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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章“嗤”的一笑,点点头道:“是啊,咱们运气向来不错”
引章凝神望着前方山明水静、杨柳依依的瘦西湖,突然悠悠道:“那李大掌柜据我观察并不是个利欲熏心之人,可今天的表现似乎有些过了。他对那块金字招牌好像看得比性命还重要一般。莫非,桂芳园在经营上出了问题,急于借此打破局面?莫非,他们的实力并不像传说中那样雄厚?”
“大小姐这——”周先心中一凛,睁大了眼愣愣的望着引章,心里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我也就是那么一猜,你悄悄找人查一查近两三年他们的经营状况,记住,要保密”
“是,大小姐”周先忙答应,心里惊疑不定,被引章的大胆想法弄懵住了
经此一事,骆家花局在扬州彻底站稳了脚跟,名气亦水涨船高,订单雪片似的飞来。
原本还有些中间商、合作商故意刁难,这一下子态度统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纷纷赶着上门,巴结奉承,态度好得不得了,生怕骆家改变主意不跟他合作了周先依照引章的吩咐,对事不对人,一切解决的妥妥帖帖,不卑不亢,和气友好又不失原则,益发大得众人信任与好感。
不但骆家花局,骆家在扬州的其他生意也都沾了光,一时火爆。大家都说像骆家这样谦虚、大度的商号怎会骗人?跟他们做生意大可放一万个心
突然不知谁提起年前骆公子与人争购卓吾卓公子祖宅还扬言卓公子跟他是朋友,买下卓家祖宅是为了替朋友保存一事,此时纷纷回过头看,果不其然,那卓家祖宅仍由几位找回来的卓家老仆看守打理着,骆夫人在扬州住的是另买的房子,并没有搬到卓府去住。
骆公子果不食言,当真做到了那么大那么壮观的卓府,真就这么白白空置着,不但不住,而且还雇了人打理。
骆家真是好人啊,有这么好的东家难怪手下商号掌柜行事也是这么谦和大度一时之间,骆家一个外来户在扬州获得了极好的名声
一事连着一事,最意外的是连安寄翠都受到了波及。
本来嘛,安寄翠与青鸾、冯茹在扬州住了这么久,素来自娱自乐,逛街购物、游赏风景,拜佛烧香,都是自去自回,与扬州乡绅、大户人家夫人小姐并无往来,这时不知怎的,这些乡绅大户夫人包括各大花局大掌柜的夫人们纷纷带着小姐嬷嬷上门拜访,说什么“佳节在即,理应到访”
安寄翠少不得一一接待,好言交谈。她本性温柔和善,气质高雅,谈吐不俗,交往之下大家竟都有相见恨晚之感,逛寺庙参佛、打牌、赏花、踏青、生日聚会等等从此做什么都少不了她一份,倒把安寄翠闹得应酬不暇,烦不胜烦,不止一次跟引章抱怨,说这扬州的夫人小姐们怎么那么喜欢热闹,有事没事便要一聚,不如清水镇上人懂得分寸。后来实在不胜其烦,又不便相拒,只得回了杭州清水镇图个清静,这是后话。
再说转眼到了中秋佳节,骆家上下也一一准备起来,晚上在小巧的后花园品茗赏月,周围摆满花局送来的奇花异卉,花香馥郁,清亮的月光下,与清香淡雅的桂花相得益彰。主桌坐着安寄翠、引章、青鸾、吴婶婆媳和冯茹,又摆了两三桌在周围,让大小丫环们共坐同乐,男仆们则赏了果酒佳肴在外院享用,大伙儿说说笑笑,赏月看花,品尝佳肴美食,其乐融融,甚是热闹。
玩到一半,青鸾技痒难耐,命人**拉琴,与冯茹两个换上行头,淡淡上装,水袖轻甩,纤腰摆动如弱柳扶风,亮起嗓子,婉转清亮,唱起了“游园惊梦”。清亮的月光下,馥郁的花香中,但见两个婀娜多姿的人儿翩翩起舞,一步一娇,优雅脱俗,婉转的唱音如是天籁,众人一时都看呆了,沉醉其中不可自拔。引章亦大吃一惊,这是她第一次见冯茹唱戏,也是第一次见青鸾登台,二人配合得严丝合缝,堪称“双壁”。她原本还以为青鸾只是小孩儿脾气胡闹,不料短短数月,竟有如此成就,实在令人可惊可叹
只是由这戏情不自禁想起与胤禟在京听戏的情形,望着天上一轮皓月,听着一声声婉转如丝的吟唱,思绪顿时飘了好远好远。
这时,他该回京了吧?团圆佳节,定是赏月吃酒看戏热闹的紧了
正自发呆,肩上被人轻轻推了一下,扭身抬眼一看,却是红叶微带歉意的笑脸,双手奉给她一封信,低声笑道:“小姐,这是九爷刚到的信。”
