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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自有江湖上的规矩,疾风有理由寻仇。”朱雀凝眉答道。
“那也不能让他们在这皇宫之中打斗啊。”我皱眉说道,不想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朱雀。
只见朱雀扬臂一挥,竟是掷剑而出,正正击中二人交缠的剑上,突如其来的外来之袭,强大的内力竟是将他们二人皆震退数步,四道不明所以的目光投射而来。
朱雀却是沉声开口道:“皇宫大内,岂容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士在此动手,你们之间的恩怨,自是去宫外了断。不然日后皇上回来问起来,我身为御前侍卫统领,实在是不好交代!勤王,你说是不是?”朱雀问向司慕勤的话,明显带着几丝威胁之意,一旦将事情闹大,勤王深夜来访之事也很难自圆其说。
是以,司慕勤皱眉斥道:“疾风,今夜先随本王返回,改日再来,谅他也逃不到哪去!”
寒冰利落的收剑回鞘,正色说道:“疾风,你的父亲沈雄山与我亦有不共戴天之仇。六年前,他曾暗自勾结朝廷官员,一夕间血洗我郝连山庄,使我全家上下五百余口尽成了刀下亡魂。你的父亲罪大恶极、天理难容,我不过是替天行道,我郝连逸行的正、立的直,如若你执意要寻我报仇,我亦无话。江湖上自有江湖的规矩,你我不如公平决斗,胜败由天,免再生事端!”
“好!果然爽快!五日后城郊稽山风晚亭会,不见不散!”疾风挑眉应道,眉目间闪过一抹肃杀之意,看了教人不寒而栗,看来一场硬仗是无法避免。
正在我忧心怔愣的当儿,勤王已是携疾风甩袖踏出正麟宫,走前他回目向我投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寒声到:“魅雪,本王不会放过你的。欺骗本王,本王会让你付出双倍的代价!”
语毕,方抬步离去,司慕勤忽又转回身,浑身散发而出的冷邪之意直摄的我一阵心慌,下意识的拽紧了朱雀的衣摆。他勾唇冷笑道:“你最好睁大眼睛仔细瞧着,看看最后本王是如何得到你的,你等着!”
言罢,他扬长而去,我心知惹怒了司慕勤,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如今他已渐渐失势,我亦无惧怕他。可我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会做的那么过分。
敛回了心神,我目含几分担忧的着望向寒冰,柔声道:“逸,疾风看起来武功高强,你们决斗会不会有危险。”
寒冰不答,只是深深的凝望着我,眼中有着困惑与不解,那种探究的目光竟似要将我看透般犀利,一时竟让我窘迫万分。
良久,他终是皱眉出声道:“梦雪,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长叹一口气,他亦是转身离去,飘逸如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沉沉的夜色之中…
我心中有着几分失落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限怅然,是啊,究竟我都做了些什么,逸,就是你也渐渐的不能理解了吗?也许我真的是做错了。
朱雀不知何时靠向我的身边,柔声劝道:“梦雪,离天亮约莫还有两个时辰,你赶紧去歇息一会儿,别累坏了身子。”
“想不到,疾风与寒冰竟是仇敌,也难怪上次勤王来时曾说疾风去了天龙山庄。原来那时他便是去找寒冰寻仇的,可能当时的寒冰已然离开了豫州,是以他扑了空,不想今日,乱中出错,竟让他们在我这相遇了,可叹真是造化弄人。朱雀,我亦有一事不明,既然疾风的父亲是沈雄山,这沈雄山原先在江湖之上呼风唤雨,权势滔天,那他为何会甘心效力勤王,屈作一名侍卫?”我不禁感慨道。
“江湖的事,我知之甚少。但我知疾风原名沈君,如此看来他确实是沈雄山之子,这疾风素有断袖之癖,他爱慕勤王,是以誓死效力,谁人不知?”朱雀淡淡的开口道。
我愕然,疾风竟是有断袖之癖,爱慕勤王。忽然间,我回想起了他对我的敌意,回想起了在江州安王府时,他奉勤王之命前来寻找跌落落日崖的我,却在意外的发现我“失忆”之后,神情显得特别的怪异。犹记得,他当时是这样说道:“既然你都忘了,那我就当你真的死了,回去复命,希望你永远也别再想起来!”。
原先,我一直想不明白,既然他已经找到了我,又为什么要向司慕勤隐瞒我还活着的事实呢,原来一切皆是因为他爱慕勤王,不希望我与司慕勤在一起。
惊诧良久,我纳纳的开口问道:“那司慕勤他知晓吗?”
