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身后福利，主要针对为杨家做事的马锅头和赶马人的。凡是在走马帮的时候出了意外事故的，如果是仅是受伤，而没有带残疾的，杨家负责全部的药费，直到痊愈，事后要是愿意继续在杨家做事，自然可以，不愿意的话杨家绝对不做任何的阻拦；如果受伤带了残疾的，伤好之后，杨家会为其在杨家的店铺中安排一份能够胜任的差事，让他能够继续挣钱养家糊口，如果不愿意在杨家店铺做事的，杨家视残疾的轻重程度，给予一笔遣散费，让其能够买一小块地自给自足或者做一点小生意；如果意外伤亡的，杨家则视其身份给予一份抚恤金，赶马人一百两银子，马锅头一百五十两到三百两不等，家中有子女的，杨家会给他们提供一个学习的平台，想学手艺的，杨家会给他们找一个师傅带，想跟着走马帮的，杨家会为他们安排合适的马锅头，像学做生意的，可以到杨家的铺子里当学徒…
头一次，蝶翅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感到庆幸，因为有上一世的记忆，她至少能够知道福利的重要性，她相信有了福利的保障，优秀而又限于财力无法自立山头的马锅头和赶马人都会选择为杨家做事，她将自己的想法和杨谭林谈了一下。
杨谭林听了之后很感兴趣，身后福利其实每一个马帮都会有一些类似的，凡是在走马帮的时候受伤带残或者身死的都会得到主人家的一份补偿金，只是这份补偿金一般都是视情况而定，多的两三百两，少的也有十多几十两的，当然，也有那种直接就不给的小马帮，但还没有哪一家能够将这些直接写出来，让马锅头和赶马人在自己还没有出事之前就知道自己能够有保障的。而蝶翅提出来的医疗福利和奖金福利更是从未有过的，杨谭林相信，这些福利至少能够让杨家的马锅头和赶马人有一种安全感和归属感，让他们不会跳槽到其他家的马帮，还能够让更多的马锅头和赶马人选择为杨家做事，更甚者会改变喜洲帮乃至整个大理的马帮。他当时就让蝶翅将想法仔细的写出来，让他仔细看过之后和阿德，还有几个他带出来、能够完全信得过的马锅头好好的商量一下。
在得到杨谭林的支持之后，蝶翅花了两天的时间，将三项福利制度细化、归纳，写成了文字，不过写的时候她又加了一项分红制度，而这一项专门针对马锅头。
“阿公，我是这样得写的，马队单次的利润结出之后，马队的马锅头将获得净利润的半成，年底的结清。”蝶翅读了一遍，道：“阿公，我仔仔细细的看过这几年马帮的利润，阿爸和阿哥负责的马队利润要比其他的马队高，而且高的不止一点。我知道，这其中有两个原因，第一，阿爸和阿哥能够完全做主，原本要进的货价格高或者货品差，他们可能就会改进其他的货物，灵活性强，而其他的人则有顾虑，不好也不敢做那样的主，自然就不会有更高的利润，但除了这个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损耗。阿爸带的马队货物的损耗最小，货物损耗大多都是在运送的路上产生的，阿爸细心只是其一，更主要的是因为赚到的钱都是自家的，所以他比别的人更费心。如果我们愿意给一点分红给马锅头，他们为了这半成的分红，一定会更小心，将损耗降到最低，也让自己能够分到更多的银钱。我算过，只要所有的马队损耗能够和阿爸的持平，这半成的分红我们还有得赚。”
“嗯！”杨谭林满意的点点头，道：“那就听你的，有这半成的分红，我想我们也能够留住更多有本事的马锅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蝶翅笑了，道：“或许我们家还能够再招到几个能够独当一面的马锅头，那样的话我们家还可以再买进一些马，再组两支马队。”
“那才好呢！”杨谭林笑了起来，道：“不过这件事情不是同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先和你阿爸阿妈商量，然后再和阿龙他们商量，要是同大家都觉得好的话，今年下半年就先实行一部分看效果。”
“嗯！”蝶翅点点头，笑着道：“我就等着阿公的好消息了！”
“不用等，你也要一起商量。”杨谭林笑着拍拍她的头，道：“你也该慢慢的学着管管马帮的事情了！”
蝶翅微微一怔，半响才缓缓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却勉强了起来，杨谭林看了，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 第九十七章 情敌上门
