!该死!该死!真该死……
“爷……”她娇滴滴的娇唤声,几乎瓦解他最后一丝的理智。
忍不住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瞧见她春情荡漾的挑情模样,尤其她这小手竟大胆主动的拉开他的袍衫,抚上他结实的胸膛。
“你真的想?”他倏眯起闪着簇火的俊眸,忆起她的感触,忆起她在他身下不住喘息的模样,他根本无法抵抗得了她的蛊惑。
“嗯……”鸳纯水娇红了脸蛋,美得不可思议。
曾几何时,这丫头出落得更加艳丽不可方物了?
而且居然还会主动勾引他!
他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去……
忽地,在吵杂的雨声里,一阵几不可闻的声响在屋梁上响起。
这让他带着瑰丽色彩的脸庞霎时冷凝了起来,浑身的星火开始渐渐重新获得控制,但俯视身下的人儿,依然陶醉的期待着,他懊恼咬牙,心一狠,起身。“我临时有事,改日再聊吧!”大袍罩身后即大步离去。
她满脸愕然,爷他……
这怎么回事?
莫非……他身子……有问题!
这事一定得解决!
想起她渴求的脸庞,他竟然无法满足她,这简直……简直让他几欲抓狂啊!
“小的该死!”来的不是时候,老妇惊心跪下。
“事实上你来的正是时候!”收起情绪,他的面容已是无啥表情了。
“嗄?”
“够了,说吧。”不想多谈,他冷下脸来问正事。
“是,大人,她出现了。”老妇这才恭谨的起身说。
“嗯。”公孙谋一样一脸的淡漠无纹。
“您要见她吗?”她请示。
“还不到时候.”盯着天空狂泻而下的骤雨,他微蹙眉头。
“是。”
“不过盯紧她,别又让她藏起来了。”
“是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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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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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哪,您近来还好吧?”
书房里,一个人头突然冒出来,鸳纯水小心翼翼的奉上一碗滋补药酒。
正忙碌的公孙谋微微拢眉。“为何这么问?”
“这个……我见您日夜操劳于国事,想必——很劳累吧?”
“嗯,还好。”以他的聪明才智,要他动脑的事没几件,不过这会还都长安在即,是有些事得注意的,尤其这天候不太寻常哪……
“大人……如果太劳累的话,您就要找时间多休息。”她继续叮咛。
“好。”他随口应声,又低下首批阅着大臣们的上疏。
“还有,若是……呃……有什么毛病,真的出了问题,别怕找大夫瞧瞧——”
他握笔的手顿了一下。“瞧什么?”他的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隐隐的紧绷。
“瞧瞧您……是否精力……受损?”她鼓起勇气说。
“精、力、受、损?”他的青筋已缓缓浮起。
“是啊……”
“怎么说呢?”垂苦眸尽量淡问。
“我瞧您似乎体力不如以往……欲望不如前,我担心您——”
“怎样呢?”他依然垂着首,但双眸已眯成恐怖的一直线,而且“啪”的一声,笔管应声被他折断成两截。
鸳纯水见状讲话开始结巴。“没……没什么,您不过几个晚上没碰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是我担心太多,没什么的,没什么的,您铁定是太累了……这才会一时不举,等还都长安后一切就会恢复了,您不会一直乏力下去的……不会吧?嗯……这个……呃……还是您忙吧,我就不打搅了。”她说完见情势不对夹着尾巴逃了。
留下满脸铁青的男人,很好,原来她认为他不举!
他公孙谋不举!
洛阳当晚的妓院酒楼全都勒令停业一日,既然他不举,全洛阳想寻欢的男人当日也别想举了!
还都长安在即,他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洛阳竟前所未有的淹大水了!
一时之间整个洛阳成了水乡泽国,家园被淹,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此刻皇宫里——
“皇上,这是不好的预兆啊,咱们才要还都长安就发生这样的恶兆,朝野上下都在议论着,这是天将有变动之兆啊!”韦皇后紧张的嚷着。
“别、别胡说……”中宗皇帝李显根本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哎呀,皇上,本宫也不想胡说啊,可是——唉,算了,先不管什么恶兆了,咱们得快走,这里已经民不聊生,眼看大水再不消退就要爆发疟疾,不能住人了,咱们还是提早还都长安的好。”韦皇后惊慌的说。
“是啊,父皇,不能再拖延了,再不走,咱们万一染上病就不好了。”安乐公主也急急的催促,她可是金枝玉叶容不得染上任何恶疾的。
“朕也想走,不过得问问爱卿的意思……”他无奈怯懦的看向一旁端坐悠然摇扇的公孙谋。
若没他点首,他可是不敢擅作主张贸然丢下百姓离开洛阳。
她们怎么忘了,谁才是主事者,安乐公主只得心急的挤笑朝公孙谋道:“公孙大人,依您的意思,咱们也得快快离开才是吧?”
