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沐沐？”
糟糕，她这是晕倒了。打开电脑，他查询着最新的咨询。
很快他就分析出来，她面色红润，不存在尸变的可能。这种情况，不是受惊过度，就是正在觉醒。
能醒来就好，尝过这滋味后，再让他放弃比杀了他还要难。
门边传来敲门声，他将餐车推进来。热腾腾的炒菜，旁边还放着一杯牛奶。
将餐点移到桌上，点燃蜡烛，这是一顿美好的烛光晚餐。虽然小丫头昏迷着，却丝毫不影响唐天衡的兴致。
他拿起小勺，喂了她一点水漱口。皱眉，仰头喝一口牛奶，他将她抱在怀中一点点渡过去。待到全部下肚，他亲吻下她的发顶心。
“亲爱的，圣诞节快乐。”
说完，他将餐巾托在手心，一层层的打开，里面包裹着一只羊脂白玉镯。乍看下去，竟与舒沐先前所带的那只一模一样，只是在强光下，它们的颜色略微有差别。
这是他在东南亚的黑市拍卖会上标下的，当时他也不知道，败一亿美金得到这玩意做什么。现在看来，再多花一亿也值。
抱着她放在腿上，他抚摸着她精致的眉眼。从优雅的脖子向下，一直到手腕。
而后，他托起镯子，并拢她那白到近乎透明的五指。与肌肤颜色几乎相同的镯子，划过手背套在皓腕上。温润的玉色与肌肤完全融为一体，出乎意料的和谐，一如初见之时。
唐天衡打个呵欠，揉揉疲惫的额头，将小丫头环在怀里。揭过大衣裹在两人身上，他也跟着沉沉睡去。
在他睡去没多久，原本带在舒沐手上的玉镯，开始发出莹白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虽然是白天，但待机室内窗帘拉着，灯光全部关闭，光线并不是很充足。
背阴的大沙发上，舒沐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逐渐透明，发出莹白的光泽。光芒从微弱到透亮，镯子也慢慢离开肌肤，悬空在她的手腕上。
“恩，怎么回事？”
虽然疲惫，但唐天衡的感觉依旧很敏锐。虽然光亮不明显，但他的眼睑还是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光照强度的不同。
还没等睁开眼，凌空飞来一块硬物，直撞在他后脑勺上。
来不及躲避，本就迷糊的他直接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他下意识地死死抱住怀中的小丫头。
硬物从浓密的发丝间飞出来，竟是舒沐摔断的一截白玉镯。半月形的玉镯飘起，其它两截碎玉也飞出口袋，盘旋在空中，与这一截互相吸引。
三截碎片发出更加明亮的荧光，渐渐融合在一起。舒沐手腕上的镯子似有感应，原本扩散在四周的光芒改为向上，与空中玉镯的光芒交织在一起。
新组合好的玉镯飘在舒沐头顶，光柱将她笼罩起来。那光线似乎有灵性般，巧妙的躲避着一旁的男人。
可舒沐被抱得太紧，几乎整个镶嵌在男人怀里。光柱尝试各种角度未果，无奈之下只得扩大面积，将两人裹在其中。
**
舒沐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有种回到母体的感觉。
此刻她的脑中一片澄澈，面前是一望无际的水面。不同于大海的波澜壮阔，水面清澈见底。偶尔拍上来的浪花，冲刷着她的脚丫，温暖又调皮。
慢慢地，水没过她的脚踝，向膝盖进发，而后是纤腰脖颈。她有些恐惧，挥动着手臂却无法如往常一般游动，只能眼睁睁的看水平面上升。
出乎意料之外，那没过鼻腔的水并没有令她窒息，反而给她一种亲切的感觉。
仿佛，她就是这水的一部分，而水也要听她的命令。
尝试着攥紧手心，松开后果然上面托着一只水球。晶莹剔透的水球与周围的水分离开，比上好的水晶还要漂亮。
正当她准备再攥一个时，周身却出现了一只只气泡。那些小气泡靠近她，粘连在一起，汇合成一只大气泡，将她整个包裹其中，同时也隔离掉那温暖的感觉。
她不乐意的伸手戳着，那气泡却极有弹性，完全阻隔住她与水的接近。
这是怎么回事？
不对，她怎么会在这里，爸爸和哥哥呢。
舒沐打了个机灵，周围的水迅速退去，直到世界再次化为一片虚无。
周围静悄悄的，虽然纯净但也有种无端的寂寥。舒沐坐在大气泡里，全身晃晃悠悠。
望着前方，她高喊出声：“我要回家！”
**
声音打破了候机室的平静，罩在她身上的镯子放大，包裹起手腕上那一只。两只玉镯合二为一，静静的卡在她的手腕上。
