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笑着摇头,“你呀,不了解二婚女人的市场。再说了,穷的、干苦力的我也不能要啊,有钱的、当领导的又看不上我。像我这样高不成低不就的,怕是只能当孤家寡人了。”
红梅不太认同她这种观点。
”要说太穷的你不想嫁我能理解,毕竟你曾经过过有钱的日子,但干苦力的为啥不要,如果每个月能挣两三百的,也能养家啊。“
玉珍大笑起来,“红梅,你真有意思。现在连玉巧嫁的那个冯大全都进铜矿当技术工了,说是专门打眼,一个月三百多块。我总不能要嫁个和冯大全一样的或是还不如他的人吧,那我不是活回去了吗!”
红梅明白了,当年玉珍逃出去是想嫁个更好的,如今她哪怕是二婚,也想找个比冯大全强很多倍的人,以此来证明当年她的决定没有错。
可这完全是两码事,玉珍为啥非要证明什么呢。
红梅也不好当着军军和彩霞的面再劝她什么,接着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眼看快到了中午,铜矿食堂也开饭了,红梅寻思来都来这里了就进去看看肖燕买卖咋样吧。
一来到肖燕的小卖部门口,就见一群一群的人往里进,后来的人都快挤不进去了。三家小卖部几乎都这样,生意好到爆。
就这样肖燕平时还说每个月只能挣两百多,红梅是不信的,她可是做过小买卖的,知道小商品的利润很高,很多都是翻一倍卖的。
红梅也懒得进去了,反正也挤不进去,只希望桂芝不要看到这个景象为好,否则心里不好受。福子心大,也没做过生意,哪怕天天见这场景,未必知道肖燕能挣不少钱。
再者,这事是他揽的,哪怕知道肖燕挣得盆满钵满,他也不敢跟桂芝说的。
晚上,喜子跟肖燕商量,要把一成的利润给二嫂,之前说好三个月一给,现在是农历四月十八,正好到期了。
肖燕犹豫地问:“给多少?”
“该给多少就给多少啊!”
肖燕为难了,“咱这三个月挣了一千五多,难道要给一百五?”
其实这三个月挣了两千一,喜子在家种树苗管不了小卖部的事,肖燕故意说少些,反正家里是她管钱,喜子只知道家里大概有多少钱,具体数目不清楚。
“当然要给了,说话要算数的。”喜子瞪着肖燕,以为她小气不想给。
“你想想,咱现在一个月能挣五百多,一年就能挣上六七千,要是二嫂知道了肯定反悔!她要是想把小卖部收回去自己开怎么办?”
喜子愣了愣,“二嫂要真想自己开,咱就让出来。这是二哥帮忙找来的店,当然得二嫂优先了。”
“不行,二嫂来开店,我干啥去?”肖燕不高兴了,“二嫂她那性子也不适合开店,她不喜欢给人笑脸,谁爱进店买东西?估计她也不会定价议价,如果她的东西卖得比旁边两家贵,怎么揽住客人。如果卖得太便宜,十块钱的东西人家说八块钱吧,说不定她就卖了呢。”
喜子斜她一眼,“二嫂哪有你说得这么楞,没做过还不会学呀!”
