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李明朗会据理力争的,如果他死赖着就是不去也不帮我找号,我是一点辙都没有的。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很痛快的选择了二。
临下楼前,他还跟我演示了一遍,倘若休息室的门从里面反锁,在外面用钥匙也是打不开的。
然后,我们还交换了备用钥匙,甚至约法三章,早上八点准时换过来,不能让程伊伊和他的员工发现我们换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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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我穿着休闲服,仰躺着King Size的大床上,又注册了个新号,泪眼汪汪的重新开始练级。
李明朗的微信滚了进来,他通知我明天要带大禹和酒酒到小甄住的地方,小甄会亲自下厨做几个菜招待大家。
小甄现在住的地方,就是原来和大禹同居的那套房子,小甄一直没退租,还留着以前大禹用过的东西。
我打了个电话给酒酒,将明天的行程安排交代了一遍,还委婉地劝酒酒,只要第二天也能忍过去,第三天基本上就大局已定了。
最后,我还将李明朗在KTV说的那番话,学给酒酒听,请她务必放宽心。
酒酒说:“放心吧,我都已经签了那份协议了,就不会和小甄闹的。当初他们分手,就不是因为我,如今就算没有这场婚礼,他们也不会复合的。”
酒酒的话就像是给我吃了一记定心丸,这一刻,我是由衷的感谢她的识大体,也由衷的希望,这三天真能如李明朗所说一样,无波无浪。
我还记得前几天,当我看着大禹和酒酒在办公室里,为了一些鸡毛蒜皮清官难断的家务事吵得不可开交时,我觉得我的脑仁都要炸开了。
我不敢想象,他们这样日复一日的吵下去,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夫 妻之间如果只剩下矛盾,只剩下我要粉蓝色的壁纸,你要中式的家具,我每天给你洗臭袜子还要在菜市场上为了块八毛砍价,而你每天挤地铁挤一身臭汗在公司兢兢 业业回到家里还要被我数落鞋子乱扔衣服乱丢……这时候,再出现个英俊潇洒或是风情万种的小三和小四,结果会怎么样几乎是没有悬念的。
我觉得,酒酒和大禹是有望发展到这一步的,最起码在小甄出现以前,他们一直稳定保持着这种节奏。
直到小甄出现,才令酒酒暂时放下了和大禹的针锋相对。
我愿意相信李明朗说的,小甄只是一时不能从过去里走出来,小甄从没想过要破坏大禹和酒酒,哪怕现在酒酒毫无条件的退出了,小甄也未必会重新接受大禹。
因为这种时期,我也经历过,过去两年我不断问自己,成大功为什么要和我分手,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因为有了第三者。
为了这个无人替我解答的问题,我钻了两年的牛角尖。
直到成大功再度出现在我眼前,他的手臂里挽着程伊伊的纤纤玉指,那一刻我才明白,每个人都在向前看,只有我还活在过去。
我找李明朗假扮新郎,和我一起跟他们打对台,本意也不是要破坏程伊伊和成大功,只不过当时的我,已经被困进了死角,大剂量的憋屈和郁闷堵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怎么发泄。
所以,我才会出此下策。
因此我相信,现在的小甄和当初的我,是抱着一样的想法。
万一酒酒和大禹真的因她闹翻,她一定是最愧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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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开始做第一个梦时,刺耳的手机铃声将我吵醒,我拿起来一看,是成大功。
时间,晚上十点半。
原来我只睡了十五分钟。
我接起电话。
成大功的声音好像离得很近,“你睡了么?”
我半撑起身:“正准备睡,你找我有事?”
成大功那头静默了片刻,道:“我听伊伊说,你这几天住在公司,所以我买了点零食,给你送过来。”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我反应慢了半拍脑子里才浮现出两个问号。
程伊伊为什么要把我的动向出卖给成大功?
成大功为什么要给我买零食?
