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老板在自家酒店的餐饮部请杨总吃饭这件事情,早被我扔到脑后不知道多远的地方,等想起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距离预定的八点钟过了快一个小时。我这才匆忙的拢了拢头发向酒店跑去。刘秘书说他今天有事,若没有个人在老板身边,始终是不妥的。我风风火火的赶到饭店的包房门口,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老板很高兴?
我似乎从未听到过老板大人如此爽朗笑声。
我正欲推门而入,那瞬间,杨世远低沉的说道:“Joe,你搞垮了孔氏的项目,又把楚江南的父亲弄进去了。现在你感觉怎么样?
“你这是对我说教?既然你不同意我这么做,为什么还帮我?”老板声音骤冷,像是一潭刺骨的死水,不带一丝波澜。
“他说的都是真的?”我感觉自己的手突然变得无力,门从我的手里挣脱,弹了回去,猛地关上,发出一个巨大的响声。
老板猛地抬起头看向我,眼神中有一刹那的惊讶,但是马上就恢复了淡然冷漠的神态。我只觉得从脚到头一阵阵的凉,连双腿都麻木了,只能站在那里,既走不出去,又迈不进来。
原来真的是这样!
这一下全都可以说通了,从他出现在我面前开始。
他真是处——心——积——虑,一点点的引我入局。
还记得我不经意间曾说过:“老板,孔繁宇在瑞典接到一个桥梁工程,晚上有聚会,我要过去……”
苏念锦你真是很傻很天真,竟然这样被人玩儿了,玩的团团转,竟然还差点投怀送抱了,把身体和心都送给了面前这个白眼儿狼!
我想着想着突然就冷笑了一下。
真的很好笑!
张蠡不动声色的站起来,说道:“苏,你进来。”
我站在原地不动,双眼死死的看着他,想看看他这张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皮相下究竟长着什么样的一颗心!
见我不动,张蠡低声说道:“世远,你先走吧。我有话对她说。”
坐在座位上的男人看了我一眼,退了出去。
身后的门被狠狠的关上,我却只能僵直的站在原地,我甚至恨我自己,若我像表嫂,或者像南姐一样的个性,我会两步上前狠狠的一巴掌甩向男人的脸。可是我谁也不是,我只是苏念锦,胆小懦弱,没有能力保护我爱的人。
他走过来拉我,说道:“苏,我保证,这只是我和楚家的恩怨。我没有想要利用你的意思。”
我一把刷开他的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冷冷说道:“别碰我,我嫌你脏!”
他脸色一僵,微微皱了皱眉心,伸到半空中的手就那样僵在原处,然后慢慢的放了下去。
一瞬间可怕的沉默,就连空气都好像变得沉重,压的我快要无法呼吸。
张蠡恢复了冷静的神态,回到座位上坐下,沉声说道:“你想知道什么?”
“从你见我的第一面,就是你安排的?”我压抑着自己忍不住的颤抖,问道。
“是!”没想到,他的回答简单而有力,却可以一下子把我打入万丈深渊。
“那么,我升职也是其中一步?”
他睫毛动了动,紧抿的薄唇微微动了动:“是。”
“出差也是?表白也是?”
“是!”
“你约我出去,在饭店巧遇非烟姐,是不是你安排的?”
“是。因为我知道你要去向他表白,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不想失去你!”他微蹙眉头,语气中有一丝急切。
我冷笑一声,觉得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
“那天聚会我看到江南和非烟在一起这件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我只是知道楚江南会去,所以让人把非烟接过去,至于他们两个发生什么,不是我能驾驭的!”他看到我的轻蔑的笑意,眼神中剩下的那么一点点的光,也逐渐变冷,变成了一片彻底的黑暗。
我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闭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那,让我遇见李公子,而他在我的酒里下药这件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他僵住,房间里一片可怕的沉默,只有墙上的时钟发出清晰的“哒哒”声,每一秒都无限拉长。
“是、不、是你?”我睁开眼睛,瞪着他,问道。
“……是我,可是……”他想要解释,被我抬手打断。
我勾起唇角,突然间所有的恐惧和悲伤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向前走了几步,走到他身边:“张总,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楚爸,放过孔大哥的公司?”
