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马绍儒来看,齐霈阳简直可以报考演员班,在短短几秒钟之内,能够从冰
冷待他到怜惜疼她,再则怜惜疼她转到冰冷待他,在他眼里,齐霈阳可称之为
演艺圈内的奇葩。
他只求不要露出马脚即可,至于其他则可以暂缓讨论。
一餐下来,马绍儒被逼供得不成人形。
心娃则被齐霈阳呵护备至,甜在心头。
沈宁只有当救火员,随时插上两嘴,让气氛缓和下来。齐家两老根本不管这
种怪异的气氛。
更甚者,他们还乐得看见这种场面。
也许稍后,她该找马绍儒谈谈,沈宁想着。
9吃完晚餐后,谢晓玲突然提供一个意见,为使心娃及早恢复记忆,不如让
她见见过去的照片,或许可以刺激她的记忆力。此言一出,齐霈阳立即拉着心
娃走进书房,把尘封已久的相簿一一找出来。
认真地注视着相簿中的照片,心娃无奈地皱起眉,苦恼地托起两腮。
“想不起来就算了,小心头疼。”齐霈阳体贴地说。
心娃摇摇头,坚持看下去。
注视着刚理平头,站在一对夫妇身边的男孩,心娃忍不住轻笑出声。
“这是霈阳哥小时候吗?”那个男孩的表情好呆板,让人看不出一线表情,
即使站在身边的夫妇一直逗他,他仍保持一号表情。
齐霈阳难得有丝尴尬。“这是我刚被顾家收养的时候照的,那时候我不太相
信会有人收养我。”他淡淡地回答。
坐在他身边的心娃招起头。“为什么?”
“我不是个人见人爱的孩子,见了来领养的夫妻也不懂得如何谄媚。爸、妈,
也就是顾家夫妇,据他们说,他们一起进花莲一家孤儿院,一眼就看见远离其
他孩子,独自在一旁玩耍的我,他们毫不犹豫的就指定我做顾家儿子。”他微
笑,因为这段记忆而温暖。“我想,他们并不介意我是否懂得甜言蜜语、懂得
取悦人心,但他们就是看上了我,然后带我回家。”
心娃听得好入迷,“他们一定与其他夫妇不一样。”
“他们的确是。可惜相处才没几年,就出了车祸……”
“他们是怎么领养我,带我回顾家的?”心娃好奇极了,她拉住齐霈阳的手
臂,急切的想知道这一切始末。
齐霈阳笑了。“你是个可爱的小娃娃,任谁见了都忍不住想带你回家。”
“只有这样?你第一次见到的我时候,是什么反应?”
“感动。”他轻声说,凝视着心娃,情不自禁地摸上她白里透红的嫩颊。
“那时候,我才明白一个正常的家庭对我而言有多奢侈、多重要。我父母、有
弟弟、有妹妹,我就像是全台湾每一个正常家庭一样。我只不过是个孤儿,原
本就该独自过完这一生,没想到我是个幸运儿,遇上爸妈、行云、风鹏,还有
你。”
心娃眨回泪珠。“虽然记不得,但我想那时候我一定跟你一样开心。”
“傻娃娃,你一定会很快恢复记忆,你会想起爸妈的一切,还有风鹏、行云、
我……”
“如果我永远都没有办法想起过去呢?”心娃好担心。
齐霈阳难以自制的搂她入怀。“你会想起来的。”
“万一真想不起呢?”
“你还有我,这不就够了?”
“我还有你。”她轻声喃着,抬起头,对着近在咫尺的俊雅脸孔。“霈阳哥,
你有中意的女人吗?”
他一怔。“怎么突然这样问?”
“好奇。”
“没有。”除了心娃外,应该没有。
“你曾重视过任何女人吗?”
