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坏蛋,那你嫁不嫁我?”

 

阿酒迅速地咬住谢春深的手臂,许久才松口:“坏蛋也嫁!”


卷二:雨后桃花 蜜林酊酒(下)
作者:鱼江 更新时间:2012-03-26 21:19
这日谢春深干完了活儿,刘芸发了善心,留他在家里吃饭。吃完了饭,阿酒送谢春深出门,便想要回屋了。

 

谁知谢春深却忽然拉住她,脸上隐隐有些赧然之色:“阿酒,你去劝劝二娘吧。”

 

阿酒一愣:“劝什么?”

 

谢春深咳了两声,垂了眼睛:“你去跟二娘说你想要嫁人了。”

 

阿酒一听,险些把舌头咬下来,然后便因为害羞而恼了,道:“谁要嫁人了,你才要嫁人了呢!”

 

谢春深急忙安抚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才不急着嫁人,可是我急啊,我都…急死了。”

 

“你急你跟二娘说去,我才不要说!”

 

谢春深为难地看了看院子里,道:“我又不是没有说过,只是二娘不答应啊,我要是再提,她还不得打折我的腿?”

 

“那我也不说!就不说!”

 

谢春深一听这个气啊,一把把阿酒拽到了门外,怒道:“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你就不能帮帮我?”

 

阿酒想了想,似乎有些动摇了,问道:“帮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一听有戏,谢春深脸色立刻就缓和了下来,思索一番便不知羞耻道:“说了我就能娶你了,你就能嫁我了。”

 

“这算什么好处,我又不想要。”阿酒口是心非,把头扭到了一边。

 

“你昨天不是还说要嫁我的吗!怎么今天又改口了!”谢春深一听怎么能不急,脸色都变了。

 

“我才没说,谁能作证?”

 

“阿酒你食言而肥,你怎么能不承认!”

 

“我没说,我就没说!”

 

谢春深一听,恶向胆边生,一点一点逼近阿酒,两人的脸都要贴上。

 

阿酒脸也红了,脖子也红了,整个人都像是蒸红了的的虾子:“你靠这么近干…干什么!”

 

“你承不承认?”谢春深离得更近,已经能闻到阿酒身上淡淡的味道,像是酒味,又不太像。

 

“我没说,你让我承认什么!”阿酒色厉内荏,又威胁道:“你快离我远些,要不我就叫我娘了!看她不用棍子打你。”

 

“二娘才不会打我。”事实上,谢春深很清楚刘芸会把自己的腿打折,此时不过是糊弄阿酒罢了。

 

“二娘二娘地叫,叫得那样顺口也不知道臊得慌!”阿酒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反正迟早都要叫,”谢春深话锋一转,又绕了回去:“你到底去不去跟二娘说?”

 

阿酒咬牙跺脚:“不说!”

 

“我现在倒是也希望你不说。”谢春深挑眉,脸又往前凑了凑,嘴唇都要碰到阿酒的脸颊。

 

阿酒呼吸一滞:“为什么…”

 

下一刻,阿酒便被谢春深的气息包围了,而谢春深的脸就在她的眼前。

 

他刚才是亲了她么…

 

“回去千万别和二娘说我亲了你,不然她会打折我的腿的。”谢春深隐约是笑了一下,阿酒听了竟然十分听话地进了院子,然后乖乖地什么什么也没说。

 

这一夜,阿酒大抵是又没有睡着吧。

 

*

天气渐暖,刘芸给阿酒阿酌做了两件春衫,也给晋白做了两件,让阿酒送去给他。

 

那衣服被谢春深看见了,心中酸溜溜的,趁阿酒不注意将那衣服抢了过来。

 

“阿酒,这衣服有两件,二娘一定也给我做了一件吧?”

 

“没有,这两件都是给晋白的。”

 

“一定是你听错了,肯定有一件是给我的。”

 

阿酒伸手去抢那衣服却没抢到,嗔道:“谢春深你多大了,你又不缺衣服!”