“是吗”引章眼睛一亮,一把接过,端详着,嘴角露出柔柔的笑意,眼角瞟了瞟安寄翠,有些欲言又止。
安寄翠明明在很专注的听着青鸾唱戏,却突然向她微微一笑,柔声道:“有事便先回去吧,娘还得跟吴婶她们坐一会呢”
引章不好意思笑笑,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娘,更深露重,等会记得多加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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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258章 中秋
第258章 中秋
引章不好意思笑笑,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娘,更深露重,等会记得多加件衣裳。”
“我知道,去吧”安寄翠轻轻点头。
吴婶亦笑道:“小姐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夫人的”
引章点点头笑着起身去了,隐隐听到安寄翠轻轻一叹:“女大不中留了……”她脸上一热,嘴角勾出一抹甜蜜含羞的微笑。
回至屋内,屏退红叶,引章在灯下迫不及待拆信,满纸字字句句,皆是诉不完的相思情意,引章一颗心满满的为幸福甜蜜所包围萦绕,脸上唇畔止不住漾着笑意,一个人看了又想,想了又看,傻乎乎的半靠在榻上傻笑。相思滋味,苦中却有不可言喻的甜
不知过了多久,轻轻响起叩门声,引章一怔相问,门外轻答的却是安寄翠。引章忙答应一声,收起傻傻的笑容,理了理鬓发衣角,起身开门,却不知仍是满脸温柔娇羞的神色。
“娘怎么来了,园子里都散了吗?”引章一边引安寄翠进屋坐下一边笑问。
安寄翠笑道:“还有一会呢夜也深了,娘是来叫你出去一块放烟花,然后好散的。”望了望折放几上的信,又笑道:“是郭公子来的?”
引章下意识将信掩了,点点头陪笑道:“是啊”
安寄翠“嗤”的一笑,怜爱的搂着她,笑道:“哟,丫头可是长大了,也知道害臊了你这傻子,这有什么臊的呢”
“娘”引章不好意思笑笑。好吧,其实她不是脸皮薄、矫揉造作之人,但不知为何,面对安寄翠,她总是会——
“你这个样子,是非郭公子不嫁的了”安寄翠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笑叹道:“你自小能干不输男儿,娘当初还为你发愁哪家公子敢要呢,不料人间自有好姻缘,竟遇着郭公子这样的良配,娘也放心了”
“娘您对他,很满意吗?您也觉得他好?”引章依偎着她忍不住趁机相问。
安寄翠瞟了她一眼,想了想,笑道:“他对你好娘是看得出来的,只是总觉得他不像商人这么简单对了,他家里你可有了解?娘看他行事作风,家教该是颇好,料想父母也不差,就不知看不看得上咱们小门小户”安寄翠欲言又止,不想扫女儿的兴,却不由不担忧,生怕公婆不贤,女儿吃亏。再说了,女儿又不是个肯吃亏的性子,往后真过起日子来,那还真是——
引章忍不住心头一凛,身躯微微轻颤,故作轻松一笑,道:“娘你放心好了,他家里兄弟姐妹我都见过了,都是好人,他的爹娘都是——生性淡泊之人,隐居避世,并不跟儿子们住一起,他的哥哥们成了家也都是独门独院单过,我以后嫁过去,也是一样”
“是么?”安寄翠有些诧异,却放松一笑,点头道:“这倒也好了,随了你的性子了!”
“谁说不是!”引章亦笑。
“既是如此,你们俩趁早把事儿办了吧,总这样下去也不好,日子久了,难免有人说三道四,姑娘家名节要紧!”
“娘!”引章粘着撒娇道:“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赶女儿出门啊!”
安寄翠嗤的一笑,道:“你这丫头,不识好歹!郭公子只来一封信你,就傻乎乎的乐成这样,还跟娘嘴硬!”
引章自然听出言外之意,心中又羞又暖又喜,怔了怔,不觉感慨道:“娘,说真的,我觉得好幸福呢,我喜欢郭公子,娘您居然没有骂我不知廉耻!”
