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长得清秀又勤快, 和军军都是农村出身,各方面都极为相配。军军一定也觉得他和彩霞最合适不过了吧,所以才拒绝她。
乔蕾愣愣的想了许多,然后转身往外跑, 与一位正着急寻人的她亲妈撞了个满怀!
“蕾蕾,你干嘛去了,你们领导打电话跟我说,你今天都没来上班!”
乔蕾见到她妈,更是委屈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你这是?”她妈心疼地正要问个究竟,不料瞧见前面的军军。
“哟,我的闺女,你不会是为他哭吧?你也太没出息了,你是什么身份的人,他又是什么身份的人,他连给你提鞋的资格都不够,你还为他哭,你这是眼瞎成啥样了?”
乔蕾简直要气吐血,“妈,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我这样说算客气的了,他不就是长了一副好皮囊么,面子好看而已,里子臭成啥样你看得见?”
她见女儿还泪水涟涟的,伸手给了她女儿一巴掌,“别哭了,别给你妈丢脸!他里子全是黄土疙瘩,浑身透着土腥味,呸!”
乔蕾突然不哭了,不是被她妈打懵了,而是被她妈那夸张的动作给吓着了。
她妈见女儿终于不哭了,又骂道:“不仅那个子浑身透着土腥味,他全家人都透着土腥味,一家子的土老冒,你要是和他家人走得近,以后你就是村姑!村妇!村老太太!”
乔蕾扯着她妈出候车室,她觉得这不是她在丢她妈的脸,而是她妈往她身上招黑啊。
她妈妈得逞了,见女儿上班去了,高高兴兴地逛街去。
火车到站了,红梅拉着军军上了火车。军军看着北京站牌,无言地挥了挥手。
红梅不知怎的,眼睛红红的,一会儿就湿润一片。
她这个当大姐的心里明白着呢,弟弟喜欢这个乔蕾的,只不过他自知出身差了,觉得配不上乔蕾,所以压抑着自己,和北京以及北京那位他心爱的姑娘挥手道别。
红梅猜着这次应该也是军军的初恋,只不过还没开始,他就要狠着心说再见。
坐在旁边的苏醒只能握着红梅的手,不知该说什么。他知道,平时红梅看电视见有情人不能成眷属都会流眼泪,何况现在面对的是自己弟弟的事。
妞妞见大家都沉闷着,她妈妈好像还在流眼泪,好奇地问:“那位大姐姐说喜欢舅舅,舅舅为啥不去亲她?”
乐乐噗哧一笑,“舅舅为啥要亲她?”
妞妞不服气地看着哥哥,“每回我跟爸爸妈妈说‘我喜欢你’,爸爸妈妈都会亲我脸蛋,哥哥你也亲过。”
乐乐捂住脸咯咯直笑,“因为我们是一家人嘛,舅舅和那位大姐姐又不是一家人。电视里说了,饭可以乱吃,人不可以乱亲的。”
一直发呆的军军听了乐乐这话,忍不住哧笑了一声,摸着他的头说:“原来看电视还能学这么多东西呀。”
乐乐得意蹬着小腿说:“那当然,我还知道男孩和女孩牵手就是在谈!恋!爱!”
乐乐大声地强调后面三个字,把车厢里一半人都给逗笑了。
回到苏家河,军军像没事一样,照样住在彩霞家,和彩霞一起在理发店忙活。
红梅和苏醒更是不会多说什么,军军和彩霞最后会是什么结果,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苏醒开始着手准备去参加展览会的事,他的果汁已经注册过了,还是红梅登记的名,叫“甜源”。
以前罐头一直给省里的“甜滋滋”厂供货,但苏醒也想给罐头弄个牌子,到时候一半给省里供货,一半自营。这回又是红梅来登记,叫“甜果”。
苏醒还真满意的,准备好十几箱“甜源”果汁和“甜果”罐头,还想带着红梅一起去展览会。
开始红梅也打算去的,但乐乐要上学,妞妞在家也需要人照顾,展览会一开就是半个月,作坊可不能一直撒手没人管,还是得有人看着为好。东东已经去市里师范学校上学了,红梅也得在家记数和记账等。
苏醒只好带着苏冬一起去,以前苏冬跟他一起跑过销路,苏冬嘴虽不甜但办事还算机灵。
苏醒去上海的前一天,那位记者小青年把照片给寄来了,苏醒买来相框,把照片全挂在墙上。
村里不少人来看热闹,其实是想看看北京是啥样,从照片里能看到□□,还能看到毛、主、席的相挂在城墙上,可把乡亲们羡慕得不行。
苏醒走后的第五天傍晚,桂芝来红梅家里玩。
“嫂子,听乐乐说,你们见过毛、主、席真人?”
