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哪有不欢迎?额娘想你们还不及呢!碧菱,吩咐御膳房,今儿中午两位阿哥福晋都在我在用膳。”德妃似嗔非嗔瞪了他一眼,转头向宫女碧菱吩咐。
“呵呵,今日又要叨扰皇额娘的好酒了!”十三拍着手笑。大家似是想到什么往事,都笑起来。
德妃笑着眼角一溜,这才注意到四福晋身后俏生生的玉容,眼中微微诧异,怔了怔道:“好个标致清秀姑娘,是老四府上的?”
四阿哥忙起身道:“是,是儿臣府上的格格,钮祜禄家的。半年多前进府的,最近才刚病好,特意来给额娘请安。”说着目视玉容。
玉容不卑不亢规规矩矩上前跪下磕头,口称:“奴婢钮祜禄玉容见过娘娘,娘娘吉祥!”
德妃恍然大悟,先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瞟了四阿哥一眼,然后倪着眼上上下下打量她,轻笑道:“起来吧,抬起头让本宫好好瞧瞧!”
玉容福了一福,优雅起身,缓缓抬起了头,一双透着清灵的眼睛微微望了望德妃,瞬间垂下眼睑。一瞬间,她已看清了德妃的容貌,不算特别美,但自有一股端庄温柔的气质,叫人看着十分舒服。
德妃细细瞧着,点头赞道:“大西北的山水竟养出这样的美人!温柔和顺里带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倔强,老四,你得了个好人啊!”
四阿哥眉头舒展,望了玉容一眼,笑道:“额娘夸奖了!”
玉容心中却微微一惊,暗道不愧是宫里的角,一句话把自己整个人都说全了!她微微一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大西北的风景好着呢,奇花异草更是四季不败!”她早闻听德妃娘娘爱花成痴,因而微笑着投其所好。
德妃果然眼睛大亮,不觉笑问:“是吗?你倒是说说,都有什么特别的花草?”
玉容暗笑,心想你虽然在皇宫,不过皇宫里能养的只怕不过中国十大名花罢了,要说奇花异草,天底下那还不多了去了!又想幸亏汪家老太太也有这嗜好,所以她不得不也学了不少。
她想了想,笑道:“那真是说也说不完了!有一种叫做昙花,又叫月下美人,花朵大如碗口,花瓣洁白纯净如透明,只在清亮的月光下开放。每当花开的时候,只要静静等在一旁,可以清清楚楚看得见它的花瓣缓缓绽放的过程,美得真叫……惊心动魄,淡淡花香可传数十米,只可惜两个时辰便会凋零了。”
不禁德妃,四阿哥几人都听住了,他们可都没听过在月光下盛开的花儿,更没亲眼见过花瓣绽放。德妃悠然神往,叹道:“好一个月下美人,刹那芳华自然美得惊心动魄!”说着又望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玉容又微笑道:“还有一种叫做沙漠玫瑰,只生长在沙漠之中,艳丽堪比玫瑰,花朵却更大、更香,一年四季花开不败;还有笼子草,长得像一个个朝上开口的小瓶子,散发出蜜蜂蝴蝶等小昆虫喜欢的气味,诱捕昆虫作为食物——”她嫌猪笼草不太雅,便随口改了个名字。
“还有会自个捕捉虫子的花草?”德妃惊呼一声,满脸的不相信。
玉容迎着她的目光,肯定的点点头,嫣然一笑:“娘娘,奴婢自小见了花花草草便忍不住要画下来,不如奴婢画给娘娘看?”
“好好好,如此甚好!碧荷,快,笔墨伺候。”她这才注意到玉容一直俏生生立在眼前,忙道:”哎呀,你怎么还站着?快,赐坐!”说着又嗔了四阿哥一眼:“老四你也是,玉容才病好,你也不提醒一声!”
四阿哥故作委屈的笑笑,道:“儿子哪敢打扰额娘的兴致!额娘不说自个忘记了,却派儿子的不是。”说的大家都笑了起来。德妃也是一笑,满心欢喜。
只有嫡福晋讪讪的没意思,她忙站起来,笑道:“额娘,儿媳去瞧瞧厨房准备的怎么样了。”
德妃想了想,笑道:“那也好,你还是那么细心!”
玉容亦是一笑,眼睛一转,不觉盯着几案上一盆绽放的粉红杜鹃出神。德妃顺着她的目光,笑道:“西北一定也有杜鹃吧?”
