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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三年的时间，很快吗？
孔宣望着紫衣道者淡然的神色，心生惭愧，自己在师尊和鸿钧前辈、杨眉叔叔的教导下成长，唯独对鸿钧前辈最是疏远。即使发生了那种事情，鸿钧前辈还是全心全意的教导他。
越想越难受，他揪心不已，顿时心魔丛生，业力四起。那些因为修为提升过快，缺乏沉淀的问题，也一次性爆发出来！
猛然之间，孔宣在蒲团上吐出一口血。
迦楼罗本来沉迷参悟，一闻到血腥味，吓得连忙回过头。
“孔宣！”
他扶住了弟弟的身体，不解的看着鸿钧。莫非鸿钧前辈在讲道的时候，专门讲了能让孔宣走火入魔的道？
不可能，他听了都没有事情啊！
鸿钧看着孔宣萎靡的模样，眉心皱起，“你心思太多了。”
孔宣羞愧得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太丢脸了啊！
鸿钧走过去，用力量疏导他体内絮乱的灵气，同时他也记住了这个问题——讲道可以提升修为，但是修为提升过快，容易造成不稳定。
“道”还是得慢慢讲，不能操之过急。
心魔也要解决好。
明白这一点，鸿钧对孔宣说道：“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孔宣的脸色又青又白，闻言又臊红了脸。迦楼罗被弟弟的变化弄笑了，弟弟居然脸红，果然是羞愧过头了吧。
“孔宣，说啊！”他推了推弟弟。
“我…”孔宣感觉难以启齿，心中业障难解。
鸿钧的语气骤然冷了下来，“若你无事，就去修养三天，稍后我再回来给你们讲道。”
他拂袖准备离去。
这个举动瞬间把还是小孩子脾气的孔宣给急到了，连忙跑过去，差点被自己的衣摆给绊倒。
“鸿钧前辈！我、我向您道歉，求您原谅我——”
少年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山顶上回荡不止。
须弥宫内，迦楼罗愣了愣，而后抱着肚子大笑起来。弟弟啊，你这么一嗓子喊出去，整个须弥山的人都要知道你做了坏事。
外面，罗睺在山底下往上看去，“鸿钧，你欺负我徒弟了？”
鸿钧：“…”
他该怎么告诉罗睺，你徒弟在听他讲道的时候走火入魔了？
作者有话要说：#818辣个想当好老师总是失败的鸿钧#
鸿钧：我需要改良讲道方式…
罗睺：唔，我很好奇天道要是知道你讲道，把一群人讲到走火入魔会是什么反应。
鸿钧：…
第180章
等到罗睺知晓原因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好大的本事啊, 讲个道, 还能勾起别人的心魔，让对方根基不稳, 气血逆行。”
鸿钧面无表情地推脱，“我的讲道没有任何问题。”
罗睺指着孔宣，“证据在此！”
孔宣老老实实地跪在两人面前, 体内走火入魔的问题, 已经被自家师尊解决掉了。听见师尊在打趣鸿钧前辈, 他心虚气短地帮忙辩解了一句：“师尊，这是我自己的原因…”
罗睺眼中带魅, 笑得意味深长, “哦？”
孔宣咬咬牙, “是我愧对鸿钧前辈, 心绪不宁，所以给心魔有可趁之机。”他朝鸿钧的方向磕头, 放下高傲, “请前辈原谅我。”
鸿钧站在他面前, 不语。
罗睺悄悄用手臂捅了捅他的胳膊, 示意道：“说话啊。”
鸿钧面色不变, 神念传音道：“有一就可能有二，孔宣如此不坚定，容易被外人挑拨, 与其未来吃亏，不如这一次给重一点的教训。”
罗睺想到封神榜大劫，孔宣也确实被忽悠得站错队伍，“你给他一个惩罚内容好了，他若是能完成，你就原谅他，若是不能完成，就让他老老实实的去修炼，待日后修炼有成，再与你了结这段恩怨。”
