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原上草低着头,一边道歉,一边用眼角瞟了一眼冯芊芊,看见冯芊芊回头正看着自己,一脸的震惊。原上草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没躲过去。这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小草?”

原上草一听见这个声音,浑身一震,虽然三年没有听见这个声音,但原上草还是一下就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

她慢慢抬起头,看过去,李浥,就站在她的面前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

“真的是你,小草!”李浥上前,紧紧抓住了原上草的胳膊,脸上表情复杂,看不出是惊喜还是惊讶。

这时,传来一阵东西掉落的声音,原上草回头一看,原来是冯芊芊起身时,不小心把放戒指的托盘打翻了,戒指掉在地上,几个柜员立刻趴在地上去寻找,乱成一团。

原上草一下反应过来,他和冯芊芊要订婚了。应该是和冯芊芊约好来看订婚戒指的吧?想到这里,原上草淡淡一笑,把李浥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推落,“先生,我认识你吗?”

李浥的脸立刻变得苍白,他清楚记得,三年前,原上草对他说过,纵使相逢也不再相识,有一天即使迎面而来,也只会擦肩而过。

原上草转过身,扶着何苗走了出去,留下李浥一人,定定站在门口。

看着原上草和何苗离开珠宝店,走远了,李浥似乎才醒了过来,随即转身,追出门外,叫了一声原上草的名字,但两位女子的脚步没有任何停留。李浥试图向原上草和何苗离去的方向跑去,但冯芊芊从店里追了出来,拉住李浥,“李浥哥哥,进来看看我们的订婚戒指吧。说了好多次让你来看,你一直没时间,今天好不容易有空了,你可一定要看看!”冯芊芊一边把李浥往珠宝店内拉,一边说道:“你看看,样式喜欢吗?不喜欢让他们改!”

李浥的眼睛往原上草和何苗离开的方向望去,两人的身影已渐渐走远,“芊芊,你定就好了,我没什么意见。”

冯芊芊媚然一笑,“订婚是我们两个的事,当然你也要有意见的。”说完冯芊芊把戒指放到李浥的掌中,说道:“这对戒指叫心心相印,男式的这枚戒指上有一个大的心形,心的中心有一颗钻石,女式的戒指上是一个小一点的心形,中间也有一颗钻石,女式戒指从心形这里,可以从男式戒指心形的这里穿进去,两颗钻石可以扣住,两颗心就合成一颗心了,所以叫心心相印。”

“这个设计很别致!”李浥笑了笑。

“是啊,是由意大利的工匠手工制作的,很漂亮吧?做我们的订婚戒指,喜欢不喜欢?”冯芊芊摆弄着手里的戒指。

“喜欢。”李浥回答道。

“就是还要改一下,我本来要他们在我的戒指里面刻上‘浥’字,再你的戒指里面刻上‘芊’字,不过他们说意大利工匠不会刻汉字,要返回中国这边的工厂,由中国工匠重新刻。”冯芊芊说道。

“不急,让他们慢慢改吧,等戒指回来后我们再决定订婚仪式的时间好了。”李浥说道。

听了李浥的回答,冯芊芊脸上略微有些失望,但随即消失,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还是李浥哥哥体贴我,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说完就把手伸进李浥的腰间,头靠在李浥的肩膀上。李浥微微一顿,伸出手,揽住了冯芊芊的肩头。

“李先生对冯小姐真好,冯小姐找到李先生这样的男朋友,真是有福气!”柜员恭维道。

李浥听了这句,心里像被雷击一般,浑身一震,他记得在几年前,原上草的姨妈也曾经说过:“这小伙子,真好看,草草找到你,真是有福气。”而当时自己讨好地答道:“哪里,能找到草草,是我有福气才对。” 想到这里,一阵涩意涌上心头。

冯芊芊没说话,只是靠在李浥的怀里娇笑着,看李浥半天没反应,冯芊芊轻轻用胳膊碰了一下李浥,说道:“人家说我找到你有福气呢!”