红梅点头,“远远地瞧上一眼,还不如照片看得清楚呢。”
桂芝羡慕地说:“你这日子过得真滋润,连首都和大上海都去过,啥好东西都见过,不像我这个土老冒,一辈子窝在农村。”
“你也可以去呀,我们五个人在外玩二十天,也才花一千多块钱,你又不是花不起。”
桂芝摇头,“我哪有那个时间,家里忙死了,田里地里家里,还有孩子呢。再说了,福子厂里哪有假让他去玩,我一个人带着俩孩子可不敢出远门,走丢了咋办。”
红梅想了想,就说:“等腊月里福子有了假,你们可以去海南玩,那里暖和。”
桂芝现在倒没心思去想玩的事,说:“海南那个地方荒着呢,没几个人去那玩吧,还得坐船,太危险了。嫂子,这段时间你在外面玩,有一件大好事你可能还不知道。”
“啥大好事?”
桂芝正要说,腊梅抱着快要满月的孩子过来了,想跟大姐商量办满月酒的事。
桂芝忙说:“腊梅,你也来啦,你快跟你大姐说说铜矿那儿要建商…商品房的事。”
“商品房?”红梅听着稀奇,“是把房子当商品卖吗?”
腊梅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我听肖燕说的,她好像也是听乔厂长说的,铜矿的人不是越来越多么,咱们县领导就有意在铜矿那儿建一条街,要在路两边盖两排房子呢,一年内完成所有工程!我们可以去买门面,还可以买居住的房子!”
红梅纳闷了,“咱们都有家住,干嘛去铜矿那儿买房子?”
桂芝着急了,拍着大腿说:“到时候那里就是街,对咱们来说,比镇上要近便得多吧?另外,有人买了门面可以做生意的,不愿做生意的人就买居住楼房,那就是城里人呀,好多没有宅基地的人都想去那儿买房子。”
“什么价钱?”红梅又问。想想村里很多人都没宅基地盖房,她就知道肯定有不少人想去那儿买房子了。
桂芝摇头,她可不知道这些细节。
腊梅说:“我听肖燕说过,好像一百块一平方米,一万块钱能买一小套房。”
红梅还真是好奇了,“别人是没宅基地才想买,你们跟着起啥劲呀,家里有房住,又都种着树苗,难不成还想去那里买房子?”
腊梅笑着摇头,“我和庆子商量了,暂时不想买,我们就明明一个孩子,买房子也是浪费。”
桂芝觉得腊梅太没眼光,急道:“你没听说么,铜矿要在那儿办子弟学校,可以从小学一年级读到初三。但只有买了房子才能进那个学校读书,听说进了这个学校吃住都在里面,要…要军事化管理…”
腊梅插话道:“二嫂,听说还要办幼儿园,不过幼儿园不属于什么子弟学校,不会军事化管理,谁都可以送孩子去,不要非买房子。”
桂芝笑着说:“我知道,不过我家也不用买房子,铜矿里的职工不需买房都可以直接上的,就是学费肯定比村小贵不少。腊梅,你家明明难道一直上幼儿园不上小学初中?”
说来说去,桂芝只不过是来传递消息的,她家又不需为了孩子上学买房子。
倒是腊梅没话说了,她要是想让儿子上那所什么子弟学校,必须要买房的。
这下红梅还真的挺吃惊的,政府这力度挺大呀,要建出一条街和商品房,还要办学校和幼儿园,而且要求一年内建成!
腊梅看着她大姐,“你想买吗?”
红梅怔了好一阵子,然后很淡然地说:“不买。”
红梅这回出去了一趟,也算是开了眼界,她觉得去铜矿读子弟学校算不了什么,她要真的想为孩子创造读书的好条件,以后就送乐乐和妞妞去北京和上海读!
当然,红梅现在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就是觉得她的孩子要么随他们自己,读成啥样是啥样,要真想创造好条件的话,就要创造最好的条件!
