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何苗一眼，笑道：“怕是你和苗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吧？”
龙冰田没料到我反将了他一军，一下子语噎，看着何苗。
何苗看着我和龙冰田，笑着对龙冰田说道：“看阿草这伶牙俐齿的，想必冯德辉案开庭，肯定热闹。我们呀，还是到时去当观众，多好！”
龙冰田头点得像鸡啄米，“对，对，我先回办公室看案子去了！”然后以风的速度消失了。
伴随着龙冰田风一般速度的同时，周飞燕以光的速度出现了在我面前。
“小草，陈卫东让你看冯德辉的案子？”周飞燕一来就问道。
“飞燕姐，什么啊？”毕竟和周飞燕不是一个部门的，我便装傻道。
“还想瞒我？”周飞燕瞪了我一眼，说道：“刚才我听见你和龙冰田说的话了！”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说话，只好不说。
“这冯德辉的案子，早传得街知巷闻了，就你们还傻兮兮地保什么密！”
“啊？不会吧，我们都不清楚的。”何苗说道。
“就是看你们单纯，陈卫东这老狐狸才会把这个案子给小草的。”周飞燕说道。
“陈科长是想锻炼我！”我替陈科长分辩道。
“屁！”周飞燕说道：“这案子水都多深我还不知道？只有你才这么傻！”
“那有些什么水？”我问道。
“你知道这冯德辉的老婆是谁吗？”周飞燕突然神秘地附在我耳边说道。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
周飞燕一笑，说道：“他老婆是郭廷芳，华廷集团的董事长，也是李浥他们东盛集团的股东。”
我一惊，问道：“那冯德辉就是冯芊芊的父亲？”
突然，我觉得这案子，水真的很深，很深…
第二天，案子到了我手里，我很快阅了卷，其实事实很简单：交通局下属的运输公司要修建永盛汽车站，天元建筑公司想中标，便委托冯德辉一个叫王枫的朋友，给冯德辉送了五十万元现金。但三个月后，开标时，天元公司却没能中标，便想要回给冯德辉的五十元现金，冯德辉自知没办成事，也让王枫把这钱退还给了天元公司。
后来天元公司听说自己本来是第一名，因为冯德辉收了自己和竞争对手德世建筑公司两方的钱，最终因为德世公司给的钱多，然后冯德辉在开标会上说天元公司一年前在乌阳县的一个项目上作了假，取消了自己第一名的成绩，让第二名的德世公司中了标。天元公司的老板很有服气，便把这事捅了出来，永盛区院反贪局正好把冯德辉给办了。
冯德辉到底收没收德世公司的钱，因为德世公司没有指认冯德辉受贿，没有这方面的证据，所以认定不了。但因为天元公司的配合，而且王枫也出面指证冯德辉受贿，虽然现在冯德辉不认罪，但冯德辉收受天元公司五十万现金的基本事实还是比较清楚的。
晚上李浥约我在“小乔的厨房”吃晚饭。看了一天案子，有些累了，我便把头靠在椅子上养养神。
“小草，听说，你在办理冯德辉受贿这个案子？”李浥突然问道。
一听这话，我一下子把自己从椅背上拔了起来，坐直了身子，“是啊，怎么啦？”
“小草，你…知道冯德辉的身份吗？”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冯芊芊的父亲，郭廷芳的丈夫。”
“既然你知道了，那我就直说了吧。”
听李浥这么一说，我一下子警惕起来，他该不是要我徇私吧？如果他真的开这个口，我怎么办？
李浥有些为难地说道：“我希望你把这个案子推了，换个承办人。”
我看着李浥，没有说话。
李浥接着说道：“小草，我希望你能理解，毕竟我们家和郭阿姨、芊芊她们的关系，你办了这个案子，以后大家见面会尴尬的！”
我沉吟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明天我就去找陈科长。”说完，我低头饮了一口茶，还是苦荞的味道，有些苦。
第二天，我找到陈科长，说了冯德辉和李浥家的关系，要求换承办人。
“小原，你告诉我，你会不会因为冯德辉家里和李浥家里的关系，而徇私情？”
