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看魔君陛下的样子好像很紧张那个女子。魅儿,刚才你离得比较近,看清楚那女子的长相了吗?”
那名唤魅儿的蛇妖摇了摇头回道:“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她全身上下都是血,脸上也满是血污,似乎伤得不清啊……”魅儿努了努嘴本打算再说点什么却看到迎面走来了一名黑色劲装的冷艳女子连忙噤了声。
“左护法!”两人齐齐行了个礼。劲装女子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随后端着一盆清水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寝殿。她身上散出的冰冷寒气不禁让那两人缩了缩脖子,然后安安分分地站到大门的两边去了。
左护法好像……越来越冷了……
……
“君上,你要的温水……”冰冷的话语不带丝毫的感情。
曵地的帷幔后伸出一只细长的手将绿色的纱幔微微挽起,只是男子的一双绿眸去丝毫没有离开床上的女子。
“夭夭……你过来帮她清理一下吧……”绿容说完便离开了床榻转身走了出去,没有人看到他一双绿眸已变得血红。
……
桃夭夭轻轻地褪去女子身上已经无法蔽体的衣衫,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倒抽了一口气。当看她脸上暴露在外的伤口便知道这个人伤得极重,谁知,她这身上除却大腿部分还算完好其余地方竟布满了长长短短深浅不一的伤痕。由于没有及时处理伤口,有些地方已经溃烂出脓,血红的肉都往外翻了开来。更骇人的是她左手臂上有一个血窟窿,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撕下了一块血肉,隐隐还能见到白森森的骨头。
润湿的毛巾轻轻擦拭着女子的身体,尽量不去触碰到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但是,伤口实在太多,免不了还是碰上了一些。床上的女子似乎感觉到了痛楚嘴里不禁嘤咛了一声,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
被冰封的心像是塌陷下去了一块瞬间变得柔软起来,她竟对这素昧平生的女子产生了怜惜之情。明明她已经容颜俱损辨不清原先的面貌,但是她就是觉得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所以,当绿容抱着她进魔界的时候,第一眼自己就认出了这人就是在盘龙顶上的那个红衫女子。虽是感觉,但绝对不会错的。
从没见过那人如此失态的样子,是因为她吧……不知怎的,有些酸涩感袭上心头,却不知为何如此。
……
昏暗的大殿内,
蛇形王座上静静地坐着一个人。石壁上几个骷髅头内冒着几簇火苗将男子邪魅的俊容映衬得有些可怖。
“魔君深夜召属下来不知有何吩咐……”青玉板上静静跪着一个黑影。
“那十万魔兵速速给我集齐!!!”狠厉的话语从绿容的口中吐出。
“是!属下这就去办!”黑影转瞬即逝……
王座的把手上那一双莹白的手背已经青筋暴露。他们竟又伤了她!他应该早些将她接来的!
他还想等一段时日,如今他已经不想再等了!
……
床头边的清水换了一盆又一盆,整个寝殿都弥漫上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花了整整三个时辰,桃夭夭终于将一身血污的樊铃儿收拾干净,随后便愣愣地望着床上的人儿出神。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桃夭夭连忙收回了视线知道是那个人回来了,于是便端起一旁的殷红的血水朝外走去。绿容看到桃夭夭手中被鲜血染红的清水不觉皱了皱眉头。
“收拾好了?”绿容问道。
“嗯……”桃夭夭应了一声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
头脑有些昏昏沉沉却又能清晰地感觉到全身那撕裂般的剧痛。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一双温柔的手一直在触摸自己的面颊,随后停留在自己的眉间,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低语……
“灵儿……终究我还是晚了一步,前世如此今生亦如此。不过,如今你又回到了我的身边,我便再也不会放手……”
铃儿……那人是在叫自己吗?樊铃儿慢慢地睁开眼,身下触及的是一片柔软。眼前的视线还是有些模糊,似乎有个人影立在床头一直看着自己,脸上两簇绿色的荧光正灼灼闪耀着……
樊铃儿本想再看清楚点却还是抵不住上涌的倦意又沉沉睡去……
……
樊铃儿不知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见到却是一名长相娇美的女子。女子一身黑色劲装,很好的勾勒出那完美的身形,只是不知怎的,樊铃儿只想开口说一句:“你还是穿粉色的衣服比较好看……”确实,她这句话已经到了嘴边,奈何喉咙口干痒得难受,愣是发不出一个音调。
桃夭夭正埋头帮她拆身上裹着的纱布好重新上药冷不防对上了樊铃儿大睁的双眸吓得手上的动作一滞,手上的力道也没掌握好疼得樊铃儿倒抽了一口凉气。
桃夭夭稳了稳心神,冷冷道:“醒了?”
