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上栓加钉。”沐薏情朝几人喝道。
两扇门全都装好后,肖宇拍拍手准备走人,突然肩膀一沉,被人按住。
“以后,要是得个阳痿不举什么的,我免费包治。”沐薏情大方的说道。
肖宇深吸一口气:主人,我想杀了这个女人!有心无胆也就发泄一下罢了,合生金的狗眼用平生最为恶毒的目光剜了身旁边的女人一眼,步步生风远离这个伤心地。
沐薏情以胜利的姿态打了个响指,“小样,还想和我斗,你嫩着呢!”
李大管家从高处跳了下来,看着装好的门面满意的点了点头。
“情儿,所有的东西都准备齐了,只差一个篇额就可以开张了!”
“不差了,选个日子开张吧。”沐薏情爽快的说道。
“没篇怎么开张?”李大管家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还是头一次听说。
“瞧着吧,会有人给我送篇来的,而且到时候多的挂都挂不下。”沐薏情自信满满的站在台阶上。
前世想找她看病何其艰难,还要看她心情才行。现在她当无聊打发时间,加之现代与古代气候不同,有许多病是她没有接触过的,也趁机再普及一下她的学识。
李大管家看着身旁的人儿所散发出来的从容与风华不禁失了神,心情也如这一望无垠的湛蓝天空。
这个时间,皇上也该下朝了,沐薏情心中有事,回身去内院换了官服由秋狄陪着入了宫。
慕容云天已经回到圣乾宫,沐薏情站在的殿外等着值事太监通报,殿内不时的传出一阵娇笑声,不是那贤妃又是谁。
“沐大人,皇上宣你觐见。”值事公公一脸讨好的看着沐薏情,躬着身子将人迎了进去。
“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沐薏情施礼。
“沐爱卿平身。”慕容云天的目光不由自主打量着沐薏情,混沌的眸子中带着几分惊艳之色,“几日不见,沐爱卿越发的明艳动人了。”
沐薏情面不改色,感觉贤妃那道目光如淬了毒一般朝她射来。
“皇上,您瞧瞧,沐掌执这张小脸长的,臣妾都羡慕呢。”贤妃的声音带着几分酸意还有压制的恨意响起。这个贱人见了她也不行礼!
“皇上,微臣要给你请脉,其它人请回避。”沐薏情头都没抬,声音清晰有力。
慕容云天立即点点头,“爱妃先回去休息。”然后贴着贤妃的耳连带着几分暧昧的说道,“今晚,爱妃可准备好了。”
贤妃不胜娇羞,拉着慕容云天的龙袍嗔了一声,“皇上,好坏。”
“去吧。”慕容云天拍拍贤妃的脸颊。
贤妃站起起来,带着几分高傲的神色从沐薏情身边撞了过去。
沐薏情身子一歪,稳住身形,突然正色道,“皇上,臣有一事,不得不禀。”
慕容云天抬头,微惊的看着沐薏情,就连贤妃也停下脚步。
“皇上身子虽然痊愈,但是病疾并未完全祛除,如行房事有可能累及各位娘娘,这些时日皇上还是加以调养,等身子完全健朗后再临幸各宫娘娘为妥。”沐薏情轻描淡写。
贤妃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这毒到底会不会传染她从来不知啊!
