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现在不能死!”景恒烨深吸了几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心中的郁闷还是挥散不去,掌心一扫一股劲风朝一旁的屏风袭去。屏风间镶嵌的白玉顿时碎了一地。
…
大司马其实午时刚过就醒了过来,醒来时不知道怀里的人儿几时离去的,心里也觉得空落落的,命肖宇将他扶起来,靠在摇椅上随便找了本书看,一个下午的时间就靠这本书来打发了,实在是无聊。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不禁蹙眉,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送药来?
“她吩咐这药是一天吃几次的?”不禁朝肖宇望去。
“回主子,两次,早晚各一次。”肖宇恭敬的回应道。
这么晚了,也该送过来了?“你去瞧瞧,怎么还没将药送来。”
肖宇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慕容灏将手中的书扔到一旁,没有一点心思看下去。这个死女人她究竟在做什么?医馆冷清成那个样子,过来看他一眼会累死么?今天早上才来搅乱了他的心,才乖了那么一次,几个时辰一又把他晾了。真想把她抓过来狠狠的打一顿!
不一会,肖宇回来了,手里端了一碗药。
慕容灏的脸色就更黑了。
“她人呢?”
“主子,今日医馆也不知道怎么了,门庭若市,看病的人排成一条长龙了都。沐太医从回去后就没闲着,刚刚才将求医的人看完就去内院歇着了。”
“你怎么不早说?”慕容灏扫了一眼肖宇。
“医馆看病的人多有什么奇怪吗?”肖宇将药放到慕容灏的手里。
慕容灏一想到她累了这么一天,也不别扭了,端起碗将药送到嘴里。昨天还冷冷清清的,匾额都没挂,怎么可能今天就那么多人来瞧病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听说,左相大人今天也来瞧病了。”肖宇打量了一下主子的面容,果然吞咽药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不过被沐太医扎了一针还打了一顿给他治好了。”肖宇立即补充道。
果然,慕容灏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相当满意小情人这样的诊治方法。
“主人,你吃点什么?属下去帮您打包回来。”肖宇试探的问道,只见慕容灏眉宇微拧立即补充了一句,“对了,主子,沐太医之前交待属下,主子一定要多吃滋补营养的膳食,估计今天累坏了没有精力做给主子,要不主子勉强吃点宝月楼的?”
慕容灏眉宇舒展,手指惬意的在摇椅的扶手上弹着,“去吧,清淡可口一点。”
“好,属下马上就去。”肖宇跑的飞快,其实心里早已经是内牛满面了,他真是费尽心机绞尽脑汁的侍候主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主子至从遇到那个沐薏情之后整个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侍候起来,比以往要难上几百倍啊!
慕容灏靠在摇椅上,心中隐隐有些期待,或许她休息一下还会过来。
用完膳食后,院外还是不见那道人影,他就再等等吧。
肖宇朝外望去,猜测到了主子的心思。
“主子,你别等了,隔壁内院的灯早就熄了。”
慕容灏拿起一旁的书朝肖宇摔了过去,心思被属下看穿的人第一次有点难为情,阴沉着面容吼了一声,“滚出去。”
白日睡了些,晚上就更难入睡,如果他此时能动一下,一定会控制不住的翻墙头去看一下他的小情人。现在,他只能坐在这里心痒难奈,却又动弹不得!这一次疏忽付出代价还真大,以后,他再也不允许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圣云后宫
在圣乾宫独自歇了几日的慕容云天耐不住了,风风火火的驾临了贤妃的宫院,从诗词歌赋谈到春花秋月还是不愿离去,实在有要宿寝宫内的意思。贤妃激动不已,突然心疼犯了,昏了过去!
慕容云天思绪难平,转来转去来到了静妃宫里,谁知屁股刚挨椅子,静妃上禀,身子不爽利不便侍君。
各宫娘娘真是娇弱,一连去了四五处,没有一个可以侍候皇上。慕容云天一怒之下,这几位平日里恩宠不断的妃子全都降位一级!
本应该夜深人静的后宫突然沸腾了,各宫娘娘一听直接就降了位份,不约而同的全都找太后诉苦去了。
太后被这些女人吵的头疼,想想慕容云天这些年来干的荒淫事也不差这一两件,不禁朝这些宫妃望去,一个一个怎么了心里头的小算盘都打好了?连侍候皇帝的心都没有了?!
