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橙不知道为什么筱萌还要邀请她去筱家做客,尤其是在下午才发生过那样尴尬的一幕之后,她到底应该以什么立场去?

筱萌给了她理由:“我爸妈对你的印象很好,我怕这件事又会刺激到他们,你能不能再陪我这一次,求你了宁橙。”

宁橙看进筱萌眼里自己的倒影,虽然不愿还是答应了。

之后在回家的路上,筱萌表面依旧笑颜如花,仿佛之前的事不过是蜻蜓点水,不值得记住,就连曲烨也表现的若无其事,对他和那女人之间的暧昧毫无解释的意思。

但是宁橙却忐忑不安,她觉得他们都在演戏,演技如火纯青,她实在自愧不如,便找了机会发短信给邵承,委婉的告诉他,她今晚会去筱家。

邵承意会了她的暗示,回道:“我这边离得近,一会儿就到,晚上送你回去。”

吃了一剂定心丸,宁橙松了口气,抵达筱家后,果然见到坐在客厅里正和筱父下象棋的邵承,她不自觉地和邵承相视一笑,正被不经意回过头来的筱萌逮个正着。

这是一天之内的第二次,筱萌让她觉得胆颤。

准备晚饭的时候,邵承被筱萌叫到楼下,宁橙在厨房里帮筱母的忙,筱母的笑容慈祥友善,和上次截然相反,她时不时提起邵承小时候的顽皮,又提到他长大后如何上进,接着语气惋惜的说“我们家筱萌没福气”等等,宁橙不搭话,只是礼貌微笑,不时地点头。

直到筱母忽然说:“听邵承说,你们也快了是吗?”

宁橙握在筷子上的手顿住:“邵承说的?”

“邵承这孩子不错,你可要把他抓紧。”

宁橙不再接茬儿,再次低下头专心搅拌碗里的肉馅,心却飞到了楼下。

临开饭前,筱母让宁橙去阳台上看看,还说筱萌只要一有心事就会叫邵承去楼下花池边坐会儿,只要在阳台上吼一声,不出两分钟,两人就会回来。

宁橙怀揣着不知什么滋味走进阳台,果然看到他们,筱萌仿佛很落寞的坐着,双手托腮,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嘴里正在说话。

邵承站在一旁看着她,一言不发。

然后,他好像插了一句话,筱萌只愣了一下便抬起头,脸上写满了震惊,眼神越过邵承的肩膀,正看到二楼阳台上的宁橙。

宁橙直觉的开了口:“吃饭了!”

邵承转过身对她招手,率先往回返,筱萌茫然地跟在后面。

这天晚饭的座位安排有些微妙,筱母将筱萌安排在曲烨身边,又将宁橙安排在邵承身边,开饭后笑容可掬的对筱父念叨,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双双对对了。

筱父也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孩子们都成家了,他们老两口的责任也算卸下了一半。筱父指的是他们替代邵承父母的责任,筱母听后有些哽咽。

宁橙始终保持沉默,她知道这时候公开他们的关系是最恰当的,但她却不敢看筱萌的眼睛,嘴里食不知味。

饭后,筱萌宣布了怀孕的消息,神情平和,她的手就抓在曲烨手里,十指交握,但是不知怎的,宁橙却感觉到她的落寞,宁橙不解,又直觉的认为这和他们关系公开的事有关。

宁橙看向筱家父母,他们虽然称不上欣喜若狂,却也不若筱萌先前担心的那般,这又令她不禁猜测,筱萌将她叫来是否有别的目的。

不过一直到邵承牵着她的手走出筱家,筱萌也没表示出异状。

返家的路上,邵承尽职尽责的担当司机,两人正说到宁橙大学时期考了驾照却至今没机会上路,邵承趁机要求当陪练,还提到下半年他再买一辆车的计划。

这时,宁橙收到来自朋友的一封短信,内容如下。

“一个男人如果能够:1.把qq 密码告诉你。 2.银行密码告诉你。3.冬天允许你把手放到他身体里。4.可以让你随时翻他手机。5.过马路时拉着你的手。6.不先挂你电话。7.不大声对你说话。8.介绍他所有的朋友给你。9.陪你逛街不说累。10.把你的相片放在手机屏幕上。11.在街上为你系鞋带。那么,你就嫁给他吧!”

宁橙不由得对号入座的想到她和邵承之间的片段,忽然说道:“你邮箱密码是多少,还有银行密码呢?”

