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还有个晚竹也不知什么来头,自己离开这个狼窝才是正道,她可不想自己捡来的生命又这么快就丢了。
对了,她连奇慕晨长的啥样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乖乖留在府中当他的王妃!再者,蓥沁悦的皇帝老爹都对她不理不睬,几乎等同于将她逐出皇宫了,而奇慕晨又对她视而不见。干脆自己到边关去,和他做个了结,还她自由身,只怕那王爷高兴还来不及。
打定主意,蓥沁悦做了安排,如燕前脚刚走,馨黎肯定派人去追她们,自己定要趁她没反应过来之前离开王府,否则以她的阴险手段,定然会再次置她于死地,自己可没有次次都这么好运,赶紧脱身先。

第15章 卖女

蓥沁悦取了不少细软,趁夜在悦城中雇了辆马车赶出城。过了两三日估计离悦城也远了,她在一个偏远的小镇歇下,遣走了车夫,她可不想自己的行踪落入他人之手。
在一家名为风云的客栈住下,由于未曾骑过马,她只能坐马车,一路的颠簸让她疲惫不堪,夜里早早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她到楼下叫了粥菜,时间尚早,只有聊聊几人在用早膳。蓥沁悦无聊地吃着粥,吩咐小二加菜,眼角不经意往外掠过,顿时被门外那一老一少吸引住目光。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瘦骨如柴,那小女孩应该是他的女儿吧,蓥沁悦猜测着。在两人面前站着一浓妆妇人,约莫四十来岁,长得一副尖酸样,横鼻子瞪眼的,双唇翻飞,不止叨念些什么。
送菜的小二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不由感叹:“唉,又是一个卖女的穷苦人。公子想必不是本地人,您是不知道,这战争一开打,倒霉的还不就是咱们老百姓,多少人穷困潦倒,沦落到变卖儿女度日。今日之事,在对面那花楼已不知上演了多少回。这鸨儿也着实刻薄了些,得了水灵灵的姑娘,却还往死里压价!”
蓥沁悦心中沉甸甸的,吃着鲜美的粥菜,却味同嚼蜡。索性起身,朝对门走去。
近了些,只见浓妆鸨儿眼一吊,尖声尖气道:“你瞅瞅,这娃儿瘦不拉叽的,也就值这个价,二十文钱已经不少了,我是看你们可怜,娃儿长得还凑合这才让的步!你去问问,这十里方外的,谁肯花二十文钱买这么个娃儿。”
“花娘,您就行行好吧,二十文真的不够啊。我家丫儿乖巧伶俐,做事勤快,若不是家里缺几个子儿,我也不想卖啊。”瘦削的中年男子声音中已带着些许哀求。
蓥沁悦这才看清楚女孩儿的模样,她约莫十岁,长得清灵秀气,长大后定是个娇俏可人儿。这不老实的鸨儿定是为了压下价格,损扁着女孩儿。只是这父女俩均衣衫褴褛,面色蜡黄,这鸨儿见他们穷困可欺,一再咬价不放。
“我说,你还犹豫什么,若不想卖就趁早走人!我花娘说出的价别想往上添,哝,这是二十文,快拿了走人!”花娘语气不善地催促着,丢下二十文钱便伸手去拉躲在男子身后的女孩儿,“丫儿,随妈妈我进去。”
“慢着!”一道声音插入其中,花娘闻声抬起了头,看着眼前这位翩然逸秀的俊俏公子,眼都直了。
“我出十两银子买下这丫头,大叔,给。”俊俏公子伸出手,一锭光灿灿的银子躺在手心,那中年男子赶紧接了过去,不住点着头向这公子表示谢意,并嘱咐女儿要侍奉好公子,丫儿乖巧地点点头,眼角闪着不舍的泪光。蓥沁悦拉起女孩儿便离开,花娘好半晌回不过神来。
直到花娘错愕地盯着她二人进入客栈的背影,才反应过来:竟然有人在她眼皮底下抢了她的生意,到了嘴边的肥肉飞了!
