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想错了,她来到云阙宫大半年了,也未再见过云潋的面。
凤凌摸了摸垂挂在胸口的锁魂塔,凤冰还在里头呢,也不知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天终于忍不住,趁着歇息的机会和往日里打听到的情况,悄悄来到云阙宫,就算他把她当成陌生人也无事,只要他肯救三哥!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她一直等到天色微暗,才终于看到一道高大的暗紫身影踏进云阙宫。
她看得分明,那高大挺拔的身影的确是云潋,只不过她所见过的云潋一向喜爱白衣,不想他穿上这样暗色系的衣裳依旧俊美不减,反而更添一丝尊贵霸气。
然而,此刻他并不是单独进来的,在他两侧还有两名相貌绝色的女使,其中一人正是她的顶头上司流觞女使,另一人不用说了,定是与流觞齐名的曲水女使。
流觞相貌极为美艳,是迄今为止凤凌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比当年在华陵圣墓里见过的那位不男不女的家伙还要强上一些,也更具女人味,但举手抬足间并不显得妖娆魅惑,却也别有一番妩媚韵致,当然,作为凤凌的顶头上司,她还知道这位流觞女使实力很强,在整个冰冥岛绝对排得上前二十名。
那位曲水女使凤凌虽没见过,但也知道她定然不逊于流觞的,容貌上也是一等一的,但有别于流觞的美艳,她的相貌依然绝色,却多了一丝婉约气质,形容卓丽高贵清雅,与流觞算是平分秋色。
看到这二人立于云潋身后,凤凌不知怎的,心里有些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不过现在可不是她小心眼的时候,见云潋即将走入宫中,躲在一侧的凤凌忙从暗处走出,拦在三人面前。
“云潋,我有事问你,能不能单独谈谈?”
流觞接触过凤凌一次,她记性很好,当然,也不排除这座宫殿里女婢太少的缘故,她轻易就认出了凤凌:“是你这小丫头,真是好大胆子,敢拦着领主大人!”
凤凌瞪大了眼睛,领主大人?!
难不成,他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青翼大领主!
云潋瞥了她一眼,见她傻呆呆的模样,眉头微蹙,也不理会,抬步就要往里面走。
凤凌也就愣了那么一瞬,其实她先前多少也猜测过这个可能性,只是没有得到证实罢了,这会儿才会这么失态,见云潋要走,心里一急,忙又跑上前:“你先别走,我真的有事问你,当初你曾与我提过预言师的事…”
她也只是起了个话头,因为事关凤冰,且当初云潋也说过,预言师的身份轻易不得泄露,否则会很危险,她便止了话,只拿一双大眼看他,清澈的眸底满是急切和哀求。
云潋看了她一眼,淡声道:“进来吧,你们俩先退下。”后一句是对流觞曲水说的。
流觞瞪了她一眼,警告她不可在领主大人面前造次,便和曲水离开云阙宫。
进了内里,他往主位上一座,淡淡瞥她一眼:“说吧。”
“我、我认识一个预言师,他能够预言的事情与当初你说的情况不太一样,不论好坏,他似乎都能够‘看’到,而且,有时候他似乎能够随心所欲想看谁的事就能看到谁的事,这跟你说的预言师只能被动预言的情况也不同。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那位预言师身体十分孱弱,有性命之忧,你…能不能想法子救救他?”
云潋静静地看了她半晌,确认她没有说谎,才陷入沉思中。
事实上他心里十分疑惑,她的事他知道泰半,距离二人分别也不过一年左右,她是在哪遇上的这位预言师?
不过这会儿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凤凌所说的事更是令他感到震惊,能够随心所欲窥探任何事,这样的能力,莫不是大预言师!
万年前四个大陆和冰冥岛之劫难,便是当年的大预言师提前预测出来的,才使得他们有完全的准备,然而这万年来便是有预言师出现,他却也从未听闻过有大预言师出世,可如今听她的话,再联想到不久后的动荡,他虽有准备,却也不敢断言自己定能将那魔兽彻底压制住,若是真有大预言师,可真真是能帮上大忙了!
他心里虽然激动,面上依旧冷淡无表情:“你说的预言师是谁,现在哪里?”