“朕的身子朕知道。”慕容云天这口气一听就是不愿意。
贤妃的小脸蜡白了,转这身来情深义重的对慕容云天说道,“皇上,臣妾与皇上已有这么多年的情份,岂能贪图这一时的享乐,若因臣妾的一时欢乐而伤了皇上的身了,臣妾岂不是要心疼死。您听沐掌执的,休息一段时日,等身子健朗了臣妾一切都听皇上的。”
慕容云天没有表态,贤妃眉宇紧拧。
“请皇上三思。”沐薏情再次说道。
“罢了,朕听你的便是。”慕容云天神色极为难看,贤妃如获大赦,溜的比什么时候都快。
于是,皇上十分恼怒的将众人遣退了下去,整个殿内除了他就只剩下沐掌执一人。
沐薏情这才露出一丝笑意,缓步上前握着慕容云天的脉搏,也许是因为他真的放得开所以身子恢复的比她想象中的好。
“沐爱卿出手帮朕,可是有什么事相求?”慕容云天又不是傻子,刚刚沐薏情的举动是在给他解围。没想到他烦了二十多年的事情,被她这轻描淡写的两句就给挡了去。回想起这二十几年来的每一个夜晚,真是窝囊。
“斗胆问一下,皇上还曾记得俪端皇后?”沐薏情轻声问道。
果然慕容云天脸色大变,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指尖泛白,可见他对这事有多么的在乎。
“皇上,我想请皇上答应我去看看俪端皇后。”沐薏情试探性的问道。
“不能去!不能去…”慕容云天像是极力的隐忍着,不住的摇头。
“为何?”沐薏情问完自己也了然了。就是这么多年慕容云天不管不问,任那母女二人过着最为凄苦的日子,这才是她们母女的保命符。
“还不是时候。”久久之后慕容云天吐了这一句,抬起头看着沐薏情,那道目光说不出的复杂。
“她肯定恨朕入骨。”慕容云天悠悠说道。
沐薏情无法作答。
“废后圣旨是朕亲手写的,她的父母嫡亲是朕亲口下令流放的,一个个不堪西荒之苦,化为黄土,葬在贫瘠的荒原。”慕容云天一脸痛楚,最终双手掩面双肩微微颤抖。
饶是一直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发展的沐薏情也为这位帝王动容了。他无法压抑的悲伤像找到了一个缺口再也控制不住全都释放了出来,哭的像个孩子。
久久之后,慕容云天抬起头来,泛着血丝的眸子带着一丝惨淡的笑意,目光悠远的看着窗外。
“朕与她初识时,还是十皇子,她并不知朕的身份。后来朕阴差阳错的当上了皇帝,而她成了秀女。朕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朕最好的礼物,朕拼命的想守护她想给她最好的,为了她,朕想做个好皇帝,想让她觉得嫁给朕一点都不委屈。却最终因朕的无能,让她受尽屈辱,失去至亲,在冷宫中呆了整整二十余裁。”
沐薏情平静的听着更为真实的故事,不像那些书册上记载,也不如大司马简单的叙述,她甚至能感觉到慕容云天那种从内心深处发散出来的悲戚。
“皇上是害怕了,怕见到她后要面对是她的恨。”
慕容云天浑身一愣,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刃插入他的心脏!
“慕容一族已经出了一个大司马,正值与洛川王明争之迹,皇上要把握这个机会。”沐薏情轻声提醒道。
慕容云天没有回答,沉默的让人揪心。
“公主已二十有二,如果在皇上有生之年不出冷宫,她的下场会比俪端皇后更惨!”沐薏情知道她的话句句都戳着慕容云天的痛处。
她这样其实也有私心,因为她不想当出头鸟,即使她与大司马交易用她来牵制后宫,她也不想把自己置身其中。俪端皇后是最好的人选。
久久之后,慕容云天目光坚定,“朕要怎么做?”
沐薏情淡淡一笑,“简单,皇不是身子未愈吗?多去几个娘娘宫里转转,如果娘娘们不从,刚好也借机出口恶气。这宫里的女人一个个都反了竟然敢不侍寝,郁闷的皇上借几壶小酒消消愁,再借着醉意四周玩个乱入什么的,不知不觉就到冷宫了。”
慕容云天越是听下去,眼角的皱纹就越深,心里更是五吵杂陈,他一直以来给外界的印象就是这种,可是当要他这么演一出戏还真觉得浑身别扭。
“剩下事情,皇上就自己发挥吧。”沐薏情淡笑,一点也不觉得这主意阴损,反之也没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不敬之罪。
慕容云天无奈,在这丫头面前,他是一点帝王的威严都没有。思量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皇上,微臣的医馆这几日就要开业了。”
“哦,准备的这么快?要不要朕给爱卿亲笔御书一块匾额?”慕容云天淡笑着问道。
“皇上能不能送点别的?比如,御药房那些陈年不用的药材,每过一段时间药童还得拿出来翻晒,反正用也用不完。受潮发霉多可惜。”沐薏情随口说道,上次慕容云天一倒下,她才见识了皇家御药房的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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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骚人自有骚人磨
什么名贵的中药就跟萝卜白菜似的,她顺便带回去点,哪还用自掏腰包去进药材啊。
“你去挑吧,挑中的直接让薛植给你送去。”慕容云天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谢皇上,微臣这就去。”沐薏情福了福身退出殿外。
慕容云天抬头看着那一道倩影,眸色中闪过一丝无法解读的情绪,才这么短的时日相处下来,他就觉得沐薏情这个丫头心思缜密,足智多谋,不输男儿。
她的身份若不是金国公主多好,若是她有复国之心,必成圣云大患!