舒沐睁开眼，面前一片黑暗。摇摇头，她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
难道她又到了什么陌生的地方？
忍不住怀疑着，直到她鼻尖闻到那熟悉的味道。
昏迷前的一幕闪现在她的脑海，男人将她压在身下，拉紧她的裤腿，那怒龙在腿间上下动|作着。
而当时他那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全是她看不懂的疯狂。那股汹涌而来的威压，似乎要将她拆穿入腹。这人，比那些丧尸还要危险。
他这是睡着了？
舒沐膝盖微曲，慢慢将腿抽出来。上身向下蠕动着，她终于摆脱了男人的怀抱。低头看着男人，刘海打在眉间，纤长的睫毛露出来，此刻的他如一只拉布拉多犬。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绝不会想到男人有那样的一面。
不过现在，他总不会再折腾她了。想到这舒沐长舒一口气，胸口却传来一阵凉意。低头一看，她的衣服拉链还开着。脸上一阵火热，她赶忙拉起来，回想起那屈辱的一幕幕，她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
臀部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她摸过去，是那支P226。枪匣中的子弹是满的，刚才用掉一颗，现在应该还剩不少。
扣住扳机，她的手却颤抖到拿不动枪。几天功夫，她已经数次面对死亡，真正变为现实的死亡就有一次。刚才冲动之下如此决绝，但回想起来她还是冷汗直冒。
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再次死亡的勇气。
房内静悄悄的，只有男人的呼吸声。不过仔细听，还是能听到丧尸的嘶吼以及人类的惨叫。这次白昼后，第二批丧尸会更强，虽然行动缓慢，但他们力量强大皮肤坚硬。一般人对上他们，完全处于下风。
现在外面，应该是人间炼狱吧？比起那些苦苦挣扎的人，似乎她的情况要好很多。举枪又放下，三四次后她终于宣布放弃。她还不想死，她想见到爸爸和哥哥，大家像以前那样，一起开心的吃饭拉琴谈笑。
想到这她悲喜交加，伸腿足边有些阻碍，是她的内衣。小罩杯上还残留着晶亮的液体，那东西是男人留下的，淫靡的画面让她一阵反胃。
好脏，如果能洗掉该有多好。
这样想着，让她惊奇的事发生了。她空闲的手心出现了一只水球，下意识地将水球抛出去，它直接击中内衣，上面的液体被冲洗的一干二净。
这，难道她也有异能了？
父兄都是异能者，是以舒沐足不出户，也知道异能的用法。意念集中，一股暖流滑过全身，而后她掌心处慢慢凝聚出一只水球。
难道是刚才的那个梦？
想起那温暖的感觉，舒沐舔了下水球，果然甜滋滋的，比刚才的橙汁味道还要好。
真的是异能，虽然是公认最废柴的水系异能，但这也足够让她惊喜了。有了异能，她也可以跟爸爸和哥哥并肩战斗了。
身边的男人无意识的咂咂嘴，舒沐一个机灵。凭借这水球，她都不一定从男人手上逃脱，更别提穿越千里从海参崴回北京。
握紧手枪，这是哥哥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如果男人醒来，再没收怎么办？
得想个妥帖的地方藏起来。刚这样想着，她却发现手枪不见了。同时意念中出现了一片不规则的空间，大概两米高，有点像曲形回廊。最底下，正中间正摆着她的枪。
“这是…”
舒沐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王丹就是凭空变出丧尸的。除了她之外，少数人也有拥有空间系异能。
难道她不只觉醒了水系异能，还有空间？可是上辈子除了王丹，她没见过其它双系异能者。就连王丹，对外也只宣布了拥有治疗功效的木系。若不是确定她必死，她是不会那般肆无忌惮的暴露这秘密的。
不会她这么幸运吧？她这么个到死都没觉醒异能的，怎么可能会是双系。舒沐向来不信天上掉馅饼，重生都附赠这么个邪恶的男人给她堵心，这事可别有什么蹊跷。
不管怎么样，手枪绝对不能丢。她学着前世那些空间异能者，默默想着拿出手枪，果然枪又出现在手心。与此同时，她注意到了胳膊上的玉镯。镯子上有三道裂痕，口袋中的碎片果然没了。