成大功说:“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吃零食喝啤酒。”
我半合着眼,有气无力道:“我现在改喝红酒了,零食也不怎么吃了。”
成大功似是被我噎的词穷,顿了一下说:“可我已经到你们公司门口了,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你们公司还亮着灯,我想你可能还没睡……你能不能给我开个门?”
“什么!”我一下子坐起身:“你已经到我们公司门口了?”
“是啊。”为了证明,成大功还按了几下门铃。
“你你你,你别按了!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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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披头散发裹着外套冲下楼时,刚才被我急忙挂断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没接,三步并作两步的越过两个拐角,来到公司门口。
成大功正拿着手机,站在门外,疑惑的望着我,而那个面无表情靠着门框,同样斜睨着我的,正是李明朗。
他也穿着家居服,头发蓬乱,发梢还有点湿。
“那什么,你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我把成大功让进屋,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桌上。
李明朗一言不发的坐到沙发上。
趁我给成大功倒水的功夫,成大功也没不见外,他打开塑料袋,开始跟我一一细数,我原来最爱吃的薯片、富士苹果、美国大樱桃、发记特浓咖啡……
我听着他如数家珍,伸头看着他的指间逐一掠过各种食物,说不惊讶是骗人的。
连我自己逛超市,都不敢保证能买全每一样。
成大功捡出苹果,又从袋子的最下面拿出一个水果盘,将苹果放进去。
在我惊讶的注视下,他说他一早就料到了我们公司没有这些物件,所以一口气全买齐了,然后他又卷起袖子,拿着水果走进洗手间。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哗哗流水声。
我将目光调向,望向打从刚才成大功一进门,就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的李明朗。
他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讥诮。
见我看他,还恰如其分的举起手腕,指了指手表。
意思是,他要睡了。
我一脸为难的向他举手作揖,请他见谅。
这时,成大功就端着果盘走了出来,还招呼李明朗一起吃……
半分钟后,李明朗已经坐到桌边,开始削苹果。
这起因于,我捡起一个苹果刚要咬,李明朗说了一句:“现在的水果上都有农药,最好削了皮吃。”
我只好将它交到他手里,看着他慢条斯理的为它宽衣解带……
我托着腮胖子,盯着那薄薄的果皮,从他的指尖滑落,觉得这一刻十分的不可思议。
我还记得很清楚,成大功从不削水果,他一向只吃容易剥皮的东西,比如香蕉、葡萄,他还说吃苹果和鸭梨要连着皮一起吃,皮有营养。
其实我最讨厌吃的就是苹果皮,但是为了迎合成大功,以前我们经常一人拿着一个对着啃。
李明朗削好了皮,将果肉切成块,放在小碗里,推到中间。
我捡起一块放进嘴里,尴尬的笑了:“哪儿买的,味道真不错……”
成大功也笑了一下,对正在擦拭水果刀的李明朗说:“一起吃吧。”
谁知李明朗站起身说:“我刚刷过牙,你们吃吧,我先睡了。”
然后,他就走进储物房,随手合上门。
我压低声音,对成大功说:“我们公司隔音不好,咱们小点声。那个你今儿找我来,有事?”
