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不由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这件事情并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可是她相信肯定是发生了的,只不过被那不要脸的一家人压下去罢了。那又怎样?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这件事的阴影将会一辈子跟随着他们,那在她面前显摆恩爱的一对贱人注定要因此反目成仇、注定没有办法再过下去!一个举人老爷,连自己的媳妇都保不住,这耻辱势必跟随他一辈子,如附骨之疽,让他一辈子都没法放下!这定比杀了他还令他难受!
这天晚上,胡屠夫终于摸黑跳进了夏氏的家里。
两人见了面少不得搂在一处亲热起来,正要得趣时夏氏忽然气喘吁吁的推了推他,喘息着道:“好人,我前阵子说的那事儿……”
“你说的事儿太多了,回头咱们再慢慢说也不迟嘛!现在说那些多扫兴!”胡屠夫粗大的手掌用力在她胸前的柔软用力揉捏,另一手紧紧的箍抱着她贴在自己身上不停亲吻,挑逗得夏氏难耐的娇喘了一声,气喘吁吁的再也顾不得说别的话,任由胡屠夫将她抱着进了房间扑在床上……
衣裳一件件的被脱下,夏氏情欲剧动,嘴里淫声浪语不断,八爪鱼似的缠着胡屠夫,这才懵懵懂懂的意识到胡屠夫身上的衣裳似乎都没有脱下。她不由不满的去拉扯他的衣裳道:“好人,你怎的还穿着衣裳呀!还不快点脱了,你想急死人家呀……”
“你急什么,会给你!再骚一点给老子看看!”胡屠夫桀桀的笑着,一边亲她抚摸她,一边心中暗道:怎的还不来?
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一声尖利的“抓贼啊!有贼!有贼!”刺空而响,跟着,便有凌乱而急促的交不成朝这边传来。
“贼人进苗老三家院子了,快,快进去看看!”不知谁叫了一声,众人便推开篱笆院们一拥而进。
“呀!门都开了!不好了,快去看看夏氏!”众人一惊,便朝着屋子涌来。夏氏到底是举人老爷的母亲,众人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家遭贼而无动于衷的……

36.第36章 夏氏被迫改嫁

外头的阵阵脚步声,听在屋里人的耳中无异于一道道催命符,床上的两个人欲火全消,心惊胆颤,抖得不成样。
“怎么办!怎么办!”夏氏牙齿咬得咯咯响,眸底一片慌乱惊恐。寡妇偷人,还顶着个“举人老爷的母亲”,三叔公又向来不待见她,叫人发现了,她只有死路一条啊!
她才三十八岁,还不想死啊!
“我先走,你想法子应付!”胡屠夫也吓得不得了,手忙脚乱下了床,蹟鞋就夺门跳窗。
“在那!在那!呀!从那边屋里出来的,快去看看少了东西没有!”众人慌乱叫着,一部分去追胡屠夫,一部分冲进了房门半开的卧室。
看到衣衫凌乱鬓发凌乱满脸惊慌失措的夏氏,众人“啊”的惊叫起来,望着夏氏那半幅被子遮也遮不住的雪白胸肩和手臂,不少男人眼睛有点放光,“咕咚”咽下一口唾沫。
“都给我出去,出去!”领头的是三叔公的小儿子,见状大吃一惊慌忙叫人退了下去,留下两个跟着追人的妇人在屋里。
“夏嫂子,你没事吧?”两个妇人上前,疑惑的相视一眼。心道一个寡妇,怎么晚上睡觉还脱成这样,要不要脸呀!
“没、没、没事……”夏氏心中稍定,勉强笑了笑。
这两人见了越发疑惑了,夏氏的态度太古怪了啊,平日里她才不会对人笑呢,总是高傲的仰着头,不哼就不错了!特别是苗楚河中举结果她什么好处也没捞到,一下子把全村人都当成了仇人,见了面那就是当没看见的。
再细瞧她,钗横鬓乱,脸上红晕未退,一双眼睛也水汪汪的,还有那心虚的表情,分明就是——
“咦,这是什么!”一个妇人惊叫着,弯腰从床前捡起了一样东西。
其余两人一同看过去,瞬间都黄了脸,夏氏格格的咬着牙齿打着颤,筛糠似的抖了起来。
那分明,就是一条男人的腰带!
