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新来了一个极品美男。众丫头昨晚就听到了。这会儿见得美男正朝厨房方向走去。眼光全恋恋不舍地。讨论个不休。
“表哥。今天请了很多人。厨房里忙慌了。你们还不快去!”罗小菊亲为黄夫人来催一盅润喉水。这会儿令小丫头端了跟在后边。自己空着手。甩着手帕子往前走。见得丁恨水跟另一个小厮迎面而来。不由出声催了一句。
话才出口。见得旁边地郭宏云俏模样。一下子魂都没了。竟怔在当地挪不开步。直到丁恨水跟郭宏云走远了。这才醒了过来。喝小丫头说:“怔在这儿作什么。还不快走?”小丫头也如大梦初醒。喃喃道:“好俊呀!”脚步儿浮浮地跟着罗小菊走了。
郭宏云见惯了丫头们惊艳地眼光。早视如不见。跟丁恨水到了厨房。正好厨师们在切菜。喝道:“快些。先煲木瓜汤。一盅盅地端了出去与一些夫人润喉。”
主厨指挥众人先把木瓜放到滚烫地排骨汤里煲。一字排开几个大炉都煲着汤。郭宏云见案台上全是红艳艳。去了皮地瓜。也帮着切成块。帮人把木瓜放到排骨汤里。
“这汤闻着怎么有些像是南瓜汤?”一个舀汤地厨师舀起一块瓜仔细看了看。惊叫一声。“这锅却是南瓜汤。不是木瓜汤!刚才是谁放错了南瓜地?”
众人的眼光刷刷的射向正蹲在地下剥大葱的郭宏云,除了这刚来的小子,谁个会分不清南瓜与木瓜?
感受到众人的眼光,郭宏云抬起头,瞧向放在角落里的南瓜与木瓜,切开半边的瓜,都一样的红瓢,黑籽。自己以为都一样,切了就放汤里了,难道竟放错了?
“这木瓜虽是这几年才发现的新瓜种,可是跟南瓜还是大大的不一样的,你小子难道没吃过木瓜,竟分不清楚?”主厨责备郭宏云。
郭宏云怔怔的,自己以前只晓得吃,那里会去分辨两种瓜的不同,这会儿被人一责备,有点不好意思,低了头说:“我下次看清楚些就是了!”
“好在只有这一锅放错了,要是全放错了,今天的木瓜汤全变成南瓜汤,我们这些人只怕不止被责骂,还得扣了月例银子呢!”主厨本是好脾气的人,见郭宏云主动认错,喃喃了几句,也就算了。
“把那些鸡先切成块!”见郭宏云剥完了大葱,主厨指指那边台案上切去了头与脚的鸡鸭。
郭宏云操起刀,手起刀落,极是麻利的切开了鸡肉,练过功夫的人,切个鸡肉嘛,还能难到那儿去?干的正欢快,只听主厨一声大喝:“你切的什么?”
众人抬头一看,见郭宏云把放在鸡旁边的鸭切好了,那只鸡却好生生在那儿,不由乐不可支,“哈哈,你这小子太逗了,竟分不清鸡和鸭呀!”
“这,都切去了头和脚,放在这儿,看着差不多!”郭宏云再次纳闷了。
“哈哈…就算切去了头和脚,这鸡皮和鸭皮也不同呀!”
“我算服了,什么叫公子,这才是正宗的公子。人家五谷不分,你倒好,南瓜木瓜不分,鸡鸭不分。”主厨叹气了,随手抓了一把葱和一把蒜问道:“哪是葱,哪是蒜?”
都是绿绿的、长长的身子,有一个白白的头,一个头圆点,一个头扁点。郭宏云看了一会,也分不清,胡乱指了指说:“这是葱,那是蒜!”
说完,见众人不语,主厨一脸沉静的看着他,以为自己指错了,忙又说:“这是蒜,那是葱!”
哄的一声,厨房里炸开了锅,笑成一团,“哈哈,真的分不清葱和蒜呀?”
丁恨水捧腹大笑,笑完见郭宏云的脸涨得通红,僵在当地,不由拍肩安慰道:“你以前是当少爷的,不懂这些也没什么?大家不过取笑而已,别放心上。既要干这行,就慢慢学好了。”
“明儿就跟着你学做点心了,你就慢慢教好了!”一个厨师接嘴,一边摇头,管家也太不会安排人,这么一个人安排那儿不好,非来厨房,这不是给大家取乐来了吗?