“除了顾妈和我的母亲。”还有她的娃娃。
“有没有想过结婚。”
“结婚?”齐霈阳完全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是呀!你曾经有过三次婚约,难保没有第四次,也许第四次就一拍即合了。”
“目前绝不可能。”他根本没想过这念头,“你问这干什么?”
望着心娃好奇的脸蛋,他忍不住在她颊上轻轻一吻。
她脸颊酡红起来。“我在想,万一我永远失去记忆,一切都得重新开始,到
时候你有你的生活要过,我也有我的新生活等着迎接,也许我该搬出去……”
“你住在这里。”他口气不容反驳。
“我是说迟早……”
“你都住在这里。”
她脸蛋瞬间光彩起来。“你愿意收留我?”
“我是诚意诚意希望你住下来。”他无法忍受她可能离开的念头。
“谢谢你,霈阳哥。”她欢喜地把注意力移到照片上,对着一帧顾家全家福
的照片大感好奇。“霈阳哥,你抱的这个小女孩是我吗?”
齐霈阳没想到她转变话题的功夫一流,马上将眼光调回到书桌上的照片。他
点点头。
“这是顾爸收养你那一天留下来的全家照片。”
“我看来好脏。”没想到给齐霈阳第一印象竟是个脏娃娃。
她原以为第一次见到齐霈阳,她应该打扮得漂漂亮亮,像个人见人受的小宝
贝;没想到她倒像是刚从猪圈里跑出来似的。
她觉得好糗。如果当年她知道她会爱上齐霈阳,说什么她要好好打扮打扮。
齐霈阳注视着照片,温柔地笑了。“你很可爱。”
“我好脏。”
“但很纯真,像个小可爱。”
看他不像在说假话,心娃问道:“霈阳哥,你第一眼见到我的印象如何?”
“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宝贝,纯真无邪,惹人心怜。”如果可能,他愿保护她
一生一世,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骗人!”她在叫:“我脸上那些不知从哪里抹来的脏东西,还有破旧的衣
服,你怎么可能认为我可爱?”
“是的,你是有些脏,但我看见的不是那些表面上的东西。”
心娃看着他,问:“在你心里,我很重要罗?”
“当然。”
“比任何一个女人都重要?”
齐霈阳点点头。
心娃眼一亮,光彩点燃在眼底。她的确还有希望,毕竟齐霈阳目前没有适合
的女人、没有比她更重要的女人,也许在齐霈阳心里,她的分量的确很重。
她相信假以时日,齐霈阳会发现她对他的感情的。
她祈祷着。
“娃娃,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也该出去找份工作了。”她心不在焉地说。
“你住在这里不是挺好?”他发现自己愈来愈喜欢碰触心娃,因为他又在她
混合着无邪与美丽的脸蛋上印上一吻。
“但我总不能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吧!”她故意忽略这个吻,继续进行自己的
目的。
“你还没有康复。”
“我已经康复了,只差记忆力没恢复而已,不信你可以去问马医生。”
“问他?”齐霈阳冷哼一声。“我不信任他。”
“他是好心。”
“或许。”
“所以。霈阳哥,你认为我该找什么工作才好呢?”
“你不用找工作。”齐霈阳再度强调:“你只要乖乖待在这里就行,至于其
他的事可以等你恢复记忆再说。”
心娃想起一件事:“霈阳哥,我以前的职业是什么?”
齐霈阳望着她身后的画,笑了,“是个画家。”
“画家?”她惊讶。“我画得好吗?是不是有名气?还是默默无闻的三流画
家?”
“在我心里,你都是最好的。”
她轻哼了一声,“我果然是个默默无闻的三流画家。我甚至敢打赌你还曾可
怜过我,买过我的画,是吗?……”来过书房几次,她想起她身后墙上的画。
倏地转过身,她瞪着镶在墙上的抽象画。“这是我画的?”
“没错。”齐霈阳一副认了命的样子。
“猜得真没错。”
“我欣赏它。”他解释,以免招来她一连串的嘟嘟嚷嚷。
心娃不怒反笑。“霈阳哥,我相信你。”
完全不同的反应吓住了齐霈阳。
“你不生气。”
“为什么我要生气,就因为你买我的画?”
