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所以至今小镇上的人都认定是绑匪所为。
月兔摇摇头。
“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只记得在前院玩耍,接下来就是老妈把我抱在怀里。”
“这珠宝盒就这样跟了你十五年?”
“我舍不得丢嘛。”
“有没有拿去鉴定过?”他查看那珠宝盒外的小锁。
“没有。怎么啦?难不成你以为那是宝物?”月兔不以为意。
“这上头的雕刻很精细,依这檀木来看,年代似乎很久远,有些地方已经模
糊不清了。打开过它吗?”
月兔摇摇头,对他的好奇颇觉有趣。
“这锁打不开。本来老爸打算敲坏它,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在我
的坚持之下,老爸只好放弃。”
胤伦的注意力转向她。“你很喜欢这珠宝盒?”
“当然喜欢!这可是我保存了十五年的宝贝。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
它,我就再也舍不得将它丢掉了。”
胤伦没说出他也有同感,只是看了一眼桌上的闹钟,放下珠宝盒。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丫头,今晚我是来讲和的。”他坐在床沿。
“不谈婚事了?”
“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先收起有刺的舌头,好好的谈一谈。”
“想都别想。”
“丫头,我自认对你不错,跟我结婚真有那么难受吗?”
“我不知道。”月兔坦白道:“只是你把一生幸福就这么轻易的毁了,值得
吗?你只不过一次恋爱失败,也没有必要把未来人生就这样放在一个不喜欢的
女孩身上,很不值,而且很蠢!这种公式化的婚姻我没有办法接受。我甚至没
有谈过一场恋爱,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爱情,而你却要连我这种权利都剥夺了,
你不觉得很残忍吗?”
他盯着她。
“我可以当你的恋爱对象。”
月兔心又一跳。
“我才不要。”她故作随意,事实上她可是为他的眼神、他的话心跳一百。
“你起码大我七岁,在我眼里已经是老头了的人物了,一点也没有恋爱的感觉。”
她根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是吗?”他眯起眼,趁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就一箭步跨前,抓住她的
双肩,就是一个深吻。
对于一个没谈过恋爱的人而言,不要说是接吻,就算是跟异性手拉手都不曾
有过。
所以胤伦这回可是占到便宜了,他很轻易地就趁着月兔不防,夺去她的初吻,
宝贵的初吻!月兔还曾想像倘若将来嫁人,她的初吻便是献给她的丈夫,没想
到倒让胤伦给占了便宜,而她甚至没有挣扎的余地,一时之间只感腿软手软,
嘴唇还麻麻的,有些像触电的感觉……
“拍”的一声,那唯一的一扇门反击到墙上又撞了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丁父的声音震醒了月兔。
“干爸、干妈。”只见胤伦像是在聊天气一般的自然。
“朱胤伦,你好大的胆子!我答应将女儿嫁给你,不代表你们可以在婚前乱
来,瞧瞧你们这副样子!月兔还穿着睡衣……”丁父不可思议的摇头,像是随
时会昏厥过去似的。“时代就算变了,但我还在!我不准我的女儿大着肚子嫁
出去的……”
“爸!”
“你不要说话!白天你还誓死反抗嫁给胤伦,才不过一个晚上的功夫,你就
变了心意,就算要变也不必让这小子登堂入室吧?”丁父很惋惜的摇摇头。
“看来,我们必须让你们提早结婚,以免你一时冲动作出有辱丁家祖先的事来。”
月兔睁大眼。
“爸,你在开玩笑!”
丁父根本不睬她,他转向胤伦。
“你跟我下去,我们好好谈一下筹备婚礼的事宜。”
“爸,你不是认真的吧?我并没答应……”
“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没有什么会吻得死去活来?”