舒沐抚摸上去，那股熟悉的温热传来，熟悉的色泽果然是她的镯子。同时她脑海中闪出一张简单的平面图。沿着桌子一圈，分成了三部分。刚才装手枪的那部分标注着她的名字。
心中闪出不好的预感，果然旁边比较小的一块，上面写着“唐天衡”。
怎么会是这样，舒沐不信邪的试图将手枪放进去小块空间中，可多次之后都是徒劳。再往自己这边放时，倒是很顺利。就这样重复下来，她终于认命了。还好，最大的一部分是爸爸和哥哥的，总算给了她点安慰。
虽然空间面积不大，但总归是好事，她要告诉哥哥这个好消息。
**
舒沐蹭着脚尖，走到男人身前。按照记忆，她向他大衣口袋掏去，很容易就找到了手机。瞅瞅上面的时间，竟然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
比起其他人，她觉醒速度也够快了。拨着电话，她满心庆幸。
电话好久才被接起，那边有些嘈杂，仔细听竟然有打斗声。
“是沐沐吗？”
哥哥试探性的声音响起，舒沐鼻尖有些酸涩，“哥你怎么了，爸爸没事吧。”
北京宁家大院，宁非夹着电话，双手不停的操纵着面前复杂的仪器。他面前的屏幕上，宁家大院已经被人包围。尽管如此，他还是让自己的声音舒缓下来。
“我很好，爸爸也没事，现在他就在我身边。按照你说的他面色红润，丝毫不存在尸变的危险。刚才他的手动过了，这一会应该就醒过来了。”
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舒沐也有心情分享喜悦：“哥，我也有异能了，是水系的。不过比起你的雷系还有爸爸的火系，似乎一点用都没有。”
宁非心情一下晴朗起来：“真的么，那真是太好了，觉醒的人就不会尸变。至于水系，你可别这么说，人活着就离不开水。而且谁说水没有攻击力，你忘记你小时候，咱们国家抗洪了，那可都是水的威力。”
别人说还不算什么，但这话从哥哥嘴中说出来，舒沐瞬间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现在她是小水球，以后可以变大水球，一步步来总会可以的。
“哥哥，我会努力的。”
宁非刚想为妹妹鼓劲，身边突然传来响动，一直昏迷的宁勋英睁开了眼睛。一个火球朝他喷来，他的双瞳似乎也变成了红色。
喜讯接踵而来，饶是他身经百战，此时也绷不住脸上的喜色。
“爸爸，你醒了！”
双手从密密麻麻的操作台上撤离，父亲醒了，这一套就用不着了。那些人就是再想除掉父亲，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
千里之外的舒沐刚想说空间的事就听到了这句话，她直接蹦了起来：“爸爸，你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宁非早就将电话调成了免提，宁勋英第一时间听到了女儿的声音。拍拍儿子的肩，他走近一步，声音平和满含安慰。
“沐沐，爸爸没事，你现在在哪？”
爸爸醒来，舒沐仿佛一下有了主心骨，她放松的倚在沙发上：“我还在海参崴，这里目前还算安全。爸爸，北京人那么多，那里丧尸肯定很多，你和哥哥一定要小心。”
女儿永远这么贴心，听到那甜糯的声音，宁勋英瞬间忘掉了一切糟心事，整个人仿佛充满了力量。
“救你的那人应该出事了吧，沐沐等着，爸爸亲自去接你。”
舒沐一愣，爸爸向来算无遗策。唐天衡那个性，肯定早被他摸透了。如今她能自由的通电话，那只能是男人不在旁边。只是哥哥刚紧急撤回去，爸爸此时绝不能再冒险。可是她也知道，爸爸做的决定很难更改。
“爸爸，万一哥哥再觉醒怎么办？我在这边挺好的，有吃有穿，比家里一点都不差。”
“那边哪有家里好。”
宁勋英同女儿说着话，宁非打开通讯系统，将父亲醒来的消息发出去。监控中他清晰地看到，外面带队的张力那遗憾和恐惧的表情。
嘴角扬起嗜血的笑意，如果不是这个叛徒，他肯定有时间同唐天衡周旋，然后将沐沐平安带回来的。
伸手推开旁边墙上的壁画，露出一个圆孔。阳光照进来，孔洞闪着金属的寒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七章
宁非拿起P226，这种枪他亲手改装了两支。留给沐沐的那把后座力小重量轻，比较适合女孩子。而他这支则是加大了威力，从枪柄上的刮痕可以看出，枪支经常被使用。
