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秒,她侧过头,眼睛半眯,眼角上扬,妩媚极了。
“你这个混蛋。”
男人轻笑,从她的左侧来到后背,又从后背绕到右侧,步履缓慢,原本握着她的那只手也随之滑过她的后腰,搁在一处便不动了。
“她今天也来了。”
“哦?”
“我一直在找她。”
略微停顿,嗓音低沉:“然后,我就发现了你。”
周垚笑着扬起下巴,口吻轻慢:“看来你们关系不怎么样,腻了,公然偷腥。”
男人的身体贴的很近,身上的热度源源不绝的笼罩在她的身后,灼热的呼吸拂过耳后,堂而皇之的骚扰她。
那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发出的:“恰好相反,我们前两天才水乳交融,胡天黑地。”
周垚轻哼了一声,抬高的颈子,被他的手指轻抚。
她的声音近乎呢喃:“你这样,我的男朋友会打断你的腿。”
男人声音讥诮:“哦,他打得过我?”
隔了一秒,男人又道:“我听说,你男朋友为了你画了一幅画?在哪儿?”
周垚轻笑:“不是为我,是我们一起画的。”
“在哪儿?”男人又问。
周垚扬了扬下巴,示意眼前。
男人的轻吻已经落下,滑过她的耳垂,目光如炬,扫过眼前的画作。
他问:“你怎么看?”
周垚呢喃:“简直就是艺术。”
男人低笑:“我不懂艺术。”
周垚也笑:“那你可真庸俗。”
男人挑眉,双手缠绕上来,一手轻抚着周垚的手臂,一手去勾她的腰,在腰窝上抚摸。
“我不懂,你可以讲给我听。”
周垚整个背脊都觉得热,像是要逼出一层薄汗。
她用后脑向身后的人顶了一下,说:“这幅画就像我和他,又不全是。”
男人的手滑向前面,贴着她的腰身:“哪部分是你?”
周垚吸了口气,在他怀里侧过身,掀开妩媚的眼眸,像是带着小钩子。
“你怎么不自己问他?”
男人似是诧异,眼里带笑:“哦,他也来了?”
“嗯哼。”
“在哪儿?让我会会他。”
周垚轻描淡写的说:“他从刚才,就一直在骚扰别的女人。你得等他忙完了。”
男人勾唇:“放着这么迷人的女朋友不管?真是胆大包天。”
“是啊。亏我前几天还和他水乳交融,胡、天、黑、地……”
“呵,既然这样,和我私奔吧。”
男人淡淡开口,手上微微用力,拉着周垚离开两步。
周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反手握紧他的手,脚下一顿,把人拉了回来。
下一秒,男人转身回来,健臂一勾,将她圈进怀里,唇密密实实的压了下来。
周垚的笑声全被他吞咽进去。
他的舌尖探入,被她咬着,她抬高双臂去搂他的脖子,指尖在他后脑抓着刚剃过的发尾,有点扎手,指尖酥麻。
直到小房间的门口传来一阵交谈声,像是有客人边聊边走进来。
……
男人撤开了力道,拉着周垚走到角落。
走进来的两个人只是看了一眼他们,便转开眼,去看画。
男人背对着来人,挡着周垚,周垚仍在笑,在他怀里抖动着肩膀,将脸埋在他胸口。
他一手去顺她后脑的头发,声音无奈:“差不多行了。”
周垚抬起双手,贴着他的腰侧,感受那烫人的热度。
然后,她垫高脚尖,小声说:“角色扮演?仇先生,你可真无聊。”
他也笑了,胸膛起伏,一手在她后腰捏了一把。
“这叫情趣。”
两人从另一边通道往外走,后半场的画作平平常常,看得很快,人流也稀少了些。
仇绍一直拉着周垚的手,她觉得热,要挣开,又被扯回来。
周垚说:“我开始还担心那副画被买走,但转了一圈下来,发现没什么人注意它,还是印象派的比较吃香。”
仇绍挑眉:“失落?”