没有任何意外的，蝶翅的计划得到了阿德和杨雪素的赞同，他们虽然不知道蝶翅为什么能够在短短的几天内想出这些来，但他们都很清楚，一旦杨家向马锅头和赶马人承诺了这些与众不同的福利和保障之后，只要他们还能走马帮，还在为别人做事，杨家都会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明面上这些福利的设立对杨家似乎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可实际上呢？杨家人相视一笑，实际上却不然，要知道在走马帮的时候马锅头和赶马人出了什么事故，主人家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治疗的费用和抚恤金从来就没有少过，蝶翅这样做不过是将这些费用明面化了，让那些为杨家人做事的人清楚的知道万一自己出了事故，能够得到怎样的补偿，自己的家人至少能够保证温饱，而不是通过口耳相传的名声，来判断主人家是否宽和。
杨家人自己商量过后的第二天，杨谭林就把杨家现在最出色的四个马锅头，十二个二锅头叫到家中喝酒，在开饭前将蝶翅所列的福利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们，而不出杨谭林所料的，所有的人都赞同这四项福利，并且对杨家人，尤其是提出这些福利的蝶翅十分的感激，他们也赞同杨谭林说的在马锅头、二锅头和一部分赶马人中间先实行这些福利，并且乘热打铁的和杨家签订了三到五年的用工合同，而后宾主尽欢，一半的人都喝醉了。
事后，蝶翅拿着那一摞可能刷新了白家人历史的合同笑了，有了这些合同，她就有了底气，起码三五年之内杨家的马帮能够运行的相当顺利了。
不过隔天杨谭林就找她谈话了，告诉她店铺和马帮不能一视同仁，需要区别对待，让她在叶榆的几个店里转转，重新制定一套更适合店铺伙计的福利出来，于是第二天，杨雪素就把蝶翅赶到了铺子里，自己却撒手不管，在家里躲清闲了，所以，蝶翅这会正坐在杨家银器店门口泡茶兼发呆。
“我能和你谈谈吗？”一个声音将蝶翅从沉思中叫醒，入眼的是一双绣了蝴蝶的绣花鞋，这个人的手艺不错，这双鞋子不但看起来漂亮，还很耐穿。
顺着鞋子网上，引入蝶翅眼帘的是一张不算很陌生的面孔，不过一时之间蝶翅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人了，所以，蝶翅只是沉默的看着她，而没有说话。
“我叫段美燕，在阿勋家见过一面。”段美燕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看了蝶翅的表情就知道她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谁，心里有些苦涩，但还是做了自我介绍。
“我想起来了，你找我有事？”蝶翅这个时候才想了起来，怪不得眼熟，这位不就是爱慕阿勋，还在自己相家的时候专门过来看，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地方比她强的那位表妹的表姐嘛！
“我能和你谈谈吗？”段美燕看着蝶翅，满脸都是认真的表情，似乎蝶翅不答应她的话，她就要赖在这里不走一般。
“好吧！”蝶翅正闲得无聊，铺子里现在没有她什么事情，与其坐在这里发呆，还不如和段美燕说说话，解解闷。
“我们到城墙上去吧！”见蝶翅答应了，段美燕立刻说了一个地方，蝶翅点点头，没有拖沓，和段美燕一道到了城墙之上。
段美燕口中的城墙一点都没有城墙的样子，反倒更像水库的堤坝，上面上满了青青野草，蝶翅第一次从大人口中知道这是城墙的时候惊讶得合不拢嘴，还是杨谭林解了她的迷惑。
叶榆城一直是大理国的皇城，在大理国晚期的时候忽必烈带着十万大军，先灭吐蕃，后渡过金沙江，到达丽江，而后，丽江纳西人引路，带着蒙古兵攻破大理国，至此之后，大理这个地方在没有出现过独立的地方政权，而在那一场战争中毁于兵火的大理城墙因为失去了实用价值，再也没有修复过，天长日久之后，残败的城墙渐渐的被泥土掩埋，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大理人对这段残剩的城墙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喜欢在上面骑着马慢慢的溜达，也喜欢在上面散步，蝶翅在不知不觉中也有了这样的习惯，对这里自然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想和我说什么？”站在城墙上，呼吸着带着青草气息的空气，蝶翅最近一直有些郁结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语气和神情也松缓了一点。
“我听说了你家的事情。”段美燕看着蝶翅，强调了一句道：“就是你阿哥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蝶翅脸沉了下来，她不认为段美燕在这个时候提阿鹏的事情是为了安慰她，她们没有那个交情。
