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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能否成为只属于他们之间的秘密？他不知道。
但凌珊自从在火车站和他告别，便再没出现，甚至都没给他一个电话。他不敢先给她打电话，也不想。也许，她不想见到他了？他不想琢磨，觉得这样也好。现在，两个人再见面，只怕会尴尬得无颜以对。
在那南方小镇，两个人演夫妻，演得走火入魔，现在，戏已经落幕。
蓝亦涵，她和林家炜…这个念头突然跳进他脑海里，把他吓了一跳，这是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想起蓝亦涵。一想到她，他心里的内疚更加强烈。
他拿起手机给蓝亦涵打电话，等待的时候心里有点紧张。
"曦晨！"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明显很惊喜。
"你，好吗？"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好像两个人有一个世纪没有见面似的。
"成绩快出来了，我好害怕。"她说。
"别害怕，你那么用功，应该没问题的。"他的安慰很无力。
"唉，谁知道呢。你最近忙吗？"她依然忧心忡忡。
"嗯，还好。"他一句带过。
"曦晨，我好想你…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知道以前自己太任性，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让自己痛苦，也让身边的人为难。曦晨，对不起。"她真诚地说。
"涵涵…"他心情复杂。
"我想，等我考上研之后，我们就结婚，好吗？"她有点怯怯的。
"涵涵…"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如果她在他去南方小镇之前说这番话，也许他会很快答应，可是现在，他不知道还能不能顺利地和凌珊分手。是蓝亦涵亲手把凌珊推进来，植进他心里的，现在要他割舍，一刀两断，推牌重洗，他拿得出那样的勇气吗？或许，蓝亦涵太高估他了，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在情欲和世俗面前，他亦是怯懦的，经不起考验。
她像是察觉出了什么，问他："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我和林家炜除了一纸婚约，和普通朋友没什么两样的。"
他听了这话更加如鲠在喉，他能告诉她是因为自己和凌珊已经不一样了吗？
"还是因为…你真的喜欢上凌珊了？"她如此敏感，把所有的可能性都道了出来。
他更加心惊肉跳，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愿意去想，他害怕知道答案。
她不说话了，呼吸声粗重起来。
"涵涵，我想，我们还是再冷静几天吧。"他只能出此下策。
"又冷静几天！你到底要冷静到什么时候？！"她终于叫了起来。
"对不起，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先这样吧。"他匆匆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他望着房间里的双人床，这张婚床，从一开始就是凌珊选的，而最后躺在上面和自己肌肤相亲的，也是她。难道说，这一切是早已经注定好的？即使蓝亦涵在他去南方之前说结婚，他就真的会答应吗？那时候，他和凌珊已经有了第一次！就算那次是意外，那在南方的那半个月时间呢？那些又是什么？他想得头痛欲裂，仿佛看见两个自己，在身体里面搏斗厮杀。
第六章
两个男人看到蓝亦涵光着身子坐在地上，马上停了手，林家炜第一个冲上去把被子捡起来包住蓝亦涵，把蓝亦涵抱起来。
王曦晨看着林家炜和蓝亦涵，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变僵硬了。
1
蓝亦涵这个春节过得一点也不愉快，因为害怕面对妈妈，她没有回家，说是医院不放假，她妈妈也没有怀疑，只叮嘱她照顾好自己。
林家炜想把她带到加拿大过年，她也没有答应，她更加不想面对他的父母。
林家炜没有勉强她，也不忍心丢下她，便留下来陪她，除夕那晚他带她到大酒店吃饭，带她看烟火，可是她始终有点郁郁寡欢。她一直在等王曦晨的电话。可是没有，就连除夕之夜也没有。她本想主动给他打，可他说过要冷静一段时间，她便只给他发了一条短信，但他没回。