邵承目视前方:“昨天都改了,你的生日。”

宁橙讶然:“你没哄我?”

“你可以试试。”邵承将手机递给她:“连手机密码也改成这个了。”

宁橙半信半疑的将生日数字输入手机,果然开了锁,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摄影展上的巨幅照片。

她抿着嘴角故作严肃:“那你能把你的所有朋友都介绍给我么?”

“可以啊,以什么身份?我老婆?”邵承笑嘻嘻的接话。

宁橙白了他一眼,又对照短信上的其他几条,记起他曾经帮她穿鞋的那一幕,心里一热,望向窗外,嘴里道:“那个……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邵承料到了她有此一问,说:“哦,我说等筱萌结婚了,我也要结婚了,她一会儿就来。结果,几分钟后,你就和筱萌一起进门了。”

“那在花池那边呢,筱萌都和你说了什么?”宁橙将话题转移,有些生硬,有些后怕,这似乎显得她太多疑了。

“她说想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我说,我正准备把你娶进门。她很吃惊。”

宁橙想起筱萌当时震惊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无名的冲动被激发时,她未经大脑的说了一句:“那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邵承一脚踩了急刹车,将车靠向路边,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看她,声音几不可闻:“你刚才说什么?”

宁橙闭了闭眼,缓缓转过头,扬起笑容:“你还没跟我求过婚。”

她之前到底在怕什么呢,宁橙如此自问,疑惑一扫而空。

邵承睁大眼,一手捧起她的脸用力亲了一口,接着从车载储物箱里掏出一个盒子:“下午买的素圈,这个是让你平时带的,过阵子再补一个有钻的给你。”

在宁橙默许的眼神下,邵承拿起戒指,拉起她的右手,彼此都感受到对方指尖的颤抖,直到戒指套上的那一刻,他的吻也随之印在无名指上。

右手仿佛触电了似地轻轻一抖,电流一路抖进心间,宁橙红了眼眶,主动亲吻了邵承,睫毛轻微颤抖,瘙在他脸上,抓心的痒。

然后,他们拥抱在一起,宁橙又主动的将手从他衬衫的纽扣间伸进去,她听见他在耳边说:“别惹我。”

她轻声笑了,非常得意。

后来的事顺理成章,筱家父母亲自去了一趟上海,面对面和曲家父母谈了三个小时,不知用什么法子说服了他们,不仅接受了筱家父母拿出的二十万的支票,也同意曲烨留在北京,住进筱家。

筱萌和曲烨很快领了证,大摆宴席的当天,宁橙被安排在主桌,邵承的左手边,她吃了筱萌亲手包的糖,邵承也吸了一口曲烨亲手点的烟。

宁橙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心情澎湃,将筱萌的似笑非笑归咎为她只是不愿破坏脸上的妆,所以始终笑不漏齿,浅浅淡淡。筱萌曾经多么渴望嫁给曲烨,如今她得偿所愿了,理应是快乐的,宁橙如此对自己说。

宁橙并不知道,就在婚宴后的当晚,筱萌和曲烨大吵了一架,曲烨被她轰出了新房,在客厅将就了一晚,筱家父母劝说无效,筱萌死活不开门。后来问起吵架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大家都认为是筱萌小题大做了。

筱母已过来人的立场告诉曲烨,孕妇的情绪总是难以捉摸的,妻子再闹,当丈夫的也要一哄再哄,这不仅是为了妻子好,也是为了孩子好。

第二天,曲烨哄了筱萌一上午,两人和好如初,下午,筱萌去了超市,又在厨房忙活了三个小时,做了四菜一汤慰劳全家,虽然她的厨艺差强人意。

蜜月过后,筱萌回到公司,听说宁橙请了几天假,后来一问周末,才得知宁橙也要结婚了,新房步入装修期,正在四处看家具。


男人的痛03

筱萌和周末平日来往不多,但是不知怎的,就在宁橙为装修和家具奔波的这几日,筱萌却突然对周末推心置腹,将自己和曲烨之间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可能这就是出于依赖心理吧。

客观的说,周末的人缘不如筱萌,但周末有个特点是筱萌望尘莫及的。周末从不在背后议论和自己无关的事,最起码公司里的同事们是没听过的,令平日狡黠聪慧的她更显得可靠,很多同事都会选择向她吐露心事。可以说,周末知道的秘密是最多的,但是至今没有同事能撬开她的嘴。这一点,为她的人格魅力加了不少分,