“去,瞎说什么!”安寄翠的声音陡然有些冷峻,沉默几秒,温言叹道,“女人家最要紧的便是嫁的良人,你和郭公子两情相悦,人品才学相貌,他又是那么出众的一个人,若是错过了他娘也替你可惜的!只是,你们年纪都不小了,你们若有意在一起,便叫他家早早提亲吧!说到底,娘连他的家世都还不知道呢,问你,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若不是看他还好,他家又在盛京这样远,娘早叫人打听去了!”
引章无语,生怕安寄翠疑心,忙又笑道:“娘不用那样费事,反正将来他家来人提亲您要问什么问不着呢!”
安寄翠似嗔非嗔瞅了她一眼,笑道:“你倒是拐着弯帮他说话!呵呵,看来娘问不问都没什么意思了,横竖你是铁了心的!”说着母女二人忍不住都笑了。
说着说着,引章受了盅惑似的,突然心一热,胆一大,嘴一快,笑道:“娘,说真的,爹已去了那么多年了,娘您还这么年轻,好容易熬到老呢,若有合适的人,便再结姻缘,我和弟弟不不同意的!”
安寄翠身子猛然一震,有些警惕的望了望她,嗔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不怕你爹在天之灵不安吗!”
“咱们心底都有爹,都记着爹,爹在天之灵岂能不知?但活着的人要过日子啊,娘,您幸福了,有人照顾,有人陪伴,这才是爹的遗愿呢!”
安寄翠不觉怔住了,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人影,也只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那是少年时代绮丽的梦,随着家破人亡,梦也散了!一晃二十多年.世事沧杂,还有什么可说的?梦就是梦,永远也不可能实现,就像时光不能倒流一样!
“好了!”安寄翠语气甚是坚决凝重,毫不迟疑,毫不犹豫,笑着拧了拧女儿的腮帮子,道:“你要是再敢胡说.娘就撕了你的嘴!娘如今儿女双全,吃穿不愁,享不尽的富贵,等着抱孙子,多少人羡慕不来,还有什么不足!”人生如此足矣,该有的都有了,还求什么?人生就是这样,谁能没有一两件遗憾事呢?因这遗感反而更衬出得到的珍贵!
引章也不好再往前说,一笑住口,跳起了身,笑道:“不说了不说了!娘,咱们去放烟花吧!”
“哟,说着说着竟忘了,走吧!”安寄翠猛然醒悟,母女二人相携而去。果然,才刚至廊下,便见青鸾带着丫鬟奔过来笑嚷着,一叠声的叫伯母和姐姐快去看放烟花。安寄翠微微一笑,连声答应,几人仍往后花园去了。
第二卷 拓野开荒 第259章 南京逢
过了中秋,斗花大会圆满结束,皆大欢喜。周先信心大增,踌躇满志,率领骆家花局上上下下大小掌事伙计花匠忙得热火朝天。在引章的关注下,尤其大力栽培各种热带兰和牡丹,期盼着春节前后和来年能卖个好价钱。
佳节已过,安寄翠大大松了口气,觉得那些打着“佳节在即,理当拜访”旗号前来的夫人太太小姐们这回该歇着了吧,不料仍是热络的了不得,三天两头的前来拜访,不然就是下帖请往家中一聚。安寄翠大感头疼,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回清水镇骆家庄躲个清静。
于是,各家夫人太太少不得又替她饯行,殷殷告别,姐妹情深,满脸满眼的舍不得,土仪特产送了半屋子,反复叮嘱她闲时定要常常过来小住一阵,大家聚聚,就差没有“执手相看泪眼”了
安寄翠一一答应,始终微笑着,神情亦甚是殷切不舍,躲在一旁看热闹的引章咬着唇忍不住想笑,原来她的娘虽然不会唱戏,但演起来也是游刃有余的
安寄翠回去,青鸾和冯茹便也回去,不知不觉间,青鸾早已把安寄翠当成了母亲一般看待,安寄翠回去她便也要去,冯茹当然也随着。引章一想闲着无事,回杭州一趟也好,不料行李刚刚打点好,胤禟的信又到了,说是过两日至南京办差,盼她前去一聚。引章又踌躇起来,欲言又止,还是鱼儿替她说了,安寄翠一笑置之,让她安心留在扬州等着。
送走了安寄翠刚过三天,胤禟派来的人便到了扬州,专程接她前去。扬州与南京相隔甚近,顺流而下不过一天的功夫。
引章瞅着来人心里有些不痛快,领头的是小顺,慌忙单膝跪下,陪笑道:“小姐明鉴,主子爷是奉旨前往南京办事,不便擅自离开,不能亲自过来接小姐,还请小姐您见谅别恼”
