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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乐正当下便打开了锦盒,却并无机关暗器,那州牧却已经满头是汗。只见百里乐正拿起那大印仔细看了看,然后放回锦盒之中交给了手下之人,州牧这才算是放了心。
百里乐正又说了些安抚的话,却是并未如同州牧想的那般毒发身亡,当下州牧脸色越加的苍白。百里乐正见此,笑道:“州牧大人这是等我毒发吗?”
此话一出周遭之人俱是大惊,知道计策已经被识破了,正要动作,却听闻城内有嘈杂之声,原来城已经被攻破。百里乐正只是障眼法,那苏清谷早已经带兵攻打了兵力部署薄弱的北城门。
这场仗黎夏占尽先机,通州之内的官兵本应该是一个都逃不出去的,可是负责守西城门的吴良擅离职守,只留下几百人看守,自己却带兵杀进州牧府中找他妹妹去了。因此让两万多常曦的士兵逃了,苏清谷闻此大怒,当下绑了吴良,准备斩首示众。夜容听闻此事立刻哭得泪人儿似的,倒是日日去看吴良。
谢樱樱去求苏清谷,可是苏清谷闭门谁也不见,谢樱樱便只好去找百里乐正,想要让他放吴良一马。只她去了还未开口,百里乐正已经知道她为何而来,只招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叹息一声道:“并不是我不想放吴良一马,只是军中的法纪向来比别处要严明,这一次他虽然只是放走了两万士兵,下一次却可能因此让我们全军覆没。”
“只这一次也不行么?他以后再也不犯了也不行吗?”
“樱樱好生天真,你也知吴良是什么性子,向来是谁也管他不住的,他当真以后就能不再犯了么?”
谢樱樱越听越觉得吴良没有救了,当下都快急哭了:“陛下就让苏先生饶他一命,下次犯了再杀他也不迟!”
百里乐正摸了摸谢樱樱的发,道:“樱樱不要为难我,我早就说过,军中的事情全听苏清谷的,如今我是不能出面阻止的,而樱樱你也救不了吴良,明日你便带五千兵去宣州运粮草。”
当晚谢樱樱带了酒菜去见吴良,还未说话便开始哭,竟比不上吴良豁达。
“要死的是我,你哭个什么劲儿!”吴良嚷道。
谢樱樱只得收了哭声,道:“我总觉得是我害得你到了今天的地步。”
吴良嗤笑一声,道:“就你那点能耐还害得了小爷,这都是小爷自己愿意的!”
两人便再也无话,只闷头喝酒,谢樱樱一开口便想哭,最后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道:“我明天要去运军粮,不能送你最后一程了。”
“你要走就走,小爷用不着你送,别在这里婆婆妈妈!”
谢樱樱当晚回到自己住处越想越难过,只觉得谁都是不讲情面的,哭哭停停许久才睡着。次日一早便迷迷糊糊带着兵去宣州,等她运了粮草回来已经是半个月后。
她先去了百里乐正处复命,一进帐见苏清谷也在,却并不打招呼,只道:“粮草已经运回来了,一切顺利。”
及她出了帐子却见一女子往营外走,背影极像夜容,谢樱樱两步追上去一看,却是惊得合不上嘴。眼前这个女子脸上尽是皱纹,头发花白,老态龙钟。
这女子却是浑不在意谢樱樱的表情,只叹息道:“我以前只知道如何让别人动情,自己却是从未动过情,因为我知若我动了情便会如此。樱樱回来晚了,吴良已经走了。”
吴良已经走了。这六个字如同针一般扎进了谢樱樱的脑中,她一直痴心妄想,想也许苏清谷最后会放吴良一马,也许百里乐正最后会放吴良一马,可是最后谁都没有放他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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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乐正找到谢樱樱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彼时她已经喝得烂醉,窝在酒楼角落里形容狼狈,手中却还抱着个酒坛子。百里乐正蹲□拿开了她手中的酒坛,摸了摸她的额头,道:“樱樱醉了,同我回去。”
谢樱樱此时哪里还管眼前的人是谁,坚决非常地摇了摇头:“我才不要回去,他们都是坏人!”
男子眉目温和:“都谁是坏人?”
“苏清谷还有百里乐正,他们非要杀吴良,他们都是坏人!”
“那樱樱肯定很恨他们吧?”