鸿钧觉得方法不错就同意了。
他看向孔宣：“孔宣，我可以原谅你的鲁莽，但是你必须做到我要求的一件事情。”
孔宣激动地说道：“什么事都可以！”
罗睺幽幽道：“如果他要你嫁出去，你也会答应？”
孔宣艰难地咽回之前的话，“这个…不行…”
罗睺朝他翻个白眼，“做不到就别说大话，你又不是为师，不惧因果，不然以后有你倒霉的时候。”
孔宣赶紧抱大腿，“师尊，有您保护，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罗睺抚摸他的狗头，微笑。
“知道就好。”
鸿钧感觉自己被忽略了，内心一阵忧伤。孔宣看见他越发冷淡的表情，赶紧把话题扯回来，“鸿钧前辈，您说要求吧，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尽力去做！我相信前辈不会出无法完成的难题。”
他露出灿烂的笑容。
少年英姿勃发，不惧未来，不惧因果，刀山火海皆可去走一趟！
鸿钧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几分罗睺的影子，目光柔和了下来。
这终究是罗睺一手教导出来的徒弟，少了洪荒修士的谨慎，却多出了足够的气魄。就算是通天，在刚走出山门时，也不敢去单挑洪荒大能，偏偏孔宣就敢做，甚至全身而退。
这背后，不单单是罗睺的威慑力，更有孔宣自己的智慧。
鸿钧开口：“孔宣，我要你去取一件东西，此物乃天地精华，名五彩石，炼化之后，有补缺万物之能。”
孔宣立刻应下，信誓旦旦，“我会找来给前辈！”
罗睺盯着鸿钧的目光有些狐疑，五彩石？这不就是后世的补天石吗！
鸿钧以为他怕寻找五彩石有危险，在衣袖下握住了他的手。
“我不会害他的。”
“…”
罗睺扭开头，脸上难掩笑容。
让孔宣提前插手，寻找五彩石，日后补天的功德怕是都能分到一部分。这样的诚意，如果鸿钧说出来，他可能还觉得没什么，但是鸿钧一句话都没说，不动声色的为孔宣安排了未来。
这说明，在鸿钧眼里…这是一件不必提的小事。他真正的把罗睺，把罗睺在乎的人都放入了心里。
孔宣的心结了却一半，开开心心的回去修养。
明天还要继续听道呢！
须弥宫内等他的迦楼罗一看他气色好转，神采飞扬，就差不多知道了结果。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看你平时大大咧咧，没想到你居然心思细腻到这种地步。”
孔宣涨红脸，推开他的手，“师尊说了，我是修为提升过快，导致被心魔钻了空子，又不是我故意想岔了！”
迦楼罗取笑他“想太多”，孔宣回头怼他，“你还没碰到过心魔呢！有本事碰到一次，让我瞧瞧！”
迦楼罗大怒，这混小子！嘲笑他修为差吗！
两兄弟瞬间在听道的房间里掐了起来，没用修为力量，纯靠肉体武力值，他们两个打得不分上下。宫殿里一时间乒呤乓啷响个不停，蒲团、香炉被砸得到处都是，幸好在山顶上没有他们的长辈，不然迦楼罗和孔宣的下场就是被丢出去喝西北风。
山底下，罗睺和鸿钧讨论起孔宣、准提的修为进度。
“待心魔一除，孔宣稳定在大罗金仙中后期。”
“准提已经是大罗金仙后期，如今有了杨眉的教导，对灵根的体悟更深，开始触及生机之道。”
“杨眉的路不一定适合准提。”
“我知道，准提有自己的道，我只是让他懂得触类旁通。”
罗睺挥了挥手，比谁都明白准提未来的“道”是什么，那可是足以让他叛出师门，成就佛祖之身的“道”！
鸿钧见他都明白，也就放心让他祸害准提了，毕竟准提有没有机缘成为他徒弟还是另算。
“我回去了。”
“去吧去吧，我不会想你的。”
“…”
“骗你的，我会想你的，来，亲一口。”
“…”
