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戏法似得,顷刻间,钟擎的眼里就蓄满了柔情的水雾,痛惜而又倔强的喃喃念着台词……直至演到挥舞大刀砍向脖子的关键时刻,他死死捂住好似已经鲜血四溅的大动脉处,踉跄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傻住的卿卿眼前,顺带健臂一拉,将她扯到在地。
钟擎的双眼惊恐的突起,嘴里粗喘不止,上气不接下气的试图说些什么,却力不从心,只能紧搂着卿卿的脖子,痛苦的喷气。
在这种容易引起旁人误会的时候,若是不引起点误会,实在对不起如戏的人生。所以,那扇没有扣紧的门,就抢戏般的发挥了重要作用。
它被无情的推开了。
“钟擎啊,卿卿啊,你们看谁来了。”
正文 Chapter 17
□是段过程,绯闻是条纽带。
□,可以把事情暧昧化,理想化,就像半透明的黑色内衣,款式张扬,颜色内敛,脱下艺术,穿上含蓄,包裹住女人最真实、最隐密的自我,或许不常想起,但女人都渴望拥有一次。
绯闻,可以把事情明朗化,悬疑化,就像穿在黑色内衣外的纯白丝质吊带睡裙,式样大胆,颜色纯洁,脱下实在,穿上朦胧,勾勒出女人最浪漫、最复杂的灵魂,或许不易打理,但女人都期望得瑟一回。
卿卿何其有幸,能拥有一次、得瑟一回,在门口那三、五个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含蓄的上演艺术,既朦胧,又实在。
卿卿不知该从容还是反抗,脑子里瞬间浮现两种念头。
第一,这事解释不清了!
第二,这钟擎太不是东西了!
贺老的打趣听上去就像是放屁:“呃……哈哈,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卿卿“蹭”一下甩开钟擎的手,推开钟擎的人,一跃而起,红彤彤的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或者两者都有。
“钟擎,咱们得谈谈。”
凉凉的声音,从贺老身后发出,充满一种恍如隔世的调调,似远似近。
卿卿的后脊梁骨,瞬间就窜起了亢奋的鸡皮疙瘩,汗毛根根矗立,精神抖擞。
他是娄澈,年龄介乎三十至三十五之间,CAB娱乐公司老板,身长、体壮、貌雅、财雄、势大。另外加:冷淡、陌生。
冷漠的眼神透着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就那么瞅着钟擎,就像有人把一桶冰块儿倒进了热乎乎的被窝,任你如何抗拒,最终都会被冰冻刺骨的触感围剿。
这就是现在的娄澈,冷的不近人情,冷的理所应当,冷的就像是《迷途羔羊》里的杀人犯,正面对着一头祥和的死猪,他只需要扮演灭世的屠夫,不动声色的捅下一刀,眯着眼欣赏着“刷刷”的割肉声,再将割下的猪耳朵随手一抛,准确无误的扔进不锈钢盆里,透着半透明的盆壁,嘲笑血淋淋的三角形肉片。
下意识的,卿卿低了头,碰了碰耳朵,好似要确定那片温度滚烫的玩意还挂在上面。但这个动作看在娄澈眼里,未免像极了心虚之人的下意识反应,欲盖弥彰
钟擎的表情自然、放松,理了理衣襟,对着娄澈旁边的导演问道:“导演,还有多久开演。”
导演看看表,又看看娄澈。
没等导演衡量个得体的答案出来,娄澈已经扯着嘴角说道:“先拍完这场戏。”
紧接着,贺老又开始放屁了:“钟擎啊,这位是探班记者小张,他想跟你做个访问,不过,看来今天是没时间了,哈哈。”
这时候,卿卿才注意到在场的几位除了娄澈、贺老、编剧、导演,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人。
巧的是,这位小张正是前几日听卿卿爆料的,以及昨晚在巷子口大张旗鼓偷拍的那位,人称“八卦张”。
“八卦张”人生有四恨:一恨,祖国太强,狗仔太弱;二恨,炒票太薄,剧情太臭;三恨,情人太吵,八卦太少;四恨,绯闻太假,炒作太傻。
所以,总结以上,卿卿先前所爆料的“钟擎处男之身”就额外有新意,毕竟在这个“富豪标价上千万购买原装□”的时代,处男的出土,实在弥足珍贵,堪比凤毛麟角。
“没事没事,专访可以改期。”
“八卦张”摩拳擦掌,一脸的跃跃欲试。
相信刚才那精彩的一幕,绝对比专访来的更有价值,甚至还有可能已经记录在“八卦张”的相机里。