醉了的女子眼中都是点点的月光,道:“我更害怕他们,我怕将来有一天我没有用了,他们便像杀吴良一般杀了我。”
她说完便嘤嘤哭起来,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了百里乐正的手背上。百里乐正一愣,神色柔和了下来,他缓缓低头在谢樱樱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尔后轻声道:“我不会杀你,便是别人要杀你我也是不肯的。”
谢樱樱却是一点察觉也没有,只是止不住的哭,百里乐正把她拉进怀里,摸着她的后背安抚她,许久总算是让她平静了下来,于是抱起她回了宣州州牧的别院,他想这里大概比军营中要好,也免得她总是想起吴良来。
哪知他刚把她放到床上,谢樱樱却猛地坐起来吐出一口血来。百里乐正一把脉却是宿疾又犯了,今日正是初一,她偏又喝了许多酒,倒是自己找的。
等谢樱樱不吐血了,却是寒症又来,只冻得像个冰人儿,百里乐正却也不管其他许多,只也上了床抱住她,折腾到天亮之时才算是好些了。
这谢樱樱醒来发现自己的百里乐正的怀中,心中甚是惶恐,却是硬装镇定地起身道:“樱樱谢陛下,樱樱以后一定做一个对陛下有用的属下。”
百里乐正却用手支着头,眼中锋芒毕露:“樱樱觉得一个属下当得起我如此么?”
70受罚
“樱樱觉得一个属下当得起我如此么?”
谢樱樱心中还想着吴良的死,心中自然是有怨恨的:“陛下如今对我这样好,只怕是因为我对陛下还是有些用处的,只是便如同陛下所言那样,一个下属是当不起陛下如此的,所以以后陛下千万不要再这样,樱樱受不起。”
百里乐正脸上的笑容一瞬便消失不见,谢樱樱以为他会生气,可是下一刻他却冷漠至极:“我记住了。”
谢樱樱心烦意乱转头便走了,之后数日也未曾见过百里乐正。现今常曦的战事已经进入到焦灼状态,魏敖比那常曦朝廷更加不好对付,双方交手几次也未分出胜负来。只是这时百里乐正却收到了王梦惜的密信,信上说君卿凤已经快要到容城,亲自来请百里乐正赴君阳参加祷安节。
七日之后,百里乐正和谢樱樱回到容城,离开时是初春,回来时亦是初春,不知不觉竟然已经一年。谢樱樱回到自己宫中便再不出来,本想就这样躲清静,哪知晚上李总管却来请,说是君卿凤一定要见她。她便是知道去了绝不会有好事,可不敢抗命。
她一进殿门便看见了那雍容华贵的女子,她的容貌出众非常,只是那一双眼睛让谢樱樱看了很不舒服。
“想来这便是璃贵妃了,先前音方未还和我提起过的。”这君卿凤倒是极为客气的,挽了谢樱樱的手在她旁边坐了,百里乐正也不阻拦。
席后君卿凤又拉着谢樱樱到院中散步,果然如同谢樱樱所料,君卿凤变了个模样,她松开了谢樱樱的手臂,倨傲无比:“音方未说你深得百里乐正的宠爱,所以他推拒了常曦的联姻,我只想让你知道,谢家已经名存实亡,你也不过只是一个女人,对他的作用并没有多大,他想要当归元大陆的主人必须有一个坚强的后盾,这个后盾不是西通,只可能是君阳,所以你迟早都是要被他丢弃的一颗棋子。”
谢樱樱并不惊讶她说的这一番话:“那公主倒是给我指一条明路,也免得我到了最后被抛弃了才清醒。”
君卿凤正要开口,却看见了谢樱樱眼中的不屑:“你不信我说的话?”
“不是不信,只是即便你满心满意想让我离开陛下,陛下也总能找得到我,想来想去便只有死这一途才能真正脱离,公主莫不是要我去死?”
听闻谢樱樱话中的挑衅之意,君卿凤冷笑一声,道:“你既然不相信,那我便和你打个赌。”
谢樱樱是存心挑衅,只因她经吴良一事之后,便存了想要退出的心思,只是百里乐正必定是不会答应的,如今遇上君卿凤来容城,若是能借她的手脱身就再好不过。
第二日君卿凤素服去见百里乐正,她形容颇为憔悴:“陛下,卿凤昨夜做了一个梦,这梦真实无比,关系到我君阳的兴衰,却只有陛下才是其中关键,不知陛下能否相助。”
百里乐正不知君卿凤此举有何目的,只得道:“公主但说无妨,若是力所能及我必倾力相助。”
“昨夜有仙人入我梦中,说璃贵妃乃是我父皇上一世的女儿,这一世若是遇不上便罢了,如今遇上了一定要认我父皇为干亲,在我父皇身侧诵经两年,不然有损于我父皇的身体康泰,还望陛下准许璃贵妃在我君阳常住。”这分明是鬼话,傻子都不信,偏偏君卿凤说的无比认真,眼中隐含泪水。
百里乐正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却是转瞬便恢复如常:“既然是有仙人入了公主的梦中,想来是不会有假的,容我想想再过公主回复。”
君卿凤便也不逼迫,只满脸感激地告退了。君卿凤一走,百里乐正便使人速去把谢樱樱叫了来,劈头盖脸便问:“你怎么惹到了君卿凤那个女人,平白无故她为何偏要你去君阳?”