他看着我,眼底清晰的透露出悲伤,可是在我看来,不过他又一次完美的演技。面前这个男人不去评奥斯卡都有点儿可惜。
我倔强的站在他面前,面带一丝轻蔑的笑意,可是心里却早就作好低三下四的准备了。
“放过?”他冷笑一声,从座位上猛地坐起。
我下意识的想要向后退去,男人却一步步的逼近,他眼中好像燃气无尽的怒火,低声吼道:“那么,谁放过我,谁放过我父亲。在我父亲心脏病突发躺在医院里,我母亲跪着去求她家里人拿钱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想过放过我们?”
我无言,被他强大的气势压的步步后退。
他突然冷冷一笑,犹如一个再世修罗一般,双目血红:“楚家欠我们两条人命,我父亲心脏病发,我妹妹为了挽救家族,放弃他爱的男人嫁给新加坡的一个富商,抑郁成疾,一年后就死在产房里,只留下一个小女儿!我现在只不过要他一人偿命,已经算是便宜他了。至于楚江南……”他勾起唇角,脸上浮上一抹近乎于妖冶的笑意,伸手抚上我的脸颊。
我向后一躲,身体撞上冰冷的墙壁。看到他如此吓人的表情,我紧张的向后贴了贴,却发现已经无处可逃。他的手很凉,仿佛没有温度,轻轻掠过我的脸颊,慢慢游移到的唇上,我厌恶的偏了偏头,他又顺势向下抚上我的脖颈,我正要挣脱,他的手突然用力掐住我的脖子,疼痛和窒息让我挣扎想要逃开。他另一只手抓住我胡乱挣扎的手腕,身体向前一顶,将我牢牢的禁锢在墙壁和他的胸口之间。
他眼中满是复仇的快感,由于一个头困在笼中已久的猛兽,冰冷的唇在我的耳边游移:“我要夺走他所有爱的人,我要他痛苦,就想当年我受到的痛苦一样,我要他亲眼看着他爱的女人离开他,我要他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心痛,真的很心痛,被很多人霸王,我这小心肝啊~~~哎~哇凉哇凉的啊~~霸王们,乃们看见我仰面45°晶莹的泪水了吗?
032
他眼中满是复仇的快感,由于一个头困在笼中已久的猛兽,冰冷的唇在我的耳边游移:“我要夺走他所有爱的人,我要他痛苦,就想当年我受到的痛苦一样,我要他亲眼看着他爱的女人离开他,我要他生不如死!”
“你休想!”我费力的从喉间挤出几个字。
他眉头一皱,卡着我脖子的手突然一松,我正想张口呼吸,他的唇就撞了上来,撞得我痛得直吸气。他却顺势勾起我的舌尖狠狠的带了出来,向外一扯,痛得我眼泪不由自主的飚了出来。我正想反抗,他却突然放开我,向后退了两步。
“你不是想问我怎么样才能放过楚家吗?我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想让我放过楚家,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到我家来找我。”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去,只留下我一个人看着空空的房间。
我身体的全部力气都像是被人抽空了,靠着墙,缓缓坐下。
一颗心也跟着沉下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走出酒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功把车开回家里。面对一片黑暗的房间,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站在门口处,这一刹那,我很希望江南能在我的身边,虽然从他的嘴里经常吐不出什么好话来,但是,至少在他身边,他从来都是把困难的事情揽过去。在他身边我几乎什么都不用想,不用考虑。
也许,正是因为他将我保护的密不透风,才会让我像今天这样迷迷糊糊,轻易就被人利用了。我放下包,脱了鞋子,赤着脚走在没有开灯的地板上,一丝丝凉意沁入身体,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的一切。
还记得装修房子的时候,江南问我:“想要什么颜色的地板?”
