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宫清羽的逐客令,紫凌心中犯起了难,若是昨晚他这样说,她也就没什么顾忌的走了。
而如今…。
“清羽,你身上的毒还未解,我…等你好了再走。”她见他不愿看她,冷清的背对着她,紫凌知道这次若是走了,以后便再也没有资格来天下第一庄,宫清羽冷酷起来可以把一个人打入地狱。
而她此时答应司徒云两兄弟的事儿还没办妥,如何走得?
“宫某身体的毒不劳小公子费心,夜深了,小公子请回罢!”
顿了顿又道:“今后小公子有事无事也别再踏进天下第一庄半步,宫某从今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果然,这冷清君说出来的话还真如她所料。
紫凌心中犯了难,冷清君现在怨她怨的要死,她就是开口让他帮司徒两兄弟医治,他也肯定不会答应。
她负他在先,此时更是不敢像以前那样抱着他,哄哄他,让他答应了事儿。
她给不了他要的,若再那样不等于是再次欺骗他么?
而且若被小妖精殿下知道,她的日子也定不会好过,小妖精殿下可是个会醋的,她把这血蛊给宫清羽的事儿还不知该怎么和小妖精殿下解释呢。
“清羽,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么?”她皱了皱眉头,叹了一口气道:“做不成情侣,难道就不可以做朋友了么?”
以前,她最不屑这句话,因为这是屁话,情侣之间崩掉了,还做个屁的朋友?除非是两人心中都存着不舍想要旧情复燃才会说这种屁话。
她以前虽没谈过恋爱,但也是果断之人,既然选择分手决然不会在和对方做什么朋友,陌路人这三个字对于分手的情侣来说再好不过,也不会照成彼此以后的困扰和麻烦。
而她现在却对宫清羽说要做朋友,这话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搞笑。
依着冷清君的性子,大概是不会想和她做朋友,他虽然平常温和,却也有着骄傲冷漠的性子。
“不必了,宫某不需要小公子这种骗子朋友。”他冷冷的说道。
果然,被拒绝了…。
紫凌放下揉捏的手,看着他孑然一身如雪莲独立的清冷身影,想起初见时,她眼睛还未好,他模糊的背影也是如现在这般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兴许是那一眼,他便在她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的孤寂让她想起了自己在孤儿院每一次受到欺负,都会躲在墙角埋头偷哭的样子,那时的她也如他这般孤寂的不许任何人走进。
兴许是烛光下他的背影太过孤独,兴许是想到孤儿院时受到的不平等待遇,紫凌心中泛起了疼痛,明知不该,她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脚,没控制住自己的手。
她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有些压抑:“清羽。”
宫清羽身子一僵,手中把玩金丝线的动作一顿,凤眸里烛光明灭,将他真实的情绪掩藏在烛光之下。
半响之后,他淡淡道:“小公子何必如此?”
紫凌小脸埋在他背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淡雅的清香很好闻,却让她忽然想起了尉迟胤洛,他们身上的味道虽是不同,可为何她还是闻出一点共同之处?
尉迟胤洛和宫清羽对她来说…都是这么的熟悉…
是的,他们带给她的感觉就是熟悉,同样的熟悉。
“清羽,我不想这样的…可是…可是…”可是我有求于你。
后面这句话,紫凌没好意思说出口。
紫凌也意识到自己还这样抱着他有些不妥,手渐渐的松开…。
宫清羽感受到她手臂的放开,心中一阵莫名的失落,缓缓的转过身来:“可是什么不妨直说。”
紫凌满眼的愧疚,咬了咬唇,终究是说了:“清羽,你可以再帮我一个忙么?帮司徒风和司徒云医治一下身上的毒。”
宫清羽一言未有,手掌金丝线缓慢转动,他看着紫凌,凤眸静默的像一个无风无波的湖面,亦看不出他的喜怒。
紫凌心中虽然愧疚,但没有垂下头,她抬着头与他对视,亦怕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点表情。
安静,无语。
约一个时辰。
她头疼脖子酸,他还是静默如初,没有只字片语,不点头也不摇头。
便是这样才最磨人。
好歹也给句话,这算个什么意思?