直到此刻,卿卿才稍有片刻功夫关注“八卦张”,确切的说是他手中已打开镜头盖的相机。她觉得很烦、很慌,就像是跟人家视频交友之后忘了关镜头,又若无其事的脱光光进被窝,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这段表演已被公之于网络的大众眼皮下,被一群看热闹的人品头论足,揶揄讽刺,说不出来的郁闷、尴尬、气愤。
或许,贺老还嫌这段乌龙插曲的戏剧性不够,最终又以神来一屁做了结束语。
“好!好!好!谈事的谈事!采访的采访!哦!对了!卿卿啊,有个事我还要问问你,你也跟我来一下。”
今天的贺老,总喜欢用讨人嫌的语气念叨些冗赘的词儿,嘴一开,伴随着一股抽了杂牌烟后,唇齿留臭的独特气息,还掺杂了韭菜饺子搭配葱油饼的玄妙余味,将卿卿的嗅觉彻底轰炸,支离破碎。
卿卿应了一声,举步向前,庆幸着闹剧终于有了圆满的结尾,尽管有点烂。
但似乎,钟擎不这么想。
“领子歪了。”
忽然而来的声音不紧不慢,在卿卿听来,简直十恶不赦。
顺其自然的,钟擎走到卿卿正面,用宽厚的背脊挡去了所有探索的目光。
近距离的打量,钟擎的手,散发着蜜色的光泽,兴许是为了多抢几个镜头而抹了点油,迥劲的骨节,与手背上几条横跨彼岸的几条青筋,懒洋洋的遥相呼应,修剪的平整的指甲有些缺铁的泛白。
要命的是,这样一双手,正前进缓慢的,颇具试探性的往她领口伸来。
面对这种发展,卿卿皱起了眉,极其扭曲的张大鼻孔,人中拉长……
“啊~~~咻!”
对着钟擎的手背青筋,一小块儿形状秀气的乳白色液体,优雅的扑了上去,分毫不差。
不敢置信的张大眼,卿卿不好意思的笑了,随手从裤兜掏出纸巾塞进钟擎的手里,一边步履轻松的绕过他,一边念叨着:“指甲发白,不会是肚子里有虫吧?”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夺去了所有人的语言,没有人注意到背对着看客的钟擎,嘴角微乎其微的抽动,也没有人注意到一直阴气森森的娄澈,唇角情不自禁的漾开朵花儿。
稍后,卿卿跟着贺老进了隔壁的化妆间,进行了一次非正式的谈话。
贺老说:“钟擎你可得看紧点,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很高兴贺老跟她达成共识,卿卿从善如流的接话:“他这个灯泡特别费油,可惜,我的废话对他不管用。”
说完,卿卿煞有其事的耸耸肩,也许这样能推卸责任。
“小张跟我提了提昨晚的事,这事你太不小心了,绯闻炒作,怎么能把自己牵扯进去?还有刚才,那姿势多不雅,到时候杂志一出,你就摘不清了。”
贺老念叨着,卿卿“呵呵”敷衍:“没拍着脸,应该没事。”
“脸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张怎么写。”贺老抱怨着。
卿卿一笑:“也对,登出来,我也是没脸,这种绯闻根本‘不要脸’。”
“不过,也不算全没好处。有点绯闻才好做文章,以后啊……等事情淡了,再对外说你们之间只是工作关系,或者直接说纯属拍摄角度问题,就是最坏的结果,也可以宣布你们因性格不合‘分手’了,不过就是一场‘绯闻男女’……怕就怕小张添油加醋,其他媒体越传越邪乎,这事后工作也不好收拾。”贺老念念叨叨,自言自语。
卿卿暗笑至内伤。
原来,“绯闻”不过是烫衣板上的纯白色衬衫,皱皱巴巴的等待熨斗的爱抚,直到滚烫的温度一路巡礼,激起衬衫的亢奋,发出“嘶嘶”的响声,所到之处无不热腾腾的犹如刚出炉的烙饼。
这时,外界的打扰层出不穷,可能是电话声,可能是门铃声,也可能是手机声,或者是沸水冲击水壶的鸣笛声,熨斗被迫忘了身下的雪白色,紧密结合。等到发现的那一刹那,焦糊的窟窿正恶意的嘲笑着这种“炒作”的过火,象征焦头烂额的失败,才发现何谓“距离产生美”。
试拍的时候,卿卿在一旁观摩,不经意的注意到角落里,娄澈正跟编剧低声讨论。
编剧右手比划着,时不时指向钟擎,看得出来他俩在背后说人。
拍摄意料之外的顺利,钟擎表演的张力犹如舞台剧演员一般的热情,冷酷的叙述台词,豪不留情自惩生命,紧紧将女主角扣在怀里,用宛如哭腔的语调,断断续续的道出赎罪之言。
“我赐予我自己一个归宿,也赐予你自由。”
女主角默默流着泪,强烈感受着他怀抱余下的温暖,从紧扣,到僵硬,再到松弛。
最终,她嚎啕大哭,指着天花板上的聚光灯,嘶声力竭的呐喊。
“苍天啊,你能饶过谁!”