齐霈阳楞楞的点点头。
“你说过,你欣赏它,不是吗?”心娃笑问。
“我的确是欣赏它。”他以为她又会开始一连串说词,没想到她反应完全不
同。
难道今天刚下过冰雹?还是太阳突然消失了?
“你真的十分重视我,是吗?”心娃亲昵的窝在他怀里。
“你是我的宝贝,我当然重视你。”
“你一定见画如见人了,所以才买下画,放在你书房里,好时时望着。”她
好开心齐霈阳真的喜欢她。
只是需要人推一把而已,而她自愿推他一把,让他早日发现自己的心意。
她突然在他脸上印下一吻,“晚安,霈阳哥。”
她自动缩短看照片恢复记忆的时间,留下空间,让齐霈阳好好想想。
或许她不清楚过去的顾心娃会如何面对这种情景,但现在顾心娃可不打算让
其他女人有可乘之机她必须为爱情努力。
齐霈阳则愈来愈抵抗不了情感的冲击。
老天!再这样下去,尺早有一天,他的情感会凌驾于理智之上。那时,他就
不知道他会对心娃作出什么事来。
她根本是他的妹妹!
但他却不再把她当妹妹看待,这个事实令他震惊、令他无法接受。
他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心娃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仿佛呼吸随时都没了似的画面,
他心中绞痛的感受犹存!尤其当她醒来的第一句话,竟问他他是谁时,他恨不
得摇晃着她,直到她完全记起他。他无法接受他疼惜了一辈子的娃娃会有遗忘
他的一天,他是她过去二十年来一直陪着她哭、陪着她笑、随时给她温暖的男
人,而她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他心痛得简直无法以笔墨形容。
老天!事实已经赤裸裸的摆在他面前许久。
他为他的娃娃差点失去性命而吓走他半条命。
他为她的娃娃遗忘他而心痛。
他可以为他的娃娃付出一切,只求她安然无恙、无病无痛。
他根本已经爱上了她了,只是他未曾发觉。
他怜惜娃娃,心疼娃娃,在他眼里,娃娃是天使的化身,他最爱的宝贝。
他见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宁愿自己承受那份伤害,也不愿让她受
到半点损伤。
他注视着相簿里的照片,想起她的成长过程,有那个男人比他更清楚心娃的
生活、比他更怜惜娃娃呢?
实在无法想像他有一天将亲手将心娃交到另一个男人的手里。那时,他一定
会痛苦难耐,恨不得让天底下年纪相仿的男人全消失掉。
他沉浸在这个思绪里许久。
如果真到无可避免的那一天,倒不如……就将心娃交给他自己吧……
毕竟她是他的宝贝娃娃,不是吗?
一如往昔一般,马纯欣赴通告的路途中,“巧
遇”沈乐成。
原来她想视若无赌,但沈乐成将车子挡在她面前,如果她不停下来,恐怕只
有撞车一途。
她当然选择停下。
跟着沈乐成把车停在路边,她愤怒的从车内走出来。
“你到底想做什么?”
对于沈乐成,她总是介于想见与不见之间。见了让她又气又恼,不见却让她
思念,不过这都只是偶尔罢了,她告诉自己。
“我以为上回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
“那么我的答案是拒绝。”
“我不接受。”
“你不得不接受,因为我一点也不爱你。”
“但我爱你。”第一次说出口,正经的眼神是马纯欣所没见过的。
她斯待心中预期涌现的厌恶,但相反的她只感到动容。
她马纯欣何德何能能得到一个如暖阳般男人的爱意。
“我在等你回答。”他微笑着。
她一张脸拉长了下来。“你想等我回答什么?”