但是换句话说,“事不关己己不劳心”,周末是这句话的忠实信徒,也说明她在某种程度上是自私的。当然,这种己不劳心还要排除男女关系的事,周末对此深具八卦心理。

筱萌逮住周末,和她抱怨身为人妻的痛苦,但说来说去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周末听着腻歪,却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笑着,心里腹诽的台词非常精彩:“她还有什么不满的,闪恋,闪婚,衣食无忧,丈夫还是入赘的,靠着她娘家的钱建立事业,被她死死地吃定了,相比起自己,她简直是一帆风顺了,居然也有这么多可抱怨的。”

周末对筱萌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排斥,经验告诉她,筱萌若不是失去了理智,就是别有目的。

筱萌不知道周末的前史,更不知道在周末眼里,自己正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无形中刺激了周末而不自知。换做平时,筱萌一定会敏感的发现异状,但是接连几天的心理不平衡,已经让她对拿捏人性失了准,她只想着要抓住一根浮木,对它吐露自己所有的心声,而周末不会说出去,她跟浮木没有区别。

只是,连筱萌自己也没意识到此时她对周末的求救心理。

她们的谈话里多次提到宁橙,筱萌说过三次“凭什么”,潜意识里表现出介乎于嫉妒和羡慕之间的情绪。在出身和后天的条件上,筱萌高于宁橙的优越感,但是在最近一连串变化中,筱萌对宁橙有强烈的自卑感——自然,这都是周末的看法。

而当周末将这些分析告诉宁橙后,宁橙是受宠若惊的,她自然想不到一向活在高处的筱萌竟然会在意她的一举一动,但是转念又一想,这些举动是和曲烨以及邵承有关的,与其说是在意她,倒不如说是在意他们。

周末说:“我在这家公司待了两年,做事的原则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我下礼拜就要离职了,本来是不该在临走前告诉你这件事的,不仅让你犯嘀咕,也给我这两年的‘清白’抹上了污点,不过我就是和你投缘,我只是想提醒你要小心她,她已经开始‘在意’你了,你成了她的假想敌,但是斗心眼的话你又不是她的对手,所以……”

周末的意思是:好自为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宁橙自然明白周末的苦心,感谢再三,说话时喉咙已经有些沙哑,数日来的奔波令她体力透支,如今又在心理上收到无形的压迫,宁橙生扛了几天的感冒终于在当晚一发不可收拾。

晚上,宁橙泡了一个热水澡,靠坐在浴缸边胡思乱想筱萌的言行,她感到失落和沮丧,对于和筱萌的交往她感到愈发的无能为力,她还以为她们共同经历的事会加深友谊,没想到却起了反效果,她甚至搞不清楚筱萌介意她的具体原因,因为那都是女人在情感上的计较,理性难以分析这样的化学成分。

当宁橙开始感到头晕目眩时,才意识到水有些凉,扁桃体也开始肿大,扶着池子边缘要站起身的时候,胳膊肘打了软,立刻灾回了水里,呛了一口。

这口水没能让她变得清醒,反而加重了气管和咽喉的不适,鼻腔到咽喉的那一段连最简单的咽口水的动作都感到剧烈的疼。

宁橙意识到自己发烧了,头晕目眩的走出浴室后,测了体温,三十八度。

她找出上次吃过的退烧药,胡乱塞了一颗,瘫倒在床上。此时,她完全忘记了刚才吃过的药,正是朋友告诫过会影响神经系统的几种之一,过量服食引起神志不清,浑身无力虚脱的副作用。

宁橙只想到再过三天就要婚前检查了,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需要延期,本想打电话通知邵承改期,但曲烨却先打了过来。

“听筱萌说,你们也要结婚了,恭喜。”

“谢谢。”宁橙的嗓子里仿佛被人塞了个核桃,又胀又噎。

“你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喝水呛着了。”

“哦。”曲烨沉默了一会儿,更在意自己心里的不悦:“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张喜帖。”

宁橙关掉客厅的灯,走回卧室,扭开床头灯,钻进被窝:“我们不宴客,就注册结婚,到时候再去外面玩一圈就行了。”

曲烨忍不住嘲弄:“这么寒酸?”