好不容易王曦晨主动打来电话，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说要冷静。
蓝亦涵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需要冷静些什么？难道他已经不爱自己了吗？以前两个人不管吵得多么凶，他从来没有说过要冷静，从来都是先打电话来哄她，可是现在他跟以前不一样了，这个变化，是在他和凌珊结婚之后才有的。难道，跟凌珊有关？蓝亦涵心惊肉跳，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其实她很想马上奔到王曦晨身边，追问他到底为什么，可是她隐隐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她还有一件放不下的事情。她决定再等一段时间。
那段难熬的日子，只有林家炜陪在她身边，他知道她的闷闷不乐原因何在，却并不道破，只是搬来一台DVD机，租了很多电影给她看，让她的心思有个安放之处。她对这份关怀照单全收，但他所做的一些事还是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比如他在过年之前给她妈妈寄去八千块钱，他没有对她说，是她妈妈打电话来说的，这让她于心不安。
说起来，从他们结婚到现在，他给她家寄的钱有一万多块了，她觉得光说谢谢是不够的，她打定主意以后一定如数还他。
他为了让她信息通畅，还给她买了笔记本电脑，拉上网线。她看着他忙活，"谢谢"两个字压在舌头上，沉重得根本说不出来。她只能在心里想：以后会还他的。
物质终是可以还得清，可是感情呢，她又拿什么来偿还？
网上查询初试成绩的通道终于打开了，她既兴奋又害怕，一颗心跳得扑通扑通的，她找来准考证，却迟迟没有往里面输。她想了很多，妈妈、王曦晨、阳光明媚的校园，还有林家炜。她颤抖着手敲下那串数字，按下回车--跳出来的白底黑字像利刃一样刺入她的心脏，她觉得心跳停止了，世界变得一片空白。
北医往年的分数线她早已烂熟于心，她的成绩连最低值都达不到。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待她醒过来，林家炜在一边焦急地看着她，她觉得一切了无意义，绝望紧紧咬住她的心。
"涵涵，别这样。"看来林家炜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笔记本电脑已经被他关上。
她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不想说，她突然觉得很累很累，累得巴不得就此一睡不醒。
"涵涵，分数线还没出来呢，还有希望的，就算上不了北医，还可以上别的学校。"林家炜温柔的安慰却蜇痛了她。
她摇摇头，狠狠地否定。
"就算今年考不上，明年我们再考，啊？"林家炜的话再次刺激了她。
"我考不上你开心了吧！"她不顾一切开始发泄。
"我怎么可能开心呢？"他忧心忡忡地说。
"你怎么不开心，你开心极了！这样你就不用和我离婚了！你巴不得我今年考不上明年考，明年考不上后年考！永远考不上最好！"她也觉得自己丧心病狂了，可是她现在只想找一个人泄愤。
林家炜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她。
她却没有放过他，挑衅道："你说话啊，怎么不敢说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家炜只得开口说："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难过，我在想我应该怎么办呢。"
她冷冷笑着说："你少假惺惺了，你心里就早乐开花了！什么只要我考上就和我离婚，根本就是一个骗局！你知道我根本就考不上！你巴不得我根本考不上！永远考不上！"
林家炜看着表情扭曲的蓝亦涵，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说："我想我还是让你自己静一静吧。"说完便推门离开了。
静一静？又是静一静！一股浓重的委屈冲上蓝亦涵的心头，她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
2
蓝亦涵那些天谁也不想见，李舒琼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就挂断了，再打，再挂，后来她干脆把手机给关了。她怕别人问自己考得怎么样，她现在只想躲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去。