玉容嘴角露出微笑,点头道:“是,奴婢曾经到过一个地方,叫做百里杜鹃。那的杜鹃树最高可达数丈,矮的也有一两米,密密层层,铺天盖地。每当杜鹃怒放,漫山遍野几十里一片花海。花朵五光十色,殷红似火、金光灿灿、晶蓝如宝,或带斑带点,或带条带块,粉红的、洋红的、橙黄色的、淡紫色的、黄中带红的、红中带白的、白中带绿的,真是千变万化,无奇不有。映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峰,头顶上湛蓝明净的天空,那一种张扬、热烈、鲜活的美,真像到了仙境一般!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
玉容声情并茂的描述着,德妃听得如痴如醉,怔怔的想象着玉容的描述,半响方叹道:“我简直不能想象那样的美!杜鹃可以长那么高么?”
玉容微笑点头,道:“是,有高的,也有矮的,还有好几百年的老树呢!”
“要是能亲眼见见就好了!玉容,额娘真羡慕你,你往后有空了多进宫来瞧瞧额娘,给额娘讲讲外边的趣事可好?”德妃十分开心。
玉容大喜,正欲回话,四阿哥也是眼睛一亮,痴痴的瞧着她,玉容脸一红,忙别过脸去。德妃眼尖看见了,向四阿哥打趣道:“老四,你舍得不?”
四阿哥忙笑道:“额娘说哪里话,只要她哄得额娘开心,也是儿子尽了孝道了!”
玉容亦忙起身福了一福:“侍奉娘娘亦是奴婢的福气!”
德妃呵呵笑道:“好了,你是老四的人,就是我的儿媳妇,也该叫我一声额娘,不用那么见外了!”
玉容虽喜,却未显出一丝丝得意,依然得体的福了一福,躬身道:“是,额娘!”
四阿哥和十三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玉容只进了一趟宫就从“奴婢”变成“儿媳”了,这速度也太……四阿哥眉角飞扬,颇为得意。
四阿哥与十三坐在一旁品茶,含笑的瞧着说笑不停的德妃与玉容,二人心中十分开心:德妃已经很久没这么眉开眼笑了!不知何时,玉容已经坐到了德妃的榻上,德妃握着她的手,二人说笑不断。玉容尽捡一些稀奇古怪的花草介绍给她听,又说什么花有什么功效、什么花怎样养开得更好、什么花适合放在卧室里、怎样搭配插花更美观……说得滔滔不绝。
玉容越说越兴头,德妃也是越听越上瘾,十三悄悄向四阿哥笑道:“皇额娘这一天说的话比咱这一年来这说的还多!”四阿哥忍不住笑了出来。德妃一怔,瞅着他笑道:“老四,十三,你们笑什么呢!”十三将方才那句话说了,惹得德妃和玉容也都笑了。
“皇额娘!”十三笑着站起,端起一杯新茶上前呈给德妃,笑道:“额娘润润嗓子吧!仔细又乏了!”德妃一回神,果然嗓子有些累了,笑着接过饮了一口,便叫碧荷给玉容添茶,百般怜爱笑道:“今儿说的也够多了!难为你这孩子了!口齿伶俐,又懂规矩,过几日额娘闷了请你进宫,可不许推脱啊!”
玉容忙笑道:“额娘的话玉容怎敢不听,若是不听,便是额娘饶了我,爷可不饶我呢!”
德妃柔柔的瞧了瞧四阿哥,点头微笑,难得充满慈爱,让四阿哥心头一热,竟有些激动颤抖起来。她这种慈爱含笑的目光向来是给她的小儿子的,何时给过自己呢?他还真不记得,除了今日,何时给过自己!
只见嫡福晋进来笑道:“额娘,膳食准备好了!”
德妃向她满意的点点头,笑道:“传吧!你坐下,别累着了!”
嫡福晋忙道:“哪敢!这是儿媳的本分,亦是儿媳的荣幸呀!”转眼注意到玉容与德妃坐在一处,形容亲密,不禁一怔,瞬间的失落一闪而过。
德妃只作不见,转头瞧了瞧玉容,身上打扮极是素净淡雅,一袭紫棠藕合双色衣衫,头上只简单插戴了一只普通的蝴蝶戏花点翠簪,两点拇指大小的红宝石珠花。德妃便笑道:“你也是的,怎么老四那么小气,首饰也不给你准备几套吗?”