樊铃儿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只是等着一双乌黑的眼珠看着面前的女子想要传递什么信息给她。
“渴了?”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心里这么大了两句眼睛用力眨巴了两下。
桃夭夭见她如此,脸色瞬间
柔和了下来,不着痕迹地闪过一丝笑意,随后倒了一碗茶水进来一手枕上她的后颈将茶杯凑到她嘴边。
樊铃儿泪流满面:人美,心眼好,这般好的姑娘哪里找哟……
她当真是渴得喉咙直冒烟,“咕咚咕咚”一杯茶见底还是觉得不够。桃夭夭见她又眼巴巴地望着自己似是读懂了她的意思又倒了一杯给她喂了去……
……
两杯水下肚,喉咙处终于有了一股湿意,差点渴死啊!
“谢谢……”由衷地向面前的女子道了一声感谢。
桃夭夭不语又聚精会神地帮她拆起了纱布。纱布大都还浸着血,有些还连带着撕下几块腐肉。樊铃儿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开始愈合,之前自己没有直觉感觉不到,如今她一清醒痛得下嘴唇都快咬烂了。
眼睛瞥向右肩处的几条鞭痕。差不多都有两指宽,还沁着点点血珠,血肉已经有些模糊当真是皮开肉绽,清涵这女人还真毒辣下手毫不留情。她相信自己身上这样的伤口还有很多。现在自己已经不成人样,就算将来伤口痊愈了留下的疤痕肯定也是惨不忍睹的。若是在凡界,一个女子变成这般样子怕是一辈子都毁了。
“这些鞭痕只是皮外伤,等伤口愈合了如若用了冰肌凝露就不会留下疤痕了……”樊铃儿本独自在黯然神伤听了桃夭夭的话后眼神骤亮,哪个女人不爱美,如今人家说她不会留下伤疤怎会不高兴。
……
“玉肌凝露……”
“嗯……魔宫刚好有几瓶……”桃夭夭答道眉目平静。将樊铃儿身上的纱布拆理得差不多了便随身掏出了一个白色的药盒。
一打开盒盖,淡淡的花草清香蔓延开来竟出奇的好闻。
桃夭夭蘸了点药膏尽量放轻力道,一寸寸将它们涂抹在那些鞭伤上头。那药膏冰冰凉的将疼痛感也消去了稍许。
万尸坑的一幕幕渐渐袭上心头。樊铃儿只记得自己好不容易从那死人堆里爬上来,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看着面前专心致志帮自己上药的女子,怀着满腔的感激道:“是你救了我吗?谢谢……”
桃夭夭面无表情道:“并非是我救了你而是我们的君上……”
“君上?”