“当然不会，陈科，您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我当然了解你，才会放心让你办这个案件。”陈科长说道：“既然你说你不会徇私，那么我为什么要换承办人？”
“可是冯德辉和李浥家…”
没等我说完，陈科长打断道：“这不是回避的理由！不用说了，我不同意换承办人！”
我也没有再继续坚持更换承办人。
后来我也想过，如果我坚持要换人，或找检察长要求换承办人，我和李浥之间的故事,会不会是另一个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在看守所把冯德辉提了出来。他是一个比较儒雅的中年人，圆脸，戴一副金丝眼镜，眉眼间与冯芊芊极为相似。可能因为在外面舒适的生活与看守所里反差太大，不太适应，他看起来有些憔悴。
开门见山，直接问他关于天元公司通过王枫送他五十万元的事情。如我所料，冯德辉仍然矢口否认这是送给他的受贿款，说道：“这是我私人有急用向王枫借的？”
“但王枫说这五十万元是他受天元公司所托，向你行贿的。”
“我也不知道王枫现在为什么要这么说！”冯德辉一下子激动起来，“这明明就是借款，而且我已经把钱还给他了。对了，王枫和天元建筑的老板张长明关系很好，也许就是因为我揭发了天元公司以前作假的事情，他们俩一起陷害我的。”
“冯德辉，你向王枫借五十万，这符合常理吗？”我说道：“你老婆的郭廷芳是华廷集团的董事长，资产上亿，你要区区五十万，还用向外人借？”
“不要跟我说那个女人，我们俩很久以前就分开过了！这么多年，我从没在她那里拿过一分钱！”冯德辉说。
“再怎样也是夫妻啊，不可能你要用五十万，她都不给吧？”
冯德辉盯了我一秒钟，叹了一口气，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也不怕你笑话了。其实郭廷芳，她早在外面有人了，只是那个人也是有头有脸，当年能发家，他老婆娘家帮了不少忙，他怕人说他过河拆桥，不敢和他老婆离婚，所以郭廷芳就一直和那男人保持婚外情关系，因为这样，郭廷芳也不要求和我离婚。我因为华廷集团老板的老公的名号，对我仕途也有帮助，所以也没和她离婚，但我俩只是有夫妻之名而已，实际上已经和离婚了没什么分别。”
“你老婆有婚外情？”我有些不敢相信，郭廷芳的年龄和地位，居然还有男人敢要，而且，冯芊芊和郭廷芳关系很融洽。很难相信一个女儿在知道母亲背叛自己父亲的情况下，还能接受母亲，“不会吧，如果你老婆有婚外情，你女儿不可能和你老婆关系这么融洽吧？哪个孩子能接受父母对自己家庭的背叛呢？”
冯德辉苦笑了一声，“芊芊啊，这孩子也是鬼迷了心窍，她从小就喜欢郭廷芳情人那儿子！如果不和郭廷芳走近点，怎么能借机接近那人的儿子？”
听了冯德辉这一番话，我只觉得一声惊雷就在我眼前炸开，我所知道的冯芊芊喜欢的人，是李浥。于是我问道：“你老婆，郭廷芳的情人，是不是那个李东盛？”
冯德辉听我说出李东盛的名字，有些愕然地看着我，“不是吧，你们连这个也调查到了？”
“这么说，真的是李东盛了？”我喃喃道。
“唉，廷芳年轻时，那也是非常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当年，我大学毕业后便分配在交通局上班，和廷芳她父亲是同事，她父亲挺喜欢我，便把廷芳介绍给我。我当时不知道廷芳其实早有了对象，就是李东盛，但李东盛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是个待业青年，当时看来，条件肯定不如我，于是，在我岳父母的干涉下，廷芳被迫和李东盛断了，嫁给了我。李东盛虽然当时没工作，但人长得极好，脑袋也聪明，在我和廷芳结婚后没几个月，他很快也结婚了，结婚的对象居然是当时江城副市长的女儿。婚后，李东盛就开始做生意，后来他岳父又当了市长，有了这些关系背景，他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我们有了芊芊后，廷芳也下海做生意，刚开始生意并不好，甚至有些惨淡，谁知后来却起死回生，做得风生水起，廷芳一打听，才知道了是李东盛在背后帮忙。当年他们两人本就是被迫分手的，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又恢复联系，慢慢又走到了一起。”