罗睺好说歹说才哄走了鸿钧，他家男人真是一点不好听的话都不想听，偶尔还会给他甩冷脸。
另一边，杨眉停下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打得好累啊。”
准提累成一条死狗地坐在地上，“你是揍得很累吧…”
杨眉笑道：“瞎说什么大实话。”
准提泪流满面。
“好歹通过了罗睺和鸿钧的观察，你就知足吧。”杨眉变出一杯蟠桃汁，愉快地用罗睺发明的吸管来喝蟠桃汁，嘴巴里瞬间香香甜甜。
准提被他勾起了馋虫，颤颤巍巍地说道：“能给我一杯吗？”
杨眉大发慈悲，丢给他一颗没清洗过的蟠桃。
“去休息吧。”
他打发走了穷酸无比的准提后，走到罗睺身边，“怎么样？准提能赢得过孔宣吗？”
罗睺掩唇，苦恼道：“有点难呀。”
杨眉疑惑道：“他不是入了心魔吗？这种问题短时间内解决不了吧，鸿钧也没有完全原谅他。”
“你以为他没想到吗？”罗睺鼓起了脸颊，狭长的眸子少了阴冷的味道，“鸿钧的确没原谅孔宣，但是也给了机会，只待孔宣修炼到最后关头，出门解决这件事情，怕是大罗金仙巅峰就能水到渠成。”
杨眉叹道：“准提怎么就没心魔呢，这样突破起来方便多了。”
罗睺被他的话弄得眼前一亮。
“没心魔？我可以给他制造心魔！不愁他突破不了！”
“…你玩真的？”
“我这个人，从来不玩虚的。”
笑吟吟的红衣美人立刻从原地消失，去准备制造心魔的道具了。杨眉看着他的背影，有一种非常对不起准提的感觉。
允悲。
在你走火入魔前，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拍醒。
杨眉并不认为罗睺能找准心魔，并且成功制造“合适”的心魔。要知道人的内心想法千奇百怪，担忧的、恐惧的、无奈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可能变成心魔，且看心魔的主人能不能看破。
罗睺不了解准提的内心，又没有在洪荒底层生活过，如何制造一个足以突破大罗金仙巅峰的心魔？
事实上，罗睺明白这一点。
他与准提的接触，更多的在表面上，走心的次数很少，尤其是接引和准提若有若无的畏惧他，导致他与这两个光头的亲近程度，还不如杨眉这个在须弥山上当一棵树的人。
但是，他不需要去了解准提，他只需要了解准提的未来即可。
准提与接引会分道扬镳，一个成立大乘佛教，一个成立小乘佛教，昔日的佛道两祖，最终为了气运、为了教统互相敌视。
这是心结之一。
而心魔——则是准提对未来的恐惧。
罗睺要做的，就是在梦里，为准提构筑出这样“真实”的未来，让对方以预知的视角，看见自己为了追求力量，舍弃一切的姿态。
圣人斩去三尸之后，便看破执念，放下自我，一切遵循天数和命理。数个量劫之后，他们的私念自会逐渐消除，消逝掉对一切事物包括亲人、感情、面皮、弟子、教派的任何欲望。
未来的佛祖，与现在的准提，宛若最陌生的两个人。
没有哪个意志力坚定的修道者，会想要看见这样的未来，看见自己变得面目全非，把重要的当作不重要的丢开，把不重要的当作生命攸关的东西重视，最后成为了天道的棋子。
罗睺在施展入梦之术时，低沉而诱惑地说道。
“我给你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力量，而你——敢接受吗？”
不远处，正在茅草屋里打坐闭关的准提，陷入了玄之又玄的睡梦之中，梦里，他仿佛经历了悠久的岁月，端坐在莲台上，俯瞰众生。
亿万信徒为他祷告，功德金光闪烁。
准提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一阵心神动荡，他从未感觉过自己强大到能毁灭世界。他忽然灵台清醒，记起了自己身边缺少了一个人，他询问台阶之下的佛陀，“接引道兄在何处？”
