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最近,似乎又在办什么大事?”
宋词皱眉,只言片语间她还真猜不出来,不过她直接来个备份。谢益然躺床上,看着她那备份:“妈,谢家是在做军火买卖。”
“什么?”
“根据斐波那契数列,倒叙查看,挑出数列在文件中所对应文字,恰好是交易时间、地点和物品。”
原身常年卧病在床,总不能一直干瞪眼,宋词也不允许儿子成废物。所以他看过很多书,妥妥的学霸一个。而如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人,变成了谢益然。
边说着谢益然按字数挑着,排成一串无规则的文字。拼出其首字母,再按3、1、2顺序依次矫正,拼出汉字正是码头、船号和一个编码。
“谢家祖上不愧是谍报员出身,这双层加密功夫绝了。”
梁非白环胸:“最绝的是,他竟然把文件隐藏在网络色-情小说里。国家这阵不正严打,CC□□都在通报。听说脖子以下的部位统统不能写,不知道他从哪儿淘来这么本小说。”
两人对视一眼,发出只有男人才看得懂的暧昧。自从儿子病好后越发有大姐大风范的宋词左右拍下:“行了,这事先给我烂肚子里,现在咱们看点别的。”
宋词装上移动硬盘,里面就俩文件夹:黑账和视频。里面内容名副其实,一笔笔的黑钱记录和证明,视频是谢益然不宜观看的十八禁。
“姐,你怎么拿到的?”
“对啊,阿词这些年除了出国求医外,可从没出过C市。”
“看过蛇蝎女佣么?一个家族里的一切,可能瞒过自己人,却绝对瞒不过无孔不入的女佣。吴嫂年轻时火车站被拐的儿子,现在可帮咱们打理着产业。”
人类已经无法无法阻止狗血,更无法阻止宋歌的癫狂。
“姐我简直爱死你了,么么哒。”
“不要崇拜姐,姐不是个传说,只是个神话,而已。”
谢益然做( ⊙ o ⊙)状,这还是记忆中比明清封建妇女还贤良淑德的母亲么?原来她也有开朗热情的一面,这样倒是来得比整日烟雨蒙蒙般哀愁更让人舒坦。
“妈,视频是什么?”
“少儿不宜。”
宋歌搂住姐姐肩膀:“小然都十八了,也是时候学怎么做男人。”
三男一女,三比一。即使宋词剽悍的完克二人,但谢益然一个可怜的眼神就能全面压制她。打开视频,激烈的晃动中露出两团雪白的发面馒头。馒头转过身,黑木耳和黑柱子映入眼帘。
柱子钻入木耳中,谢益然虚弱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哇”的一声,吞下去没多久的晚饭全都吐出来。幸好他在最后一刻对准盥洗盆,才没有酿成车祸现场。
“我就说少儿不宜,臭小子非得看!”
宋词叉掉视频,递过去一杯清水,边骂着边拍儿子背。谢益然吐一会后大呼:“太恶心了。”
“是赵欣茹。”
面上神采奕奕,同时她心中爽快的OS:不愧是我儿子,一眼就看出那对狗男-女的本质。
谢益然拿毛巾擦干净嘴,恶心的一幕却止不住循环播放。虽然在大三千修真界他从未有机会接触男女之事,但前世谢怡然可是冯梓想要扑倒的对象,所以他多少了解男女、男男之事。他很确定,自己只对男人感兴趣。如今亲眼见到黑木耳,他简直要恐女症了好么?
“姐,这都是你搜集的?”
宋词话语中有丝失落,更多的则是解脱:“是啊,本来想着小然病好后,能够在谢家有立足之地,不过现在用不着了。”
谢益然搓着五色珠子,不用三个月末世就要到来,先前他一人了无牵挂,如今他却得为宋词考虑。前世他见到的原主满脸木然和绝望,审讯中也从没听他提起过这相依为命的母亲。那时末世已经爆发,以宋词羸弱的体质,最有可能的便是遭遇不测。
他并不明白当时的前因后果,所以想要防患于未然要麻烦得多。但他确定自己想保住宋词,所以他要想办法掐灭一切可能。
“姐,你这离婚协议书太狠了!”
“狠么?”