“我女儿芊芊从小喜欢李东盛的儿子李浥，李东盛和廷芳也想撮合芊芊他们，据芊芊说，廷芳和李东盛想要芊芊和李浥结婚后生个孩子，就有了他们两人的血缘，也算弥补当年李东盛和廷芳不能在一起的遗憾吧。”
听了冯德辉的话，我久久不能从震惊中恢复。难怪李浥他父亲正眼都不看我一眼，原来冯芊芊才是他心目中儿媳妇的人选，而我无论做什么，都是讨不了他的喜的，因为他要的，只是郭廷芳的女儿，而我，永远都达不到这个要求。
晚上回到家，李浥居然在家里。
“你怎么回来了？”我看见他出现在门边，惊喜地叫道，“我在楼下没看见你的车呢？”
“我换了一辆车，没开以前那辆了。”他上前揽着我，“想吃你做的菜，就回来了。”
“骗我！你们家请的厨师肯定比我会做菜！”
“我就喜欢吃你做的菜！”
我紧紧抱住李浥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前，使劲吸了吸，他的气息溢满了我的鼻腔，然后抬起头，笑了笑，“那我一会就做给你吃！”他含笑点头。
我择菜的时候，李浥在一边帮着忙。
“公司那边忙吗？”我问道。
“忙啊！不过事情基本理顺了，以后我可以经常抽时间回来陪陪你。”
“你父亲身体好些了吧？”我说。
“好多了，不过，他说公司这边的事，他先带我一段时间，就慢慢放手给我做了，有重大事情才找他商议，小草，我现在压力很大呢！”
我笑了笑，“你一定没问题的！”
“我会加油的！等我的表现被我爸认可了，才好提我们俩的事情！”
“哦。”我答道，过了一会儿，我试探着问道：“李浥，你父亲是不是很喜欢冯芊芊啊？”
李浥低头择着菜，半晌才答道：“我爸是看着芊芊长大的，把她当女儿一样看待的。”
“你和冯芊芊从小一起长大，她长得那么漂亮，你怎么不喜欢她？”我问道。
李浥一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一直把她当妹妹。”
“对了，你喜欢的是那个袁上草，和我名字发音一样的。”我故意作出恍然大悟状，酸酸的说道。
他用带着菜腥味的手，在我鼻头上点了一点，说道：“早就给你说了，和袁上草在一起，那是个意外。”
“和我在一起，是个意外？”我问道。
李浥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你给我下套啊？”说完他低下头，继续择着菜，“不过，能够和你在一起，还真是很意外的。”
“那李浥，和我在一起之前，你还喜欢过别的女子吗？”
李浥择菜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嗯，在我高中的时候，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子。”
“是你同学？”
他摇了摇头，“是我偶然遇到的，是个很可爱的女孩。”
“那你和她为什么没发展下去？”
他一笑，抬起头看着我说道：“当时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傻傻的喜欢人家。看见她一出现，就跑到她面前去晃悠，结果人家看都没看我一眼。”
从李浥的眼神和语气中，我看得出，他对那个女孩真的很喜爱。这下我心里倒真是酸酸的，不说话，低头择菜。
李浥看我的样子，知道我不高兴了，笑道：“怎么？真吃醋了？”
我站起身，拿起菜，放到水池里洗，仍然不说话。李浥从背后抱着我，说道：“小草，抱着你的感觉真好。”
“去抱那个女孩啊，抱我干嘛？”我没好气地说道。
“就知道你小心眼！”李浥笑道：“你要知道我的心现在被你填得满满的，就行了！”
“就算你心里现在住的是我，但以前住过别的女孩，不爽，就像你是二手房一样！”
李浥愣了一下，随即把唇贴近我的耳边，暧昧地说道：“我是不是二手房，你还不清楚吗？”
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然后，不再说话了！
吃完饭，我俩又到河边走一走，消消食，感觉又回到他还没搬走前，悠然幸福的时候。
“小草，冯德辉那案件你…处理完了。”晚上躺在床上，李浥突然说道。