那非男非女之像的人抬头看着他，讶然地回答道。
“接引圣人自然在别处。”
别处？
准提一念而起，神念穿梭，看见了遥远之地的接引。
道兄还是道兄，面黄肌瘦，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然而对方看向他的眼神，却让准提灵魂都彻骨冰凉。
冷漠得一丝感情都没有，仿佛只剩下算计。
作者有话要说：#818辣个在给人编造噩梦的罗睺#
杨眉：你给他看了什么
罗睺：v我给他看变成一流人物后的模样呀。
杨眉：…为什么他吓傻了
罗睺：v承受力太弱，有待修炼。
第181章
准提喃道：“道兄？”
接引听到他的声音，淡淡地说道：“准提师弟, 为何这般称呼, 莫非你连师门兄弟也不愿当了吗。”
准提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师门兄弟？
这到底是他的未来，还是他无中生有幻想的一场梦…
怎么看都像一场梦啊！
准提双手合上, 轻声说道：“道兄，我竟不知在我心底，你是这般模样, 等我醒后, 我一定会向你道歉。”无论如何, 把一个人想得面目全非，是他的错, 也是他的业障。
接引没有回答。
准提见他如此冷待自己, 心中又是一叹。
即便修为有成, 他们两个也不该是这样的情况, 在这个洪荒，互帮互助一起坑人才是硬道理啊！正当他准备咬破舌尖, 利用疼痛和精血破除这场梦的时候, 接引的眼眸半阖, 说出了一句让他诧异的话。
“梦？我乃梦中证道, 你乃菩提金身证道, 心无尘埃，怎会说出这般痴傻的话。”这双眸子似看非看，似睡非睡, 却又仿佛盯着准提的菩提金身，一眼就看穿了过去未来。
“准提，你似乎沉浸在过去，心境都丢了。”
“…”
“道兄是在关心我吗？”
准提激动地问他，满脸“果然梦里的道兄还是老样子”的意思。
接引无波的面色变得有些古怪，“这不是一场梦。”
准提断然答道：“不可能！”
他的一声喝，直接把大乘佛教内数不胜数的佛陀、菩萨吓了一跳。所有人唰唰地抬头看着端坐功德金莲的佛祖，只见对方宝相庄严，双目有神，似怒目金刚，那份惊慌之情随之消散。
准提举出强有力的证据，“道兄，你我吃喝拉撒都在一起，混了大半辈子了，怎么可能忽然就对我形同陌路，这肯定是假的。”
四周听到这句话的佛陀立刻低下头，喊了一声阿弥陀佛。
菩萨们则心思一歪，想到了能够被佛祖称为道兄的人——唯有小乘佛教的接引圣人，和其他道祖门下的圣人才有这个资格！
不论是哪位大人，都是一件值得震惊的事情。
接引冷冷地说道：“何为虚，何为实？”
准提习惯了和他这么对话，摸了摸光头，说道：“虚就是我认为是假的就是假的，实就是我心中的真实！”
接引道：“错，虚是你痴了，却当作真的，实就是眼前一切皆是真实，你却当作假的。”
准提怒视他。
别以为自己没听出梦里的道兄在骂自己蠢！
仿佛知道准提执迷不悟，他摇了摇头，犹如至高的天理，“你大可咬破舌尖，试试能否从这场梦里清醒。”
不需要接引说，准提就痛痛快快地咬破舌尖，剧烈的疼痛从舌头上传来，血腥味散开，带着一股奇特的清香。台下闻到这股清香的佛陀都面露惊骇，无缘无故，怎么会传来圣人之血的味道！
一位白衣菩萨走出，目光担忧，“佛祖，您还好吗？”
这下子所有人都疑惑地停止参悟，看向大乘佛教里至高无上的准提圣人。只见圣人面色惨白如纸，身型削瘦，如同病入膏肓的凡人一样…
准提丝毫没有自己糟蹋了形象的想法，满脑子被一个想法占满了。
糟糕！
他好像真的醒不过来了！
在梦境之外的世界里，罗睺看到准提的反应，差点在床上笑得打滚，“哈哈哈哈哈——”
鸿钧：“…”他摸了摸罗睺的额头，没发烫，精神也没问题，怎么突然就自顾自的傻笑呢?