举枪伸向孔洞，不用瞄准，他直接扣动扳机。悄无声息的，子弹从驻守在院外的张力眉心穿过，再从后脑勺飞出。
监视屏幕中清晰地显示着，飞出的子弹在空中划过漂亮的抛物线，弹头朝下落在地上。因为枪子速度太快，竟然没沾上一丝血迹。
死的这么痛快，真是便宜这叛徒了。要不是为了震慑外面那帮蠢蠢欲动的人，他一定要让他在无尽的挣扎与痛苦中死去。
“你…”
见父亲摇头，宁非无所谓的耸耸肩。吹下枪管，他指了指电话，露出阳光的笑容。意思很明显：反正沐沐又看不到，怎么做都没关系。
现在这混乱的形势，他不狠点怎么行。
**
宁勋英懒得管儿子，他正凝神分析着女儿的现状。虽然刚才沐沐说一切都好，但不知怎地，他心中总有些慌。
非亲非故，那人真的会尽心对待沐沐吗？可如今国内情况一团糟，他真有点走不开。
宁非看出了父亲的顾虑，唐天衡的心思他多少了解。可两人刚盟誓，他暂时还不能踏入俄罗斯境内。况且海参崴那种军事堡垒，即使他去了也有些棘手。
妹妹要回来，只能如此了。握紧拳头，他朝话筒说着：
“沐沐，哥哥有个办法，不过要委屈你一下。”
舒沐紧张的看下男人，他躺在沙发上，双眸紧闭呼吸均匀。应该还没醒，她松了一口气。
“我听着呢，哥哥直说就好。”
那头传来言简意赅的建议：“你现在有了异能，多少也有自保的能力。我给你留下了枪，趁现在控制住那男人。然后，我亲自过去。”
舒沐有些惊讶，她印象中的哥哥向来一诺千金。
“可是…这样真的好么？”
宁非和父亲对视一眼，沐沐果然是这样纯粹的性格。在她心里只有是与非，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宁勋英拦住儿子，低声劝着：“沐沐，爸爸知道唐先生想要什么。但这超出了我们负担的能力，这种事不能答应。你是我的女儿，是你哥哥的妹妹，你的事理应由我们管。救命之恩，宁家会想办法帮你还上。”
重生之后，舒沐还是第一次听到爸爸熟悉的话语。每次他都是这样，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捧到她面前。凡事不用她多费心，他们自会帮忙打点一切。
有这样的家人，她很幸福。在他们身边，她可以一直幸福下去。
可他们越是这样，她越得顾念这个家。世界虽然已经大乱，但根植于他们骨子里的品行却没变。宁家人，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地。这份崇高且纯粹的气节，不能因她而蒙上阴影。
“爸爸，我不能这么做。唐先生救了我，而且我也答应了会跟他走，这是我的承诺。现在机场并不安全，我帮不上他什么忙，却也不能落井下石。”
宁家父子对视一眼，有心酸不舍，更多地是欣慰：沐沐长大了。
“沐沐不想回来？”
舒沐无声的流泪，她当然想，可她不能。摸下眼角，她让自己的声音愉悦些。
“哥哥也看到了，唐先生很照顾我。我留在这，一定会好好的。”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而后传来父亲有些疲惫的声音：“我和你哥哥，支持你的任何决定。你暂且照顾他一段时日，也算答谢他的救命及收留之恩。到时候爸爸收拾好了这边，亲自过去接你。”
舒沐不住的点着头，爸爸说得对。等她报恩完，就可以放心的回家了。
**
刚想再说些什么，手中却一空。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舒沐朝背后的阴影看去，果然男人手中正握着她的电话。
一个哆嗦，他都听到了吗？好不容易让爸爸放心，再要出什么乱子，宁家可就危险了。
抑制住恶心和恐惧，她伸手微笑着。
“你醒啦，还给我好么？”
男人一言未发，而是伸手一捞，将她抱在膝上。冲着电话那头，他用她从未听过的温和语调说道：“地上凉，坐沙发上吃点东西。”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再也不敢小看男人。他的每一个无心的举动，必然有背后的深层目的。这次，他又是为了什么？反抗不得，她凝神听着。
“这次我昏迷，还多亏了小丫头照顾，真是该谢谢她。”
“你放心，海参崴的情况你也了解。这边比北京要安全，还有她爱喝的鲜榨果汁，餐点也能保证。小丫头就在我边上，我把电话给她。”