周垚摇头:“倒不会,这下不用担心老柴不顾节操卖掉它了。”
……
…………
两人在背后议论老柴。
前面招呼客人的老柴忽然就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没由来的一阵冷。
直到老婆肖静从门口进来,行色匆匆,见着他就拉到一旁。
老柴古怪的看着肖静:“你见鬼了?”
肖静一愣,然后点头:“还真是见鬼了。”
顿了一秒,肖静又问:“你快提醒一下我,看是不是我记忆有问题,那个Dylan,我怎么记得他原来和Iris好过?”
陈年旧事,突然翻出来,老柴吓了一跳。
“好像是,怎么了?”
肖静小声说:“我刚在门口好像看见他了!”
“啊?”
老柴一惊:“你没眼花?”
肖静只说,刚才在门口看到Dylan的人影,他正在门口看简介,像是来闲逛的,并没有着急进来的意思,她仔细看了两眼,将他认出来,立刻跑进来。
老柴心里一咯噔,立刻想到刚才Dylan在电话里祝贺他,那背景音仿佛有中文播报?
他当时没走心,也没在意,这会儿想起来,觉得怎么听都像是在机场大厅。
与此同时,远远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人,悠闲地迈着步子,腿笔直修长,背脊厚实,双手插袋。
那人进来向四周一看,摘掉鼻梁上的墨镜,挂在裤兜上。
老柴揉了揉眼。
“我去,还真是他。进来了!”
这倒是稀奇,他们素日无来往,今天竟然专程来庆祝?还是从美国不远万里跑过来?
但老柴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有这么大。
肖静推他:“那你快进去,通知他们。我去挡着。”
“通知谁?”老柴没明白:“挡着干嘛?”
肖静拧了他一把:“你傻啊,当然是Leif和Iris!”
老柴愣了两秒,这才明白过味儿。
脚下一转,就往人群里扎。
他这才想起来,当年Leif和Dylan关系有多铁。
后来虽然闹翻了,可低头不见抬头见,也不至于大打出手,彼此就像陌生人,点头而已。
如果仅仅是在这里两人再度照面,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偏偏,他刚才忘了Iris这档事……
真他娘的要命!
……
老柴一走,肖静立刻转身,一脸笑容的迎上门口的男人。
Dylan立在签到处前,随意翻了两下,都是中文名。
他挑了挑眉,笑了,入乡随俗的也签上中文,但多年不练汉字,手有点生,字体很飞,很潦草。
幸而比划简单,两个大字清晰可辨。
——齐放。
……
…………
另一边,周垚已经走到最后一间展厅。
老柴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脸色有点白。
周垚见着老柴,恭喜了两句,等老柴顺过气,又随口问了两句,目前画展上卖出去几幅画。
老柴比划了个数字,喘着气道:“放心,你们那副开多高价都不卖。”
周垚一怔:“有人开价?”
老柴点头:“三个,比预计的高太多。咦,Leif没和你说?他人呢?”
周垚:“去取车了,我们准备走。”
老柴松了口气,点头:“好,快走。我下回,单独招待你们,今儿实在太忙。”
周垚见老柴不太对劲儿,却也没多问,点了点头,走到门口。
……
外面太阳很大,她站在阴凉地底下,被日头晃着眼,渐渐的有点犯困。
不会儿,仇绍发来信息。
停车场那边有点拥堵,画展又在小路里,车子一进一出很艰难,便约她到外面的路口见。
周垚回了一个“好”字,转而从背包里拿出墨镜戴上。
不防,却从包里掉出来一个保温瓶,里面是她早上才煮的酸梅汤,灌进瓶子里时已经凉的差不多了,中午刚好入口。
保温瓶掉在地上,发出巨响。
周垚将包合上,一手攥着裙角,要弯腰去捡。
与此同时,视线中却多了一只骨骼分明的手,那只手有些粗糙,手背上还有一道疤。
那只手快一步捡起保温瓶,递到她面前。
周垚便站起身,接过保温瓶,点了下头,说了句:“谢谢”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很低。
视线上扬。