“我知道你们家就你们兄妹两人，你阿哥不在了，你还能嫁给阿勋吗？”段美燕也知道自己找蝶翅这事情不地道，可是就如表妹说的，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要是她不把握好的话，就算阿勋和杨蝶翅不能成亲，阿勋会另娶她人也不一定轮得到她——她的父母已经开始给她找合适的人家了，虽然她的身体不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和段家家境相似的人家都不大愿意接受一个经常生病的媳妇，但降低标准，再稍微多陪一点嫁妆还是能够嫁出去的。所以，就算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找蝶翅谈关于阿勋的事情有些缺德，但她还是来了。
“为什么不能？”蝶翅知道自己不能嫁给阿勋，但被人当面这样说出来还是让她无法接受，尤其不能接受的是说这话的人。
“你要抛下你长辈不管吗？”段美燕原本以为会听到蝶翅说不嫁，那样的话她就能顺理成章的说服蝶翅，让她劝说阿勋娶自己，哪想到蝶翅会不按她的思路来，有些拿不准蝶翅到底怎么想的了，想了想道：“你们家可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继承家产，给老人养老送终可都是你的事情了，难道你想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你为了男人连爹妈都不要了吗？”
“我不会抛下亲人，但是我也不会抛下阿勋！”蝶翅看着段美燕，以前对她没有什么恶感，反而对她有一丝怜惜，但现在却开始厌恶起她来了。
“你的意思是让阿勋到你们家上门？”段美燕慌了，急道：“阿勋可是家里的顶梁柱，你那么样做不是让阿勋变成那个被人指指点点的人吗？”
“我和阿勋怎么样好像和你没有关系，我没有必要告诉你我们想要怎么做吧！”蝶翅不耐烦起来，不想和她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她转身就想离开——她一定是太无聊了，才会同这个人到这里说这些更无聊的话。
“不是，你就没有想过和阿勋分开，各谈婚嫁吗？”见蝶翅想要走，段美燕哪里还能沉得住气，将自己的打算一口气的说了出来：“我一直都很喜欢阿勋，你可以劝劝阿勋接受我。”
“你想劝我和阿勋分开，还想让我劝阿勋娶你？”蝶翅转回来，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段美燕，她不明白段美燕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居然会这样的异想天开。
“反正你和阿勋注定不能在一起了，你就成全我吧。”段美燕被蝶翅看白痴的眼光看得心底发毛，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我知道阿勋对你是言听计从的，只要你和他说了，他一定会娶我的。”
“我不会说的！”蝶翅觉得她已经神志不清了，她懒得理会段美燕，转身就走。
“要是我和阿勋成了亲的话一定不会拦着他和你见面的…那个，你招女婿上门，男人管不着你，你们还能像现在一样经常见面。”段美燕拉住蝶翅，做最后的挣扎。
“你当我是什么人？又当阿勋是什么人？”蝶翅甩开段美燕的手，头都不回的下了城墙，却被另外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你又想做什么？”拜段美燕所赐，蝶翅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这个人是阿勋的表妹王美娥。
“你这人怎么能这样！”王美娥显然在下面呆了好大一会，把并没有放低音量的对话听了进去，她一脸正义的看着蝶翅，道：“你和表哥注定不能在一起，为什么不成全表姐呢？”
“你更想让我成全你吧！”蝶翅不耐烦的看着王美娥，冷冷地道：“不管我和阿勋能不能在一起，我都不会成全什么据说很喜欢阿勋的人。你们有本事就让阿嬢点头同意阿勋娶你们，没有本事就看着阿勋娶别人，就是这么简单。”
“要不是阿嬢不听劝，说什么都不肯退了表哥和你的婚事，我们怎么会来找你！”王美娥冲口而出的话让蝶翅一怔。
“你说什么？”蝶翅抓住王美娥的领子，口气有些凶恶。
“我只听阿妈说的。”王美娥被蝶翅的表情给吓到了，呐呐的道：“阿妈听说你们家的事情之后就去劝阿嬢退婚，可阿嬢说什么宁愿让表哥上门，也不能让你伤心难过，阿公他们还说什么人要讲良心，我们想要是你先提出来退婚的话…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警告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小心我收拾你！”蝶翅恶狠狠的警告了一声，然后松开王美娥的领子，转身离开。
