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小余从包里拿出几枚飞刀别到大腿绑带上,刚才和机械兽缠斗用坏了几枚,果然金属遇到金属,比的不仅是锋利,还有吨数。
时夜收回目光,朝陈峥招了招手。
陈峥眼尖,正在安抚前途未卜的众人,见到手势立刻挣脱出来,跑到两人面前,脸上挂着笑,一时间竟然忘了之前还和这个老同学闹过别扭。
但下一秒,挂在陈峥脸上的笑僵住了。
只听时夜面无表情的问:“我西装外套呢?”
陈峥下意识答:“在我包里。”
时夜点头,目光扫向角落,陈峥的黑色野外背包还安在,这个设置陷阱的人显然不想赶尽杀绝,所以给他们留了一包东西,否则双方实力太过悬殊也不好玩。
时夜抬了抬下巴,说:“把你的包拿过来,再给我一件防弹服,还有你所有的弹夹。”
陈峥怔住,张了张嘴本想说点什么,撇头却看到樊小余歪着头打量他的目光。
陈峥有几秒钟的沉默,忽然觉得眼前这歪靠着大石休息的两人,身上有股子莫名其妙的气质,惊人的雷同,就是那种两人搭伙儿干点不要脸的事也能理直气壮的气质。
这不,一个对他颐指气使,一个对他眼神胁迫,联手拦路抢劫,还得让他主动送上来。
可陈峥没和两人计较,在这里轮智商他比不上时夜,论战斗力比不过樊小余,方才他们联手的画面大家都看在眼里,刚才安抚众人时陈峥也在反复强调,要紧跟这两人脚步,不要擅作主张分开行动,一定都能平安无事的出去。
见陈峥一副遭受打击的模样,转身去拿背包,樊小余有些奇怪的瞅了一眼,转头问时夜:“他怎么了?咱们说什么了?”
她没觉得他们说话哪里不对啊。
时夜顿了一秒,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
等陈峥折回,时夜接过背包,将他需要的东西拿了出来,又将背包塞回给陈峥,就开始专心的摆弄这些东西。
陈峥被背包塞了满怀,顿觉尴尬,若是就这么走了好像就是个拿东西的小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丢人,于是很快收敛情绪,和樊小余攀谈起来。
但樊小余哪是会聊天的?
陈峥将背包合上,笑道:“刚才见你身手了得,一定就是跟名师学过吧。”
就陈峥目测,樊小余的身手绝不是在山里野出来,一看就是不知道经过多少野战大师的调|教,又在机关密室里历练过多年,自然上山下海也没少经历。
而且如果只是练习,而没有实战经验,不可能像她有这样娴熟迅猛的临场判断。
可陈峥的话却踩到了樊小余的痛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只是樊小余碍于接下来需要团队合作的关系,不能给陈峥冷脸。
她想了片刻,错开目光,说:“名师倒是没有,当年一起的朋友各个天资比我优秀,论资排辈轮不到我,只能自己磨炼。”
樊小余说的是实情,而且有点不情不愿,没想到陈峥却被噎个正着。
这么说,这年纪不大的姑娘家家一身战力是无师自通?这特么的是谦虚还是炫耀?这不是寒碜他一个大老爷们么?
一声轻笑,倏地从旁边发出。
樊小余斜眼看过去,就见时夜已将西装外套裁剪开,唇角勾起,仿佛忍俊不禁。
她说什么了这么好笑?
一直以来,她对身手这回事都深感自卑,只当自己没用,回回异能人测试她都是倒数。
她是心高,可惜身子骨不争气,不知道她的细胞和dna排列上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否则怎么会如此顽固,受了那么多年辐射的折磨愣是没见异能出现。可如今连大猫都成开关了,她屁都没,只能一言不发的钻进时夜的破仓库里折磨自己。
换句话说,人家越是提到樊小余身手好,她越会觉得憋气,谁会明白这种“身手”的造就会是源于无可奈何?但凡遇到真牛逼的异能人,人家挥挥手就能把她制住。
时夜眼见樊小余飞来一记眼刀,立刻收敛,似笑非笑的安慰:“没事的余儿,笨鸟先飞,勤能补拙,你没事就练练,早晚会追上大部队。反正现在咱们也出不去,你也可以趁机和这些机关玩玩,说不准等出去了,我那仓库就不是对手了。”
樊小余皱了下眉,觉得自己被揶揄了,有点堵心。唯独这件事,她不能开玩笑。
可这话听在陈峥耳朵里真是不要不要的,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时夜这人自负惯了,来往的朋友也都是炫耀党,合着就等他夸奖呢吧,再四两拨千斤的装谦虚?
