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家的?‘她看他的眼神充满古怪。’你……来台湾不就是来索回的吗?‘
’我并不稀罕那种东西,你想要就拿去。‘’那你来台湾是另有目的喽?我可
帮不了你。‘他的笑容依旧满面;在阳光下,他看似温暖。黑宿原怎会跟温暖
搭上边呢?

 ‘为什么要救我、’她吐出憋在心底巳久的疑惑。‘你并不是一个会舍命救
人的男人。’他的黑眸静静凝视着击在石岩的浪花,而后侧过脸看她。

 ‘当一个男人舍命救一个女人的时候,我以为答案已呼之欲出。’原本轻松
的身躯忽然僵住,樊落眼也不眨地瞪着他。

 他弹了弹手指,她的反应并不在意料之外,若是她感激涕零地抱住他,他还
真会以为他找错了人。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已然变调。

 ‘我爱上了你。’他的嘴角似乎挂起了以往邪气的笑。

 ‘啊!’咚地一声,樊落倒向堤防下,而黑宿原则身手敏捷地抱住她。

 天啊,她肯定、绝对、百分之百又掉进他的陷阱中了。

 对,是陷阱!

 她的脸颊上尚遗留淡玫瑰色的疤,虽然不是十分突兀,怛却是看得见的伤痕。
这是在那西色斯岛遗留下来的教训,而这道疤证明了他是个喜爱捉弄人的自恋
家伙。

 但,有谁会为了捉弄一个人而千里迢迢地飞越半个地球?他是闲到发慌了吗?

 她睁开眼,一对上他的眼,吓得跳离他的怀抱。

 ‘你想怎样才肯放过我?’她算是低声下气了吧!只要、只要能摆脱他,她
可以无视他高张的傲慢及跋扈。

 ‘我有什么不好?’他的神态像是十分认真。至少,是没看过他这么认真过,
俊雅的容貌微微迷惑地,两道浓眉蹙起。

 啊,他是真的认真起来了。

 他说,他爱她。

 如火烧的云彩逐渐爬上躁热的脸孔。天啊,他爱她?肯定是疯了!

 ‘骗人……’她的声音沙哑,随即清了清。‘你是个自恋狂,从不爱人的!
黑宿原,显然你连自己也骗了……’她不懂她干嘛还在这里跟他扯些什么?她
应该包袱款款,逃离小镇!只要扯上他,她就倒霉!

 他的坐姿十分随意,依旧是一身的黑,原本梳理得当的黑发教海风给吹得凌
乱;他优雅地弹了弹手指,薄薄的血唇张开吐出连串的字句。

 即使是她这个不常注意异性的小女人也在头一眼感觉出他的出色,然而在岛
上接连的刺激教她遗忘了他外貌上的天赋;在她眼里他始终是是个变态者,只
爱玩着自己喜好的游戏,不顾他人的感受。待在那西色斯岛,他就是上帝,而
上帝是不需要爱一个女人的。

 ‘我喜欢玩弄旁人,但,可没有玩弄自己的嗜好。’黑漆漆的眸子瞇起,注
视打起的白浪花。‘在我出生前八年,我是次子,不必背负任何责任;我的个
性是天生,任何有宗教信仰的人士总视我为魔鬼,我是吗?’他的唇充满诡异。
‘我不爱道德良知的束缚,我也不曾有过;我是一个只爱自己的男人,任何人
都这么说,事实上我也不否认,但是,樊落,现在我相信我爱上了我的影子。
’‘你的影子?’是指她吗?笑话!她可是善良纯洁、有良知又有道德的台湾
本土小女人呢!‘你肯定是疯了!’‘你是第一个敢直言不讳的人。’他笑道。

 ‘你说,你爱我,根基在哪儿?’沉淀了心慌意乱之后,就是冷静了。她并
不梦幻,只是有些现实。依他,是绝对不可能爱她。

 ‘是你像我吧!只要你像我的一天,我就会爱你。’她跳起来瞪着他。‘说
到底,我也不过是你自恋的延续!这种告白适合你自己去对着镜子说,起码镜
子里是个百分之百像你的家伙!’‘我要你。’忽然,他转过脸庞,专注地凝
视她;磁性的嗓音飘散在风中、在海畔。

 樊落回瞪着他,心如擂鼓般的猛敲猛打了起来。她的气息显得有些不稳,双
手掩住耳朵。

 ‘你有病!有病!噢,我真是见鬼了才会以为现在的黑宿原跟以往不同,不,
是我搞错,你根本以玩弄我为乐!’她叫,一步退一步。‘不要再靠近我!我
警告你,你喜欢玩弄人,可以!去找别人去!我不会阻止你,但不要再玩我!
’樊落旋过身,跑离堤防!