“这个嘛……”他依旧轻懒摇扇,似乎正在考虑。
“公孙大人,您还在犹疑什么?听说公孙夫人身子不是很好,再不走说不定也会受到拖累,您不担心吗?”韦皇后聪明的抓紧他的弱点。
他目光果然发紧,面色也稍微凝结不似方才的闲适了。“多谢皇后担心,水儿的事本官自有安排。”
“安排?莫非您要先送她到安全的地方,然后留下我们在这里受惊?”安乐公主立即愤怒的质问,这人对妻子宝贝得很,绝不会让那贱人涉险的,一定早做好安排了!可恶!
他冷瞟她。“公主未免太容易受惊了,不过淹点水,你们就打算弃百姓于不顾,急着逃之夭夭,你们这样还有资格成为百姓景仰依赖的人吗?”他冷嘲。
“我们……”她被说得面红耳赤,只能气恼在心底。
“好了,提早还都长安这事本官会仔细考虑,想清楚了会告诉你们。”他起身,身旁的随扈为他取来披风披上。
“等等,公孙大人,既然要考虑,总得告诉咱们要考虑多久,总不能教咱们遥遥无期的等死吧?”韦皇后忍不住追问。
“脚长在皇后身上,想走本官也拦不了,等不及,你就走吧。”他说得淡漠,但锐利的目光隐隐含慑。
她大惊,不住心悸。“不会的,没有您允许,咱们怎么敢任意而为。”她马上喘息道。
“是吗?那就再等个几日,等本官考虑过后再说。”说完扬长而去。
“我不走,洛阳的百姓正在水深火热之中,咱们怎能丢下他们不管,要走你们走,我不走!”鸳纯水满是愤怒。
就知道!
这就是他得“考虑”几天的原因了。
“水儿?”温柔的语气却包含着潜在的威胁。
“爷!”她急得跺脚。
“你可知这会外头正传言将有疟疾来袭了——”
他的口突地被软软的唇给覆住了,轻柔的吸吮着,一声叹息悄悄淹没在他口中,唉!
这丫头总是正义的化身,实在与他的性子南辕北辙啊!
但偏偏差异再大,他也得甘心被她拉着走啊!
“爷,我付了交易金,您别忘了,疟疾可能来龚,您更要积极的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瞧见她用舌头舔了一下唇的性感表情,他心弦紧绷了一下,尤其在多日禁欲的情况下……该死!这丫头真知道如何对付他!
“爷?”见他收了交易金却没有回应,她不满的催促。
“嗯。”他勉为其难应了一声,却暗自盘算着,怎么花些时间“考虑”如何好好将她拐走。
“嗯的意思是,一定会尽力救助这些灾民吗?”她不放心的追问。
公孙谋叹了声。“嗯,我知道了。”
见他模样冷淡,她立即发嗔。“哼,爷,我不管,您得答应我帮助那些被洪水害得流离失所的百姓,让他们早日重建家园,这是您身为朝廷命官所该做的事。”
唉!以他的性子该做的事应该是冷眼瞧着朝廷百官遇到大劫手忙脚乱的模样,但这小虫子这副他若袖手旁观就要与他拚命的表情,让他有些无奈,更有些闷啊!
“爷,您倒说句话呀!”她扯着他。
“这水患来得仓卒,百姓受难,我自然会有所措施来救助他们。”
“这还差不多,您们这些官员啊,平日作威作福,百姓遇难时若还不尽上点心力,真不知百姓要朝廷何用?”她不禁抱怨。
他闻言忽然想起有什么乐子可做了,双眸顿时熠熠发亮。
“说得好,这水患肇因于朝廷官员未将洛阳水渠疏通良好,这才引发大难,来人啊!唤来所有管理京都工程的大小官员,本官要究责查办!”他决定在救人之余先整顿得众百官哭天抢地再说。
这下他答应水儿救人,自己也有乐子好玩了。
连日的“不举”终于有发泄的出口,总算不这么闷了!
爷死了!
她被安乐公主逼去寺里削发为尼,昔日仇家更是找上门来落井下石,但不管是被人用木鱼砸到流血,或是已发疼的胸口又被人发狠的猛踹,甚至是像条狗一样的在黑夜里被拖往法场受冻,她都不介意,因为她的身痛,心更痛。
“爷……”如果能就这么痛死,那真是……太好了呢……
【全书完】
第一章
京都
“皇上,不好了,山东、河北一连二十多州又发生旱灾,饿死、病死的人数已超过千人之谱,就连牲畜、作物都因瘟疫的流行,死亡与枯死的数目已不计其数,无可计量了。”
“还有,陕西同官县下了特大雨雹,被雨雹砸毁的农家至少四百余户,甚至连许多燕雀都被砸死,鸟兽死状甚为恐怖啊!”