朱雀讪笑一声,道:“也许当局者迷,谁知道呢,这就要去问勤王自己了。”
…
近来,让我意外之事还真是不少,先是知晓了黄悠然竟是喜欢寒冰,现下又知晓了疾风竟是爱慕勤王。
这黄悠然对寒冰恐怕也是爱之深,不然又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追杀我呢?也不知,如若她知晓寒冰与疾风决斗之事,会不会忧心如焚、坐立不安呢?
五日后的稽山决斗,黄悠然她,会去观战吗?
心生一念......
67卷二 血染龙城 第六十七章 永不瞑目(太子妃结局)
五日后,稽山山脚下,晨。
天未亮,我便与朱雀一同赶往城郊稽山,今日便是寒冰与疾风公平决斗之日。
策马纵驰,两道身影快速的消失在了一片灰蒙之中,此时的天光方逐渐明朗起来,东方的晨曦由青紫色渐渐变成了熊熊大火的血红色,周遭的一起也逐渐分明可见,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青色田野,零零落落散布在田野的村庄,刚才还埋藏在阴影里,如今已是展露了头角,依稀的树木,满沾朝露,银光纷披。
前方不远处的天边,丘陵已是越来越近,黑苍苍的森林覆压其上。
寂静,整个大地似乎都在屏息静气,只有风声在耳边回荡,偶有一两声尖锐的鸟鸣,打破了这个静谧的黎明,竟是那么的不和谐。
一座八角凉亭的冷硬轮廓是越来越分明,直至清楚完整的展现在了我们眼前,红色琉璃瓦的亭盖,黑色大柱直立至顶,原本光鲜的漆面现下已是斑驳脱落,也许是年久失修的缘故,那四根柱子看起来竟是支撑的那么艰难。布满青苔的浅灰色石阶,倒映出的是沧桑与凄凉。“风晚亭”,硕大的招牌,依稀看见当年的辉煌,时过境迁,现下却已是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一匹马儿,已是拴在了黒柱之上,犹不知主人即将面临的危险,正低头悠闲的吃着青草。
而那一抹银色的身影,已然迎风立于不远处,负手背对,俊逸的气质,飘摇的衣阙,随风飞扬的墨发。他竟是像谪仙一般伸手难以触及。寂寞而又带着丝丝忧郁的背影,让人一阵痛心。
凝神间,身后已是马蹄声一阵,回眸一望,只见疾风身穿一袭黑衣已是策马飞快赶来,行未及凉亭,已是运功轻跃飞身而下,骑马踏风直向前去,利落沉稳的着地,是纹丝不动,陡然抽出腰间佩剑,冷声大喝道:“郝连逸,你果然讲信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边让你我在此一绝死战,生死由命!若是你输了,我当取你性命。若是我输了,此帐一笔勾销!”狂妄的大笑,如来自地狱鬼魅的尖嚎,呼啸而过,在空旷的荒野之上久久回荡着。
心中没来由的一紧,听朱雀说,这疾风亦是天下无高手之一,身手不凡,且他的独门绝技“迷踪步”更是如影随形,幻化万千,来去如风,难以琢磨。正因为此,是以他为自己起的化名便叫做“疾风”,以彰显他出招步伐速度之快。如此难缠的对手,也不知今日寒冰能否安然无恙的脱身。
而此时寒冰已是翩然转身,神色凛然,目光在扫过我时有着一丝惊愣,却又匆匆别开,也许他是不想让我过于担心,只见他缓慢的抽出了腰间的冰魄软剑,剑锋直指地面,侧手一亮,初升的阳光耀上了那冰冷的剑刃,折射出强烈的幽森的光芒,竟是让我一阵炫目。
他寒声说道:“既是阁下找我寻仇,我便让你一招。疾风,你请先出手!”