 他疯了!

 她也疯了!

 天啊,一个影子?她不像他!绝对不会像他!就算穷极一生,她也学不会在
杀人之后还能处之泰然!

 他说,他爱她。

 那是疯言疯语!肯定是的!必定他闲来无事,寻不到人取乐,是哪个王八羔
子说他鲜少离岛的……等等,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在岛上尚有什么鬼佣兵的伺
机而动,不是吗?

 那他怎么出现在这里?有他的地方必定有危险……

 天啊,他有危险……不不、现在不是为他想的时侯,她该想的是他的危险极
可能波及镇上的居!

 ※※※‘宝宝!你来帮小爹卖奶茶啊?’尽是感动的声音。

 他说,他要她。

 噢,这是谎言。他拿她当影子看,他到底懂不懂真爱?

 ‘宝宝!来来,坐在这里,小爹帮你泡一杯奶茶。’严青秀的嘴笑得合不拢
来。樊落一向不爱搭理他,更别谈来到他的店。

 呜呜。对宝宝付出的亲情总算有收获了,今晚要好好地在理丝怀里痛哭流涕
一番。

 他伸出手欲拉她,樊落直觉侧了侧身子,避开他的‘魔掌’。

 ‘你干嘛?’她瞪着小爹。何时,她也跑到了小爹的店来了?

 ‘宝宝……’他的脸庞勉强堆起笑。‘我只是想叫你坐坐嘛!’好心痛,他
疼了十年的宝宝对他还是有心防,究竟是他付出不够?或是年龄上的差距始终
嬴不了宝宝的心,他知道他只大宝宝十岁,不足让她喊一声‘老爸’,但好歹
他也是她老妈的丈夫啊,呜……

 ‘用“叫”的是从嘴巴喊出来啦。’她环顾一下店内。‘今天生意不好啊?
’‘还不是旅舍那里来了几个洋人,大伙都跑去那看啦!又不是看猴子,真是。
’樊落看看他,考虑了会。‘小爹……’‘嗯?’他卖力地给女儿摇一杯最香
甜的奶茶。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耶……’‘咦……’他的动作暂停下来,仔细打量
樊落烦恼的脸。他的手指忽然颤抖起来,不知该喜该悲……难道,宝宝思春期
到了?不不不,她才十九岁那,想当年他十九岁的时候……啊啊,已经到了差
不多快坠入情网的时候!不会吧,时间怎会过得那么快?哼,管它快不快,谁
敢来招惹他的宝宝,他会要那个年轻小伙子死无葬身之地。

 想归想,不过还是殷熟地奉上奶茶……‘宝宝,有心事尽管跟小爹说,只要
小爹能帮忙的,一定会帮!’‘小爹……我想这件事还是先跟你说好了!黑宿
原来到镇上了……’话还没说完,严青秀的脸变青了!他击桌而起:“他来这
里干嘛?难道是来找我们算帐的?笑话!狐狸面具是樊家的东西,莫名其妙地
搁在他那里,没找他算帐就已是他的福了,还想来索回?‘精密的头脑开始盘
算起来,无意间瞟视到宝宝皱起的脸,忙变脸讨好地笑:”宝宝,我看这几天
你就上台北,看看跟哪个朋友挤一挤,那个姓黑的就交给我好了……’他扯下
围裙,忽然停顿起动作来。

 门外站着一身黑衣的男子,是那日他在岛上看见的骑士。他不当贼已经很久
了,但识人的眼力还是有的!他曾经说过这个男人不简单,而现在他出现在台
湾了。

 ‘黑宿原?’严青秀的眼停在他高猛的身躯上。宝宝不离身的黑外套就是这
个男人的吗?他的心有些揪痛!理丝跟宝宝应该都是他的啊,理丝是一生一世
属于他的,可是宝宝是女儿,女儿迟早是要离开父亲的,早离开、晚离开都是
要嫁人,但绝不要这么早,绝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不,黑宿原并不能带给他的宝宝任何幸福;即使,在他的王国里,他是一个
上帝都不行!