沐薏情来到御药房,秋狄上前吩咐了几一声,药童立即忙碌起来,将药材分类打包。
天色渐暗,只剩西方的天空有一点残光,这些药童还在忙碌着,一些常用的药物沐大人吩咐,直接借御药房制成药丸方便携带。这哪是随便挑挑,分明就是洗劫啊!
看着窗外的天色,沐薏情起身朝外走去,皓月当空,轻凤徐徐。
“秋狄,你随我四处走走。”
“是。”秋狄恭敬的跟在身后。
沐薏情漫无目的四处走着,也许是今天皇上身子未愈的消息走露了风声,各宫主子歇下的特别早。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宫中的守卫也松懈了些。
洛川王逗留青城不肯入京,表面说的好听,痛心疾首无颜面君。但至今对于她这个亡国公主的身份死不承认,只上书说:不知道其母身份,撇得一干二净。
实则暗中拥兵自重想逼慕容云天放了沐世子,离秋后问斩的日子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朝中近来又猛提立储之事,慕容云天肯定要在这些皇子之中选一位太子。
慕容云天所剩日子不多,洛川王不入京加之立储之事定然是出自太后,他们有时间耗得起。
“秋狄,最近宫中有什么异动吗?”
“回大人,除了沐世子一事之外,没有什么事发生。”秋狄恭敬回应。
就是在进行最后的酝酿,到时一但爆发,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场面。沐世子不会平白无故的就跑到临阳去,通过这么多年在洛川王府呆着,不时的也听到一些沐世子的事迹。虽然他无恶不作,但也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不会因一个女子在这个节骨眼上犯欺君之罪。极有可能,临阳有洛川王的兵马。
逼宫,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样的戏码浮现在沐薏情的脑海。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僻静处,沐薏情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朝秋狄问道。
“冷宫在哪?”
“大人,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冷宫一步。”秋狄面容一紧,这个旨意可是御林军的第一条这令。
沐薏情抬手,将慕容云天给她的玉佩拿在手里,“有了这个,可不可以?”
秋狄惊诧的看着那块玉佩,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
“你轻功怎么样?”沐薏情突然问道。
秋狄思量了一下,“回大人,还行吧。”
“如果,带着一个人,飞檐走壁,能不能做到掩人耳目?”沐薏情又问。
秋狄这下思量了好一阵,“应该没问题。”
“走吧,带我去冷宫。”沐薏情淡笑一下,她得见一见这个俪端皇后。
秋狄乃御林军出身,一看到那块玉佩的时候就已经明白了,这个女人现在就是他的主子,他无条件的服从她的一切命令。
“大人,冒犯了。”秋狄一手拉着沐薏情的胳膊,一手提着她腰间的衣服,几个飞跃消失在黑夜之中。
沐薏情感觉眼前的影物倒退的极快,眨眼前便已跃过几个宫院,之前挑中秋狄,因为他在御林军中的职务,乃宫内侍卫队队长,没想到身手也这么好。这个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秋狄的身形停了下来,两人正稳稳的落在一座宫殿的屋脊后。
“大人,那就是冷宫。”
沐薏情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眼前一座不算太小的宫院,并没有她想象中的荒凉。正殿挂着两个灯笼勉强照亮一片空地。宫内一个人都没有着实有点冷清。
“怎么才能进去?”沐薏情转身朝秋狄问道。
“再等一刻钟左右就会换值,我借机送大人进去。”秋狄对于这里的换岗极为熟悉。
沐薏情点点头耐心的等着。
突然,一道人影从殿内走了出来,衣着虽然很粗陋依然看得出正值妙龄年华,难道那人就是在冷宫出生的公主?不对劲,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大人,那就是公主,至今还没有封号。”秋狄朝那人指去。
沐薏情认真的打量着那道身形,认真的计量着那人缓缓而去的每一步,直到那道身影没入黑暗之中,眉宇更加紧凝。片刻公主从灶房里端了一碗汤缓步朝殿内走去。
沐薏情看到着那端碗的手,要见端着碗的手指修长纤细,肩若削成,肤色白皙,样貌清丽。
“秋狄,呆会公主走到灯笼底下的时候,把那个灯弄熄一个。”沐薏情小声吩咐。
秋狄从一旁捡起一块小碎石,待那道人影走到殿门的时候,指尖一弹,朝其中一个灯笼击去。
灯突然熄灭,公主不经意的抬起头瞧瞧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抬头的一瞬间,绝对不会长在女子身上的东西从衣领里露了出来。
喉结!沐薏情屏住呼吸,眼中露出一丝欣喜,果不其然,看来老天不待慕容云天不薄,不!应该是俪端皇后心思缜密,就靠这一点便可漂亮翻盘。
“大人,要换岗了。”秋狄提醒道。
“不用了,回去吧。”沐薏情淡笑一下,今天这一趟真是天大的意外收获。
秋狄一头雾水,还是带着沐薏情退了回去。
回到御药房时,她要的东西也基本都准备好了,大包小包的整整装了两马车,过几日挑个好日子,医馆就可以开张大吉了!
