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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您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再抢我们主子的,会遭报应的。”惠哥强撑着说完这句话,眼睛一闭脖子一歪,立时断了气。
望着死去的惠哥,海兰珠一阵沉默,前世今生的种种浮现在她眼前。前世灵魂状态的她听到惠哥的忏悔,以为她会是一个内心存有良知和底线的人。重生后便想着她要报复的是哲哲,惠哥只不过是哲哲手中的木偶罢了,她没想过要她的命,只是想给她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把她打发到偏远的庄子上了却残生。
今日看到惠哥如此表现,她暗笑自己重活一世还是太过天真。惠哥这一世更加执迷不悟,完完全全的把她当成了假想敌。对于第一个死在自己眼前的生命稍作惋惜的同时又暗自庆幸。毕竟一个对着她有莫名敌意又诡计多端的人彻底消失,总归是一件好事。
“你们赶快把她拉下去,可别让这不干净的东西污了主子的眼睛。”娜仁对惠哥没什么感情,看着愣神的主子以为她被吓到了,忙开口吩咐外面的侍卫进来收拾。
海兰珠在娜仁的声音中回过了神,“我们回吧,冬雪去告诉姑姑一声,毕竟是她的大丫鬟。”说完她起身离开,冬雪自会告诉她哲哲的反应。惠哥的后事么,伤害主子的奴才不挫骨扬灰就不错了,一卷席子仍在城郊的乱葬岗应该是她最后的结局。
皇太极回府后听说了福晋受伤请了太医,没换朝服就朝着正院走去。穿过厅堂来到寝房时,看到福晋躺在床上,太医正在为她诊脉。
“兰儿怎么样了?”皇太极撩起幔帐看向躺在床上的小人儿,见她面色红润便放下了一半的心。
“爷回来了,妾身并无大碍。”海兰珠并不想把今天的事详细告诉他,当时厢房里只有她跟惠哥两个人,惠哥说过的话并无第三个人听到。再加上惠哥最后那一声喊叫,现在说出来只会让人感觉她在诬蔑哲哲。
太医来之前她就把这事从头到尾仔细想了一遍,这计划看似漏洞百出,但只要惠哥死了,就成了无解之谜。前世今生,哲哲的手段永远这么高超,收服人心的本事也是不错,竟然能让惠哥主动为她去死。
“爷回府就听下人说兰儿受伤了,伤在哪让爷瞧瞧。”皇太极仔细打量着小福晋,想看出她的伤口位置。刚才听到她受伤时,他心里非常着急,想立刻见到她看她怎么样。
“只是手上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察觉到他眼中的毫不掩饰关心,她心中跟吃了蜜一样甜,她能明显感受到爷越来越在乎她了。看到他疑惑的表情,她把手伸到他的眼前,把惠哥如何伤她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并无增减内容。反正当时那么多奴才都瞧见了,想掩盖也掩盖不了。
“太医好好给福晋诊治,务必不留疤痕。”手被皇太极捏住,她听到他如此吩咐太医,太医赶忙连连称是,保证会尽全力让福晋的快速手恢复如初。
待太医走后,皇太极坐在床边,海兰珠起身斜倚在他身上,一双玉手被他宽阔的大掌包裹着,静静思考着整件事情。惠哥那边算是死有余辜,她也没有丝毫愧疚,哲哲大概不会多做文章,她现在是最希望这件事可以了却的人。那秘方可以保证一半的怀孕机会,也就是说这几天不能放下心来,毕竟太医也有误诊月份的时候,要等再次诊断才能见分晓。
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送方子的那个人,她现在才发现后院真是卧虎藏龙,竟然还有隐藏的这么深的一条毒蛇。不过爷现在还没查出来,那线索肯定是断的干干净净,只有从别的方面入手了。
“兰儿在想什么呢。”
“在想咱们这后院真是有好多谋士啊。”海兰珠也没多做隐瞒,把自己的想法缓缓说了出来,“这事本不该烦劳爷的,只是兰儿刚嫁进来,对后院姐妹了解不是很多,实在是要仰仗爷了。”说完俏皮的给皇太极作揖,这动作把两人都逗乐了,之前压抑的情绪一扫而空。
皇太极自然是应承下来,兰儿对他如此信任,后院留这么个隐患着实不符合他的习惯,“这事爷会注意的,哲哲那边你看着办吧,有什么困难就告诉爷。”这是明着告诉她爷为你撑腰。