看到这里,此起彼伏的鸡皮疙瘩已经遍布卿卿的背脊,只能目瞪口呆的望着一出闹剧,被某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戏剧冲突感,深深震撼了。
直到正式拍摄完毕,钟擎接过卿卿手里的水瓶,转身跟娄澈往后台走去。
卿卿独自整理着剧本,跟钟擎的随身物品。
“八卦张”跟一位特邀女性临时演员走了过来,两人态度热络,笑的讨好。
往旁边一坐,“八卦张”就开始套词了:“甄老师,看你愁眉不展的,有难事了?”
“没有,我单身。”
“我是说难事!就是难题!您还挺幽默的!哈哈!”
“八卦张”一脸尴尬。
“哎!”卿卿大叹一声,煞有其事,吓了“八卦张”一激灵。
“其实啊!也没什么。就是前两天不小心走错厕所了。这不,对方要跟我谈判,除了精神损失费,**曝光费,还索要什么‘脸皮要不要费’!你说说!你说说!要脸不要脸的还要付费!他上个厕所,跟脸有什么关系,除非天赋异禀长错位置了!反正……我跟他说了,从那天以后我眼睛就痛,医生说我有点沙眼,看相的说我左眼见鬼了,牧师说我该蒙主召唤了,总归一句话,我是惊吓过度了!你说该谁给谁费!”
表情丰富的演完,卿卿舒了一口气。
正文 Chapter 18
表情丰富的演完,卿卿舒了一口气。
女性临时演员很快入戏,睁大了睫毛根根分明的大眼睛,双手十指紧紧交缠,摆出教徒拜耶稣的姿态,嗲声嗲气的说道:“哎呀,甄老师您真是太有勇气了!要是我,一定把门关起来,绝对不让男人进来!”
卿卿撇撇嘴:“可他已经进来了,要不然我们怎么会吵起来。”
“男人想进来,女人想自闭”,这话听起来歧义非常,难免会已发出有色话题,尤其是接下来“八卦张”的回答,更有代表性。
“进来了就好办了!我要是那男的,就关上门不让女人出去。”
两人一起望向他,眼神谴责。
瞅,这就是男人跟女人的本质差异。
年轻的男人,身体力行的实施拥有“N+1”个女人的宏伟蓝图,自我修行无师自通的崇高境界;等到岁数大了,实际行动逐渐梦想化,日日回味曾经的“N+1”,以及幻想未来的N次方。
年轻的女人,羞涩并豪放,矜持并内秀,谨慎并大胆,矛盾的展现自我,收放自如,试图将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都加诸给同一个男人,直到把他折磨的筋疲力尽,再发挥余热寻找下一个受害者;等到岁数大了,无所谓了,不怕丑了,爱咋地咋地了,也就无敌了。
这番感触来的始料未及,卿卿径自沉浸在男女的辩证关系里,没注意到娄澈已经从后台走了出来,只是在醒神的刹那,对着“八卦张”感叹。
“小张我问你,昨晚的照片角度如何,我可丑话说在前头,绯闻不登脸,你要是把我卖了……”
“八卦张”优点不少,尤其会见风使舵,于是当下立刻说:“角度一流,抢拍到位,尤其是钟老师啊,啧啧啧,那表情,那神态,绝了!”