这一瞬间，她的心情飞扬…
？ 第九十八章 娇娇的看法
“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回到银器店准备收拾一下东西，提前回家的蝶翅看到正在银器店前面喝茶的娇娇，不过她可不耐烦用茶壶慢慢的泡，慢慢的品，而是一如既往的用一个大号的茶碗到了店里面伙计们喝的蒸酶茶，见到蝶翅回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笑着调侃道：“看来那个找你的女人没有占什么便宜。”
“你怎么来了？”蝶翅白了她一眼，娇娇已经定好了婚期，在九月初九，从现在算起只剩一个半月的时间，而她的嫁妆才绣了一半多一点，所以每天忙着绣嫁妆，两个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坐在一起闲聊了。
“阿彪到我家找我，说你跟一个看起来像是来找麻烦的女人走了，他不好拦着让你不去，也不好跟着过去看看她到底找你做什么，就找我了。”娇娇指了指店里拼命的朝她摇手，让她不要出卖自己的阿彪，笑着道：“虽然不大相信已经能够使扫帚的你会吃什么亏，但碍不过阿彪一个劲的说，也就过来了。”
“你还笑我！”蝶翅朝被娇娇出卖，一脸不好意思、伸着手抓脑袋的阿彪笑笑，然后伸手掐了娇娇一把，她不过就发了那么一次飙，撒了那么一会泼，就被娇娇挂在嘴边取笑了十多次，现在还提那件事。
“难得啊！”反正蝶翅也没有舍得用大力，娇娇一点都不觉得疼，连装出吃痛的样子配合一下都没有，而是笑呵呵的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看那个表妹的表姐一脸的阴晴不定，你当时心情也不大好，怎么眨眼的功夫就不一样了？是不是那个表妹说了什么让你心花怒放的话？”
“你去过了？”蝶翅愕然，她刚才可没有见到娇娇，但听她的话她显然是在附近的。
“嗯！”娇娇大方的点点头，道：“阿彪不是担心你吃亏吗？我要是不去他还不得在我面前把我给转晕了。不过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有人躲在一旁听，所以就远远的看着，听不见你们说什么，但要是有什么不对，我一定来得及冲过去教训那对讨厌的表姐妹。”
“你啊～”蝶翅摇摇头，脸上盈满了笑，娇娇的关心和贴心让她心里暖暖的，这才是姐妹呢！
“她们找你做什么？能说来听听吗？”娇娇一脸的八卦，她倒是很想躲在一旁偷听，可是她很清楚蝶翅的性格，她宁愿被自己的好奇心给弄得百爪挠心，也不会做那种不尊重蝶翅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蝶翅对给她送一壶开水过来的阿彪笑笑，阿彪见到她的笑容就知道，她没有什么事，也没有生自己的气，就放心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叮叮当当的开始做事。
“你不想说啊～”娇娇嘟了嘟嘴，有些失望，但也没有什么不高兴，而是换了一个话题道：“蝶翅，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现在还有好几样都还没有动手绣，你说我是不是买一部分添进去，要不然到时候太难看了。”
“我明后天过去看看，然后再给你出主意吧！”蝶翅笑笑，很喜欢她的体贴，不过段美燕找她的事情她也没有心思隐瞒，笑笑道：“段美燕找我谈我和阿勋的事情。”
“你和阿勋的事情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找你谈这个问题？阿南还说她是个好的，我看不过是个会装样子的！”娇娇忍了又忍才没有爆粗口，但脸上却带了些怒气，发狠道：“等着，哪天要是让我碰见了，我非抓花她的脸不可？”
娇娇是该愤怒的，她知道段美燕对阿勋的心思，她从来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但要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去找蝶翅谈这个问题，有本事她应该去找阿勋，到阿勋家讨阿勋家人的欢心，让他们在阿勋和蝶翅的事情成不了之后选择她，凭什么找蝶翅，在蝶翅的心窝子上捅刀子？
“你啊～”蝶翅无奈的笑笑，什么时候娇娇才能将身上的暴力因子收敛起来呢？