凤凌听他这么说,自然知道他话语中有所松动,心里十分高兴,对于云潋她一向是信任的,即便他不知因何与自己生疏了,她也不曾责怨,更不会生出隔阂之心,忙从衣领内掏出锁魂塔:“那预言师是我的孪生哥哥火凤冰,他就在锁魂塔里,我把他也带到冰冥岛来了。”
凤凌说到这,心里直发虚,不好意思抬头去看云潋,自然没看到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喜色。
“嗯,把它给吾。”听得云潋没有怪罪的意思,凤凌心头一松,毫不犹豫地将锁魂塔给了他,倒是惹得云潋怔了怔,要知道锁魂塔乃是火家至宝,其珍贵程度也仅次于五大神器,她就这么放心他?
他接过锁魂塔,往手心里一握,复又递给了凤凌:“行了,让他出来我看看。”
只凤凌念头一闪,火凤冰便出现在云阙宫中,他焦急地看着凤凌,细细打量了一番,见她毫无损伤,这才松了口气:“妹妹,你怎么这么久没与我联系,害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诶,他是谁?”
“他就是我说过的最有可能救你的人,云潋,呃,我刚刚听流觞女使说到,你就是那个青翼大领主?”在净岛中能够以领主称之的,除了青翼大领主还能有谁!
云潋点头,他的身份本就不曾掩饰过,只是当初他天魂有损,竟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是以并未告诉过她,他真正的身份,他还是魂归本体后才得以补全。
火凤冰吓了一跳,他在雪岛的时候虽不能出锁魂塔,却没少用意念与凤凌交流,知道青翼大领主可是冰冥岛最高掌权人啊,相当于一国之帝皇,没想到妹妹竟能见到这位神一般的人物,火凤冰顿时激动不已。
“听凤凌提起你是一名预言师,那现在你且闭上眼,‘看看’我这净岛上有什么?”预言师不仅能够预见未来发生的事,对于眼前事的预测会更加准确,云潋提出了一个预测的方向。
火凤冰依言而为,许久,他才睁开眼,目光中已没有了先前的兴奋激动,而是夹杂着些许复杂之色看向上座的云潋。
“净岛内布有许多阵法机关,高明之处世所罕见。”
云潋嘴角微勾,示意凤凌退下,这才又挑起凤眸看向火凤冰:“还有呢?”
“你让我妹妹入阵,这又是为何,以她的实力根本不足以破解这些机关阵法!”火凤冰的语气很是激动,带着一丝恼怒。
云潋终于笑了:“不错,看来你的能力确实值得我期待,一会儿我会派人送你到一个地方,他会引导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预言师,你的身体不必多虑,凤凌教你的养息之法每日修炼,其余的吾自会安排。”
火凤冰微微一愣,旋即回过神来:“那我妹妹呢?”
“放心,她有大用,如今时不待吾,吾只能好好磨砺她一番,绝不会伤她性命。”云潋做出保证,顿了顿又道,“只不过在吾应允前,你不得擅自见她。”
火凤冰这才放下心来,青翼大领主的保证,还是值得信赖的吧?
于是从这一晚起,凤凌再没见过火凤冰,第二天,她便被曲水女使接管,接受一些阵法培训,每天都将她带进一座阵法中,让其寻找解阵破阵之法。
云潋让人传话,她若做得好,火凤冰便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虽然她不知这两者有何关系,但她愿意相信云潋,也为了火凤冰能够康复而努力。
先时,只有一些迷阵之类具有迷幻技巧且不伤人的阵法,后来难度逐步增加,里面有各类伤人性命的机关阵法,再到后面的人阵、兽阵,凤凌被训练得苦不堪言,不过她也发现自己的实力和实战经验都在稳步上升,其中有许多阵法是暗器类,她还从中学得不少招数,甚至还能以牙还牙,以暗器破暗器,曲水女使见之还夸赞了几句。
就这样,她累死累活地破了两年的阵法,受了无数的伤,流了无数的血,吃了无数的苦头,实力终于提升至圣玄九级巅峰,隐约间,她察觉到有突破的迹象,这时曲水女使告诉她无需再每日解阵破阵了,她要将她送至云岛,请几位炼器宗师指点她炼器技法上的不足,并奉上了那部《器典》。
也是这时,凤凌才知道《器典》的真正意义,那可是冰冥岛收藏的珍品之作,当年她之所以能够得到它,还是因有人偷盗此物逃出了冰冥岛被她因缘际会所得。
凤凌隐隐察觉,云潋似乎在刻意锻炼她炼器方面的技能,能得名师指点她固然高兴,然也有些失望,这两年她与云潋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若离开净岛,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心里酸胀难受,她那般努力地学习,何尝不是为了能再见到他,虽然两人见面的次数很少,可每次见到他,她的一颗心都是填满了喜悦,这种感觉很奇怪,有些甜蜜,也有些酸涩。
直至离开净岛那天,她终于又见到云潋了,他还是那般高高在上,尊贵绝伦,对于她这两年的表现,他似乎挺满意:“两年时间你的实力提升得不错,在云岛也要好好努力。”
凤凌笑着应下,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可惜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勉力的话语就离开了,连个回眼都没有,一时间她的心有些空落落的。
之前云潋也离开了她那么久,她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可现在明明两人的距离很近,她却觉得他们的心离得很远很远,很有可能她这辈子都再也追不上,凤凌很心塞。
带着失落的心情,她随曲水女使踏上了云岛。
离开净岛的凤凌并不知道,她纠结着的无数个日月里,她所思所念的人跟她同样纠结,在她离开后,云潋在云阙宫中,呆呆地坐了许久,这样的形象与他一向尊贵无匹的身份压根就不相符。
“领主,该用晚膳了。”门外传来流觞轻柔的话语,虽然领主实力强大,即便数月不食也无事,但宫中膳食却是每日必备的。
云潋看着流水般传上来的膳食,吃了几口就没了食欲,眉头微蹙:“味道怎么与平时吃的不一样?”