“不只如此,洛阳的水患至今未能平息,人民怨声载道不断哪!”
金銮殿上,众大臣七嘴八舌的禀报着各处接连不断发生的天灾祸事。
“朕才刚登基不到三年,怎么就发生这么多事?莫非是上苍下满意朕……”中宗皇帝李显,露出一副心惶无能的德行。
“皇上,您在胡说什么?方才众大臣不是说了,这是天灾,关您登基什么事?您怎能将这些事,荒唐的归咎于自己身上?!”朝上垂帘听政的韦皇后立即驳斥。
“是啊、是啊……根本不关朕的事。”皇帝惧内众所皆知,朝堂之上教韦皇后一吼,模样更加怯懦窝囊。
众人见了着实不满,这皇帝越发孬了,但敢怒不敢言,只能纷纷低着首暗暗骂着,昏庸无能之帝!
“话也不是这么说,听说这些天灾是起因于天子无道、荒诞无能,这才肇下乱世祸源!”不知哪来的声音竟敢当朝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仔细听这声音……众人惶恐的觑向朝上唯一身着紫袍金纱的男子,男子的穿着并非是正统官服,金焰属帝色,无人敢加身,但这人竟在紫袍上裹上金纱,袍上绣着凤驰,而众人皆躬身列队的立于朝堂,唯有他端坐漆金虎椅,手持孔雀羽扇,表情冷然傲慢。
得知这声音出自于公孙谋后,众人头垂得更低,既然说话的人是公孙谋也就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问题了。
“公孙爱卿,朕……一心为国……您……怎、怎能说朕无道荒诞?”皇帝脸色黑压压一片,不住抖着声抗议。
“是啊,公孙大人怎么可以把天灾归咎于陛下,这太……太不公了。”韦皇后也隐忍不住的插口。
就见公孙谋轻轻扫视两人一眼,两人立即起了一阵冷寒疙瘩。“怎么个不公了?天下自陛下二次即位以来,灾害连年,边患不断,你们不思如何解决百姓苦难,还成天与近臣们一起登上玄武门观看宫女大酺,聚会狂饮,甚至听说皇后有时兴起,还会请求陛下命宫女左右分队,要她们互相殴斗来取乐,啧啧,你们日子过得这般快活,难怪会有天子无道,上天严惩的流言传出。”
“啊!”皇帝心惊,原来他与皇后平日的无度享乐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这……这可怎么圆说才好?
不禁看向一旁的皇后,见她也是满脸青笋笋,果然连她也怕公孙谋,于是他只得摸着鼻子道:“爱卿说的是,朕有错,朕将自谴列罪,请求上苍原谅朕之过,还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说完小心看向公孙谋。“不知……这样爱卿可满意?”
“陛下触怒的是上天,惹得天怒人怨的,关本官什么事?”他凉凉哼声。
不满意?!“不然,朕再拨款千金,救助灾民以纾困,爱卿您以为如了?”皇帝白着脸再问。
“钱是自然得拨的,这还需要陛下下旨吗?唉,陛下悔过自谴的心意不过尔尔。”他口气更凉沁。
还是不行?“那朕亲赴灾区慰问灾民,您说这可好?”莫非这才是他要的?
“那好,陛下若有此意,不必远行,长安边境日前发生疟疾,你去那瞧瞧好了。”公孙谋这回爽快的说。
“疟疾?!”皇帝脸色大变。
“这可是会传染的,皇帝乃是万金之躯,万一受染,这可怎么得了……”韦皇后立即怒声,但这尖声到了后来仅剩蚊鸣低呐。
“怕死就别去,本官不勉强!”他起身,扇子一挥要走人。
见他怒而离去,皇帝马上不顾威仪的跳下龙椅冲向他。“爱卿别走,有话好说,朕、朕去就是,去就是。”心急之下竟抱住了公孙谋的衣袍,就怕他真的拂袖走人。
他定住身子,这才缓缓的颔首。“好,明日午时,本官等着你一块前往。”
“爱卿也一道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公孙谋竟然也愿意一起去涉险?他素来只会叫人去送死,自己好一旁观看取乐的不是吗?
怎么这回……转性了?
“废话,你我若不去怎么去将本官的小虫子带回?!”
“啊?您是说……”皇帝张口说不出话来,原来公孙谋绕了一圈,要安抚的不是灾民,而是他的妻子,鸳纯水!