“她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娇娇现在是满腹的怒火，要是段美燕现在被她抓到的话，估计不仅仅是被抓花脸的事情。
“她劝我喝阿勋分开，说那样对我和阿勋都比较好。”蝶翅笑笑，不意外的看到娇娇脸上的赞同，看来娇娇也认为两个人早点分开会好一些，不用纠结，更不用让两家人跟着担心。她顺口问了一句：“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要说实话吗？”娇娇看了看蝶翅的脸色，声音忽然小了下去，那表情，那神态，让蝶翅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没关系，直说就好了。”蝶翅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给娇娇加满，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多少伤感，道：“其实我知道你是赞成我和阿勋分开的，而我也知道，我和阿勋分开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那你还拖着？”娇娇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声音不大，却也让蝶翅听见了。
“我很舍不得就这样和阿勋说分开。”蝶翅头一次明明白白的和人说起自己的心事，道：“我和阿勋从认识到现在你都是一路陪着的，你也知道，虽然阿勋一直就很喜欢我，一直对我就十分的好，几乎是千依百顺，可是我的性情…唉，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的性格还真是不讨人喜欢，也难为你们一直那么迁就我了！好不容易，我明白了自己的心，也对阿勋说了喜欢，还订了婚，却…比起和阿勋分开，更令我伤心的是阿哥不在的事实。我现在的迟疑、不舍固然有舍不得和阿勋分开，但也有对未来的彷徨，我真的不知道和阿勋分开之后我能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所以，你就这样不出声不出气的拖了再说？”娇娇气不打一处来，头一次她骂了蝶翅一句：“你怎么这么笨啊？”
“我很让你们头疼吧！”蝶翅笑着问了一句。
“可不是！”娇娇坦言道：“你很聪明，可有的时候喜欢钻牛角尖，阿妈说过像我这样也好，虽然稍微傻了一点，可是傻子钻死胡同碰了壁就会折回来，不像你，会在那里想法设法的钻过去，反而可能越陷越深。你从阿鹏不在了之后整个人就很不对劲，先是整个人有气没力的，笑得比哭还难看，然后呢，拼了命做事，还是死气沉沉的，好不容易撒了一回泼，有点儿人气了，可还是有些不大对。你都不知道，阿嬢和阿妈提起你的时候，一脸的担忧。蝶翅，以前阿嬢提起你的时候可不是都知道她有一个很自豪，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有一个了不起的女儿一样。”
“那你觉得我是不是该和阿勋分开了？”蝶翅问道，她相信娇娇会给自己一些中肯的意见，她是旁观者，更能够看清楚一切，再说，她和阿南不能在一起，更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
“其实分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娇娇也学会了委婉的说辞，道：“其实你和阿勋已经订了婚，阿嬢他们也宠惯了你，你要真是舍不得和阿勋分开，阿嬢他们一定也会高高兴兴的为你们办喜事，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阿勋，只是你能放放心心的嫁出门吗？你一定会放心不小阿嬢他们的。阿鹏这次出了事情，阿公病好之后就老了很多，阿奶看起来好像还行，可是她的白头发更多了，他们现在还能帮着阿嬢他们管管，再过几年恐怕就没有那个精力了，到时候你可能已经有了孩子，更不能分心照顾了。当然，阿勋妈对你们家一直都很感激，对你也很好，她可能会同意阿勋到你们家上门，但是阿勋阿公阿奶年纪也大了，阿勋阿公又只有一只手，本来就帮不了多少忙。现在大家因为喜欢你都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过几年之后呢？到时候阿媛要嫁人，阿林要讨媳妇，可阿勋家还是像现在这样或者比现在还差点，他们的婚事一定不能太如意，那个时候你和阿勋就会被埋怨了。你别说阿勋就算是上了门也能照顾弟弟妹妹，他要是上门后顾着家里，那会给人指指点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