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瞧你也是在外讨生活的,是不?”小心地瞄一眼他的普通衣
衫,衣袖上还有补钉呢!“这些银子一定是你大部份的财产,我怎么能狠心的
全拿去呢!你还是收回去吧!”
那男于没料到小渔儿会说出这种话来。
“小姑娘,这点银两我还不放在眼里。你尽管拿去用便是。”
“不成不成!今儿个你救了我,我还拿去你大半财产,这样我会良心不安的。
大爷,你也是在天桥下卖艺的艺人吗?”她脑中闪过一计。
“是啊!混口饭吃而已。”
小渔儿眼一亮,大喜道:“这正好!虽然我只是个小小女子,可也知道有思
报恩的道理,明儿个晌午,我就在这里等你,不见不散,可好?”
“等我?”他让她的话给弄糊涂了。
她用力的点头。
“既然你在这里卖艺,吃住都要的。不如在你待在京城的这段期间,我为你
送饭来,一来免得花钱,二来也其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说好不好?”
“不好!”他沉声道:“天桥附近是龙蛇混杂之地,一个姑娘家来此,万一
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得了?”难不成她以为她会一直这么好运吗?
“自然有你保护我啊!干脆我认你作大哥好了,大哥,你尊姓大名?”
迟疑了会,那男于才道:“靳。”
“原来是靳大哥,我小渔儿,从小就没有姓氏,你要是喜欢就叫小渔儿,不
然,叫声妹妹也成。真好:设想到会突然冒出个大哥来呢!”
不是冒出来,是她自己讨来的吧?
这丫头是怎么一回事?无缘无故就来攀关系?
“靳大哥,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明儿个晌午,你可别去客栈吃饭,我做几样
小菜,包你赞不绝口,还有——”她将银子还给他一半。“我知道你为人好,
定不肯收下全部银子,不过你好歹也要吃住,干脆咱们一人一半,你能过活,
我也能过活,就这么说定了。”也不理他同意了没,赶紧跑回府去。
她可没忘了阿宝!
回杨府是去讨救兵,就算被骂,她也认了。谁叫她也认了阿宝当自家姊姊呢!
再说,现下她也不敢独自在大街上晃荡,万一找到阿宝,又遇上那色狼,岂
不又求救无门吗?
还是赶紧回杨府放救兵要紧:那男子有些愕然的注视着她离去的身影。
从头到尾,他只记得他出手相救,至于后来发生的事——分明是她自个儿自
导自演,他压根儿就没答应过一句。
这年头还真有点古怪了!送人银两还遭退回?
蹙着浓眉,抑着李大海他们走向衙门。
至于明天——他肯定是不会来。
就让那丫头在这里傻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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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勤鼠书巢扫校第6 节
天底下最可怜的莫过于她阿宝了!
头一回出门逛街,就遭人调戏,而且——她还迷路了!
调戏!
想来就有气!想他阿宝明明是个男子汉,竞然惨遭调戏!难不他真像个女孩
儿?好吧!
他承认他是有些像娘们,谁叫小渔儿有事没事就拿铜镜给他瞧,害他看镜中
人是愈看愈像娘们,更可怕的是竟有些喜欢当女人了呢!
不!不!这可不是真的!
他是男子汉呢!怎么会想做女儿身?光说每天要换的复杂女衫就得靠小渔儿
帮忙不可。
不然凭他?只伯穿成反面他都不知道!曾经向杨明抱怨过可知他怎么回答?
竟是一脸贼笑地盯着他全身,扔来一句——“既是如此,那也无妨,就由我
来为你更衣好了。”
要不是及时拍掉他伸来的魔手,只怕早让他得逞了!
他是愈想愈气,愈想愈心惊。当女人有什么好?除了能休夫外,就是瞧不出
哪里比男人强,他竟然想当女人?
他病了吗?
“不可能!”他叫出声,猛摇着头。“我才不当女人,难过得要命!”
“可你本来就是个女人嘛,小美人!”
一双手臂忽地从她身后紧紧抱住他。
不妙!怎么忘了还有人追他呢!