玉容忙笑道:“额娘冤枉爷了,爷和福晋对玉容都很好,什么东西都没拉下玉容的,是玉容自己不喜欢戴那许多物件。”
德妃摇头笑道:“那可不行!在家里倒罢了,进宫也这样?若是别人瞧见了,岂不是要说四贝勒府的闲话?”说着伸手将头上一只缀着长长流苏的珍珠嵌宝如意同心步摇取了下来,亲自插戴在玉容发髻上,拇指大的珍珠一颤一颤,光泽润目。
玉容忙道:“这如何使得?”
德妃按住她,笑道:“怎么使不得?额娘送给你的!”
玉容忙下榻来,恭恭敬敬谢恩,一迟疑便坐到了嫡福晋下首。
德妃眼中赞意更盛,她向着嫡福晋微笑说话,一双眼却有意无意望着四阿哥,道:“雅兰,你可别怪额娘偏心啊!你是嫡福晋,她是格格;你是姐姐,她是妹妹;你进府多年,她是新来的,额娘多照顾她一点也是应该。其实在额娘的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都是额娘的媳妇,你们对额娘怎样,额娘又不是木头,怎会不知?”
四阿哥心中一热,心知额娘说的是嫡福晋和玉容,其实说的却是他和十四弟胤祯。他怔怔的,若有所思,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其实在额娘的心里,你们都是一样的!”他抬起眼,望着德妃,眼中竟是少有的眷恋温情!十三大喜,瞟了玉容一眼,暗赞:她可真是四哥的福星!
不一刻,传膳宫女太监摆上菜来,四阿哥抢上一步,扶着德妃入座,德妃一笑,握了握他的手,母子二人相视一笑。这一顿饭吃得十分尽兴。
第一卷 前传 第11章 大醉而归
吃过午饭,从永和宫出去,四阿哥与十三便到八阿哥那边去,说是没几日八阿哥要娶新媳妇了,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嫡福晋与玉容一同回府。
嫡福晋看玉容的眼神有些复杂,有欣赏有佩服,有嫉妒有落寞,还有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玉容虽然是商人,有时候无所不用其极,但是却是个是非分明的豪爽女子。她有句口头禅:“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特别是嫡福晋这样的女人,按说她是正室,自己是个小三,因此更不忍伤害她。见她如此,便诚恳笑道:“嫡福晋,玉容今日也是帮爷讨娘娘欢心,并非有意如此,嫡福晋不会生气吧?”
“妹妹说哪里话!娘娘都说了,咱们都是爷的人,怎会见外呢?”嫡福晋忙笑道。
玉容定定的望着她,道:“嫡福晋放心!爷的嫡福晋永远只有你一个!爷的为人……他绝不会辜负你的!”
嫡福晋心中一宽,笑着点了点头,心中依然凄苦,心道:不错,嫡福晋是我,可爷的心里只有你一个吧!
四阿哥在八爷府一直呆到晚间才回。玉容百无聊赖等了半响见还没回,便早早的吃了晚饭,关了院门,顺手拿了本宋词在看。要她琢磨、研究着怎样争宠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她现在终于找到了消遣时间的方法:看书、练字、画画,只有刺绣是打死也学不来;也想看几本旁门左道、三流九教的书,可惜根本弄不到。
正准备歇息,只听得院门大响,嘈杂中还夹杂着十三的声音。玉容忙带着小山几人打开了门,果然见外面四个仆从打着灯笼,十三和李忠一边一个架着喝得大醉的四阿哥,玉容不禁一怔,却听得十三呵呵笑道:“小嫂子,我把四哥交给你了!我从来没见他喝醉过,他今天是真高兴狠了!”
“你们干什么好事去了?让他高兴成这样?”玉容撇撇嘴,一面和云儿雪儿从他手里接过人来,小山在一旁打着灯笼。
十三笑吟吟道:“这个就等四哥自己告诉你了!”说着告辞而去,忽又转来,低声向玉容道:“四哥眼光果然不错!连我也有几分佩服你了!”玉容一怔,他已哈哈笑着飘然远去。
玉容忙命将四阿哥扶到卧室,又命打水替他净脸洗脚,看他呼吸粗重沉沉睡去,这才舒了口气,关门休息。
谁知一上床,四阿哥翻身过来,猛然紧紧抱着她,喘息着狠狠吻上她的嘴,迫不及待的索取着。玉容呻吟着一阵喘息,道:“你,你不是醉了吗?”
“刚才醉了,现在又醒了!好容儿,乖容儿……”四阿哥说着紧紧压在她的身上撕扯着她轻薄的衣衫动作起来,显出从所未有的疯狂,搂着她揉着搓着,亲着吻着,恨不得整个人融化在她的身子里。玉容手忙脚乱,来不及说什么,更来不及挣扎,只觉一阵痛楚一阵欢乐仿佛冰火交加,半挣扎半顺从,与他折腾了半夜才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依然感觉身子酸痛刺痛,比第一次更加厉害。她浑身无力,皱着眉又迷糊睡去,醒来已是中午。玉容大惊,忙道:“什么时辰了?”
