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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另一侧的墙头。
见着此时此景,离青又低头,道:“你这屁的后遗症还真不小。”
身下的草泥马听了,又甚是欢愉地仰高脖子,长长地嘶鸣了一声。
那跌落的人影转了转昏晕的头颅,又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离青驱着草泥马稍稍走近了些,终是听到那人嘴里一直在嘀咕着些什么。
“浣娘……浣娘……”
男子的面色有些苍白,身形很是瘦弱,走路也有些飘忽不定。只是当离青看清那张脸,还是吃惊了一下,这不就是先前在大街上见到的那个男子吗。犹记得他应该在前去投胎队伍里,如今
怎会出现在这处。
眼见着那人又要朝墙头撞去,离青见着他额上隆起的小笼包,心底有些不忍,忙道:“若不想你的脑门开花,你就莫要往前走了。”
现今想来,离青觉着她当时冷黑着一张脸,高坐草泥马的样子应是相当的威武的,若不然那人缓过劲时,见着自己怎会吓得当场跪倒在了地头。连连磕着头,道:“仙姑……求仙姑开恩,
小民只想了却此生一个心愿,只要仙姑应了,等小民回来定会心甘情愿接受冥法的处置……”
但凡是鬼,对仙都有一种莫名的崇敬和畏惧感。而他那“仙姑”二字,喊得离青很是受用,于是真真拿捏出了身为一位仙家的姿态。
“咳咳咳,本仙子若没记错,你本应该在今日的投胎队列中,怎会莫名的出现在这处啊?”
那跪趴在地上的人影愈发抖瑟的厉害。
“你若不说,那本仙子就……”
“仙子!”那人急急抬起了头,只是那苍白的脸上已拆下两行清泪。离青见着,不禁反思,她这架子是否摆得太过了,怎把鬼都吓哭了。本琢磨着要不要换个稍稍平易近鬼的模样,地上的
人影悠悠开了口。
“仙姑……小民现下不想去投胎……”
离青听了有些错愕,“不想投胎?为何?”
“小民在等一个人……虽已是阴阳两隔,但小民却不想弃了她先走……”
……
他叫李越,出生书香世家,早年靠得祖上的庇佑,家境也算得上优越。家里也为他定了一房亲事,却是李越父亲同窗好友的女儿。
说起他这父亲的好友,却也不得不让人唏嘘一番。据说在当地也算是出了名的才子,奈何天妒英才,他这父亲的好友只活到了英年便撒手人寰了,独独留下一个幼女,便是这李越未过门的
妻子——浣娘。
这李越的一家也算得上忠厚良善,到也没有因为这浣娘一家家道中落而赖了这门亲事,还将她接到李家抚养了起来。十多年过去后,这浣娘出落的愈发美丽,而李越与她打小就青梅竹马,
日子久了,也就看对了眼。家里的人也乐见其成,只待着李越高中了回来便可张罗婚事了。
浔阳江畔,伊人惜别,泪已浸湿罗衣。催花雨下,他紧握住她的手,只道了一声:“你等我回来……”
“好!我便在这浔阳江头日日等你回来!”
只是这一等,却再无归期。
李越的船行至江流中,第二日便遇上了风暴,而他短暂的一生也被葬送在那滚滚逝水中。
……
“仙姑……我在这鬼界六十年了……已经六十年了……却一直也没有等到她……若要去投胎,便要喝下孟婆汤,忘却前世的种种。如今,我只想见她一面,哪怕是一面也好……”话至此,
李越已经泣不成声。那张尚算英俊的脸被泪水的一洗刷,愈发的薄透了。
身为竹精的时候,离青一直认为自己是一根很有理性的竹子,不知是不是成了仙的缘故,却愈发的朝感性的方向发展了。听了李越在尘世这般悲情的遭遇,眼角也有些瑟瑟的。用指尖那么
一挑,竟是一颗晶莹的泪珠。
“仙姑……小民听说神仙都是神通广大的,您帮帮我好不好,我只要见她一面,一面就好!”