 

“二娘太偏心了,我天天去帮她干活儿,不给我饭吃也就算了,不给我做衣服也没关系,可是为什么要给晋白做,他又没干活儿,每天就是去吃而已!”

 

阿酒眼睛一横:“你自己愿意去干活儿的,你去和二娘抱怨啊!”

 

“我哪里敢…只是二娘也太偏心了!”

 

“把衣服给我!”

 

谢春深把衣服抓紧了,回道:“不给!”

 

两人就这样拉扯起来,一个不小心阿酒被拉得恨了,眼看便要撞到门上,谢春深急忙伸手去拉,两人便撞到了一起。

 

偏巧这时晋白从后院出来,见到两人抱在一起,脸色不知怎地就有些苍白,他愣了片刻便想转身走了,阿酒急忙推开,把谢春深手中的衣服拽出来。

 

“晋白晋白你等等!”

 

晋白像是没听到一般,走得飞快。

 

阿酒快跑两步,挡住了晋白的路,把衣服递到他面前:“晋白,天气暖和了,二娘给你做了两件衣服。”

 

“我有衣服,你拿回去吧。”晋白不看阿酒,只低着头。

 

阿酒不知晋白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奇怪,却依旧举着衣服:“二娘做了好几晚呢,你衣服少,拿去换洗也好啊。”

 

“我不要。”晋白说完便绕过阿酒,径直进了后院。

 

阿酒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手中还捧着两件衣服,刚才晋白是生气了么?

 

*

天快要黑了,酒馆里没有什么客人,阿林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曲黎最近喜欢上了绣花,没事儿就在手绢上绣啊绣的,可是不熟练得很,经常扎手,所以现在已经没有一根手指是好的。

 

阿林想,再过一段日子,曲黎的手大概就会布满密密麻麻的针眼。他正这样想着,曲黎便一根不小心又扎了一下手,她疼得一抖,阿林也跟着一抖。

 

谢春深站在门口看着对面的酒馆,酒馆里阿酒正在拿笔写着什么。

 

“店家,请问还有空房吗?”

 

谢春深闻声看去,见是一个青年男子正笑着看自己。

 

“有,”谢春深应下来,然后回头喊道:“阿林你带这位客人上楼。”

 

“我来吧。”

 

谢春深一看,刚刚说话的竟然是晋白。晋白径自领着那客人上了楼,从未有过的勤快。

 

谢春深看着两人的背影皱了眉头,愣了好一会儿。

 

*

阿酒干完了活儿刚要出门,却见晋白站在门口。

 

阿酒奇怪:“晋白有事吗?”

 

“我有话跟你说。”

 

“哦。”阿酒跟在晋白的身后,心中因为摸不透他的想法而有些忐忑。

 

晋白一直走,走到阿酒家的路口才停下,他忽然往阿酒手中塞了一个冰凉的洞西,声音也清清冷冷的:“这个给你。”

 

阿酒低头一看,手中握着的竟然是一块玉佩,玉质剔透翠绿,她可是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东西,立刻就想把那玉佩塞给晋白:“晋白,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可是晋白并不接,只是不解地看着阿酒:“为什么不要?”

 

“因为太贵重了啊!”

 

“贵重不好么?别人都会很高兴的收下。”

 

这回轮到阿酒摸不着头脑了,听晋白这样说,好像他经常会给别人贵重的东西似的,可是那他为什么要到酒馆里来当伙计呢?