成大功说:“也没什么事。就是我有两个朋友要结婚了,想走创意婚礼的路子。我跟伊伊提了一下,她让我把资料先给你送过来……”
储物房的门突然打开,李明朗趿拉着鞋越过我俩,直奔洗手间。
我正接过成大功拿出的资料,随意翻看了几下,有些尴尬的说:“伊伊也是的,这么晚了还让你跑一趟。”
“她本来让我明天过来的,但是我正好路过,就上来看一眼。”
我“嗯”了一声,又道:“好,等我看过资料,我会联系他们,看他们想怎么办。”
“谢谢。”
“不客气。”
李明朗从洗手间里出来,又目中无人的越过我俩,返回储物房。
这一回,关门声略大……
然后,便又是一阵沉默,屋里除了我哗啦啦翻纸的声音,便只能听到从储物房里透出来的,因为李明朗的翻身而令行军床发出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直到李明朗第四次出来,我向指了指墙上的钟,对成大功说:“今儿太晚了,你先回去吧,等我联系上他们再好好谢谢你。”
成大功点点头,穿上大衣走向门口,我跟了过去。
可我还没来得及关门,就听到他说:“你送送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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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楼下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成大功走到车前,车子响应发出“嘟嘟”两声。
我看了一下说:“车不错。”
“代步工具而已。”成大功并没有坐进去,转而回过身,神色很淡的问我:“你和他……”
我知道,他指的是李明朗。
我说:“哦,那什么,我家不是淹水了么?李明朗把他们公司的休息室让给我用,他就睡我们公司的储物房。因为他把我的游戏账号弄没了,所以就拿这个当赔罪了。”
解释完这一切,我才突然意识到,这一切是多么的荒谬,也不知道成大功能捋清这里面的逻辑关系么。
成大功瞅着我半响不语。
我继续说:“哎,你还记得吧,上回他不就是冒充我男朋友,跑到你的餐厅里演了出好戏么?呵,他这人一向都这么热心。不过上回也多亏了小米,她老以为我心里有道坎,在你这儿过不去,这才……”
“那你现在,过去了么?”成大功突然道。
我愣了一下,张了张嘴,开始顾左右言他:“哎,现在还说这些干嘛,都是心理健康的成年人,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我又“呵呵”干笑了一阵。
成大功却神情落寞:“要是我还没过去呢?”
“呃?”我又一次愣住,但见成大功张口欲言,连忙抢白:“那什么,都这么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让你老婆等久了。”
这回,倒是成大功愣住了。
我继续笑道:“前两天我听以前的一个同学说的,她说你一毕业就结婚了。哦,我还没有恭喜你呢!”
成大功已经恢复了平静:“你已经知道了。”
这 下子,我反倒不平静了:“唉,你也是的,这有什么好隐瞒的,结婚是人生一大喜事嘛。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有时间把嫂子带过来让我瞧瞧吧。还有 啊,你以后也别这么晚为了送个资料跑一趟了,还买了这么多零食,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你这么自由散漫,嫂子怎么也不管管你啊?”
我一边说,一边拉开车门,做出一副要请他上车的姿态:“行啦,你快回去吧,别让嫂子等久了。”
谁知,成大功却一把反手握住我的手。
那冰凉的指尖,不似我印象中的那种温热。
我一惊,连忙要抽手,成大功却紧捉不放。
“你放开!”我小声警告。
他却更加用力:“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是一个人,咱们能不能……”
“一个人?什么一个人?”我心慌意乱的打断他的话,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可收拾的恐怖言论。
“你都结婚了,怎么还是一个人?你这样算什么意思?我可告诉你,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就算咱俩原来好过,我也不会当第三者!”