紫凌心中是盼望他点头的,故而忍着脖子酸疼与他对视,虽然他静默的眼中看不出什么答案来。
好半响过后。
他动了,不是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身,银边流云纹的滚边袖摆从她眼前拂过,仿佛衣袖一甩,不带走一片云彩的仙姿。
紫凌随着他的动作,眼睛眨了一下,待看去,他已经坐在椅子上,大概是站渴了,拎起元青花小茶壶添了一杯茶水,动作极雅的往嘴里送去。
紫凌眉头皱的可以夹死数只苍蝇,他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答应与否给句话啊~
宫清羽放下茶杯,见她等的不耐烦了,缓缓开口道:“小公子想让宫某替司徒风、司徒云医治?”
这不废话么?她当然想…。
“嗯。”紫凌扯开一朵笑,点头。
宫清羽把玩着手中金丝线,淡淡的说道:“可以,但宫某有一个条件。”
紫凌心中刚松下一口气,因为他的后一句话又紧张起来。
她知道…他的条件定不是什么容易办到的事儿。
紫凌问道:“什么条件?”
宫清羽抬起头,朝她看去,面无表情道:“独拥公子一夜。”
咳咳…。
紫凌被自己口水呛到,这条件也太…。
“换个条件成么?”这条件她恐怕做不到。
宫清羽沉默了片刻,道:“换一个条件,小公子定会答应宫某?”
紫凌毫不犹豫的点头:“除了这条件,其余的条件我都答应清羽。”
就是杀人放火她也认了。
“不反悔?不诓骗?”宫清羽不太信任的看着她,就好似她的信任度在他面前为零。
紫凌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嗯,不反悔不诓骗。”
再反悔和诓骗他,她好意思么?
谁知,就算她如此说,宫清羽还是不太相信她,起身走到书案边,磨了墨,手中狼毫挥洒在一方白纸上。
片刻,他拿着纸走过来,未说话,送至紫凌面前。
紫凌瞅着纸上刚劲有力,且飘若流云的字体,不得不感叹字如其人,这纸上便把宫清羽七分仙气三分静冷写了上去。
再一瞅上面内容,紫凌眉头越皱越深,她怎么看着像卖身契?这纸上意思是若她做不到答应宫清羽的事儿,便要永生永世成为他的奴隶,在天下第一庄做尽别人不愿干的苦差事。
尼玛,这是是不平等合约,不能干!
仿佛看破了她的心思,宫清羽淡声道:“小公子说话从来都是不靠谱的,若小公子肯在这纸上按下指印,宫某便在帮小公子这最后一次,希望这次过后,小公子莫要再对宫某在做纠缠。”
“当然,若小公子不愿意就算了,宫某本也没指望你会按下指印,请回吧!”
他侧身,手伸出对着门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紫凌见他眸中平静如水,赶她走的意思那么明确,心中暗道,冷清君让她签下卖身契是假,赶她走才是真吧?
他要的血蛊,她都能为他拿来,这世上还真是少有她办不到的…。
想赶她走,她偏不如他的意。
“谁说本公子不愿意?本公子这就按下指印。”说罢!她咬破拇指,朝纸上按去。
只是紫凌未发现宫清羽在她指印按下去的那一刻,凤眸中忽然浮起的异色,若是发现,紫凌也不会“闭着”眼睛就往上按拇指了。
“好了。”紫凌按下指印,像小傻帽似的把白纸上的血印晾晾干,送至他面前。
这是等不及的往火坑里跳呢?紫凌?
宫清羽不急不慢,优雅非常的折起小傻帽的卖身契,收至衣袖中。
抬头,他嘴角微微扯出一个淡雅的笑,看着她道:“宫某的另一个条件。”他故意顿了一下。
某凌竖着耳朵听。
他继续道:“小公子独拥宫某一夜。”
噗~
紫凌听完有种要喷血的感觉。
他独拥她一夜和她独拥他一夜有区别么?
这回她的卖身契在手,宫清羽也不怕她耍赖,仿若没看到她难看的脸色,缓缓说道:“宫某先出去沐浴身子,待会儿有人送来温汤,小公子若要人伺候便叫丫鬟来,若是不要就自己洗干净罢!”
