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仇不成父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更晚了,我趴在地上打滚忏悔~~~~(>_<)~~~~

下一章,我让丰铭回来了~~

 


Chapter 61 ...
阴月月和单行道在走廊里说了很久话,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知道他叫单岭,是单町的生父,不过他们聚少离多,他也很少尽到父亲的责任。可能在这样的父子关系下,他们除了血缘关系以外,对彼此的了解还不如钱幸幸或是池婕。
单岭说,他最愧对的就是单町,虽然他决定和妻子离婚,却也不想因此失去儿子,可是当年他经商失败以后,单町已经和他划清界限。
阴月月听在耳里,冷笑在心里,当年单岭经商失败破产,那件事她是知道来龙去脉的,也不得不说单岭当初的行为卑鄙的很,不仅将责任栽赃给丰铭的父亲,还因此令单町失去了继续留学的机会。
但这些想法只是埋藏在阴月月的心底,她不认为自己有义务替单町打抱不平,也不认为自己有责任指出问题所在,她只是听着,一字不漏的听着,在心里已经做出对单岭的评价。
然后,她说:“你刚才说,你决定和你的妻子离婚,是因为幸幸么?”
单岭拨了拨头发,说道:“她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一部分是我和他母亲早就没了感情,再说,她也在老家养了个情人,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生活,应该放手了。”

阴月月站起身,一脸不可思议的瞪着坐在长椅上唉声叹气的单岭,冷声道:“也就是说,你以已婚的身份和幸幸交往的,你们还同居,她还怀了孕……你让她当了第三者!你不要告诉我,她都知道!幸幸绝对不是这种人!”
阴月月还记得,当钱幸幸对她们三个宣布要和单行道走到一起时,她们也曾提醒过她,做过也许单行道有妻有儿的假设,但是幸幸也保证道,单行道是单身。
现在想想,一切都太荒唐了!
两人回到病房前,单岭请阴月月代为保密,还对她说道:“我会自己告诉幸幸的,请你先帮我安抚她,她身体弱,不能受刺激。”
当时,阴月月真想回他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明知道幸幸单纯,还忍心骗得下去!”但最终,她也想到了钱幸幸的现状,只是忍住作恶的念头,勉强答应了。

钱幸幸得知真相以后,的确很激动,她哭了很久。那一整天,阴月月一直陪着她,陪她坐在她和单岭同居的房子里,单岭被关在门外。
钱幸幸和对阴月月说了很多,她说最近已经有了怀疑,但是并不肯定,在每次接到陌生女人的来电后,单岭总是变得很神秘,背着她讲电话。她听得出来,那个女人岁数应该比自己大,口吻也不像是生人,但是每次问起,单岭总说,是家乡的亲戚,欠债了需要还钱。想不到,那个女人是单岭的妻子。

单岭夫妻谈离婚谈了七八年了,至今还没签下正式的分居协议,女方要求单岭用金钱的方式赔偿一切损失,单岭也因心里有愧,坚持按月寄钱过去,直到最近,女方变本加厉,她的情人也越来越不满每月只有三千块人民币,两人决定加价,找单岭摊派。
单岭打电话回家乡问清了原因,才知道两人迷上了赌博,十赌九输,区区几千块怎么够填坑?
单岭正式向当地法院提出离婚诉讼。结果很快就下来了,两人离婚在即,女方不满,多次打电话骚扰钱幸幸,却不戳破自己的身份,意在威胁单岭。单岭也因为不忍对钱幸幸坦白,也同意再汇一比数目过去,就此分道扬镳,直到今天因单町家的一张父子照。

