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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婉瑜奇怪的是,随着年纪的增大,哈宜呼不再满口的“你如此善良、慈爱”之类的话,而是渐渐地变得知书达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变化给婉瑜敲响了警钟,一个原先事事都要与她争得人突然不争了,那肯定背后有更大的图谋,她告诫自己要更加小心。
到了遍地金黄的时候,皇父摄政王多尔衮病重,这可是大清朝的头等大事儿。摄政王生病,大家都得去看望啊。
虽然知道绝壁见不到人,但依着规矩,淑贞还是带着婉瑜去拜访了睿亲王福晋,而老太太以哈宜呼也得知道人情世故为由,让她也跟着来了。
对于这个狗皮膏药似得堂姐,婉瑜是非常不耐烦的。但是得益于她那精致的五官,即使是皱起眉生起气来,也让人觉得她是一只可爱的包子,加上婉瑜本来就不会无理取闹,所以哈宜呼一直认为这个堂妹很喜欢她这个堂姐。
一路上哈宜呼都在亲热的拉着她说话,婉瑜觉得佟府到摄政王府的这几条街是那么的长。淑贞看出来女儿的不耐烦,忙招呼着两人吃点心。
终于到了摄政王府门口,沿着这条街已经停了一溜的马匹和马车,三人在府门口下了马车,车夫把马车赶到后面。
刚递上请帖,婉瑜的背后传来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哈宜呼姐姐、婉瑜妹妹,你们也来了?”
刚刚摆脱了哈宜呼舒了一口气的婉瑜,听到这京中独一份儿的柔柔的满语,顿时满脸黑线,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啊,怎么到哪儿都能见到乌云珠!
当她回头端好教养嬷嬷传授的“标准版表情”,露出八颗牙回头,看到一袭白色旗装的乌云珠时,那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
虽然来看病人不能穿大红大紫这种喜庆的颜色,可穿一身跟孝服似的白色,这是闹哪样?!
由于这次鄂硕让李氏跟着一起来了,所以乌云珠并没有跟鄂硕的嫡福晋坐一辆马车。董鄂福晋看到这样的乌云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对母女闹了多少笑话,奈何李氏不知道给爷灌了什么迷汤,让爷一直宠着夸着乌云珠。
“福晋姐姐,妾身前段时间上街时遇到一个洋人传教士,他说在他们的国家,白色有祝福的意思。而且这身白色的旗装着实好看,姐姐你说是吧。”
李氏此话一出,连摄政王府的门房都呆住了,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婉瑜看着一身白袍的乌云珠,十一岁的乌云珠身材已经开始抽高了,这身白色旗服穿在她身上,当着应了那句“要想俏一身孝”。
大家都觉得这不妥,偏生赶过来的鄂硕觉得爱妾说的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有点儿理智在的,爱女绝对不能这么着进摄政王府。但是都到门口了,这样退回去也不礼貌。
鄂硕现在完全忘记了,没人会在乎李氏来不来的,毕竟她只是个侧福晋,而且还是奴隶出身的侧福晋,比起那种正经八旗的侧福晋,她身份低了不止一等。
“董鄂大人、董鄂福晋,我们车上有几件旗装,小格格若是不嫌弃,可以先暂时换上。”
乌云珠委屈的看向额娘李氏,她好喜欢这件漂亮的旗服。鄂硕看女儿那与爱妾如出一辙的脸上露出这样可怜的表情,差点脱口而出让她们这么进去,好在想说话的时候他刚好看到了摄政王府的管家,这才强忍回去。
“乌云珠听阿玛的话,先把这件衣服换下来,等回府后,阿玛给你找个玉佩,那样穿起来更漂亮。”
“麻烦佟福晋了,都是我考虑不周,才出了这事儿。李妹妹也真是的,把乌云珠打扮好藏着,也不知道让我们见见。”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李氏身上,尤其是摄政王府的奴才们,那目光简直恨不得把她盯出个窟窿,故意把格格打扮成这样来探望我们爷,是咒我们爷么?