引章听他这么说出来哪里还好说什么,轻轻啐了一下,笑骂道:“谁说我恼了?你们爷爱来不来我也不稀罕还不快给我滚起来”
“是,小姐”小顺这才放心,笑嘻嘻起身,忙又笑道:“奴才雇的船仍在码头靠着呢,船够大,一切皆预备齐全,明日启程,不知可否?还请小姐指教”
“明儿一早走,什么时候能到?”引章本欲点头,却突然转口相问。
“爷叫雇的快船,太阳落山前便可赶到。”小顺忙答。
引章点了点头,道:“明儿天一亮就走,赶早快到,你去说一声”
“是,小姐”小顺打个千,转身去了。
引章这里行李是早已收拾好了,当晚也无事,只交代了鱼儿一些话,让她和红叶、凌霄、大脚都留在扬州,自己带了阿青、阿碧姐妹前去。因为骆家花局正预备在扬州郊外或租或买百亩左右土地用作景观树、盆景及普通花卉培植基地,正要鱼儿主持。鱼儿等都无异议,只大脚瞟了她一眼,淡淡的应了一声,转身自去了,倒叫引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大脚一直将保护她视为己任,从来不离开她的身边,只是将来,她嫁给胤禟之后,大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亦不会入胤禟府上的,反正将来都要分开,大家早些慢慢习惯也好。
次日一行顺风顺水,太阳才刚刚偏西,便已到了南京。街市商铺依旧繁华,行人如织,叫卖声不绝入耳,秋高气爽,阳光明朗却不毒,正是大好的天气。
比预计时间到得太早,码头上并不见胤禟迎接的身影,小顺的心很是向着自家主子爷,见状少不得笑着替主子爷做个解释,引章取笑了两句,便叫雇车前去胤禟下榻的驿站。
到了驿站,阿青、阿碧自去收拾行李下榻之处,小顺轻车熟路带着引章来到胤禟办公按见官吏的书房,本欲禀告,引章摆摆手命他们都下去,自己深吸一口气,咬唇一笑,轻轻推门进去。
胤禟在隔着纱橱格架的里屋,透过雪青云纹薄纱.隐隐可见他身着棕黄团龙长袍,金黄箭袖圆领,身形俊朗,贵气逼人,端坐在书案后,手中持笔,正低头写着什么。
引章嘴角微微翘起无声微笑,心中不觉温柔起来,存心要逗他玩一玩,于是敛声屏息,蹑手蹑脚,半遮半掩从旁进去,悄悄来至胤禟身侧,胤禟太过专注,居然浑不察觉。
引章难得见他一本正经办差的模样,站在一旁双眸含情只是瞧着他,忍不住越看越爱,越看越得意。忽然瞟见他砚台中墨汁所剩无几,一手轻才轻揽袖口,另一手轻轻伸过去捡起方砚潜他研磨,满心等着他抬头看时好唬他一跳的。
不料胤禟眼角一扫,瞥见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轻轻替自己研墨,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神情自若继续动笔,口内冷冰冰喝道:“放下!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引章咬着唇憋着笑,心中暗暗点头:不错,有原则,看到女人贴上门来懂得无视了,而且还蛮镇定自若的嘛!
“还不滚?”引章还在心底一个劲夸着,耳畔却响起更加阴冷的低喝,饶是知道不是针对她骆引章本人,她还是忍不住颤了一颤。
“再不滚爷……”胤禟怒了,猛然抬起头恶狠狠瞪过去,一呆一楞,僵硬的脸色慢慢融化,喜道:“阿章,怎么走你!”起身一把抱住了她,笑得只见牙不见眼,捧着她的脸,还觉得是在做梦!
引章眉眼吟吟含笑,双手挂着他的脖子,撅着小嘴娇道:“人家天没亮就上船赶着来啦,你还叫人家滚,那么凶!”
“爷怎知道是你?谁叫你捉弄人来着?”胤禟笑嘻嘻,俯身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吻,颇为自得笑问道:“想爷了吗?”
引章眨了眨眼,狡黠一笑,摇摇头,柔柔的、甜甜的、轻轻的答道:“一点也不!”
胤禟一怔,咬牙笑道:“岂有此理!”捧着她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直吻到怀中人气息紊乱,意乱情迷方才放过,目光胶着流连在她殷红丰润的唇上,笑道:“想爷了吗?”