“就是魔君陛下……”
“魔君陛下!!!”樊铃儿震惊,她在天霞仙山可没少听过这为魔君的名号,曾经有人对自己说,这魔君曾率领十万魔军攻上仙界,若不是慈善天君情急的时候赶来,怕是那九重天界的云霄大殿也被攻破了。传闻这为魔君极其好杀噬血,手段残忍,而且他还有个怪癖,喜欢宠幸一些花妖,他那后宫中清一色的女子全是花妖……
樊铃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位魔君的样貌来。
应是那种膀大腰圆,满脸布满刀疤,手握两把大斧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吧。想来不禁打了个冷颤,她这算不算跳离了火坑又进了狼窝呢
……
“呵呵……虽是如此但还是谢谢你……”樊铃儿有些欲哭无泪,世事到如今她这般的模样也只能安于天命了。
桃夭夭帮她全身换完药重新包扎过后便要起身离去,那人知道她醒了定会很高兴吧。
“等一下……”樊铃儿连忙叫住了那离去的身影。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桃夭夭……”
“桃夭夭……嗯……夭夭……夭夭”樊铃儿念叨最后两个字。门口的身影听后脊背一僵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三章 温柔的魔君
作者有话要说:偶亲爱的小霸王,大霸王们都出来给水水露个脸吧。。。水水已经好久没闻到人气了………………
魔宫某君的寝殿门口……
“君上,您是想进去呢,还是不想进去呢?”那守立在门口的两位女婢见到自家主上一直在门口徘徊,不禁开口问道。
“哦……对,我是要进去的……”绿容应完便抬起脚往门槛里面跨。只是脚却停在了半空中随后缓缓地收了回来,过了一会儿又要往里面跨又收了回来以此反反复复……
两名小婢愈发不解:魔君今日是怎么了……
“君上可是要进去看看那位姑娘?”
绿容搓着手,那邪魅的俊容上招牌浅笑已不复见,反而满是纠结之色。不久前夭夭来向他汇报说灵儿已经醒了,他自是满心喜悦地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想见见她,只是到了门口却又不知怎的,想进又不敢进,怕见她又不敢见,心情那是极端的矛盾。原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相见却不想她又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某水:应该是半死不活地出现在你面前吧……(─.─|||)叫他怎能不激动。只是,前世的记忆她是否还记得,会不会还……恨着自己……
……
“君上……君上……”见他还是久久不语,魅儿出声轻唤道。
绿容回过神见两名小婢满脸疑惑地望着自己连忙昂起胸轻咳了两声义无反顾地朝屋里走去……
一阵疾风吹过,小婢们定睛一看,只见原本已经进屋的某君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绿容的神色略显慌张对其中的一名小婢道:“那……那个……魅儿,你说,本君今日的造型如何?”
某小婢回答:“君上向来都是风流倜傥俊帅逼人的……”
“哦哦……那就好……”绿容长舒了一口气。
“但是……”某君神色一紧。
“奴婢不叫魅儿,魅儿在那边,奴婢是娆儿……”
绿容两颊微微泛红一溜烟地往里屋窜去,只是……两位小婢叹了一口气,某君又突现在门口抓起一女婢的手道:“怎么啊怎么办,娆儿我紧张……”
某小婢答:“君上……要淡定……还有……奴婢是先前你口中的魅儿……”
她俩虽不久前才被派来伺候魔君的,但是她俩长得又不相像,君上也从未将她们二人搞混过,今日他这是怎么了,看来君上真的是很紧张。
寝宫外的人纠结万分寝宫内的人也是纠结万分,为何呢?先前樊铃儿不知是不是水喝多了,一股强烈的尿意来得让她措手不及。她本想再憋一憋等那换洗的婢女来了便可叫她们帮帮忙。只是憋得时间久了就愈发的难受,原本还残留的睡意也被冲得干干净净。无奈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
唉……只是想想简单做做就难了。如今她被缠得像个木乃伊似的,身上又
痛得厉害动弹不得,开口叫人又不是自己家,使唤别人又些过意不去。眼角看到床榻边的案几上放着一个水壶,脑中灵光一闪,只要将水壶摔碎弄点声响出来,门外守着的人定会听到,倒是再婉转地提一提缘由就没什么了,事情呢也就解决了。于是樊铃儿便开始扭啊扭扭啊扭,缠满纱布的手渐渐向水壶伸去。
还差一点点,就一点点了……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人影风卷残云般袭来。
樊铃儿愕然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邪魅男子。男子眼睛紧闭,身子还在微微颤抖,手中还握着一大捧黄灿灿的——菊花。
樊铃儿心下戚然,她知道自己毁容了,样子不好看,这男子眼睛紧闭难道是自己丑得已经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了吧。再看他手中的一捧菊花,若不是要暗示自己:喂,你都这般丑了干脆死了算了……
……
绿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张开眼睛却看到某人正呈拱形毛毛虫状,一手伸向不远处的茶壶神色怆然地望着自己。他放下手中灿烂的菊花道:“灵儿可是想喝水我来帮你!”