陈峥简直不能再听下去了。
***
见陈峥转身就走,时夜神色一转,笑容收敛,又换了一张面孔面对樊小余。
就见他将剪好的西装布料拿在手里,换了个姿势,对着樊小余翘起的大腿,很顺手就将布料裹了上去。
樊小余一怔,要躲,时夜却说:“别动,等我固定好你再试试弹性。”
樊小余果然不动了。
倒不是她想听话,只是这男人头一次这么古怪,她有点好奇。
说实话,这么热的天,用他那种高防护布裹腿就像是将所有毛细孔都堵住蒸桑拿一样,可是没由来的,她觉得时夜别有目的。
时夜将布料裹好,又用绑带固定,直到将樊小余露出来的四肢都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又抽出两块碎步。
“把手给我。”
樊小余伸出手,看着时夜用碎步缠上她的手掌和手指,很仔细,滴水不漏。
末了,时夜呼了口气,将防弹背心扔给樊小余,又抽走绑带上的飞刀,将搜刮回来的所有弹夹替换上去,最后将一对野战手|枪递给她。
樊小余将手|枪别在腰间,全副武装之后原地跳了两下,无论是柔韧度还是弹性都不影响活动,只是有点热。
可是这和她的绑腿绑手有什么区别?
就在樊小余解掉发尾的皮筋重新将头发绑好时,时夜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这身西装防弹、防腐蚀、防辐射。”
上一回他被弹片打死,就是因为之前陈峥没收了他的西装。
樊小余绑好头发,又有一缕垂下来,她正在和那缕头发较劲儿。
时夜看了片刻,挪开目光,展开羊皮卷开始研究。
上面罗列着复杂的化学方程式,显然第一步解密是针对他来的。
樊小余又一次将头发别到耳后,歪着头瞄了两眼羊皮卷就觉得头晕,转而道:“你刚才说你死过一次?”
时夜:“嗯。”
樊小余问:“看到什么没有?比如提示,比如白光。”
时夜答:“没有提示,有白光。”
樊小余想了想,说:“我仔细回忆过,我们那批人里没有人开发出类似的能力,我想大概是后面的。”
时夜抬了抬眼皮:“显然后面的比前面的更成熟,更强大。”
樊小余顿时不说话了。
和她一批的异能人,她已经追不上了,现在又来了更牛逼的一批?
时夜合上羊皮卷,塞到马甲的口袋中。
樊小余叹了口气,情绪不高:“解开了?”
“差不多,只是一些简单的提示,用来打开那道门的。”时夜抬手指向对面嵌入山壁中的石门。
樊小余双手环胸,盯着那道门半响不语,就像是对那扇门颇有意见。
时夜见状,也不打搅,只是耐心等待。
却不想樊小余再开口时,竟然说:“樊小余不是我本名。”
时夜明显一怔,虽不知道话题怎么跑到这里,仍是问:“那你本名是?”
樊小余撇了下嘴:“那个你不用管,我没和任何人说过。你只要知道我本名不是樊小余就够了。还有,我是一月生的,摩羯座,血型a,背后的条形码是波浪形。”
时夜沉默了。
隐约间,他明白了她的用意。
樊小余斜过来一眼,又恢复到不可一世的态度:“你不是一直对我的视力好奇么?”
时夜很安静:“是。”
樊小余抬起食指,指着自己的大眼:“我可视微距。”
时夜静了片刻:“几倍?”