离青有些犯难,她虽说是成了仙,却是个半吊子的仙,如今还带着一身伤。撇开这些不说,天界有天法,鬼界亦有鬼界的规矩,她怎能逾越了这些规矩,夹带一个小鬼跑到人间去。只为了
看他那未婚妻一眼……
“她不带你去!本君带你去!”突来的声音让离青一吓。直眼看去,拐道口不知何时已站了一个红艳艳的身影。
南宫月紧咬着一条碎花红绢子,两行清泪汩汩从眼眶里冒出,嘴里呜咽着:“太感动了……真是太感动了……现实版的人鬼情未了……本仙君活了上万年了,上万年了!终究是遇到一桩惊
世绝恋了……你!是条汉子!这个忙本仙君帮了!”
南宫月说罢,袖口子抹去眼角的莹泪,红绢子往鼻尖一揩,擤了一下鼻涕就迫不及待地拉起地上的人影。
离青忙喝住他:“仙君……你打算就这般带着他去人界吗?”
南宫月止住步伐,一拍脑门,恍然道:“哎呀呀……这样不行,本仙君出这鬼界到也没什么问题,你是鬼界办了户口的良民,不能随意进出鬼界的。”
离青对南宫月“那么一丝嫌弃”变成了“很是嫌弃”……
最终,南宫月把李越收到了自个儿的乾坤袖中。这司命星君的乾坤袖能包罗世间万象,如今到也派上了用场。
两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三途河边,离青还是有些顾虑,“仙君,咱不会被发现吧?”
南宫月连连摆手道:“不会不会!本仙君刚刚去了轮回司的五浊殿,那里面也是一长串的队伍,轮到李越投胎还有一些时间。摩琰那厮现下也忙得连鬼君的宴席都不能参加,只要我们在李
越投胎前,悄悄将他送回倒也不迟……”
三途河岸依旧是漫天的鬼雾,妖冶的彼岸花还是怒火绽放着。莹莹的幽光冲破层层迷雾,逐渐朝岸边驶来,那是三途河的渡船人……
“仙君……可是酒宴散了……”依旧是那平板的显得有些无力的声音。
“不是不是,船工,本仙君差点犯了错,天君交代我赠与鬼君的一件礼物我将它忘在了司战殿,劳烦船工将我渡回去……”
“那是自然,后面的这位黑面仙子先前在出使队伍中不曾见过啊……”离青一吓,神经立马绷得紧紧的。
“人多眼杂,人多眼杂,她长得这般黑,而你们这鬼界也都是黑沉沉的,你没注意她也在常理,她乃是本仙君的随侍,如今随同本君一同搬礼物去……”
离青:我本不是这般黑……
那渡船人一愣,嘴里慢慢品味着“随侍”二字,且越品越有味,越品越能发掘它深沉的涵义。
这司命星君原是喜欢这种类型的……
第十二章 ?老子蛋疼?
用黄石子铺就的狭道隐没在层层迷雾中,一眼望不到尽头。那些原本隐没在彼岸花丛的幽火,似乎闻到了生气的味道,纷纷从中冒了出来,密密麻麻地向离青他们围去。
南宫月见状,周身燃起的红焰似涅槃之凤,很是壮观。他双手一叉腰,提起嗓子那么一吼,“哦吼……好大胆的鬼崽子们!本上仙在此,你们也敢撒野!”
他这华丽的一亮相,到真有几分用处。那些熙熙攘攘挤上来的幽光,立马呈鸟兽状,散了开来。
南宫月似对自己造成的这个效果很是满意,转过身子,拍了拍胸脯,道:“小黑!你放心!本仙君保护你!”
离青抽了抽嘴角,若自己没记错,那只时常喜欢在自己身上做记号的田园犬,貌似叫——小白。
出了鬼门关,南宫月便架起了一朵祥云。
耳畔疾风阵阵,那些隐没在云团中的仙山也瞬间从身旁一闪即逝。
离青依旧岿然不动地坐在草泥马上,心情自是相当的惬意。随后,望了望身旁的南宫月,道:“仙君,可否容小仙问您一件事?”