舒沐迟疑的接过来，身下的男人勾起嘴角，黑白分明的眼神中闪过邪恶的光芒，手掌甚至邪恶的往她胸前捏了捏。
瞬间她福至心灵，他看穿了一切。她不敢让父兄再担心，那边也迫切的要确认她的平安。
这个混蛋，现在她却不得不配合她。中国是人口大国，尤其是北京方面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此时正是最关键的时刻，父兄容不得半点分心。
握住电话，她躲避着那骚扰的大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轻松。
“爸爸，我没事，你和哥哥就放心吧。”
**
挂掉通话，她嫌恶的跳下沙发：“你闪开，我答应过跟你走，可没答应让你碰。你再这样，我…”
这次男人没有管她，双手环胸眼中全是自信。
“你想怎样？”
舒沐握紧手心，掌心湿润，那是她的水系异能。努力回忆着前世资料上的水系异能者，他们绝大多数留在后方做补给。剩余几个出战的，攻击力并不强，似乎最有用的一招，是化为水箭等尖锐的物体。
意随心动，掌心出现一支水箭。想起男人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她不能再软弱下去了。
五指并拢掌心朝上推送，水箭离弦朝对面射去。
而沙发上的男人纹丝不动，似乎被惊到了般。见此舒沐有些担心，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再说万一他伤到了，以末世如今的医疗条件，又是一件麻烦事。
“你快…”闪开
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让她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水箭悬浮于空中，保持着原先的形状，却再不寸进。
“这么担心我。呵，觉醒了异能，翅膀硬了是吧？”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男人也觉醒了异能。她完全看不出是何种异能。最关键的是，这异能完克她的水系。
怎么会这样，本以为她可以占点上风，最起码自保没有问题。所以她才毫无愧疚的对父兄报喜不报忧，因为她相信自己努力下可以扭转局势。
但如今，现实却狠狠地给了她一耳光。虽然无悔于刚才的选择，但她却丝毫没了把握。
似乎还嫌她受到的刺激不够，在男人越发上扬的唇角中，水箭慢慢变成气化，原路返回，在她周围裹成一层纤薄无比的水雾。而后水雾收缩，贴在她身上。
那股熟悉的温度传来，是她异能觉醒时做的那个梦。
那当时，将她与水分离开的人…
似乎察觉到她心中所想，男人点头：“都想起来了？那就是我。”
舒沐瞪大了眼睛，她知道不少异能觉醒的方式。有自然昏迷型、吸收晶核型、巨大刺激型、环境适应型，林林总总，只有见不到没有想不到。可这其中，唯独没有两个人梦境交叉双双觉醒。
“不可能，一定是你听到了我说的梦话。”
男人却无情的粉碎了她最后的那点痴念：“是我的白玉镯帮你觉醒的，所以那玩意有我的一份。小丫头，我们还真有缘分那。”
身边的水球一点点渗入皮肤，整齐的贴在身上，温暖水润，似乎刚沐浴完擦干身体。舒沐却无暇享受，下意识地握紧镯子，他全知道了！
“当真有我一份，还不错。”
上当了！他究竟有没有提早知道。舒沐垂眸，似乎她永远分不清男人话语的真假。这样的性格，不能用对父兄那一套。
舒沐终于转过弯来，既然如此，那她就一律当假的处理。
“镯子是宁家的，跟你没有关系。”
男人耸肩，嘴唇微动。桌上的一碟面包不见了，舒沐意识往空间中一看，果然在标注唐天衡名字的黑色格子内。
舒沐苦笑，别人的空间只能自身控制。到了她这，就成了多人联机版的，而她只是个管理员，还是最低权限的那种，只能看不能摸更别提拿用。
虽然心中丧气，但她却不想在男人面前表露出来。镇定下心情，刚想说些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枪声。
面前的男人脸色终于变了，敲几下电脑，他面色更加凝重。一把拉起她的手，他将桌上的食物全副扫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