谢樱樱本是料到了这点,却是装出一副全然不知的模样,冷道:“她是一国公主,君阳更是陛下现在不能得罪的,我哪里敢去招惹她,大概是她觉得樱樱得到了陛下的喜爱,所以看不过去。”
“便是她看不过,你不去惹她她也绝不会这么快便动作!”
谢樱樱也生气,道:“分明是她挑衅在先,我不过回了几句而已,若是这都不成陛下还不如杀了我好!活着也是憋屈!”
“你真当我不敢杀你?”百里乐正脸色骤冷,竟是也动了气,招呼左右侍卫,道:“把她给我押到殿门口去罚跪,我没发话谁都不许给她吃的喝的!”
于是谢樱樱便被两个侍卫叉了出去,如今还是初春,地上冰凉,谢樱樱跪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受不住,然而百里乐正如今真的生气了谁也不敢去劝。谢樱樱越跪越觉得委屈,越觉得害怕,越想要离开这里,越是恨百里乐正,偏咬着牙不认错。
她从白天跪倒傍晚,从傍晚跪到深夜,心境越来越荒凉。李总管禀报完事情见她还在跪,忍不住上前来劝:“老奴是看着陛下长大的,这么二十多年里从不曾见陛下和谁亲近过,姑娘你是陛□边最亲近的人,比谁都要亲近,如今只消去认个错事情便了了,姑娘怎生这么倔。”
“我没错,我不认。”
李总管还待再劝,殿内百里乐正恼火的声音却传了出来:“你别劝她,她骨头硬跪得起!”
“姑娘可千万别怨恨责怪陛下,陛下也有他的难处。”李总管小声叮嘱了一句便赶紧走了。谢樱樱自嘲一笑:“我怎么敢怨恨陛下。”
这次谢樱樱的骨头倒是真的硬,两天两夜不吃不喝一直跪在殿门口,来来往往的大臣却是都不敢驻足观望,只因为这几日他们陛下心情也十分暴躁。
第三日夜里,谢樱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却仍是不求饶认错,她正摇摇欲坠之时发现面前站着百里乐正,他双眼漆黑幽深,声音冷漠:“还是不认错么。”
谢樱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斗不赢的,即便她此时坚决不认错,他也总有办法逼她就范,当下牵起嘴角:“陛下连一点自尊自爱都不给樱樱留,那樱樱以后便也不要这些东西了,樱樱知道错了,樱樱错了。”
百里乐正一听,声音骤然凌厉起来:“不让你顶撞君卿凤便是不给你自尊自爱了么?你要的这种自尊自爱只会害死你自己!黎夏现在不能同君阳翻脸,你此时去惹君卿凤做什么,便是她要了你过去伤了你杀了你,我也不能撕破脸。”
谢樱樱却是没料到百里乐正会说如此一番话,当下便目瞪口呆,百里乐正却不理她的惊讶,动作粗暴地拉着她的胳膊起身,谢樱樱双腿早已经麻了哪里站得住,百里乐正俯身便抱了她起来两步入了殿中丢到床上,然后扔了一个瓷瓶给她,冷道:“自己揉腿,要不然就废了。”
谢樱樱摸不透百里乐正这是怎么了,只瘪着嘴揉腿。而百里乐正却是眉头紧锁伏案疾书,写的什么谢樱樱却不知,等他写完便唤了门外的侍卫进来,道:“把这封手书交给葛东门,他自知道该怎么做。”
那侍卫领命去了,百里乐正的脸色才稍好一些,再开口时已经冷静许多:“你若是真的跟了那君卿凤去了君阳,她绝不会留你的性命,但我不让你去君阳,她定是要拿两国关系说事,我如今真是被你为难死了。”
谢樱樱激君卿凤就是想要借她的手脱离百里乐正,所以并不领百里乐正的情,面上却是不得不装出感动的模样来:“樱樱多谢陛下维护,是樱樱不懂事。”
百里乐正打量一番谢樱樱的神色,却是冷笑着摇了摇头:“樱樱真是敷衍,我先前还想你是无意惹到了君卿凤,如今看来你却是故意了。你还怨我没有阻止苏清谷斩吴良,只怕此刻正百般思索要如何逃跑。”