夏氏连求情的话都说不出来,那两个妇人哪里敢怠慢,留下一人看着她,另一人连忙去禀了三叔公。夏氏面如死灰,也不穿衣裳,也不动,就这么木雕泥塑似的呆呆靠坐在床头。
那妇人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冷眼瞅着她,扯了扯嘴角鄙视不已,偷汉子的寡妇,啧啧!真不要脸!若非看在举人老爷的面子上,哪里还这么替她瞒着,早就大声嚷嚷给众人听了!这种女人,注定要为全村人所唾弃!
三叔公被人从被窝中叫起来甚是恼火:不就是村里来了个贼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还得劳烦他半夜三更的起来亲自主持?你们都是饭桶吗?
不料,捉贼竟然演变成了捉奸!三叔公甩了甩头,顿时睡意全消!连忙将老伴和大儿媳也叫了起来,命她们过去将夏氏押过来,一边又叫人去请五叔公。
“不要脸的贱妇!咱苗家村的脸都让她给丢尽了!这个丧门星!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东西!这让楚河脸上也无光呐!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三叔公脸色一沉,低喝道:“这件事情你们给我烂在肚子里,对谁也不准提起!咱苗家村丢不起这个脸!谁要是敢传出一句半句叫我知道了,哼,这苗家村他们全家就别住了!这挨千刀的贱人!”
报信的妇人脸色一白,连忙答应。
夏氏很快就被悄悄的押到了三叔公家。堂屋中,灯火通明,三叔公和五叔公冷着脸坐在上边,三叔公的老伴、大儿媳和那两名妇人站在旁边。
“说,奸夫是谁!”三叔公一拍桌子厉声喝问。
夏氏抖得不成样,脸上通红臊成一片,垂着头一个字也不肯说。
“不说?你是想要动刑才肯招吗?”五叔公不耐起来。
夏氏瞳孔一缩,惊道:“你们、你们不能、不能对我用刑,我、我是苗楚河的母亲!”
“哼!”三叔公恨道:“你这时候想起自个是他母亲了?你做这种不要脸的事时怎么不想想啊?你个贱妇,休要拿这话来搪塞!你不说,那就回去自尽吧!莫非,你想沉塘?”
“不!我不想死!”夏氏身子瘫软成一团,脸上白得一丝血色也没有。她知道三叔公不是开玩笑,他们想要自己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罢了,没有人会替她伸冤、替她做主的!
夏氏绝望了,复而大恨,恨苗楚河,恨眼前这许多人,也恨胡屠夫——走的时候怎么那么不小心丢下了裤腰带呢!
在三叔公和五叔公的逼迫下,夏氏彻底的崩溃了,一五一十痛哭流涕的将事情从头至尾的招供了,竟是两年前便已经与胡屠夫来往,将三叔公和五叔公给气得半死。
夏氏不停的磕头,痛哭流涕求他们饶命。临到死时才知道活着是多么值得珍惜的一件事情。
三叔公和五叔公命人将她暂时就安顿在自己家中,以免她逃了,两人便商量着,明日一早便差人去把苗楚河叫回来,这件事情,不能瞒着他。
苗楚河第二天一早过来,听了这事顿觉荒唐不已,不免叹息了几声。可是夏氏又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关系一向来也不好,除此之外他倒没有别的什么感觉。说到处置上,却是犯了难:好歹,是一条人命啊!可是若容她活着,天知道往后她还会做出什么来?这一次是侥幸,叫人暗中拦住了消息,若下次宣扬着闹开了,连他也会受人指点!为了这个恶毒的妇人搭上自己的名声,着实不值,她也不配!
这边正为难着,谁想,那胡屠夫却大摇大摆的上门来了。
三叔公和五叔公气得胡子直颤抖,见他进来便一顿破口大骂。
胡屠夫却也不急,笑嘻嘻的行了礼,索性说道:“苗三老爷、苗五老爷,这件事情既然已经闹开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们定也为难该如何处置夏氏吧?不如这样,让她改嫁于我,从此再不踏进苗家村一步,从此与苗家村再无任何瓜葛牵连,各位以为如何?”
三叔公、五叔公眼睛一亮,不觉沉思,苗楚河心中也动了一动。
让夏氏滚出苗家,他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了,没想到这大好的机会居然就这样送到了眼前……
“这样对大家都好,请两位老爷子和举人老爷成全吧!”胡屠夫又弯腰躬了躬身。
“楚河,你看——”三叔公征询的望着苗楚河。
苗楚河便道:“她还年轻,既然不愿意守节,这种事情也不便强人所难,况且,我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就更不好说话了,不如,问她自己的意见吧……”
三叔公和五叔公听了这话心里雪亮。苗楚河连一句“母亲”都不肯叫了,可见也是不想她留下的。也对,她已经做出了这种事情,谁还能容忍的了她?饶她一命让她净身出户滚出苗家村,这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
三叔公点点头,“这样也好!”便让自己的老伴和大儿媳去问夏氏的意见。说是问,其实就是威胁加警告,不由得夏氏不肯。
夏氏一听此言喜出望外,哪里有不肯的?反而担心三叔公他们会反悔,忙不迭的就答应了,表示会尽快离开苗家村,发誓从此再也不踏进一步。至于净身出户,她虽然觉得肉痛,但此时当然是保命要紧,也咬着牙点了头!
