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明白博洛是谁了。
原来,那天在琴乐坊里,他向我诉说华贵妃的事的时候就是等于向我说明他的身份了,只是我当时想得不够明白。
原来,他就是以乐器生意而闻名的段氏后人。原来,他只是一直以虚假的身份潜伏在邢浩的身边,其实就是邢睿的表兄弟。
“你说得对,当日本王是亲眼看着晴乐掉下山崖的,听说她还活着本王也不是很相信。可是她们明明就是长得这么相近,本王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几乎能肯定她就是晴乐。”邢睿说的很小声,只有我跟博洛听到。
他的手还是紧紧的抱着我不放,不让晕倒的我倒于地上。
屏着气息,我极力的让呼吸均匀一点,不让他发现我只是在装着晕迷的。
“当日我看到她的时候也是这样认为,可是她跟晴乐公主还是很不像的,他说话的时候笑容会真诚一点,不会像晴乐那样带着防心,也不会像晴乐那样笑得冷冷地。还有他的眼神,看上去很单纯没有多余的用心。而晴乐的眼神很深沉,像是她能看透一切,又像是她能把握一切。说真的,晴乐就是一个聪明锐利的女子,而她就是一个单纯直接的女子,气质上很不一样。而且重点是当日你是亲眼看着晴乐掉下山崖的,那里那么高,不管是谁掉下去都难生存的,而且当时你们几乎是立即封闭那里找寻的,你们还找到了晴乐的衣裳及那些散肢,你该明白,晴乐已经死在那山崖下,而这女人也许只是刚好长得一模一样而已。若不是因为这模样,邢浩也不会将她带回来的,你也就别重蹈邢浩的错误了。”博洛劝说,很明显他是怕因为我而让邢睿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与睿智。
没错的,就算他们此时已攻占了整个皇城,但还要处理的事太多了,又怎能因一个不知来历的女人而乱了方向,又怎能在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身子上花太多的时间呢?
“来人。”邢睿将我横抱而起,将我交到了另一个怀抱中:“将这女人带回清幽宫里守着,不能让她随便走出一步。”
“是。”抱我的人回话,然后我感觉到他走在地上的震动。
闭着眼,我依旧装晕迷。
被放于床上,我又听到一些声响,在昏暗的光线下睁开眼,我看到那些人在收拾着那太后的尸体。
也许他们很奇怪这女人为什么会死在我的寝宫中,我知道明天邢睿一定会来审问我的。
苦恼的闭上眼,凌乱的心没有一刻可以清静的空间。
一切,都没有办法控制,我竟然就是这样被软禁于这清幽宫中,帝王又换了一个,我却还是被禁于此地。
最后,我也不知这一夜自己是怎样闭眼而睡的。
日出日落,我竟然就是这样被人软禁于清幽宫近五天,而期间只有两个宫女负责我的一切,并没有一个人来看我,却是很多人守着这个门口不让我离去。
我听说,邢浩是真的死了,当邢睿闯进皇城的那一刻起,听说他便自尽于永和殿之中。
听到这消息,我心里还是难掩心痛的,毕竟就是那样活生生的一个人,最终不过是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帝位,便闹成这样了。为了一个帝王,最后命也失去了,真的值得吗?
只是很多人的价值观不一样,我与别人的相法不一样,当然不能去评论是对是错,只能说心中惋惜。
而太后也被埋了,听说邢睿还算有点良知,把他们都葬在皇室墓地里,而且邢浩还是以帝王的身份立碑的。这样也算是最后给邢浩的一点安慰吧!
担忧是我还是不免在想,若邢浩没有自尽而死,那么邢睿会如何处决他呢?会放他一死,还是更无情地杀死他?只是那都无法猜测的,我也便不多猜测。
“娘娘,用膳了。”门打开,那宫女端着食物进入。
因为还不知该如何称呼我,所以她们干脆依旧称我为娘娘。
连我也猜不到,邢睿竟然一直没有来找我,也没有来审问我是不是晴乐。
也许他是相信博洛的分析,认为我不是晴乐吧!毕竟如他所说的,当日他是亲眼看着我掉下山崖,然后立即封闭山崖下找寻我的,他又怎会想到那些散肢不是我的,而是我的计谋呢?