说罢!宫清羽走出房间,紫凌瞅着他清冷的背影,楞是瞅出了“腹黑”两字。
她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多少江湖老狐狸栽在她手上?
没想到今儿她阴沟里翻船,自己竟然会栽在宫清羽这表面温然似仙,骨子里腹黑狡诈的伪冷清君手里。
紫凌泪奔。
浴汤送来的很快,还有一身崭新的白色衣袍,看尺寸有些大,有些像宫清羽平常穿的。
紫凌看着一桶桶水往浴桶里倒,心中各种无语。
现在的她像只自己跳进猎人埋伏中的兔子么?
“小公子,需要小的留下来帮公子搓背么?”某小厮脸上挂着谄媚的笑,殷勤的说道。
搓你大姨夫。
紫凌一个刀眼过去,吓的某小厮立即收起笑,很识趣的调转狗腿,闪出门外。
紫凌走至浴桶边,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冷笑,小手伸入浴桶中撩起一把温水,腹黑的冷清君这是准备晚上和她嘿咻呢?
想的到时挺美…。
不过,他既然说让她独拥他一夜,那主动权就掌握在她手中,她可以不碰他…。
温水从她指缝如细沙流下,紫凌甩了甩手上的水,头有些发疼,话虽如此,但她又感觉到自己和宫清羽困觉很对不起尉迟胤洛。
本来把血蛊拿给宫清羽,尉迟胤洛就不高兴了,这要是她再把宫清羽睡了,尉迟胤洛还不醋的拿把刀砍死她?
偷情这种事儿做起来冒的风险忒大了,就算她有苦衷,但也不能否认这种偷情的行为…。
若是现在偷跑…绝佳的好时辰…
紫凌轻手轻脚的跑到门前,小手准备拉门把时,忽然顿住了,她若偷跑…她的卖身契怎么办?
该死的,一失手成千古恨,她怎么就上了宫清羽那腹黑货的当?
真是自己作死,必死无疑。
紫凌气恼的一甩衣袖,像泄了气的皮球拖着身子,滚到椅子上躺着。
约莫一个时辰左右,房门被打了开来,门口走进来一袭深蓝色锦袍的男子,两根蓝色发带随着鬓角的发丝垂落胸前,随着他走动微微晃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宫清羽穿白色以外的衣服。
一袭蓝袍的他少了一份仙气,多了一份玉树临风的气质,五官亦显得俊美非凡,让人看了怦然心动。
紫凌别开眼睛,不去看他那张祸害良家妇女的俊脸。
宫清羽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凤眼微有异色,仿佛早就猜到她不会沐浴。
倒也无所谓,他在她面前停了脚步,朝她伸出隽秀无双的右手:“小公子,我们就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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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紫凌看着他骨节分明,如玉兰花般的手指,这手若是单独看,几乎和尉迟胤洛的手一模一样,漂亮的不像话。
记忆之中这手做过太多让她恼羞的事儿,就算现在看着,都会觉得有种在肌肤上游走的错觉。
但她知道,手有相似,人有不同。
紫凌视线从他手指上移开,抬头看他冷清依旧的脸,嘴角轻扯:“宫美人,今晚是本公子睡你,而不是你睡本公子。”
宫清羽眉梢微挑,伸出去的手指微微卷曲,垂下身旁。
“小公子现在可否带宫某上塌就寝?”
紫凌点头,很满意宫清羽此时的表现,起身道:“夜深了,早点睡吧!”
说罢,也不管宫清羽,迈开脚步朝床边走去,潇洒的坐在床边,二郎腿一敲,朝还站在原地的宫清羽道:“宫美人,给爷脱靴。”
宫清羽微微一愣,显然没想到紫凌会让他伺候脱靴,他站着未动,静默的眸光微变深。
紫凌是故意刁难宫清羽,明知他骨子里冷清骄傲,偏要他做下人伺候的活儿,若他不愿意,正好如了她的意…。
他腹黑如此,她又为何不能磋磨他一番?
“怎滴?宫美人不愿意?”