南宫月摆摆手,道:“那你说嘛,这么客气作甚。”
离青沉吟道:“小仙若没记错,仙君您乃是司命神君,这世间的万物的命格和运势可都是你编纂的,那……这个李越的命格可不就是你……”说到此,离青倒也没往下说下去,她这意蕴无
非是起提醒之用。
南宫月悠悠回过身,望向离青的眼神有那么一丝幽怨,“你这话倒是不错,这世间万物的命格运势虽都是本仙君编撰的,但是,你不知道我的那顶头上司是谁吗?便是那南极长生大帝,又
名玉清真王。平日里,他老人家到没什么嗜好,就是喜欢换个面皮一个人跑到下界去听听小曲儿,看看戏文儿,骨子里也就养成了一股浪漫的情操,时常将我送上去给他批阅的司命簿改得花里
胡哨的……”
说到此处,南宫月还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只是过了半晌,他眼里的光芒乍现,离青隐见着他眼眸里迸溅而出的火光。
“不过!说实话,他老人家把李越的命格那么一修饰,确实比本仙君写的那寥寥几笔‘李越,生于崇历十一年,卒于崇历三十年,落江而亡……’有文采多了。”
离青揉了揉略疼的额角,耐着性子,问道:“可还能改那李越的命格?”
“改?怎么改?人都已经死了……”
离青:“……”
话至此,那祥云刚巧飘过一座山头。只见两山夹道处,一道巨大的水帘幕从天边泻了下来,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向东逝去。耳边响彻的,俱是那延绵不绝的浊浪咆哮声。
这场面很是壮观,也很是振奋人心。
南宫月双手背在身后,突然摇头晃脑吟了一句:“滚滚长河东逝水……”光这一句,他这情感很是到家,语气高亢又饱满,很有壮志满畴的感觉。听得离青也不由的诗性大发,便顺着他那
句,往下吟了一句,“一枝红杏出墙来……”
南宫月脚下一个踉跄,差点从云头上载了下去。
“小黑,你这诗文的修养也太差了吧,这‘滚滚长河东逝水’的下句,怎会是‘一枝红杏出墙来’呢,你回去啊定要好好修习了……唉,若不然以后怎的办哟……”第一次,南宫月觉着自
己很有成就感,也很有优越感,也愈发觉得面前的小黑很顺眼,也很亲切。
“仙君说得是,仙君说得是?这诗、书、礼、乐四德当真要好好修习的。”离青迫不及待地想要打断南宫月的喋喋不休。
南宫月听了,点了点头,“这诗、书、礼你肯定都占不上边,那你唱首歌给本仙君听听,看看你在乐理方面的造诣如何……”
离青当即三条黑线从额上滑了下来,怎扯到唱歌上头来了!
回想着先前在凡尘,倒是有一首歌她时常都会听到有人唱,所谓耳濡目染,她虽没刻意去学,到也会了。如今想来也应景,于是便哼唱了起来,“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
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
完毕,便看到南宫月啧啧叹了两声,道:“你这歌到是带劲,不知叫什么歌名。”
“它叫神曲……”
南宫月:“……”
……
但凡这九重天的神仙,都奉行一个惯性的宗旨,那就是——低调。这神仙下凡,纵然是仙姿飘飘,瑞气腾腾。只是在这尘世生活的凡人,大多都禁不起吓。遇上几个福厚命薄的,能有幸见
到几位驾着彩云的仙家从面前拂过,也能被吓得厥了过去,更甚的是直接一缕幽魂跑向冥界向鬼君报道去了,无端在众仙家的身上添了一笔罪孽。以至于,纵然有些仙家一心想要高调,也高调
不出了
离青与南宫月也深深懂得这个道理,便就寻了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降下了云头。他们这处地方也寻得也很有水平,只需穿过一个小村镇就能看到李越的老宅。
既然要低调,便就要低调到底。南宫月一并将离青坐着的草泥马也收了回来去。南宫月的意思,此番进城镇,就伪装成一对夫妇。无非就是作为妻子的离青不小心伤了脚,而作为丈夫的南
宫月携带着妻子进城找大夫治伤。
一路上,南宫月扶着离青,嘴里一直低喃着:“唉……怎觉得小黑你占了本仙君的便宜……”
离青当下有苦难言,诚然这司命星君不知,这世间年轻男女之间的关系,除了情侣夫妻,还有一种叫兄妹……
浔阳镇依着浔江而建,规模虽小,但五脏俱全。离青和南宫月进了城后,到还是招惹了一些雪亮的目光。离青悠悠转头,凑着南宫月耳边,道:“仙君若真想低调,理应将你这张面皮也换
一换,您瞧着这一路,盯着你看的那些眼神比我师父卧房的琉璃盏还亮……”
“你师父,你有师父?”