几日后,这个看似也不像什么黄道吉日的日子,某人的医馆低调的开张了。
左相大人一脸春风得意亲自提着包扎着红绸的千年灵芝登门祝贺。整一条街还是一如往常的清静,来到医馆前站定。铺门大开,门头没匾,连一鞭炮都没有放,冷冷清清的,这哪像新开张啊,分明跟要倒闭差不多。
沐薏情坐在屏风后,惬意的品尝着从秋狄一大早从宫中带出来的点心,无聊的翻着手上这个朝代用惯了的医书。
李大管家现在又多了一个身份:跑堂。见左相大人到访,立即上前去询问。
“听说前几天左相大人身子不舒服,可曾好些了,要不要瞧瞧病抓点药?”
沐薏情听到外面的谈话,缓步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第一眼便看到那株灵芝,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上品。不禁觉得左相又顺眼了几分。
“这么冷清,为何不请礼乐班子热闹热闹,匾额也不挂一个,这样谁知道你这里开了个医馆啊?”左相扫了一下四周,之前看得出她是真想开医馆,这样子的开法什么时候会有病人上门?
“有缘自会找上门。”沐薏情不以为然。
景恒烨抬起手朝她的额间拍了一下,“你当你是神算子?开个医馆就得有医馆的样子。”
沐薏情呆了一下,没想到他突然会有这么亲昵的举动。
“反正也没什么人在,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景恒烨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去,谁知刚走几步,一道身影挡在两人面前。
李大管家不客气的握着景恒烨的手暗中使力,可是没想到才刚刚使了七成的力道,一股强大的气流弹在他的手心上将他手震开。在其它人的角度看来,是李雪茞按着他的胳膊,然后自己又松开了。
“李公子有何指教?”左相不动声色,还是带着那种温润的笑意反问。
李雪茞整条胳膊麻木难忍,掩在袖子里的手不禁微微颤抖着。他从来都看不出来左相有这么强的内力。目光转向沐薏情缓缓道:“情儿,今日开张,万一有客人到访,你若不在多不好。”
沐薏情想了一下,觉得李雪茞言之有理,不禁点了点头。
景恒烨打开扇子,轻轻的挥了一下,“我只是带你去隔壁的街市散散心,秋狄腿脚功夫好,就算是有客人上门,去通报一声,我们即刻就赶回来。”
沐薏情觉得这样干坐着也的确无聊,从她开始行医以来,从来都没有这般等人上门过,想了想说道,“也好。”转身朝李雪茞吩咐,“云儿和你先招呼着,有人来再来找我。”
李雪茞无奈的看着那两道身影缓缓消失在街道尽头。
诸葛云儿注意到刚刚的那一幕,不禁聊起李雪茞衣袖,只见他掌心泛红手还在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师兄,你怎么了?”
李雪茞看着自己的手,现在那种麻木的感觉还未消退,“左相的内力强我太多,如果他愿意,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废掉我这条胳膊。”
诸葛云儿脸色僵白,那个看似文弱左相,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身手?