李浥把自己从回忆中拉了回来,礼貌地笑了笑,“谢谢!”

“戒指可能要一周左右的时间能够返回来,到时我们会给冯小姐打电话,希望不会耽搁两位的喜事。”柜员说道。

“那就麻烦你们了。”李浥说道。

从珠宝店出来,李浥对着冯芊芊说道:“芊芊,你上次不是说订婚的衣服还没选好吗?反正今天也出来了,要不我陪你到商场看看吧!”

“好啊!有李浥哥哥陪我看,当然好了!”冯芊芊兴奋地挽着李浥的胳膊,朝旁边的阳光百货走去。

阳光百货是一座大型商场,整个大楼中间有一个镂空,卖场设在四周,站在任何一层楼,都可以看见其他楼层的情况。二、三、四楼都是女装,冯芊芊一进了女装部,就一头扎了进去,李浥好脾气地陪着她四处逛着,趁着冯芊芊到试衣间换衣服的空档,李浥走到大楼中空的地方,眼睛看似随意地四处张望着,但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寻找一个身影,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但让他失望的是,那个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冯芊芊试了不少衣服,只要问李浥的意见,李浥答说好看的,她全都买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冯芊芊试了不少衣服,只要问李浥的意见,李浥答说好看的,她全都买了下来。

夜深了,一辆黑色的宾利开进“江畔怡景”小区。车一停稳,李浥从驾驶位走了出来,打开车后座的车门,提出几个纸袋。

冯芊芊从副驾座出来,走到李浥身边,接过纸袋,“你真的不上去坐坐了吗?”

李浥笑了笑,“天不早了,你身体不好,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

冯芊芊心里微微有些失落,“那好吧,你也早点休息。”说完她扬起脸,对着李浥有些任性地说道:“但我要一个goodbye kiss!”

李浥稍稍犹豫了一下,走上前,低下头,把唇凑上去,在冯芊芊的嘴唇上轻轻点了一下。只听见纸袋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李浥的唇还没来得及从冯芊芊的嘴上离开,她双手丢开纸袋,伸出去紧紧环住李浥的脖子,吻了上去。

李浥没料到冯芊芊这样主动,他的头往上一扬,想要挣脱冯芊芊双手的束缚,但他很快记起了自己的身份,便不再拒绝,慢慢开始回应冯芊芊,与冯芊芊唇齿交融在一起。

“哟,没想到时间这么早,就有人上演激情戏,我说两位,你们是不是应该回家到床上去演,这里是公共场所,要不要这么火爆?”一个女子嘲讽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李浥一听,像是当头被人泼了一身的冰水,浑身透着刺骨的凉意,他听清楚了,这是何苗的声音。

他迅速放开冯芊芊,转身一看,何苗和原上草站在自己身后。因为背着光,李浥只看见原上草的双眸闪闪发光,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小草,我…”李浥开了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咦?原上草,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们不会是跟踪我们吧?”冯芊芊看见原上草和何苗的出现,语气很不友好。

“跟踪你们?我们才没这闲心呢!只许你住这里,不准别人也住这里?”

“谁住这里?”冯芊芊一脸地警惕。

原上草扭过头,对着何苗淡然一笑,“苗,你还是爱多管闲事,别人做什么事,关你什么事啊?”

“有些人,有些事,我就是看不顺眼,说都不能说啊?”何苗愤愤地说道。

“好啦,我们上楼去吧,你是孕妇,别太激动了。”原上草挽过何苗的手,拉着她向前走去。

在与李浥擦肩而过的一瞬,李浥叫道:“小草,我们俩能谈谈吗?”