“浑账家伙,还不快放开我!”他怒道,正想挣脱铁锚似的臂膀,无奈是怎
么推也推不开身后的人。怎么一会工夫,他力大无穷了?
她气冲冲的仰头一瞧。
“我的天!”他低喃。
那分明是巨人嘛!眼前这个魁梧的汉子起码有七尺高,横向也够塞两个他还
有余,这是哪里来的汉子?
“他是我手底下的武师。”李家公子挥着白扇,得意地“晃”到他面前。虽
是脸上青肿,可仍扮起酷相。
“小美人,这下你可跑不掉了吧?先前我本想要一个香吻罢了,哪知你不肯
给,还存心整治我,自然我也不是好惹的人物——”猥亵的低笑几声——“本
大爷今儿个心情倒好,只要陪大爷我一晚,说不得就放了你。”语毕,竟逼上
前来,挺色的摸摸她的下巴。
此举换来的结果是——她狠狠的端他一脚,命中目标!痛得李家公子又是大
叫又是跳脚的。
阿宝倒也惊奇地瞪视眼前这一幕。
原来杨明说的全是真的!
闲来在杨府没事,他偶尔陪陪他“聊天”,虽然绝大部时间他都在动手动脚
的,可倒也挺认真地告诉了“她”,一个姑娘家手无缚鸡之力,若哪日遇着成
人,尽管男人的要害便是。
本来他说他的,他有听没懂。不过,一时好奇,既是男人要害,踢蹬杨明试
试看便知,哪知他招摇头,轻易一闪就过,还道他的动作太慢。
想了想——“男人的要害”?可他也算是男人,怎么就没这个“要害”?
待李公子好不容易忍住疼痛,这会儿他可再也忍不住气了!冲上前就用力掴
了她两巴掌。
“你好样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怜惜你!”他凶狠地瞪着她,示意她身后
的巨人押她到就近的草堆上。
这是京城中的一条小巷子,大部份的百姓经过也不会瞧上一眼,若是听见什
么呼救声,敢救吗?既没武功又没胆识,要凭着正义、热血——对不起!先把
自个儿的命乖乖送上再说。再者,这种意图非礼的事,这儿的老百姓是听多瞧
多了!
上个月中,李家公子就是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里非礼豆腐西施,惨烈的呼
救声大伙儿是听见了,可谁敢说话?全当没听见似的做自己的事,难怪公理不
彰!后来李家公子瞧她还有几分姿色,打算收作偏房,哪知当夜豆腐西施就悬
梁自尽!
这时代是有钱就为王,表面上天于脚下谁敢乱来?偏暗地里什么勾当都在进
行,现在可好,连官都可以用买了,试问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这会儿,恐怕阿宝就要步上豆腐西施的后尘!
他服吗?
当然是不服,而且挺好笑的!
为啥?
因为他根本就不道李家公子的目的为何?别以为他义父教地读书识字,可教
的全是兵法,要不就是忧国忧民的诗词,像什么辛弃疾、陆游的。一天到晚还
要他死背活啃的,才肯给他饭吃!偶尔心情好呢!还拉里拉杂的说一堆什么小
人在侧、皇帝无限的狗屁话!直到喝醉了才肯乖乖睡觉,会教他日常基本生活
常识那才有鬼呢!
这会儿,他连这姓李的想做什么都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准没好事:
“喂,你要干嘛?”阿宝死到临头还不知死因呢!躺在草堆上怒视他,道:
“就算先前我推你一把是我不对,可现在你还我两巴掌,也算是讨回公道了。
既是如此,就该放了我才是。”
这姓李的冷嘿两声。
“原来小美人还不知道我想做啥?也好!今儿个就让大爷我好奸教你什么是
人间极乐!”按奈不住性子,急忙使唤巨人捉住她的双手,免得她又想动手动
脚。
用力扯阿宝颈上的绣扣,露出大半赛雪香肩,李公子差点流下口水来!