他又怎会知道一个不懂得走那路的我会知道那山崖的存在呢?他只是以为我的马走到那里尽头了,我才跳下马的,而不知那路我早就偷偷地离开景王府跟任伟柏走过一次。
若不知我的计谋,的确很难让人相信,晴乐公主还是活着的。
“嗯。”轻轻的应,我这身份也再没高傲的资本了吧!
不过他不来找我也好,若他能听博洛的劝说相信我不是晴乐,将我放走,那么将会更好。
我太想念乐乐了,想在他都两个多月大了,我多渴望能尽快离开皇宫去找他。
“娘娘还有什么需要的?皇上说过,只要娘娘想要的,我们都得尽量配合。”站在一旁的婢女接着话说。
愕然的抬头,我是想不到邢睿还是记得我。
听说他的登基大典定在半个月之后,而这半个月,宫中所有人还是称他为皇上了。
“没什么需要了,不过一会用完膳食以后,我想出去后花园里走走。”我抬头微笑说,是想着看能不能离开这清幽宫。
若能离开清幽宫,摆脱那些侍卫的看守,也许我能走的无声无息的。
“不行,皇上说过不能让娘娘离开清幽宫一步的。”那宫女立即的摇头,打断了我的打算。
看来,是我想得太美了,邢睿这几天只是太忙而已,所以才会任我在此完全不管。
可是若他相信我不是晴乐,那他又会怎样做呢?
会不会因为这张脸皮而想要留下我?
想着,我皱了皱眉,发现自己竟对自己小气起来了,若他真的会因为这脸皮而想要留下我,也许我该感动于他的深情,可是我这么想却有点不快,觉得他心中的晴乐像被取代了。
苦恼的冲着自己笑,我劝着自己不要多想,爱情的滋味不是我这种小心眼的女人能尝的。
又过了几天,我还是照样被人禁于寝宫之中。
坐在贵妃椅上看向窗外,静静发呆的我此次确定到了脚步声,听到了他的靠近。
只是他的脚步声是这么的轻,我却不好让他发现我的耳力这么好,就继续装着不知道他的前来。
“晴乐的房间也是这样摆放的,她喜欢把贵妃椅摆放在窗前,然后没事就坐在椅上看向窗外发呆。”他来到我的背后时沉声说,漫不经心的。
回头看他,我早已做好一切的准备,立即的弹起,看向他的双眼有点慌乱,又有点怒火:“你想怎样?帝位你都得到了,你还要把我软禁在这里做什么?”
“朕想问你最后一次,你是不是朕的晴儿?”他又贴近我一步,一下子来到了我的跟前。
他的手口气我的脸,迫我与他对视着。
“我说过了,我不是你的晴儿。若你坚持要让我取代你心中的晴儿我没有意见,反正现在你是皇上,这里你最大,可是你怎能这样一直软禁着我呢?就算是正常的人这样被禁起来也会疯掉的,而且我进攻之前都是天天忙着干活,到处去的。现在这样被禁起来,我真的受不下去了。”我瞪着他,答得有点答非所问的,还说了一大堆话,显示着此时他眼前的女人气质是多么的差。
“晴儿不是任何人都能取代的,就算你凭这脸皮还是不能。”他咬牙眯眼看我,对我的话很不高兴。
我的话侮辱了他对他口中晴儿的感情了。
想着,我忍不住笑在心底,嘲弄着此时他的深情。
若是真的这么爱,最后我们又怎会落得这相遇不相识的下场呢?
“那好吧!我不想取代谁而活着,我是我自己。可是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啊?我不要一直被人软禁在这里。其实你可以放我离宫的。”我天真的给他提议,却也是这样的希望着。
邢睿新上帝位,要做的事太多了,他又怎能在我的身上放太多的时间跟心思呢?若他相信我并不是晴乐,而只是一个跟她长得刚好一样的女子后,是不是该放我离开呢?
“不,暂时朕不会放你走。”他转过身不去看我,却是很肯定的跟我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这样困着我一辈子吗?”我大声地问,更是动手动脚的,想让他更肯定我不是晴乐。
“朕不会有这闲情困你一辈子,只是你的来历如何并没有知道,等朕查清楚以后,会再决定如何处置你。”他走到窗前,说话时声势放软,看向天色无声的发呆。
站在他的背后,我不知他是在想着什么,也只能是无声的瞪着他看。
他站在这里,想的人会是我吗?