通过阴月月的转达,钱幸幸了解了始末,她想到了爸爸、妈妈。阴月月替她给两年没有联系的家里打了电话,将钱幸幸的境况简单说了说,电话那边,钱妈留下了心疼的泪水,母女俩通了话,钱妈话里虽有埋怨,却是赞成幸幸尽快回家的。
两人收拾了点生活用品,开了门,走了出去,见到单岭正在客厅里抽烟,钱幸幸把脸转开了,阴月月挡在单岭面前,说道:“幸幸先回家住几天,要是你有诚意,就自己去哄回来。再说,她身体不好,回家还有妈妈照顾,这么久不见,也该回去看看了。”
单岭没说话,看着钱幸幸,让开了路。
两人走出了大门口,上了出租车,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来到陌生又熟悉的钱家所在的楼门口,钱幸幸低下了头。
阴月月说道:“进去吧,一家人没有隔夜的仇。”
“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
“就算你错了,叔叔、阿姨也会原谅你的。”
钱幸幸摸了摸肚子,说道:“我不敢说……”
“没事,他们会理解的。也许,因为这个孩子,你们很快就会再在一起,叔叔、阿姨也会接纳他?”
说着话,两人已经上了楼,来到家门口,门也正好被打开了,钱妈站在门口,看了钱幸幸一眼,上前一步把她搂进怀里,母女俩一起痛哭。
亲人之间,很多时候是不需要解释的。

之后的几天,阴月月没见过钱幸幸,也没见过单町。通过电话,钱幸幸告诉她,她和父母已经和好了,他们也同意单岭找个日子登门,毕竟肚子是不等人的,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
阴月月问她,难道你就没想离开他么?
钱幸幸说,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懒得换了,凑合过吧。
阴月月没说话,心里却想,越是岁数大了,越不能凑合。

又过了几天,阴月月接到了池婕的电话。这倒是新鲜!
池婕难掩一种炫耀的口吻,说,她要和单町订婚了,欢迎阴月月来观礼。她本以为,阴月月是会退缩的,却不想她一口答应了。
平琰琰说阴月月傻,又问她到了现场怎么办,是尴尬的站着,还是赔笑的说“恭喜”?
阴月月说:“这毕竟是个好事,看着他们订婚,我也能松口气。再说了,要是我拒绝了,就显得我怕她了。对池婕这个人,我从来没理亏过,是她心眼小,我总不能再这个节骨眼上也当回小心眼吧!”

订婚宴当日,阴月月穿得很简单,修身的蝙蝠衫,牛仔裤,很少穿的高跟鞋,随意散着头发,拿着简单的帆布抱和贺礼就去了。
到了礼堂门口,正见着迎客的单町,阴月月漾开笑容,那是她练习了很久的,如今上阵,游刃有余。
单町找了朋友先迎客,便和阴月月走开到角落里说了几句话。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来,我肯定要来,这是礼物。”
“谢谢。”
“不客气。”
“幸幸和……他们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都挺好的,你放心。”
单町不语,皱着眉,别开脸,好似在措辞。
阴月月笑了笑,趁着空挡,把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说了一遍。

“单町,我这几天想了很多事,想通了两点。第一,是我很庆幸没有答应你当初的追求,也很庆幸我能保持清醒的劝你不要离开池婕,因为要是我答应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幸幸,谁想得到她会和你扯上关系呢?”
“第二,我觉得朋友就是可以无条件原谅一个人的任性的,不管他做错了什么,朋友都是可以不计较代价和原因的,只要想原谅就可以原谅,没有理由。但是有几种情况是例外的,比方说……欺骗、利用、侮辱、伤害、诽谤、欺诈、栽赃,以及不知悔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说明这个人根本不当他们是朋友,既然不是朋友,又怎么谈得上“原谅”呢。所以,我和你还是朋友,因为你没那样对过我。我也希望你能原谅你父亲,因为你和他不是朋友,你们是父子,儿子原谅父亲,是天经地义的,也不需要理由。再说,今天这样的场合,男方没有亲人,以后在女方家面前,你也矮人一等。不管怎么说,总记着亲人或是朋友的不好,辛苦的是自己,还不如忘了吧。”

单町听着,入了神,接着笑了,说道:“你变了,月月。”
“我变了?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得成熟了,以前的你可不会这么为人着想。”
“哈哈,那看来我是变好了,我变的善解人意了,这是好事啊!”
“对,是好事。可我……没这个福气,有点遗憾。”
“单町,每个人都有遗憾的,生活就是这样,就像我和……是一样的。”
想到丰铭,阴月月心里一酸,鼻头一紧,干笑了一声,正准备告辞,却未料就在转身的一刹那,身边多出了一只手臂,越过她的视线,搭上单町的肩膀。
阴月月呆呆傻傻的顺着那条手臂的动作看向单町,和单町身边的男人,她忘了笑,忘了哭,忘了做出反应,甚至忘了晕倒。
她只是看着他,着迷的看着,心口仿佛再度找到了跳动的感觉。
“兄弟,大喜!”
“月月,好久不见!你好么?”