事情圆满了,三叔婆这两天便一直跟随监视着夏氏,不让她有机会从家里拿走东西,两天之后,夏氏便低调的跟着胡屠夫离开了苗家村,从此,再也不属于苗家村的人,这一道箍在苗楚河头上的禁锢,算是彻彻底底的松开了。
夏氏浑然不知自己是着了陆小暑和胡屠夫的算计,对胡屠夫这等时候挺身相救的勇气感动不已,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过日子。
可惜,心甘情愿跟安分不是两码事,没多久,夏氏又不甘起来,不停的撺掇胡屠夫去害苗楚河和苗翠兰两家人。胡屠夫又不傻,眼下赶紧让夏氏生个儿子好传宗接代才是正经,哪里敢去招惹苗、陆两家?陆小暑可算是他的恩人呢,况且,玩心眼他也玩不过人家!苗楚河是堂堂举人,他一个小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给举人老爷找不痛快,他还没嫌自己命长呐!
一开始胡屠夫还肯找些借口理由来搪塞敷衍,时间长了也渐渐的失去了耐心,有一次终于大发雷霆将夏氏痛揍了一顿严厉警告。从此,夏氏老实了。
没有了夏氏这对时不时跳出来恶心人一下的母子搅合,苗翠兰和苗楚河两家的日子都过的十分轻松愉快。除了年节或者三叔公、五叔公等长辈的生辰或者村里有什么要紧的红白喜事,苗楚河会带着妻子一道回去一趟,其余时候,就在枫叶村跟姐姐姐夫同住了。三叔公等人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只要他眼里心里有苗家村,有了好处不忘苗家村,这就行了。

37.第37章 哥哥的秘密

第二年九月份,佟玉儿为苗楚河生下了长子苗燕瑾,新出生的小娃娃白白胖胖好不惹人喜欢,一家子对他都稀罕得不得了,抢在手里抱着便不肯撒手。
佟玉儿的奶水不足,于是便请了个奶娘回来照顾瑾儿。陆小暑和小雪便幸福许多,不用像当年的哥哥陆琦那样整天得看着小娃娃。
小雪还罢了,陆小暑让她耐着性子带小孩那似乎太难了。她只有心血来潮了才会逗着小孩子玩玩,只有一件事是她乐此不疲的,就是手指头轻轻的戳着小娃娃白白胖胖粉嫩嫩的小脸蛋,戳得不亦乐乎,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种“今不是昔”的成就感。
要知道,当年的她可没少让人戳脸蛋,尤其是小舅舅,每每来家一回,总爱戳她脸蛋玩,哼哼,报复在他儿子身上,这个不过分吧?
可惜,苗翠兰每每见了总没好气的将她拉扯一边训斥一番,说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不懂事呢,小娃娃的脸蛋能随便乱戳吗?瞧人家瑾儿都扭着脸儿不乐意了!奶娘对此深以为然,往后每每陆小暑想要作案的时候,奶娘便警惕的防范着,并且拿出苗翠兰这话来说。
陆小暑郁闷不已,心道娘您可真偏向你啊!当初人人都戳我的脸怎么没见您维护我呢!呜,看来我真的是捡来的!
第二年的夏天,来得似乎特别的早,才刚刚过了清明,火辣辣的太阳便晒得叫人受不住。
这日,陆小暑在自家院子里转了一会儿,看姐姐和奶娘跟瑾儿玩得不亦乐乎,兴致缺缺的又跑到院子后边的鱼池旁用青菜叶子逗了一会儿鱼,还是无聊啊!
忽然想起今日似乎乌先生有事外出去了城里,她眼珠子转了转,便笑嘻嘻的从院子后的一小片竹林中穿过,沿着小路一溜烟的往乌先生家那边的学堂跑去。
趴着教室的窗户悄悄往里看,果然哥哥陆琦又不在了,剩下十二三个学生有的在聊天,有的在打瞌睡,有的在看书、写字。
陆小暑想也不想,便直接绕去了后山,哥哥这时候,肯定跟林放那家伙在后山捉鸟雀玩儿!