樊小余:“没测过,最少十倍以上吧。水纹、指纹、□□、血渍,甚至是隐藏在名画中的签名,我不用高倍放大镜就能看到。不过我不是千里眼,这样的能力只要普通人戴上高倍隐形眼镜也能做到,所以这也不是异能。”
时夜笑了下:“新出的隐形眼镜还多了感温和偷拍系统。”
樊小余立刻剜了他一眼。
不过他们都知道,这会儿不是拌嘴的时候。
樊小余继续说:“你说你死过一次,我姑且相信。如果是被人玩了,这个人针对的是你,因为只有你有记忆……而且我有预感,你很快会再死。”
时夜噎了一下,虽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却仍是听着别扭。
樊小余见他沉了脸,挑眉笑了:“至于再死几次,各种心酸大概只能你自己体会了,反正目前来看我们都没有记忆。不过为了节约死亡时间成本,我觉得在现阶段有必要告诉你一些我的事,到时候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会明白,并以最短的时间接受这傻逼的设定。”
时夜:“……”
樊小余笑眯了眼,歪着头,那缕头发又散落下来,勾在唇边:“如何?”
时夜静静看着她片刻,终是移开目光,声音很低很沉:“时夜,本名,b型血,处女座,上升水瓶。现任刑事局高级顾问,阳光城大学化学教授,在.p基地五年,主要负责对抗早衰症药物开发研究。”
樊小余眨了眨眼:“死的是你不是我,你不用报备。”
而且怎么他报备资料的口吻像是在生平回顾?
时夜也笑了:“谁知道那个设计者的能力稳不稳定,万一我死了活不过来,这些就当是墓志铭吧。哦,对,我还得把我弟弟的资料告诉你,还得劳烦你继续帮我找他,就当是托孤了。”
谁想樊小余脸色一沉,转身就走:“没兴趣。”
时夜不语,只静静望着她的背影。
一步、两步、三步……
却是不防樊小余突然回身,威风吹过有些凌乱的发梢,阳光拂下,滤过树影,只一缕暖阳斜过她的面颊。
樊小余抬起一手遮眼:“时夜。”
“嗯?”
阴影下,时夜斜坐着,一双长腿随意交叠,身上的白衬衣污渍斑斑,连棱角分明的脸上都横亘了几道污痕,但见他眸色漆黑深沉,姿态闲适,像是和这深山老林十分融合。
樊小余扯了下嘴角:“死是什么感觉?”
这是缠绕她心头多年的疑问。
时夜扬了扬眉,想了片刻,才说:“会突然看到很多人,很多事,会突然明白最遗憾什么,最留恋什么。”
樊小余:“哦,你看到了,明白了?”
“是。”
顿了一秒,时夜也笑了:“看到了,也明白了。”
***
接下来那一个多小时,众人终于凝结成一个团体,分工合作,将所需的物资装进背囊中,分摊到每个人的肩膀上。
陈峥和徐杰商量过后,根据每个人的实际情况进行排队,前锋一定是留给时夜和樊小余的,陈峥和徐杰殿后。
前后各留一个医护人员在前,bill在后。
至于大猫,原本是留在前面负责照明的,可是樊小余考虑到大猫的异能不能现身,便将他留在队伍中间照顾温言。
大猫原不想接受这个差事,可是换成别的活儿只怕更吃力不讨好。幸好这个温言也不是事儿逼的人,只是鼻血流多了有点虚,需要人搀扶而已。
一切准备就绪,时夜在巨石门前站定。
羊皮卷上的化学方程式是运算到一半的半成品,需要他先得出最后的运算结果,并将几个数列的结果再拼凑到一起,推演出最终所得化合物。
石门上有个暗槽,点开就会露出一个密码盘,输入化合物的方程式,石门就会打开。
时夜按照羊皮卷上的指示照做,石门反应有些慢,等了好一会儿才有动静,他下意识退了两步,静静观望。
石门开启露出漆黑深幽的甬道,时夜拿出荧光棒,率先走进洞里。
洞里甬道狭窄,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遇到迂回处,两个人需得错身而行。
一连走了十来分钟,山路仿佛越走越宽,路边已有碎石堆积,脚下的土路也渐渐成了石板路。
直到快了半步的时夜一脚踩上一块活石,质地很软,心头大惊,立刻喊道:“闪!”

第38章 时空轮回8

时夜一脚踩上一块活石,质地很软,心头大惊,立刻喊道:“闪!”