那人一脸笑容的对单町道喜,又看向她。
“你好么?”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阴月月已经承受不住。
她勉强说道:“你回来了。”
然后,她看向单町,只觉得双颊发烫,她说:“礼物我也送到了,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阴月月十指僵硬的将双臂环在胸前,低头,慢慢转身,视线没有再看向那个人,嗡嗡作响的大脑指挥着膝盖和快要麻痹的双腿,一步一步往前走,眼前充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点,耳朵里听不见声音,血色逐渐从脸上褪去,仿佛遭到了莫大的打击。
他回来了,他怎么回来了!
他为什么要回来!
凭什么回来!

刚从礼堂里走出来的池婕,拦住了快要走出大门口的阴月月,就在阴月月以为马上就能逃脱的刹那,就差五步。
阴月月望着大门口,又看向池婕,她想,她得快点走。
“月月,你来了!我真高兴,你是来祝福我们的么?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就走?”
阴月月皱着眉,张了张嘴,没说话,然后笑了一下,脚下一转,就要走。
池婕伸手一拉,一把拉住阴月月的胳膊,说道:“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么?你来这里不是来道喜的么,不该和我亲口说么?”
池婕有意无意的望向正走过来的单町,和他身后半步距离的丰铭。
“她已经说过恭喜了。”单町开口道,一手安抚的搭在池婕的肩膀上,拍了拍。
池婕冷笑一声:“那我呢,她还没和我说呢!”
周围经过的宾客纷纷停下脚步,瞎子也看得出气氛多么僵硬。池婕摆明了耗上了,可阴月月也是生来的倔脾气,从不对人低头,就算无权无势穷困一辈子,也总有那么一股子穷骨气。
可池婕,偏偏就是看不惯她这种无缘无故的骄傲。

“所有的人来这里都和咱们打过招呼,都是带着笑容来的,她这样算什么意思?你还说她要是来了,就一定是真心的,不会和我过不去,可现在呢?你看她现在这样,她像是来恭喜的吗?”
池婕咄咄逼人,阴月月也笑不出来了,一双眼冷冷的斜着池婕,面无表情。
宾客也看出了不对劲儿,纷纷猜测突然出现的这个女孩儿,和两位主人是什么关系,答案似乎不言而喻了。
可再看阴月月,就是不言不语,眼下,也不打算走了,站在原地,任人打量,一脸坦然。
池婕一见这样,心里更蹿火儿,冷笑道:“月月,你别怪我小气,你和单町以前那点事,大家都知道,我是真的心里有根刺,希望借有几天把问题化解了。电话里,你还是好好的,我还以为咱们已经没有误会了,没想到你今天还是这个德行,我不能不多想。就刚才,你在那边和单町说了半天的话,我也没过去打搅你们,我以为你们说清楚了,没想到我主动上来找你,你却对我这个态度。难道我理解错了?你不是来恭喜的,是来拆我们俩的?”
说着说着,池婕挽住单町的胳膊,挑衅的上下打量阴月月。

阴月月在心里对自己说,说句“恭喜”吧,只要两个字,所有尴尬都能化解,池婕也无话可说,单町也有了台阶下,宾客更不会再指指点点。
可她说不出口。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我本来是想恭喜的,可我现在不想了。”
然后,她看向单町,说道:“这就是你要娶得女人?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要可怜你。”
单町明显一愣,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一使劲儿,用力抓住池婕,生怕她再冲动。因为池婕已经瞪圆了眼睛,怒红了脸。
“呦,这么热闹?”
姗姗来迟的池杰从门口走了进来,扫了单町和池婕一眼,又讥讽的笑道:“月月,你是来砸场子的?行啊,我支持你!”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的,池婕当下就骂了出来:“你也算是我弟弟,我真是白疼你了!”