原上草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径直向前走去。

“李浥,算了吧。”何苗甩了一句话。

听着原上草和何苗走远的脚步声,李浥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直到冯芊芊走上前来,摇了摇李浥的胳膊,叫道:“李浥哥哥!”他才醒过来。

他转回头,看着冯芊芊,努力维持了一个平静的笑容, “芊芊,你先回去吧,我也要回家了。”

冯芊芊张了张嘴,顿了一下,说道:“那好吧,你开车小心。”

李浥点了点头,把掉在地上的纸袋一个个捡了起来,放回冯芊芊的手上,“那,芊芊,我先走了。”

看冯芊芊点了点头,李浥便上了车,调了个头,将车开了出去。

冯芊芊看着那辆黑色的宾利渐渐消失,心里也变得空落落的。三年了,不管自己怎么努力,但自己似乎总走不进李浥的内心。表面上,李浥好像对自己极好,千依百顺,什么都给了自己,但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唯一没有得到的,也是最重要的,便是李浥的心。

宾利车开出了小区的大门,拐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李浥把车停下,熄火,然后把头埋在方向盘上,心里尤如翻江倒海一般。自己最爱的女人,看见自己和另一个女人亲热,李浥觉得简直是莫大的讽刺,也许,这就是上天给自己背叛爱情的惩罚吧。

李浥从驾驶台上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她回来了。”李浥的声音低沉。

电话那端的人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李浥问道。

“有意义吗?”那人说道。

“你说呢?”李浥反问道。

电话那端的人没有说话。

李浥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心里很乱,你到蓝盒子来陪我坐坐。”

电话那头的人沉吟了一下,说道:“好,你先去,我马上过来。”

蓝盒子是一家很安静的酒吧,放着抒情的音乐,可以让你静静地喝酒,也可以静静地吐露着心事。

李浥一进来,蓝盒子的胖老板马上迎了上来,“李先生,好久没来了,快请进!”

李浥对着老板点了点头,说道:“先来一打啤酒!”说完,径直走进去,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后,对着进来送啤酒的老板说道:“呆会儿看见龙先生来了,直接带他进来。”

“好的。”老板把啤酒放在旁边,留下一个开瓶器,便静静地消失了。

李浥把车钥匙随意地往桌上一丢,拿起开瓶器,开了一瓶酒,直接拿着瓶子喝了起来。

“怎么?这么猛,直接就瓶子喝?”刚喝了两口,龙冰田就在李浥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李浥看了龙冰田一眼,没有说话,仰头又喝了一口,然后放下瓶子,“她回来多久了?”

龙冰田顿了一下,说道:“快一个星期了!”

“回来有事吗?”

“听她说,是她现在工作的律师事务所老板准备在江城开一个分所,知道她在江城工作过,让她回来筹备新所的事情。”

“新所成立了,她会过来吗?” 李浥问道。

“听她的意思,应该不会吧。”龙冰田说道。

“那她呆得了多久?”

“可能三个月的样子吧,她租的房就只租了这么长的时间。”说完,龙冰田拿起一个杯子,直接从李浥没喝完的酒瓶里,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进。

看着龙冰田的动作,李浥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

“笑什么?”龙冰田问道。

“我想起以前我们在司法局的会议室里练歌那个时候,我不小心喝了她的水,别人开玩笑说间接接吻什么的,她直接把瓶子扔到别人身上…”李浥完全沉浸在回忆里,“呵呵,当时我想,这姑娘脾气还真火爆,喝了她一口水,就发这么大火,我那时还以为她很讨厌我。可是,不管怎样,我还是无法抑制自己对她的喜欢,从一开始到现在…从未改变。”说完,李浥把头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不停地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龙冰田看着李浥痛苦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李浥,你又这是何苦呢?既然是不可能的了,何必还念念不忘呢?放开心,和冯芊芊好好在一起!”

“今天晚上我见到她了。”李浥拿着桌上的啤酒瓶,将剩下的酒一口气灌了下去,“那时我正在和冯芊芊…接吻。”

龙冰田顿了一下,重新开了一瓶酒,然后拿了一只杯子,斟满酒拿给李浥,波澜不惊地说道:“冯芊芊是你未婚妻,你们在一起,很正常!”