“我不是……”她不想喝水啊,她是想放水啊……但是这种事情怎好在陌生男子面前开口呢。
看着眼前的绿袍男子殷切地举起茶杯凑到自己嘴边,樊铃儿无奈,这美男的魅力当真是没法挡,她竟又将满满的一杯水喝了个底朝天。
绿容还生怕她不够便想起身再满上一杯,樊铃儿见状忙出声阻止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喝饱了!”
绿容放下茶杯有些局促地坐到床榻边,伸手触碰了一下樊铃儿身上的锦被又像被触了电似的弹了回来。他一直低敛着双眸不由地偷觑樊铃儿几眼,见她不抵触自己连忙帮她身上的被褥盖盖好,又摁了摁,然后双手放在膝盖上傻呵呵地乐着……
呵呵呵……灵儿竟然没有拒绝自己碰她。
樊铃儿不知面前的绿袍男子独自乐呵着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很难受,哦……不,是非常难受,下腹鼓鼓胀胀的,闸门随时会开启,满心地念着:你快走吧……走了我好尿尿啊……求你了……
绿容看到樊铃儿深锁峨眉,额间也正沁着汗珠忙关切道:“灵儿,你可是不舒服!快点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樊铃儿眼角泛泪拍了拍自己的小腹,当然只有她本人懂其间的意思,我们的魔君大人的理解便是……
“灵儿,你可是肚子饿了……来人啊!去煮点清粥来……”
清粥!要命了!那还不是给自己补充水份嘛,于是忙开口道:“我不要……”她这厢话还没有说完绿容便接着道:“我知道你向来不喜那些没味道的吃食,只是没办法
,你身上有伤还是先吃点清淡点的好……”
樊铃儿无语凝咽,绿容还在那里碎碎念着,她一句话也插不上。如今她很是佩服这魔界厨房的工作效率,不小一会儿,一碗冒着热气的清粥便端到了自己面前。碗中米粒饱满,粥炖得不薄也不稠,当真是恰到好处。
米粥的清香气扑面而来,樊铃儿嗅了嗅鼻子,胃甚没节操的蠕动了两下,喝个一两口应该没事吧。她在天霞山上修行,多久没吃上东西了。
绿容舀起一勺米粥将热气吹散少许凑到了樊铃儿的嘴边。
美男!美食!但真是好享受!不知不觉一碗米粥下肚,樊铃儿竟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绿容见状忙吩咐道:“来人!再乘一碗来!”
樊铃儿一吓,那滚滚尿意又翻涌而来。爆了!真要爆了!于是樊铃儿顾不得什么矜持淑女形象了,朝着绿容吼道:“你出去!”转头偏下一旁的婢女:“还有你端碗的,对!就是你!你给我留下来!”
绿容和小婢面面相觑。樊铃儿爆吼:“老娘要如厕!!!”
绿容瞬间石化,樊铃儿看向绿容继续吼:“你还愣着干嘛!姑娘我要如厕!你要留下来观赏吗!”
某君听完,面色变得通红,捂脸狂奔而走,某小婢面色煞白,战战兢兢地开始服侍某人……那个如厕……
……
“哦……舒服……”樊铃儿感叹一声,当真以为自己会被尿憋死。见某小婢依旧面色惨白地望着自己,道:“刚才谢谢你啊……不过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
某小婢答:“没……我没事……我只是从未见到哪个人这般对魔君说话……”
“什……什么!刚才那个……是你们……魔君!!!”
“是……是的……”
樊铃儿只觉得眼前一黑。完了完了……她刚才干了什么!竟然对这块地盘的老大大吼大叫!而且,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下真要死了!
不过,这个魔君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同啊,他的大膀呢?他的熊腰呢?他满脸的横肉呢?他那细胳膊能抡起两把大斧头吗?