“好货色!好货色!比那豆腐西施更教人垂涎!”这会儿有备而来,紧紧压
住她的腿,免得一个不小心,又道她袭击。
这会儿,就算是再无知,可也知道这姓李的脑子里定设想着好事,八成是想
做些让他后悔终生的事——他又岂能如他愿!
“你这王八蛋!”是挤了命的挣扎,无奈大汉的双臂就像铁钳似的挣都挣不
开,眼见那张恶心的脸孔愈逼愈近。
“呸”的一声,阿宝朝他脸上吐口水。
哪知他全然不在意,俯身靠了下来……
要不是他俯下身,他岂能看到那人像没事发生般的经过小巷子!
“喂!救命!救命啦!”他大声嚷嚷,怎知那人无动于衷,独自走他的阳关
道,把阿宝气坏了!
“你耳聋是不是——我认出你了!我认出你了啦!先别走,咱们是同伴啦!
喂!有刀疤的,你忘了在‘高升客栈’的一面之缘吗?”这时候攀关系是有点
晚,不过还来得及吧?怎么喊得他都快累死了,他却连瞧都不瞧他一眼?
“小美人,天子脚下全是我李某人的地盘,谁敢瞧上一眼?”姓李的冷笑。
“就算是皇帝老子都得从我胯下过呢!何况一条微不足道的命!”猪嘴猛亲她
的脸颊,若不是闪得快,岂不亲到他的嘴了?
那人便是在“高升客栈”出现的黑衣人,一听亵渎皇帝的言词,冷冽的转过
身,正巧对上阿宝的眼睛。
他正想再度求救,哪知那黑衣人一瞧见她的容貌,冷漠的神色瞬间融化,眼
底思绪翻腾,再一定睛,瞧见有人意图非礼她——冷眼一眯,寒冰似的声音开
口道:“放开她。”
谁理会他?那姓李的公子哥儿正忙着脱掉阿宝的衣衫,一瞄见里头的红色肚
兜,眼睛都瞪大了。
不过——这是他死前看见的最后情景。
甚至于他连剑出鞘的声音都没听见,只觉颈上一凉,身子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那巨人一惊,放开阿宝的双手,探他的鼻息,吓退数步!
“你杀了我家公子?”为表忠心,竟不怕死的跨前一步,想擒住黑衣人,好
回去交代。
不然,凭他这仆人身份,回李府准叫李员外给活活打死!
阿宝一得到解脱,就急忙推开那死在他身上的李家公子。
那黑衣人冷冷地瞧着巨人,手持的正是腰际软剑。
“这把宝剑向来不杀无名之辈,今儿个算是破例。你若想活命,就不要在我
面前出现。”冰冷的声音教人打从心底发起颤来。
那巨人吞了吞口水,瞧瞧他眼底的寒光,再瞧瞧那早已气绝的李公子,最后
终于放弃捉拿他的念头,抱起李公子的尸首就跑。
阿宝傻傻地站在那儿,拉紧衣衫,像个娘们似的。好吧!他是像娘们,但可
不爱袒胸露背,再说,他总觉得还是别让人瞧见他身子的好。
“你——不会是杀了他吧?”头一次见到死人,挺恐怖的。
那黑衣人走近他,细细观察他的脸蛋。
“你认识我?”他的目光停在她左耳的金饰上。
“当然认识!”说到这里,他就有气,一时也忘了骇怕。“先前你聋了不成?
我好求歹求,你一句也不听。怎么?你的心叫狗吃了,是不?”
“你的亲人呢?”
“没啦!”他忽地看见他的神色迅速冷硬起来,持着软剑的拳头泛白来,于
是再补上一句:“若是你想讨人情,不好意思,你最好去找杨明讨。我呢!是
没什么人情让你讨。还有,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又不是欠你银子!”
“杨明?”
“现下他是我的主于,有什么话去跟他说。”
“他是那晚的男人?”
“不然还会有谁?”阿宝当他是白痴似的回答。
他的眼底闪过几抹不同的情绪,直到泛白的拳头松了松,才将软剑抖了抖,
收回叨腰,教他看得好生吃惊。
“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阿宝一惊——“原来你真要讨人情的。”他向来是有话直说的。
他的嘴角一撤——“你不在意那人找帮手回来?”他指的是先前的巨人。
这例有可能!:光想那姓李的,他就想吐——而且,胃酸都涌了上来呢!