不愿为这些事情而苦恼,我转身走向一旁的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喝着茶,决心不去理会他。
过了没多久,他忽然回身看我:“你很饿吗?”
“不”。“我不悦的哼。
“可是你喝了很多茶。”他道,举步向我走来。
我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又狠狠的喝下一杯茶。
“你叫什么名字?”他来到了我的跟前,低声地问。
我有点呆的看向他,想不到他的态度会变得这么快。
“清儿。”呆了一下,我道出这个邢浩给我冠的名字。
这后宫中,知道我就是晴乐的人并不多,而邢浩就连崔唯也不曾说过,所以我能更放心的扮好这个虚假的角色。
“全名。”他又命令,带着不容疑惑的威严。
全名?邢浩并没有给我一个全名,就是赐我一个清妃,然后于人前称我为清儿而已。
“任清。”忆起乐乐的姓氏,我也只好随便的借用。
“来自哪里?又是怎样被邢浩发现而带进宫来的?“他又接着问。
原来,他还是打算好好的审查我的身份。
”我来自昊天国与大韦国的交界,是一个叫清溪村的山村里。我爹娘死得很早,我一直跟着爷爷生活,后来爷爷也死了,我就一个人离开村,找寻着如何生存的办法,结果一个月前来到京城。那时候皇上刚好出宫,就在大街上遇到我了,当时他是强行带我进宫的。“我瞪着眼说着瞎话。
那条村是我和亲而来的时候路过的,他肯定是查不出什么的。而且夏侯爷早在被邢浩放回去之后就退官了,听说也不在京城之中,更不会有人向邢睿说明我就是晴乐。
如今看来,我不承认,他们谁也不敢肯定我就是晴乐。
”他强行带你回来的?“他不太确定地问。
看来我与邢浩的关系如何,他并不知道。
“是啊!不然为什么他总是一直软禁着我,像你现在这样,就是怕我走掉啦!”我说话的语尾有点轻佻,完全不像旧日那般的稳重。
“是啊!若朕让你自由出入清幽宫,你不会走掉呢?”他点头,直视着我问。
这问题有点敏感,我想我也许会走掉的。
“不会的。”我很用力的点头,很真诚。
“骗人,你会的,刚才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他笑了,那笑容还是那么的好看。
说罢,他轻轻地摇头,低下头重重的叹息:“若是晴乐,她不会向我说谎的,她一直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屑说谎或讨好人。”
看他这落寞的模样,我心有点疼,也跟着低下头。
其实,我哪里有他说得这么好啊!
我一直是一个很虚伪的人,在大韦国的时候特别是,不过是嫁给他后,他的态度让我不屑讨好他而已。
“看来,皇上真的很喜欢那个叫晴乐的女人。”我脱口而出,也是顺着他的意思问。
“她是朕这一生中欠下最多的女人,对她的债,下一辈子不知要如何还清。”纳闷的说,声音变得柔软,不再如刚刚进入时那么威慑。
“既然都决定下一辈子才还了,皇上何必想太多呢?现在你是皇上,听说这后宫中将会有无数的女人供你玩乐,以后你很快就会忘记那个女人了。”我天真烂漫的笑道。
“若她能回来,若上天能将她还给朕,朕愿意只要她一人。”他说的很小声,这话不知是不是这样的。
我费耳的听着,却又不确定,便算了。
他的甜言蜜语我听得不少,实在是无力相信了。
“可是她不在了,是不是?我听说过,那晴乐公主死了。”我眨着水灵的大眼看向他,眼内洁白纯真。
“你不是来到这京城不久吗?怎么知道她的事了?”他抬头问我,还是带着试探。
我干脆笑了,问:“皇上还是怀疑我就是晴乐公主吗?其实你该很了解你爱的女人是如何的人才对的,我不是晴乐公主,你若真的爱她,怎会看不清呢?我会这么了解她的事,是因为一直有人说我想她,其实没有进宫之前没有人说过我像她的,就是进宫以后所有人都这么说。所以我才好奇她的事,我听说她是掉下山崖而死的。”