 

“晋白,这个我真的不能要…”阿酒的话还没说完,晋白却忽然伸手把她怀中的包裹拿了去。

 

“这是大娘给我做的,我拿走了。”晋白说完就转身走了,谁知走了两步却又停住:“以后,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用那个玉佩和我交换一个愿望。”

 

已经看不见晋白了,阿酒却还站在原地,她不知道晋白刚才的话又什么意义,但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却是把玉佩收好,准备第二天还给晋白。

 

可是第二天,谁也没有看到晋白。昨晚来投宿的那个客人也不见了,只是柜台上放着一锭银子。

 

之后晋白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就这样离开了,仿佛从未出现在这个小镇一般。

 

*

四月初,安平县的木兰花又开了,谢春深把酒楼的客房都收拾了出来,连续半月里面都住满了来赏木兰花的人。

 

这日,酒楼依旧是满员。可是傍晚的时候忽然有十几个身着戎装的人冲了进来,什么也不说就把房间里的客人赶了出去。阿林上去拦,还被推了个列跌。

 

谢春深拉住阿林,又让富贵到县衙去报信,便由着那些人为所欲为了。

 

不多时,酒楼里的人便被清光了,只剩下几个伙计。那十几个人排在门两侧,然后便有两人进了酒楼。

 

那是一男一女,女的满头珠翠,衣着华丽,男人的脸是小麦色,没有什么表情。

 

女人打量了大堂一圈,然后对男人道:“夫君,这酒楼也太寒酸了,不知会不会有老鼠蟑螂什么的。”

 

男子扶她坐下,声音浑厚温柔:“天色晚了,只找到了这么一间,暂且将就一晚吧。”

 


卷二:雨后桃花 陈年酿(上)
作者:鱼江 更新时间:2012-03-28 23:07
那衣着华贵的女子极其优雅地抬头看了柜台一眼,然后惊讶地“噫”了一声,道:“这不是谢哥哥么?我还当是谁开的这酒楼,这可真是巧了。”

 

阿林斜了那女子一眼,十分不屑的样子。而谢春深看清那女子的长相之后竟然笑了笑,道:“着实是巧了,三年多没有见了,赵夫人别来无恙。”

 

那女子也笑了笑,只是笑意并未到达眼底:“没什么好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夫人说笑了,看夫人面色红润,想来定是福星高照。”

 

女子掩唇笑了笑:“谢哥哥倒是会取笑人了,不过倒也真就像你说的,佳婉的夫君运到好,在战场上立了功,此次上京说是要封都尉,可是佳婉本来也不在乎什么富贵荣华,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炫耀夸赞的。”

 

谢春深点点头,不置可否,只道:“夫人此次来可曾见到县令大人?”

 

王佳婉脸色不变,只道:“还不曾见到,三年未与哥哥相见,此次上京路过安平,也想多住些日子,可是只怕误了时间,所以大抵也是不能住多久的。”

 

谢春深只笑了笑,不再言语。

 

王佳婉又转头对旁边的男子道:“青云你看,这就是我跟你常常提及的谢哥哥,早些年多亏谢哥哥帮衬,我才能见到你呢!”

 

赵青云脸色柔和地看着自己的妻子,然后对谢春深颔首。

 

阿酒才从酒窖里出来,见对门的酒楼里挤满了官兵,便急急地赶了过来。她一进门便看见位于大堂中央的一对男女,只快速地走到了谢春深旁边,见谢春深笑着对她点点头才放下心来。

 

这一幕全被王佳婉看在眼中,心想这大抵就是人们说的阿酒了,只是相貌平平,看不出哪里招人喜欢,脸上却堆满了虚伪的笑意:“呦!谢哥哥,你这店里怎么还雇用了姑娘家呢,这好人家的姑娘整日抛头露面的,坏了名节,以后可要如何嫁人?”