“每个人追求不同,我不认为这很寒酸。”发烧令宁橙情绪不佳,她看了看时间,下了逐客令:“很晚了,我要睡了。”

“好。”曲烨率先挂断电话。

宁橙关掉了手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鼻子像是被塞了棉花,张着嘴喘着气,嗓子灼烧的疼,就连后腰也开始酸软,她眯着眼扭开台灯,爬起来找出刚才吃过的退烧药,完全不记得临睡前才吃过,又就着水塞了一颗,跌回床铺里,扭动着将被子缠在自己身上。

而另一方面,曲烨刚挂上电话走回卧室,就面临了筱萌新一轮的盘问——她才将宁橙要结婚的消息告诉曲烨,曲烨便迫不及待的打电话追问,她再次质疑了她和曲烨之间的信任。

筱萌红肿着眼睛胡搅蛮缠的问他是否喜欢过宁橙,那天在摄影棚里的对话令她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她一直强忍到结婚后,再加上怀孕引起的胸闷燥热感,终于忍不住在今天爆发了。

曲烨再三保证他和宁橙清清白白,然而筱萌却认为表面的清白并不代表心里有鬼,便让曲烨当着她的面删除宁橙的手机号,曲烨为了息事宁人,只好将手机递给筱萌,让她亲手删除。

动手以后,筱萌总算安静了会儿,殊不知宁橙有两个号,并且被曲烨分别设定了不同的称呼。

曲烨进浴室洗澡后,筱萌还在查看他先前的通话记录,她的理智告诉她那短短几分钟说不了什么惊天秘密,但是情感上又过不去那道坎儿,于是她跑出卧室到阳台透气,想也不想的打给了邵承。

邵承正在饭局上应酬,被人连灌了几两白酒,又搀着喝了一杯不知是啤的还是红的,咕噜下肚后上了一回厕所,靠在走廊上清醒时,便接到了筱萌的诉苦电话。

筱萌哽咽的将那天在摄影棚外听到的事讲了一遍,语焉不详,但邵承还是听懂了。

他和正从包厢里走出来的部门经理招了招手,示意他先进去顶着,然后烦躁的揉乱头发,又扯松领带,沉着嗓子说:“筱萌,曲烨和橙橙之间什么都没有,你太多疑了。”

“我怎么多疑了,那个女人亲口说的,要不是她知道些什么干嘛那样说,难道她事先知道我会在门外所以故意说给我听的吗?”

“那也有可能是她误解了,我相信她,你也应该相信你的丈夫,他是你自己选的。你想想结婚前为他做的那些事,别老钻死胡同。”

说到这里,邵承已经忍到极限,吐了口气:“行了,我还有事,你想通了就赶紧睡吧,很晚了,晚安。”

通话结束没几秒钟,筱萌又打了过来,邵承咒骂了一声,按掉,又将她的号码设成拒接来电,靠在墙边平复着燥意,最后还是拨打了宁橙的电话,哪怕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只是求一个安心。

不料,宁橙手机关机,座机也无人接听,邵承想求得安心却换来了更深层的不安。

邵承试了几次,皆未果,心情已经糟糕透顶,返回包厢后又喝了几杯,便叫助理司机送他到宁橙家楼下,一路上,他用自动重播功能不停地打她的座机电话,而一遍又一遍的忙音却告诉他,宁橙没有回家。

她去哪儿了?他懊恼的发现自己竟然猜不到。

性格使然,邵承不见棺材不掉泪,被助理司机扶上楼后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回身关上门,摸着墙找客厅顶灯的开关,却怎么都摸不到脉门而作罢,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进卧室,隐约见到床上起伏的人影,半跪的栽倒在床边时,听到细微的喘息声,这才松了口气。

邵承扭开床头灯,将灯光调到最微弱,迷蒙着眼盯着熟睡的宁橙,她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皱着眉,双颊酡红,模样越发迷人。

酒精已经上了头,邵承并不灵活的扒掉领带、衬衫、长裤,仅穿着贴身内裤挤上床,将宁橙拽进怀里,心跳却未能因此而平复,反而逐渐急促。

宁橙被一团火包围着,此时又加了一团火,她动弹不得,似梦非梦,呼吸也有些急促,想扯开睡衣的衣领透透气,却发现好像有种力量抢在她前面做了这一切,只可惜衣服是解开了,身体上的压力和温度却没有解脱。

邵承原本还是心乱如麻的,生怕她像上一次出差一样不告而别,再加上筱萌说的那些话,令他一直引以为豪的自制能力终于土崩瓦解,他需要尽快见到她,想也没想就赶来了,更加没有设想过假如屋里没人又将如何。