“是啊!京城的百姓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模样,她每一次离开景王府都以淡妆,而不用景王妃的身份。可是宫中的人曾多次见人,会认得并不奇怪。”他避重就轻地说,有意地避开一些话题。
我想,那些话题是他一直不愿提起的。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我跟她命不一样,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我只是一个苦命的丫头。以为飞上枝头当凤凰了,结果那皇上有死得这么快,这清妃还当不了一个月。”我闷声说,嘴微微地扬起。
“你想当后妃吗?”他认证的看向我,不知是打着什么主意。
我想了一下,并没有作答。
这话,我答不得,不管如何答都不对。
“清儿,是吧?”他又开口,轻柔的问。
“是。”
“以后朕能经常来看看你吗?”他带笑的问,笑容中有点失落。
我怔住了,低下头并没有答。
“清儿?”他又唤了我一声,是示意我快回应。
“皇上来看的是清儿,还是晴儿?”我抬眸,清清楚楚的看他。
“朕不知道。”他是神的道,皱了皱眉。
我想,他是真的不知道吧!也许他只是单纯的为了这张脸皮,因为这明明就是晴乐的脸皮。
可是这世事往往如此,就算这就是晴乐的脸皮,可是他却不知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晴乐。
一年的分隔,让一切都变得不能肯定了,这其中的变数太大。
“皇上刚做皇帝,要忙的事还是很多的,不必经常来看清儿,不如让清儿能在后宫中自由出入吧!这样会好一些,清儿也感激在心。”我又带着笑讨好跟傻傻的说。
他怔怔的注视着我,最后眼底闪过了失望。
也许,他是暗恼我没有晴乐那样的气质,像极一个没教养的丫头吧!
“算了,如你所说的,朕要忙的事太多了。你早点休息,朕先走了。”他说,从椅子上站起,转身要走。
可是我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要做便做到底,我要让他相信我肯定不是晴乐。
“皇上,你先别走,你答应清儿的请求吧!让清儿能在这里自由出入好吗?不要一直这样软禁着,真的很难受的,不然你试一试就知道了,一个人对着四堵墙,多烦啊!”我伸手拉住了,不让他走。
他回头看我拉他衣服的手,眉急急的皱起。
他又不悦了吗?
“皇上,你就答应清儿好不好?”我不知死的又问。
“你可以在寝室里抚抚琴,明天朕命人送瑶琴过来吧!这样你就可以解闷。”邢睿的眉松开了,很有耐心的说。
“不,我都没有学过琴,你送我也没有用的。”我很清晰的用了一个‘你’字。
“朕找人教你吧!”他冷哼,推开我的手扬长而去。
我想,我这样天真没修养的个性不是他所喜欢的,或者是我与晴乐完全相反的个性让他不满吧!
他来这里,想找的就是晴乐的影子,而我只有这脸皮跟晴乐是一样的,其他什么都不一样,又怎不叫他失望呢?
而他竟然还想要命人来教我学瑶琴,这是想让我替代晴乐而活吗?想我学着晴乐的影子?还是只不过是随口而出的话?
他的用心,我哪里能懂得感动呢?
将门关上,我又将自己守在这寝室中,走到那贵妃椅上依旧坐着发呆。
这里,我不知该如何离开了,这邢睿比起邢浩更无情,他不让我离开这里,就算是我的讨好,他也不肯。很显然他比起邢浩更理智的多,当然,也许是他以为我不过是一个小野人,所以不轻易相信我。
重重的呼了口气,邢睿此次的前来只是让我的心更烦乱。
一年了,这一年来想都不敢去想与他相遇的一幕,更不会想过相遇会是如何。
只是今天,他这样的态度告诉我,他开始相信我不是晴乐了。
低下头,顿感鼻子酸酸的,眼泪就是这样无声的滑下。
想要抽泣,却又怕这样会让眼泪止也止不住,只好一个劲的用力的擦着泪水。
注视着双手的掌纹,我的泪一滴一滴的没有的停下。
我越来越思念乐乐了,我要到那一天才能得到自由,然后可以去找寻羽儿跟乐乐呢?我要到哪一天才能离开这些命运,过我想要过的生活呢?