“好吧!你送就送,只要别找上我讨人情。”语毕,便快步逃离这里。
他想都不敢想再待在这里一秒钟,也许马上就会大吐特吐出来。
那姓李的瞧见了他的身子!
完了!完了!
这下他可食言而肥了,义父非在九泉之下破口大骂不可!
更重要的是——他好难过。
他宁愿让杨明瞧见,也不要教那个色狼看见。
真的!
“你说什么?”杨明怒吼。
小渔儿缩了缩肩,急忙躲在杨月后头,免得杨明出手掐死她。
在杨府,还是头一回见到少爷这般生气。
“小渔儿!”
“我……我不是故意要带宝小姐出门的……我是想她整日待在府里,怪可怜
的,所以才带她出去走走,哪知道半路遇上李家公子,他垂涎宝小姐的美色,
所以——所以——”愈说愈小声——“想非礼她。我发誓,我真的拉着她逃跑,
可是没想到半途走散——”
“谁准你带她出门的?”杨明怒火正炽,一想到阿宝还在外头,也许迷路,
也许——他不敢再深想!
“小渔儿,快去召集府里家丁,就算翻遍京城也得找出阿宝!”
小渔儿听命的急忙去找人。
“大哥,”杨月跟了上来,提醒道:“你在京城的时间不算长,是不知道李
家公子,他——他——”—时之间竟说不出口来。
“他比那整日嫖妓的人还不如。”不知何时,草上飞出现。先前陪杨月从庙
里回来,才刚打算梳洗,就听见小渔儿在后院大声嚷嚷。
“李家公子生平好女色,教他看上的姑娘没一个好下场的。若不趁早找到吕
小姐,只怕是凶多吉少。”草上飞简洁地下个结论。
杨明脸色一白。
“她以为她是个男人!”他肯定她连什么是非礼都不知道。
若是那姓李的——那姓李的胆敢碰他的女人一下,他会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少爷,备好马了。”张良的动作不曾这么快速过。
杨明勿匆走向马厩,忽地前院有人敲着大门,一个家仆赶去开门。
“宝小姐,你可回来了——”那语音消失,震惊的瞪着她凌乱的衣衫。
“阿宝!”杨明正松口气,一瞧见她的模样,神色逐渐愤怒起来!
阿宝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看见杨明就好像是见到了失散几百年的亲兄弟
似的,泪珠儿终于决堤而出!
先前黑衣人陪她一路回来,还不觉什么,可一见到场明,就忍不住委屈地哭
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恐怕他真是愈来愈像娘们了。
他什么时侯哭过了?
可就是忍不住要哭嘛!
他用力抹去眼泪,紧咬下唇,一步步的走向杨明;只见他的神色是愈来愈愤
怒,他是没仔细瞧,不过在场的人可是一清二楚!他只瞧见他的怀抱,只想埋
首里头痛哭一场!
好吧!像娘们就像娘们,那又如何?当个男人要是连掉一滴泪都掉不得,倒
不如作一个女人算了。
然后,也头一次投怀送抱,投入杨明的怀里,把眼泪掉在他的衣襟上。
“丫头,是那姓李的吗?”口气平静得不像话。
阿宝挺困惑他语气里的愤怒。怎么?讨厌他哭吗?还是气愤他偷跑出去?不
过,这想法只是短暂,他肯定他不是在生他的气。
他会一边生着他的气,一边轻拍着地的背,怕他哭得噎着了吗?好像不太可
能吧?最可恨的还是他又趁机吃他豆腐,竟然搂着他呢!
不过想想,竞然不讨厌他吃豆腐,甚至还觉得挺窝心的。
完了,他真的像娘们了!
“阿宝?”
