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我桌上的大叠文件,问道:“这些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了然:“哦~这些啊,是郑组长让我校对的一份文件。”
他眉结紧了紧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走了几步又回过了头:“加班点到了,你也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心想把还是得把剩余的几张看完,若不然郑美明天又要叫嚣了。
透明的落地窗前一道刺眼的亮光划过,接着便是一声沉闷的雷音。我抽了抽嘴角:不是吧,天公不作美啊,看来今晚会有一场雷阵雨啊。
我尽量加快动作,将一大堆文件校对完了之后,眼睛也酸胀得也更厉害了。挎着包走到公司门口时,豆大的雨水已经稀稀拉拉地从空中砸落下来。我猛然想到在自己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曾经放过一把雨伞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正好派上了用处,于是我又忙跑回了办公室。
外头狂风大作,路旁的柏树也被吹得东倒西歪。我手中的雨伞刚打开,一阵大风刮过,携着摧枯拉朽之势,手中的雨伞撑不过,一下就朝天冲成了漏斗状,连伞架都断了一根。我心里万分悲愤:以前买山寨手机送的雨伞,质量果然有待考证,嘤嘤嘤……
天空仿若被破开了一个洞,漫天的水柱倾泻而下,在地面晕开,大道上转瞬就变成了一片汪洋,雨势真的是大得惊人。
我在雨夜大风中有些举步维艰,身上已经是湿了一大片,耳畔还不时响起阵阵雷鸣。我尽量加快步子,打算跑到公交车站借着站台屏障躲个雨,还能顺道打个电话找辆出租车。
一连几个电话,都是接线人员繁忙的状态,我哀叹一声又自我安慰道: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雨很快就会停的。
在站台等了一会儿,我悲愤地发现这雨没有小反而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我仰天泪目:老天爷啊!你行行好吧!
雨水迷蒙了我的双眼,隐隐约约看到有人往这里奔来,我原本以为是来这里躲雨的人,等那人走近了,我惊诧地瞪大了眼,失声叫了起来:“燕……燕总!!!”
他外头的西装已经脱去正挡在头顶,虽是这样衬衫还是被雨水浸湿了一大片。
约摸是跑得急,他胸腔起伏得厉害,连说话也带着喘气:“快!上车!”
一声惊雷打过,震得我耳朵一阵嗡鸣:“神马!”我提着气喊道。
“我让你上车!我送你回去!”他说完,也没待我答复,直接把我拽到了他的身边。头顶瞬间被遮起一片天地,将漫天的雨水隔绝在了外头。
我抬起手中的伞喊道:“燕总!我有伞啊!”
“啪嗒”手中的伞很是应景的耷拉下几根断裂的伞骨,外头的伞面湿淋淋地挂着,随风在那里荡了荡。
他看了一眼,直接说了一句:“扔了吧……”
“哦……”
……
从站台跑到路的对面,他那件西装整个都湿透了,湿淋淋地搭在车座上,他自己半边衬衫也被淋透了,只因在奔跑的过程中,他将衣服基本上都挡到了我的头顶……
鬼使神差的,我起身捞过了他的那件西装。
“燕总,这件我帮你带回家洗吧。”他这次又帮了我一回儿,总觉得再不做些什么,我心里难安啊。
见他狐疑地看了一眼,我又忙道:“我会小心的,不会帮你洗坏的。”
“是为了感谢它帮你挡了雨,还是当作我这次送你回家的谢礼。”
我侧头,看到他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唔,都有吧……”
“嗯。”
听他应了,我也不管衣服有多湿,像宝贝似的往怀中紧了紧。
我真的相信老天爷今天和我犯冲,燕笙的车没开多久,雨势竟渐渐停了下来。他将车缓缓靠到了路边,然后推门走了出去。
“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好……”
汽车的挡风玻璃经过大雨的洗涤变得愈发的明净透亮。由于刚下过雨的关系,雨汽还没有消散,路旁的灯光显得有些氤氲。
透过挡风玻璃,我百无聊赖地看着周遭的环境和人行道上的路人。眼光一瞬间捕捉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我身形不由地震了震。
是郑美和孙启诚……
两人似乎正在发生什么争执,郑美的七寸高跟鞋踩得很坚韧,怒气冲冲地向前走着,而孙启诚跟在后面一直想要牵住她的手,却每一次都被郑美甩了开去。
我心里纳闷,这两人又要有什么好戏了。
车门被人拉开,燕笙一回来就往我手中塞了一样东西,还是温热的。
“在看什么?”