“爸!”月兔脸红了。
“现在我们男人在说话,没你开口的份。”
“妈,你劝劝爸……”
丁母吧息的摇摇头。
“我无从帮起。”
“胤伦,下楼来,我们好好谈谈。”
“是。”胤伦站起来,很抱歉的看着月兔。“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了。”
然后胤伦跟在丁家夫妇后头下楼。
除了月兔苦着脸之外,那背对着她走下楼的三人可是个个怀着得意的笑。
那丁父甚至还在楼梯口,问胤伦:“我演得还不错吧?月兔这丫头让我吓得
一愣一愣的。”当年丁父还曾想报名演员训练班呢。
“谢谢干爸,要不是你和干妈帮忙,只怕我费尽心思,月兔也不会点头答应。”
丁母掩嘴窃笑。
“该改口了。”
胤伦满意的笑着,望着楼梯旁月兔的房间,他转向丁父、丁母。
“岳父、岳母。”
第七章
朱忠昏倒了!
打从他亲耳听见新娘口出秽言后,他脆弱的神经一时禁不起刺激,干脆一个
后仰,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宁愿这只是一场梦,等梦醒了,这一切就当做
不曾发生过,堂堂王爷竟然娶了个会骂脏话的新娘!若是老王爷地下有知,只
怕非得上来找他兴师问罪不可,所以他干脆一昏了事,当做没看见、没听见这
些有辱王爷名声的事。
“他怎么啦?”汝儿不解的看着老人夸张的向后一仰,若不是朱牛及时扶住
他,只怕非脑震荡不可。
“他刺激过深,用不着担心他。”朱琨庭微微笑,说道。
汝儿眼珠一转,认真的点点头。
“原来他是有这种习惯,回头你可别忘了替他拿条棉被盖着,免得着凉了。
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这是不是你们朱家人的特性?”
“小姐!”小乌鸦不安的瞄着这新环境,生怕汝儿一个不讨姑爷欢心,就得
像舞娘一般给打入冷宫去了。
“这里没你的事,你别多话。”汝儿斥道,两手摆在身后,故作悠闲的打量
这天鹰庄。
打从八人大桥将她招进这天鹰庄里,触目所及就没有几个仆人,更别谈什么
宾客了!
就像是进了世外桃源似的。花圃里种满了花,那远处还传来鸟鸣声,当时她
还真想脱口问他:这里有没有荷花池呢!若不是见他板着那似笑非笑嘲弄她的
脸,说不定她还真会问呢!但基于自尊,她还是勉强咽下去了。
朱琨庭微微一笑。“喜欢吗?丫头。”
“一点也不喜欢。”她违背心意说道,遭来小乌鸦的惊呼。“这可没莫府大,
也没莫府华丽,我可是一点也看不上眼。”
事实上,除了那荷花池,她可是讨厌极了莫府那充满铜臭味的装饰。据闻莫
大仲的房里还金光闪闪,铜臭得吓人,不过她倒是没进去过。在莫府,她所能
接触的范围除了后院和西厢小阁外,就只有那荷花池了。不过在她出嫁前,莫
大仲就决定填满那荷花池了,原因无它,只因莫忧、莫愁两姊妹不喜欢荷花,
尤其见她时常偷溜到池畔,一个不满,就进谗言叫人填满那个荷花池,所以让
汝儿喜欢莫府的地方又少了一个。
不过,她是死鸭子嘴硬,才不会告诉朱琨庭,其实她是挺喜欢这里的。瞧先
前见到的那花圃百花争艳,不少蝴蝶正在上头徘徊,让人见了忍不住想扑上前
去共享一乐。
朱昆庭对她恶毒的批证似乎不以为意。
“丫头,今天是人大喜之日,不问宾客到哪里去了?”
其实他特意让登门道贺的宾客云集在皇城朱府中,由朱福应付,而这天鹰庄
便空荡荡的,除了奴仆之外,倒不曾有人敢到庄里道贺,实因今晚他有事待办,
倘若让贺客到天鹰庄内道喜,见不到新郎官,岂不怪哉?所幸他这人本就不喜
热闹,堂堂新郎不出现在皇城朱府,却也无人怀疑,只道他个性孤僻,若不是
见他是王爷级的人物,哪还有人会登门道喜?只是这空荡荡的天鹰庄里除了
“喜喜”字外,倒也没有什么喜事的味道,他就只担心汝儿失望没个周全的婚
礼。
哪知这汝儿倒没这层问题,反而朝他开战起来。
“八成那些宾客全让你给毒死了。”她想也不想的答道:“月兔说这时代乱
糟糟的,皇帝昏庸无能,妄信奸臣,会打仗没什么了不得,嘴巴甜才能受宠…
…”
“住嘴,丫头。”朱琨庭吼道,上前一步掩住她的嘴,差点没让她窒息。
只见他朝朱牛使一个眼色,那巨人便飞奔出厅,过了好一会儿才走进来,朝
朱琨庭摇了摇头。
“丫头,以后千万别让我再听见这种大不敬的话,听见了吗?”他放开她的
手,让她拚命的喘了好几口大气。
“你想谋杀老婆呀?”汝儿还在喘气。“我要告你!”