然而已经晚了。
时夜脚下的石头瞬间塌陷。
樊小余眼疾手快的要揪住时夜,抓到了衣领,却被拖着一起跌下去。
晚了两人一步的尖叫一声,刹住步子,后面所有人都惊了,慌成一团。
人在向下急速跌落时,会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去拽任何可能支撑自己的物体,而在这样的深山中最多的就是树根树枝。
时夜和樊小余一前一后向下坠落,很快穿过宽敞的甬道,跌至一个空间很大的地下石屋,但由于距离太高,如果不缓解降落的速度,必然粉身碎骨。
连时夜这种体力废都在情急之下抓住了延伸而下的树根,何况樊小余。
但樊小余还是不敢高估时夜,抓住树根的同时,双腿用力一夹,果断夹住下面的时夜,正好是脖子的位置。
樊小余的身体和手掌都有保护,经过这样的磨损摩擦没有伤着一块皮肤。
时夜就比较惨了,手掌又一次磨破,身体下落时,从上面一起跌落下来的碎石子和尘土落了他一身。
这却不是最糟糕的,他的白衬衫和马甲扛不住这样的摩擦力,他用尽全力揪住粗大的树根时导致前胸火辣辣的疼。
但最致命的一记,则来源于上头的突然一夹。
他的脖子瞬间就被柔软又结实的什么东西勒住了,肩膀上落下重物,原本就就削瘦的腮帮子立刻被挤到一起,连嘴巴都撅起来。
时夜手上的能量棒掉了,照亮了下面,但他姿势尴尬,不能低头去看,只能靠那些石块落地的声音分辨,大概是离地面不远了。
相比之下,樊小余就利落得多。
很好,人没掉,被她夹住了,那么下一步就是照明了,先观望清楚地形再说。
樊小余一手抓着藤蔓,一手掏出身上的能量棒,“刷”的点亮,向四周一照,很快就看到落在下面的另一只,目测只有三四米高的样子。
四周同样是用巨石铺陈的墙壁,下面有石阶,还有一些造型古朴的石像。石壁上的雕塑和分层式的设计,颇有中古世纪的风格,如此乍一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但保不齐会藏着什么机关。
与此同时,就听道耳边的通信器传来声响。
“小余,小余,你们没事吧!”
是大猫的声音。
樊小余“嗯”了一声,说:“我们没事,现在脚下是一间石屋,不过我们在半空中吊着,你们先别下来,等我们查探清楚再决定。”
大猫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才说:“刚才陈队去前面查探过,那里也有一间石屋,我们先带队过去修整,回头带着绳索过来救你们。”
甬道狭窄,还不知有没有别的地洞,不能让大部队干等在里面,何况大猫、bill和陈队都有团队作战的经验。
樊小余皱了下眉:“好,那你们要小心埋伏,记得先探查机关。”
通话切断,樊小余毫不客气的夹了下大腿,示意下面不发一言的时夜。
“喂,你还好吗?”
时夜一口气已经蹿上嗓子眼。
“好……但你leng……shong开一点……我快zixi了……”
樊小余想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说他要窒息了。
时夜闭了闭眼,感觉到樊小余松开些,终于喘上一口气,但这并不能有助于尴尬退散。
虽说他是个男人,脸皮比较厚,可是被个女人用大腿夹着脖子,腿部内侧还贴着他的脸,就算有布料包裹着,他也会觉得不好意思,会脸热好吗?
想不到这个女人强硬归强硬,该软的地方还是很软的。
时夜道:“咱们距离下面有多高?”
樊小余答:“三、四米吧。”
哦,那应该摔不死。
时夜沉吟片刻说:“那你先松开腿,让我先下去。”
樊小余在上头翻了个白眼:“你确定下面没机关,确定你下去了不会又死一次?”
时夜眉梢一动,倒不坚持了,抬手从兜里拿出一包饼干,胳膊一扬,就将它扔到对面两米远的台子上。
饼干掉在台上,什么都没发生。
时夜指着台子说:“那你把我悠上去吧。”
樊小余有好一会儿的沉默,好像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双腿倏地加紧,在时夜呼吸被勒住的瞬间,身体也开始前后晃动。
为了将时夜这个体重的男人悠上去,还要抵抗地心吸引力,樊小余可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来回悠了几次,终于有了点把握。
反观时夜就比较辛苦了,整张脸涨得通红,是憋的,身体还得跟着樊小余的节奏一起用力,还得伸开他那双得天独厚的大长腿,直到石台近在眼前。
就听樊小余喊道:“我要放了!”