鄂硕也觉得事情有点大条了,他瞪了一眼自己福晋,然后亲自把乌云珠抱到前面宽敞的马车里,李氏也跟进去后,关紧马车门。
哈宜呼全程安安静静的看着听着,当她看到董鄂都统一脸慈爱的抱起乌云珠、然后关上门在马车外边守着时,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嫉妒。
再看看旁边粉雕玉琢的堂妹婉瑜,虽然她打扮的很朴素,可她也是个识货的。但是婉瑜那套金丝红翡的头面,就比她所有的首饰加起来来的贵。
凭什么,她才是佟府的嫡长女。额其克比阿玛有出息,婉瑜过的比她好也就罢了,毕竟子不言父之过。但是乌云珠这么一个南蛮子生的小南蛮子,都被如此的珍爱着,而她却要费尽心机的讨好着玛姆,做着大丫鬟的活儿计,凭什么会这样。
这一刻,哈宜呼多年来埋藏在心中的嫉妒终于华为实质,彻底的破壳而出。
这会儿大家都注意着乌云珠,没人关注到哈宜呼的情况。等了一会儿,乌云珠换好衣服出来了。她和哈宜呼身量差不多,这身鹅黄色的旗装穿在身上刚好合适。
已经耽误了这么久,两家也不推迟了,直接递了拜帖,前去拜访多尔衮的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博尔济吉特氏是个中年美妇,她坐在炕上,不热情也不冷淡的受了她们的礼。
“劳烦你们了,还来看我们爷,他已经无大碍了。”
大家面露喜色,开始就这摄政王的病情说起来,说着说着就歪楼到了孩子身上。原因无他多尔衮这么大岁数了还没有儿子,作为福晋的博尔济吉特氏特别喜欢孩子。
“这三个格格真漂亮,你们可真有福气。”
董鄂福晋和淑贞自然是谦虚着连忙说过奖,婉瑜和乌云珠也站在一旁不说话,本来这一茬也就过去了,婉瑜旁边的哈宜呼却开口了。
“其实奴婢和妹妹比起乌云珠差远了,刚才乌云珠穿了一身不知道什么料子的白色旗服,可好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事儿捅开楼,哈宜呼开始绿茶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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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龟鹿二仙胶
饶是博尔济吉特氏脾气好,也被这句话气到了,哪有穿着一身白衣服来拜访人的。
李氏察觉到了不对劲,如小兔子般的看着摄政王福晋,她想解释她听到的那一套西洋理论,可直觉告诉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她乖乖的缩着没说话。
博尔济吉特氏看到她这表情,就气不打一处来。多尔衮特别宠爱的那位朝鲜侧福晋就是这样的,这次他之所以突然生病的原因简直是让人难以启齿:厮混多了晃到腰伤了肾。
鄂硕的福晋横了李氏一眼,虽然她看李氏不顺眼,可她也是董鄂府的人。若是今日她被摄政王福晋罚了,那丢的可是董鄂府的人。
“还没恭喜福晋,摄政王身体好转了,这可是咱们大清朝的喜事儿。”
博尔济吉特氏也没打算跟个小孩子计较,但是摄政王府的威严是不可侵犯的,她看鄂硕这福晋还是个晓事儿的,也就不多难为他们了。
不过出了这事儿,她也没心情多留她们了,说了两句话,两帮人就被一起打发走了。
“乌云珠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哈宜呼也有点诧异自己竟然会这样,看着乌云珠小心翼翼做错事的样子,她竟然从心里感到高兴。她有点唾弃现在的自己,但又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如果没有乌云珠时不时的邀请她出府玩,她会很闷的,于是她很快把自我否定的情绪跑到了脑后,对着乌云珠解释起来。
乌云珠现在是有点恼恨哈宜呼的,虽然她不没觉得自己穿的衣服有什么不妥。但是如果不是她说出来,摄政王福晋也就不会不高兴了。
“乌云珠,真是对不住,刚才摄政王福晋一夸哈宜呼,哈宜呼一下子很高兴,然后说话就口无遮拦了。”
哈宜呼的眼神黯淡下来,一脸愧疚的看向乌云珠。
没等乌云珠做出反应,李氏已经不忍心了,“没事儿的,你跟乌云珠玩得好,关于她的事随意了些,乌云珠不会介意的。”