谢益然也浏览一遍,完后眼前一亮。是他低估了母亲,她卡得条件十分刁钻。谢家不答应不行,答应了绝对少一大块肉。
“无毒不丈夫,妈,我已经订好了机票,明天咱们就去北京。”
四人讨论的热火朝天,全然忘记别墅二楼还有一不速之客。有些时候,并不是墙够厚里面加层隔音材料就能挡住偷听者的耳朵,网络这个小妖精会透露一切。
良耀刷着IPAD,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谢国安U盘备份。没等他发给小英莲破解,耳机中已经传来准确答案。
“任务达成。”
摘下耳机放下PAD,躺在泛着阳光味道的柔软大床上,他安然入睡。等到四人回过神来,宋歌猫着腰上楼看时,就听到一阵纯天然死猪般的打鼾声。
别墅中寂静的后半夜,钟岳乘坐的航班抵达B市国际机场。从头到脚西装革履的精英范儿,一副混血明星脸让他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请问您是菲国来的钟先生么?”
假护照递过去,工作人员核对照片和人脸后,白手套拉开车门,不苟言笑的钟岳上了雷克萨斯。车子进入三环,通过凶猛的堵车,最终停在一古色古香的五进四合院前。由于B市近年发展迅猛,市中心一律是高人口密度所需的高层,别墅无法通过政府审批,但就是有人有本事在闹市中开拓一世外桃源。
雷克萨斯停在门外,迈过门槛,穿过亭台楼阁,他终于到达位于第二进的客房。外面古色古香,里面确是全欧式装修。洛可可式沙发上,一穿对襟大褂的人正等着他。
钟岳回忆着资料上照片,长相一般,爱穿汉服和粗布鞋,这应该是谢家这一代掌权人物。
隐藏在耳蜗中的微型耳麦传来提示:“别脸盲,那是谢家老大。你还不够格,让谢杭亲自出来接。”
对着老一辈时惯用的拱手礼,被他生硬的转成握手。
“钟先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深夜叨扰,本是钟某之过。”
都已经凌晨一点,复杂且毫无影响的寒暄后,谢建安也识趣的告辞。房内寂静下来,钟岳检查下没发现摄像头,兴奋的打开电脑,他开始破解谢家的网络防火墙。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时间改到上午吧,大家一觉醒来就能看到。
另外:前世虐杀之事非常狗血,请自备避雷针!


益然重生(八)

拿身份证换好登机牌,没等第二天中午,四人一齐登上去往B市的航班。而早先一步,达成任务的良耀已经离开。
别墅空空,没人去想谢家父子。等谢国安磨蹭到十点再次到来,满以为会遇到做低伏小只求他不离婚的宋词。苦摁半小时门铃,里面一片寂静,他终于意识到宋词这次可能玩真的。
“爸,我们怎么办?”
谢益铭话语中有期冀,更多地则是不安。
“先回家,他们还不敢脱离谢家。”
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盘旋,蓝天白云带给谢益然新奇的体验。虽然修真两世,但他还是第一次离地这般高,即便隔着一层玻璃窗也不能阻止他的兴奋。
“小然要喝什么?牛奶、果汁…”
“我要那个。”
谢益然指着那个绿色的大盒子,里面透来一股略显苦涩但依旧诱人的味道。
“麻烦来一杯王老吉。”
空乘套上双层纸杯,将饮料倒八分满,微微点头弯腰递过去。谢益然接过来尝一口,这是他从未尝过的味道,虽然不及宋词调得天然果汁好喝,但胜在新奇。
一点点啜饮着,同时他也在观察着四周的人。不同于宋词对他的温柔,也不同于末世中人的狠辣,头等舱的这些客人身上举止文雅。
这才是正常的文明社会,一点点记在心中融会贯通,等空乘再次来加饮料时,他模仿着微笑道谢。
四人座两排,后排宋歌戳戳姐姐后颈,朝外甥呶呶嘴。宋词松一口气,儿子虽然单纯,但学什么都快,看来不用担心他与社会脱节的问题。
两个半小时后,飞机落地在一座空气污浊的城市。出航站楼,宋歌先一步开来仍在机场的车,四人上高架后意见产生分歧。
“姐,都到家了你去住什么酒店,爸妈都等你回去。”
“对啊,阿词,咱们在B市都不缺房子,直接住家里多舒坦。”
谢益然搂过母亲肩膀:“舅舅,等我跟妈自由了,再去拜访外公外婆。不然现在去,他们也是堵心。还有梁叔叔,妈妈要是住你家,指不定谢家那边胡乱攀扯出什么。”
“小然终于心疼你妈一回,行,我先搬单位宿舍住两天。”宋歌比出两根手指:“1、2,就两天。”
谢益然并不厌恶,只有关心他的人才会不厌其烦的插手这些事。
“两天,足够了。”
望着窗外久违的B市,宋词平静的踏入酒店。没过多久律师到来,比起电视中帅气的律政精英,老律师的每一缕皱纹都写着:我经验丰富,我人脉大大的有。
“阿词这是干什么,我跟你爸认识这么多年,一点小事怎么能收你钱?”