“朕无德,惹得上天震怒,百姓才代朕受此天灾大劫,朕在此昭告天下,将痛改前非,以民为重,愿老天息怒,还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皇帝向上天读旨请罪。
“爷,皇上该不会只是来这么一段演讲朗读吧?这会受疟疾感染的百姓越来越多了,陛下该做点实质上的事才成。”坐在临时专为皇帝莅临所架设的銮台上,鸳纯水对着身旁自家大人小声道。
公孙谋闻言抿抿嘴,低哼了两声,前方正滔滔不绝的皇帝,脸色一变,立即又道:“朕体恤百姓苦难,特赐良药百担,为民诊疾,老天怜悯,相信不久这疟疾就会消除……”
“爷,我听说这连年大旱,大伙都没饭吃耶?”她拧着眉又说。
公孙谋随即黑眸微眯,挪了个姿势,不甘愿的又咳了一声。
前方的人得到讯息,脸颊轻颤。“朕爱民如子,决定再赐米粮千担,期望百姓得以温饱……”
“爷,这场大劫让许多孩子失去了父母,他们实在好可怜,无处容身呢。”
这回不用公孙谋暗示了,前方的人听见后,只得咬牙再开口,“幼雏乃国之根本,朕不忍见天灾让幼儿无依,所以朕将广设‘幼雏院’供那些孤苦无依的孩儿们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到此台下的百姓感受皇帝恩泽,个个欢声雷动。
“行了吧?”公孙谋闷声问。又教这丫头牵了一次鼻子走!
思索起她竟然威胁他若不安顿好这群受难百姓,她便要留在这疟症四起的地方与民同在,这才迫得他连皇帝都给逼来。
哼,他不快活,这无用的皇帝也别想好过!
“嗯,还是爷最好,只要有爷出马,什么事都搞得定!”对着自家男人,她喜孜孜的读道。
赞美的话他听多了,不爱听,唯独这只小虫子吐出的字,他还能受用。
嘴角不由得浅浅扬起。
才刚“失血”回来的皇帝,见到他上扬的嘴角,口水一吞。
还、还不满意?急忙又冲上前继续“吐血”说:“朕为救助所有流离失所的百姓,决定再提拨国库万金,以为苦难百姓重建家园之用。”
鸳纯水闻言大喜,兴奋的抱着身旁男人又叫又跳,这皇帝果然送来大礼,百姓有救了。
公孙谋则是脸色微僵,提拨国库万金?
这蠢皇帝在搞什么?国库空虚哪来什么万金!
愚蠢的笨蛋!
才宣布完,皇帝惶恐的觑向公孙谋的脸色,一见他的怒容,一头雾水,更加惊慌,他……他还是不满意吗?
紧张的又要回头继续“吐血”时,公孙谋已然唤住他。“陛下,你已‘功德圆满’,可以回宫了!”
这声功德圆满说得森冷僵硬,皇帝当场腿软,左右太监见状急忙上前搀扶,免得他当场出丑。
公孙谋见状脸色更加难看,迳自甩下皇帝,拉着自家小虫子走人。
“我说小姐啊,您可行行好,别再往危险的地方跑了,您没瞧见大人已经要控制不住了。”袁妞喳呼的说,照例端上一碗黑汁要让鸳纯水喝下。
“控制不住什么?”她不解的问,一面嫌弃的将黑汁微微推离她面前。这可是每到晚膳结束,都要来上一碗的苦刑。
“您不知道吗?大人生怕您也感染到疟疾,已经打算将所有病患送往鬼窟集中管理,以防止疟疾蔓延至整个长安城内。”袁妞又将那碗东西重新推回,每晚的拉锯战又要展开。
“鬼窟!那地方比地狱还恐怖,这些病人被送到那,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她大惊。提起鬼窟她就心有余悸,先前教人给丢弃在那鬼地方,与一群吃人的鬼乞子同住,差点没将她吓死,也差点成了那群鬼乞子的腹中物,这会再想起这件事,又是一阵哆嗦。
“所以我说,您别又让大人失控抓狂,结果就是这样。”袁妞干脆将那碗黑汁直接端到她嘴边,反正就是一定要她迅速喝下去。
鸳纯水皱着眉头,露出了乞求的神色,无效,这才捏着鼻子一口喝下,喝完袁妞立即塞了一颗梅糖进她的口中去苦味。“爷老是会做一些令人生气的事,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再往灾区跑便是,反正那日陛下才送了灾民大礼,我已经比较放心了。”哇塞,还真苦,她张着小嘴用手扇了扇,好像这样就能将苦味扬去似的。
“您能这么说就太好了!”袁妞一脸的欣慰。待会赶紧去向大人报告这事,柏信大人听了不好的心情应该会好转,不会再动不动就拿人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