林放是城里林家庄老爷子的老来子,林家在城里是大户人家,相当于半黑帮的性质,除了自家开着酒楼客栈等正当生意,还管着城里的水陆码头和车行、牙行、青楼妓馆苦力行等,城里地面上混的小混混泼皮们统统都在林家的管辖之下,至少,得拜过林家这个码头,否则,这城里是没有他们的落脚之处的。
林老爷子在林放前头有三子二女,连长孙都比小儿子林放年纪要大。林放是较哥哥姐姐们小得太多的幼子,自幼便受着全家人的宠。林老爷子自己也不忍心管教,听说乌先生学问好,人也好,便将林放丢到枫叶村让他跟着乌先生上学,让个叫蟋蟀的书童跟着,每天清晨和傍晚有林家的马车接送。
可谁知林放在城里庄子里过得烦了,到了这乡间反而更加活跃跳脱起来,只要乌先生一个错眼,准溜出去山间游荡。正好陆琦也是个没心思念书的,且两人的胆子比旁人都大些、都更能胡闹些,很快便看对了眼,出入同行,一起逃课,考试一起作弊,早就成了一对哥俩好的难兄难弟。
陆小暑悄然来到山谷,远远的便听得耳中传来隐隐呼喝打斗声,她不禁大奇,放轻了脚步循声而去,拨开遮掩的树枝一看,两条半大的身影各自手中持着竹片削成的竹剑正一招一式的打斗得厉害。
陆小暑前世是学过跆拳道、柔道和搏击散打的,前两天身子骨不错的时候便开始试着将从前的功夫都捡回来,此刻见识到古代的功夫,忙睁大眼睛凝神看去。
林家既然能当得上地方上的老大震住那一帮地头蛇无赖混混,功夫当然是不弱的,林放秉承家传,一招一式倒也有模有样,腾挪移转颇有精妙之处。陆琦的功夫跟他的一样,想来应该是向他学的。他们俩这么好,林放会教给他也丝毫不足为奇。
陆小暑一边看一边暗暗的记着,看得兴致勃勃。
正在入神时,忽觉后脑一阵生风似有人偷袭,她心中一惊,迅速的侧身偏头避过,脚尖一点一转向后直直踢了过去,手中亦不空闲,拳随风至,一拳用力的砸在偷袭者的肩胛骨上,痛得那人“啊!”的一声惨叫了起来。
“怎么回事!”陆琦和林放一惊停手,忙朝这边奔来。
陆小暑瞧着那狼狈趴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家伙也吃惊道:“蟋蟀!”她不禁气极,双手叉腰凶巴巴的道:“好你个臭蟋蟀、死蟋蟀,你敢对姑奶奶我动手!你不想活啦!”
“二妹!”
“小暑!”
陆琦和林放见是她不由一怔。
蟋蟀揉了揉肩胛骨,龇牙咧嘴哼哼唧唧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说道:“我哪儿知道是你呀?你看你浑身上下,哪里像个姑娘家?还在这儿偷窥!我,我是忠于我们家少爷,我是放风——”
“放你个头!”陆小暑气急败坏道:“姑奶奶怎么不像个姑娘家啦?你是头一回认得我呀!”不就是穿着米色短褐,梳了两个辫子没有簪花戴朵只用素色丝带将额头勒了一道吗?怎么就不像个姑娘了?这话太伤自尊了好不好!
说着又哼了一声鄙视道:“就你这身手,还放风呢,真不害臊!”
蟋蟀脸上挂不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偷袭!”
“狗才偷袭!”
“你、你偷看,不是正人君子!”
“我本来就是一小女子!”陆小暑大笑。
蟋蟀气得说不出话来,抽着气揉自己的肩膀。
“你闭嘴!”林放没好气瞪他一眼,不由上前围着陆小暑上下打量转了两圈,说道:“是你,把蟋蟀给打了?”
陆小暑没好气道:“谁叫他偷袭我来着!”
“你没受伤吧?怎么样?有没有事!”陆琦一听就急了,忙上前拉着她上看下看。
“我没事啦!有事的是那一个!”陆小暑指着蟋蟀道。
“真的?”陆琦和林放相视一眼都吃了一惊,蟋蟀的功夫是不弱的,可以说毕林放还要好上许多,是林家庄新一代下人中天分十分杰出的,否则,林老爷子也不会安排他在自己的宝贝幺儿身边伺候了。可是这小子居然在陆小暑手里吃了亏,这怎么可能不令他们吃惊呢?