“皇上召你们侍就寝,你们就从他一次有何不可?”太后拨弄着手上的指甲,这几日光是洛川王的事情都让她操心的了。后宫还乱成这样!这个时候不正好给皇上吹吹枕边风,早立皇储也免得夜长梦多。
“太后娘娘息怒,臣妾真是心疼病犯了,怒了皇上,臣妾知罪了。”贤妃低头面带愧色,她心里清楚的很,太子人选太后早就定下了,那个没了娘十四皇子就是太后心中的最佳选择。
十四皇子乃当年的太子太傅之女所生,太傅受先帝敬重,又是当今皇上的导师。十四皇子母族威望名盛,太傅在朝中却无实职,十四皇子自幼丧母一直是太后亲自教养,身份又显赫,年龄小正好控制,立十四皇子可以说万无一失。
她们这其中的每一个人都明白,即使她们有皇子也只能依附太后得个半生富贵。犯不着牺牲自己,万一皇上的病真如那贱人所说,熬了这么多年岂不是白白搭进去。
“最近皇上身子怎么样了?”太后平淡的问了一声。
“回太后,皇上身子日渐好转。”贤妃低声说道,这几日太后的确很少理后宫的事情,只说了一句暂由她打理着,突然思绪一转,低声说道,“臣妾前几日去侍候皇上,听闻沐太医规劝皇上的话。”
太后眉宇一紧,这小贱人真不让人省心,“说了什么?”
贤妃神色凝重,“沐太医说,皇上龙体未愈要禁房事,也不知是何居心。前几日臣妾身子还好,可是皇上压根就不碰臣妾,今晚皇上来了,臣妾的病又犯了,不能为太后分忧臣妾罪该万死。”
太后重重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桌案,“你们几个先退下,贤妃留下。”
另外几人如获大赦退了出去,太后微眯着凤眸看着眼前的贤妃。
“这几日,本宫命你掌管后宫之事,这样的事情为何现在才告诉本宫?”
贤妃身子一抖,跪在地上的身子俯的更低,“臣妾愚笨,觉得此事影响不大,以为皇上宠信那个贱人守几天也就过了,刚刚几位姐妹们在此,臣妾还有所隐瞒。那贱人还说,皇上的身子未痊愈还需调理,如果与人同房累及她人。臣妾估计,姐妹们就是因为这一句话才会拒绝皇上。”
太后听完,勾起一抹冷笑,看着跪在她脚下的贤妃轻柔的询问,“你呢?”
贤妃又是一抖,“臣妾不敢,皇上病了那么久,臣妾不是一直都这么侍候过来的么。”
两人正说着,太监总管匆匆而来,见到太后扑通一声跪在太后面前。
“太后,皇上醉酒,怎么也劝不回去,这会儿都冲到冷宫里去了。”
太后“蹭”的一声站起来,冷宫还关着一个废后,当年因为这个女人,皇帝竟然动心思想把她这个太后赶到皇陵去。若不是这些年来不想与皇帝撕破脸,她早就将那母女两人弄死了,省得碍眼。
“为什么不拦着皇帝?”太后怒喝一声。
“启禀太后,皇上一路怒骂,还命御林军抓了几个宫人打入死牢了!奴才实在见劝不住,立即来汇报太后。”李全一脸死灰,他都是仗着太后从皇上手里死里逃生的!
贤妃一听此事,不禁想一些陈年旧事,那个废后如果真服侍了皇上,还不借机从冷宫里爬出来?!
“太后,怎么办?臣妾这就去将皇上劝回来吧?”
坐在椅子上没有答复,贤妃静静的跪在原地不敢出声,不知道此时太后心里在盘算什么。
太后前前后后的思量着这件事情,先是后妃不侍寝,又到皇上怒闯冷宫。这一切,都因那个受皇上宠信的沐太医一言导致。这乳臭未干的丫头还有几分手段,她到要看看,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太后抬起身子将贤妃扶了起来,“听说,那女子在外开了个医馆?”