“他死了。”黑衣人首度开口。
杨明的视线转向他半响,才道:“张良。”
“奴才在。”张良急忙上前应话。
头一回看见主于这般愤怒,想来有人要倒大楣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从今天起,李家人到咱们杨家产业上,举凡米粮、
商行、织纺,只要是杨家产业,拒销给姓李的。”
张良衔命,正打算离去。
这句话算是断了李家在京城一带的活路。杨家在京城是德高望重,举凡三百
六十五行,行行皆有杨家的一份,而且还贫是个中顶尖的。一旦让人知晓杨家
存心断了李家活路,在京城还有谁敢同李家买卖作交易?
哪知小渔儿又冒了出来,将披风交给杨明,补充边:“少爷,你还不知道李
员外最近买了个官职吧?”
杨明嘴角一掀,冷道:“张良,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奴才知道。”张良应命退下。
姓李的算是完了!在京城一带,杨家势力可说是无远弗届,不过平日倒是安
分守己,每逢春、秋雨季开会救济穷人或是赈灾损款的时候,杨家是从不落人
后的。可若有人惹上了它,那就算是倒了八百辈子的楣,活该招惹到这般难缠
的人物!
依张良待在杨明身边二十年的经验,这还只是小小的一点报复,再来恐怕少
爷就要彻底摧毁那李家公子动不动就挂在嘴里的李家祖产吧?
杨明冷冽的眼神在瞧见怀中女子时,混合柔情与怜惜,叹息道:“哪个大男
人会像你一般哭哭啼啼的?”口气有些无奈,为她披上了披风,将她包裹得紧
紧的。
想来是要为她担一辈子的心了!
阿宝猛地地抬头,气愤的望着他。
“怎么?你怕我哭湿你的衣衫是不?”用力抹去眼泪,想离开他的怀抱,哪
知他是一入虎穴,再也逃不出来了!任他怎么挣扎,也挣不出他的怀里。
“我早该知道你这人小器得很?自个儿整日花枝招展,一天换一套衣衫,可
我呢?打从牧场跟着你,就是一套墨绿衫子,穿破了都没买一件!要不是一时
心软答应你,恐怕现下我还穿着那件破衫子,哪里会换上这般好看的女衫。”
他是口不择言。
杨明听得发呆!花枝招展?
这种时候,敢情她还在抱怨那件破衫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是需要找个机会好好同她谈谈。思及此,就又想起那姓李的意图非礼阿
宝,脸色不觉一沉。那时,黑衣人晚了一步吗?若是那姓李的已强奸了阿宝—
—嘴一抿,一双充满杀机的黑眸直盯着黑衣人。
“该交给我的。”
“等你动手,只怕她清白的身子早毁了。”黑衣人以同样的冷淡回答。
杨月一见苗头不对,赶紧上前安抚———“大哥,既然宝妹没事,也不须计
较太多。这位公子救了宝妹妹,咱们理应招待人家。”杨月转向黑衣人,细声
细气道:“公子如不嫌弃,就在寒舍盘桓几日。”
阿宝大叫一声!本想挣脱杨明的箝制,跑到黑衣人面前破口大骂,不过那杨
明早把她当所有物,想让他自动放开她?门都没有!
阿宝只好乖乖缩在他怀里,嘴里还忍不住嚷嚷:“月儿姐,不要留他。我讨
厌他!平日看见猫啊狗的受了伤,我还会好心的为它们治伤,偏这王八蛋经过
小巷,是连瞧我一眼都不瞧,更莫说是帮我打退那个姓李的!要不是他不知怎
地中了邪,帮我一把;可他要再早些帮我,好好一件月牙衫怎么会给扯破!”
更重要的是,他要是早些救他,他就不必惨遭那猪嘴直碰他的脸!
想来就觉恶心:当下用衣袖用力抹着脸颊,像要擦掉所有记忆似的,这动作
全教杨明给瞧进眼里。
杨明冷冷瞧着黑衣人。
“她说的可是真的?”
“我向来不管闲事。”黑衣人冷笑。“若不是瞧见她的容貌,只怕你是再也
见不到她了。”
“此话怎讲?”
黑衣人从包袱里拿出一绿色布囊,布囊里正躺着一圆形金饰,上头刻着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