如果去北京或上海读书得要户口得买房,那就买呗。她就不信了,她和苏醒这么拼命搞事业挣钱,难道买不起?
但她可不好当着桂芝说这些,只是寻思着等会儿给苏醒打个电话,打听一下上海的房价。
桂芝见红梅没有买房子的意愿,甚至也没说要送乐乐去铜矿上军事化管理的子弟学校,觉得她这人太不重视孩子了,真打算完全放养啊!
桂芝想到还得看着孩子做作业,就赶紧回家去了。
腊梅问:“大姐,你真不打算买?”
红梅摇头说:“不买,你也别买,以后攒了钱去更好的地方买。”
腊梅可想不到什么北京或上海,说:“咱们一起去二姐那儿玩吧,问问她打算怎么办满月酒,顺便问问她想不想买房,听说想要买的得提前交钱呢!”
“房子都没见着影子,就要先交钱?”红梅还真是头一回听说。
腊梅更是头一回听说,“对呀,我和庆子之所以商量着不买,就是怕上当受骗!”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好机灵啊,都猜对了,二更来了!
读者“泡泡大王”,灌溉营养液+52018-03-10 19:31:36
读者“金刚棒棒哒”,灌溉营养液+12018-03-10 19:18:53
读者“”,灌溉营养液+102018-03-10 19:05:02
第一百五十四章
红梅和腊梅一起来到秀梅家, 秀梅和苏昌盛也正在说铜矿建学校和商品房的事。
她见大姐和腊梅来了,自然也是要问问意见的。
红梅说:“骗钱不太可能, 既然是政府牵的头,又是为铜矿长久的发展,要是骗老百姓的钱,这个政府还是咱中国的政府么?我觉得吧, 就是政府一下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搞建设,所以才让想买房的人预交钱。”
秀梅觉得大姐说得在理, 便问:“那你想不想买?”
红梅摇头。
腊梅忙说:“大姐说,等将来多攒点钱去更好的地方买,比如…县里和市里都不错。大姐,你觉得哪儿更好?”
红梅觉得无论是县里还是市里都达不到她心里的预期,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说不好, 还是先攒钱再说吧, 反正你们的孩子都小, 我都不着急,你们急啥?铜矿子弟学校搞军事化管理对孩子并不一定好, 孩子那么小,关在学校里未必有利于成长。”
秀梅点头说:“就是, 关在里面多可怜啊。腊梅,你别见桂芝急吼吼地到处说,那是因为她有福子在铜矿,不必买房也可以去上, 如果真要她花一万块去买房,她未必舍得。”
“也是。”腊梅见秀梅给孩子脖子上戴了银锁,笑道,“二姐,你家这银锁和我买的一模一样!”
秀梅摸着孩子脖子上那看起来挺精致的银锁说:“是一位老头上门来换的,三个银元换一把小银锁,我觉得挺划算的,就把孩子他爷爷给的三个拿来换了,反正银元放在家里也没用。”
腊梅立马说:“呀,我家也是一位老头来换的,看来那是同一个人!我家也是拿三块银元换,这银锁做得特别精致,上面还刻着吉祥如意四个字,我二嫂桂芝和妯娌肖燕都换了。”
红梅一听,觉得不对劲,“三个银元才换一把小银锁,吃亏了吧!”
红梅拿在手里掂掂重量,“哟,你们试试,这个银锁也就两个银元的重量,你们拿三个去换,亏得慌。”
秀梅忙说:“不亏,银锁上面刻了这么多花纹和字,那个老头说多出一个算加工费。”
腊梅跟着点头,“有不少人换,都说值,有的人就只有两个银元,还掏出三十块钱算加工费的。”
红梅无语了,本来就吃亏了,还有人给加工费。
红梅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把小银锁从秀梅孩子脖子取下来仔细瞧着,精致是精致,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就把小银锁往旁边铁盒上一磨,银锁里面竟然是黑的!再把小银锁的链子也往铁盒上一磨,链子里面也是黑的!
秀梅见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腊梅明白了,“这是假的呀,是镀银的!”