莺儿见小美的脚不大方便走路,嘱了她好生休息,自己扶了黄金雅往前头应接来府赴宴的夫人们去了。
小美呆坐了半日,看看脚上的水泡也结了痂,估量着也没大碍了,便套上鞋子,用脚尖走路,挪出房门口,却听丫头们窃窃私语,捂嘴偷笑。却是到厨房传菜的婆子把厨房里刚发生的事说给小丫头听,小丫头们全乐了,正笑闹呢!

第六十一章 吃个烤红薯

小美半踮了脚尖,让小丫头扶了自己去找郭宏云,正是傍晚时候,厨房里的已忙完了,郭宏云孤伶伶的坐在厨房里看着炉子。
“喂!”见得厨房只得郭宏云一个人,小美叫了一声,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妥,又改口叫:“郭哥哥,怎么剩你一人在这里?”说着找一个脚凳坐下了,示意小丫头先回去。
“这会儿宴席也散了,他们全往前头领赏去了,我今天没惹祸就不错了,也不好意思跟去领赏,只得留下看炉火了。”郭宏云听到声音,见是小美主动来找他,乍惊乍喜的说:“你来看我么?”
“不是,我来看看有什么吃的!”小美见郭宏云抬起头来,额头上冒了细汗,俊美的脸上却有一道黑印子,捂嘴笑道:“快去洗洗脸吧!”说着,见郭宏云鬓边还粘了一块菜叶子,探过手去帮他拿掉了。
“这么小一片菜叶子,可不够你吃!”郭宏云见小美从他头上拈下一片菜叶,只觉跟小美的关系似是又近了一步,心中窃喜,“既然来了我们厨房,那里会缺你一点吃的。来,吃个烤红薯好了,我今天刚学会烤的。原来把这个红薯扔进炉火里,等到有味道飘出时,就用火钳子拨了出来,把这黑乎乎的外皮剥掉了,里面的红薯肉极是好吃。以前只吃过红薯片,味道那里赶的上这个香。”
“哈,你以前吃的东西是千挑百选的,虽精致,但少了一份生猛的感觉。”小美见郭宏云往火炉里扔了一个拳头大的红薯,探头看了看说:“怎么只扔一个,你自己不吃呀?”
“我待在这里,今天光是试菜就试饱了。你坐会,我洗洗脸去!”
厨房拐角处有个水槽,上头放了毛巾,是厨师们洗脸洗手的地方。郭宏云胡乱洗了脸,忙忙又出来了,“毛巾一擦一片黑,怪不得你叫我去洗脸呢!”
瞧了瞧郭宏云身上油腻腻的围裙,活脱脱一个厨房小工,小美“噗嗤”一声又笑了,“今天的事,我可听说了,你不是干这个的料,还是回去算了!”
“我会坚持下去,不会走的!”郭宏云别开脸,“你若是来劝我走的,就别费心了!”
“可怜见的,好好一个倜傥的皇孙,现在变成一个小花猫似的,让人扼腕哪!”小美托了下巴,见郭宏云还是不理她,有点好笑,“喂,何必赌气?”
“我不是赌气。为了你。我就不会走!”郭宏云还是不转过脸来。低声说:“只希望你能理解我地心!”
小美打好腹稿地一肚子话。忽然全消失了。过了一会。才说:“其实我不明白。我们不过小时候见过几次面。并没有什么深厚地感情。你为何念念不忘?”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地时候?”郭宏云转过脸来。双眼明亮。炉火映得他地脸色半酡红。似是饮了酒。
小美见厨房里热地很。忙拿起蒲扇摇起来。想把郭宏云眼睛里地一点燥热扇灭下去。
“第一次见面啊!就是你饿晕过去那次吧!”