 黑宿原的嘴扬成一个弧度。

 ‘我是。’他漫不经心地就站在门口,似乎不打算进来,他的眼锁住樊落僵
住的背影。‘你是个儒夫,樊落。’‘我宁可当一个懦夫,也不当你的影子。
’她跳起来,旋过身面对他。‘你要玩谁就去玩谁,别缠着我!瞧,这里就有
个人可以让你玩!’她把严青秀给推出来。‘你去玩吧!’‘宝宝……’黑宿
原只是微笑,随即弹了弹手指。‘无妨,这次就让你当一回缩头乌龟,我只是
尽绅士义务送你回来而已。’绅士义务?樊落瞠目。他没说错话吧?那个以整
人为乐的黑宿原?打死她都不信,可是他真的走了耶!没有任何变态地耍她了
……天啊血像是跳进一团迷雾当中,等等!

 等等……‘小爹,你在干嘛?’‘打电话。’‘咦?’‘我要让那个姓黑的
瞧瞧,敢近我女儿一呎距离,会有什么下场!’※※※他不当贼已经很久了!

 唉,为了卖宝,他终于违背了当年在心底对理丝的誓言。

 ‘小哥,你的体力还没走下坡,有没有兴趣重出江湖?’严氏一族的小弟如
壁虎般轻轻跃上招财旅舍的外墙,在蒙蒙无月的夜色里,几乎融化在黑暗中。

 ‘闭……闭嘴……我已经收山了!’严青秀的冷汗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地滑
落颊畔。

 宝宝,你可要体会小爹的苦心啊!为了你,小爹不惜跟惧高症对抗!天啊,
是谁发明二楼以上的高度啊?

 ‘伯父虽然死鸭子嘴硬,没要你回家,但只要你把严家的孙子带回去,肯定
他会笑得合不拢嘴来。’严氏一族的堂弟劝他。不敢直言根本是严伯父私下逼
他说的。

 ‘孙子?’严青秀的注意力稍稍转移了。

 ‘是啊。你以为你隐居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就可以躲过一切了吗?你的一
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里,就连弟妹怀孕四月,我们也都挺清楚的。等孩
子生下,回去赔个罪,老爸会原谅你的。’严氏一族的兄长开了金口,魁梧的
身子如壁虎般攀在墙上。

 严青秀的娃娃脸在夜色中显得冷淡。

 ‘爸的孙子并不只有理丝肚里的宝宝,还有另一个。’‘是那个樊落吗?喂,
小哥,她可不是你生的那!只有笨蛋才半路认女儿啦!哎唷……’严氏小弟俐
落地飞上屋檐,及时逃过严青秀的蜂针。

 ‘我找你们来可不是来讨论我的事!’严青秀冷峻的神色叫严氏一族的堂弟
低叫声好。

 ‘这才是我们严家的第一继承人嘛!’严家在抬面上是连锁小企业,暗地里
却是好几代流传下来的偷儿世家。抬面由严氏兄长继承,而偷儿自然由几个兄
弟里最优秀的严青秀接手;要不是十年前小小的误差,如今的严青秀该是世界
神偷排名前五名。是樊家母女负累了堂哥,樊理丝足足年长了堂哥十三岁,这
倒也就罢了,反正都是夫妻了,只要堂兄恢复严家姓,严族大家长是可以原谅
他们的,但樊落终究是外人,严家排外性相当强,她想要得到严家认同无疑是
天降六月雪!

 ‘喂,我叫你们来可不是来当说客的。’严青秀翻了个身,轻巧地跃上四楼。

 ‘哼哼,是叫我们来给姓黑的下马威嘛处小哥,电话里说不清楚,那个姓黑
的是谁啊?竟然也能叫你劳动我们“严家六杰”里的三个?’‘“严家六杰”?
哈,小堂弟,什么时候六贼成了六杰?’严氏一族的堂弟笑道。

 ‘他叫黑宿原。’严青秀板着一张脸轻声说道。

 ‘黑宿原?’三贼跟着跃进四楼,停下动作。严氏哥问:“……是那个那西
色斯岛的主人?‘’大哥听过他?‘’最近在商界他可热门了!玩了一套瓜分
岛权的游戏,入岛就得签下切结书,前一个月不知道为什么收到邀请卡的宾客
全都散了,这还不打紧,最主要的是黑色佣兵找上了他……‘他停顿了半晌,
侧耳倾听;他的耳力冠于群弟。是有人也在附近吗?他瞇起眼,眼尖地注意到
黑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街头。

 ‘黑色佣兵?’严青秀轻叫:“宝宝可没提起!‘呜,他的努力当真还不够
吗?