见那只手已经收回,随意的搁在牛仔裤的裤兜上,压着同样挂在上面的墨镜腿。
周垚漫不经心的扫了男人一眼,脚下一转,已经擦肩而过。
下一秒,脚下倏地停住,心里像是被一道闷雷劈中。
仿佛才意识到看到了什么。
自背脊后窜起一阵冰凉。
周垚绷直了身体,像是为了要确认下意识侧过头,没有完全转过身。
余光看到一道高瘦的身影。
空气里响起打火机的声音,进而传来一阵熟悉的烟味。
周垚收回视线,压着呼吸。
那男人一动未动,只是在抽烟。
显然,他没认出她。
周垚又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
即使戴着墨镜,都有点睁不开眼。
她将保温瓶塞回包里,抬脚要走。
下一秒,手臂被人向后一拽,脚下惯性的一转,视线又转了过去。
藏在墨镜后的眼睛虽然诧异,但墨镜之外,她却做到了面无表情。
男人呼出一口烟,笑了:“怎么,还真装作不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有童鞋期待男二和男女主的对手戏,有童鞋希望他早点领便当。
但我会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写,众口难调嘛。
第70章 Chapter 70
这么多年过去, 周垚学会了一件事。
心里波澜再大,表面上也能宠辱不惊。
墨镜后的眼睛眨了一下, 周垚拨开抓着她手肘的那只手。
眼前的男人, 透着陌生, 遥远的熟悉。
但她没失忆, 还记得他的名字,齐放。
“哦,是你。”
周垚张口, 声音依然很低。
齐放有一丝诧异, 他挑起眉时额头有淡淡的纹路,眉骨凸出, 额头较平,他这样的额头形状本就爱生纹。
他的眼下也有了细纹,桃花眼,笑的太多,表情肌丰富。
周垚扫过这些痕迹,像是看到他这些年的经历留下的痕迹, 唯有那混不吝的艺术气质,高瘦的身材,颜色略浅的眼瞳,微笑时唇角一边扬起的更高, 只有这些仿佛没有变。
齐放笑着:“好久不见。”
那打招呼的语气,好像他们是久别重逢的老友,从没撕破过脸。
也是, 时过境迁,没什么好说的。
周垚点了下头,转过身:“我还有事。”
“等等。”
齐放人高腿长,迈了一步就把她挡住,人立在阳光下,挡住了日头,周垚抬眼看去,不觉得晃眼了,却也看不清他的模样。
“留个联系方式。”
齐放从兜里抻出手机。
周垚想问他,有这个必要么?
但他能这么拦住她,恐怕不留个联系方式更难脱身。
于是点了点头,周垚报了一串号码,和他扫了一下微信,他的头像是他的摄影作品,光阴纷乱,色块交织,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设置备注名时,周垚果断将他屏蔽在朋友圈外,也不看他的。
扫微信码几秒钟的事,拉黑更快,待会儿她就这么干。
周垚收好手机,绕过他要走下台阶。
齐放转身,一手插袋,声音讥诮:“你变化挺大。”
显然不够大,被一眼认出。
周垚没回头,但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哦,以前那样,太讨人嫌。”
所以她就把她杀了。
周垚没去看齐放的表情,步下台阶走了。
日头正盛,她却觉得冷。
~( ̄▽ ̄)~*~( ̄▽ ̄)~*~( ̄▽ ̄)~*
周垚走到路口,左右张望,直到听到“滴滴”两声,循声而至找到仇绍的车。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座椅有点烫,但冷气已经开了一阵了,比外面好很多。
仇绍递过来一瓶水,与此同时周垚也从包里拿出保温瓶。
仇绍问:“热水?”
周垚说:“不热,已经凉了,早上煮的酸梅汤。”
周垚打开喝了一口。
车子驶出大路,仇绍扫了她一眼:“酸么?”
周垚:“不酸。”
仇绍又问:“甜么?”
周垚一顿:“甜,我加了糖。”
隔了一秒,她将保温瓶递到仇绍嘴边:“你自己尝尝。”
仇绍没客气,侧过头就着边缘喝了一小口。
“是挺甜。”
“这里。”周垚示意他唇角沾了一点,抬手蹭过。
仇绍:“手怎么这么凉?”