“是,皇上亲口同意的,就连府邸铺面都是皇上赐给她的,就连开医馆的药都是从太医院拿出去的。”贤妃立即点头。
“她是皇上的恩人,这件事情圣京无人不知,如今又居太医院掌执,你代主管理后宫,有些事情也得替皇上分忧。本宫下一道懿旨,册封你为皇贵妃。”太后说罢走到一旁,将把持已久的凤印交到贤妃的手中。
“臣妾叩谢太后恩典。”贤妃心中的惊喜万分,跪在地上朝太后谢礼。
“后宫的事情,你也得替本宫分忧。”太后郑重的交待了一句。
“太后放心,臣妾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贤妃立即朝太后叩首。有了凤印,有些事情做起来就名正言顺多了,太后这是在暗示她,即使废后出了冷宫也无计可施,那个贱人就交给她来收拾了。
“本宫乏了,你退下吧。”太后挥挥手,缓步走到内室,就等着明天皇上唱哪出给她瞧了。
如今,这个沐薏情的身份已经被摘开,慕容一族的目的也达到了,怎么慕容府对那个女人的护卫还那么严密?几次下手无果,她也就命人撤了,万一再被慕容仪那个老狐狸抓住什么把柄反咬一口,得不偿失。
难道,那个亡国公主还真与大司马有几分纠葛?冷冷的月光洒在太后的笑容上,若真是如她所料,就更得留着这个小公主的命了,她到要看看,这个小公主的利用价值究竟有多大!
太后虽然有些疲惫,却再无睡意,年纪轻轻的大司马差点让她吃了大亏!想到此,太后愤恨难忍,临阳调兵为的就是控制圣京的局势。却不曾想那么秘密行事还是被大司马察觉,还设计擒了沐世子。这小子的心机如此深沉,与他祖父慕容仪比起来丝毫不逊色,更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把太后逼到这种地步。
五年前,大司马率兵八万横扫北境,那时候太后就已经做了打算,除了一个光耀营八千多人之外,借机将那八万人马分解到了各地。虽然这些精兵良将握在大司马的手中,一时调集到圣京也是有难度的,更何况,无令调兵就是意图谋反!
只要她们控制住了圣京中的局势,。到时昭告天下,慕容一府野心勃勃意图谋逆篡位!皇上早就暗中下令洛川王调兵护驾,扶持幼帝登基,到时洛川王就是护主功臣。慕容一族若还敢调集重兵,就更逃脱不了意图谋逆的罪名。
想到此,太后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先机还在她手中紧握着,没有人能撼动她眼下手这一片江山。
片刻后,太后眉宇紧紧的拧在一起,挂在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苦楚。
“倾儿,你看看,母后给你争下的这大好河山!”她怀着她的倾儿那天,就费尽心机的为了他绸缪,可是到头来,她的倾儿却还是离她而去。
夜色寂静,没有任何回应,太后扶着椅子坐了下来,神色万般憔悴。
三更的梆子敲过,夜已经深了。
冷宫外被御林军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着,冷宫内不时传出皇上的声音。
“爱妃,朕要你,朕现在就要你。”皇上醉的不清,一晚上都在忙于找女人。这下好了终于找到了一个不敢反抗他的。外面守着的宫女太监没有人再敢上前去。
李总管更是得了懿旨,在此候着,好好的侍候皇上。
公主已经被御林军带了出去,整个殿内只剩皇上和废后两人。慕容云天闹了一阵也消停了,冷宫恢复了以往的宁静。
至从他来之后,他曾经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就一直用那种冷冷淡淡的表情看着他。
不喜,不怒,不悲,不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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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悲催的第一反应
这一眼对视,好像已经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俪端是的心中已经无法形容,虽然她知道,有一天可以离开冷宫,但是慕容云天的突然驾临,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当他闯入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显得那么的狼狈。
慕容云天在这一刻思绪一片空白,所有的幻想、逃避、痛楚、悔恨、自怨全都消散到九霄云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他也不想再退缩。
他朝俪端微微一笑,“把你的手给我。”
听到这一句话,俪端的平静的神色有些波动,交叉在身前的手却没有抬起来。
当年,她也是这个模样,一但手足无措的时候总爱这样交叉着双手,但是她把手递给了他,如今,她一动不动,好像再也回不去从前。
“俪儿,我来接你出去。”这个帝王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用了“我”来自称。他极力的想唤回一些两人之前那些美好的回忆。最后的日子他只能尽一切所能,弥补他心爱的女人和从未见过面的公主。
“皇上,你可知道,你来的有多晚?”俪端缓缓站起身来,这么多年的冷宫生活,已经让那个曾经明艳的让人不敢直视的少女已经韶华不在,甚至两鬓早生华发。
她一身粗布衣衫,头上仅用一块碎布裹着那曾经让慕容云天迷恋的秀发。
“俪儿,对不起。”慕容云天拉着俪端的手,“是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你,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法弥补你这么多年受的苦,请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皇上,你来的目的不是说这些的吧?”俪端淡淡一笑,缓缓的解开的衣襟,“让奴婢来侍候皇上。”
奴婢?她竟然在他的面前自称是奴婢?!慕容云天看着俪端,那淡漠的神色犹如一把刀子直插他的心房!他从不敢想她能够包容体谅自己当初的无能为力。
慕容云天也曾想过,她一定恨极了自己,可是当亲身体会后,痛彻心扉。他依然唾弃自己,有什么资格让她体谅,让她包容?