挡风玻璃外已经看不到郑美和孙启诚的影子,我摇了摇头:“没什么。”随后指着手中的东西:“燕总,这是……”
“牛肉面,趁热吃吧。”
心口处又一道暖流经过,那里的温度霎那与手中的牛肉面一样,热热的。
他刚出去该不会就为了帮我买一碗汤面吧。
见我迟迟没有动作,他又开了口:“‘建业’是个人性化的公司,这个就当你超额加班的奖品吧。”
我瘪了瘪嘴:用我宝贵的睡觉时间换了一碗牛肉面,感觉……有点亏……
轻轻将上面的盖头揭开,面的香气瞬间在车厢里弥漫开了,我的肚子当时就应景地叫唤了两声。或许是为了照顾我,他将车开得很慢。一碗面下肚,我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是哪家店的牛肉面,味道当真是赞。
“是聚味轩的牛肉面。”
我一下子岔了气:这厮感情会读心术!!??
燕笙将车稳稳停在了路边,我向他道了谢,刚想着要下车,却被他叫住了……
“等一下。”
“有!”
我连忙毕恭毕敬地坐好,双手还整齐地放在两侧大腿上:“燕总,怎么了?”
他的脸缓缓靠了过来,我呼吸一紧,竟不知做什么反映,只听着他的鼻息越来越近,吹得我的脸颊痒痒的。
看着那近在眼前,万分惹人禽/兽的脸,我的心竟止不住狂跳了起来,连面颊也滚烫得厉害。
哎哟……不得了了,皮下的女人心实在颤抖得厉害啊!
他越靠越近,我竟不由自自主地闭上了双眼(哎呀,这货真自觉……)。心中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竟隐隐有些期待。
耳旁传来一阵轻笑,随即嘴角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
“你吃东西怎么也像个小孩子,嘴角还流了肉渣,打断留到明年吃吗?”
脸上的热气呈薄发之势喷射了出来,赶脚我的七窍也有白烟冒出……
哎哟……这真真是太丢银了,我这混脑子刚才想些什么,竟还以为他要……
抱着他那件湿衣服,我几近狼狈地蹿下了轿车,脚步趔趄地朝家里奔去,直接忽视身后那一阵阵惹人发热的笑声。
他令堂的!真是丢人啊!
第19章 第十九章
我过了一个非人的周末。原本打算在网上订个三十号回B市的车票,然后宅个两天,这日子是多么的惬意啊!只是我这美好的心愿还是被人给一手摧毁了。整整两天,我都被华姐拉着逛商场,原因就是我马上要回B市了,她想要好好陪我几天。我听了这个理由心里汗三条:其实是你想让我陪你吧。结果我那回家的车票还是在车站买了。
一连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两日,我赶脚自己都变黑了,以至于周一上班破天荒的涂了一层厚厚的BB霜。
中午见大家都趴在桌上半死不活,我偷偷地拿出了桌底下的大袋子,里面是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名牌西装服。其实这件衣服我是真的打算自己洗的,只是自己毕竟没洗过西装服,而且看那面料好像价格不菲,我怕自己给他洗坏了,结果还是送到了离租房子不远的干洗店去了。
走到那人的办公室门口,刚想敲门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谈话声。
“燕总,上一次您让巫主任拿给我的业务对照表我都校对好了,有问题的地方我也都用笔给标记出来了。”
靠!是郑美的声音。
“嗯。”听到有人低低地应了一声,里面瞬间就没了声音。我正想着要不要再挑个时间来,好将衣服还给人家,办公室里头又有了动静。
“嗯,不错。”
郑美的声音显得很雀跃:“谢谢!谢谢燕总夸奖!”
“这一大叠的文件……真的是你校对的?”
“燕总,您……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是……是我做的啊。”
“是吗?那……星期五晚上的时候,为什么我看到却是余双双在加班校对这份文件?”