引章身子软软靠在他胸前,胸口一起一伏调整气息,理了理鬃角碎发,笑道:“还问。不想你来这做什么!人家一进门连茶都没喝一口,脸没洗便急忙忙来看你,你还问这无聊的!”
“爷喜欢听你亲口说啊!”胤禟笑笑,顺手拿起桌上的茶递给她,笑道:“来,喝口茶,爷陪你回去洗脸更衣!”
引章接过喝了一口,向他一笑,二人相携出了书房。
一时梳洗收拾妥当,二人坐在榻上说话,不必使眼色,阿青、阿碧等备下茶点熟练的掩了门自退了出去。
胤禟自然而然顺手揽她入怀,引章顺势靠过去,笑道:“你怎么会突然来南京办差呢?真想不到!”
“还不是为了见你!”胤禟拥了拥她,道:“这次来江宁织造巡查,本是三哥的差事,我知道你在扬州,所以从三哥手里抢过了这份差。没想到歪打正着,老爷子很是高兴,说爷长进了!”胤禟说着浓浓的长眉一扬,颇有几分自得。
引章好笑,道:“你们老爷子这么好哄啊!”
“老爷子就是这样,听他的话,按他的意思办好差,做到其中之一,便是好儿子了!”胤禟顿了顿,又道:“爷也该哄哄老爷子和额娘了,不然,怎么把你好好地娶进府呢!”
引章笑了笑,道:“那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爷甘之如饴。”胤禟抚着她的手,道,“这次去塞外,爷把福晋带去了,在额娘面前演了几天戏,额娘很高兴,对你也放了心,已经答应给你抬旗入额娘娘家郭络罗氏一族,从塞外回京,爷已经在内务府拿了抬旗文书把这事办了。只要老爷子电梯,你便是爷的侧福晋了。”
引章有些意外,没料到他的动作这么快,忙问:“我的名字,那个,你没改吧?”
胤禟有些好笑,道:“当然没改,只是冠了姓氏而已!”
引章放了心,要是连名字都给她改了,她非得郁闷死不可!骆引章这个名字跟了这么多年,那也是有感情的。
“没想到你娶个侧福晋,要这么麻烦!胤禟,我是不是太多事了!”引章忍不住轻叹。
胤禟忙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侧福晋要皇阿玛册封的才有面子,爷不想你委屈,虽然多下了些功夫,其实也不费事!额娘看到爷对福晋好,便放了心不怕将来闹家务,若不是爷先开口,额娘差点叫爷把你就这么接进府,把爷吓了一跳呢!”
引章不觉想起当初宜妃对自己所说的话,忍不住嗤的一笑,道:“你还记得那次带我进宫见宜娘娘吗?她也跟我提过呢!说只要好好侍奉主子,将来生了儿子会给我正经名分的!”
“有这回事?”胤禟讶然睁大了眼.苦笑道:“你怎么不早跟爷说呢!要是额娘先开了。她素来性子固执,是断然不肯改口的!”
“我哪知道嘛!不是说一切都交给你解决吗?”引章笑道。
“你呀!”胤禟无奈瞪她一眼,想想又不忿道:“那你也不能不跟爷统一阵线呀?隐瞒军情!看看那么多心眼的人,怎么有的时候这样笨!”
“我多心眼?”引章指了指自己鼻子叫道。
胤禟横她一眼,道:“扬州斗花大会上,你敢说你没耍心眼?啧啧,耍得还真漂亮!骆家商号立马便在扬州站住了脚,骆家花局的大名,爷在京城里都听到了!”
“有没有这么夸张!”引章有些吃惊。距这事发生不过二十多天,南京城里都知道她相信,怎么京城里都知道了?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胤禟好笑,道,“爷顺便给你透点风声,说不定过年前内务府派人过来采办鲜花,你看着准备吧!”
引章眼前一亮,喜道:“那好啊!看来明年还可以扩大规模!”
她微微仰头,望着胤禟笑道:“你对我这样好,我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等过年了我挑些最上等的鲜花送给你,好不好?”
“哦,不留着卖钱?”胤禟揶揄。
引章咯咯直笑,一本正经的深深凝视着他,道:“当然是爷比较重要嘛!”
“乖娘子!”胤禟乐了,在她脸颊上重重亲了一下,忽又问道:“听说其中有一种叫什么十样锦的牡丹,现在还开着花?好几种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