宋词也没多客气,直接将证据摆出来。老律师看完,皱起眉头眼含热泪:“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
“没事,这些别让我爸妈他们知道。”
“老宋那闷脾气,一大把年纪了我也不让他堵心。”
同一座城市,距离酒店不远的四合院,谢建安也说着同样的话:“阿词能忍你这些年,真是超乎人类极限的存在。”
“哥,这时候别刺我了行么?那边什么样你又不是不是知道,我总不能绝后。”
“娘都把你惯得没样,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不多说,钟先生今天凌晨到了,如今就在后面。非常时期,欣茹和益铭先搬外面。”
毕竟不是真智拙,谢国安明白,这是大哥与他讲条件:他负责摆平宋词,他为谢家达成这次买卖。
“好,我这就过去。”
出正门后,谢国安脸色就阴鸷起来。自从十八年前出了那档子事后,他就被谢家彻底抛弃,开始掌管暗地里的买卖。大哥在外风光无限,他却永远站不上台面,一生注定与黑暗为伍。
可他岂能认输?他也留了后手,风里来雨里去赚来的这些,往后都得属于他。谢家要是不同意,那他就来个鱼死网破!
同一时间的酒店里,谢益然洗个澡。借着酒店浴室内的大镜子,他第一次直观的看到这具身体全貌。少年面冠如玉、四肢修长,多年卧床使得他全身透着一股苍白,双腿间的小家伙因为他方才的搓洗也站起来,不长不短很是真·男人。
总而言之,他非常满意。套上浴袍走出来,宋词拿起剪刀就要往他脑袋上招呼,吓得他赶紧躲过去。
“妈,你干嘛?谋杀?”
“给你剪剪头发,现在看起来跟个小姑娘似得。”
谢益然摸着盖过耳朵的柔软发丝,他还觉得短了呢!大三千修真界以长发飘飘若仙为美,任何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修士,都是峨冠博带,举手投足间气质斐然。
宋词说不过他,干脆用图片说话:“这是近年亲子节目大火的Kimi和Feynman,你看头发长了和短了区别多大?两张照片P一块,都可以做龙凤胎。”
“那我就再长点扎起来。”
“要不要再来个离子烫?臭小子你想变杀马特?”
宋词随手度娘出一大波照片,里面与某2B如出一辙的发型骇到了谢益然。闭上眼,他壮士断腕般说道:“剪吧。”
“又不是砍头,睁开眼好好看着,别到时候剪出来你不满意。”
事实证明宋词那双可做外科手术的手,灵巧程度比理发师有过之而无不及。没十五分钟,一个短发男孩出现在镜中。虽然皮肤依旧苍白,但看起来比先前要精神许多、也阳刚许多。
“换身衣裳,下楼吃个饭,咱们去谢家。”
谢益然抄起粉饼,但却被宋词拦住了:“还装什么,光明正大的去,送谢国安一份惊喜。”
五星酒店的米其林大厨不是盖的,宋词点了一份,谢益然又叫了一份。要不是被拦住,他还想叫第三份、第四份…就这样吃到地老天荒。
“再吃你就成良大夫那模样。”
宋词恐吓着将他拖出去,穿过一条街就是谢家。虽然外面是现代化的水泥丛林,谢家还保留着最古老的外在。穿着长袍大褂的门房刚想拦住他们,宋词眉眼一跳:“哦,什么时候谢家大门都拦我了?”