我在门口拎着袋子瞬间呆在了原地,手中的塑料袋被我捏得“嘎嘎”作响。
郑美这个女人竟然把她要做的事情扔给我?!!!自己却跑去和孙启诚那渣男约会!!!!真真是可恶!!!
手刚握上门把,里头又有对话了。
“燕……燕总……那天晚上……晚上我有急事,看到余双双手上的工作做完了,但是加班点还没到,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让手下的员工替你代劳了?”
郑美的声音有些颤抖,没了平日刻意伪装出来的娇柔,竟开始抽抽噎噎了起来:“燕总……
对不起啊,上星期五我家里有人出了一点车祸,我心急之下只想赶着去医院,所以才……”
“哦~是这样?”
“嗯嗯,是我大姨妈。”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她……她大姨妈出车祸?!她赶着去医院?我去你妹的!她大姨妈不就在她身上吗!赶着去医院?那我那天见到的是鬼吗!这女人撒谎真不打草稿啊!
办公室的门被人打开,我与郑美碰了个正着。她一双狐狸眼还微微泛着红,见到我时还愣了愣,表情还有些仓皇。我嗤笑一声,轻蔑地瞟了她一眼,大步朝办公室里迈去。
“燕总!”
他从液晶显示屏前抬起头:“嗯?”
我将手中的大塑料袋递给他:“诺~衣服,洗好了。”
他伸手接过,眼睛往里瞟了瞟,鼻子还微微嗅了嗅。
“什么味道?”
我听了,该不会是送去干洗店洗的药水味道还没散去吧。我也凑过去闻了闻……
没有药水味,只有淡淡的清香味啊。
“燕总,没什么奇怪的味道吧,我用了大半瓶的金纺帮你泡了一个晚上啊,还是薰衣草香味的,很好闻的。”
我眼见着他嘴角抽了抽:“怎么了?”
他将塑料袋拎了过去放到了一边:“没事。”
“哦。”我应了一声:“那我回自己办公室罗。”他点了点头,我刚走到门口,他又说了一句:“郑组长星期五的加班费会加到你这个月的工资里。”
想来我刚才在外面偷听,他其实已经知道了。我吐了吐舌头,心里却万般雀跃:这本是我应得的。
郑美这几天也不知怎么了,好久都没有对我说些尖酸刻薄的话语。而每天下班回家,我也总能看到一出好戏。孙启诚日日会守在公司门口等着郑美。他俩之间出了问题我不是不知道,星期五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原因是什么,我也不关心。孙启诚几近低三下四地去贴着郑美,都被她给甩了开去,结局总是郑美以一介女王的姿态坐进出租车里扬长而去,然后孙启诚再叫一辆车追过去。有一次华姐看到了,竟欢喜地吹了一记口哨:“哇呜~目测他俩要掰了,郑美这女人又要换男人了!”
有一次我看到过更狗血的一幕,可惜华姐没看到,因为她那天晚上加班。
孙启诚那一日几近疯狂地拉住了郑美,一张猪嘴就那么啃上了郑美的一口烈焰红唇。他这个行为,让我瞬间想到了一个四字成语,很适合他——斯文败?类。
最搞笑的是郑美,一开始还是奋力地推攘着孙启诚,双手双脚齐上阵,到最后她的双手竟无力了起来,慢慢环上了孙启辰的脖颈,双腿还不停地往人家两腿之间拱去,表情接近迷离。
路边有不少人朝这边看了过来,带着孩子的家长还很是贴心地用手捂上了自家孩子的眼睛。
我摇了摇头:光天化日的,你俩节制点啊!影响市容啊!少儿不宜啊!
我原本以为经过昨晚的那一幕,孙启诚和郑美两人是掰不了了,华姐的话也不能如愿了。哪知第二天我下班后,竟又看到孙启诚守在了公司门口。他好像憔悴了不少,下巴处还冒着胡茬子。我本来想像前几日那样的,把他当作空气无视之,谁知他看到我竟迎了上来。
“双双!双双!”