“可是,任何人看见我和冯芊芊在一起,我都无所谓,除了小草。”李浥抹了一下脸,“当时地上要有洞,我真想钻下去!”

“李浥,何苦这么折磨自己呢?”龙冰田摇了摇头。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的。阿龙,如果你和何苗分开了,你还会说得这么洒脱吗?”

“我不去想这些假设的事情!”龙冰田说道,“我想对你说的是,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应该好好把握现在身边的人!”

李浥笑了笑,“说得轻松,做起来难!”然后把杯里的酒饮了下去,“她有男朋友没有?”

龙冰田又给李浥斟上一杯,“不知道,她没说。”

“对了,我的事情,何苗不知道吧?”李浥问道。

“我没跟她说。” 龙冰田也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进,“李浥,你有没有想过,当初让小草知道事情的真相,也许你们都不会这么痛苦。”

“不!不能让她知道!”李浥摇了摇头,“我了解她,小草是一个很执着的女孩子,如果她那时她知道了真相,她绝对不会离开我,就算不能和我在一起,她也不会再接受别人,这样,大家都痛苦!”说完,李浥嘴角浮出一个苦涩地笑容,“现在她恨我,不会再把我放在心里,她会有新的感情,得到属于她的幸福!痛苦的,只会是我一个人!”说完,他再次将一杯酒一饮而进,眼角泛起了一点亮光。

“那你会不会感觉不公平?永远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孩!”龙冰田问道。

“阿龙,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可能只为自己活着,我别无选择!”李浥苦笑道。

龙冰田摇了摇头,也将自己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其实来之前,他已经从何苗口中知道了原上草撞见李浥和冯芊芊接吻的事情,但李浥只看到原上草冷静地离开,却没看见与他擦肩而过的原上草,进了楼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哭泣地不能自己!可是,他知道不能让李浥知道这些,既然李浥不可能离开冯芊芊,就让他们认为对方已经对自己忘情,两个人应该都会从这段感情中走出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从蓝盒子出来的李浥已经醉了,车是不可能开的,就丢在了酒吧门口。

龙冰田给李浥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李浥塞了进去,问道:“真不要我送你?”

李浥挥了挥手,“别管我,你回去照顾你老婆吧!”

“那好!你自己小心!”龙冰田对着司机说道:“师傅,送他去南山!”

出租车开了出去,李浥转过头,看见龙冰田也拦了出租车离开了,对司机说道:“师傅,不去南山了,去雅筑小区。”

每次李浥打开这扇门的时候,都幻想着,只要一开门,就能看见原上草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说道:“回来了?等一下,马上就能吃了!”可是,永远都是失望。打开门,房间里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安静得就像一个沉睡千年的古墓。

虽然三年没有人在这里居住,但李浥请了一个钟点工定时来打扫清洁,房间依然整洁干净。

李浥走进卧室时,也许是醉酒的原因,脚步有些飘。床上的床单、被子都整齐地铺着,仿佛它的主人没有离开,每天都在这里居住一般。李浥洗了一把脸,踉踉跄跄地走到床边,关了灯,合衣躺到了床上。李浥拉过被子,抱在怀里,就像三年前,抱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一般,慢慢地睡了过去。

熟睡中的李浥不知道,一刻钟后,原上草站在了门口,他和她之间,就一墙之隔。

原上草定定地站在门口,怎么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来到了这里。送何苗回了家,本来是应该回到“清幽草原”小区,可是,上车后,自己却鬼使神差地对着出租车司机说道:“师傅,麻烦去雅筑小区。”

本想转身就走,像三年前一样,洒脱地离去,可是,却感觉有一种神秘的力量牵扯着自己,始终迈不开离开的步伐。终于,下定决心,从包里摸出那天何苗给自己的钥匙,用有些颤抖地手把钥匙塞进了锁眼里,轻轻地扭动,门,慢慢地打开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原上草一伸手,准确地找到了开关,轻轻按下,刹那间,光华满屋。