话没说完,一高一矮两人从院内走出,看模样正是谢益铭母子。谢益然扫着矮个,她穿着一身旗袍,虽然眉眼不如宋词精致,但举止间却给他一种熟悉感。
仔细回忆着,她的气质与大三千修真界师傅洞府里那些炉鼎女修如出一辙:低眉顺眼又难掩风-骚。谢国安品味果然异于常人,炉鼎都能拿来当道侣。
旗袍女迎过来:“哟,今个儿不逢年也不过节,宋词你怎么回来了。”
“逢年过节回来,也碰不到你啊。”
赵欣茹脸色有些绷不住,住在谢家又如何又如何,逢年过节她永远上不得台面。
“笑到最后才能笑最好。”
谢益然没管两人间的机锋,他满眼都被赵欣茹脖子上那颗吊坠吸引住了。“S”形铂金首饰中镶嵌着一颗纯白无暇的珠子,正是它与五彩珠子相互吸引。
没见到时他只是想想,如今站在面前,他很确定,自己一定要拿到这颗珠子。
“宋词你瞧,你儿子都看直了眼,不就是一条项链。”
宋词拉拉儿子,语气上毫不示弱:“跟着谢国安这么多年,你就一点值钱东西没捞着,还带我爸买的东西?”
“你的?”赵欣茹一低头,刚才匆忙间她拿错了项链,当即她扯下来扔过去:“破烂玩意谁稀罕。”
谢益然伸手接住,运用灵气轻易的扣下珠子:“完璧归赵,妈,狗链子我还回去。”
不同于赵欣茹的扔,谢益然绅士般走过去。谢益铭上前,趁着接的功夫往前推一下。满以为病秧子会像往常那样一推倒,可事实却大出意料。
谢益然早有准备,一丝元力凝聚在指尖,传到谢益铭体内刺激他的神经。而后他灵力化手抓起房前的富贵竹盆栽。轰一声,富贵竹到底,谢益铭后脑勺磕在花盆上。
巨大的响动,让房内看戏的谢建安不得不站出来。赵欣茹想上前攀扯,宋词却打住她:“干嘛推小然?他大病初愈,由不得你们这对黑心的母子折腾。”
“倒得明明是…”
“院里有监控,调出录像来看看!”
谢建安惊讶地看着大侄子,他那病好了?谢家没收到一点消息,而国安则说他病入膏肓。这会他要不明白自己被宋词摆了一道,那他智商就跟谢国安在同一水平线上。
“弟妹回来了,进屋坐,先歇会。”
宋词走到门槛边上,施恩般的说道:“你们俩也都进来,不过是一根用烂了的黑黄瓜,眼巴巴的盯了那么多年,当谁稀罕呢。”
不顾谢建安的黑脸,她迈进门槛坐在一边。跟来的律师开门见山,直接将地盘全都摆出来。
“谢家持股谢氏五成,我也不多要,谢国安那份分我75%。”
闻讯的谢国安匆匆赶来刚好听到这一句,当即他口不择言:“你和那个病秧子在做白日梦!”
宋词老神在在的坐着,谢益然站起来,将证据往前面推推:“婚内合法财产本就要夫妻平分,而你是过错方,75%不算多。我们不要股份,折现就行。”
“想得美。”
谢国安冲过来,看到健康的儿子,他愣在那。剧本不该是谢益然病入膏肓,宋词求着谢家找名医名药,不敢离婚么?怎么这两天画风不对。
因为没休息好,他眼里满是红血丝,此刻瞪起来颇为像丧尸:“你们在骗我。”
“昨晚被你气得上火,喝两杯王老吉降下去了。”
宋词终于站起来,将打印好的表格扔过去:“不多废话,答应我条件,咱们离婚。我在外面有备份,下午六点之前我不取消,邮件会自动发往纪检委。”
谢国安接过来打眼一扫,整个人石化了。这是他这些年私下搜集的翻盘证据,他一直放在私人电脑上,电脑从不联网。可面前的白纸黑字,却让他不得不直面现实。看到大哥阴狠的眼神,他无奈,这回不仅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公然挖谢家墙角,即便大哥大发慈悲放他一马,谢家那些老狐狸肯定要把他啃得渣都不剩。
宋词真狠!
谢建安丝毫不怀疑宋词的话,这些年明面上她屈居C市,但保全了好名声,又能借助谢家势力延请名医,实际上一点亏都没吃。再说她边上那些律师早年任职最高法,老头想捅破天,绝对分分钟的事。罢了,二弟小动作越来越多,经此事刚好可以弱化他的势力。
“我们可以答应,但要是你不守信用?”