“本公子在四海赌场可是被美男伺候惯了的,这就寝也极为讲究,莫要说脱靴这件小事儿,就是本公子入睡的被子,也是提前由美男身子捂热,本公子才会上塌,宫美人既然想和本公子困觉,这些细节的事儿自然要先做好。”
紫凌边说边瞅宫清羽脸上表情,若他眸中有丝毫不愿意,正好被她逮住把柄,好跟他拜拜…。
宫清羽如何能不知紫凌心中所想?这刁难的…确实有点过分…
他沉静了片刻,一句话也未有,朝她走去。
她脚前,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矮下身躯,半蹲着,一只玉手托起她的小腿,一只玉手当真伺候她脱靴。
此时的他,在她面前矮了一截,屈尊降纡给她脱靴,那双隽秀的手指,大概这一辈子都未做过这种事情,而此刻…却做了…。
他方才蹲下时看她的那一眼,深似平湖之地,表面上看不出任何波动,却让人深刻的留在了脑海里,怎么挥也挥不去。
“爷,足衣可要脱去?”他抬头,风轻云淡的问了她一句,就仿佛伺候她,并不是那么不能接受的事。
紫凌身子绷得有些僵硬,她虽然习惯了画儿的伺候,但并不习惯宫清羽这样放低姿态来伺候他。
她不过想让他知难而退。
“不用了。”她缩回脚,放上床。
宫清羽站起来,缓慢的解开腰带,动作优雅且熟稔的脱了外袍,将其挂在一旁的黄花梨灵芝衣架上,脱了玄黑色的靴子,他上床入被,当真帮她暖起了被窝。
紫凌视线停留在他刚才挂衣服的黄花梨灵芝衣架上,也许是这角度让他看不见她此时眼中复杂的表情,她才可以大胆的泄露心中的害怕和纠结。
是的,他平静受妥协的样子让她很害怕,就好像任何刁难在他这里都行不通,他步步皆做的到位,不亢不卑,让人生不了厌,也让人拒绝不了…。
紫凌的小手不由的捏紧床外侧的被子,到底该如何才能躲掉今晚的劫数?
黄花梨灵芝衣架上没有写答案,时间却分分秒秒的过去,里侧捂被子的男人很安静,安静到她只要不去看,就可以当做里侧被子里没有人…。
就是这般沉得住气的男人,才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就好似一只潜伏在暗处的优雅猎人,平日里让人只看见他冷清优雅,以为他是无害的,却不知…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却让人防不胜防。
“被子热了,我伺候爷脱衣罢!”他淡淡的声音从里侧飘来,自然的让人不会觉得他有任何目的。
紫凌被他突来的声音吓了一惊,差点没从床上跳下去,她按住砰砰跳的胸口,回头剜了他一眼:“想吓死本公子啊?”
宫清羽起身坐在床上,扫了她一眼:“不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小公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紫凌一撇嘴,被看出来到底有点不甘心,回嘴道:“谁做亏心事了?谁怕鬼敲门了?你出去装个鬼来吓吓本公子,你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事已至此,我能打什么鬼主意?你这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宫清羽道:“宫某没小公子那么无聊。”
继而又道:“既然小公子自称君子,那就履行君子的承诺罢!”
紫凌瞅着宫清羽的容貌,心中虚的厉害,他的容颜时时刻刻提醒她,她此时在背着尉迟胤洛和另一个男人偷情。
这人一心虚起来,总是想要找点话掩盖心中的虚,此时的紫凌也不例外。
“谁说本公子无聊…。”
话未说完卡在嗓子里,她身子忽然被抱住一转,压在床上。
宫清羽双手按在她的腰上,俊美非凡的脸上露出不耐烦:“宫某的耐心是有限的,还请小公子自觉点。”
紫凌哑然,忽然觉得以前她从未看透过眼前的男人,更不知道宫清羽也有这么霸道的一面。
宫清羽解开她身上的衣服,将她抱在怀中脱了出去,随手一扔,雪白色衣袍落到黄花梨灵芝衣架上,落的还算整齐。
脱到她里衣时,紫凌忽然伸手挡住了他欲帮她脱里衣的手:“宫美人,别忘了今儿是爷睡你,不是你睡爷。”
主动权轮到你占了么?这么主动帮老子脱衣服?
“宫某知道。”他淡然的说道。
“知道你还对本公子动手动脚?”