 严氏一族的兄长皱起眉头,回过心神,说道:“招惹到他,可是会连想置他
于死的黑色佣兵都会招惹的。青秀,你跟他有什么过节?‘’没!‘严青秀的
眼瞇了起来:”我看他不顺眼。’他举起手示意噤声。哼,从小到大,宝宝都
没穿过他的衣服,凭什么那个姓黑的轻而易举就破了宝宝的小小怪癖?他不服,
真的不服!

 从落地窗往房内望去,依旧是黑蒙蒙的一片。他并不笨,里头的人不是昏睡,
就是发现他们而装睡。

 他轻微地颔首,完全没有发出声响地撬开锁,他的功夫还没退步,万幸啊!
如猫般的脚步声、敏锐的听力在在表露出他的能力尚在。唉,如果宝宝跟着他
多学点,说不定真的能冠于严家六贼之上。

 ‘我不爱半夜里教人惊醒。’黑暗里阴恻恻的声音傅来,严青秀的视力在黑
暗中可以辨到七分七,他打了个手势,准备扑上前痛揍姓黑的!

 这算是以四对一,是有些欺人太甚,但他不管了,反正早算好罪是要他的兄
弟们背的,才没傻到由自个儿当罪魁!

 他的拳出,立刻感到冷飒飒的刀锋迎来……‘他有刀。’他将声音压低示警。

 黑宿原轻笑,避开数拳。

 ‘你该庆幸为了一个女人,我可以暂时有点道德,在台湾只拿刀而已。’‘
嘿,你的身手真不赖!’严氏一族的小弟忍不住赞叹。他是个武痴,并不在乎
严家由谁当主,能当主的武术不见得是最好。嘿嘿,难得拼上好对手,放弃太
可惜了。

 ‘小弟,小心!’严氏小弟放下守势,猛攻黑宿原,几回冰凉的刀锋贴近他
的身躯,反而越发地逼向黑宿原。

 黑宿原的眼一瞇,左手袖,里滑出另一把短匕,轻巧瞄准他的眼睛划去。他
一向是个用枪高手,在那西色斯岛上他可以毫不眨眼地举枪击毙任何一个胆敢
侵犯他的家伙,但这里是台湾,是樊落嘴里有法治的国家。

 这算是入境随俗吧!他的枪留在岛上,只拣了一双子母刀带在身上,为的是
她……

 而她却以为他在耍她!真是该死的混蛋!敢动手伤他的人从没一个人能从他
枪下逃过,现在没有枪随身,那就让刀沾血吧!

 ‘不要杀人!’低呼声响起,侧手推刀。

 ‘小弟,退!’严青秀趁机拉开了严氏小弟。这个笨蛋!当初说好只痛揍对
方一顿,但瞧瞧现在他在做什么?独自单挑,教他们几个兄弟无法逼近、混蛋、
该死、蠢猪……

 宝宝?

 ‘宝宝!’他低叫,那声音是宝宝的。从夜色里看见这个黑外套就知道是谁
来了,该死的、该死的!他老忘了宝宝的身手是弱了些,但是她的机敏性很强,
出门前他应该稍加掩饰一下。

 ‘放手。’黑宿原轻柔地说。

 ‘笑话!放手让你去杀人吗?’‘他先动手。’看不见黑宿原的眼,却能感
受那双眼散发的异样野蛮。‘他想找死,我可以成全他。’黑宿原推开樊落,
即使在黑暗里也能瞄准对方的心脏,不论是用枪用刀都是,他还不至于残忍到
教对方痛不欲生。

 连着几个兄弟跃到小弟跟前,严青秀是最后一个。

 ‘宝宝,你先退开,小心刀口无眼。’‘呸,知道刀口无眼,你们还玩什么?
’樊落欲上前一把捉住他的刀柄,教他给避了开来。

 ‘滚开!’‘你们都有病!在台湾动手砍人是要坐牢的耶!’樊落呻道,小
脸上充满愤怒之情。

 ‘黑宿原,你不是神,没有权利夺去人命!’昏暗中,黑宿原的嘴角不悦地
挑起。‘你以为你是谁?’他的眼瞇起,匕首倏地收起,推开她……‘宝宝,
让开!’严青秀顾不了兄弟们了,要死就由他们死算了,理丝跟宝宝才是他的
家人,是有些罔顾兄弟之情,但不管啦,宝宝才重要!