我不做理会,继续大步朝广场边的公交车站走去。他倒好,竟一路追了过来。
“双双!双双!我……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我回头:“不好意思,我没事跟你说。”
诚然我是低估了孙启诚脸皮的厚实程度:“双双,好歹大学两年情意,在这A市我只有你比较熟了,除了找你,我真的不知道找谁了。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我听了,心中的火苗“噌噌噌”地往上窜了起来:跟我谈情意!当初他劈腿的时候怎么不顾念一下那两年的情意!他还真好意思啊!
我手关节捏得“嘎嘎”作响,面上强撑着淡定,笑眯眯道:“什么事呀?”
他见了我这个表情,面上一喜,搓着手道:“双双……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心中的火苗又烧旺了几分,我怕继续笑眯眯:“要借多少啊?”
他面上又喜了几分:“不多不多,也就四千块钱。”
“嗯,四千啊,确实不多。”我勾了勾食指,他迟疑了一下却还是慢慢凑了过来。
“我你先把以前我帮你教的四千多块钱的学费还我,你还我了,我就有钱借给你了。”
他面色瞬间惨白了下来:“那钱……是你自己愿意帮我教的。双双,你再借我四千好不好,我会一辈子感激你的。到时我带着利息还你,那钱我真的有急用!”
我觉得孙启诚真的高估了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在他把我的一颗心狠狠地蹂躏践踏在地上之后,竟还认为我会以一颗真心待他。真是可悲又可笑!
我嘴角依旧噙着一丝浅笑,心下的火苗也已燃成了冲天大火。
“孙启诚!我操/你/妈的!”
他被我吓了一跳,笑面天使其实骨子里是修罗鬼刹。
我一口痰直接吐了过去(妹纸们不要学,污染环境啊,这里剧情需要~~~啦啦啦啦啦~~~)就破开大骂了起来。
“孙启诚!我从没见过脸皮像你这么厚的男人!都可以跟古代护城墙比了!你之前对我说过的话可不是放屁吧,我都听得真真切切,你现在竟还能若无其事地跑来问我借钱!你是不是太高估了你自己在我余双双心里的地位了!还有……你说一辈子感激我?!!哈哈哈,真是笑死老娘了!我要你这死渣男的感激干嘛?我怕折了我自己的寿啊!孙启诚,你把你的一辈子当作是菜市场的青菜萝卜吗?可以随便拿来当等价交换物?哦~不好意思,我错了,在我眼里你那“一辈子”还没有那些地摊上的廉价蔬菜值钱,省省吧!”
他惨白的面色已被我说得微微泛红:不错,还是有点羞耻心的咩。
我继续:“你记得吗,在我帮你交了那四千多块钱学费的那会儿,你是怎么和我说的,‘双双,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结果呢?你负我一辈子还差不多!现在还问我要钱,别说老娘没钱,就算老娘是亿万富翁连个一毛也不会施舍给你!”
我说得气急,胸膛起伏个不停,直接拔腿走人。后面那人竟还不要命地走了上来。
“双双!你如果还在为上一次我说得话生气,我道歉,我……我无意伤你的!双双,我真的要那钱急用啊!”
哼~无意,有些人的真心只能通过无意间的话语透露出来,孙启诚就是这样的人。
我一恼火,直接拖下了脚上的小高跟,鞋尖指着他的胯/下,冷冷道:“你再上前一步,我让你和郑美下半辈子无性/福可言!”
他果然止了步子,双手惯性地捂上那处,脸上有些惊慌。
我冷笑一声:“孙启诚!你还真是一朵奇葩耶!和那郑美果然是绝配!我祝福你们贱/
人成双,白头到死!寨见!”
113路稳稳停靠在了站台,我穿上鞋踩着坚韧的步伐跨了上去,走到门口回头就对着孙启诚竖起了中指。
坐在位子上,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却还有些悲凉:为何这人会变成这般样子!以前明明不是啊……
那钱他真的要急用吗?