“是啊哈宜呼,我们是好姐妹不是么。我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你的呢,今天多亏了你的衣服。”
乌云珠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她看哈宜呼已经如此难过了,她如果继续怪她,她肯定会很自责的。再说哈宜呼也不是故意的,大家也都没事儿,就让这事儿这么过去吧。
哈宜呼露出惊喜的表情,心里觉得非常痛快。乌云珠这个傻瓜,即使鄂硕大人宠爱她怎么样,她的好吃的好玩的还不是给了她哈宜呼。
而且今天她还在摄政王福晋跟前丢了丑,以后她再跟乌云珠一起玩儿,肯定人人都说佟家的哈宜呼格格比乌云珠格格要好。
哈宜呼脑补够了,拉着乌云珠的手走在后面,两个人唧唧咕咕的,在说小女孩儿之间的秘密。
鄂硕福晋和舒穆禄氏边走边听着,两人都没有要管的意思,左右李氏和乌云珠与她们无关。只是哈宜呼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机深沉,真是让人不得不防啊。
回府之后,两人又过上了请安学规矩的生活。由于觉罗氏的可以挽留,原本隔一段时日来小住的哈宜呼,几乎常年住在了都统府。那天的事似乎被哈宜呼忘记了似得,她仍旧高高兴兴的接受着乌云珠的邀请,隔三差五的跟她出去玩。
哈宜呼每次都会邀请婉瑜一起去,婉瑜躲这两个人还来不及,怎么会主动跟她们出去。只是这拒绝一次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即使能过哈宜呼那关,觉罗氏那里也过不去。
“瑜儿十岁了,也是个大姑娘了,不要整日的闷在府里,跟你姐姐出去见识见识。”
听到觉罗氏开口,婉瑜就知道她躲不过去了。
“多谢玛姆关心,瑜儿明日就和姐姐去拜访乌云珠格格。”
回到院里之后,舒穆禄氏看向女儿,“瑜儿是不是不喜欢董鄂家的格格?”
“额娘,女儿没有。只是董鄂家的格格太善良了,女儿并不赞同她的某些做法。本来这也无碍,可是每次跟她出去总会遇到些事儿。”
婉瑜把小脑袋曾到舒穆禄氏怀里,额娘身上有一股天然的体香,闻着很好闻,她最喜欢呆在额娘香香软软的怀里了。
“瑜儿,你也大了,有些话额娘该告诉你了。在府里大家都喜欢你,你也喜欢大家。可是这世上总有你不喜欢的人,有些人你必须去面对…。”
淑贞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这样对女儿来说太深奥了。都怪她和爷心软,如今比起哈宜呼,婉瑜这心机差的可不是一小截。不过看着怀中撒娇的女儿,这样的小丫头,说舍得让她受委屈。
“额娘,女儿知道。其实女儿一直不喜欢玛姆,但是她是阿玛的额娘,所以女儿要尊敬她。”
淑贞抓住女儿的小手,她忘记了,瑜儿一直是个聪明的孩子,她懂得远比她了解到的要多得多。
尽管如此,在她眼里女儿永远是需要照顾的,于是她精心挑选了衣服和头饰,把婉瑜打扮的大方得体。她看着一袭粉蓝色旗装的女儿,梳着简单的两小把,大大的杏眼小巧粉红的嘴唇,真是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
哈宜呼一大早精心打扮后,看着这样的堂妹,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嫉妒。可当她低头看到自己手上那帝王绿的镯子后,又自信起来,金丝红翡又怎样,哪能比得上玛姆给的帝王绿。
婉瑜当然看到了她的嫉妒,但是她也懒得理她。两世为人这种人她见多了,你越是得力她,她越是得瑟。其实她挺不理解哈宜呼的,住在都统府,她是哪里来的自信?
两人上了马车,景芝和话梅跟着伺候两位小主子。来到董鄂府,拜见完董鄂福晋后,三人来到叽叽咕咕的说起话。
这话都是些小女儿间的家常,哈宜呼顺着乌云珠的话接下去,婉瑜则是听着,时不时的插上一句。只是这其中的一件事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听阿玛说,贵太妃生的端顺公主怀孕了,这可把太后娘娘和贵太妃高兴坏了。额娘说我也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这是真的么?”