“啊?师父,什么师父……呵呵,仙君可是听错了……”离青自知失言,连忙打起了哈哈。
也就在那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夹杂着阵阵嘶鸣。遥远,一辆四轮马车急急飞奔了过来,尽管如此,那赶车的车夫还是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长鞭,驱赶着前面的马匹。
本是狭窄的街道,瞬间变得骚乱了起来,烟尘滚滚,惊叫迭起,用来摆摊的货物也洒了一地。
南宫月眼疾手快,一手搂起身旁的离青,一个漂亮的旋身堪堪是擦着马车的边躲了开去。
南宫月眉头一皱,手间一道红光射出,那受惊的黑马当即嘶鸣一声,停了下来,却将墙边竖着的一捆竹竿撞得倒了一地。
离青见此,竟将南宫月一推,一瘸一拐的走到那堆竹竿子前,摸摸这根,又摸了摸那根,伤怀道:“怎这般可怜,真是太可怜了,摔疼了你们没有……”
周围已乱成了一团,面对周遭的指责声,那名车夫的神情很是倨傲,“咱家主子说了,这浔阳镇的地头本就是他老子做主,也就是咱主子做主,咱主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由不得你们说三
道四!”
这一席话下来,众人都噤了声,都默默地回去收拾自己散落在地头的货物了。因刚才的变故,街道上变得很清静,也就衬得离青念叨的声音分外的响亮。
“嘤嘤嘤……这竹子的命也同人一样啊,各有各的命啊,我的命确是比你们好啊……真是太可怜了,怎会被烧成这般的模样啊……”
南宫月默默地立在一旁,到也没去打扰那地正独自伤怀的人影。
停靠在一旁的马车内,突然伸出一双骨节修长的手。墨绿的垂帘随即被主人撩了起来,一双狭长的细眼饶有兴趣地看着地上正喋喋不休的人影。
“姑娘竟会为这一堆死物伤怀流泪,当真是有同情心,本少爷很是欣赏。”
离青听到声音,抬头微微看了那男子一眼。一张面皮到还不错,只是有点说不出的邪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那男子的眼光突然亮堂了起来,直直朝离青走去,嘴角扬起的一丝浅笑,怎的看怎的猥琐。
离青心头一紧,想来是要碰到凡间戏文里经常出现的桥段了,村里恶少调戏良家小女子。离青这厢已经做好被调戏的准备,怎的说……心里有那么一些紧张和激动,长这般大,到也被人调
戏了一回,到时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好呢,是娇美羞涩型,还是流泪苦逼型,她这厢已经想了很多。
男子走到离青跟前,哪知却绕了一个弯,生生走到了身旁的南宫月前。
“这位公子长得真真是一表人才,不知本少爷可否有幸和你结识。”
南宫月被一夸,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呵呵呵……是嘛,你……你还蛮有眼光的。”
男子灼灼地望着面前的南宫月,却不知离青已经是一腔怒火,想不到她这一位窈窕少竟比不得一个男子。先前月老还一直抱怨,如今这凡尘男多女少,婚配极其不均匀,这解决的办法还真
让他想出来了,断袖应运而生!只不过,她还是很愤怒。
看着那男子的一双手逐渐向南宫月的小脸伸去,离青当下大力地想举起脚边的一根竹竿,那只举到一半,惨叫声起,南宫月铁青着一张脸在原地蹦跳了起来。
离青不顾,将手中的竿子一扔,手里输进一点灵力,当即扯起那男子的衣袖,“啾”地朝天边扔了开去……
一手搭着眉骨,看着人影在天边变成了一个小黑点,离青甚是满意地拍了拍手,吹了一记口哨。
偏头看向南宫月,却见他呲着牙,铁青着脸,双手捂着裤裆,有那么一丝愤怒地看着她。
离青讪讪道:“仙君,您这是怎么了!”