“废话少说,我就不客气了!”疾风又是一阵诡异的冷笑,略显阴柔的脸上布满了杀意。足尖一点,冷剑挥舞,便飞身上前直取寒冰的要害,发招极狠,招招致命,围观之人看的是惊心动魄。只见寒冰优雅附身,一个悬空扫腿,便袭上疾风的膝盖,暗含强大的内力将疾风生生震退数步,只是这疾风是三步一跃,突然间又来到了寒冰的身后,凌厉的剑气袭上他的脊背。
惊呼声被我硬生生的遏制在了喉头,这疾风的迷踪步果然是名不虚传,独步天下,速度之快,仅凭肉眼已是无法看清他的招式,好在寒冰亦是高手,腾然凌空跃起,未待转睛,冰魄软剑已是缠上了疾风的佩剑,借力一使,一个漂亮的悬空倒挂金钩,灵巧落地。
悬起的心终是落地,我长吁了一口气。
“好身手!”一旁的朱雀亦是挑眉赞道。
激烈的颤抖已然还在继续,此时身后却又是响起一阵杂乱的马踏之声,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我想,我等的人终于来了。
一抹黄色的身影与我擦肩而过,伴随着阵阵香粉味,但见黄悠然协同一名婢女下马步入亭中,那名婢女立即取来一个软垫,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坐下观战。
今日的黄悠然身穿一袭宽松的鹅黄色剪袖宫装,素雅装扮,发丝只是简单的挽起,插了一朵春日新开的海棠花,花上甚至还有早晨的露水,在阳光的照耀之下,色彩绚烂,隐隐闪亮,竟是衬得她娇艳无比。他略有些英气的眉毛此时正深深的纠结着,神色凝重,看来她很担心,欺身半倚着护栏,她正斜坐着,一手护在胸前,清晰可见小腹已是高高隆起,看来过不了多久她就要生产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还能前来观战,想来她对寒冰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跟在她身边的那个丫鬟看起来身材高大,颇为健壮,浓眉大眼的,长相颇有几分英气,一看明显就是个练家子,此时正一手按住腰间,一副随时戒备的模样,一个忠心护主的奴才,没准杀害楼亭轩她也有参与,想到这里我打量她的眼中多了几分冷意。
不错,我确实是有意在东宫之中放出寒冰将与疾风决斗的消息,目的便是诱她前来,当然我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只是碰碰运气罢了,想不到她竟然真的来了。
轻轻撩起裙摆,我莲步轻移,跨入亭中,朱雀紧随身后,我在离黄悠然不远处的石凳之上坐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而她身边的那个丫鬟立即警惕的蹬着我。
黄悠然此时正微握双拳,神情略显紧张的盯着不远处正斗的昏天黑地的两抹身影,只是匆匆扫过我一眼,便继续全神贯注着战局。
见状,不由得轻笑出声,我勾唇说道:“想不到太子妃竟然敢只携一名丫鬟独自前来观战,就不怕本宫找你麻烦吗?”
“你不敢的。”黄悠然回眸,不屑一顾的嘲讽道。
“哦?”略略挑眉,我故作疑惑的问道:“何以见得?”
“哼,我如今身怀龙子,你若是胆敢轻举妄动,皇上那边你也无从交代!”她冷笑道。
“呵呵!”我畅快的大笑一阵,点头道:“嗯,太子妃说的有那么几分道理。”
一手抚上额头,我轻轻将散落的发丝顺至耳后,浅笑道:”看你这样子,怕是没多久就要生了,竟然在这种时候,心中还惦记着别的男子,也不知道太子殿下若是知晓自己的枕边人整日的想着其他的男人,会作何感想呢?“真相揭晓那晚之后,依妃便疯了,被关在东宫一处偏僻的园子中,整日的派人看守者,而黄悠然爱慕寒冰一事,司慕政也应当是知晓了,也许是因为她怀有身孕,是以他不便有所动作。
黄悠然嗤笑一声道:“此等小事,就不劳贵妃娘娘操心了。”
“也对,本宫貌似有些多管闲事了,对了,前些日子韩太医来替本宫复诊时,曾提到东宫太子妃受了些惊吓,动了胎气,不知近来,你可曾好些了?”我故作笑意盈盈的说道。
闻言,黄悠然脸色变了变,陡然暗沉了许多,抿唇一言不发。
见状,我不禁勾唇冷笑,寒声道:“双手沾满了鲜血,你就不怕半夜鬼敲门?”
“休得胡言!”她身旁的婢女终是按耐不住的出声喝道,声音沙哑如同公鸭叫。
“太子妃!你也该好好管束下你的人了。竟然敢对当朝堂堂皇妃语出不敬,本宫随时可以治她个死罪。要不今日,本宫就替你清理门户?朱雀!”我薄怒道,我的确是想无中生有,找些事端。
“且慢,她从双和县跟随我来到这皇城,乡下之人粗俗且不懂皇室规矩,贵妃娘娘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她一般见识了。”想不到黄悠然竟然是放软了语气说道,她不是一向自视甚高,轻易不低头的吗。
而此时我的视线已被方才的一个险招吸引而去,好悬!好在寒冰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一时间缠斗的两人又陷入了僵持状态,难怪朱雀说,这一战起码要斗上好几个时辰,因为他俩武功造诣出入左右不大,是以难分胜负,打到最后就是看谁的持久耐力与毅力更胜一筹。
收回目光,我专注的凝视着黄悠然有些焦虑的侧脸,语带些许嘲讽道:“你很喜欢他?”