肖燕噘着嘴说:“咱就说每个月挣两百多吧,三个月给七十块就够了,我跟大嫂也是这么说的。要是咱多给,大嫂知道了还觉得我这人心眼多。”
喜子觉得太少,“怎么也得给一百吧,七十太少了。”
“现在是按一成的利润给,又不是随便想给多少就给多少。到了年底,咱给大毛二毛多些压岁钱就行,或是给二嫂包个大红包也行,在这之前就按每月挣两百这个数来。”
喜子也怕二嫂得知真实情况和肖燕闹起来,她们俩最近好不容易能说说话,还一起打猪草啥的,只好点头答应了。
他揣着七十块钱下楼,当他把钱交给他二嫂桂芝时,桂芝还高兴地给喜子倒茶。
桂芝心里虽然也猜着肖燕可能每个月不止挣两百,但觉得顶多也就三百多块吧,她可不知道人家实际每个月能挣七百!这事连喜子都不清楚,肖燕告诉他每个月挣五百多,那他就觉得肯定是这个数,从来没有多想。
这个时候菠萝春果也收得差不多了,新鲜的果子卖了两千块,罐头全被“甜滋滋”厂拉走了,收了四千多的货款。
但果汁还没卖完,这几天苏醒和苏冬拉着满满一大车货出去了还没回来,红梅还真是有点担心。
红梅一边拿笔算着账一边往门外看,苏醒出门三天了还没回来,红梅怕他在外面出事。
红梅忧心地在本子上乱涂乱画,根本没心思算账,而且这货拉出去也不知卖没卖,或是卖了什么价,她也没法算清这个账。
她寻思着,还是赶紧装个电话吧,如果以后总是联系不上人,像这样焦急地等着,真是叫人难受。
她想了想扔下笔,让妞妞去奶奶家玩,她骑上自行车就去了镇里打听装电话要多少钱。
恰好镇上有一家店在装电话,人家告诉她要三千六。
降价了!
红梅当场拉着装电话的人说她家也装,架线的工人答应她第二天来苏家河架线。
红梅骑自行车返回家时,见苏醒和苏冬在作坊门口!
她立马用力踩上几脚,直接冲到了苏醒的面前。
苏醒咧嘴,给了她一个大笑脸。
“红梅,全卖掉了,跑到第四个批发市场就卖完了,每瓶九毛,一分不少!”
红梅真想高兴地朝苏醒扑过去,可碍于这么些人在,她只好抑制心里的激动,站那儿傻乐。
苏醒安全回来了,货都卖光光了,她哪能不乐。
苏醒要和工人们一起卸筐,红梅就进作坊算账去了。
做果汁比做罐头少用很多新鲜的果子,他们总共生产了一万五千瓶,这么算来有了一万三千五的毛收入,除掉本钱,也净赚一万块呀!
加上卖鲜果和罐头的钱,就有一万五千多块了,去掉这三个月的工人工资,净利润也有八千多块。
这还是农历四月下旬呢,只收菠萝春果,还有葡萄和桃这两个大头,另外还有菠萝夏果、秋果、冬果。
看来今年不但能回本还有得挣,可以给大家涨涨工资了!涨到和铜矿普工一样的工资,每个月两百六,到时候就不愁难凑齐工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欣果悦”,灌溉营养液+102018-02-26 08:47:26
以后时间改为晚上九点之前吧,就像这两天差不多的时间,给大家带来不便真不好意思哦,我这日子是一言难尽啊。
红梅和苏醒很快要发达了,哈哈哈~~~
21354730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8-02-26 08:0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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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电话装好了, 红梅还买了分机,主机在家, 分机在作坊。这样不管是在家还是在作坊,都可以打电话接电话。
红梅付三千六的时候,苏醒瞧着牙有些疼,“好贵哟!”
“贵啥贵, 以后你出门在外,遇到有电话的地方就给我打一个, 这样我心里才踏实,一字值千金呢,三千六算什么。”
“哇,我老婆好大气!”苏醒过来一下搂住红梅的腰, 凑她耳边说,“我说的话一字真的值千金?”
红梅忍住笑, “现在?值个屁!”
苏醒毫不脸红地说:“那也要看是谁的屁嘛, 屁也有值钱的。”
乐乐一脸震惊地看着他爸, 摇头又叹气地说:“唉,没救了。”
妞妞抱着电话机玩, 突然发言道:“屁都是臭的,还有值钱的?爸, 谁要买呀,我多放几个好不好?”
红梅简直要笑喷。
苏醒气得脸都绿了,“嘿,这俩熊娃!红梅, 咱进卧房说话。”
苏醒连拉带拽地把红梅拉进卧室。
红梅红着脸说:“你想干嘛,这…这大白天的?”
苏醒一愣,嗤笑起来,“你想啥呢,昨晚咱俩闹到半夜我还没个够?”
苏醒拿出一个盒子,放到红梅的手心。
红梅不好意思地笑了,看来是自己想歪了。她打开盒子一看,哟呵,金光闪闪的,好大一只金镯子!