“同样的字言。”
“不可能。”
“为要告诉我,你还眷恋着齐霈阳。”
“为什么不?毕竟他曾是我的未婚夫。”
“但他可不这么想。上个礼拜,我还见到她和顾心娃在一起,你大概也清楚
他唯一重视的女孩是顾心娃吧!”
“顾心娃?她……视力恢复了吧?”
马纯欣开始后悔当初的行径。如果当初他没作那件引以为憾的错事,或许她
跟沈乐成之间尚有希望。如今她只有后悔自己一时冲动,铸下大错,不但让顾
心娃受到伤害,就连她自己也难逃池鱼之殃。
有哪个男人愿意爱一个心如蛇蝎的女人呢?
沈乐成的眼神倏地锐利起来。他察觉到马纯欣忏悔的表情。
“你……跟顾心娃之间有过节?”
马妃纯欣把一切都豁出去了。
她决定说出真相,让沈乐成知道他所爱的女人狠毒到什么地步。
到那时,那一份爱恋大概就会从他眼里消失了吧……更甚者,他会鄙视她,
然后毫不留恋的离开。
她无法承受沈乐成瞧不起她,但她还是下定决心吐露实情。
为沈乐成,也为她。
“马纯欣?”沈乐成怀疑自己已经猜到事实。
“是的,我是跟她有过节,因为我无法忍受齐霈阳的心中只有她,所以我报
复了。那场车祸是我设计的,是我让顾心娃失明的,我要让她在齐霈阳心目中
不再是那么完美,而我做到了!这一切全是我做的!”她把所有事情一古脑儿
的说出,垂低着头,不敢迎视沈乐成的目光。
许久的沉默几乎让她窒息了,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一时的的冲动,招起头看她。
然后,她讶然的注视着微笑的沈乐成……
她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错看。
是的,他是在微笑,而且笑容如当初遇见他般,令人心动……
“你是说,有人挪用齐氏公款?”
一早,齐霈阳找上刚慢跑回来的齐谷清在书房里密谈。
齐霈阳点点头,拿出一叠人事资料。“他是个人才,可惜用错方法。”
“我完全赞同你的意见。他竟然能进了齐氏的电脑里,更改齐氏集团几个月
来的订单,如果可能,我倒想看看是哪个人胆大又聪明,敢招惹我们齐氏集团。”
“更厉害的地方是她知道在短时间内,齐氏损失一笑庞大数目必定惹人注目,
所以每一回只取一小笔款项,如果没有特别注意核对,只怕齐氏集团一年内就
得周转不灵、关门大吉了。”
齐谷清摸摸胡子,“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参与齐氏,很多老属下早退休
了,至于新人,我可摸不清他们的底细。”
“我仔细查过了。”齐霈阳翻开人事资料,“挪用公款是这三、四个月的事
情,正是当初我们招考新进职员的时候。”
齐谷清眯起眼,想着这份可能性。“你是说,一个刚进齐氏的职员就有这么
大的本事,在短时间内进科齐氏电脑系统里?”
“我不愿如此想,但我怀疑公司内部可能有内奸。”
“谁?”
“我只是猜测。”齐霈阳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的照片。“他是沈乐成,
沈宁的弟弟。”
“你怀疑他?”
齐霈阳冷漠的点头。
“动机?”齐谷清有些了然了。
“报复。”
“因为你曾解除婚约,让沈小姐没面子?”
“极有可能。”
“你和沈小姐半年前解除婚约,他到现在才报复你?”
“五个月前,他才服完兵役。我查了很久,他是唯一有动机让齐氏倒闭的家
伙。”
齐谷清脑子突然闪过一事。“既然你认为是她挪用公款,而时间上也正好配
合,有没有想过还有一件事正吻合他的动机与时间?”
齐霈阳以疑惑的眼光注视着父亲。
“你忘了我们还没有找出心娃丫头出车祸的元凶吗?”
齐霈阳的神色由冷静转为憎恨。“您认为娃娃出车祸,他也有份?”