“碰”的一声,一直站在几人圈子外的丰铭,右手拇指挑开了打火机的开关,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吐出,转移了几个人的注意力。
阴月月看着他迈开脚,上前几步,走进圈子里。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本来干干涩涩的眼眶也开始泛酸,本来冷冷冰冰的脸,也开始融化,心里一阵阵的抽痛,耳根子也再次发麻,只听到一道好似很远,又好似很近的声音说:“她是跟我一起来的,我们是来道喜的,谁捣乱了么?。”

——有的人,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他回来了~\(≧▽≦)/~啦啦啦
接下来的故事,他会都参与的~~~一直到本文结局

 


Chapter 62 ...
丰铭当着所有人的面,拉走了阴月月,将他们俩的背影留给了所有人。
临走前,他只留下一句话。
他说:“兄弟,大喜。我们是制造矛盾的人,我们应该自动消失,祝你订婚愉快,真的愉快。”
然后,他攥着她的手,大步离开。
只有阴月月知道,她的手有多疼,却不及心里的疼。
她默默的跟着,尽可能的迈大步子,跟上去,却只看得到丰铭的背影。
她很想叫他回头,哪怕回头看一眼,再说一句话,说什么都可以,内容并不重要。
她想起这两年的生活,没有丰铭的生活,她照常吃饭、喝水、上下学、玩游戏、聊天、逛街,但是心里,总是疼,好像自己有特异功能,能在心疼的时候依旧麻木不仁的活着。

坐在丰铭的车里,阴月月有种预感和错觉,她预感他们将远离以前的一切人和事,走向新的开始,一笑泯恩仇,她又错觉的认为,他们很快又会各自回到自己的轨道上,不再相遇,不再相知,就像两个陌生人,挥挥手,连句“再见”都吝啬施舍。
正在阴月月这么想时,车停下来了,抬头一看,是她和他住的小区里。
丰铭熄了火,一言不发,看着前方,眯着眼。
阴月月也没说话,双手握着拳,也看着前方,眼角已经开始泛酸。
“下车。”
他轻飘飘的扔过来一句,径自先走下车,关上车门,车门震动的声音触动了她,将她唤醒。
阴月月下了车,拿着包,低着头,正准备说点什么再回家,却不料,他的声音已先一步从脑瓜顶传来。
“跟我走。”

丰铭没有伸手拉阴月月,转身就走进以前住过的单元楼里。
阴月月看着他,脚下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始终保持和他五步远的距离,一路上了楼。
进了门,丰铭交钥匙随意的挂在门厅处,阴月月却顿在了门口,试图开口说点什么。
说点什么好呢?叫他的名字?问他过得好么?问他气消了么?还是问他和秦玟幸福么?
一想到秦玟,阴月月就憋屈,一想到幸福,阴月月就痛苦。
她只好低下头,轻声说:“打搅了。”
她跨进了门口,丰铭也因这句话突然的回了头,瞪着她,同样轻声的问道:“你说什么?”

阴月月愣住了,她不得不愣住,打从丰铭毫无预警的再度出现时,她已经不知道愣了多少次了。
“你说什么?”丰铭又问了一次,伸手越过她,推上她身后的门。
接着,他也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在门上,双目充血,依旧瞪着她,仿佛比方才更生气,又仿佛他正为了什么她不知道的理由努力按耐自己的火气。
阴月月告诉自己,必须抬头,既然错了就要面对,就算不能求得原谅,也该道个歉,再说点冠冕堂皇、大方得体的话,就算说一句“丰铭,祝你和秦玟幸福”也好,虚伪一次又何妨,她又不是没有虚伪过。
想到此,阴月月抬起了头,刚要说话,却被丰铭的眼神吓住。