海兰珠自然明白皇太极的意思,辈分摆在那里她现在面对哲哲总有束手束脚的感觉。辽阳这边好多府邸都有姑侄共事一夫的,只是四贝勒府最为特别,别的府邸大抵都是姑姑的分位比侄女高,这样行事有一定的范例可以效仿,可到了这儿,她重了肯定不行,轻了又容易被哲哲拿捏住。
如今爷三番两次为她撑腰,她如果还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那简直就比前世都不如了。她算是慢慢明白了,面对哲哲就要用上次那样的特殊方法,让她有苦说不出。
“兰儿别发愣了,这几日好好养着,爷让人把西域那边来的九珍白玉膏给你送来,那玩意儿最是管用。”想起这双小手带给自己的福利,皇太极决定在最快的时间内让她恢复如初。
海兰珠刚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当然没时间了解身边人这点小心思,只是感动于爷对她的照顾。那九珍白玉膏是汗宫特别赏下来的,贝勒府只有小小的一盒。
“兰儿哪能用这么贵重的东西,爷还是留着。爷经常外出打仗,受点外伤也好摸得过来。”海兰珠推辞道,她有空间在手,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那药还是爷随身带着的好。
“爷哪用得着这些女人家用的东西,给你你就拿着,快点给爷好起来。”福禄恰好把药拿来,精雕细琢的水晶盒子里装着白玉般的药膏。皇太极接过来打开盒子,用食指扣出药膏,打开手心,细致的涂抹着,亲自给她上药。
那带有剥茧的手指慢慢在她手心摩挲,酥麻的感觉流入她的心底,她感觉好似回到了前世,身体好的时候两人坐在窗边,十指交握,静静等待她们的天荒地老。
“好了,以后记得一日三次按时上药。”皇太极说完抬头,看到小福晋眼眸湿润的看着她。不知怎么他突然感受到了她此刻的心绪,张开双臂把她搂入怀中,把她的额头埋入他的胸膛,静静的享受着此刻的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存稿箱时间写错了,今天晚了点,囧~
宅斗神马的果然不是我的菜,难产中~
五月初要出门一周,正在努力存稿,打算冲级每日6000字的新纪录。给位口耐的亲留下你们的爪印,为鱼丸加油吧,O(n_n)O~~
44荷包
第二日,海兰珠端过水盆,本想如平时那样亲自伺候皇太极,却被他制止住了。
“兰儿手还伤着呢,这几日就不要碰水了。”以前歇在乌拉那拉氏那里时,都是她身边的奴才伺候他起居。福晋嫁进来之后每日亲力亲为,而且伺候得很是舒服,皇太极对此非常满意。但如今她的手伤着,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让她继续伺候了。
“那叫福禄进来吧。”看着自己刚刚结痂的手,海兰珠无奈的妥协。但是她又不想让别的女人接近皇太极的身体,只好折中一下唤了贴身太监福禄进来。
福禄伺候皇太极穿好衣服,海兰珠自己也快速收拾好,□兰进来给她梳个一字头,然后拿起梳子给皇太极梳发。
“妾身的手只是小伤,给爷编个发辫还是可以的。”看到皇太极又想阻止她,她忙笑着开口止住了他,看到皇太极略显无奈的眼神,她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拿起梳子把他的略显凌乱的发辫打开,慢慢从头顶梳到发梢。看到一头乌黑有光泽的头发,海兰珠心中很是高兴。第一次给他梳头发时,她看到里面夹杂着几丝白发,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他的身体状况明显好了很多,头发也恢复了光泽。
一下下耐心梳顺后,她把一头乌发分成了三股,编好系上她新绣的发带,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最上面的紫檀木匣子,伸进手去拿出两个精致的荷包,一个挂在她的腰间,一个则是递给皇太极。
“爷每日散落的头发妾身收了起来,跟妾身的一起放进了这个荷包里。”皇太极这一个月来,除了她身子不方便的那几日,全是在她房里过夜,早上整理好行头才去上朝。所以她才有机会在一个月之内收集了足够的头发,再加上她自己的编成了两个同心结放在荷包里。
皇太极看着手上精致的荷包,上面绣着两朵并蒂莲,绣工一如既往的精致。打开一看,里面用透明的丝绸做了夹层,透过可以清晰地看到乌黑的发丝盘成精致的图案固定在荷包内。
海兰珠殷切的看着皇太极,这么长时间她能感受到爷对她的*护,今天看他那么关心她的伤势,她十分感动,于是就拿出了这个荷包,向他委婉的表达她的心意。