 

阿酒闻声望去,又仔细瞧了瞧这女子,觉得有些熟悉,可是自己绝对是没有见过的,可是那话听了心中却是极不舒服。

 

谢春深拉了阿酒的手,只是被宽大的衣袖挡着了,看不出来。

 

“阿酒名节清白得很,也有了婆家,不劳夫人操心。”

 

王佳婉掩唇一笑:“谢哥哥这是生佳婉的气了不成?不过是说笑的,怎么还认真起来。”

 

谢春深不恼不怒,只平淡至极地看着她:“若是玩笑,以后也不要再开,阿酒脸皮薄,怕是不如夫人见过大世面。”

 

三年前的谢春深可是不会如此维护一个人的,王佳婉现在心中有一种恼怒,也许是因为对面这和谢春深牵手的姑娘并不比自己好,也许是因为谢春深变得多了,总之是不太好受,她正待反击,却见门口冲进一个人来。

 

“佳婉!佳婉你可是回来了!”王广一把抓住王佳婉的肩膀,激动得都要流出泪来:“你好狠的心,一走就是三年多,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

 

王佳婉愣了一下,然后眼圈也有些红了,嗔道:“这不是回来了么,你喊什么喊。”

 

两兄妹说了半晌的话,把旁的人都丢到了一边,也没人去提醒,赵青云只是在旁看着,耐心温和。

 

待两人都平静了些,王广忽然道:“佳婉,你这个没良心的,到了安平县也不知先去县衙,还到这酒楼里来住了,你这是存心想气死我?快跟我回县衙吧,你的房间一直有人收拾着,干净得很。”

 

“我不回去,明早我和青云再一起去看你。”

 

王广急了:“怎么,嫌弃我那县衙小不成,赶快和我回去!”

 

王佳婉倔道:“不回。”

 

王广见说服不了王佳婉,便转而对赵青云道:“她不懂事,你劝劝她。”

 

“佳婉想在这里住,便在这里住吧,我这次带的兵也有十几个,县衙怕是没有那么多的房间。”

 

王广见赵青云反而向着王佳婉,也知道王佳婉脾气也倔得很,于是恨恨道:“成成!我拗不过你们这对夫妻,可是明天你们可一定要去!”

 

见赵青云颔首,王佳婉也点了头,王广这才走了。

 

“谢哥哥,带我们去房间休息吧。”

 

*

谢春深给他们安置好了住处,下楼便见阿酒站在柜台旁边。

 

“等我呢?”

 

阿酒见到他,急忙迎上来把他拉到墙角,小声道:“刚才那个夫人便是县令大人的妹妹?”

 

谢春深乖乖点头:“嗯,是她。”

 

阿酒脸色有些古怪:“我听阿林说,她以前喜欢你来着。”

 

谢春深极为正经道:“嗯,喜欢来着。”

 

阿酒脸色更加的古怪,这古怪中还透露着一股子不好意思的扭捏来:“那她现在已经嫁人了,不会喜欢你了吧?”

 

谢春深咳了咳:“嗯,应该是不喜欢了。”

 

阿酒低下头看着地面,用棍子在地上画啊画的不说话了,谢春深也跟着她蹲在地上,看她画啊画的。

 

许久,阿酒的声音有些委屈:“谢春深你糊弄我。”

 

“我没有。”

 

“我看她明明还是喜欢你的,所以才那么讨厌我。”

 

“为什么她喜欢我就会讨厌你?”

 

“因为你喜欢我…”阿酒赶紧住了口,懊恼地在地上画圈。

 

谢春深轻笑一声:“啊,你说的对,为什么不说了?”

 

阿酒脑袋耷拉着,像只战败的公鸡。谢春深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她的事,然后就去向二娘提亲。”

 

“你不怕二娘打折你的腿?”

 

“不怕,打折就打折,也好过我这天天孤家寡人担惊受怕的。”

 

阿酒点点头,飞快地亲了谢春深的额头一下,然后像只屁股着火的兔子似的窜出了酒馆。

 

“阿酒你给我回来!你个不厚道的,你给我回来!”