林家炜依旧过来给她做饭，只是不再多言，关于考试的一句话都不说。但就这样也让她觉得难以忍受，以前她是因为要考试，可现在她凭什么心安理得享受这种待遇？但她不知如何开口，如果开口让他别来做饭，那住房呢？婚姻呢？这一切怎么牵扯得清？
虽然没有说，但因为他的细致照顾所产生的压力一点点积压在她心里，她想到要逃跑。但能逃去哪呢？她思绪万千的时候，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开始收拾东西，先把有关考研的所有东西集成一堆，放进一个箱子里面，可是找来找去，唯独不见了那张准考证，她记得那天查完成绩一直丢在桌上，根本没有动，可现在怎么也找不着了。算了，反正也没用了。她把箱子重重地合上，封口处拉上胶带纸。
在收拾衣服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罗玲玲。
罗玲玲那么大一幢房子，收留她应该不成问题。而且罗玲玲对她考研根本不以为然，不会给她什么压力。这么想着，她便把手机打开给罗玲玲打电话。
"是你啊，最近怎么样啦？"罗玲玲漫不经心的语气让她觉得很亲切。
"不太好。你呢？阔太太当得爽吧？"她一笑，心情舒畅了一点。
"没有什么事情是毫不费力的，当阔太太也必须要有阔太太的手腕。"罗玲玲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你那能不能收留我几天？"她不想再绕弯子，直接问道。
"怎么，没地方去了？"罗玲玲笑道。
"你就说能不能吧。"她说。
"当然可以啊，我家还缺一个保姆呢！"罗玲玲若无其事地说。
"那我现在过去。"她当即站起来。
"这样吧，我过去接你，反正我现在有空。"
"那就太谢谢了。"
"我俩不用说这个。"罗玲玲的这句话说得她心里暖暖的。
收拾好几件衣服，装到行李袋里，她又拿了毛巾牙刷，坐在沙发上等罗玲玲。看着这不大的行李袋，她有点悲凉，自己真是孤身一人了无牵挂啊，连家当都这么少。
等了一会儿，她有点坐不住了，担心林家炜随时回来发现，便起身开门下楼，刚下了一层又觉得就这么走掉不妥，赶紧返回去在桌上留了纸条，然后再匆匆离开。
站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左右，罗玲玲的红色跑车才像风一样刮过来。罗玲玲把前座车门推开，冲蓝亦涵一笑，说："远远看着你，简直像个难民似的。"
蓝亦涵看看罗玲玲，她好像比以前更年轻了，气色和皮肤都极好，红光满面，吹弹可破。
"现在不是难民，不过也快山穷水尽，把自己当柴烧了。"她把车门关上，如释重负。
车子像一枚红色的炮弹在马路上穿梭而过，罗玲玲没有急着问她的近况，而是和她谈起了瑜伽，边说瑜伽的好处边鼓动她去练一练。
到了那幢洋楼之后，罗玲玲给她安排了一个二楼的客房，虽然是客房，但家具一应俱全，全都摆放得井井有条，打理得一尘不染。她从包里掏出毛巾牙刷时，罗玲玲不无嘲笑地说："还带这些？看不起我是吧？"
她说："我哪知道嘛。"
"把衣服挂这吧。"罗玲玲把木衣柜的门打开，里面除了几个衣架空空如也。
她把衣服一件件挂上去，只用了不到十个衣架，罗玲玲又啧啧地说："你的生活质量和审美水平急需提高啊！"
她笑了："那你免费给我提高提高！"
摆弄完衣服，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
"你怎么回事？把自己搞成这样！"罗玲玲一脸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她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罗玲玲，听得罗玲玲脸上的表情由喜到惊，再由惊到乐，末了说："你呀！让我怎么说你！有个字叫'作'，知道吗，你就是作的！"
"我…"她一脸无奈和委屈。
罗玲玲问："你考研为了什么？为了能有一个高的起点吧，有了高的起点做什么？是为了找份既轻松又来钱的工作吧？这又是为什么？归根结底，是为了过上富裕优雅的生活！"
她静静听着，没有反驳。
罗玲玲继续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你可以爬着去，也可以坐飞机去，现在你的问题在于你明明有一架飞机，却偏要在地上爬！你觉得自己很悲壮很伟大是吧？愚蠢！"
"什么飞机？"她不解。
罗玲玲用手指在她额头上轻戳了一下，说："你真是愚不可及！林家炜现在给你的，不就是你想要的最终结果吗？要是春节的时候你跟他去了加拿大，今天还用苦巴巴地到我这来借宿吗？"