但是不得不承认……长得甚是好看……
……
大殿内,绿容嘴角含笑,脸色还微微泛着红……
灵儿吼他了呢……多久没听到她这般吼自己了,如今重新听到了,真是分外的亲切啊。黑色身影闪现,魔界右护法黑狼见到自家的主上面目含春,嘴角还挂着甚是猥琐的笑容不禁轻咳了两声以此来昭示自己的存在。
绿容回过神,敛了神情正色道:“何事?”
黑狼凑近在他耳边耳语了一阵随后一晃而过,消失在大殿……
绿容轻笑一声:呵,天涯海角我定不
会再让你与她接触,就算见到了,我定不会再让你带走她!
☆、第四章 暗嘲汹涌的魔界
世人皆道毓琉仙山的水华上仙疯了。他满世界的乱窜,整整三个月漫无目的地驾着一只火凤徘徊于世间各地。去过了天之涯,也去过了海之角却他最终托着狼狈身躯回道了天霞仙山,众弟子站在广场上眼见着他着了魔似地闯进了紫穹大殿……
“我找不到她……我找不到她……”见到慈善天尊,他也只是不断得重复着一句话。
天尊看着眼前最疼爱的弟子,见他如玉的脸上满是倦容,原本光洁的下巴上也冒出了点点胡茬,不免心下泛酸。小时候,自己那些徒儿们总是玩在一处,而独他一人是例外。水华总是一个人坐在偏僻的角落不喜与任何人交谈,只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孩子,能不能麻烦别人便绝不会去叨扰人家,如今回来找他定是已经走到了绝路。
那女孩三个月前在天霞山突然失去了踪迹,问过了众弟子也只道没见过。自己八成已经猜到去了哪里。魔界看来将她藏得很好,竟让人寻不到一点气息。只是如若自己将那孩子的处境告诉他,他定会……
……
天霞山的禁地,慈善天尊静静地立在那处结界前。
近来,时常有成群的魔兵突袭各大仙山。既是突袭当是趁人不备时,往往众仙家弟子已经开始整装备战,那些魔兵又失去了踪迹,像凭空消失了似的。现下,天界众仙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这处结界从上古以来便已经设下了,里面封印着上古恶兽肥遗。肥遗生性凶残,好食人,所经之处必生旱灾,若让它们破印而出,世间必兽屠戮,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只是,封印的解除之法只有正统的神族才知晓,他心下已经了然是谁干的,但是那人没有实体除非是指使他人,这天霞山定有人做其内应。联想到近来魔界的种种行径,其中也必有关联……
结界里面,一团团黑气翻滚涌动着,一下又一下撞击着结界薄弱的一角。先前破开的那处已经被修复好,只是威力大不比神族先王设下的。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他本想借天君的神裔血脉之力修补封印,奈何……
……
魔界
樊铃儿躺着床上战战兢兢过去了大半个月。本想等那魔君来一刀给自己来个痛快,谁知,那位魔君自从那日之后便再也没来过,她就值班提心吊胆地过去了大半个月。
桃夭夭每天都会过来帮她换药,从未间断过。樊铃儿不得不佩服这魔界灵药的药效。在凡尘,她这一身的伤好说也要养着一年半载的。在这魔宫,只那么短短一个月身上的伤口便已经痊愈了开始褪痂还长出了粉嫩的新肉。如今,桃夭夭已经开始在她身下涂那所谓的冰肌凝露。薄薄透明
的液体有着一股清冷的花香气,很好闻。涂了那么几日,疤痕上淡粉色的痕迹已消下了些许。樊铃儿心下自是欢喜,相信不出数日自己身上的疤痕便会消去。只是,她没有发觉
每次往她脸上的伤口涂药时,桃夭夭的脸色是愈发的凝重……
就这样又平平静静地过去了两三天。有一日清晨,樊铃儿躺在床上,一缕残光斜斜地从舷窗透了进来正好照在她脸上,暖洋洋的,整个人也觉得舒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