接着,南宫月的怒吼声响彻整条街道:“你丫的拿竹竿打人不会看一看吗!非要拿老子裤裆下的那根!老子蛋疼啊!!!”
第十三章 浔江浣娘
离青闻言,将南宫月上上下下扫了个遍愣是没发现他身上哪里有个蛋,但见他脸色痛苦的样子,不似装的,便安抚道:“仙君,刚才见您被人调戏了,小仙情急之下才伤到了仙君,真真是
对不住了……”
南宫月咬着牙,正派地摆出一副上仙的样子道:“算了算了……以后瞧着仔细点,不要再碰上本仙君这里了。”话出口,南宫月觉着有一丝不妥,至于哪里不妥了,他想不出来。
看着哆哆嗦嗦蜷缩在一角的马车夫,南宫月继续问道:“你将人给扔哪去了?”
离青两手一摊,肩膀一耸道:“我也不知,随兴所至吧。”
南宫月:“……”
原先南宫月还会顾忌着离青的脚伤,走的些许的慢,有顺手时还会扶她走上一段,如今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往前走着,嘴里还碎碎念着:“啧啧啧,如今这世风日下最不安全的倒变成男子了
。”
离青一瘸一拐地跟在他的后头,悠悠说了一句:“刚才看你的样子好像被调戏的很欢快的嘛。”
她这无心说的一句话倒是被南宫月听到了,他转身,神情有些飘飘然:“唉……到底是第一回被男子调戏,新鲜得紧呢!那种感觉,啧啧啧,你不懂,等哪日你被女子调戏了便会懂的。”
离青听了心下由衷地赞叹:啊……还真是个变态……
……
两人离了大路走了一条颇偏的小道。这小道的尽头便是那浔阳江畔。现下卯日星君的日撵车不知何时被厚实的云层挡了个通透,湖畔边弱柳扶风,倒也秀色可餐。
走了半晌,南宫月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神色也是难得的正经。离青腾腾地跟上了前头:“怎么了?仙君这是在瞅些什么呢?”
南宫月一手朝前指去:“看那处……”
离青顺着他的指尖望去,但见着一棵歪脖子柳树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静静地立在那里,遥望着汤汤河水。两人使了个诀隐去了身形慢慢走向那树影中的老人。
那老人约摸已过了古稀之年,满头斑白的头发,脸上也布满了岁月雕刻的纹理。虽撑着一根拐杖,身子还是在不停地哆嗦。
南宫月与离青躲在站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却听到那老者突然叹了一口气,悠悠道:“李越,你叫我在这处等你,我等了你整整六十年……只是,接下来我怕是连六天都等不了了……”
离青听了,心下陡然一震:难道她便是李越那鬼心心念念的浣娘!?这凡间的岁月当真是不饶人。
转头,见到南宫月的袖子里袅袅飘出一缕白烟,落地后逐渐化成了一个淡薄的人形。那李越见到前方站着的人影,单薄的鬼影当即飘了飘,毫无血色的嘴唇抖颤得不行:“浣……浣娘……
”
南宫月很没眼力见儿,也很没大脑,仿若没看出李越那伤怀的情绪,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小子!看不出还蛮有魅力的嘛,到现在人家还心心念念地想着你了!不错不错……甚
是不错,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李越痴痴地望着跟前的老人,喃喃道:“这辈子我对不住她,在泉下的时候,她若能找个良人好好渡过她的下半辈子我心里也会好受点,只是……我知道她性子倔,却不知竟会倔成这般,
非要与我结什么阴亲甚至以死相逼。头七那会儿,我返家,见到的却是她抱着我的牌位子说什么要随我而去,却因为我的家人对她有恩,她放不下,只得替我好好照料着他们……这辈子,我当
真是欠她太多了……”
李越说着说着,语气有些哽咽,一旁的南宫月,不用说,已经掏出随身带着的碎花小绢子胡乱地抹着泪珠子。
眼前的浣娘已非昔日的浣娘,青春不再,容颜亦不再。她望着淘淘的江水,眼里的伤怀更甚:“李越啊……你可知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愿相信你已经死了,我一直想着有一天你还是会驾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