“你花钱买这个干啥,我有银戒指呢。”红梅把戴着银戒指的手伸给苏醒看。
苏醒直接把金镯子给红梅戴上,“现在都流行三金,虽然咱结婚了好些年,三金补不上,一金还是要有的。秀梅早就有了,去年庆子挣了钱也给腊梅买了,难道就我小气?瞧,多好看!”
虽然红梅觉得黄金比较俗气,银饰更淡雅经看,但只要是苏醒送的,她哪有不喜欢的。
“这得多贵啊,多少钱?”
“不贵,九百多,不到一千。”其实要两千二,因为金价突然涨得厉害,苏醒怕红梅说他,故意少说。
红梅心一疼,好一千块就这么没了。
一天后,红梅把所有账目算清楚了,发现有一千二百多块钱的账对不上,苏醒几乎每次都是把口袋里还剩多少钱都跟红梅说得一清二楚的。
红梅明白了,金镯子肯定不止一千块。
洗衣服时她掏了一下苏醒外套的口袋,发现一张□□,上面写的两千二。
红梅好一阵肉痛,她仔细摸了摸镯子,这可不能丢啊,先戴个一两年吧,以后收起来,这么好的东西以后还可以留给儿媳或女儿的。
玉珍得知红梅家装了电话,还特意过来打了一通电话,是打到前夫的家里,也是她以前的家。
响了十几声,那边有人接了,如玉珍所料,是那个抢走她老公的女人。
“喂,谁呀?”电话那头问。
玉珍笑了笑,捏着嗓子娇声娇气地说:“我是谁?你…你不是玉珍?那你是谁呀!哟,华哥还真有能耐,每年换一个女人,这几年好换一打了。”
对方哑然,手里的水杯瞬间落地。
玉珍听到哐当的破碎声,满意地放下电话。
可放下那一刻,心里又空落落的,忍不住又掏烟,优雅地打着打火机。深深地吸一口,然后慢慢地吐雾,眼神迷离。
红梅坐近说:“这段感情…你也该放下了。”
玉珍点头,“从今天起,我要开始物色新男人了。”
物色?红梅暗笑,不管玉珍用什么词形容,只希望她以后能找个真心待她的男人。
转眼到了农历五月,要过端午节了。
红梅三姐妹和苏醒三连襟带着孩子们去了陈家村,桂芝和福子自然也带着孩子去镇上的娘家,只有肖燕和喜子在家,铜矿放假了,她的小卖部也没人,就在家带着如如。
方荷花和苏保国没有女儿,中午也没客人。早上倒是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了粽子和鸡蛋,中午直接吃剩的,懒得做。
方荷花坐在门口感叹道:“唉,我要是有个女儿就好了,每回过端午和中秋,别人家热热闹闹的,咱家冷清得很。”
肖燕甜嘴道:“我和喜子不是在家么,我娘家离得远时间久了就隔阂了,以后我既当你和爹的儿媳也当你们女儿吧。”
方荷花知道肖燕拿话哄她,但她也接话,“好,我和你爹也把你当女儿看待。我瞧着你和你二嫂最近处得不错,可要一直保持下去。女儿可是爹妈的小棉袄,最疼爹妈了,爹妈希望一家子和和睦睦,你应该做得到吧。”
“妈你放心,我肯定能做到。自从嫁进这个家我性子也改了不少,以前村里人见我和双子老婆打架,背后没少说我脾气差,现在大不一样了,个个夸我好性子呢。”
方荷花点点头,肖燕这话倒没说错,她确实在努力跟村里人处好关系,生意人嘛,很看重人脉的。
红梅的娘家这会子热闹,大家一会儿都围着灶台,一会儿又转移到餐桌上,然后又围着小桌吃零食喝茶聊天。
玉珍自然也回了娘家,她妹妹玉巧也带着冯大全和孩子们过来了,可能是玉珍现在离婚了,觉得见冯大全更尴尬,所以一直在红梅家凑热闹。
玉珍无心,可能和苏昌盛说话多了点,主要是彩霞和军军都在她的理发店干,玉珍又比较喜欢彩霞和军军,就和苏昌盛聊起彩霞。
秀梅向来泼辣又直率,她见玉珍和苏昌盛一直说话,她直接搬把椅子坐在苏昌盛旁边插话。苏昌盛大概意识到玉珍是个离婚女人,赶紧去找苏醒说话,不敢再多理会玉珍了。
玉珍心里不痛快,离婚女人咋了,跟男人说话都不行?