“你叫丫儿?来,一起坐下来吃。”乖巧的丫儿立在一旁,盯着桌上的稀粥菜肴直吞口水,却因身份低下不敢擅自坐下。蓥沁悦心一酸,柔声唤她坐下。
丫儿怯怯地就坐,灵动的大眼在她脸上和菜肴间来回瞟转,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我,我真的能吃吗?”
蓥沁悦微笑着点点头:“当然,今后你跟着我,怎么也不会再让你饿肚子了。还有,从今儿起,你就叫我姐…呃,哥哥吧,我叫夏炎。”
丫儿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稚嫩的小脸上立时布满欣喜,“真的?太好了了!谢谢炎哥哥。可是,炎哥哥,这些粥菜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那,我可不可以带一些回去给爹娘和阿弟吃?他们好久都没吃过饭了。”
蓥沁悦冷下脸,想起了丫儿的父亲竟想将这么乖巧的丫儿卖掉,心中不由一阵厌恶,被父母抛弃的滋味她比谁都了解,想不到丫儿有了吃的却还想着家人的难处,心中不由心疼丫儿的善良懂事,也更加唾弃抛弃丫儿的父母。
“丫儿,你爹狠心将你卖了,你怎么还处处想着他们?”
丫儿一听,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炎哥哥,阿爹不是存心要卖丫儿的,我娘卧病在床,需要钱治病,阿弟幼小还要阿爹照顾。我们一家已经很久没能吃上一顿饱饭了,天天都吃糠和地里挖的草根,娘和阿弟都受不了,阿爹无奈之下才决定卖了丫儿。都怪丫儿没用,不能帮上什么忙。”
蓥沁悦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好久没有这种想流泪的冲动了。她虽从小饱受欺负,父母对她置之不理,但好歹家境富裕,让她免于受穷。每每看到报纸上报道灾区的境况,却不能身临其境,根本体会不到穷苦人的种种难处,吃糠和草根这种事可是解放前才有的事啊。
此时丫儿的懂事和遭遇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她并非真正冷漠无情,只是从小的境遇让她疏离了人群,封闭心中的情感,拒绝别人。
“那丫儿你快些吃饱,吃完饭炎哥哥带你去看你娘,哥哥会点医术,说不定还能帮上你娘呢。”蓥沁悦爱怜地看着乖巧懂事的丫儿。
“炎哥哥,你真是个大好人,丫儿要一辈子跟着哥哥,伺候你。”丫儿抬起稚气的小脸,目光中带着坚定的神色。
蓥沁悦心底苦笑,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如何能带着她。等与奇慕晨解了姻缘,自己再来找丫儿吧。

第16章 探访丫儿家

“嘿,你这细皮嫩肉的粉公子哥,竟敢抢老娘的生意,来人,把那丫头给我带回去!”听到尖声刺耳犹如破锣的嗓音,蓥沁悦不用转头也能猜到是谁。
她扬起头,看到对面丫儿眼中的惊慌,递去安抚的笑容。她头也不回,从竹筒里取出几根筷子,照着身后随意一甩。
哧哧几声,花娘惊叫一声倒退了几步,撤到门口,藏在客栈门板后,探出花枝招展的头颅,金摇玉簪遍布的发髻间赫然插着一支竹筷,她带来的几名打手更是狼狈,手上被竹筷射中,鲜血直淌。
蓥沁悦转过身,冷厉的目光直射花娘。花娘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口中语气弱了几分,“那…那丫头可是她爹自个儿卖给老娘的,你,你这小哥可不能这么不厚道,半路将我的人夺了去!”那丫头长得水灵,过几年可又是一棵摇钱树啊,花娘心里盘算着。
“你的人?我先问你,你可有丫儿的卖身契?还有你何时给了丫儿爹银子买她,别忘了,我可给了他十两银子,丫儿爹才愿意将她卖给我的。”蓥沁悦倒是不着急跟她算账。
“这…”
“无话可说了吧!哼,你这鸨儿逼良为娼不算,连这么个小姑娘你也不放过。见人家穷苦可欺,还死命压价,若非今日我经此地,又一可怜的孩子要毁于你手中。”蓥沁悦话一出口,客栈里顿时有不少人附和指责尖酸刻薄的花娘,花娘自知理亏,又斗不过人家,只好带着手下灰溜溜地离开客栈。
“炎哥哥,你好厉害!”躲在她身后的丫儿见花娘离开了客栈,不由兴奋地拍着小手,眼底满是崇拜。
结束了这场闹剧,蓥沁悦吩咐小二多准备了道菜,将饭菜打包随丫儿到她家。走过几条偏僻的小巷,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疮痍,杂乱的废弃物到处飞躺,一阵令人作呕的酸腐味呛得她胃里翻涌,泛起阵阵恶心。
再穿过一段黄土路,一间残破的草房呈现在二人面前。房子是由几块木板拼成的外框架,围上枯草作为挡风墙,日晒久了,许多枯草化为草灰掉落,屋顶上铺着杂乱的茅草,左边的屋顶还塌陷了一角。
蓥沁悦不禁怀疑其如此破败的屋子怎能遮得住风雨,更怎能容得下四口人?