幸好,人还在,就在床上,在他怀里。

邵承的喉咙也燥热的上下吞咽,将她的衣服推开时,双手有意识的四处游移,起初只是希望她平时稍显冰凉的体温能缓解他手心的热度,却发现她的体温并不亚于自己,在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脖颈和肩膀都泛着红,胸脯渐白,缓缓起伏,紧紧抓住他的视线。

邵承凑过去,唇就靠在她的嘴角:“橙橙。”好似呢喃,并不是真的想叫醒她。

宁橙难受的扭动了几下,动作细微,肢体无力。

然而这简单的动作却引起邵承愉悦又难耐的呻吟,他一手就抓在她胸前,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脊滑过腰线,顺着轨迹拉下内裤。

这些动作就像是搬运工不辞辛劳的搬运火药的过程,而这时落下的吻就是导火线,他压着她的嘴,这是冲破底线前的最后一根稻草,接下来的事完全不受任何人控制。

邵承忘记了他答应过宁橙绝不婚前性行为,放纵自己沉溺在这具身体散发的诱惑里,他只知道平息这一切火种的唯一办法,就是得到她。

他言语不清的在她耳边嘟囔着:“你是我的。”每重复一次,手上就用力一分,仿佛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渴望已久的女人唾手可得,他何必隐忍,他何须顾忌,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让自己停下来。

就在邵承冲过防线的那一瞬间,宁橙恢复了些许意识,半睁着眼却对不上焦距,头晕很快侵袭了她的意识,紧接着,下面传来一阵惊痛,她的瞳孔逐渐放大,隐约看到浮在她身上的人。

那双眼睛和她的一样,已经冲了火,他嘴里的热力更可以灼伤人。

就在她隐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他的身体便又向下沉了几分,抵达了最深处,她的惊喘声也被他立刻含进嘴里,失去知觉的舌尖被他咬着不放,这样过了许久,等他的吻终于撤离,移向耳边后,她却再难发出任何声音,只剩下呜咽,嗓子肿的透不过气,眼泪很快夺眶而出,也不知是因为被体温烧出来的,还是为了被他肆虐出的痛而抗议。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听力却变得异常清晰,她清楚的听到伴随着他每一次的冲刺,附在耳边的低吼,他说:“橙橙,我爱你,别离开我。”

宁橙张着嘴喘息,难以成言,他的动作却越演越猛,在抵达临界点前得那几秒,宁橙几乎难以承受,伸长了手臂揪住他的头发,直到身体冲溃的瞬间,她再度昏了过去。

邵承趴伏在她身上,将她的眼泪含进嘴里,一点一滴,之前的心慌和落寞烟消云散,身体和精神获得了巨大的满足,一切都在今晚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

肉只能到这个程度了,省得被投诉,也省的以后再修,目前较为和谐,再加上俺的H能力确实有限,所以这已经是最大的尺度了。。。捂脸

男人的痛04

天蒙蒙亮的时候,邵承率先醒来,是生理上的苏醒,因为得到过一次纾解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他疑惑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手臂收紧的同时,一手探向她的额头,这才惊觉怀中异常高热的温度是怎么一回事。

邵承叫了几声,没人应声,他又试了几次,宁橙才半睁开眼,微微张嘴,眼神涣散。

邵承僵住了身体愣了几秒钟,立刻翻身下床,顾不得遮掩奔到客厅,但由于血液还未完全畅通,他的步子有些不稳,头晕来袭的那一瞬间,手肘不慎撞在茶几的玻璃板上,“咚”的一声整个人栽倒在地,拉倒了玻璃板,玻璃摔掉了一块儿,割破了他的手臂和手心,钻心的痛。

邵承顾不得安抚手臂上的麻筋,用另一只手拿起茶几下隔层的医药箱跑回卧室,迅速拿出酒精和棉花,缓缓擦拭宁橙的腋下,后背,胳膊以及腿上、脖颈等处的脉搏,然后从柜子里找出新棉被将她裹住,再走进浴室接了一盆凉水,从冰箱里找出冰块倒了进去,拧干浸在凉水里的纱布再折叠成三层平铺在宁橙额头上。

宁橙半抬起眼看着他,邵承意会,用棉花沾了凉白开擦拭着她干裂的嘴唇,想了一下又从医药箱中找出枇杷膏口味的口含片塞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