我抱着一本过期很长时间的时尚杂志坐在自己家的沙发上懒懒的说:“随便。”
“那,想要什么风格的家具?”
我翻了一页,随口道:“随便。”正看到采访顾昊宇的那一段,惊叫道:“这不是顾先生吗?原来两个人的奸/情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啊!啧啧……”
“你喜欢什么样的床?木质的,铁艺的?”
“都可以!哦,别太软。”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想了想,又补充道:“也别太硬!”
“那浴室……”
“喂,你烦不烦啊。随便找个装修装饰公司,全交给他们不就完了嘛!”我打断他。
他眉毛一立,生气的说:“苏念锦,你就不对我们未来一起生活的地方,抱着点儿幻想?”
我再次从杂志里抬头,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让我想一想啊!”
他一脸专注的望着我。
“没有!一点都没有!”三秒钟之后我甩给他一个答案,然后继续看杂志。
某人气的头顶冒烟,“噌”的站起来,转身离去。
此时此刻,站在黑暗中的我,回想着那天的情景,突然轻笑出声。
江南,你为了我默默的做了这么多,也该是我为了你做点什么的时候了……-
半夜睡得正沉,突然感觉到一个熟悉的温度轻轻抚上我的脸,我一惊,睁开眼睛。
楚江南坐在我的面前,看样子刚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看见我醒了,他的星眸在黑暗中微微一弯,说道:“不好意思,刚回来,吵醒你了吧!”
“你回来了,怎么不先告诉一声?我去接你!”我坐起来说道。
“太晚了,我自己回来就好了。”他说。
“你好好睡吧,我就是好像很长时间都没有看见你了,所以想过来看看你。”
“很长时间,不过才走了不到一个星期。”我腼腆一笑,心里似乎有种甜甜的东西流过。原来这就是热恋中的感觉啊,还真是不分年龄时段。本以为向我们这种奔三的剩女是不会再出现这种头脑发热,胡言乱语的典型恋爱少女的矫情症状的……
“爸爸的事?”我欲言又止。
“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操心,有我呢。”他微微一笑,一本正经的在我的额头上印上一吻,然后就要起身离去。
我一急,顺势抓住他的手。
他回头,看着我说:“怎么?”
我一时窘迫,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血液都涌到脖子以上,涨的我脑袋一抽一抽的,我一急,大声说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去哪?就在这将就一下吧。”
“哦?”他饶有兴致的转过身,面对我。
“其实吧……你那屋子,我好不容易整理干净的,你这样过去,又弄乱了?”
“……”他笑而不语的看着我。
“那个吧,你睡这里,明天早上我就铺一个床就好……”我的妈呀,LADYGAGA!我究竟在说些神马玩意啊!为什么不直接说:过来给老娘躺平了?
他看够我的窘相,终于开口,笑意盎然的说道:“恩,还是只是收拾一个床铺方面点儿,既然这样,那我勉为其难就睡着吧!”
捡了便宜还卖乖!贱人果然就是贱人!
我翻了个白眼,正想给他让出右半边床的位置,他就已经成功变身奥特曼,伸手抓住我的肩膀将我狠狠的一推,顺势覆上我的唇,开始对我上下其手。我头脑发热,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睡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到地板上了。
我正在考虑表现一下矜持还是欲/女风范尽现的时候,他抓着我的腰一带,我犹如坐过山车一样,惊呼一声,被他带到身上。
“既然你这么主动,今天我就任你蹂躏好了。”楚江南双手往两边一放,身体成一个大字,好整以暇的说道。
我坐在他的腰间,有些不知所措。倒不是说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只是……
还有没有比他更不要脸的男人啊!我真想见识见识!-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露出一个淫/笑。
呸!