心事被戳穿的谢樱樱顿时脸色发白,解释的话却是说不出,却见百里乐正忽然十分温和地笑了出来:“樱樱不要再有这样的想法了,即便你能走,你的两个丫鬟一个奶娘,你的狗豆子豆花豆芽却是走不了的,你若走了我就派你的丫鬟奶娘去打仗,把豆子豆花豆芽一锅炖了吃火锅。”
这话听似玩笑,谢樱樱却已经毛骨悚然,因为百里乐正的眼中有认真的神色,他并没有说笑话。
第二日清早,谢樱樱知道那封手书上些的是什么内容,因为当天早朝李总管宣读了一道圣旨:谢氏樱樱温婉淑德、娴雅端庄,着,册封为后,为天下之母仪。内驭后宫诸嫔,以兴宗室;外辅朕躬,以明法度、以近贤臣。使四海同遵王化,万方共仰皇朝。
当谢樱樱到百里乐正处的时候君卿凤也刚刚到,她眼神怨毒地看了谢樱樱一眼,便转头对百里乐正道:“卿凤前几日才求陛下允许璃贵妃去我君阳诵经祈福,今日陛下竟封了她为后,她既然为皇后哪里还可能去我君阳诵经祈福?”
“凤公主啊,这实在不是我本来的意思。”百里乐正甚是苦恼地叹了口气,接着道:“实在是昨夜一仙君入我梦中,说樱樱上一世对我有恩,这一世若我不封她为皇后就活不过二十五,不过即便这样她也依旧可以去君阳诵经祈福,我会和她一同去参加祷安节,所谓心诚则灵不在时间长短,想来也是有用的。”
这一番话一听便是满口胡编,可这偏还是君卿凤当初的借口,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君卿凤自然不得不认。
作者有话要说:爱妃们,本文将于本周六入v,从44章开始倒v,没看过的快点看,看过了不要买了,入v当天三更,这几天也也会努力日更的!全文大概还有十万字左右,希望爱妃们继续支持,群摸,群抱,群吻~~
71股掌之上
之后几日谢樱樱情绪低落,她本是想借君卿凤的手脱身,哪知被她这么一搅合反而弄了个更加难脱身的身份,她心中思虑几日觉得百里乐正之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面子,总不能君阳向他要人他便给了,那他在归元大陆哪里还有威仪可言,怪只怪她自己鲁莽了些,否则也不会落得如今的田地。
王梦惜去德州处理了一些事情,回来的路上便听闻了谢樱樱被册封为皇后之事,他心中复杂,复杂中又参杂着一丝恼怒,及见了百里乐正说完了今次德州解决了哪些事,便沉了脸色:“陛下为何要封樱樱为皇后,这件事做得不妥帖。”
即便是百里乐正登基之后,王梦惜亦没有比往日更尊敬他畏惧他,如今更是毫无掩饰地问出了这等话来。百里乐正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也正了脸色,道:“因为君卿凤编了借口来要她,我不能公然与君阳敌对,便只能使出这个法子。”
王梦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中忽明忽暗,开口却是厉声斥责:“你有千种万种的法子可以用,却偏偏用了这一种,你对樱樱到底是不同!”
既然是已经被揭穿,百里乐正便也不再掩饰,面色平和,声音平稳:“我待她确实不同,先前别人这么说我,我还可以说是把她当成徒弟下属,可是你今天这样说我却不能欺骗你。我起先只是觉得她很有用,便想把她培养成一个珍惜的棋子,我珍惜她,教导她,渐渐便开始怜惜她,我不知你对她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我却想要把她绑在我身边一步都不准离开,她伤谁的心都可以,只是不许伤了我的心。我知道你对她的心意,更怕她会跟你走,所以趁着君卿凤的缘由封了她为后,我做我能做的,你做你想做的,只是最后如何我们不要互相怨愤就好。”
百里乐正如此坦诚,王梦惜却生出些许无力之感:“樱樱可是知道你心中所想?”