趁着红绿灯的空档,仇绍抓住周垚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用力握了握,随即将冷气关小。
周垚没说话,靠着椅背,看着窗外。
她抬手打了个哈欠,有点疲倦。
仇绍侧过身体,从两个座椅中间将手臂探到后座,拽过来一条毛毯,盖在周垚膝盖上。
周垚将毛毯拉高,身体下滑,合上眼。
……
车开到一半,仇绍手机响起,他按了一下耳边的蓝牙,是老柴的电话。
老柴声音很大,很焦虑,飞快的说了一堆废话。
仇绍起初将注意力更放在路况上,直到老柴提到一个人的名字,他不禁眉峰蹙起,从后照镜里看了沉睡的周垚一眼。
快到目的地时,周垚正在充电的手机发出震动。
她仿佛听到声音,皱了皱眉,却没醒。
仇绍低头一扫,略过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未动声色,拿起手机,切断来电。
将车停到路边,仇绍侧过身,将手机贴向周垚放在膝盖上的手,解锁,刷开屏幕,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他目不斜视的找到通话记录,删掉刚才那条,同时将号码拉黑。
坦然淡定,理直气壮。
刚要放下手机,仇绍手上又突然一顿,用自己的手机给周垚的打了个电话。
看到周垚的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睡了】
他的神情一瞬间有些难以描述,目光定了片刻,将来电显示加了几个字。
随即将手机放回原位,重新发动车子,驶向小区。
……
…………
周垚睡得黑甜,后来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伸了个懒腰,拽着毛毯的边,脸上还有点懵,侧过头看向窗外,隐约看到背车而立的高大身影,旁边还站了一个精神抖擞的女人,正是仇母。
周垚抿抿嘴,撑着自己坐起身,连忙翻下车顶上的镜子,照了照,注意到脸上有一丝睡痕,又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转而就陷入是继续躲在车里,还是下车打招呼的纠结中。
这辆车的窗户膜贴了两层,很深很黑,从外面很难窥视到里面。
周垚听着那对母子说话,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又打开保温瓶喝了两口。
这时,就听到车窗上响起“咚咚”两声。
周垚一惊,看过去,就见仇母趴在窗户上笑着喊她:“垚垚,晚上我炒两个好菜,你和绍绍一起来吃啊!”
周垚将嘴里的水咽下去,按下车门上的按键,降下车窗。
“啊,阿姨。哦……好啊……”
仇母又交代了两句,嘱咐她要多注意睡眠啊,早上不用起那么早,车上睡不好的,然后笑呵呵地走了。
仇母一走,周垚立刻开门下车,对上仇绍。
“阿姨她……都知道了?”
周垚感觉还是没完全醒困,脚下发软,脑子发昏,没搞清楚这里面怎么回事,总觉得漏掉一段。
仇绍锁上车,一手颇为自然牵起她的手往单元门那边走。
周垚要抽手,没抽出去,她的手还有点凉,他的手很热。
“邻居都看见了……”她小声提醒。
迎面走过来两个邻居大妈,笑容里带着深意。
周垚不太好意思,低着头和两个大妈问好。
走过两人时,大妈们还回头笑着小声说话。
仇绍背脊笔直,双腿迈开,再淡定不过,捏着她的手,唇角不由自主的漾开。
……
一路拽着半遮半掩的周垚进了单元门,来到门口,仇绍都没松手,拿钥匙开门。
周垚说:“那我先上楼了。”
仇绍没应,门开了,将人拉进屋里,轻声说:“饭前要先洗手。”
周垚:“……”
就这样,尚在醒困摸不着头脑的周垚,莫名其妙的被带进屋里,并在仇绍的监督下仔细洗了手,用了他的擦手巾,然后安静的等候开饭。
~( ̄▽ ̄)~*~( ̄▽ ̄)~*~( ̄▽ ̄)~*
没几分钟,仇母来喊仇绍和周垚到对门吃饭。
周垚被仇绍拉过去时,还曾想过要趁其不备跑上楼装死。
但再一看仇绍的身高,长腿,顿时打消了念头,如果当着长辈的面被当小鸡子揪下来就很不好看了。
一顿饭吃了一小时,周垚如坐针毡,一直在低头猛吃,鲜少开口说话。
她的碗里不停地添菜添肉。
仇母给她夹菜,仇少给她夹肉。
只要她稍微一不留神,一转眼,碟子里就又添满了。