“黑白通吃的谢家还怕这个?至于跟冯家的亲事,这不还有个谢益铭。赵欣茹当年不是爱谢国安爱到肯抱着儿子为他去死,现在只不过娶个私生女,毛毛雨啦。”
“60%。”
提75%不过是漫天要价,就等坐地还钱,50%以上她都可以接受:“我给大哥个面子。”
“好几亿的现金,需要时间筹措,明天你来拿。”
“大哥!”肉疼的谢国安跳脚。
“你想让谢家五十年都没开的祠堂,破天荒开一回?”
宋词还想先要一部分,可谢益然这边却坚持不住。两颗珠子汇合后钻入丹田,不受他控制的横冲直撞。
作者有话要说:有钱才能储备物资吗,油价这么高,没钱怎么破?


益然重生(九)

天大地大,儿子最大——这是宋词十八年来的准则。看到捂着肚子的儿子,她立刻起身告辞。
“既然身体这样,就别带出来丢人现眼。”
冷嘲热讽如果出自赵欣茹之口,多少还让人理解,毕竟双方敌对。可这话从谢国安嘴里说出来,那就真的哪哪儿都不对。
“谢国安,你还是不是人?”
谢益然拉住她:“妈,他是不是,你早18年不就知道了?”
谢国安还想挺直腰板做家主,但已经跟他摊牌的宋词压根不吃那一套。扶起儿子叫上律师,她朝着谢建安微微欠身:“那么,大哥我先告辞,明早再登门拜访。”
“大哥”和“拜访”两词将分寸拿捏得正好,她对谢家还有一份尊敬,所以敛去张牙舞爪叫一声大哥;而她也没隐藏对谢家的疏离,十八年间经历那么多事,要是还亲如一家那才真让人怀疑。
是以谢建安也展现出大家族该有的涵养:“小然身体不舒服,我叫司机送你们。”
宋词没拒绝,三人走到门口时,那里已经停着一辆车。
“妈,回酒店,快。”
汽车排气管冒出一股青烟,三人扬长而去。谢家大宅内,被连番羞辱正欲化身喷火龙的谢国安刚回头,便看大哥那紧锁的额头。
很多时候,想动一个人并不需要自己动手,俗称兵不血刃,宋词便是此中高手。因为走得匆忙,所以她“忘记”了带走证物复印件。A4纸静静地躺在黄花梨木茶几上,谢国安大掌转着那对和珅同款如意球,冷箭一排排,嗖嗖地往对面放。
“二弟,你是担心谢家会亏待你?还是我会抢你东西?”
我俩都担心!可谢国安不敢这么说:“大哥,我就是随手一记。”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正好弟妹那边要现金,就你那边现金最多。反正你列得全,比着这表,一笔笔拆出来就是。”
赵欣茹急了,那可都是她儿子的东西:“大哥,咱们谢家还怕了宋词不成?”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华国自古是礼仪之邦,往上数一百年,小三、情妇之流即便是合乎礼法的通房丫头和妾,那也不是什么上得台面的人物。地位底下到严寒酷暑风雨无阻的早起,给正房夫人倒夜香,伺候他们洗脸、刷牙和洗脚。
住四合院的谢家完美地继承了这一传统,同为男人,虽然谢建安理解二弟偷腥,但不妨碍赵欣茹在他心中低下的地位。
“大哥,要实在不行,咱们就…”谢国安做个抹脖子动作。
“你真当宋家这么多年没动静是认怂?别忘了你岳父是干什么的!等下我会去后面,将此事告知爹。”
爹知道就等于娘知道,娘一定会护着他。谢国安终于放心,拍拍儿子背一同走下去。这样也好,他总算能给益铭上个正式的户口,这个像他的儿子,往后会名正言顺。
两句话功夫,母子俩也到了酒店。得亏他们订的房间足够高档,有VIP专用电梯,不用给其他人去挤。升到酒店顶层,谢益然直接冲进最近的主卧。
“他这是…”
旁边老律师笑出了法令纹:“应该是肚子不舒服。”
“臭小子不早说,简直是要吓死我。”
老律师收起公文包:“这么大的孩子都会不好意思,既然这边暂时没事,那我先告辞,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宋词跟着出门,亲自给律师叫来电梯,等电梯门合上后下行,她才回到房间。敲敲主卧门,注意力被分散,里面正在导元气的谢益然差点经脉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