流觞心里咯噔一声,忙道:“这两年您的晚上都是由凤凌准备的,原本属下觉得不妥,但见您吃得好,便由了她去,领主…”
事实上有次凤凌借了膳房做了些饭食,恰巧被她碰上,她吃着觉得味道极佳,送了一些给领主当夜宵,不曾想一向不爱食用夜宵的领主竟然都吃完了,后来她与曲水商量了一番,让凤凌每晚都到膳房帮忙,果不其然,领主用膳的时候便多了起来,有时心情一好还夸她几句呢,只是她虽有点邀功的小心思,但这个时候却是不能再瞒下去了,否则她上哪去找人给领主做出他想吃的菜肴。
“撤下吧。”云潋忽然没了心情,摆摆手道。
他对口腹之欲并非那般看重,只是当初吃着那些美食,总觉得有股令人怀念的味道,此刻想来,却是当初他在玄武大陆时他以灵魂状态吃过凤凌做的吃食,彼时真正入口他却是食不知味,只觉得吃着她用心做出来的东西有种温暖和满足的感觉。
云潋觉得很失策,原本觉得他对她忽略得已经很彻底了,现在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在他的生活里也悄然留下许多印记。
现在他走到琼池殿就会想起她一身狼狈的模样,宫外散步时,偶尔脑海中会脑补她被困在这些阵法中的情景,坐在云阙宫里,更是时不时有她的身影晃过,仿佛一刻也不肯饶过他。
他很气闷,却又不知该如何排解。
“罢了罢了,那丫头到云岛也有几个月了,我倒是要瞧瞧她是否有进步!”给自己找了一个颇为勉强的理由,云潋换了身衣裳微服进入云岛。
云岛一处宽阔的府邸里,凤凌却是满面笑容,似乎早已忘却了数月前离开净岛时的失落苦闷,一张俏脸神采飞扬。
在她对面坐着一容颜秀美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但眸间略有沧桑,分辨不出她的真正年龄,此刻她正面含微笑地看着凤凌。
“妹妹,这地方极好,看来你在冰冥岛混得不错呀,竟然比哥哥我还早一步进入云岛!”火凤清满脸不可思议,他可是因为遇上了姑祖母才得以进云岛来的,妹妹的实力他是清楚的,虽然天赋极好,但年纪小了些,实力比他略逊一筹,她怎么可能在三年里就成为帝皇玄师从而进入云岛呢。
凤凌微微一笑:“我自是得了贵人相助,现在尚未成为帝皇玄师,不过也只差一步之遥罢了,我正寻找契机突破。对了,姑祖母是一直在火沙岛么?”