“丫头,我是认真的。以后别大声嚷嚷,小心隔墙有耳。”顿了顿,朱琨庭
盯着她。
“月兔是何许人也?”
“我才不告诉你,说了你也不信。”
他眯起眼。“现在你已经是我妻子了,你不能有任何秘密瞒我。”
汝儿才不会让他给吓住呢。
“凭什么我不能有秘密?”
“就凭你是我的妻子。”
“那我可不要当了!存了十七年的钱都给你搜刮去了,现在连保存一点小秘
密都不准,干脆我回莫府,你自个儿去娶个温驯听话的好老婆算了。”
朱琨庭表情一片空白。
“尽管请便。我倒想看看莫大仲还会不会收留你?”
本来汝儿已经往门走去,一听见她说的话,又停了脚步。
她有些尴尬的走了回来。
“月兔是谁?”他倒想瞧瞧是谁敢教汝儿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说了你也不明白。”她低声说。
“愿闻其详。”
“倘若我说我们明朝只有二百余年的寿命,你信不信?”
“汝儿!”朱琨庭喝住她。“再说一次,就休怪我动粗。”光是为她口没遮
拦,恐怕他就要为她操心一辈子。
汝儿吐吐舌。“瞧,我说这你都不信,我怎么跟你解释月兔的存在呢?”
“你不说,就没有晚饭吃。”他恐吓她。
偏偏莫汝儿吃软不吃硬,朝他做了个鬼脸,就转过头去,一瞧见朱牛那好笑
的脸庞,又转向另一边。
“看来你是不肯说了。”那简直让他在手下面前没有半点威严。“朱牛!今
晚不必准备她的份。”若不是天色渐晚,他非得好好说教一番。
他再瞧了瞧门外的天色,道:“朱牛,待会送王妃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
让她出房门一步。”
“喂!姓朱的,我不是犯人……”汝儿话还没说完,只见朱琨庭连理都不理
她,大步跨出前厅。汝儿本想追出前厅,若不是小乌鸦拉着她,只怕她真会冲
出去跟他说理一番。
“朱牛,今晚守在汝儿房前一步,不得离开。”出了前厅,朱琨庭低声叮咛。
朱牛愣了愣。“少爷,今晚您……”
“你不必多管。”顿了顿,朱琨庭叹了口气。“今晚弄点饭菜送到房里,她
累了一天,恐怕早饿了。”
朱牛忍住笑。
朱琨庭自认在手下面前很没面子,光看朱牛那副差点爆笑出来的脸庞,他就
不禁再叹口气。娶了汝儿不知是对是错?他爱她的刁钻古怪,可不代表他愿意
在手下面前颜面尽失,看来将来还有得受了!
再瞧一眼天色,与杨明相约时刻已近。与朱牛分手后,便伙同先前的那几名
轿夫一同从后门走出天鹰庄——他身上也穿着蓝色布衣,和那群轿夫一样。
是否能抢回朱家传家之宝就看今晚了。
至于洞房花烛夜……恐怕就只有暂缓了。
他当然没料到——站在前厅的汝儿很不开心被丢下不管,她骂了一句:“该
死!”