“那次。我独自坐在桌子边。见你跟张龙他们拿出幸运饼里地纸条。一边念一边笑闹着。极是羡慕。你也知道。我兄弟姐妹虽多。但都是同父异母。平日里都保持着距离。那能像你们那样兄妹情深。说笑玩闹。”郭宏云顿一顿。见小美凝神听他说话。大胆地抓住小美地手说:“那次晕倒时。我虽闭了眼。却有知觉地。你扶了我上马车。然后。然后。我靠在你身上。闻到你身上地味道。不知怎么地。我觉得很安心。从那时起。我就开始想法子。只希望你能像对张龙他们那样对我。谁知。你对我爱理不理地。我才会…”
小美听到这里,惊觉的抽回手,心里感觉怪怪的,有点胀胀的,似是难受,又似是爱听,双颊不禁泛起一片酡红。
郭宏云瞧得小美含娇带羞的脸,看呆了,喃喃道:“十五岁那年,府里就指了两个绝色丫头服侍我,其中一个有些儿像你,我就特别宠爱些,可她毕竟不是你。不,不,这会儿见了你,我觉得她一点儿也不像你了。…”
小美见郭宏云语无伦次,慌张的站起来说:“我回去了!”不提防自己的脚还痛着,一下子站了一个结实,不由“哟”的叫了一声,忙又踮起脚尖。一个趑趄,差点摔倒。
郭宏云见小美身子站不稳,早一个箭步上来扶住,呼吸相闻,叫人迷醉,心跳加快,如雷似鼓。郭宏云咬牙忍着想把小美拥在怀内的冲动,松开了手,低声道:“红薯好了,我去拨出来给你吃!”
闻得一阵薯香味,郭宏云用火钳子拨了好薯出来,用手去剥黑炭似的皮,被烫得缩了手,只得拿根筷子把皮撩开了。怕小美烫着,郭宏云还细心的找了一只汤匙,刮出一片红薯递到小美嘴边说:“试试我的手艺!”
“你只把红薯扔进去,然后拨出来,这就叫手艺了?”小美觉得好笑,含了汤匙里的红薯,“热乎乎的,很香!”
郭宏云听得小美赞赏,嘴角含了笑,拿起汤匙又是刮了下去,忽然尴尬的停住了,“这中间还没熟呀!”
小美一看,乐不可支,“哈哈,你手艺还是不行呀!外皮都焦成炭了,里边还不熟!”
正说着,小丫头早寻来了,嚷道:“莺儿姐姐找呢,快走!”一把扶过出了厨房门,“呀,夏未了,外头还有些风,这厨房烧着炉子,还是热的受不了,小美姐姐才待了一会,身子就滚烫滚烫的,还得夜风吹吹才凉爽些!”
听得“滚烫滚烫”几个字,郭宏云急了,追出几步说:“该不是发烧了吧?可得小心些!”
小美“咕”的一笑,应道:“你们厨房里热死了,谁个待在里边不是烤的像个红虾子出来。”一路说着,笑声似银铃,声声敲在郭宏云耳边。
郭宏云只觉手心滚烫,心里却有一股麻酥酥的感觉,只要小美跟自己有说有笑的,什么也值了。

第六十二章 深度的分析

“小姐发什么怔呢?”见黄金雅半倚在床上,一时含笑,一时皱眉,又对着床顶怔怔发呆好久,小美拉过莺儿悄声问原因。
见黄金雅也不叫茶,只坐着出神,莺儿知道这会儿也不用服侍,自拉了小美,转过屏风后悄声说话。
“今晚来赴宴的,还有上回在表少爷家见了的苏合生呢!”
“小姐对他青眼有加,他来赴宴不是高兴的事么?”
“问题是苏合生依着舅家生活,不是正经主子,若要来提亲,怕聘礼拿不出手呢!”
“就那么见了一面,了解也不深,怎么这么快就想到提亲了?”小美诧异,古代人都作兴一见钟情、闪电恋爱、闪电结婚么?
“小姐年已十八,再拿捏着,怕更难找个好的了,这下子心急了吧!”
“再急也得了解清楚再说嘛!”
“该打听的也打听了。这苏合生自小亡了父母,跟着舅家过活,舅舅是一个厚实人,也不薄待他,拿着跟自己儿子一样看待的,打小就送了去学堂念书,前年考了一个秀才了。舅家因他是秀才了,也不急着说亲,只想攀头好些的亲事好提携他。他舅却是看上莫家小姐了,想那莫家小姐,眼界儿多高的人,哪里会看得上他。”
莺儿探头看了看四周,见丫头们全在外边院子里,并没进来,这才又说:“小姐只是疑虑,怕苏合生不是真心,只是看她家世还好的缘故。又道若是苏合生不是跟着舅家,有些事只怕还好办些!”