“沈小姐是最好的证据,不是吗?”
齐霈阳忆起沈宁无条件的自愿照顾心娃,甚至她眼中那浓沈厚的罪恶感都难
以遮掩。
难道她是想为兄弟赎罪?
他思索着这种可能性。
“我直接去找沈宁。”齐霈阳打算问清楚。
“你以为她会告诉你真相,然后让她的兄弟待在监狱里?”
“我不允许伤害娃娃的人逍遥法外。”
“所以我们必须想个办法引他现形。”
齐霈阳赞同的点头。
“霈阳哥……”心娃推开门,走进来。“齐伯父,你也在这里?”
今天的心娃特别漂亮,缀着蕾丝花边的乳白衬衫外搭配一件紫罗兰的小背心,
膨松的两袖在袖口部分成薄薄花瓣状紧缩起来,最后再配上剪裁大方的高腰长
裙,让心娃看起来好清纯、好无邪!尤其她原本白里透红的粉颊上只抹了点淡
淡的腮红,更流露出心娃娇俏的姿色。整个人由上往下、由下往上看,活脱脱
的像是一朵清雅的水仙花,惹人心怜。
齐霈阳简直是看得痴了。
齐霈阳清抿起嘴偷偷的笑了,他站起来。“霈阳,我们谈话就暂时到此结束,
至于其他细节,我们改日再谈。”
也许他该找晓玲谈谈,该是准备盛大婚礼的时候了。
“齐伯父,是我打扰你们谈话了吗?”心娃有些不好意思。
齐谷清只一迳地微笑。“不,我们正巧谈完,你们年轻人聊聊,我先出去了。”
他离开书房。
心娃一见齐谷清为他们掩上书房门,便上前走到齐霈阳面前。
她朝齐霈阳嫣然一笑。“霈阳哥,你没有忘了我们的约会吧?”
齐霈阳回过神,直觉地在她粉颊上一吻,自然而然的把她搂入怀中。
这一切的举动似乎再自然也不过了。
“我们有约会?”
“你忘了你说过,等我的视力恢复一段日子,就要带我去看毛毛吗?”心娃
抬起头望着相隔不了几寸的英俊脸孔。
“我没有忘。”齐霈阳注视着她,意识仍停留在昨晚他发现的事实。
不知怎么的,一股暖流在他心底滑过。就算要他与心娃面对面一辈子,他也
不会感到寂寞、无聊。
“娃娃,昨晚没做恶梦吧?”
心娃脸红的摇摇头。
“你知道可以随时来找我的。”
“我知道。”她低声说,然后改变话题:“玲姨说,今天你不去公司。”
“显然你把一切消息都打听好了。”
“那当然。”心娃得意道:“自从我恢复视力以后,你老假借需要休息的名
义,不让我出齐家大门,今天难得有个机会,我怎能不把握呢?”
齐霈阳笑了,他的脸色柔和。“你愈来愈像过去的娃娃了。”
她蹙起眉,为他这个说法而烦恼。“霈阳哥,如果我一辈子都无法恢复记忆
呢?”
“你会的。”
“我是说万一……我永远都记不起车祸以前的事,霈阳会失望吗?”
“不会。”他安抚她。
“你骗人。”她瞪着他。
齐霈阳发现近看之下,心娃的眼眸漂亮得惊人。“我从不骗你。”
“现在你就在说谎。”她抱怨:“如果你想对我说谎,你就得先把眼睛闭起
来。”
“为什么?”他好奇。
“你一说谎,眼睛一点感情都没有。”
“原来你观察入微。”
那当然,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能不观察入微吗?心娃羞赧的想道。但她仍然
想问清楚她想知道的事。
虽然她极想忆起车祸以前,和齐霈阳一点一滴的生活,尤其她是否也爱着齐
霈阳,这点令她好奇,无论如何,女人只要见了齐霈阳,没有不爱上他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