 他一把想拉开樊落,却教樊落侧身避开,直接以擒拿手应付黑宿原。

 ‘好!’严氏一族的堂弟叫好。‘青秀,你教的身手真不错!’‘住口!’
严青秀猛地上前,却教严氏一族的小弟给拉住。

 ‘嘿嘿,小哥,严家功夫向来不外传,敢情她是你的门下弟子?这样做不对
唷,向来严氏功夫只传子孙,你传给外人干嘛?想受老爸家法伺候?’‘笑话!
她是我女儿,不传给她,难道传给你?’严青秀火了!这些兄弟是来干嘛的?
看好戏吗?缩在一角吱吱歪歪的,不出手救他的宝宝,他自己行动!

 严氏一族的大哥沉思了会,示意兄弟们团结拉住严青秀。

 ‘原来她就是你半路认女儿的丫头啊!’身手还算敏捷,但力道还不够;严
青秀固然教得好,但在体力训练方面稍嫌不足些。

 黑宿原浑身溢满薄怒。没错,他是个用枪高手,但是刀子于他,犹如第二层
皮肤般,耍来俐落,樊落压根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是他处处留情,她的颈子
如今早就出了一道血痕。她应该是他的女人,她应该站在他这方,为什么与他
对峙?他不介意平日她的挑衅,甚至她本身就是一项挑战,但不该站在另一个
男人的身边!

 ‘我不打算伤你。’他瞇眼。

 ‘那就停手啊!’她气喘吁吁地,累死了!死小爹,瞧他把她搞成什么德性?

 ‘欸!’薄如蝉翼的刀锋划下,事先像算好了距离,仅离几吋就能在她脸上
再烙下一道!

 樊落闪开,但眨眼之间,他的身形更快,刀锋已然对准她的脸。噢,真是该
死了,他可跟她不一样,不是三天都晒网的家伙!

 他是真的火大了!天啊,她没见过他发怒的样子,像是周遭都燃起红色的火
焰。

 充满妖气的唇抿紧。‘让开。’‘这不是那西色斯岛,你不能为所欲为!’
他的刀高举,黑鸦似的眼炽热。

 ‘宝宝!’刀落下!

 却是被摔落的。黑宿原擒住她的双手,漂亮的眉头忽然聚起,一甩便将她摔
至沙发椅上。

 ‘哎唷!’整个沙发椅给翻覆了。

 ‘姓黑的,你敢伤宝宝……’黑宿原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双手敛于身后。

 ‘这是她自找的。’全身的怒意像是魔术似的忽然收敛起来,看不出一丝暴
怒的感觉。‘你们可以走了。下回想动手,先练好身手。’严青秀拉起全身痛
不拉几的樊落,冷目对望黑宿原。

 ‘你是一个以残忍闻名的男人,这样的男人能懂什么是爱情?你的仇人很多,
如果你真懂得爱人,就不该带你所爱的女人进你的世界中。’他犹不死心。这
回算是败下阵来了,那群没用的兄弟简直丢尽严家的脸!这下他肯定在宝宝心
中,连降三级了。

 黑宿原耸了耸肩,嘴角含笑,目光却冷飒飒地注视严青秀。

 ‘快滚。’‘堂哥,我们走吧!’严氏一族的堂弟开了口。坦白说,今天来
他连一拳都来不及露一下,如果早知是为了青秀半路认的女儿,他才不来呢!

 严青秀哼了一声,讨好地向樊落说:“宝宝,我来背你。‘樊落皱起柳眉,
不着痕迹地避开小爹。

 ‘我自己会走。’她抬首看向黑暗里的黑宿原。开口,气息有些紊乱:“你
说,我像你的影子,所以你爱我。不,你搞错了,因为你从没遇过能触怒你的
女子,所以你误以为我是那西色斯的水中倒影!我不是,我的道德良知不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