“跟着舅家?那自己的父母有给他留下什么财产之类的没有?若是成了亲,有养家的能力没有?不是我看不起穷家秀才,而是秀才家的,总仗着自己念过几日书,就以为此后必有一日会飞黄腾达,只此一想,就自觉自己是贵人了,抛下家事不管,只念几本破书,让娇妻熬成黄脸婆。他若不成功时,却咒娇妻不旺家,他若成功时,又会嫌家里娇妻不如外头的女人娇娆,必会娶妾。”
听得小美地分析。莺儿也呆了。半晌说:“小姐本性温厚。这些事儿只怕想不着。还得趁机进言才是。”
“小姐既是看上了他。进言只怕也没用。还得使人再探听了苏合生地品性。然后让他们多点见面说说话。我们在后头观察着。看看是不是真心地。”
“小美。还是你想地周到!”莺儿拉了小美地手。吁口气说“小姐若成亲。我铁定是陪嫁丫头。若是小姐发话。我只怕还得成了通房丫头。所以。姑爷是什么人。我也着急呢!”
“过得几年。若有了喜。就升为姨奶奶!”小美接口笑道:“若是小姐怜惜你。给你挑个好人家。你就不会这么着急了!”
“我自小跟着小姐。深知她地脾性。看着高高在上。实则是个没机心地。若不跟在身边。还怕她吃亏了呢!只得看她过地好了。我才有闲心理自己地事!”
“好一个忠仆!”小美拍手。“莺儿姐姐。你对小姐实在有心呀!”
“咳,小姐待我如妹妹,我无以报答,凡事自是为她着想一些儿的,这有什么?”莺儿倒不好意思了。
“今晚苏合生递了信与小姐,约了明天黄昏在荷花坛那边见面,估计小姐也心乱呢!”莺儿压低声音,“以往公开招婿的小姐们,都是在荷花坛那里举行仪式的,苏合生挑了这个地方,只怕有深意!”
“哇,想私定终身吗?”小美兴奋了,前世时看了很多戏剧,都是后花园私定终身的,极是奇怪古代人怎么见个一回两回的就决定了终身了,不想这回赶上一个实景的,不由摇莺儿的手,“明天我也去!”
“此事非同小事,当然得你一起望风!万一不成事,还怕落下话柄,所以,小心些,万勿泄密!”莺儿悄声嘱咐。
拉我下水,不过,没关系,这么香艳热闹的事,当然要参加了。小美乐滋滋点头,太好了,关在这府里正嫌闷得慌呢!
“哗,莺儿姐姐,你这儿好饱满呀!”因莺儿俯身跟小美说话,胸口差点压到小美身上,小美随手一按,差点按着不该按的地方,不由出言取笑。
“小孩子家的,别乱说话!”莺儿脸红了,瞧瞧小美的身材,忽然惊奇:“小美,你也十五了吧!怎么…”
小美想起自己胸前两个小馒头,伤心了,“是呀,姐姐们十五岁,看着全像密桃,我十五岁了,还是青苹果,这要怎么办好?”
莺儿捂嘴笑了,悄声说:“你娘没教过你?”
“没有!”小美想起老把自己当孩子的娘,更是伤心了,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前阵子穿了男装,郭宏云还把她当成哥哥来着,太伤心了,这也要怪自己一点曲线也没有的缘故,若是鼓鼓的,他郭宏云还会分辨不清吗?
小美越想越伤心,忽然醒起,呀,怎么想着郭宏云了,我不是讨厌他吗?
莺儿见小美忽尔沉默,以为她伤怀身世,起了怜惜,忙安抚说:“好啦,你娘没教你,我来教你吧!”
“你想当我娘?”小美不忘调笑一句。
“要听不听?”莺儿端起架子。
小美忙俯耳过去。
“药铺里有种动物胎盘膏,你买一瓶,洗完澡就抹在胸前,按摩一会,包保…”
“真有效?”
“听说有效!”
“你用过没有?”
“我倒没用过!”
“哪你…”
“我这是丽质天生,没法子!”
“咳,咳,…”
“别咳了,羡慕我这样的,就要想办法!”
“算了,我还小呢!过多两年,应该会大些的!”
“你十五了,还小呀?要是别人,已经做了娘了!”
“不怕,你十七了,还没做娘呀!有你在,我安全着呢!”
莺儿见小美俐牙利嘴,便要来拧她的嘴,两个人拧成一堆,差点推倒了屏风,却听得黄金雅喊道:“莺儿!”
莺儿高声应了,忙忙绕过屏风进去了。
小美抚抚胸口,什么时候发育成莺儿那样的呀?