小山一撩帘子进来,笑道:“已经中午了,格格若是不想起便休息着吧。爷早上吩咐您昨晚累坏了,今儿不用去嫡福晋那边请安。”
玉容脸上一红,暗自咬牙: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昨晚累坏了!
“不睡了,把我衣裳拿来!”小山答应一声,挑了件葱黄底子松花绿竹叶纹长袍,只是替她穿衣时却一怔,跟着脸上一红,讪讪的垂下头去,忍着笑。玉容莫名其妙,倪着她道:“什么这么好笑?我脸上长花了?”
小山更是死死咬着嘴唇,眼睛却要忍得滴出眼泪来,她强自按捺情绪,梗着脸一字一字道:“我去打水给格格洗脸,让她俩替格格梳头!”说着一溜烟出去了,转过身去便加快脚步,一手捂嘴,刚到门外便“呵!”的笑出声来。把玉容谅在屋里一愣一愣的。
云儿进来,也是一怔,随即忍住,面上淡淡的,眼里全是笑意。不像小山那样难以克制,果然是在四爷府呆久了的,忍耐功夫更上一层。
玉容坐在梳妆台前,一看镜中,忍不住捂着脸“啊!”尖叫起来,叫道:“我不活了!”云儿吓了一跳,正准备张口,只听得院子里四阿哥高声急道:“怎么就不活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大步进来,只见玉容伏在梳妆台上,双手捂脸,抵死不肯起来,旁边的云儿倒是一脸淡定,似笑非笑,也不相劝。四阿哥好不容易拉开她的手,只见她脖颈之间全是深浅不一、大大小小的吻痕,合着昨晚自己将她啃了个遍。
四阿哥忍不住笑起来,忙一把揽着她,柔声道:“你差点把爷吓死了!还以为什么事呢!”
“我,我怎么见人!都怪你!”玉容羞得脸红脖子粗,狠狠拧了他一把。
四阿哥却是满不在乎,任由她捶着捏着,一边呵呵笑着哄她,将她抱在怀中,转而一本正经向抿着嘴笑的云儿道:“你看见什么了?”
“奴婢什么也没看见!”云儿笑道。
四阿哥一本正经点点头,又道:“很好!你等会去问雪儿和小山有没有看见什么?再去告诉嫡福晋,就说玉容格格这几日身子不适要安生养着,不过去请安,也不必劳烦她们谁过来探望。”
云儿“嗤”的一笑,也一本正经福了一福,道:“是,爷!”
玉容稍稍好了些,瞅着云儿瞪了一眼,道:“云儿你也学坏了!”
云儿一笑,忙识趣退了出去。
玉容忽的起身翻箱倒柜的找衣裳,四阿哥半躺在床对面软榻上只是笑,好心道:“你别找了,没有那么高领子的衣裳!”
玉容咬着嘴唇,过来笑骂道:“我不管,你就吩咐人去给我做两套高领子的来!都是你害的,你得负责。”
“那样的衣裳穿着不好看!”四阿哥笑着,搂着她的腰,轻轻在她脸上一吻,柔声道:“她们都没看见,你又不必出门,怕什么!爷昨天是激烈了点,可是容儿你知道吗,爷昨天真的好开心,额娘从来没像昨天那样对我好,唉!”
玉容一怔,想起早逝的母亲,不由鼻子有些发酸,方才的羞怒之气立刻化为冰释,多了几分柔情。她躺在他怀中,反手搂着他脖子,笑嘻嘻道:“那,那你也不能祸害我啊!你害我要在这院子里呆上好几天,你不怕今晚我报复你吗?”
四阿哥不禁摸了摸自己脖子,吓了一跳,望着似笑非笑、一脸得意的玉容,急道:“那可不行!那,那成何体统!”
玉容嗤的一笑,拍着手道:“我还以为爷不怕呢!”
四阿哥想了想,柔声道:“只要你乖乖的不祸害爷,你要什么爷都答应你!”
“真的?”
“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四阿哥不悦。
“那等我好了,你带我出去逛逛!”玉容半真半假笑道。
四阿哥想了想,叹了口气,无奈苦笑道:“罢了,爷怕你了!”