丰铭的眼神就像两年多前一样,好似要吃掉谁一般。
阴月月小心翼翼地看向旁边,脑袋里的台词突然间都飞了,它们抛弃了她。
“说话!你刚才说什么!”
丰铭扬高了声,吓了她一跳。
阴月月一抖,声音突然从喉咙里跑了出来。
“你嚷嚷什么!我欠你什么了,你这个态度!不就是一句话么,我刚才说了……”阴月月顿住,在丰铭吓人的眼神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刚才说了,打、搅、了。”
丰铭一下子掐住阴月月下颌骨处,凑近了脸,将所有怒火都喷在她的脸上。
他说:“阴月月,这么久没见,你就只说了这么一句废话!”
被他这样掐着脸,阴月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断断续续道:“怎么着,我这是礼貌!”
丰铭冷笑一声,恶狠狠的下了最后通牒:“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快说点什么让我消火的话,要不然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阴月月心里一抖,但一想吃软不吃硬的本性也是难移的,她怎么会妥协?
她也冷笑着,尽管笑的不自然,然后说道:“丰铭,你凭什么生气,我不说你能怎么着!”
有一瞬间,她听到了丰铭手关节“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
接着,她的下巴被松开了,下颌骨酸酸涩涩的,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瞪着他,试图预知他的下一步动作,一手也在背后去摸门把,打算在关键时刻来个金蝉脱壳。
但比她预知的速度更快的,是丰铭的动作。
他只给了阴月月一秒钟的反应时间,就掠夺了接下来一切的发言权。
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阴月月只觉得自己双脚腾了空,胃部被一个巨大的硬物挤压着,那是丰铭的肩膀。
她被整个人颠倒了个扛在丰铭的肩膀上,随着他大踏步的走进卧室里,她的胃部已经被挤压的快要吐了,头也是晕的,上上下下的频频晃动,无论脚丫子如何扑腾,都改变不了任何事。还有屁股,她后悔自己穿着裙子出门,屁股朝上的羞愧感令她无所适从。

阴月月嘶吼着:“混蛋,你这个混蛋,你放我下来,混蛋、混蛋、混蛋!”
阴月月的脸通红,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羞的,还是因为身体上的压力造成的,她只知道,她很生气,甚至被巨大的屈辱感包裹住了。
阴月月的谩骂声没有持续多久,也就是几秒钟的功夫,又是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是颠簸,不能自已的颠簸,身体快要散架了,四肢百骸都不是她的了!
看清东西后,她已经被压倒在床上。

丰铭死死地压住她,她的挣扎挪动不了半分,连喘气都顾不上了,根本没力气再开口骂人,脑子里也塞不进任何讯息。
接踵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侵略,侵略,再侵略。
丰铭就像一头狮子,发疯的狮子,他发狂得撕扯爪下的猎物,恨不得同归于尽。
阴月月吓白了脸,她以为她会大叫,但她什么都叫不出来,喉咙被大石头堵住了,胸口被惊吓压住了,身体僵直的只能任凭侵略。
衣服不翼而飞,她被剥的一干二净。
这样的赤诚相见,令她羞愤难当。

阴月月也分不清那是丰铭的吻还是咬了,她只知道很疼,很可怕,屈辱,愤恨,不甘,委屈,全都交杂在一起,一股脑的涌来,可她居然忘记了反抗,连最基本的伸胳膊蹬腿的力气都没了,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直到丰铭的动作缓了下来,他怒红着眼瞪着阴月月那张充满恐惧的脸,上面全是眼泪,却遮挡不住她眼睛里的怒火。
丰铭顿住了,哑着声音说:“凭什么他可以碰你,凭什么你要给他。”
然后,他翻身下了床,走进和卧室相连的浴室里。
阴月月一动也不动的仰躺在床上,身上凉凉的,脸上凉凉的,她吓得连喘气都忘了,终于哭出了声,她使劲儿的哭,不顾形象的哭,她从没在任何人面前哭得这么伤心,险些喘不过气,包括她爸、妈,但她扔把声音压得很低。
哭了许久,在阴月月四肢能动的刹那间,她已经将身下的被子裹上了身,埋在里面颤抖。

浴室传来了流水声,时间不长。
丰铭走出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洗过了澡,他穿着浴袍,坐到床边,伸手去摸阴月月的脸,立刻被她躲开。
丰铭又一次用了蛮力战胜了阴月月的反抗,他硬把她从床上抱起来,连被子带人的抱在腿上,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
阴月月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往他脸上啐了一口,接着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骂道:“你怎么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