慕容云天抱起这个瘦弱的让他心疼的女子,将她放在那张简易的床上,四周破败不堪,甚至还充斥着一股霉臭味,他竟然让他心爱的女人在这种地方生活了二十多年!
抬起手拉好俪端微微散开的衣服,紧紧的将人搂在的怀里。
俪端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直到搂着她的人微微颤抖着,一滴滚烫的泪滴落在她的脖间,她的眉宇才稍稍紧了一下。那双曾经清澈灵秀的双眸没有一丝感情。
因为她的泪早就流干了,再也没有一点泪水供她此时拿来发泄。
次日一早,皇上执着俪端废后的手从冷宫里走了出来,第一件事情便去了太和宫。一个是废了二十多年的皇后,一个是冷宫出生的公主,一个是当朝皇帝,三人齐齐的跪在太和宫前。
太和宫外,太监宫女陪着跪了一地,总管李全在皇上来的时候就已经传了太后口谕,今日太后要理佛,一早醒来便去了太和宫的小佛堂不准任何人打扰。
至从慕容云天被众臣请回朝堂后,太后便渐渐不在早朝,此时去理佛也说得过去。素来有传闻太后信佛,时不时的就要在佛堂呆上几日。
慕容云天知道这是给他下马威呢,吩咐李全不要打扰太后之后,面不改色的携着妻女跪在烈日之下。
沐薏情挥着小手帕,喝着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花果茶,门前还是围的水泄不通,一大早上她就已经看了近百个病人。也不知哪个缺德玩意放出话去,说她这里医病抓药不要钱。
“大人!大人!”秋狄从人群中挤了进来,抓住沐薏情的手二话不说就往外冲去。
沐薏情被他扯得两脚离地,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来不及问。
秋狄拉着人直接入了宫门,朝太和宫而去。
这是什么场面?太和宫前一边跪着百官,一边跪着后妃,场面那叫一个壮观。往前一瞧,三人跪在最前,其中一个不是慕容云天又是谁?
想必那两位一个是俪端皇后,另一个就是那个公主了。
“大人,公主突然昏厥,皇上宣你入宫。”秋狄面露紧张之色说道。这个时候人都已经被他到宫里了,可见这命令下的是有多么的十万火急。
沐薏情扫了一眼众人,抬步朝前走去,她这一路行来引起不少人抬头观看,她眼观鼻,鼻观心,视惹无睹的朝前走去。
“微臣参见皇上。”沐薏情朝慕容云天行礼,还未弯下腰去便被慕容云天拉住。
“免礼,快看看公主怎么样了!”慕容云天指着一旁柔弱的靠在俪端怀里的“女子”,只见他气若游丝,双眸紧闭。
沐薏情俯身,按住公主的脉搏,阳刚的脉动让她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拿起来时未来得及放下的湿帕子轻轻的贴在公主的额头上。
用男生女相来形容这个公主一点也不为过,也许是装了这么多年的女子,而且身形略显得消瘦跟本不会有人怀疑这个让男人看了都会心猿意马的公主竟然是个纯爷们!
公主缓缓睁开双眸,看着面前前的女子有片刻失神,额间清冷的感觉顿时另她舒适不少。再朝身旁的俪端望去,柔柔的唤了一声:“母亲。”
俪端面对她的孩子神色柔和了不少,“翾儿,你感觉如何了?”