第六十三章 拿什么照顾

荷花坛边全种了柳树,虽称坛,其实是一个湖,荷香十里,随风摆动,极是高洁,荷花村也因了这坛中的荷花而得名的。
柳树下,一双人影正说着话。
另一边,另一双人影正观察着。
“若是父母不同意,却如何是好?”黄金雅试探。
“大夏国历来许女儿自由择婿,怎会不同意?”苏合生读得几年书,以为凡事据理力争就行了。
“他们也不必明着不同意,还是任由我择去,只要凡事不理,连嫁妆也不备办,就够我受的。”黄金雅终于说出忧虑的事,且兼带了冒险性质,若是没有嫁妆,单单是我这个人,他要吗?去除了家里附带的条件,我还吸引到他吗?
夕阳依依,不甘心退下,几番挣扎,还露着半张脸。
黄金雅静静等待答案,到了此刻,一颗忽上忽下的心却不再乱跳,若是此人在意的是她的嫁妆,那自己何必千般不舍。
苏合生现今在舅父家的店里帮忙着记些账,每月的工钱也跟伙计们差不多,只是念着舅父养大了他,并不计较太多。说起娶亲一事,也为难,总不能要舅舅再为自己出钱置家吧?只是,一个富家女子,对自己表态如此,自己岂能没有骨气。
“我苏合生,虽然依着舅父过活,但若是小姐不嫌弃,自当担起养家的责任,何须在意什么嫁妆?”
黄金雅惊喜,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而且看他经年读书,文质彬彬,样子也不像是一个贪财爱富的。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夕阳无限好。一双人影细诉衷情。不自觉地越靠越近。
“你猜他们在说什么?”莺儿一边观望四周。一边跟小美说话。
柳树下地黄金雅跟苏合生。假意看荷花。实则眼角觑着对方。差点成了斗鸡眼。小美正好笑。听见莺儿相问。模仿男声说:“我苏合生。必不负小姐地!”
“说话要作数才好!”转为娇滴滴地女声。
莺儿捂了嘴。笑声还是由指缝间漏出来。“不知道地。还以为你顺风耳。听到他们说话了!”
荷花池内翻了一只小舟,众人笑闹着救人。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小舟上,苏合生忽然俯耳过去,悄语了一句,黄金雅霞生双颊,低低的说了一句话,才把眼睛转到湖上。
小美看了看喃喃细语的两人,懒洋洋伸了一个腰说:“两个人站在柳树下说这么久,也不知道累呀?再站下去,我的腿要软了!”
“懒丫头,每日里站这儿看荷花的人多,只有站这儿,才不引人注目,进去些,倒有地方坐,却都是些来纳凉的老太婆,只怕逃不过她们的法眼去。”莺儿四周看看,见成双成对的人看荷花,有些不认识的也凑在一起租了小舟上去采莲子,并不注意这边,略略松一口气。
眼见天色不早,莺儿大声咳了一句,沉迷在爱情的两人那里听得到,还得小美吼道:“天黑了!”黄金雅这才惊醒过来。
走了几步,黄金雅回头,“说的话要记得,…”拿眼示意,千言万语。
“放心,…”言简意不赅,包含了千般承诺。
小美见莺儿急的直扯黄金雅,怕回去迟了被人发现,偏黄金雅与苏合生眼神儿相对,纠缠着,差点发出电火花来,只是挪不开脚步。
此情此景,小美不由浮起恶作剧的心,一个旋身,挡在黄金雅与苏合生之间,硬生生把两道发电的物体隔开了,有点悲怆的假想着自己被电流射得千疮百孔。
“天晚了,快走吧!”两个人的眼光一被隔开,莺儿就忙拉了黄金雅快步向前。
“苏公子,今晚肯定也睡不着!”回了府,见黄金雅整晚没睡意,莺儿在旁嘀咕。
“他是真心的!”黄金雅羞人答答,此事只得与两位丫头商量了,“爹娘若真个不答应,我也要跟了他去!”
“小姐,你可得想清楚,苏公子虽然有骨气,但骨气不能当饭吃。他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拿什么养活你?”莺儿忧心忡忡。
“他说了,至不济的话,他会找个西席做,应也过得生活的。”自十五岁起,门当户对来提亲的公子们,本也不少,但荷花村的公子们能有多大出息,兼又没成亲就先在房里放了几个通房丫头,如何能忍受?如此三拖二拖,岁月不饶人,当初来提亲的早已生儿育女,自己却还待在深闺,教人如何不着急?见了苏合生,虽则穷些,却一心一意,对着自己的款款眼神,深深凝视,怎不令人心怦神动?
“还有一个问题,若是成亲了,住在哪里?他舅家养大了他,又供书教学的,还会出钱与他置一个家么?还是说,要与他舅家合住在一起,舅家能答应么?”小美想到房子这个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