凤凌口中的姑祖母也就是那容颜秀美的女子,正是百年前因神选进入冰冥岛的火霓裳。
火霓裳笑着点头:“我因一些事虽已晋入帝皇玄境,却未入云岛,此次恰巧遇上清儿,便一起过来了,我已经听清儿多次提起你,今儿一看,果然是个灵秀天成的女娃儿。”
三人寒暄了一阵,火霓裳得知凤凌正受几位在冰冥岛都极负盛名的炼器宗师指导炼器之术,惊讶的同时亦十分惊喜,她的炼器之术已经到了一定的瓶颈,如今入云岛也是为了求得炼器宗师们的指点,不想自己的后辈竟有如此造化,心下十分高兴。
“妹妹,我初进云岛时曾见过南鸩和慕铮、慕华,先时还不知道你早已在这,还向他们打听你的消息呢,只是当时他们的表情有些奇怪,南鸩更是莫名其妙地向我道歉,说是没照顾好你,后来他们有急事先离开,我也没来得及追问,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寒暄过后,火凤清突然想起一事,忍不住提了出来。
凤凌微微一愣:“是了,以他们的实力早该进入云岛了。”差点把他们几个给忘了。
“我看不像,他们也是跟我们一样,才进的岛不久,我遇见他们时,他们正拿着通行玉牌去报道呢。”
啊?这怎么可能!
等等,他们该不会是找不到自己,所以刻意延缓两年在雪岛寻找自己,直到第三年的考核缓不过去了,才肯入云岛的吧?
呃,对于南鸩来说,这个可能性很大,她心知南鸩对自己有那么点心思,可慕铮和慕华她就完全搞不懂了,这两人难道是傻的吗?
唔,既然他们到了,看来雪岛那半年的友谊上,自己怎么着也该露个面打个招呼什么的,至于其他,她也不会太自作多情。
事实上,凤凌在见到南鸩三人时,才知道不是自己自作多情。
“火凤凌,你果然没死,总算找到你了!”南鸩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几乎是立即飞奔过来,将她狠狠搂进怀里,原本清俊魅惑的一张脸有些憔悴,爱洁的他更是顶着下巴一圈青胡茬,让凤凌差点没认出眼前的人是当年那风流翩翩的南公子。
慕铮和慕华的表情也似乎松了口气,看着南鸩的动作,慕铮心性镇定还算好些,慕华则是沉着一张脸,本就冷漠的面容愈发阴沉了。
云潋刚到云岛,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顿时一口气堵在心口,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一张风华无双的面容黑得能滴出墨来。
看来这女人在云岛过得倒是惬意,没了他的约束,她可是开心得紧!
于是他一气之下,甩袖回了净岛,可怜凤凌完全不知某人趁兴而来,却是败兴而归,此刻她正欢喜着跟朋友的团聚。
在一番了解后,她才知道他们三人果然是为了寻找突然失踪的她而一直留在雪岛,心中着实颇为感动,连带着因对慕家的厌恶而一向不怎么理会的慕铮也露出了好脸色。
短暂的相聚后,凤凌又开始了忙碌的炼器生活,然而她也发现了一件事,她如今要做的事可比先前要多得多,任务也极重,每天都抽不出多少时间去见二哥和姑祖母,更不用说南鸩他们了。
一直到一个月后,她的身体出现了异常,她忙碌的日子才停了下来。
净岛云阙宫
云潋甩下手中的讯报,传讯的人在云岛极有名望的炼器宗师之一,凤凌在云岛多受他的指点,他在讯报中岛,这几日凤凌的脾气格外焦躁,整个人的状态也有些不对劲,他隐约感觉到她实力即将有所突破,然而不仅如此,她的经脉紊乱,体内有股乱息驰骋,一旦没控制好,她很有可能会走火入魔!
他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赶往云岛。
“啊——”云岛某座府邸深处,一声尖啸响起,从啸声中能够听出这人心底的狂躁和不安,赶到门口的火凤清和火霓裳忍不住加快脚步,往宅子深处奔去。
与他们一道的还有南鸩和慕华二人,慕家与火家关系差,所以慕铮自入云岛便与他们疏远开来,凤凌也知道慕家没几个好人,但慕铮本性的确不坏,然她也无意与他多往来,反而南鸩和慕华这两人凑在一起,虽不时扯出几句口角,却又很快和好,跟凤凌的关系也都不错,在得知她身体有恙的情况下自是赶来探望。
他们是在府邸的一处湖泊中见到的凤凌,然而此刻她的模样有些骇人,双眸通红,双手不住射出一道道异常灼热的火焰,口中还不住发出尖啸,似乎十分痛苦,整个湖面都被她的火焰给蒸得水位都低了几分,湖面更是雾气腾腾,火凤清试图淌水过去劝说她,却也被那湖水的温度给骇住了,只怕用不了多久,整一湖水都要给她蒸干了!