“她不知道,她现在心中怨恨我,以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利用她。”
王梦惜一愣,继而道:“这也怨不得她,陛下自作孽不可活。想来现在陛下是不可能放她走了,先前说过的两年之期更是诓骗她的。”
百里乐正不说话算是默认,王梦惜又道:“亏她还心心念念着两年后就可以离开,若是最后知道是空欢喜一场只怕会被气死。”
“气死我就再救活她。”
王梦惜哂笑一声,道:“我去见她,看看这被陛下玩弄于股掌之上犹不知的傻人。”
谢樱樱和一年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身量高了些,她见到王梦惜自然是高兴的,欢喜道:“我听李总管说你去了德州,可还顺利?”
王梦惜应和两声,谢樱樱便又道:“你听说陛下封后之事了吧?我本来是想让君卿凤闹一闹,让我从这里脱身,哪知道陛下竟然有这样的缺德法子,反而坏了我的计划,这两天都要气死我了。”
王梦惜一听只觉心中有些欣喜,问道:“你当真想要从这里脱身?”
“当然想,我以前就害怕得想要走,可是你说陛下不会肯,可我现在实在是怕得不行,怎么也要想办法离开,只是玉蝉春菱她们没有办法安置。”
“这我倒是可以想办法。”
谢樱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王梦惜的话是什么意思,当下狂喜,道:“你要帮我逃跑?”王梦惜点了点头,两人便商量起逃跑的具体事宜。王梦惜为什么要帮谢樱樱跑他自己也不明白,也许他只是不想让百里乐正得到她,又或许只是想让她高兴。
接下来三天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第三天夜里谢樱樱携了细软准备跑路,开门却见鹤唳常青两人赫然立在门前,她立刻白了脸色,却听鹤唳道:“陛下让我们告诉你不要再想着逃跑了,王梦惜也没能将玉蝉他们带出去。”
之后几日谢樱樱并没有听闻王梦惜出了什么事,后来又收到了王梦惜暗中送来的报安信,只是劝她以后还有机会,不急在一时,谢樱樱于是只能接着忍耐。她想跑却被抓住了,之后在百里乐正面前便小心翼翼,好在百里乐正并未曾再提起,她才算是暗松了一口气。
又说这几日朝中出了个溜须拍马之人,这人每日上朝都要先夸百里乐正治理天下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然后再夸他重视农事和人才,这马屁拍得舒服了,百里乐正便两天升他一个品级,弄得朝中分出两派来。一派天天比谁马屁拍得好,一派就对百里乐正和那群溜须拍马之徒十分不屑鄙夷。
这日葛东门遇上了谢樱樱,沉痛为难道:“樱樱你去劝劝陛下,以后千万不要再听那些溜须拍马之言,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那些正直的大臣都要撂挑子不干了。”
谢樱樱次日见百里乐正的时候见他心情似是不错,便苦口婆心地劝道:“陛下啊,虽然谁都愿意听好话,可是你也不能为了听好话而一直给他们升官不是,我昨儿看见葛先生了,葛先生头发都白了一片,都是担心陛下被马屁拍晕了啊!”
“你们对我真是苛刻得很,若是别人夸你,你也肯定是高兴的,这我刚高兴了两天便天天有人上疏,罢了,你去把葛东门叫来。”
不多时葛东门进了殿里,百里乐正眉头一挑:“定是你教唆樱樱来坏我的好心情,你说要怎么罚你?”
葛东门眼睛一转,道:“不如罚那些溜须拍马之徒的银子,降他们的品级?”
百里乐正脸上的恼怒散尽:“了解我的还是先生你。”
然后他们二人便在谢樱樱面前商量起来该罚谁的奉银,该降谁的官升谁的官,等他们讨论完毕,葛东门无意间看见了在旁的谢樱樱,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却是转而笑道:“若是我没有记错樱樱现在也已经有十七岁了罢,这样蹉跎下去只怕是有些可惜,不知可曾想过成亲嫁人?”
百里乐正面色不变,只是笑着看葛东门,这谢樱樱只当葛东门是在调侃,是故并未放在心上,随口调侃回去:“樱樱倒是也想找个人嫁了,只是如今顶着黎夏皇后的名头哪个敢娶,便是有敢娶的我还看不上,敢娶我又看得上的就只有先生了,只不知先生是否愿意娶我?”
葛东门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连忙端起水喝。百里乐正却是没看够这好戏,接着凑趣儿:“樱樱说的极是,不知葛先生可是愿意娶她,若是先生愿意,我倒是可以给你们秘密赐婚,到时候再在这宫中空出一个院落来给你们二人住,只是千万莫让别人知道了,否则我的绿帽是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