丫儿一到门口就迫不及待地推开那扇薄薄的草板门,“爹娘,阿弟!快看,我给你们带什么好东西了!”
说完,她兴奋地提起手中略显沉重的饭菜,加快脚下的步伐。
那张用土堆砌而成,铺上细草点上一张草席的床上,丫儿的娘正静静地躺着,脸色明显呈现苍白病态。丫儿的爹正小心地喂着她喝汤药。听见丫儿的声音,不禁喜出望外,“丫儿,你怎么回来了?”
“我可怜的丫儿,都怪娘不好。唉,娘这身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连累你小小年纪就被你爹送进大户人家家里当丫鬟。”丫儿娘垂泪抱紧了丫儿。
“娘”丫儿眼一红,道,“炎哥哥对我可好了,你看这些还是他让给你和阿弟带的饭菜。咱家好久都没吃过米饭了,瞧,还热着呢,我去把阿弟找回来。”
这时,蓥沁悦才从门外走了进来,刚刚丫儿的话她都听到了,心中更加疼惜这个女孩。
“娘,他就是炎哥哥。炎哥哥,你不是会医术吗,快给我娘看看吧!”丫儿眼底带着浓浓的哀求和期冀,蓥沁悦怎么忍心拒绝,她走到土床边,替丫儿娘把了把脉。
丫儿娘感激地说:“公子,真是让您费心了。我们丫儿还小,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您多多包涵。”
“不,丫儿很乖巧又懂事,我当她是妹妹一般。大婶,您的病是积劳成疾,我这有个小偏方,让大叔到药店里抓点药,以后可切莫太过操劳。”蓥沁悦写了个方子交给丫儿的爹。
这时,丫儿已经领着一个年约六岁的小男孩进了屋,小男孩圆滚滚的眼睛自打进门就盯着蓥沁悦直瞧,面貌与丫儿颇有些相似。
“炎哥哥,他是我阿弟小和,哦,对了,其实我的名字叫小乐,丫儿是我的小名。”丫儿说完,乐呵呵地带着小和去吃饭了。
小和原本紧盯着蓥沁悦的目光立刻转向,和丫儿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懂事的丫儿不时将碗端到床边,细心地喂食着躺在床上的娘亲。
蓥沁悦眼角有些湿润,悄悄地退出房外,轻轻拭去眼角的晶莹。
丫儿爹也跟着出来,心中感叹,“我家丫儿从小就懂事乖巧,这次若不是她娘病情加重,而我又没本事赚到钱,也不会沦落到将卖女儿的境地。公子,您千万不要告诉丫儿她娘,她并不知道我把丫儿卖给您了,只说将她送进大户人家家里当丫鬟挣些钱供她治病。”
蓥沁悦平复了一下心情,“你确实可以那样做,那又何必将丫儿卖与青楼?那可是将丫儿的后半生都毁了。”
“我又何尝愿意!”丫儿爹苦涩地说,“如今战祸连连,有钱有势者都往几个大城去了,只留我们这些贫苦人家,逃到哪里不都一样。现在这个小镇里,哪里还有什么大户人家!”