是倾城笑容,准备迷死丫的,顺便眨了眨眼睛,做充分的勾搭前/戏。
他看了看我,突然坐起来,关心的说道:“树懒,你倒睫了?是不是迷了眼睛,我看看!”
我一口唾沫星子我喷死你得了!
他一坐不要紧,却充分忘记了他身上还坐着的我,我身体被他猛地往后一掀,尖叫着向后倒去,他双手一捞,抓住我的腰顺势身体一顶。我惊魂未定,就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眼泪都快飞了出来,指着他一张倾国倾城而且非常欠打的脸控诉道:“楚江南,你就是故意的!”-
我们折腾到了大半夜,又是没新意的以我的低头求饶作为结尾。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那种男人无限大的虚荣心,只是,最后冲刺的阶段,他咬着我的耳廓,媚惑的声音丝丝纠缠我的耳膜:“树懒,给我生个孩子……”
孩子?
半死不活的我,虽然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但是,如果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我都会给你!-
第二天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他还睡得熟,一直折腾了一夜,二是他时差混乱,睡不醒也正常。
我坐在床头盯了好半天他熟睡的脸,这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除了我爸妈,和照镜子。这张脸是我见过的次数最多的一张脸。我轻轻在他的脸上印上一吻,然后转身离去。
一路上,我一次头都没有回过,因为,我已经不需要回头看他。
他在这里。
我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
本来我还指望着老爸能够找到人证明楚爸和那个领导之间是没有关系的,而他也是和贪污案没有任何关系的。可是,看来张蠡是铁了心的要陷害楚爸,收买了那个已经定罪的领导,让他供出了楚爸。这样一旦证据坐实,老爸再找什么人也没有用了。
现在,只有张蠡能让那个人改口,解铃还须系铃人。
开车去张蠡家里的时候,我想,但愿我这样做是对的!但愿,他能因为一个女人,而放楚爸一马。
我敲张蠡的公寓的门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一丝忐忑,不过既然有了这样的觉悟,我突然发现也没什么好怕的。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男人站在门口轻轻勾了勾嘴角,似乎认定我一定会来似地。
我站在门外,身体僵硬。
“进来再说吧。”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翻,然后转身进了房间。
我顿了顿,推门而入。
门口摆着一双拖鞋,整个房间又简洁又干净,根本不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张蠡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摞文件,茶几上还摆着一摞,就像我曾经很多次来他家接他的时候的样子。
我默默地走过去,在他的身前站定,沉声道:“我来了,你究竟想要怎样?”
他听到我的话,抬起头,顺势摘掉眼镜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身体往后一靠,悠闲自得的靠在沙发靠背上,冷笑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此乃愿望贴:霸王们都出来冒个泡吧~~~双手合十!
033
他听到我的话,抬起头,顺势摘掉眼镜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身体往后一靠,悠闲自得的靠在沙发靠背上,冷笑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虽然我已经有觉悟了,不过还是不能直面这种禽兽一般的人物,竟然人模狗样的坐在那里,这么恶心的话还能如此顺溜的说出口!而且,我十分怀疑他这个男人的品味,若不是我是楚江南的老婆,他还能下得去口?果不其然就像那个贱人楚说的一样,我这辈子算是毁了,看上我的不是变态就是审美观不正。
我翻了个白眼儿,伸手去解自己衣服上的扣子。死就死吧,就当一夜情卖身了。
虽然我极力安慰自己,但是,内心还是挺不淡定。
“你干嘛?”男人挑了挑眉,问道。
我正在解第三个扣子,停住手,没好气的反问道:“你不让我表现吗?我这不正表现呢吗?”
“呲——”沙发上的轻蔑的笑了出声。
我当时就不淡定了!
我差哪啊我!