卿卿有点不好意思,但转念一想,脸都不要了还要“意思”干嘛。
“话可以乱说,但不能说乱了,你瞅瞅钟擎,从头到脚,从里到外,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一个字:范儿!你说他,能没经历过七八个女人么!别老把我俩扯一块儿,知道不。”
女性临时演员怔了怔,率先提出疑问:“不对吧,甄老师,之前不是有报道说钟老师……童男身还在么。”
卿卿一拍脑门说:“哎!那玩意能通过科学验证么,能领证么,能术后恢复么,虚无飘渺,都是浮云,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说完,卿卿还一脸痛惜的拍拍她的肩膀,一转脸,又对着“八卦张”长吁短叹。
“刚才那句话不许写!再说了,这年头要找个处女比找个处男还难,甭管岁数,不说种族,有一个,算一个,这场子里的都没跑!”
可能是卿卿说话太直接了,“八卦张”跟临时演员都无语了,气氛一时陷入低迷期,额外衬托了身后男人的说话声。
“甄老师,咱们得谈谈。”
卿卿镇定的回头,镇定的转身,镇定的把自己的手塞进娄澈的手心里,又镇定的露出个笑容:“娄总,又见到您了,真是我的荣幸!正好正好,我也有事要请教您。”
娄澈笑笑,有点流氓精神的抽出手,揽过卿卿的肩头,一路往摄影棚外走去。
所到之处,注目礼一波接一波。
到了棚外,娄澈接了个电话:“等我回去再说,我正有事要办。”
卿卿懵了。
办?谁办谁?他要对她怎么办?
还是想台言里说的那样:“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很严肃,卿卿陷入了沉思,以至于忘了自己正在行走中,心不在焉的绊了一跤,准确无误的前扑而去。
也幸好,娄澈眼疾手快,估计是练过的,微微侧身,左手一捞,右手正巧合上手机盖,行云流水般的耍了一套型男标准动作,英雄救美,不费吹灰之力。
可惜的是,动作优雅,分毫不差,那只左手握住的支撑点也分毫不差——卿卿的右胸。
卿卿傻眼了,找不到语言了,维持呆愣的姿势足足三秒,强烈的感受到懒得内衣的后果,竟是如此**噬骨。
瞬间的挤压,严丝合缝,娄澈也明显一愣,很快,右手也扶了她一把,左手自然的离开,呈半搂、半抱的姿态,将她扣在身旁。
卿卿的敏感部位脱离了掌控,但弥留下来的苏苏麻麻,热**辣的感觉,以右胸为发射源,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就像是被埋好的新鲜地雷,等待敌人踩下的一刹那,激情燃烧,“噼里啪啦”的狂轰滥炸。
“怎么这么不小心。”娄澈竟然还有脸怪她。
他才是小新,他们一家子都是小新!
臭流氓!露大象!不要脸!色胚相!
卿卿暗骂一通,但这实在不能解恨。
于是,卿卿抄起右脚,就往目标人物小腿招呼,却被娄澈轻而易举的以膝盖抵住,她又用脚下棉靴狠狠的踩住他的白球鞋,得意的听到一声闷哼。
“甄、卿、卿!”
时不我待,卿卿踮起脚尖,呲牙咧嘴的就要去咬娄澈的耳朵,却被他一手揽腰,一手捏住下巴,钳制的动弹不得。
“你敢再咬我一次,我就吻你!”
这个威胁不太象话,但是很管用,卿卿立刻消停了,双眼喷火又带点警惕的望着他的眼,在那里看不到屎,望不见情,只有汩汩不绝的笑意,跟深不见底的灰黑色。
似曾相识的一幕重生了。
“娄澈,你疯了吧!”卿卿只顾着嘶吼发泄,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正站在人家脚面上,倾身靠拢,嚣张跋扈的蹬鼻子上脸。
如果忽略两人厚重的衣物穿着,基本上可算紧密贴合。
娄澈还是笑:“我像是疯了?”
卿卿无语,眯着眼认真的近距离打量。
“一年半前,XXX市,365号房间。卿卿,你还想装傻吗?”
说到最后,娄澈的声音更低了,人也靠的更近了,气场极强的形成俯视包围圈,呼出来的二氧化碳被冷空气过滤后,形成了白色迷离雾,有一搭没一搭的喷在卿卿脸上,骚扰撩拨,实属犯罪行为。
一年半前的不期而闹,卿卿记得,但她一如既往的选择了忽视那段插曲。
相比那次,眼前的情势迫在眉睫,卿卿做好了睁大眼、闭紧嘴的严肃表情,从牙缝里逼出了几个字。
“我有口臭,臭不可当!”
娄澈的眼睛出奇的亮:“是吗,真要试试才知道……”
“我错了!我错了!”