第20章 第二十章
孙启诚问我借钱的目的,我虽不能万般确信却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第二天我刚进办公层,就听到郑美那“哟呵呵呵”令人心肝颤抖的笑声,也是久违了的笑声。她的周围围着一圈人,脸上都是欣羡的神色。
“哇~新款的苹果4s手机(我知道苹果出了5,但是剧情需要,先写4s),郑组长,你的男朋友真是疼你啊,这手机花了不少钱吧,毕竟是新款。”
郑美慢慢接过在众人手中传看的白色4s,见到我还举着手机特意在我面前晃了一下,那一张娇美的脸笑得愈发的花枝乱颤。
“是啊,阿诚帮我买的,反正他有钱也不差这个手机钱。”
我心里冷笑一声:不差钱还会跑来问我借钱。都穷成那样了竟还买了个时下最新款最热销的手机送给郑美讨好她,我明白了,他借钱时所说的急用,根本就是放屁!这就叫急用,去他妈的急用。如今想想,幸好我当时脑子没抽风,答应借给他钱。
我当时正准备看时间,她看着我握在手里的诺基亚,轻蔑地笑了一声:“双双啊,你这款诺基亚过时很久了吧,也该换换了,手机表层都这么多刮痕了,你也拿得出手啊!”
她这句话一说,周围的人都识趣地散了开来。郑美对我言语间的刻薄,她们都见怪不怪了。
我瞥了一眼手机上时间,淡定地放进口袋。走过她身边时,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干嘛要换,老娘还要用它敲核桃呢?你的能吗?”
无视她一副便泌样,有屎拉不出的表情,我高昂着头,直接往自己的座位走去。相比较那些贵重的奢侈品,咱还是稀罕那些踏踏实实的货。
接下来的几日我发现整个办公层的妹子都少了干活的动力,闲下来就会软趴趴地倒在桌子上,无病呻吟着。直到有一天午饭时,华姐无意中提及,说燕总这几日都不在公司,貌似好像带着助理Tina去了外省。我恍然一想:还真是好几日没看到他的身影了,原来去外地了。
心中顿时感到有些空落落的:带着Tina姐去外地了?怎也不吱一声。这个想法一冒出,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你是人家什么人啊!人家出门干嘛要和你报备!真是神经病!
我摇了摇头,打算忽视脑子里一些奇怪的想法。
华姐被我吓了一跳:“你吃了摇头丸啊,没事乱晃脑袋干嘛?”
“脑子进水了,要晃一晃。”
华姐:“……”
……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公寓时,手机的时间查不到也要将近十点了。只是想到明日就可以回B市了,满心的喜悦似乎将一身的疲乏冲淡了许多。
第二天,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车票买的是中午,时间还很充裕,我却还是早早的去了车站。约摸是放长假的关系,车站里的人很多,后车间的位子也都坐满了。我带的行礼本来就少,就这么靠着墙,干巴巴地等了一个多小时。不过我倒也不觉得无趣,只应在这段时间里,俺爹妈和陈圆圆进行了轮流的电话炮轰。
“喂,双双啊,你什么时候到啊?”
“快了快了,马上就上车了,大概坐四个小时的车。”
同一个问题,却要对不同的人说上好几遍,心累啊!!!
……
坐长途车倒也不觉得累,我一觉睡醒,差不多也到了目的地了。
车子缓缓驶进B市的车站,我精神越发的振奋,整颗心也雀跃了起来。刚到出口,一打眼我就看到一位穿着很是体面的妇人。其实她打扮很高贵的,只是行为就……不怎么高贵了。
“双双啊!哎哟,我的闺女哟~”我被人扑了个满怀,就差没整个人挂到我身上了。
“妈!你快放开我!我要被你勒死了!”
头上被吃了一记爆栗,我一阵吃痛:“妈!你干嘛!很痛啊!”
“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走,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
看她将我的行礼放到后背车厢,施施然地坐到驾驶位,我一吓,惊恐道:“妈!是你自己开车来的?你驾驶证考了五次还没过啊!你不要吓我啊!”
刚说完,头上又是一阵吃痛:“有你这么说你妈的吗?放心,这第六次考试,妈过了。你看,是驾驶证!”
我看了她递过来的册子,长舒了一口气。坐着我妈开得车,还是有那么点胆战心惊的。
“真搞不懂你,说要实习,在B市不好吗?门路又广,还怕找不到实习的工作?你却偏偏要跑到那A市去,你爸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筋,竟会同意让你去。说什么孩子大了,不能老呆在父母的羽翼下,也要出去锻炼锻炼。在妈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