罗睺挥开他的手，“我没生病！”
鸿钧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你笑成这幅摸样？”
“你猜猜？”
“和准提有关吧。”
“没错！”
罗睺盘坐在床，双手放在膝盖上，目光挑衅地盯着鸿钧，“我这回可是拿出了杀手锏，准提也碰到了自己的心魔，一旦放下心魔，心境修为可以暴涨一截。”
鸿钧不以为然，“心魔这种东西，要是能够轻易破除，也就不会让那么多修士陨落了。”
罗睺摇了摇食指，“非也，我制造的心魔——”他连忙把话卡住，在鸿钧吃惊的目光下生硬地改掉，“这个心魔很特殊，想要破解的方法却很简单，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他从心魔里拉出来。”
鸿钧：“…”
别以为我没有听见你刚才在说什么！
“为了一场赌约，你居然去做这种事情…”鸿钧忍不住扶额，目光责备地看着罗睺，仿佛在说混沌魔神的矜持和高傲都被你给玩没了。
罗睺嗔怒：“还不是你一直不同意莲生去争夺机缘，否则我怎会出此下策，靠一个准提来和你斗法。”
鸿钧一听话题朝着莲生的方向发展，立刻打断，“制造心魔应该很耗损精力，我们休息吧。”
罗睺漫不经心地答道：“的确挺耗损精力的，不过也适合我悟道。”
刚躺下的鸿钧瞬间就被勾起了好奇心，罗睺还能在别人的心魔里悟道？
然并卵。
罗睺已经背对着他躺下，不打算和他继续聊天了。
鸿钧只好放下杂念，从背后抱住罗睺，两人一起安心地享受仙人本不需要的睡眠。
修炼再怎么吹得天花乱坠也是一件枯燥而漫长的时间，唯有拥着自己的道侣的那一刻，才能体会普通生灵所说的“不羡鸳鸯不羡仙”。
梦境还在继续演化，越发地趋向于真实。
罗睺在睡梦之中露出一丝笑意。
不管是佛陀的参悟，还是接引对准提说的话，这些都不是罗睺主动去控制的举动，而是他通过对性格的揣摩，和对“佛”的理解，世界自己进行补全的一种结果。
若是换做未来的准提参与这个梦境，立刻就能发现这里破绽百出，很多理念与大乘佛教并不雷同，是一个粗劣的仿造品。
即便是仿造品，能做到这种程度，甚至能欺骗大罗金仙的准提，已经不是简单的梦境了。这是罗睺用内心幻想出来的一个梦世界，一切以洪荒流的剧情为蓝本，从而达到了推演未来的效果。
罗睺经历的是后世，后世关于“佛”的说法众说纷纭，他从未认真去记过，可是在穿越到洪荒世界后，一些和“道”有关的知识，比如道德经，佛经等等，这些内容都会强制性被他吸收，从而转化成罗睺自己的东西。
混沌魔神的学习能力强到可怕，哪怕罗睺是魔，只要他愿意，他随时就能变化出一个佛，然后出门招摇撞骗。
大乘佛教内，准提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接受了现实，自己不是做梦，而是来到了一个遥远之后的未来。这个未来他成为了佛祖，身份地位高到超乎想像，与他同样如此的是接引道兄，对方被他的信徒称为“圣人”，而自己貌似也是这些圣人里的一员。
对此，准提内心很复杂，无数次想开口询问“圣人”是什么境界的修士，却又苦于被那些实力超群的信徒看出破绽。
是的…实力超群。
他座下的弟子没有一个修为低于他的，最差的一个也在大罗金仙巅峰，另外几个——恕他见识短浅，只能分辨出对方达到了罗睺的那种程度。
偏偏这些实力强得一塌糊涂的弟子，在面对他的时候都毕恭毕敬，仿佛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天，一个值得仰望的天道。
准提羞愧得脸都要红了，但是社会经验丰富的他直接拿出了演技，端着架子来“指点”几个弟子的问题。
至于会不会误人子弟，这点就不在准提的思考范围内了，毕竟他自己都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虚空之中，罗睺又噗哧了一声，在云层之上的神秘世界里翻了个身，按照世界设定，他是“魔祖”，应该被封印在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宫内，所以他就演化出了一个适合他看戏的栖息地。
在这里也有一个鸿钧，不过是一个被他描绘出来的一个空架子，外表一模一样，但是实际上根本就不存在。
罗睺能演化的只有心境修为低于自己的人，像准提、接引这种低辈分的圣人，过几个量劫都无法超过他这种老牌的混沌魔神，所以他构筑出来的梦世界非常真实，唯一的缺憾就在鸿钧身上，他没有办法创造出一位未来的“道祖”，哪怕是梦里的道祖也不行。
以身合天道，这种境界已经高了罗睺一个等级。
强行幻化出道祖，只会让梦世界崩溃。除非他成为魔祖，同样修炼无数年，弥补这份差距。
下界，准提已经度过了刚开始的恐慌，随后又平息了那份突然变成大能的爽感，开始寻找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他首先去拜访了接引。
接引无情的把他拒绝在小乘佛教外，留给他一句忠告。
“是梦，是真实，且看你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