卿卿当机立断,咬紧牙关,用鼻子往他突袭而来的嘴招呼去。
突如其来的湿湿热热的触感,惹的她一激灵。
娄澈笑了,笑不可仰,顺势放开卿卿,双手环胸的看着她使劲儿蹭鼻子的懊恼动作,就像恶作剧成功的奥特曼,正在欣赏小怪兽满地打滚的娇嗔。
“其实,我什么都没摸到。”娄澈凉凉的开口,等同雪上加霜。
卿卿瞠目结舌,想不到娄澈可以这么恬不知耻的说风凉话。
五分钟前,娄澈还说要“办”事,五分钟后,他就以惊涛骇浪的劲头把她给“办”了,临了还违背了安慰艺术的最高宗旨,说了一句双关语,彻底粉碎了卿卿的自尊心。
这对一位既不是“飞机场”,也不是“坑谷”的女性来说,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算了。”卿卿摊摊手,恶意的说:“我也打了你一顿,两不相欠了。”
娄澈“呵呵”笑了:“我这人记仇,这笔帐先记着,以后找你讨回来。”
卿卿心里一“咯噔”。
娄澈看看表:“走吧,吃饭,炸酱面。”
卿卿的眼睛“噌噌”大亮。
从昨晚半夜,卿卿就梦见自己在吃炸酱面,今天一早起床,就惦记着收工后一定要吃碗炸酱面,所以娄澈一说炸酱面,她的心里就立刻装满了炸酱面。
结论是,一碗炸酱面泯恩仇。
上了娄澈的车,司机老王冲卿卿笑笑,复杂的笑纹智慧性的交错着,两眼中的混沌暗示了非比寻常的意思。
但卿卿没空理会,左顾右盼着,觉得这辆车很能配合娄澈的身份、品味,随口夸奖了几句。
“车不错。”卿卿说。
“我喜欢黑色。”娄澈回。
“这车不是白的么?”卿卿下意识问。
“还有一款黑的。”娄澈的右手正玩弄着左手的手指头。
卿卿看他左手碍眼,所幸看向窗外:“真有钱。”
“不是我的钱。”娄澈无聊的搭话。
“也对,男人不能太有钱。”
“找抽”,卿卿撇撇嘴,聪明的没说完后半句。
娄澈笑笑:“女人也不能太天真。”
“天真的都在幼儿园。”
卿卿蔑了他一眼,顿时觉得这番对话很有哲理:男人有钱的多,爱装有钱的更多,女人天真的多,爱装天真的更多,什么时候男人的钱可以多的容纳女人的天真,那才是难以比拟的佛教境界。
娄澈的心情似乎很好,没事竟哼起了曲儿。
卿卿又蔑了他一眼,讽刺道:“我真是想不到,您会想吃炸酱面。”
帅哥、淑女一般是不吃炸酱面的,一来,容易蹭一嘴黄酱,二来,“稀哩吐噜”的声音听起来实在不雅。
娄澈“嗯”了一声:“正好,我昨晚梦见请人吃炸酱面。”
正文 Chapter 19
娄澈“嗯”了一声:“正好,我昨晚梦见请人吃炸酱面。”
这话一出,卿卿立刻没有想法了,转而把视线投向车窗外。
夜幕降临,天上挂着半个鸭蛋黄大小的月亮,流光溢彩,独缺了旗布星峙的点缀,少了点自然铺设的浪漫,不适宜情侣互揽啃咬,倒适合冤家唇枪舌战。忽然的,一道强光一闪而过,快的来不及让卿卿看清,便被刺目感麻痹了眼部神经,眼前充满了五颜六色的斑点,瞬间体会到,耀眼的杀伤力永远是与速度成正比的。
揉了揉眼睛,她用鼻子喷了口气,随口问道:“娄澈,你当初为什么要让我当钟擎的经纪人。”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尊称“娄总”到“娄澈”这种质的飞跃,距离适当的缩短已让称呼变得随便。
“为什么问这个。”娄澈嘴里搭话,眼神飘忽。
卿卿傲慢的冷哼:“我就随便一问,你可以选择不说。”
娄澈沉默了。
卿卿郁闷了,这个娄澈那儿都好,不哭,不闹,不吵,不叫,不撒娇,不炫耀,就是该听话的时候不听话,不该听话的时候乱听话。
没想到,娄澈的沉默只是暂时性的。
他一本正经的说:“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有个爱他的女人……”
娄澈居然说了句人话,卿卿费解了,更费解他的比喻是如此驴唇不对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