结发为夫妻,恩*两不疑。熟读诗书皇太极自然明白荷包中青丝结的意思,对于小福晋的心意,他自然是知道的,也很是受用。他对这个福晋很是满意,小时候就是个可*的小丫头,让人心里温暖,嫁给他之后更是再合格不过的福晋了。只是他自认不是儿女情长之人,只能对她更加宠*,事事为她撑腰,他认为给她福晋的体面和女人的宠*就足够了。
“兰儿的绣工很是不错,爷以后就用这个荷包了。”兰儿如水的双眸满含期待的看着他,让他难以招架。于是他顺手摘下腰间的旧荷包,把它挂了上去。
两世为人,海兰珠哪能不明白皇太极的意思。上一世爷虽然宠*她,但也没做到专宠她一个人的地步,不然福临跟博果尔怎么可能生出来。这一世她想求更加浓烈的独一无二的宠*,肯定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努力。但是她并不觉得委屈,因为没有爷也就没有他们的今生,她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一次机会,陪着他一起到老。
“爷喜欢就好,”她笑着说道,吩咐春兰摆饭,“看妾身耽误了不少时候,今早准备了金丝糯米粥,爷趁热赶紧用点,一会还要早朝。”
两人来到正房,在丫鬟的伺候下用完了早膳,亲自送他到府门口,然后回来接受众人的请安,看账册。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三日,到了太医给哲哲复诊的日子。对于惠哥的死,哲哲亲自叫伊哈娜姑姑来向她赔罪,说是惠哥魔怔了,她御下不严,请求责罚。那日惠哥的话那么多人在听到,令她很是棘手。这个时候重罚她只会坐实福晋刻薄的名声,但如果轻罚的话,众人就会认为哲哲不会管教奴才。想明白这一点后,海兰珠只是罚了她三个月的月钱,让她安心养病,以后好好管束院里的奴才。
海兰珠站在哲哲寝房中,等待太医诊脉的结果。皇太极在书房处理公务,只是派了福禄过来传话,让福晋全权负责此事。
哲哲躺在床上,面上镇定心里很是忐忑,隐隐有些后悔。事情败露惠哥死了,她失去了一条得力的臂膀,真的怀上了还好,怀不上的话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太医跟哲哲很是相熟,因此这次诊查来的人仍旧是他。太医上次诊断时,就觉得这喜脉与常人略有不同,可又十分相近。若是放在别人身上,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可侧福晋于他有恩,而且侧福晋为人处事实在是让他信服,因此他便报了出来,就当偿还侧福晋当日的恩德。
他把丝帕搭在女子的手腕上,把手放上去细细诊脉,刚接触到脉象心里一惊,前几日还很明显的喜脉现在完全消失不见。正诧异时,却感觉到她胳膊动了一下,他微一抬眼看哲哲的眼色,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对啊。”太医边说边摇头。
“太医,可是侧福晋有什么问题。”海兰珠见太医如此,心里有底,但还是佯装不知的问了出来。
“回福晋的话,前几日奴才给侧福晋诊脉时,脉象往来流利、应指圆滑、如珠滚玉盘,却实是滑脉之相。可刚才奴才诊断,却见脉象恢复如常人,着是奇怪。”
“怎么会这样,你说的不是真的,我的孩子呢。”哲哲听到此话,立马从床上弹起来,暗地里朝太医打了个手势,便开始厉声质问他。
“姑姑稍安勿躁,让太医慢慢说。”海兰珠投给哲哲一个鄙视的眼神,她站在这个位置,丫鬟婆子全在后面,因此只有哲哲看到了。
“奴才敢问侧福晋几天前是否来过葵水,而且量比较少。”
“是有这么回事,当时奶娘说可能是作态不稳,让我好好调养。”收到海兰珠的眼神,哲哲心里升起一股寒意,这个侄女什么都知道了。但是她这几年在贝勒府的经营也不是假的,海兰珠没有证据,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她再次给太医使了个颜色,然后捂脸抽噎起来。
太医看到她暗示,心里一横,跪下说道:“福晋、侧福晋,全是奴才一时疏忽。妇人来月事之时,有时会呈现出滑脉,因个人体质而异。侧福晋前些日子屋里燃的檀香,会让脉象更加相近,因此奴才误认为是有喜。”