 

*

第二天一早王佳婉和赵青云便去了县衙,而赵青云带来的十几个兵却留在了酒馆里,那十几人十分严肃地吃早饭,十分严肃地在酒楼门口操练,十分严肃地看着来酒馆喝酒的客人们。

 

这一天,酒馆的生意差极了。客人们被这群严肃的兵吓得不敢进屋了,胆子大一些的便急匆匆地进来买了酒,然后再冲出酒楼,拿回家里喝。

 

阿林看着那群兵,牙齿都要咬碎。

 

天黑时王佳婉和赵青云才回来,两人坐在楼下说话,只是声音不大。

 

阿酒前些天用木兰花酿了一坛子酒,今日刚刚好,便搬着坛子进了酒馆。那坛子很大,她几乎就要看不见前面的路,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桌子旁边坐着的两人。

 

她刚抬腿,便感觉绊到了什么上面,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平衡。然后便听“哗啦”一声,浑身便湿透了。

 

谢春深看得真切,分明是王佳婉适才出腿绊了阿酒,可是他已经来不及提醒,只能眼睁睁看着阿酒扑到了地上。他飞快地跑过去,扶起还没有搞清状况的阿酒,却发现一枚碎裂的坛子没入了她的胳膊里,鲜红的血液不停地往外冒。

 

他飞快地从袍子上扯下一块布,可是那碎片插在阿酒的胳膊上,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包扎,只赶紧抱起阿酒要往医馆走。

 

谁知王佳婉却挡在门前,似乎有些惊讶:“这姑娘怎么笨手笨脚的,一个酒坛子都抱不住。”

 

阿酒疼得说不出话,又觉得委屈,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下来了。

 

谢春深抱得紧了一些,再抬头看王佳婉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已经是从来没有过的冷峻:“让开!”

 

王佳婉被他的气势所逼,不禁退了一步,让开了门口。谢春深二话不说径直出了门,健步如飞地消失在暮色中。

 

赵青云拍了拍犹自呆愣着的妻子:“上楼休息吧。”

 

王佳婉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木然地点点头,跟着赵青云上楼了。

 

*

谢春深拼命地跑到了最近的一间医馆,那大夫看见伤口也是吓了一跳,不过眨眼便恢复沉着了,十分小心地取出了碎片。阿酒不敢看,直往谢春深怀里钻。

 

碎片取出来之后,那大夫又用调好的药撒在了伤口上,阿酒死死掐住谢春深的胳膊:“疼!”

 

谢春深也疼,却只得抱得更紧些,哄道:“忍一忍,上完药就好了,上完药就好了。”

 

可是上完药还是疼得很,阿酒满头的汗,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你骗人,还疼啊!”

 

谢春深忍着掐,好声好气地哄:“等一会儿就好了,别想就不疼了,你睡一会儿,醒了就好了。”

 

阿酒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谁知听了谢春深的话不过一会儿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阿酒再醒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谢春深却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抱着她。见她醒了,笑容宛如昙花初放:“终于是醒了,我还当你要睡到明早呢。”

 

阿酒的胳膊还是疼,不过已经好了许多:“这是哪?”

 

“我的房间,已经让阿林去告诉二娘了,你不用担心。”

 

阿酒抬手看了看手臂:“那怎么不直接把我送回家?”

 

“怎么回,我抱着你回家,再让别人看到不是毁了你的名节。”谢春深虽然是这么说,可是话里却都是笑意。

 

阿酒捂了脸:“现在也没有名节了。”

 

“你这是怨我了?”

 

阿酒不说话,许久之后才道:“我是不是很笨,走路还会摔倒。”

 

谢春深脸色又柔和了一些:“不是你笨,是王广他妹太坏,用脚绊你,我亲眼看着的。”

 

阿酒没成想是这样,睥了谢春深一眼:“那我受伤可就不是因为我笨,就是因为你先前的风流债?”

 

谢春深对阿酒的形容不敢苟同,却也没有反驳:“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以后离王广他妹远些,这几天受伤了就在家里休息几天,不用来酒馆了。”

 

阿酒没吱声,只是握住谢春深的手,然后猛地咬住了。她咬得狠,谢春深疼得脸都紫了。

 

阿酒松了口,嗔道:“你这哪里是让我回家养伤,你这是让我在家里装王八躲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