最后周垚忍不住,用脚踢了仇绍一下。
他手上的筷子,刚好加了一块半肥瘦的红烧肉,就见那块肉在空中绕了一圈,便被他不动声色的送到自己嘴里。
……
饭后,周垚捂着肚子,感觉要爆了,起身要去厨房帮忙洗碗,被仇母推出来。
周垚和仇父一起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准备打道回府。
谁曾想,一晚上不怎么说话的仇父,却突然放下报纸,笑着说,仇母还准备了甜汤,吃完了再走。
周垚受到了惊吓,下意识去看仇绍,挤眉弄眼。
仇绍捏了捏她的掌心,低声说:“没事,吃不完算我的。”
她一脚踩了过去。
……
这天,周垚很晚才睡,一直在消食。
期间她发了条微信给仇绍:【如果将来叔叔阿姨问咱们为什么不结婚,怎么回?】
最怕仇父、仇母这样好相处的老人。
仇绍:【我会和他们说。别想太多。】
一顿饭吃的心惊胆战。
她怎么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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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异常平静的两天,周垚大部分时间消磨在二手包店里,忙里偷闲的时候才突然想到,手机出奇的安静。
老柴消停了,连齐放也没有打来一个电话。
周垚没有多想,也无暇多想,店里突然忙了起来,先前因联谊认识的相亲对象之一江进酒,没有感情发展,却在事业上有了交集。
江进酒找来一批货源,堆到周垚的店里,全是上等货色。
周垚最初还起疑,哪来的这么多二手限量版,感觉比日本的店面还要多,有一种挖到宝藏的感觉。
周垚一个个过目,还找来任熙熙一起检查,全是真品。
但不能一口气全上架,要分批分拨,吸引住客源。
周垚正坐在柜台前,翻看Ipad上这批二手包的照片,琢磨要先上架哪一批。
这时,目光一定,刷着照片的手仿佛定格,顿了一秒,又调回上一张,放大照片里的金属吊牌编号。
皱着眉看了片刻,她忽然有点不确定,又有点心生疑窦。
与此同时,江进酒的电话打了进来。
周垚接起一听,他说还有一批新货到,但还在路上,让周垚出来见面,先给她过目细节照片。
周垚“嗯”了一声,目光不离Ipad,手指搓了搓,开口说道:“好,我也有事要问你。”
……
周垚和江进酒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一楼的咖啡座。
这家酒店是外国进来的,世界连锁,经常出入的都是老外,国内的知名度反而一般。
周垚叫了一块蛋糕,一杯黑咖啡,喝了一口,被那味道呛到,拆开糖包撒进去一半,另一半封好口立在一边。
江进酒来得匆忙,额头上还有汗。
周垚掀开眼帘,淡淡的扫过他,指对面的位子:“坐吧。”
两人的位置靠近窗户,二层高的落地窗没有挂帘,日头透进来,打在周垚的侧脸上,皮肤近乎透明的白,睫毛打成了浅棕色。
江进酒一坐下来就在说话,还从手机里翻出新一批二手包的照片,一张张示意周垚。
江进酒能说会道,夸这皮包的成色,价格,稀缺度。
周垚听了一半,将手盖在屏幕上,打断了江进酒。
“好了,江先生。”
江进酒一愣。
周垚抬眼,面无表情:“都是明白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为什么你突然有这么多货源便宜给我?”
江进酒被问住了:“咱们在合作啊。我只是表达了初步合作的诚意。”
一秒不停,周垚反问:“这些包,这样的价格,你什么样的合作伙伴找不到?反正上次那批我已经收下了,钱我也给了,这批如果没问题我也会要。你不如直截了当的说出目的吧。”
江进酒笑言周垚多虑。
周垚懒得再废话,从Ipad里调出之前的那个吊牌照片。
“这一款,我几年前在美国的一家二手店里见过。这个吊牌上的号码是限量编号,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和我的生日一样。你不要告诉我是你专程去美国买回来便宜给我的,我会以为你是想追我。”
江进酒没说话,额头的汗也没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