“妹妹!妹妹,你冷静点,我是你二哥啊!”火凤清焦心不已,可凤凌的帝玄火脉实在厉害,便是那位炼器宗师轻易都不敢靠近,而同为帝玄火脉拥有者的火霓裳在看到凤凌射出的火焰时,脸色亦是一变。
“得快些拦住她,她的帝玄火脉怕是要完成二度变异了,在这么下去她会连自己一同毁了的!”火霓裳焦急大喊。
凤凌的神智一片混沌,她隐约听到姑祖母和二哥的声音,不由带着委屈的哭腔喊道:“二哥,我好疼好难受,它快把我熔化了,好热好热,二哥救我!”
“云潋,你在哪,你为什么不理我了,呜呜呜…”
湖泊中,她边哭边撕扯着自己的衣裳,一手弹挥着火焰,仿佛要散去那浑身的热意,哭得更叫人心酸,像一只被人遗弃的可怜小狗。
南鸩和慕华相视一眼,忽然双双奔了出去,即便他们有帝皇玄气护体,却仍是轻易被帝玄火脉侵蚀,受了伤,便是两人身手灵敏不住躲闪,也避不开那密集的火焰。
好在凤凌离得并不远,在身上被灼了几处伤后,南鸩率先抱住了她,阻止她撕扯衣裳的动作,慕华缚住她的双手,欲将她带离。
凤凌被两人的动作唤醒了些许神智,忽而拼命挣扎起来:“你们快离开,我、我控制不住自己,它好狂躁,我坚持不住了。”
“凤凌,我们会陪着你的,不要放弃!”南鸩抱着她,即便那超高的温度已经烫伤了他,他都不想放开手。
突然,空气中一阵波动,一道暗紫身影凭空闪现,落在湖中,一个轻巧的扭夺,将凤凌从南鸩怀中抢来,也轻易地将处于危险中的南鸩和慕华推至岸边,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吾自会照看好她。”
声落,湖心处已不见了两人的踪影。
那名炼器宗师在岸边惊喜地道:“是领主大人,这下凤凌丫头有救了!”他从不曾怀疑领主的实力,在冰冥岛众人心中,领主大人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云潋用了一个空间挪移,已经抱着人回到了琼池殿。
看着怀中少女被他制住四肢后,火发不出来,烧得她心肝肺皆疼,便发狠般对着他又啃又咬,脸颊通红,两道清泪却顺着颊边淌下。
懊恼、郁闷、心塞、怜惜各种情绪夹杂着涌上来,她之所以会变成这般模样与他这几年对她的磨砺有关,若非他有些激进的做法,她也不至于短时间内积聚起那么多的能量,也导致了她的帝玄火脉提前发生二度变异,实力还未突破,体内能量暴涨,她却无力承受,便犹如往一个薄弱的玻璃杯中倾注滚烫的沸水,倒得太猛了,会使得杯子炸裂开来。
现在唯一的法子便是疏通,让她有个发泄口,泄出多余的能量,才能恢复过来。
可想到之前他在藏典中寻到的那个法子,云潋又有些犹豫。
“救我…南鸩慕华…对不起…”她无意识地低喃着,身体似要反抗束缚一般,不住扭动挣扎,本就被她撕扯得零落的衣衫本就脆弱不堪,这么一挣便露出大片粉嫩肌肤。
云潋想起方才自己赶去时看到的那一幕,一股怒火从胸口溢出,他抱紧怀中的人儿,踏入寒气四溢的琼池中,大手一挥,那本就薄弱不堪的衣衫算是彻底碎裂成片,那具曼妙的雪玉身子再无一丝遮掩,曝露在那双勾魂夺魄的凤眸中,一向幽深沉静的眸子陡然掀起一阵狂澜。
他再也忍不住俯身吮住那两片粉嫩的唇,火热而香甜,让他不自禁做出最为本能的反应,池水薄烟,仿佛轻纱笼罩,掩住满殿旖旎。
破碎的呜咽混杂着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琼池殿响起,整整一夜方才平静下来。
翌日醒来,凤凌只觉得脑袋混混沌沌的,身体虚软无力,整个身子仿佛要散了架子一般,她想翻个身,却是连腿都挪不动了。
睁开眼时,对上一双点漆墨眸,她吓得脑袋往后一仰,撞在墙上,疼得她呲牙裂嘴,眼泪都差点滚下来,不知为何,这一刻的她觉得自己特别娇弱,尤其看到对面那熟悉的面容上竟隐隐露出几分笑意时,心里就特别委屈。
只是垂下眸子时,才发觉自己竟未着寸缕,光裸的雪臂还搂着一截比她粗些的臂膀,顺着那截臂膀往下瞧,一样的寸缕未着,只身体构造似乎与她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