黄悠然凝眉不语。
“所以在江州双和县之时,你竟派了那么多名弓箭手暗夜伏击本宫。黄悠然,刀剑无眼,你怎么就不害怕当时与本宫在一起的他也会伤着?”我语带着寒意的继续问道。
“我不知他当时与你在一起。”黄悠然微微皱眉,咬牙说道,原来那日她竟是以为我一人独自出门,这也难怪了。
“你曾数次追杀本宫,穷追不舍。黄悠然,你对他饿用情之深,着实另本宫感动,只可惜他爱的不是你。”我冷嘲道,有意刺激她。
“哼,你不配得到他的爱!”黄悠然不以为意的嗤道。
“呵呵!”闻言,我脸色变了变,却状似预调轻松的一笑置之,心中却似翻江倒海一般,其实从来我都是这样的感觉,寒冰是我配不上他。一直以来,他都像天边的谪仙一般,遥远而又难以触摸,他的纯净与美好时常让我自惭形秽,他就像那飘渺的雪山峰顶上融化的雪水,再汇成的小溪般清澈无瑕,而我已然置身于浑浊的染缸,从身到心都难以再洗净。
抬眸凝望着黄悠然那精致的侧脸,我秀眉紧蹙,心中冷意阵阵泛滥,周身渐渐凝结成冰。就算我能放下自己的仇恨,然而楼亭轩的仇却一定要报,因为那是我的责任,亦是我心中放不下的牵挂。
不远处的两人已然陷入了更为激烈的缠斗,都得是群树狂舞,飞鸟散尽。只觉得周身陡暗数分,狂风大作,沙尘漫天,灰蒙蒙中,隐隐可见剑锋撞击的白花点点。
这一战,从阳光破晓之际,一直持续到烈日当空,最后竟是红霞满天。漫天妖异的红色无边无际的蜿蜒着,伸展着,当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了那抹俊逸的银色身影之上时,竟是如梦如画般绝美。
此时的寒冰已是不再恋战,出招狠绝,招招致命,只见他踏风而行,气若长虹,手中冷剑闪耀寒光,周身弥漫着肃杀之气,剑锋直取疾风的咽喉。疾风是慌忙抵剑来挡,瞬间冰魄软剑便弯曲如蛇状,腾地,但见白光一闪,冰魄软剑便恢复原状,如玄铁般坚硬,那阵冲力,将疾风震退十数步,此时的疾风看起来已是略显疲态,而寒冰却是越战越勇。
我们已是从亭中走出,近前立于他们不远处观战,而黄悠然似是比我还要心急如焚,一早就走出了庭外,眉宇间已是十分烦躁。
朱雀此时一步上前附于我的耳边,小声的说道:“五招之内,便可分胜负,梦雪,我们可以准备动手了!”
“好!”我们颔首应道。
朱雀转身从马鞍上卸下一把精致小巧的金色短弓,递了给我,开弓没有回头箭,心下有些迟疑,我轻咬下唇,皱眉问道:“朱雀,你确定万无一失?我可不想冒险。”
“没问题,放心。”朱雀扬眉说道,神情满满皆是自信。
黄悠然此时犹不知大难即将临头,她仍是紧张的观战,目光追随着那抹银色的身影,突然间她却眉头舒展开来,唇角露出了些许笑意。双手微握于胸前,有些雀跃的说道:“太好了,胜局已定!”
“恐怕未必!”我带着几分森冷的语调在她身后响起。
黄悠然是诧异万分的转回头,惊愕的望着她身后的我此时手中正端起一盏精致的短弓,锋利无比的金羽箭已然满弦。箭头正跟随着那抹银色,蓄势待发。
“你…你要做什么?”她大骇,有些语无伦次的惊道。
“黄悠然,你杀了楼亭轩,伤了本宫的心,如你所说,既然现在本宫不能动你,那就杀了你心爱之人,以解本宫这心中的郁气,如何?要知道,眼下这种关键时刻,他只需稍有偏差,便会命丧疾风之手。”我凝眉冷笑着,全身散发出了强烈的肃杀之意,心中不停的默念着楼亭轩的名字,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不泄露自己真实的情绪,才能骗的过她。
“你疯了?他那么爱你?你也下得了手!”黄悠然圆瞪双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何妨?本宫又不爱他,况且,本宫心中爱的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我绝情的说道,阴沉的脸色寻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此时的我已然完全沉浸在了楼亭轩之死的沉痛之中,痛入骨髓,痛彻心扉!