“你就这么表现的?你把我当什么了?”他还没等我说什么,就一脸鄙视的看向我。眼神里满是对我这种猥琐的内心活动的深深鄙夷。
哪尼?这不应该是属于正面人物的我的台词吗?怎么变成他说了?这段如此虐恋情深的画面里,剧情不应该是我为了自己爱的男人委身于他,并且在事后围着被单坐在窗台前,四十五度角仰面,看着窗外离我远去的风景,然后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过脸颊吗?
“先给我倒杯茶!然后再谈!”他瞥了我一眼,然后戴上眼镜,继续看文件。
“……”我敢怒不敢言,腹诽了一句,然后耸啦着头去厨房给他冲茶。他的厨房我很熟悉,原来给他做助理的时候,经常过来他家送文件什么的,有时候会帮他做点吃的东西,或者弄些饮料。
“要红茶,绿茶,普洱,花茶还是奶茶?”我蹲在柜门前面翻箱倒柜。
“随便。”
“那……要菊花茶,还是玫瑰茶。菊花茶可以去火,玫瑰茶养颜?”
“……随便。”
“那菊花茶吧,多喝点菊花补一补。”
“……”
“您是喝立顿的,还是……”
“马上给我把茶端过来,不然免谈。”沙发上的某人突然发起飙来。
“哦。”发什么火啊!该发火的是我吧!我拿出一包立顿的菊花茶包,扔进茶杯里,到了开水,小声嘟囔着端过去。
“放那!”张蠡脸色很不好的瞟了我一眼,极不耐烦的说道。
“现在我们可以谈了吧。”我坐在他对面,正色道。
他终于放下文件,摘掉眼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动作依旧优雅流畅。可惜我怎么看着怎么觉得不顺眼。
“我要你和楚江南离婚,到我身边来。”他一挑眉毛,说道。
“成交!只要这样,你就放过楚爸是不是?”我立刻回到,生怕他反悔。
他看了我一眼,语气不明的说一句:“你倒爽快!”
“用我和感情生活换楚爸一条命,很划算。人怎么活都是一辈子,和谁在一起都一样!”我平静的说道。
“那你就不怕楚江南伤心,看得出他很爱你。”
“没关系,我想如果他知道这是为了他爸爸,他也应该能理解。毕竟百善孝为先。楚爸一个人把他带大也不容易。是该他报答老人的时候了。”我抚了抚裙角上的皱褶,抬头对上他的眼,坚定的说。
他看着我,眼神中有什么东西晃了晃,继而又恢复了平常的神态:“那好!我们签个协议。”他说着推给我一份文件。
我二话没说,直接拿笔在上签下我的大名。
“你就不看看条款,不怕被骗?”他的声音柔和了几分,说。
“没关系,已经被骗了一次,一回生二回熟,我现在什么不怕了!”我将笔往茶几上轻轻一扔,低头垂眸,平静的说道。
那笔,我依稀记得,是我上一次在他办公室签升职合同的笔是同一只。
男人听到我说的话,眼神一暗,伸手拿过那叠纸,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站起身来,声音又冷了几分:“你放心,楚江南的父亲不会死,但是死罪能逃,活罪难免。毕竟证据确凿。”
“嗯。”我点点头。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将来就有机会让表哥把他弄出来-
当我从张蠡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楚江南的电话陆陆续续的打进来。我心烦,直接关了电话。
我搬回结婚前自己的公寓,很久没有回到那里,家具上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我脱了鞋子开始打扫。全都打扫完了之后,我出了一身汗,心情也好了不少。就是双腿双手都酸的很,实在提不起兴致做饭了,于是打电话叫了外卖。
行李没收拾,东西还放在箱子里,因为过两天就要搬到张蠡那里去住,所以就不打开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突然想起来手机还关着。于是爬过去拿出手机开了机,刚一开机,中国移动的小秘书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五六条都是江南打来的。
来电提醒之后是他的短信。
13:22:34【树懒,怎么不接电话?你在哪?】
13:54:03【你电话关机了,是不是没电了,我在外边办事,晚上想吃什么?看到短信回电。】
15:17:34【你去哪了,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