太医这么说,算是把责任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哲哲倒成了受害者。海兰珠微微有些失望,这事情看来只能这么算了。但她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哲哲不会这么容易就倒台的,前世后金人人都夸她贤良淑德堪为女子典范,后世的史书中提起她也全是溢美之词,手段如此高杆的人,肯定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彻底倒下。不过这次也不算毫无收获,最起码惠哥这个大隐患彻底消失了。
“姑姑莫要伤心了,全是这起子奴才的错。”海兰珠上前一只手拍扶着哲哲的肩膀,另外一只手抓起她的胳膊细细安抚。外人看起来像是福晋安慰伤心地侧福晋,其实她抓着哲哲胳膊的那只手,指套狠狠地掐进她的肉里。
这次对哲哲无可奈何,只能这样为她出一口气,哲哲如果推开她就是不识好歹,她只能受着。随着力道的增大,看着哲哲隐忍的深情,海兰珠心情陡然变好起来。
“姑姑看如何处置这奴才。”海兰珠假意征求他的意见,实则把她推到了刀尖上。她明白了太医是哲哲的人,便让她亲自处置。连滑脉都真不清楚的太医,处罚轻了那偏袒的意思太明显,重了肯定会让暗地里跟着哲哲的奴才寒心。
哲哲这几日身体不适,大部分时间在昏睡,没有多做算计。她自然明白了海兰珠的意图,暗恨这死丫头把她推到了如此境地,今天只能给这奴才点苦头吃了,不然前面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想到这里,她终于开口了:“如何处罚奴才本该是兰儿决定的,但既然兰儿让姑姑来,姑姑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这奴才是爷请来的,罚中了不合适,就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吧。”
“爷已经吩咐过了,此事关系重大,必须从重处罚,姑姑你看?”海兰珠自然不能让她如此轻松过关。
看着站在一旁的大总管福禄,哲哲咬咬牙,“如此奴才留着也无用,拖出去重大五十大板,侥幸不死就让他去喂马。”
太医听到此话,抬起头看向哲哲,却见她无声的向他摆出口型,吐出儿子的名字。想起家中的妻儿老母,他默默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面如死灰。
海兰珠看着房中的情况点点头,立刻有侍卫上前拖住趴在地上如晒子般颤抖的太医,把他拖了出去。院子里响起‘啪啪’的板子声和他的惨叫,听得一屋子奴才脸色发白。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行刑完,那太医早已晕了过去。哲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精彩。海兰珠看时候不早了,起身对着哲哲说道:“姑姑身子弱,过年时间宫里闹腾,还是好好在府里养着吧,需要什么药材就派人跟侄女说,侄女一定会替姑姑寻来的。时候不早了,侄女先回去了。”说完带着娜仁走了出去。
哲哲掀开衣袖,发现那里一片青紫,想起这几天之内连续折损了两个得力的奴才,一阵肉痛。看着海兰珠的背影,她眼里迸发出刻骨的仇恨。
作者有话要说:掐人神马的最爽了,不信亲试试,为啥那么多女主忍着被人掐,我家女主掐别人~
45东珠
哲哲的怀孕又误诊的事如一颗石子投入水面,激醒了沉睡的四贝勒府,很快便成为了众人的谈资。府里*嚼舌根的下人每次见面第一句话必然是“你知道么?西园那位没怀孕呢”。海兰珠虽然当时下令封口,也没想过事情会完全捂住,她再次禁足了短暂解禁的哲哲后,便下明令禁止众人提起此事,毕竟快过年了闹出这样的事并不光彩。八卦的众人看到福晋这几天阴暗的脸色,赶忙识相的噤声,事情终归是慢慢平静下去,只是该知道的却也是知道了。
转眼便是新年,年三十早上府里的侧福晋早早的打扮好,齐聚正堂请安,等待一齐进宫请安。她们平素无宣召不得随意入宫,这次机会很是难打,因此很是积极。海兰珠坐在正座上,俯瞰着下面精心打扮的一众人,大体知道她们的小心思,不过她也没多管,毕竟这些侧福晋们不会害爷。转眼看到二格格也有奶娘抱着站在其母身后,合计着现在就只差大格格了。
想起这位还未到的大格格,海兰珠一阵头疼。皇太极孩子不少,但是到目前为止活下来的只有三个,以他现在的年纪,在兄弟里着实算是子嗣单薄的。其中大阿哥与大格格均是前大福晋乌拉那拉氏所出,大阿哥豪格年十四,年前被皇太极送去八旗军营,如今正在前线历练,至今还未回府。