所有的装饰、摆设和东西的放置,和三年前一模一样,连自己常用的拖鞋也放在原来的地方,仿佛自己只是早上出去上班,晚上下班回家一般,熟悉、温馨。

原上草换上拖鞋,在四处看了看,便朝卧室走去,这个自己和李浥曾经快乐的小窝。可是,一走到门口,原上草一下愣住了,床上分明躺着一个人,是李浥?她想退出去,可是,却又想看看这人是不是李浥,纠结了半天,原上草最终轻轻地走进去,此时原上草的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见到李浥,还是不想见到他。

李浥侧身躺在那里,静静地睡着,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味。看来,他喝醉了。原上草放下心来,醉了,就不容易醒过来,也就不会发现自己。

原上草伸出手,打开床头的一盏黄色的小灯。以前和李浥亲热的时候,就会开这盏小灯,光线朦胧而暧昧。

原上草在李浥身边躺了下来,面向着李浥侧躺着,目光聚焦在李浥脸上。看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的身上,原上草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三年了,原上草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还会李浥这么近的接触,只是心境无法在回到从前。李浥闭着眼睛,发出微微的鼾声,眉头轻轻地皱着,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原上草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在李浥眉间,想把他的皱着的眉头抚平。李浥仍然沉睡着,连呼吸都没有异样,想必醉得不轻吧。看着李浥没有任何反应,原上草的胆子大了些,手开始在李浥的脸上游移,在他的额头、眼睛、脸颊和嘴唇,贪婪地抚摸着…忽然,毫无征兆的,李浥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盯着原上草。

原上草没想到李浥会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一下子缩回手,翻身坐了起来,说道:“李浥…我…我只是随便来看看…我马上就走!” 原上草说完便转过身,穿上鞋,准备下床。

忽然李浥起身从身后抱住了原上草,紧紧地,让人无法挣脱。李浥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要走,小草,不要走!”然后李浥把脸埋在原上草的后颈里,“好不容易梦到你了,不准走!”

“什么,梦到我?”原上草有些讶异。

“我知道,我只要回到这里来睡觉,就会梦到你。以前有好几次,梦到和你在一起,感觉就像真的一样,可是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梦不到你,我会失望,可是,梦到你,当梦醒来的时候,我却更加痛苦!小草,我都不知道是想要梦到你,还是不想梦到你!可是,今天我实在是太想念你了,我忍不住,又回来了。”说着李浥嘿嘿一笑,“真好,果然你又来了!虽然只是一个梦,我也很高兴!”

原上草知道李浥醉了说着胡话,便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安静地抱着,李浥把鼻子凑到原上草脑后的发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就是这个味道!小草,我一直记得,这是你的味道!”

原上草转过头去,看着李浥,“你若是这么不想忘掉我,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小草,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李浥咧嘴一笑,“怎么在梦里,你还在怪我?以前你没都没怪我了。”

“你和冯芊芊…是不是快…结婚了?”原上草问道。

“小草,好不容易梦到你,别提这些好吗?”

“可是,我今天看见你和她…”原上草说到这里顿住了。

李浥轻轻笑了笑,“什么?接吻吗?我们也可以!”说完,李浥一把扣过原上草的头,朝她的嘴狠狠地咬了上去。

原上草一惊,想要挣脱,却被李浥死死地箍住,没有挣脱,反而被李浥压到了床上。原上草想要大叫,奈何嘴被堵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慢慢,李浥的手,从她的衣底伸了进来,原上草抓住李浥的手,想要阻止他的进攻,慢慢的,在他的攻势下,却溃不成军。她的眼睛看着头顶的那盏昏黄的小灯,一如三年前那般,朦胧而暧昧…

原上草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李浥正沉沉地睡在她的身边。看着身边的李浥,她悔恨不已,昨天晚上,自己怎么会头脑发热,再和这个男人上床?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她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头,想让自己更加清醒。

想到昨天晚上酒醉的李浥对她说的那些话,他应该以为自己在梦中,这样也好,悄悄地离去,应该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