只见那朱忠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一听王妃又骂了一句脏话,一个刺刺激过深,
他——又晕了。
“好漂亮的翠玉簪子!”每打开一箱珠宝盒,小乌鸦就忍不住惊叹着。
打从朱牛送她俩回房后,小乌鸦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每见到一样东
西,就忍不住惊呼,好似有多了不起似的。光瞧妆台上的簪子就让小乌鸦目不
暇给,什么金玉梅花簪、珍珠玉簪、珠翠鬓花……简直是应有尽有。有些珠宝
小乌鸦还叫不出它的名字,一个晚上就只听见小乌鸦连连惊叹,而那汝儿却无
聊的坐在床沿,东瞧西瞧,就是说不出的无聊。
“小姐,你赶紧来看看,姑爷替你准备了好多东西呢!小乌鸦羡慕极了。要
是她拥有这妆台上其中一样价值不菲的簪子,就算立刻死了也甘愿。
不待汝儿回嘴,小乌鸦又瞧见角落里摆着两个大箱子。
“小姐,这里还有呢!快过来瞧瞧!”小乌鸦的语气是兴奋的。
“你爱瞧就尽管瞧,不必理会我。”汝儿掩嘴打了个哈欠。
从早晨到现在还不曾吃过东西,肚子是有些饿了,不过倒还在其次。打从天
未亮,她便收拾细软,开始计划逃跑,不料让猪公发现。说得好听他是来迎亲
的,而且不从正门进来,偏要从后门走进来;说得难听,他是存心当她是囚犯
监视她。
不过这还算值得,光瞧莫大仲在前门徘徊不定,还以为新郎不来迎亲——新
娘嫁不出去是事小,丢了莫府的脸可就事大了!所以当他看见朱琨庭抱着衣衫
不整的她走进前院时,莫大仲的那个表情还真值得留念。
“哇!小姐,瞧瞧这块布料,是苏州的花罗……”小乌鸦用脸轻触柔软如翼
的布料,满足的轻叹口气。小姐,姑爷待你真好……“她又瞧见其他布料,睁
大眼,忙不迭的拿起来。”这不是嘉兴的素绸、云纱吗?“她一层层的翻下去,
差点没让这些绣工精巧不俗的布料给淹没了。
“大惊小怪!”汝儿又打了个哈欠,疲备的揉了揉眼睛。
从小,她的衣裳就是由舞娘的衣服修改而成的。幸亏当年舞娘也曾受宠一时,
满箱满柜的衣掌全是莫大仲买来送她的,虽因生下汝儿而失宠,不过那整柜子
的衣掌可没让他给收回去,所以就由舞娘亲手修改给汝儿穿,虽然有些过时,
但也算是登得上台面,至于汝儿对这些玩艺儿全没兴趣。自幼看惯了莫忧、莫
愁两姊妹穿的绫罗绸缎,仿佛是正字标记似的,只要见了这些柔软而华丽的衣
裳,她就起了反感。姑且不论穿的主人是谁,只要让她见了,就好似见到那两
姊妹,所发她倒宁愿穿着身上这件舞娘亲手裁制的衣裳。虽有些旧了,但很暖
和,那就够了。
不过,现在她烦恼的倒不是这件事——这也就是她撑着眼皮,不去睡觉的原
因。
这时候她才有那种感觉,成为人妻的感觉。先前她光顾着和朱琨庭斗嘴,便
不曾意识到什么,只是瞧见朱琨庭老以那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睨着她,她的心里
就不太舒服,脸也就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将来她就得和猪公共度一生!
这个念头不赖,她甚至开始有些向往起来,只不过她的心脏可要负累许多。
也不知为何每回瞧见他,尤其看见他露出笑容的模样,总让她的心怦怦的跳,
不是要嘛停摆,就是差点跳出喉口。
其实想想他人好、讲理,至少她撩拨了他那么多次,他也只是笑也不以为意,
唯一那次打人还不就是为了她想将他推销给其他女子,他当然生气啦!八成这
还是头一回给我当赔钱货推销出去,当然得修理她,以免颜面无存。不过话说
回来,京城里名门闺秀有得是,为何猪公独独看上她?她一直对这一点存疑,
唯一抱持的原因还不是她小人小肚量,说他几句就让她一辈子不好过——当然
啦!这只是她的猜测,看他样子也不像是这种锱铢必较的人。
只不过今儿个见到舞娘哭得死去活来,让她不禁也伤感起来。上轿前,舞娘
还悄悄的、略带尴尬的问她说可知为人妻所应做的事?