红梅叹气,婆婆把好东西给了儿媳,桂芝、腊梅和肖燕却都各拿出三个换了把假银锁,这亏吃的。
红梅见秀梅和腊梅心里不舒服了,忙说:“算了算了,这事别张扬出去。”
腊梅知道,大姐是怕婆婆知道了,婆婆知道应该会骂她们仨是蠢猪吧。
“秀梅,你家办不办满月酒,如果要办的话也一前一后办吧,别同一天办,这样爹妈都不好□□来喝喜酒了。”
秀梅点头,“好,我孩子早一天出生就早一天办。”
接下来秀梅和苏昌盛、腊梅一起商量着办什么样规格的酒席,得上几样大菜和几样小菜,酒水要多少以及得办多少桌等等。
商量好后,红梅和腊梅回来了。红梅想看看公婆,就跟着腊梅一起到老屋子这里来,没想到一来就听见婆婆骂人。
“哎哟,你们仨一个比一个蠢,比猪还蠢!这银锁我拿来一磨就发现里面是黑心的,是假货呀,你们当时怎么不仔细辨认就拿去换,不把我给的东西当宝贝是吧?”
方荷花是真心疼啊,她收了几十年的东西,三个儿媳一下就败掉了九个!
“你们大嫂才出趟门,你们就开始败家,一个个眼瞎的,哎哟,我这里心里…”
方荷花捂着心口,疼得颤颤的。桂芝和肖燕低着头站在一边,一个字都不敢说了,她们自知,这回好像真的是蠢了点,随便相信一个老头。
红梅赶紧过来扶婆婆进屋,递上一杯热水。
“妈,吃亏是福嘛,这回她们只是各亏了三个银元,受了大教训,手里的金子就不会再乱败了,你说是不是?”
方荷花喘着粗气,“她们要是把金子败了,我得…得…”
得怎么样呢,还能把儿媳妇们给掐死么?不能啊。
“我得…气死!”方荷花想想,也只能是把自己给气死了。
“妈,不会的,吃一堑长一智,现在她们肯定把东西收得紧紧的,你放心好了。妈,你和爹还没吃晚饭吧?”
“饭菜都做好了,你爹去你家桃林逛去了,等会儿应该就要回来的。”
方荷花顺了顺气,就当自家最开始就没那九个银元吧。
红梅起身要出门,方荷花突然拉着红梅坐下。
“红梅啊,这两天我去河边洗衣服,怎么有不少人说燕子的是非,好像和什么乔厂长有关,我一去她们就不说了,所以也没听真切,你知不知道到底咋回事?”
红梅平时忙,家里也安装了洗衣机极少去河边洗衣服,还真没听说这些。
不过想到那天乔厂长在肖燕店里喝酒确实有些不正常,但这话她可不敢跟婆婆说。
“妈,燕子那小卖部人杂,人来人往的,她接触的人多,难免被人说闲话,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被人这么议论着,总是有来头的吧?”
红梅只好应道:“要不我让我大弟军军留心些,他平时在理发店接触的人多,也时常进铜矿食堂打饭吃,说不定能打听到或是瞧出些什么。不过我觉得没啥事,燕子对喜子那么上心,不至于和别的男人有牵扯。”
方荷花点点头,“但愿吧,她要是敢给家里惹事,我头一个不饶!”
“妈你放心吧,不会的。”
红梅回到自己家,乐乐已经写完作业了,和妞妞在玩呢。她早就把米放进电饭煲里煮了,菜也洗好了,现在来炒两个菜就行。
吃过饭后,红梅陪着孩子们看电视,也顺便等电话。
八点整,苏醒准时来电话了。
“红梅,你吃晚饭了吧,吃的什么呀?”
红梅一听到苏醒的声音就开心,“吃了呛炒白菜和土豆丝,另外煎了条鱼。”
苏醒一听就心疼了,“你和孩子吃这么简单呀,我在这里吃得可好了,好多菜以前听都没听说过。我吃的时候就在想啊,要是能给你和孩子们在就好了,哪怕我能寄一份给你们也好啊。”
红梅哧笑,“你已经是苏老板了,眼光得放宽广放长远,可别这么没眼界就惦记着一点吃的,我和孩子们都好得很。你参加展览会也有五天了吧,有效果吗?”