听到这里,婉瑜则是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记得这位固伦端顺公主,是今年死的。可她现在活得好好的,那能让她死亡的理由,只能是这胎出了事儿。
贵太妃这几年一直对她很好,博果尔虽然傻傻的,但每次陪她出来玩儿的时候都顺着她。端顺公主是她们的血亲,如果这样死了,他们肯定会很难过。
“瑜儿妹妹,你怎么发呆了。”
“听两位姐姐说话,听得入迷了。乌云珠姐姐今天梳的头真好看,还有哈宜呼姐姐的镯子也很好看。”
“乌云珠你看,瑜儿妹妹就是会说话。”
乌云珠也笑了起来,婉瑜妹妹和哈宜呼姐姐一样善良,都是她的好姐妹。
这日回来之后,婉瑜回房研究了系统好一阵子。碍于清朝没有BOSS让她刷,所以系统升级的很慢,现在也才三级而已,这还是婉瑜耐住性子苦练的结果。
三级可以制作一种叫做龟鹿二仙胶的药品,药效要比天罡止血散好很多。婉瑜看着那好不容易多出来的三百点经验,忍住肉疼学了它。
“叮,恭喜宿主学会配方“天罡止血散”,天罡止血散:可额外延续人二十天的寿命,冷却时间三十天。”
婉瑜已经习惯了这冷却时间超长的系统,她白了一眼老天,任命的点开眼前的配方,松了一口气,还好药材不难搞。
做好了药丸之后,额娘刚好带她去郑亲王府看望安布。博果尔似乎知道她今日要来,她们到的时候他正在跟明泰玩摔跤呢。
“婉瑜妹妹,你来啦,我都一个月没见到你了。”
婉瑜看着向她跑过来的博果尔,那委屈中带着点思念的神情,真是像极了一只大狗。只是等他靠近,婉瑜郁闷了:明明两人一样的年纪,她的锻炼和牛奶也起到了效果,为什么他还愣是高出了她一头。
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婉瑜觉得她后悔了,好好地攒着经验升级就行了,干嘛非得学这个!
淑贞挺喜欢博果尔的,这位小阿哥虽然在皇宫里长大,但一看就是心思纯正的。所以见到妹妹淑惠后,她就放心的放三个小的出去玩儿了。
“瑜儿妹妹,我姐姐有小娃娃了,等她生下来,我们去看好不好?”
博果尔兴冲冲的跟婉瑜分享着她的喜悦,眼睛闪闪的看着她。
一旁的明泰也很好奇,他是郑亲王府最小的孩子。自他出生后,郑亲王宠爱淑惠,加上年事已高,这七八年竟是没有一个人怀上。
婉瑜被博果尔眼中的喜悦感染了,他现在是如此的开心,于是她认命的摸了摸腰间的荷包,“我听说了,这是我和额娘求得平安符,听说那庙里的菩萨可灵验了。我给端顺公主求了一个、还有一个是给孟古青的。”
博果尔把护身符揣进腰间的荷包里,然后把手伸向婉瑜,“我的呢?”
明泰见他这样,也把手伸出来凑热闹,“瑜儿姐姐,明泰的呢?”
婉瑜头痛了,看着四下无人,她一手给了一人一个爆栗子,“那寺庙就在京中,你们若是想要,自己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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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历史的洪流
对于瑜儿妹妹的亲自交代过的事情,博果尔还是很上心的,所以这护身符被及时的送到了端顺公主手中。端顺公主本来就喜欢这些精致的小玩意儿,让人检查了一番没问题后,就把它挂在了床头上。
婉瑜跟端顺公主接触过,知道她这个小癖好,所以当端顺公主难产,但还是生下了一个小阿哥的消息传来后,婉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不喜欢欠人的,这几年阿玛和哥哥的官职升的很顺利,她却是知道这里面也有贵太妃的功劳。
刚开始无意中知道贵太妃帮阿玛时,婉瑜还很诧异,贵太妃是喜欢她不错,但就对她的这点喜欢,也不能让她出手帮阿玛吧。不过几年下来,婉瑜也差不多明白了贵太妃的意思。
起初她还稍微有些排斥,不过博果尔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她现在虽然越来越懒得想这些,可毕竟前世的越厉害摆在那。身为八旗女子,她总是要嫁人的,嫁给知根知底的博果尔,总比盲婚哑嫁的要好。
佟图赖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他自认为自己作战勇猛,舅兄打点着升官也是常理。但是他还是感觉占了舅兄便宜,因此只能加倍的对淑贞好。
满人入关已经六年了,八旗推进到了两广地带,统一中原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这些行兵打仗的事儿,跟婉瑜这个小格格真没多大关系。再一次的送走了阿玛和大哥之后,婉瑜继续着平静的生活。
每日她一大早起来,由景芝伺候着梳洗打扮好,去前院给额娘请安后,跟着她一起去给觉罗氏请安。
然后在慈和院,她会与哈宜呼汇合,一同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随着时日的变长,哈宜呼也不像以前那样爱粘着她了,而是对她保持着一种亲密又有一定距离的状态,这是堂姐妹间相处的常态。
婉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暗自警惕起来,她已经渐渐看不透现在的哈宜呼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看着行为举止越来越大方的哈宜呼,婉瑜默默地表现着学快了点儿。虽然决定要低调,但她也不能做那蠢笨的,给额娘脸上抹黑。
平静的日子中,有一件事情足以引起大家的重视。摄政王病愈上朝后,第一件事就是聘科尔沁吴克善亲王幼女孟古青为顺治帝的皇后。
这件事是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满朝文武都没想到第一道旨意会是这样,但是看着宫里的那位太后,虽然母后皇太后年前死了,可她的势力全都交给了圣母皇太后,蒙古女人独霸后宫。大家伙心里敞亮着,这未来的皇后必然会出自蒙古。
福临的不悦和反对直接被掩盖在了忠臣的贺喜声中,这让他对孟古青的不悦又加深了一层。下朝后他直接跑到慈宁宫,跪在大玉儿跟前。
“皇额娘,儿子不想娶孟古青,儿子还小。”
大玉儿正闭着眼不知道想什么,听到福临这话,一阵无奈。这孩子又在闹脾气了,还真是个小孩子啊,是该娶妻让他收收心了。
“哦,福临为什么不想娶?”