“母亲,好多了。”慕容翾垂眉轻语,那模样着实楚楚可怜。
“沐太医你先带公主回圣乾宫歇息。”慕容云天朝沐薏情吩咐一声,看着公主的模样面露关切之色。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去,脸色苍白如纸。
“皇上,你身子未愈,怎能在这烈日下长跪不起?即使有事等太后空时再说也不迟,您这样跪在这,太后岂不白白的被人误会了去。”沐薏情诚恳劝慰的声音响起。
一旁边的太监总管李全肩膀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他岂会不知道今日之事的利害关系。
沐太医这么一说,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再不去汇报给太后,皇上跪在这要有一点闪失,他们岂还有命。可是汇报给太后,皇上都已经跪了那么久了,太后总要有个说法,尤其百官都在罪责全都得他们担着。
左右他这条小命今天是悬乎了!
跪在慕容云天身后护国公慕容仪听到这句话时,不禁抬起头来朝沐薏情望去,这个女子的聪慧再次让他刮目相看。
沐薏情转头刚好对视着慕容仪的目光,还是朝他淡淡一笑,这位老太爷给她的印象不差。
李全一衡量,还是觉得将太后请出来保命的胜算更大一些,跪在地上朝慕容云天爬去。
“沐太医说的极是,您这样长跪不起,太后又在佛堂静修不知道几时出来,奴才这就去禀报太后。”李全说罢,连滚带爬拉都拉不住的朝太和宫跑去。
沐薏情恭敬的扶着一旁虚弱的公主殿下,“公主,微臣扶您去圣乾宫休息。”
公主抬起手搭在沐薏情手里,顺势赢弱的靠在她的肩膀上,两人扶持着从人群之中离去。
沐薏情感觉这位公主不时的朝她这边靠了过来,虽然说消瘦但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半个身子靠在她的身上扛起来还是有些吃力的。
慕容翾这二十二年的人生里,除了他有记忆以来,就没有和别人那么亲近过,哪怕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他很好奇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是太医?她的身上有一种他喜欢的味道,好像就连发出来的汗都是香的。
曾经多少次,母亲告诉他总有一天能出这冷宫,可当真正的走出冷宫的时候,他看着面前的一切都觉得茫然。唯独这个小太医让他眼前一亮。
“公主,要不要帮你叫个步撵来?”沐薏情终于忍不住了。
“不用。”慕容翾娇弱的回应了一声。
“秋狄,备个步撵来。”沐薏情朝一旁的秋狄吩咐道,看到前面有一个石凳子,半拽着公主朝那处而去,狠狠的将肩上的人摔到石凳之上。
“你到是不用,我快吃不消了。”沐薏情失声说道。
慕容翾只感觉屁股一阵辣痛,好大胆的小太医!一定是皇上的心腹,不然也不可能在个时候火招她入宫,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公主,竟然了直接把他摔了!
只见她没有形象有挥着衣袖扇着,额间冒出豆大的汗珠。那模样,说不出的嫩俏可人,渐渐的在他的眼中变成一道风景,一道他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美丽风景。
秋狄备了步撵,两个太监抬着公主朝圣乾宫而去。
沐薏情抬步跟了上去,公主坐在轿上不时的回眸瞧着挥袖抹汗的沐太医。
“停下,沐太医也是个娇人,天气如此炎热,一起坐吧。”说罢,纤细的手指拍了拍他身侧还剩了一人宽的距离。
“微臣岂敢和公主同乘。”沐薏情眉宇微沉,当她不知道他男的是吧?
慕容翾见她实在不愿,太监也不知如何是好,几人就这么呆在烈日下,怎么感觉她好像排斥他一样,索性挥了挥手,几人再次朝前方走去。
就在沐薏情扶着公主离去后,李全慌乱的冲了进太和宫,一头扑到太后的脚边,太后手持着一窜佛珠闭目养神,吓了个半死。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念在奴才跟您这么多年的份上,您一定要留奴才一命贱命。”李全泣不成声,开口就是求饶。
太后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凌厉的眸色朝微开的窗户望去,站在她这个角度。外面的情况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好啊!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真是让太后大开眼界了,在这宫中呆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能让她正眼相看的角色。一句话就轻轻松松的把她逼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