“云儿,你和无极阁的人联系一下,查一查左相这个人。”李雪茞说罢,揉着自己的胳膊朝一旁的药柜走去,自己拿一些舒筋活络的药贴在自己的胳膊上。
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停在的医馆面前,那道略带几尘的身影从马上跃了下来,那道身姿本该潇洒的落地,双脚挨地时可见他顿了一下身子,这才抬步朝医馆内走了进去。
“主子,你奔波了三日三夜了,而且身子…主子,您应当回去休息!”肖宇紧随其后追来,他家主子哪里会听他的,人都已经进去了。
李雪茞挽起袖子还未放下来,看到大司马到访,眼中突然浮现一抹笑意。
“大司马是哪不舒服啊?”
慕容灏白了他一眼,朝四周望去,没有看到那抹身影,不禁眉目不悦,明明今日开张怎么人都不在?
“大司马,你可来晚了,人早就被左相接走了。”李雪茞朝那道身影说道,突然心生一计,一脸欠抽的笑意朝大司马走了过去。
慕容灏将手中东西的往柜台一扔,精美的包装还真看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光是看外观就知道价值不菲。
李雪茞接着说道,“左相热情相邀,情儿放着今个开张都不顾和左相双双逛街市去了。”
慕容灏揉了揉眉心,连日奔波的劳累还有身上的重伤也抵不住满腔隐隐的愤怒。
“哪条街?”
李雪茞灿然一笑,朝东方指去,“就不远的那条。”
慕容灏快步走了出去,将马鞭往肖宇身上一扔,朝那条街道而去。
“主子,主子!”肖宇唤了两声,拍了两匹马儿背让它们自行回府,朝那道月白色的身影追了上去。
此时已是傍晚十分,夕阳泛着金灿灿的光芒披在大地之上,映的眼前的一切都多了几分柔美。这是一条环行的街道,一间间铺子里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不时的从身旁走过一些男男女女,笑语声声。
除开一些大户嫡女,王公贵族家的女子不怎么轻易的抛头露面,普通人家的女儿一样招摇过市。甚至还可以自由恋爱,私定终身,圣云的民风相当开放。
“这位公子,画个像吧。”一位胡子一把书生打扮的人拦在景恒烨面前,满脸笑意的询问道。
景恒烨停下脚步,朝沐薏情看去。
沐薏情连连摇头,“我才不画,浪费时间。”
“薏儿,给我一盏茶的时间。”景恒烨朝一旁挑了一个打好底图的纸压在砚台下。另一中手挽起华袖将拿起一旁的笔轻轻的在纸上描绘着。
这一幕,就连沐薏情都觉得很养眼,一旁路过的女子纷纷忍不住驻足,看到这样一位美男子执笔作画,心都要跳出来了。才短短时间,这个画铺就被人围的水泄不通。
沐薏情扫了一眼四周,青一色的女子,看着景恒烨的眼神仿佛想把他直接生吞入腹。
景恒烨似乎入定了一般只管作画,对于一旁的事情丝毫没有留意,这么专注的神色让一干人等粉心乱跳,眼神说不出的憧憬。
“好了。”景恒烨的抬起手中的笔放到一旁,细心的拿起画好的画朝沐薏情献宝似的走了过去。
沐薏情好奇,他从来都没有抬头看过她一眼,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画出来?接过一看,画中的人只是一个轮廓,只一个很抽象的侧面,但这一身装扮她有些熟悉,也想不起来具体是哪一天她穿成这个样子了。
“妙!妙!”一旁站着的书生看着这幅画连连赞道。
沐薏情虽然不懂画,但是只是这么一个轻笔浅勾的轮廓都能看得出几分风骨的感觉,真有几分功底。虽然没有细致的五官,就像她活生生的站在哪。
“画物在画形,画人在画骨。”那书生一脸惊羡的看着景恒烨,他都活了大半辈子出没有这样的修为啊。
“喜欢吗?”景恒烨温润如玉,眼中至始至终看的只有沐薏情一人。
一旁那些少女捧着胸口,不知道碎了多少冒着粉红泡泡的小碎渣。
“谢谢,多少钱?”沐薏情淡笑着接过。
“在我心中价值连城,你说,如何是好?”景恒烨带着几分无赖,就如第一次两人见面时的场景,他抬近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