“太傅说儿子未来的皇后会是一国之母,是要关怀天下子民的。孟古青脾气那么坏,怎么能做到这一点?”
可以说,如果不碰上跟他一个脑电波的乌云珠,福临的脑子还是转的很快的。大玉儿听了这番话,也觉得有道理。可是孟古青作为哥哥的么女,想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真没人舍得拘束她,这可怎么破?
“姑姑,孟古青今年才多大,我们跟哥哥说明白了,想必哥哥会理解我们的心情的。还有福临,你孟古青妹妹是个好的,只是平日性子直了点。你是皇帝,要让着她点儿。”
额娘都这么说了,福临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想出该怎么辩驳,最后他一甩袖子,红着脸跑回了乾清宫,看得大玉儿一阵摇头。
不过自己的儿子自己疼,她斟酌了半天,还是给哥哥去了一封信。这桩亲事是她早就与哥哥定好的,但是没想到福临会反对得这么激烈。
“你们都退下吧。”
等慈宁宫的奴才们退下后,大玉儿保养得宜的额头皱成了一团。苏茉儿站在她身边,默默地给她倒上一杯热茶。
“苏茉儿,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大清少不了姑姑啊。”
苏茉儿慢慢地敲着主子的肩,一山哪容二虎,有母后皇太后在,主子永远会是个打下手背黑锅的。
“先皇当年可称主子是“后宫第一谋士”的,先皇只是一时想左了,孟古青格格随了格格您,长得那么漂亮。他们成亲后,有您这亲额娘和亲姑姑在一旁看着,小两口总会越过越好的。”
“苏茉儿,福临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他么。这孩子是个机灵的,就是太不稳了,他这性子还有的磨。对了哀家听说,十一阿哥的骑射很好,这倒是不错…”
苏茉儿一言不发的继续敲着背,心里却是明镜似得,主子这是打算拿十一阿哥做磨刀石了。
虽然佟家的两个壮丁都在南方前线,但是皇帝定亲这样的大事,还是以风一般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北京城。
兰芝来跟她说这事儿时,婉瑜正在做女红。虽然满蒙格格不兴这个,但是满蒙那一套的规矩她前世早就滚瓜烂熟了。棋琴书画的也难不倒她这个有着成年人思维青少年记忆力的人,所以她就那最消磨时间的女红开刀了。
听完兰芝的汇报后,婉瑜一瞬间的晃神,直到跟前的景芝把针从她手里拿下来。
“格格小心些,被福晋和二爷看到了,咱们院里的奴才可没好日子过了。”
“倒是编排起主子来了。”
婉瑜知道景芝说的是真的,哥哥对她这过分的保护,手上多个针眼儿都能把她院子里的奴才们挨个批评一遍。笑着看瞪了她一眼,她把绣活递给景芝放到桌子上。
出了这事儿,她真没心思绣了。
孟古青和母后皇太后都没能脱开前世的轨迹,一个于去年突发疾病去世,一个如期的被定下了亲事。那她呢,她能逃开进宫做庶妃的命运么?
虽然贵太妃想要她嫁给博果尔,但是历史的惯性还在,她能成功的躲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