陆琦和林放满脸的惊讶看在蟋蟀的眼中顿觉遭受了极大的侮辱,他不由跳起来嚷嚷道:“不算不算,刚才是我一时不察没留心,这野丫头才不是我的对手呢!不信咱们再比过!”
陆琦正要说话,陆小暑却拍着手笑道:“好呀好呀!比就比看我怕你不成!哼,姑奶奶可没心思跟你白比试,你要是输了,总得有个彩头吧?”
蟋蟀气急道:“你输了才要有彩头呢!哼,我会输?我会输我蟋蟀两个字倒过来写!”
陆小暑鄙视道:“没诚意!你两个字倒过来写关我什么事儿?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呀?”
林放不觉也来了兴趣,呵呵笑道:“蟋蟀要是输了,我替他出一百两银子!嗯,你输了嘛,就,就——”
林放对着一个小姑娘,还真不知该要什么赌注,一时间为了难。
陆小暑笑道:“我要是输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要我做什么再说我照做便是,至于蟋蟀输了嘛,嘻嘻,我也不要银子,以后他便是我的跟班,怎么样啊?”
“你休想!”
“好,成交!”
蟋蟀和林放几乎同时说道。
“少爷,您不要奴才了吗?”蟋蟀满脸受伤,可怜兮兮的看着林放。
林放没好气道:“笨蛋!你就铁定自己会输吗?”
陆小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蟋蟀一拍脑袋,喜道:“对哦!还是少爷聪明!我怎么会输呢!”
“喂我说,”陆琦见他们三言两语便把事情说定了不由大急,上前道:“这个,这个怎么行!我家二妹可是姑娘家!小暑,别胡闹了!”
“陆公子放心,我会手下留情的,保准不会伤了小暑!”蟋蟀信心满满。
林放也笑道:“阿琦你怕什么呀,不就是玩玩嘛,野丫头不会有事的,对吧?”
陆小暑点点头笑嘻嘻道:“那当然了!林放你对我这么有信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蟋蟀听了这话顿时又急,“少爷明明是站在我这边的!”
“哼,我哥还站我这边呢!”
“哎,小暑,还是别玩这个了,蟋蟀从小习武,你怎么打得过他呢?”陆琦无奈极了,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陆小暑抿唇一笑,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说道:“哥哥怎么知道我就不是从小习武呢?我可是自打娘胎里便学着了!”
蟋蟀拍手怪叫道:“吹牛吹牛!让我看看你这娘胎里带来的功夫,来来来!”
“哎,咱们一边看着,有咱们在,你怕什么嘛!”林放也拉着陆琦。

38.第38章 撺掇

陆琦无奈,只好罢了,一双眼睛却睁得老大一直盯着陆小暑看。
蟋蟀那边早已等不及,两人摆好架势,蟋蟀招呼一声,便挥拳向陆小暑攻击过来。
他的功夫的确是很不错了,可在一个前世便融会贯通了多种功夫而且又有丰富的实际斗争经验的人面前,其实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陆小暑此时尚未长成,在身体和力量上处于劣势,不得不多与他周旋了数招。
陆琦见蟋蟀那一权直取陆小暑面门不由紧张得浑身都僵硬了起来,下意识想要上前,被林放一拉,他一回神,不过瞬间的功夫,再凝神看时,陆小暑已经避开了蟋蟀那一击,窈窕柔软的腰肢轻盈一扭,挥拳迎上,与蟋蟀打在了一起。
陆琦和林放不觉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嘴,惊愕的瞪着眼前的一幕,只见两人拳来拳往,身形闪挪灵活而矫健,一时不分伯仲。
蟋蟀的功夫他们是很熟悉的,可是陆小暑这一招一式,他们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只觉得简洁凝练有力,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好不干净利索!
陆琦不由眼睛放光,看得怦然心动。
林放扯了扯他袖子,惊叹道:“没想到小暑这么厉害,她,她这都跟谁学的呀!”
“我也不知道呀!”陆琦苦笑。
两人这边讨论着,只听得“啊”的一声惊叫,循声望去,蟋蟀狼狈的倒在地上,陆小暑一脚踩在他腰眼上,神气活现。
“你输了!”陆小暑收回脚,得意不已。
蟋蟀气急败坏爬起来,“这回不算!我没准备好!”在少爷面前输得这么狼狈,很丢人的好不好?而且,他的确是轻敌了!他没有想到,这小丫头果然是个练家子,一招一式还那么古怪。在她的眼里,似乎只有躲避和攻击,根本不管他出的是什么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