“不是第三者。”
成大功专注的看着我:“她年初就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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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初就过世了。”
我因为这句话,呆愣了良久。
后来目送成大功的车离去后,我又在电梯里站了足足十五分钟,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成大功的话。
他说,让我小心李明朗,像是李明朗这种漂泊无根的人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万一我不小心陷进去了,不会像现在一样那么容易就拔出来。
他说,程伊伊跟他提过我现在的情况,那套房子如果住的不合适,他可以帮我在公司附近找房源,至于房租,他也会帮我拿到最低价。
他还说,他一直很后悔当初和我分手,虽然他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做到放下一切,直到他看到他的妻子留给他的那封信。
他妻子说,有些事情如果不趁着有生之年去试一把,将来躺在病床上的那种悔恨,会比被病魔纠缠还要痛苦。
就是因为这句话,令他决定重新面对过去。
可是,同学间没有人知道我的下落,我爸妈在老家的电话也因为房子拆迁而更换了,唯一知道我情况的小米,也将他拉进了黑名单。
要不是后来,他好不容易托朋友将小米和她男朋友介绍到他的西餐厅里用餐,也许我们永远不会再见面。
北京这么大,要做到一辈子不相见,还是很容易的。
成大功说了很多很多,到后来我也不记得他都说了些什么,脑子里全是嗡嗡声,以及不断闪回的我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小片段。
然后,我听到自己愣愣的这样问了他一句:“你告诉我,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成大功的神情一下子凝固了,眼神无助。
望 着他无助的眼神,我笑了出来:“你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能为我解答,凭什么让我和你重新开始?你觉得我可以对这件事、对你这段婚姻不闻不问,就这么糊里糊 涂的和你开始?成大功,我已经不是大学时那个陪你吃羊肉不计任何代价的傻姑娘了,现在我找男人是有条件的,最起码要在双方平等互信的基础上。”
我抽回了手,这一次他没有挽留。
“对不起,你一天不给我答案,我都没法答应你任何事。”


32 Chapter 9
后来,还是电梯突然启动了,缓慢向上升起,我才清醒过来,意识到原来自己忘了按电梯按钮了……
电梯停在李明朗公司的那一层,门一打开,李明朗就站在门口。
我走出电梯,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站在这儿干嘛?”
他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你没带备用钥匙,我看你进了楼,却迟迟没上来,只好等在这里。”
我跟在后头,轻声道:“哦,谢谢。”
原来有人等门,是这种感觉……
这两年来,我已经逐渐养成了独居老人的种种习惯,一个人起床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做饭。人家都说,一个人待久了,就不想结婚也不想改变现状了,渐渐地就会从肉食女变成食草女。
我不知道自己距离食草女还有多远的距离,但毫无疑问的是,李明朗绝对是食草男一族。
李明朗将公司门打开后,说:“以后记得带钥匙,别让我给你等门,这么晚了你不睡我还要睡。”
我点点头,目送他的背影,和那道被楼道的灯拖的很长的影子。
“谢谢。”我又补了一句。
他头也不回的甩下一句:“明早八点见,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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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示公平,也为了互相监督,翌日集体行动时,我和李明朗又达成了一项共识,由我陪小甄逛超市大采购,而李明朗则带着酒酒和大禹先一步到小甄家。
小甄说,那个房子的钥匙一直没换,东西摆放的位置也没有变,如果大禹愿意的话,可以趁她回来之前,把他以前留下的东西收拾出来,吃完了饭一起带走。
我阴谋论的畅想了一下,小甄这么做大概是有两个用意。
一是要是大禹能若无其事的把东西收拾干净,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那他们就真的没希望了,但反过来,大禹要是不小心留下点东西没收拾干净,兴许他们以后还能找点借口见个面。
二是小甄也想让酒酒亲眼看看,大禹在和小甄同居的那段日子里,他们共同留下的每一道痕迹,借此给酒酒心里留个小阴影,反正小甄注定是个输,一败涂地之余也要恶心一下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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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为了给大禹制造更多的缅怀过去的机会,小甄在挑选食材时,额外的慢条斯理,从乳制品区逛到肉制品区,她竟然用了三十七分钟。
我跟着小甄,耐心的听她一一细数大禹的喜好,和她们过去一起下厨一起洗碗的美好小日子。
小甄说,她和大禹的厨艺,都是在那时候互相切磋中练习出来的。
我笑道:“难怪酒酒告诉我,她现在不让大禹进厨房了。”
小甄问为什么。
我说:“你想啊,他一进厨房,就不免会想到他的厨艺是怎么练出来的,做出来的菜再好吃,也是和前女友有关的,那你说酒酒能乐意么?”
小甄沉默了。
在挑选芝士时,小甄突然问起我,有没有像她一样,在大学时期很爱很爱一个人过。
我说:“当然有,当时爱的死去活来恨不得和这人私定终身!对方可是我们系的香饽饽,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拿下的。”
“那后来呢?”小甄又问。
“后来,分手了。”我咧嘴笑道,“不过我们还是朋友,彼此之间还是很关心的,昨天他还给我介绍客户来着。”
小甄又沉默了。
我趁机说:“你看,其实男人和女人即使没有了那层关系,也是可以做普通朋友的,纯友谊!”