这深渊般的后宫,让我越来越透不过气了,离开到底是那一天才会到来?
闭了闭眼,我干脆站起想着床上去,因思念乐乐而更有痛声抽泣的欲望。
前路的一切都是如何的虚无,能不能离开后宫,能不能顺利的骗过邢睿,能不能与乐乐相遇,能不能得到我想过的人生,这种种的困惑都没有一项能放过我的心。
第十章相认
躺在贵妃椅上一动不动的,我心情已惨到了极点,对乐乐的思念让我要疯掉了。
问了一下送饭的宫女,听说邢睿把夏侯家的人接回京城,让夏侯爷保持原来官位,这对任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吧!想来任伟柏也是回京城了。
可是我根本没有与他相遇的机会,也不知他有没有找到羽儿。
羽儿,她带着钱跟乐乐会去哪里呢?
有时候我会想,若我跟邢睿相认,让他出皇榜找羽儿跟乐乐,那样羽儿就会带着乐乐回来了。可是想想我还是不太情愿,这决定一旦下了,就没有收回来的能力了,所以我得好好的想想。
而邢睿还是很忙,自那天他来审过我后就没有来过了,两次短暂的相处,他还是不能肯定我的真假,而当日死在他眼前的假象却是紧紧的困着他。
“晴儿。”门推开,那人还没有进门口便叫。
我瞪开了眼,本想继续装那个无知农家女,却因他一旁站着的人而张口结舌,声线在这时候竟失踪了,找不到可以开口的办法。
是羽儿,羽儿竟然回来了,而她身上什么也没有。
乐乐呢?
我心里一惊,立即冲过去,“羽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乐乐呢?我不是叫你带他走吗?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他呢?乐乐在哪里?”
“他很好。”开口答我的人是邢睿。
我眯眼看他,知道羽儿的出现已证实了我的身份。
“娘娘,皇上命人把乐乐带到永和殿去,已经命太医看治了。”羽儿低声跟我说,说话时那表情带着浓浓的悲伤。
看治?这个词我听得清楚。
“你说什么?乐乐要看什么?”我用力的捉紧羽儿,慌乱地问。
“晴儿,乐乐没事,就是小风寒,有太医们在,他不会有事的。”邢睿将我握着羽儿的手拉下,然后将我拉向他,独自看向羽儿命令:“你去看乐乐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皇上。”羽儿不安的看我一眼,之后才转身而去。
“羽儿,你给我站住,你回来。”我冲着那要走的人吼,却因身子被邢睿用力圈着而动不了。
“你才是要回来的人。”邢睿不悦的大声叫,用力的将门关上。
他的脸上带着沉沉的怒火,然后是一副吓人的表情。
得到自由,我立即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若不是任伟柏,我还真的不知道原来我已经有有过两个月大的儿子了,你这女人还真是胆大如天,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他怒发冲冠的向着我大声骂,说话中让我明白揭穿我的人是谁。
“哼,若不是任伟柏,你不也是认不出我来吗?你的爱也不过是完全经不起试验。”我不悦的别开脸,心中也有怒火。
想不到,出卖我的人会是任伟柏,那家伙还真是忘恩负义,邢睿给他一点好处,他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我会认不出来,都是你的圈套舍得太好,这一年来,你掉下山崖的那一幕天天困扰着我,还有山脚下那些散肢,每次想起我都很不得死的人是我。一直以为你就是那样死在我的眼前,我从来不敢去幻想你还活着,害怕自己会疯掉,却想不到你还真的活着,而且还活的这么好。”他说到最后是大声的吼叫。
被迫看他,我咬着唇,不满的反驳:“这么说你还是希望我活得不好。”
“那是因为我活得不好,我这一年过的生不如死,失去了你,我的人生都不知道是为什么而活的。”他听到我的低语,疯狂的尖叫,几乎要把我的耳膜都震破。
怔怔的看他,我不知如何是好,人已被他迫致墙角。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就能跑得这么安心,你就能跑得这么潇洒,为什么你就不想想我,你的夫君在没有你之后是怎么过日子的,你就不多想一下吗?”他还是在尖叫,那尖锐的声音听得我耳都在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