她很得意的答道:当然知道!
光瞧大娘和舞娘也知道为人妻子应尽的本份。做妻子不外乎讨丈夫欢心,管
理整栋大宅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懂娘亲何必如此忧心?
“小姐!小乌鸦惊叹的捧着一件衣裳,很小心、很欢喜的盯着它。”小姐,
这襦裙真漂亮!“好像轻轻走一步路,那裙摆就像腾空飞行似的。她哪知这裙
又名”月华裙“。
所谓风动色如月华,便是从此处得名。别看这裙子款式简单,不如贵族妇人
身上穿的华丽,其实这裙幅共十件,腰间每褶各用一色,上头轻描淡绘,色极
淡雅,本以绣花鸟较为常见,不过这裙上绘的却是少见的荷花,清雅脱俗,也
难怪小乌鸦爱不释手,几乎就想捧着不放。
汝儿眼珠转了转,她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兴致,抢过小乌鸦手里的襦裙。
“把衣服脱下来。”
小乌鸦睁大了眼,不明所以。
“你喜欢这裙子,我就把它送给你。”汝儿眨眨眼。“反正也不是我的。过
来,我替你打扮打扮。”
“小姐,这万万不可!”小乌鸦恐慌的低语;说什么她也不敢拿姑爷送汝儿
的礼物,要是一不小心弄脏了,就算她做一辈子奴婢都没办法偿还。
“我说送你就送你。反正衣服这么多,猪公也认不出哪件是他送的!既然你
喜欢,我就送给你,你过来,我替你换上。”
“小姐,我不敢……”
“我的就是你的,什么时候我们分过彼此了?在莫府多亏有你照顾我,现在
只不过是送一条裙子,反正就只有你知我知,当作秘密,谁会知道?就算那猪
分知道了,也有我替你顶着。”汝儿瞧见妆台上的簪子。“看你喜欢什么,自
个儿拿去,反正我本来就不喜欢戴那种玩艺,花枝招展的,难看死了。”
小乌鸦不敢置信的瞪着汝儿。难看?那一枝枝起码上百两的簪子,小姐竟然
说难看?
倘若她要能拥有一枝金簪,或者那襦裙,就算一辈子做牛做马她都愿意。
汝儿拉过半推半就的小乌鸦,开始脱起她身上的衣服。
小乌鸦是又喜又怕的。
“小姐,万一姑爷进来了……”
“放心,刚才朱牛不是说过今晚他有事要办?我看到天亮他都不会回来。”
“没有一万总有万一。今晚是小姐与姑爷的洞房之夜,姑爷没有可能不会回
来的……”
“你放心啦!他不会进来的。”
“为什么?”
汝儿好笑的看着她,仔细的替她拣了个适合的珠簪戴上。
“到时咱们听到脚步声,就把蜡烛给吹灭。她见我们睡了,就会自个儿回房,
不会来吵咱们了。”
“小姐……但姑爷的房间就是这里啊”小乌鸦不解汝儿的想法。
“他有他的房,我有我的房。我把门给拴上了,他是不会进来的。”汝儿后
退一步,偏着头打量小乌鸦的模样。
换上新衣裳的小乌鸦的确有焕燃一新的俏模样,十分可爱天真,但距离那飘
逸之美似乎总少了几分感觉。
小乌鸦一时忘了自己换上新衣,迷惑的看着汝儿。
“可是……小姐,你跟姑爷的房是同一间啊!”
汝儿想着了什么,忽地拍掌叫好。“对了!我就老想缺了什么玩艺,原来是
这个。”
她跑到带来的嫁妆中翻着一个小盒,从里头拿起一对玉镯。“小乌鸦,这是
娘送给我的一对玉镯,她说这玉镯是外婆传下来的,本来娘是打算将来送给她
的孩子,不过她就只生我一个,所以这对玉镯就属于我的了。咱们情同姊妹,
为姊的就送你一只,你可别拒绝,这也算是娘的意思,她说你七岁就被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