红梅也瞧见秀梅的举动了,玉珍回家后,红梅就批评秀梅,“你也真是,怀孕了醋性还那么大,玉珍啥人你还不了解么,她还能找昌盛啊?”
秀梅噘着嘴说:“你不是说了么,她打算好好物色一个新男人,在离婚女人的眼里,只要是男人估计她都仔细盯着呢。”
“瞧你说的,别那样看待离婚女人,更别这样看待玉珍。玉珍离婚又不是她做错了什么,是她前夫见异思迁。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也帮着留意,好给玉珍介绍一个。”
秀梅在她姐面前只好妥协,“好吧好吧,看在你和军军都总说她好话的份上,以后我对她的态度稍微好点,不过她要再找昌盛说个没完,我可不会有好脸色。”
“你呀,把昌盛当个宝,玉珍还瞧不上呢,她不找干苦力的男人。”
红梅才说完,秀梅突然又说:“姐你也得防着点,姐夫不是干苦力的人吧,大家都叫他苏老板呢,可别被她拐了去。”
恰巧这时玉珍又过来了,她正好站在屋外,听秀梅竟然让红梅防着她,怕她勾、引苏醒!
玉珍顿时一阵钻心疼,离婚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她会乱勾、引男人,连同村本家的姐妹们男人都不放心?
别人这么认为,从小一起长大的秀梅竟然也这么认为?她到底勾、引过谁呀!
玉珍没有进来,转身回家去,可是看见妹妹玉巧那双不自在的眼神,她又伤心了,难道自家亲妹妹也在担心,怕她会勾、引冯大全?
玉珍借口和她妈、玉巧说和顾客约好了下午理发,就早早拎着包出了门,来红梅这边大喊一声说她有事,就独自走了。
看着她打扮得时髦的背影,红梅知道她心里有多么难受。
玉珍在路边等车时抽了一支烟,寻思着以后还是不要过节回家,想家了平时回来就行,避开那个冯大全吧,这样妹妹也放心了。
红梅一行人快到傍晚时分才回到苏家河。
一到村口就见那儿围满了人,苏醒挤进去一看,双子和有子,这对兄弟出狱了!
他们俩被判了四年,但还差半年呢,可能是表现好提前出狱了吧。
苏醒直觉告诉他,这兄弟俩回来准没好事。这几年来,双子和有子的老婆都不跟苏醒一家人说话,不仅仅是因为她们跟肖燕打过架,更重要的原因是双子和有子坐牢的事。
以前做罐头缺人,这兄弟俩的老婆情愿穷的也不来,办作坊后也没见她们要来。只不过听说庆子种树苗挣了钱,别人从庆子那儿学了技术,她们又去别人那儿学。
现在双子和有子回来了,见家乡变化这么大,肯定蠢蠢欲动。但现在铜矿不缺人,不知他们兄弟俩回来打算干点啥,苏醒猜着他们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待在家陪老婆种那么点地。
几天后,庆子跑来告诉他大哥,双子和有子打算在铜矿附近租栋楼房开个歌舞厅!
歌舞厅是啥玩意?苏醒只在电视里见过!
“他们哪有钱开?”
庆子摇头,“不知道,或许是在牢里结识了什么大哥,有人赞助一笔钱?”