说起展览会,苏醒语气里就透着兴奋,“红梅,我来参加展览会真是来对了,好多商家来参观,对咱家的果汁和罐头赞不绝口,都说比市场上卖的口味要好。”
“那有人订货吗?”红梅忙问。
“这个…暂时还没有,他们都说咱家东西是好东西,就是没有个好包装,瓶子上就贴那么一张土啦吧唧的红纸,这种形象牌子没法打出去,他们订了货也不好卖的。不过你别着急,他们说帮咱联系彩印厂,打造好的包装,至于费用的问题,还要慢慢谈。”
红梅笑道:“你这回见大场面了,可得好好学点东西,到时候教教我。对了,你在上海打听一下房价和买户口的事吧。”
苏醒听着奇怪,“怎么了,谁要来上海买房让我帮忙打听是不是?“
红梅就把铜矿那边要大搞建设的事说了,还说她想让孩子落户北京或上海。
苏醒那头安静了好一会儿,看来他是在考虑。
“好,我抽空去打听,也让人帮忙打听北京的,到时候比较一下,如果真的合适买,咱俩就真要好好挣钱了,大城市啥都贵,更别提房子和户口了。”
小夫妻再聊了一会儿家常,看电话上面显示有十分钟了,红梅就让苏醒早点休息,撂了电话。
晚上十点左右,红梅和孩子们都进入梦乡了,却听见有人敲门。
红梅听着是军军的声音,赶紧来开门。
军军怕吵着乐乐和妞妞睡觉,小声说:“大姐,你可比以前睡得早啊,以前这个点我来,你还没睡的。”
红梅打了个哈欠说:“以前有你大姐夫陪着看电视和说话,没到十点半我们很少睡觉。现在他不在家,孩子们睡得早,我也就跟着睡了。怎么,你有事?”
军军点头,“大姐,最近玉珍姐和铜矿副厂长走得近,经常是我走后,她就坐上副厂长的小黑车不知去了哪儿。今天我九点就说要回家了,但特意在歌舞厅里玩,没想到我出理发店十几分钟后,那个副厂长就来把玉珍姐接走了。那个副厂长快四十吧,孩子都有两个了,玉珍姐跟他去哪儿,又能干啥?”
红梅有些懵,婆婆听说肖燕和乔厂长,玉珍又和副厂长,铜矿里的厂长不搞生产却专门搞女人吗?
红梅没说话,她越不说话,军军越能猜到什么。
“大姐,要不你去找玉珍姐谈谈吧,我作为一个本家小弟弟跟她也不好意思说这些,哪怕说了她也未必听得进去。我就是担心,哪天副厂长老婆找过来,这事就要闹大了,哪怕副厂长肯离婚娶她,拆散人家家庭总归不好是吧?”
红梅揉揉眼睛说:“自从有了个铜矿,这事儿是越来越多。你放心,我会找机会跟玉珍谈的。对了,你听说肖燕和乔厂长的事吗?“
军军摇头,“我自己没听说过什么,倒是听彩霞说了那么一句,好像是有人议论,说乔厂长总去她的小卖部。”
红梅点头,“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去睡觉。对了,最近你二姐生孩子,彩霞帮忙着照顾,在理发店呆的时间更少了。你在店里就多干点活,没客人的时候扫扫地、洗洗水池啥的,别偷懒。”
“大姐,这些我都知道,我可没偷懒过。”
过了两天,红梅让军军提前回来带乐乐和妞妞睡觉,晚上九点多,她去了理发店。
才到理发店门口,她就见一辆黑色小车停了过来,玉珍打扮得十分耀眼,很娴熟地钻进了小车里。
红梅趁着月色摸黑来小车窗前一瞧,见玉珍和那个男人正在拥吻,吓得红梅一声惊叫!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应该还有一更,么么哒
第一百五十五章
红梅受到惊吓, 玉珍更受到了惊吓,被红梅这么尖叫一声, 吓得玉珍都快下不来车了。
玉珍扶着车下来,腿有些软。车上的男人脸色不好看,闷闷地掏烟,等着玉珍。
“红梅, 你…你尖叫干啥?”
红梅抚了抚胸口说:“这大半夜的你和一个有妇之夫在车上…,他准备把你带哪儿去?”
玉珍不回答, 去把理发店门打开了,把红梅叫了进去。
玉珍给红梅挪了把椅子,她自个儿点起烟来。
“红梅,有些事我不跟你说是因为…确实没脸说。但我是个女人, 没个男人陪着,总觉得凄凄凉凉的…”
“那你就不能找个未婚的?”红梅抢话道。
“未婚的?”玉珍冷笑一声, “我都快三十了, 去哪儿找未婚的?除了农村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 哪儿有这个年纪的单身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