“梦雪,动手!”朱雀沉声道。
轻轻松手,金羽箭离弦飞出,依稀可以听到破空的声音,在血色的夕阳之中划出了一抹凄艳的弧度,直飞向那抹银色,像是宿命之手,残忍的向他抓去…
然而,所有的事情皆发生在了同一刹那。
朱雀掷出飞镖拦截了那只短箭,电光火石之间,那抹金色在空中断成两截,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坠落于地。
寒冰浑然不知我们的计划,已是发出最后一记狠招,正中疾风要害,强劲的内力如飓风般将疾风扫出数百米远,躺倒在地,唇角鲜血直溢,无法再动弹,昏死过去。
而黄悠然慌乱之中没有细查朱雀出手拦截了那枚箭,误以为我真的向寒冰下手,是以她恼羞成怒,疯狂的朝我大吼道:“不要!蓝梦雪,我要杀了你!”腾然拔出腰间的佩剑,便是向我袭来,一剑挑开了短弓,欲阻止我继续射箭。
“啊!”却听得她惨叫一声,一双美目瞪若铜铃,眸光无法置信的缓缓向下而去,望向胸口,幽冷的长剑已是从她身后贯穿而入,露出了七寸长的剑锋,银光闪耀,不沾染一丝血迹,柔然若缎带,竟是随着她的颤抖而左右摇摆着。
是冰魄软剑!
其实,这一计是我与朱雀反复推敲商定的,就在寒冰战胜疾风的那一瞬间,制造出黄悠然欲袭击我的假象,而从寒冰所在的角度看过来,就应该恰好是看到她向我举剑的那一幕。是以,我站在黄悠然身后的那个位置,也是经过我们反复试验与精心计算的。
由朱雀来判断这下手的时机,而寒冰在取胜之后,必定首先会先望向我,在那种万分危急的时刻,他基于保护我的本能向黄悠然掷出手中的冰魄软剑便在情理之中,这一计,需要些许运气,很难办到,也很悬,我的本意也只是想试试而已,不成功也无妨,可以再找机会,只是这一计,首先便拿得是寒冰性命开玩笑,是想如若朱雀不能准确的拦截那枚箭,或者世间少有偏差,皆有可能造成寒冰的分心,从而便有可能让疾风得手,第一次,为了报仇,我那爱我之人的性命做了赌注。
虽然朱雀再三向我保证,绝不会有差错,但我终究是不忍,可我再是于心不忍,我还是咬牙这么做了。
而我想要的,不过是让黄悠然基于误会死于自己心上人之手罢了,杀了她,其实真的很容易,朱雀随时可以要了她的贱命,可是我想,全天下没有比被自己心爱之人所杀,而且还是基于误会,来的更令人痛心了,一如当初司慕政基于误会亲手打掉我腹中孩子那般痛彻心扉,这点,我深有体会。
而黄悠然就这样悲痛的望着那刺穿自己心口的冰魄软剑,缓缓跪地,眼中满满的皆是愤怒与不甘心,胸口赤红色的液体不断渗出,很快染湿了她的衣襟,再是淌至地上,蜿蜒一片,狰狞恐怖。
此时的寒冰已是轻跃飞身至我的身边,神色焦急的关心道:“梦雪,你没事吧?我看见她想杀你!”大战一天,他的眉宇间已是疲惫不堪。
“我…没事。”望着他那真诚又满含关切的眼神,我竟是心虚的地下了头,不敢再看他。
“寒冰,我…我没…”身后的黄悠然颤抖着开口,带血的手欲伸向寒冰,我知道,她不愿被他误会,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她想和他解释。
可就在此时,朱雀却从袖中射出一枚银针,正中她的咽喉,就是连这个机会都没有留给她。黄悠然是睁大了痛苦的双眸,喉中再也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就这样,她带着无尽的不甘与强烈的怨恨以及深深的痛苦,直挺挺的先后倒去,“砰”的一声,沉重的声音传来,是掷开了地狱之门,冷风在我们周身呼啸穿过,发出阵阵阴森的乐调,似在召唤着亡灵的回归。只见她双目圆睁,气绝身亡。此时的天边夕阳与鲜血同色,是浑然一体,万丈光芒洒落在她的身上,竟是有着一点晶莹在闪亮,那是她眼角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