她像是恍然大悟，但仍然疑虑重重："可是我跟他根本没有感情，这样做好吗？我怎么对得起王曦晨呢？这样不是明摆着利用人家吗？"
罗玲玲摇着头说："就是你这种思想害了你，你还执迷不悟吗？做人，首先要对得起自己，这一辈子，生老病死，其实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度过。没有什么利用不利用的，这是你情我愿的事。那你认为你现在这样就不是利用他林家炜了吗？只是你在自我安慰罢了。事情本来很简单，到了你这就变得这么复杂！你自己得不到好处，身边的人也陪着你一起受罪。"
她不说话，想了半天，缓缓摇了摇头，说："我不想靠别人，我只想靠自己。你说得对，人这一辈子，生老病死，其实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度过，所以别人都是靠不住的。如果我依靠林家炜，如果以后他对我没有感情了呢？我还能靠谁？"
罗玲玲说："所以要选择婚姻来保护自己的利益，就算你们以后离婚了，你也可以分到一半的财产！你这个傻瓜，先不说这个，你居然让凌珊和王曦晨结婚，你保证人家以后就听你的一定离婚？就算离了，凌珊伸手问王曦晨要钱也是名正言顺的！"
"我…我相信凌珊。"她说。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罗玲玲问。
"我也不知道。"她双眼失神。
罗玲玲说："听我的，和林家炜在一起，和他一起出国去，你就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你在加拿大站稳了，我过去也有个落脚的地儿啊！多好的前程。"
"原来你是为自己打算呢！"她笑了，搡了罗玲玲一把。
"我是真心为你好才这么说的！"罗玲玲一本正经。
"那王曦晨怎么办？"她为难。
"你本来就觉得感情不会因为婚姻而改变，那你们就继续这样呗！林家炜和凌珊都没有意见，你担心什么？"罗玲玲不以为然。
"可是，这样会不会很荒唐？"
"人生本来就是荒唐的。"
她再没说话，坐在床上静静地思考罗玲玲的一番话。
3
王曦晨给蓝亦涵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是关机，他心急如焚，翻出林家炜的电话打过去，这次他没像上次那样凶神恶煞，他只问蓝亦涵在哪里，林家炜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她在罗玲玲那里。
放下电话，王曦晨心里松了一口气，蓝亦涵在罗玲玲那儿他就放心了，他知道考研初试成绩出来了，想问一问她，顺便约她出来见面。
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他已经把自己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觉得自己和凌珊只不过是一时误入歧途，他愿意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更想拨乱反正。
他给凌珊打电话想约她出来谈谈，没想到凌珊比他还要冷静，直截了当告诉他：把镇上的事情都忘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一听当然欣喜若狂，本来他就对那些荒唐的日子后悔莫及，现在既然对方都可以当没发生，他更加是巴不得马上就抹去。
卸下心理负担之后，他开始考虑和蓝亦涵的问题，他当然还深深爱着蓝亦涵，她对他来说就像一股没被污染的清泉，他需要她。但她私自与林家炜结婚的事情又确实让他生气，所以他要跟她好好谈谈。
王曦晨没有罗玲玲的电话，思来想去没有一个能联系上她的方法，他开始担忧，蓝亦涵之所以关机，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他猜测了好几种可能，越猜越担心，又想林家炜可能知道原委，但又不甘心问他，便全力以赴找罗玲玲的联系方式。
王曦晨之前听蓝亦涵说起过宿舍里新来的郝美丽，便寻思向郝美丽打听罗玲玲的电话，毕竟医院里可能有罗玲玲的联系方式。王曦晨当即打电话到儿科找郝美丽，挺巧，郝美丽在，很快就过来接电话了。他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讲清楚，她一口答应下来，没过几分钟就把罗玲玲的电话给了他。
就在要打电话给罗玲玲的前一秒钟，王曦晨突然改变了主意，蓝亦涵现在有事情都不找他，宁可去找罗玲玲了？他对她已经不重要了吗？虽然自己说过分开一段时间静一静，但她就这么沉得住气？他想到这里，心生不悦。正准备拨号，自己手机突然响了，一看，事务所的。