苏醒仰头看了看天,说:“电视里演着呢,每回有什么乱事、脏事或打架斗殴的事,大多是从歌舞厅开始的。”
庆子哼笑,“那有啥,以前大家都喊你大哥呢。”
苏醒回头看他,颇有意味地说:“我不当大哥好多年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当大姐好多年了,哈哈哈~~~~~
爱你们,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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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短短二十多天, 苏双和苏有兄弟俩就把歌舞厅开起来了,他们才不在意是否还留有装修味道, 只求早点开业挣钱。
其实也只不过简单装修,就是窗帘啊沙发呀珠帘啊弄得楼里挺像那么回事的。
歌舞厅虽然是以苏双的名义开,但挣的钱要上交一半给背后的大哥,因为在这里管账的是大哥派来的人。
这个歌舞厅一开起来, 立马掀起热浪,各个地方的人都往这里跑。
不仅铜矿工人下了班要来这里混一混, 就连附近的村民吃过晚饭也换身好衣服来凑凑热闹。
除了云桥镇的人知道有这么个歌舞厅,其它各个镇也知道,有时还有市里或县里莫名其妙的人来这儿消费。
因为歌舞厅这楼就在玉珍理发店对面,有一天她闲着没事带军军进来瞧瞧。
玉珍以前在深圳可是进过歌舞厅的, 可一进这里,她不禁笑了。这哪叫什么歌舞厅啊, 台上唱歌的土得掉渣, 唱歌跑调跑得都快找不着调了。
台下的人有打牌的、搓麻的、喝酒的、吃宵夜的、唠嗑的, 真正跳舞的没几个,也就那么几个小青年在那儿疯颠般乱蹦乱跳乱晃脑袋。
乌烟瘴气的, 玉珍还真受不了。
“军军,这楼上是干啥的, 不会有雅座吧,咱们上去清静清静,顺便喝点红酒。”
玉珍说着就要上楼,军军拉着她小声道:“听他们说, 这楼上是有钱人赌博的地方!”
“咦,这楼下不就是赌博的地方么,打牌的、搓麻的都有。”
“那叫什么赌博呀,输赢最多两三百。听说这楼上动不动上千呢,有时候还上万!但凡赢钱的人,都要给苏双交三成的服务费。”
玉珍可对赌博不感兴趣,麻溜地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理发店,她见红梅和苏醒带着俩孩子来玩。
“哟,苏醒竟然也来了,还带了孩子,真是稀客呀。红梅,你这是领着全家人来理发的?”玉珍问。
红梅笑着说:“乐乐和妞妞头发都该理理了,军军,你帮他们俩把头发剪短就行,我和你大姐夫去歌舞厅玩玩。听村里人说这里的宵夜好吃,你大姐夫稀罕,想过来看看,好学一手回家做着吃。”
军军赶紧上前说:“你们在一楼玩玩就行,别去二楼,二楼是赌场。”
苏醒听着直摇头,“唉,这个双子也真是,以前在家里就摆牌桌,现在开歌舞厅了竟然还离不开一个赌。”
不过他以为只是像在老百姓家里的打牌或搓麻那种小赌,可不知楼上是在玩推牌九,下的注特别大,那叫豪赌。
红梅和苏醒一进去就头疼,太嘈杂了,他们俩面对面说话都要大声喊,否则根本听不见。不过很多人就喜欢这种热闹,越热闹越兴奋。
红梅点了宵夜,炒田螺和龙虾,一瓶啤酒。可能因为人多,点了半天也没人端上来。
苏醒有些坐不住,就一人上了二楼。二楼的门紧锁着,他敲了敲,一位面相凶煞身材粗壮的小伙子露出个头来,小声低沉地问:“你来干啥?”
“玩啊。”苏醒说。
“想玩多大的,身上没带够五千不能进场。”
苏醒惊了,这是至少要亮出五千块才让进啊。
苏醒心里不舒坦,老百姓才刚挣了些钱,不缺吃喝不缺衣穿可以好好享受生活了,但赌博算什么享受?
不行,他不能眼看着赌场破坏云桥镇的安宁。
他踩着步子思虑着下楼,小伙子关上门缝的那一瞬间,他身子突然一顿,他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福子?
苏醒回头又来敲门,小伙子打开门缝露出头来,见又是苏醒不耐烦了,“没钱就别惦记着进来,这是死规矩,改不了。”
苏醒朝小伙子胸前推了一把,朝里吼:“福子,你给我滚出来!”
福子刚输了一千,这会子急得火烧眉毛,顿时听他哥一声吼,吓得手里的牌都掉了。
可输了一千,他想搬本啊。
“哥,等会儿,我再玩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