二格格如今才两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奶娃娃,日日由奶娘照顾着。由于海兰珠的重生,这位历史上本该是哲哲所出的格格,变成了叶赫那拉氏院里一位不慎得宠的侍妾所生的女儿。由于侍妾地位低下,孩子现在由叶赫那拉氏代为抚养。
大阿哥常年在外,与海兰珠还无甚交集。至于二格格那边,她除了按规矩来之外,还着人告知叶赫那拉氏缺什么找人来正院说一声,万不可委屈了二格格,并把伺候她的奴才们仔细敲打一番。这样一连串动作下来,叶赫那拉氏自然没什么话好说,二格格生母看着越发圆润可*的女儿,也对福晋感恩戴德。
但大格格这边却着实让她感到棘手,哲哲嫁过来之后没几年从大福晋手里抢过了贝勒府的管家权,在乌拉那拉氏的影响下,大格格对哲哲很是恼恨,连带着对科尔沁女人很是抵触。后来大福晋被休回家,大格格一下从尊贵的嫡长女变成了庶女。一番变故之后,她选择性的遗忘了乌拉那拉氏被贬的原因,而是把一切都算在了科尔沁女人头上。
现在哲哲称病不出,大格格自然把矛头对准了同样来自科尔沁的海兰珠,认定她害的额娘被休离,每次来请安必然弄出一些幺蛾子。对此海兰珠感到非常无奈。大格格毕竟是爷的孩子,而且满人的女儿向来娇贵,着实罚不得。可大格格完完全全继承了乌拉那拉氏娇蛮的性子,对她这个新任的嫡母没有丝毫尊重,屡屡挑衅于她。
对此她只能忍,并且心平气和的跟大格格讲道理。前世她从未见过这位后来的固伦敖汉公主,嫁过来之后她本想着既然与乌拉那拉氏无冤无仇,那边照看大格格两年,然后为她择一处好人家,添一份丰厚的嫁妆把她嫁出去。可看大格格如今的态度,每每请安时她眼中的恨意,海兰珠只能转变了想法。无奈之下她选择眼不见心不烦,以天冷为由免了两位格格的请安。
今日要去皇宫给大汗大妃请安,大格格是必须要带去的。想起大格格那横冲直撞的性子,海兰珠一阵头疼,这孩子完全没有继承到爷的冷静睿智,不仅长得像乌拉那拉氏,性子更是其母与颜扎氏的综合。
“大格格到。”怕什么来什么,太监的通传声传到屋内,大家停下交谈用一种兴奋又八卦的眼神看着门边,厅内霎时安静下来。海兰珠从沉思中醒过神来,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同时心里暗暗给自己打气:熬过这段日子就好,等过完年豪格回来完婚后,大格格也该出嫁了。
“给福晋请安。”大格格穿着一身红色旗袍走了进来,桀骜的眼神扫过众人,敷衍的对坐在上首的海兰珠草草福了一礼,话音刚落不等她开口,便自顾自的站起来,寻一靠门边的位置远远坐下,像是避瘟神一般的看着海兰珠。
“咱们大格格真是随性爽朗,不拘小节。”海兰珠早已习惯了,她笑着看向大格格,发现她今日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再仔细一看,心中顿时有了计较。
“大格格毕竟是主子,不拘小节也就罢了,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什么时候这么粗心了。”她脸色一冷,开始冲着大格格身后的奴才们发难,吓的跟着大格格丫鬟奶娘跪了下来。
“奴婢不敢。”
“奶娘向来都是尽心尽力的照顾我,哪有做错什么,福晋你干嘛对着她吆五喝六的。”大格格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窜起来,对着海兰珠怒吼道,心里想着反正她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混账东西,看你说的什么话,给我跪下。”皇太极从刚走进正院,就听到正房这边尖利的争吵声,大女儿对福晋说的话原原本本的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让他本来愉悦的心情迅速蒙上了一层阴影。听到严厉熟悉的声音,大格格一哆嗦跪倒了地上,对于这个不常见面的阿玛,她还是很怕的。但想起这是她最讨厌的福晋无端找茬,说什么她也不能落了下乘,于是她便抬起头委屈的说道:“女儿好好的一大早来给福晋请安,她却无端处罚女儿的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