“你很关心这案子？你们家和冯家的关系那么紧密，不要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
“如果要保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呵呵。”
“其实也没多少密可保，冯芊芊前两天把全案全部复印了，什么证据她都知道的。她没跟你说吗？”我说。
“我听芊芊说，冯德辉只是找王枫借钱，没受贿的。对了，小草，你要是起诉，有把握吗？”他问道。
“怎么没把握？我手中还有一张王牌呢？”我一听到冯芊芊，又想到她是李东盛理想中的儿媳妇，心里就有气。
“什么王牌？”李浥问道。
“保密！”我呵呵笑道。
“好，那我就不问了。”
“你们家和冯芊芊家关系一直都很好吗？”又想起冯德辉对我说的关于李东盛和郭廷芳的事情，我问道。
李浥顿了片刻，说道：“我爸和郭阿姨是中学同学。”
“哦。”我不知道李浥是否知道他父亲和郭廷芳的关系，不敢多说。
“你爸爸是不是很喜欢冯芊芊？他是不是想…冯芊芊做他的儿媳妇？”
李浥把我拥起怀里，“小草，你又来了，下午我们不是说过了，你是不是又想说二手房理论了？要不，你实践一下？”
我连忙从李浥怀里挣脱，转过身，说道：“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快睡吧！”可是，已经晚了，李浥的手已经伸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第二天，我向陈科长汇报的案件的情况。
“那你觉得以受贿罪起诉冯德辉，证据是否充分？”陈科长问道。
我回答道：“冯德辉虽然一直坚称王枫给他的五十万，是他向王枫借的，但这五十万元本身并不是王枫的，而是天元公司的。王枫借钱给冯德辉，应该是借他自己的钱，怎么会用天元公司的钱呢？这根本说不通，并且天元公司和王枫的证言一直都很稳定，这五十万就是天元公司通过王枫向冯德辉行贿的。”
“但如果王枫在中间搞鬼，一边向天元公司说把五十元行贿给了冯德辉，一边又对冯德辉说这五十万是借给他的，你能否排除这种可能性？”陈科长问道。
“但那份录音证据可以证明是王枫受天元公司委托行贿给冯德辉的。”我说道。
“你是说那张快递送来的光盘？”
“是，技术部门的声纹鉴定已经出来了，确实是王枫和冯德辉的声音。”
“好，这份证据倒是关键！可是来源有些问题…”陈科长说道。
“我们到时一出示，对方肯定懵了，谁还会想到我们的来源有问题？”我说道。
陈科长点了点头，“一般来说，没有人会怀疑公诉人出示的证据来源不明，照理不会有问题的。”
“陈科长、阿草，”何苗轻轻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冯德辉的辩护人冯芊芊来了，她问我们最近还有新的证据他们辩护方不知道的没有，我怎么跟她说？”
冯德辉案件的证据没有提供给辩护人的，只有这一份录音证据了。我望着陈科长，他沉吟了片刻，对何苗说道：“跟她说，该提供的都提供了。”
“好！”何苗应声出去。
何苗走了后，陈科长对我说道：“这是市院交办的案件，千万不能出差池，那张光碟的事，一定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
陈恳也知道我最近在办理冯德辉的案子，压力比较大，晚上特别请我吃饭，说是给我减减压。陈师兄办案经验比较丰富，我也想多向师兄取取经，正好李浥说他晚上有应酬，我便赴了陈师兄的约，与陈恳到一家海鲜酒楼吃饭。席间，和陈师兄边吃边聊，说着一些大学时候的事情，十分开心。
突然，陈恳对着我向后面指了一下，问道：“小草，那个是不是你男朋友？”
我扭头一看，果然是李浥，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和几个人边走边说什么。也许是以前，出现在我面前的李浥不是身着警服，就是穿着休闲服，所以，看着他穿着西服，感觉竟有些陌生。
李浥也看见了我，他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那些人便离开了，李浥一个人走了过来，“小草，你们也在这里啊？”