小甄反问:“你真相信,男女之间会有纯友谊?”
“当然,你看我和我前男友,还有……李明朗。”
小甄笑出了声:“你和你前男友是不是纯友谊了我真不了解,但是你和李明朗,你俩绝对没可能。”
我当下一愣,在心里对她的以己度人表示不满。
小甄将芝士放进购物篮里,推着车走向下一个柜台。
我不死心,追上去问:“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和李明朗不是纯友谊?”
小甄说:“在我找李明朗之前,我就听说过他的名声了。他这人有手段有头脑,尽一切可能的为客户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所以我才会找他。可是这几天据我观察,他可是处处都在迁就你啊,反而把我这个客户撂在一边。”
李明朗迁就我?我怎么觉得我俩是针尖对麦芒呢?
小 甄见我不信,又说:“本来这三天协议我是可以不签的,我也相信就算我不签,李明朗也绝对有办法帮我摆脱你们。我也不图别的,就是想让大禹跟我说道说道,当 年他到底为什么和我分手。可是李明朗呢,他却反过来说服我,让我同意你和酒酒也加入进来。他还跟我说,如果大禹敢背着酒酒跟我单独相处三天,这种男人即使 我得到了,也不可能守一辈子,倒不如给自己一个机会,先亲眼看看他是怎么和未婚妻相处的,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我半响说不出话,主要是惊讶李明朗背着我做了这么多功课。
“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是发生的事?”
“就那天在餐厅里吃完饭,我回到家里就接到他电话了。后来过了没两个小时,他又打了通电话过来,问我愿不愿意委托他和你们正式签一份三天协议。”
原来就在我灰头土脸的从家里跑到公司,找李明朗谈判之前,李明朗已经和小甄铺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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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超市的一番谈话,后来在我们打车返回的那一路上,小甄就像是逮住了免费的垃圾桶一样,拉着我吐槽。
她说,她和大禹的感情出现问题,就是从大禹被北京公司调派到上海公司深造时开始的。
初到上海,她和大禹都人生地不熟,大禹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在公司上班,就是在宿舍和她二人世界。
起先的那一个礼拜,小甄整日赖在屋子里等大禹回家,平时活动也就在楼下走走,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熟悉每一个上海地方电视台的文艺栏目。
不到一个月,她就开始拓展活动范围了,穿梭于各式各样的街道和小酒吧,等待大禹下班的时间也变得不那么难熬了。
大禹下班后,还得跟着她四处逛街熟悉上海。
小甄是到上海的第二个月找到的工作,在一家杂志社里做文字编辑,杂志社的工作作息十分不稳定,尤其是每逢要出片的那几天,必然加班加点,有时候一折腾就是一个通宵。
渐渐地,小甄的工作比大禹还要忙,早上起的比大禹早,晚上回来的比大禹晚。
大禹劝过她,换份轻松地工作,只要等他一年,等回到北京公司,他就会升职加薪,以后他会养她。
但小甄不愿意,她喜欢那份的工作,也喜欢自己赚钱的感觉。
而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小甄在新工作岗位上做的得心应手,不出半年就升到部门组长,她觉得那份工作简直是为她而生的。
小甄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对大禹所谓的“那半年后我回北京,你还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这样的问题,开始采取船到桥头自然直的处理态度。
但是事实证明,直不了的永远不会直。
半年时间一晃即过,大禹独自回京,公司兑现了对他的承诺,升职加薪,他成了公司成立以来最年轻的主管。
自那以后,大禹和小甄展开了漫长的视频恋爱阶段。
小甄居然还乐观地认为,距离产生美,两情若是久长时绝不在朝朝暮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