玉容大是开心,骨碌爬起来搂着他就亲嘴,将他压倒在下,满脸温柔道:“爷你真好……”
第一卷 前传 第12章 街头再遇
过了五六天,四阿哥果然信守承诺,带来三套男装,让玉容和云儿、雪儿都换了,小山留下看屋子。玉容不干,觉得不该撇下小山一个人。
“云儿、雪儿功夫不错,跟着出去妥当些!屋里总得留一个人啊!”四阿哥只好解释。
玉容一愣,她原来还没想过这两人竟然还是高手,再瞧瞧小山,征询她的意见,小山笑道:“让云儿雪儿去吧,格格!大不了下次格格再带奴婢出去就是了!”
玉容笑道:“那也好,等我给你带好东西回来!”
玉容与四阿哥走在一起,唇红齿白,明眸善睐,柳眉弯弯,倒是个翩翩美少年,身后又跟着一个李忠、一对一模一样十分清秀的双胞胎,想不惹眼也难。
玉容乐呵呵的,仿佛许久没沾带人气了似的,一个劲的往人多的地方窜,不知道的还以为专门惹是生非、挑刺砸场子的来了!惹得云儿、雪儿紧张兮兮跟着,手忙脚乱。四阿哥面上淡淡的,跟在后面,时而摇摇头,时而微笑,眼中尽是宠溺,离她不远不近,只是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玉容来至一个捏泥人的摊子前,望着眼前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的大小泥人爱不释手。摊主是一个须发皆白、精神矍铄的老头,见他拿了这个又看那个,看着那个又端详这个,便笑眯眯道:“公子,十文钱一个,买两个玩玩?”
“老师傅,您的手艺真好!您捏的泥人不但色彩搭配得好,人物比例协调,造型也好,神态又逼真,仿佛它们一个个都带有灵魂、吹口气就能活过来一般,叫人不知要选哪一个!”玉容由衷赞道。从小受过专门的艺术教养熏陶,她的眼光向来独特。这也是她们汪氏家族培训后代的独特方法,不但要学习经济管理财务会计、掌握数门外语,也要具有较高的艺术修为和艺术品味,比如钢琴、声乐、陶瓷、书画、雕刻、高尔夫、马术、古典音乐等等等等。因为许多大客户都喜欢附庸风雅,跟他们接触就得投其所好,往往是由歌剧啊、陶瓷收藏啊等等开始谈起,为生意修桥铺路。
老师傅给她夸得捻须直乐,呵呵大笑,得意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是老朽祖传的手艺!”
玉容一笑,正要搭腔,肩头不知被谁的扇子敲了一下,一个声音呵呵大笑道:“隐兄,别来无恙啊!没想到隐兄对一个小小的泥人也有这么大一番见解!”说到“这么大”故意拖长了声音,似笑非笑,语含嘲弄。
玉容吓了一跳,扭头讪讪瞪了他一眼,怔了一下,也笑嘻嘻道:“原来是小蓝公子啊,你的八哥不在,你倒变成八哥了?”
“什么?”老十愕然。
“你不是八哥怎么就那么聒噪呢!”玉容笑嘻嘻的。
老十一怔,方明白她绕着弯子骂自己是八哥鸟,也呵呵笑了起来,无以为意,指了指身旁面皮白净,鼻梁高挺秀气,眉眼妖娆若桃花,偏偏脸色却十分冷淡的公子笑道:“八哥没来,这是我九哥!”
老九只是轻轻哼了一声,面无表情、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极不耐烦扭头向一旁道:“老十,咱们走!”
云儿雪儿见这老九这么无礼,心中有气,姊妹俩挺身拦住,喝道:“大胆!我家主子也是你敢看的!”
这姊妹二人声音清脆如银铃,人又清秀水灵,最妙的是一模一样,一句话说的也是同起同落,分毫不差,老九老十都是一愣,不由看住了。
“原来是一群娘们!我不跟娘们动手!”老九桃花眼一睨,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冷笑,悻悻然道,丝毫不将她们放在眼里。这一来,连玉容也不禁面色一沉。正待反唇相讥,又想到他们的身份,便忙喝道:“云儿、雪儿,退下!”云儿雪儿一怔,站在她身后,依然瞪着老九。
玉容向老十浅浅一笑,点头道:“下人没规矩,小蓝公子不要见怪!”老十一愣,颇为过意不去,含歉笑着拱了拱手。老九却瞅了她一眼,心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小蓝公子?
“容儿,怎么了?”四阿哥瞧见他们几人纠葛在一起,此时也走近来了。玉容好不尴尬,想要阻止已来不及,不由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