“宫某在伺候小公子入寝。”
“…。”
紫凌身子一翻,将宫清羽翻压床上,小脸生冷,并不温柔道:“本公子习惯穿衣入睡,用不着宫美人伺候。”
“夜已深,宫美人睡吧!本公子也乏了。”
言下之意,她没心思“宠幸”他。
紫凌松开他,人已经睡到离他最远的外侧,被子勉强盖住她身子。
她没去看他的表情,亦没心思照顾他现在的情绪,说到底她还是由心底在乎某个小妖精殿下想法,生怕自己和宫清羽太近了会让尉迟胤洛不高兴。
背后的男人未闹性子,也未强迫她,这让紫凌心中松了一口气,若这一夜如此安然度过倒也不算太难挨。
一整夜,紫凌始终和他保持着最远的距离,连一根手指头也未去碰他,更不敢去转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她怕看到怨恨和失望。
这一夜,虽然闭着眸,她却未真正的睡着,她知道背后的人也整夜未睡。
天快亮时,她心中庆幸,庆幸宫清羽未碰她,也未使手段让她碰他。
或许,她该庆幸宫清羽冷清已久的性子,明明想要和她好,明明想要留她在身边,却在她一次次冷漠相对和拒绝后,他还是在最后一刻未真正动手。
他不像尉迟胤洛,看中的便是不折手段也要得到,也不放手…。
天亮时,紫凌如获大赦般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去,手臂忽然被人抓住,她身子一怔。
“凌,我就这么让你无法忍受么?”他的声音几分失落,几分飘渺,好似没有一点活气,虚无缥缈的像水中倒影。
紫凌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她又能解释什么?告诉他,是她中了媚药,没有办法之下和尉迟胤洛发生了关系么?
但后来是她愿意和尉迟胤洛发生关系的,她又怎么解释?
心中苦涩的摇了摇头,一切都晚了,说什么都晚了,她和宫清羽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
“宫美人别乱想,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与你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有缘无分罢!”
“有缘无分?”他嘴角轻扯,冷笑:“何为缘?何为分?”
听到他冷冷的讥笑,紫凌连安慰他的力气都没有,或许,她现在已经没有资格安慰他了。
他的手渐松,紫凌从床上下来,扯下衣架上的衣袍就往身上套,临走时,在手腕旁边割了一个口子,放了一碗血给他,左手捂着伤口道:“早些治好身上的毒…珍重。”
说完,她也没看床上的他,像个刚偷野汉子刚溜出来的负心汉,虽然一夜未和宫清羽发生什么,她还是觉得自己心中有些虚,而且,她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宫清羽。
这滋味,太磨人了…。
出了门,紫凌吐了一口浊气,看看东边鸭蛋黄似的日出,她甩掉心中的烦愁,新的一天新气象。
回宫,哄小妖精殿下去…
房中。
床上的男子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凤眸停留在不远处的血碗上,薄唇泛着透明的白,喃喃自语道:“曾今喜欢百般好,如今变心头不回,现在你的眼里只有他,何曾愿意回头看我一眼?”
“若是…若是…你的心思多一份放在我身上,又怎会发现不了…我和他并无区别?”
“还是说…你也希望我把身子永远的让给他?永远的消失在你们的世界里?让他去守着你?爱你?”
——分割线——
皇宫。
紫凌看左右无人,从一处偏僻外墙翻越进去,直奔东宫。
太子寝宫未找到尉迟胤洛,紫凌本想去问初烨尉迟胤洛去了哪里?
谁知初烨看到她,那眼神恨的就像看到杀父仇人似的,楞是吓的紫凌没敢去问他。
山不转,水还不转么?
紫凌又去找瑾。
谁知,瑾看到她的态度也不见得比初烨好到哪里去,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知道。”便也不再理睬她。
她这是造众人排斥了么?
找不到尉迟胤洛,紫凌也急,小妖精殿下是个会醋的,这会儿究竟去哪里醋去了?
她不是回来向他赔不是了么?
几乎把东宫找了两个遍儿,除了遭受了几个冷眼旁观加讥讽外,她什么收获也没有。
紫凌脑筋一转,朝太初殿走去,东宫中的这群没人性的东西不告诉她,她去问自己属下还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