事务所最近对他很器重，毕竟他工作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兢兢业业，苦劳很多，功劳也不少，听说还准备升他做合伙人，他对这个自然非常上心，能成为合伙人，那就等于熬出头了，成了老板，出差的事派下属去就行。所以现在是非常时期，事务所不管需要他干什么，他都是随叫随到。
接完电话之后，他立马就把蓝亦涵的事抛到一边，事务所要他马上到天津去一趟，说是那边的项目经理搞不掂，希望他过去协助。他把这当做事务所对他的器重和考验，自然不可能推托。他决定等成为合伙人之后，马上和凌珊离婚，娶蓝亦涵进门，这一回他要让蓝亦涵听他的。
蓝亦涵在罗玲玲那过了一周贵妇般的生活，跟罗玲玲出去逛街购物、会朋友、练瑜伽，每天节目丰富多彩。
她发现罗玲玲的社交圈子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现在她会的朋友都是些阔太太贵妇人，谈论的话题她根本插不上嘴。
罗玲玲的老公每天九点钟之后才回家，一回到家罗玲玲就小鸟依人地扑过去嘘寒问暖撒娇亲吻，完全不顾蓝亦涵在不在场，当然，蓝亦涵一般九点之前就知趣地回房待着了。蓝亦涵问罗玲玲跟那些官太太闲扯有意思吗？罗玲玲却说你不懂，说别以为在这个家里她只知享乐，其实她的贡献大着呢。
蓝亦涵想起之前两人在医院同甘共苦的日子，那时候的罗玲玲也是一个负责任的好医生啊，她就忍不住说："如果你早认识你老公，就不用在医院待两年了。"
罗玲玲却神秘兮兮地说："做任何事都有失去和回报的，我一点都不后悔在医院工作过。相反，这经历对我很有好处。"
"什么好处？"蓝亦涵不解。
"你就自己琢磨吧。"罗玲玲却只笑不语。
跟罗玲玲住了这么多天，蓝亦涵发觉罗玲玲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整天玩乐，罗玲玲在玩乐的同时也办了很多事，这些事直接或间接地帮助了她老公的事业。她不禁设想，如果跟林家炜一起生活，自己能像罗玲玲这样吗？
关机这么多天，她是清静了，但同时心里隐隐有些忧虑，王曦晨如果想找她找不到怎么办？
她跟罗玲玲东奔西跑，见识多了，对考研的事也不再那么耿耿于怀，大不了再考一年嘛！所以她晚上偷偷把手机打开，想看看王曦晨会不会打电话过来，但是没有，只收到李舒琼好几条短信，李舒琼问她怎么了，为什么老关机，还说陈雪兰的宝宝满月了，问她什么时候去看看。
蓝亦涵赶紧给李舒琼打电话，约李舒琼一起去看陈雪兰。
去陈雪兰家之前，她们到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从吃的到玩的，花了好几百块钱。等她们抱着这一大堆东西到了陈雪兰家时，陈雪兰嗔怪地说："你们会宠坏她的！"
蓝亦涵走到床边看小宝宝，小宝宝还在睡觉，比刚出生时白胖了许多。
"她啊，白天就爱睡觉，一到夜里就起来，还必须得有人陪着她玩，不然就哭，就闹，把人折磨死了！"陈雪兰嘴上说着，眼睛里却满是幸福。
"小孩都这样！"蓝亦涵想起在儿科的时候，大半夜好几个小孩同时开哭，听得人心惊胆战的。
"你们轮流值班嘛！奶奶值上午，爷爷值下午，爸爸妈妈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李舒琼嘿嘿笑着说。
"是啊！就得轮流值班呢！一个大人可伺候不过来！"陈雪兰说着疼爱地看了宝宝一眼。
说了一会儿宝宝，陈雪兰问蓝亦涵："你的成绩出来了吧？"
李舒琼一听，也把注意力放到蓝亦涵身上。
蓝亦涵望着她们期待的眼神，自我解嘲地说："考北医，本来就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考上的几率就跟买彩票中奖一样，你们知道的，我的手气向来不好。"
陈雪兰和李舒琼听完却没笑。
"那你还考吗？"李舒琼问。
"林家炜和王曦晨那边怎么处理？"陈雪兰不无担忧地问。
蓝亦涵搬出罗玲玲那一套说："考研的最终目的无非是想以后过得滋润点，现在我过得就挺滋润啊！"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陈雪兰明显不相信。
"你不打算和林家炜离婚了？"李舒琼又惊讶又兴奋。
"现在这样不好吗？"蓝亦涵故作轻松地说。
"不好！"陈雪兰和李舒琼异口同声。
蓝亦涵终于露出了难色，说："可是我和林家炜有约定的啊，我现在能怎么办？再说了，再考一年，我也不一定就能考上…就算我和林家炜离婚了，我现在是一无所有了，我凭什么和王曦晨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