“是啊，你跟我说晚上有应酬，没想到我们竟然在一个餐厅吃饭。”
“这是不是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陈恳笑着说道。
李浥礼貌地和陈师兄打了个招呼，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说道：“我和小草当然有缘，除了我，小草不可能和别人有缘的！”李浥轻轻在我鼻头上点了点。上次李浥误会我和陈恳有什么，虽然后来我跟他解释清楚了，不过他还是对陈恳心里还是有点不喜欢。
陈恳也看出来了，自嘲地笑了笑，“你来了就好了，省得我一会送小草回去。”
“嗯，当然我送他回去了，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李浥说道。
看着李浥一直很着急地宣示主权，我觉得好笑，不过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我把鼻子靠近他的嘴闻了闻，“你喝酒了？那你还敢送我回去？喝酒不开车，你知道吗？”
他嘿嘿一笑，“你不知道有代驾这种职业吗？”
吃完了饭，我们一起下了楼，陈恳没喝酒，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取车，我和李浥到了大门边，他把钥匙交给门童，叫了个代驾。于是我和他一直站在门口等代驾把车开过来带我们走。等了半天，也没有看见那辆熟悉的朗逸。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大门边，李浥走上去，拉开后座的车门，说道：“小草，上车！”
“啊？！”我有些吃惊，上了车，对着李浥说道：“怎么是这个车？”
“上次不是给你说我换车了吗？”
“为什么要换啊，我觉得以前那辆挺好的。”我看着新车的标志，一只鸟抱着一个大大的“B”字，很陌生，问道：“这是什么牌子，我没看见过。”
“这个叫宾利。”李浥说道：“我爸送到我的。”
“哦，你爸那么有钱，这车肯定比以前那辆要好些吧？”
李浥扑哧一笑，“是比以前那辆要好些。”
也许是我的话太白痴了，坐在前面开车的代驾也笑了起来，“这位美女肯定不懂车，这宾利可是好几百万一辆呢，你说好不好？”
“几百万？”我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我一辈子能挣这么多不？”
李浥揽紧我，说道：“你肯定能挣得到，我的就是你的。”
我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看来我和李浥之间的距离，是我以前无法想像的。
冯德辉受贿一案起诉到了西泉区法院，很快，西泉区法院就排期开庭。
其实冯德辉受贿五十万不算一个大案，但因为他请来著名的法学专家徐安治当辩护人，又有华廷集团这个背景，所以特别引人注目。
开庭的前一天，我一直在反复检查我的出庭预案，怕有什么遗漏。李浥知道我这两天为了准备明天的开庭，吃不香睡不好的，这天特意买了我最爱吃的叶家糍粑来接我下班，又说糍粑吃多了不消化，还买了一挂香蕉来给我润口。把何苗羡慕死了，一个劲儿地叫龙冰田向李浥学习，而我则开心不已。
我剥开一根香蕉，掰下一小块，放在嘴里，甜甜的。我看李浥定定地望着我，我又掰下一小块放在他嘴里。
“你们俩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肉麻？”何苗说道。
“你羡慕？嫉妒？还是恨？”我说道。
“我有什么好羡慕嫉妒恨的？我又不是没有？”然后何苗就把手里咬了一半的香蕉塞进了龙冰田的嘴里，龙冰田就只剩下傻笑了。
李浥看我弄得晚了，想叫我把东西拿回家弄，他明天直接送我去开庭。我觉得不太好，没有拿回去，然后最后看了一遍，觉得应该准备充分了，便与李浥一起回家。
晚上我刚洗完澡出来，李浥正在打电话，看见我出来了，说道：“她出来了，你等一下，我让她接电话！”说完就把电话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