在松开之前,那最后一下夹的最紧,时夜险些晕过去,但是却仍是凭着身体本能,用力伸长双臂,向那石台扑过去。
他是脸先着地的,幸亏有胳膊撑了一下,不然就得就地做个磨砂去皮了。
事实上,大长腿也没帮上忙,如此的狗吃屎大马趴,只能先吃一嘴土,幸好温言没在一边跟拍,不然形象全毁。
樊小余随后落地,轻巧利落,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的看了时夜一眼,便望向四周。
时夜缓慢的翻过身,有些狼狈的喘着气,双手撑在后面的地上,抬头没好气的斜睨着樊小余,直到目光下移,略过那双修长结实的腿,立刻错开目光。
樊小余却不疑有他,转而向下试探的走去。
石台下面连接着石阶,通向最下方。
时夜站起身,一边揉着腰一边跟着,仗着人高腿长很快就追了上去,却不防樊小余突然一回手,向他抓来。
“跟紧我,小心。”
樊小余本是好意,心里想着时夜死过一次,还会随时再死。
可她后面又没长眼睛,不能时刻去看他的动静,万一一个走神再回头人就没了呢,只好先抓住他的胳膊才放心。
可这一抓,抓的却不是胳膊。
而是一块让两人都难以启齿,也难以找到任何优雅的学名去形容的部位。
事实上,都怪樊小余忽略了时夜的身高,他不是大猫,这个角度,樊小余反手的高度,抓到的绝对不会是胳膊。
樊小余立刻顿住,震惊的睁大眼,静了几秒,倏地抽手。
饶是她再迟钝,也他妈的也能猜到那是个什么玩意儿,饶是她再无心男女之欢,也他妈的知道什么是脸红。
而时夜,也在那一瞬间迅速石化。
脑海中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断片,再高的智商也经不住这么吓,吓走一次很难再回来的。
尤其眼下这种境地,他都不好意思大喊非礼。
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人吧?他如此自我安慰。
时夜静了片刻,在樊小余一动不动的僵在原地的同时,已经先一步从身上拿出又一个能量棒,包进布里,塞进她手心。
“抢什么,我这儿还有。”
他话音落地,两人又是一阵沉默,整个石屋都被莫名的尴尬充溢着。
好吧,这个借口很烂,无论尺寸还是质感都不像是包着布的能量棒,但起码这是目前他能想到化解尴尬的最好方式了。
樊小余接过能量棒,下意识捏了捏,对自己说,也许刚才抓的就是它。
时夜那头却在想,她一个小姑娘,情窦还没开,也许骗一下就真的以为抓得是能量棒。
如此这般,在之后的十几秒钟之内,两人都沉浸在这样的“也许”当中,直到洗脑完毕,完全接受自己的假设。
再出发,时夜走在前头,却没有走下石阶,而是率先来到一面石像前。
但见石像一米八的身高,身着中古世纪颇具东方色彩的服饰,一双眸子平和幽深,身材比例近乎完美。
时夜只觉得这石像有些眼熟,只是想不出来在哪里见过,遂多看了两眼。
目光一转,又看向石像的手,一只手下垂,一只手抬起,掌心向上,像是本该托着什么东西。
时夜琢磨了一下,竟然将自己的掌心放了上去。
双手紧贴,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通过掌心穿过身体,像是电流,又像是别的什么,而且那东西转瞬即逝,快的让人根本不及反应。
时夜一怔,移开掌心。
樊小余跑了上来:“你干什么?”
她见时夜半响不动,以为这东西也通了电,可是走近一看,时夜却望着石像,眉头紧皱,像是在思考什么。
樊小余也看向石像。
直到耳边传来一道声音:“你觉不觉得,他和我一样帅?”
樊小余:“……”
她嘴上虽不愿承认,但心里却不得不认同,这石像还真和时夜有几分相似。
樊小余皱了下眉,半响才说:“先下去吧,看看怎么回事。”
时夜又多看了石像一眼,说:“还是我先走。”
两人走下石阶,踩上平地,向上一看,才觉得顶部又深又高,他们应该是从几楼以上的高度跌下来的。
直到深处石屋之中才觉面积之广,体积之大,这个山里的建筑恐怕是数百年乃至上千年前就建造好的,只不过制作陷阱的人发现此处,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