难怪杜甫写出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贫富写照。
蓥沁悦敛了敛神:“在你将丫儿卖与我时,我对你极为鄙视,若非丫儿连吃饭都想着你们的难处,恐怕今日我也不可能会走到这里。”
她从身上拿出了几锭银子递给他,“这些你拿着,给丫儿和小和添置些衣裳,天越来越寒了,不要冻着孩子。还有,另外寻个地方,将他们好好安置。”
“不,恩人,今日你已经给了甚多,我不能再要!我看得出你对丫儿是真好,我放心把女儿交给你,你的大恩我铭记在心。”
蓥沁悦拉下脸,“我当丫儿是妹妹,这是我对她的一点心意。丫儿我就不带走了,我去的地方带个孩子不方便,今日就此别过,你和丫儿说一声。丫儿还小,别再让她离开你们。”
丫儿爹身子一抖,就要跪下,蓥沁悦赶忙扶住他,“丫儿有你们疼着,我也安心多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蓥沁悦不知道,自己今日救的丫儿日后成了她最得力的助手。

第17章 擦肩而过

蓥沁悦独自回到客栈,今日所见深深触动了她。深吸口气,轻轻纾解心中的烦闷,招来小二,结算房钱,她迫切地想离开这里,早日到达边关,了结自己的事情。
独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蓥沁悦未曾注意到,客栈内两道不寻常的目光正盯着她。
一身着藏青色衣袍,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的男子看着走上楼的她,眼底满是疑惑:“爷,你认识他?”
心中暗忖,这个人倒是长得俊逸非凡,和爷有得一拼,可就是娘了点,少了分男子气概。不过——,他回眸看了看身旁的男子,心中不敢再做评判,爷也长得很“娘”,他的本事可不娘气!
被他称为爷的紫衣男子俊美异常,墨眉如剑,一双勾人的眼眸深如子夜闪着动人异彩,无比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着,面如极品美玉,令人移不开眼。
在这种地方能遇上这两个极品,客栈里的人莫不双眼直盯着二人瞧,也难怪他们一眼便注意到刚回客栈的蓥沁悦。
紫衣男子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认识,不过看起来有些眼熟罢了。”
既然想不到他也就不再想,“琰刺,你去看看马匹喂好了没,时间不早了。”
琰刺点点头,神色一整,额前的狭长疤痕让他看起来更显肃杀。
他出去不久,楼上蓥沁悦已经收拾好包袱准备离开客栈。客栈外,她碰上刚刚在客栈中的紫衣男子,看到那异常耀眼的男子直盯着她瞧,蓥沁悦眉头微蹙,淡淡地凛了对方一眼,快步离开。
紫衣人摸摸鼻端,暗忖着:难道自己已经开始招人嫌了?第一次他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
琰刺心中好笑,爷也会碰壁,真是罕见!平日里多少名门淑媛抢着往上扑,甚至身为男子的他看到爷那倾城容颜都忍不住要为之倾倒,今日多看这男子一眼却招人嫌。
二人跨上马,朝悦城方向绝尘而去,只留下马蹄疾奔扬起的一片烟尘。
夜里,一向清静的慕王府响起了凌乱嘈杂的脚步声,各个苑居楼阁的丫鬟仆役匆匆赶到王府前院,厨房里熄灭的灶火又重新被燃起,不多时,从里面传来阵阵扑鼻香味。
府前大院一改往日的沉静,显得热闹非常,云宓、馨黎一干姬妾盛装打扮聚集在前院,只为了等候那久未归来的王爷。
远处传来了清越的马蹄声,王府门口,老管家奇松伸长了脖颈等待着,枯瘦的面庞露出喜色:“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
众姬妾欣喜若狂,王爷一去就是三年,好不容易这次能回来,众女怎能不激动,以云宓和馨黎为首的两拨人立刻迎了上去。
门外,紫衣男子方一下马,便被众女团团围住。
“王爷,您这么久怎么也没个信儿回来,宓儿都想死你了。”敢如此大胆表露的,全王府莫非云宓了。
“是啊是啊,王爷,您可总算回来了,姐妹们可都心心念念盼着您呢。”又是一众附和声,只有最靠近奇慕晨的紫纱女子默不作声,寒若冰霜艳胜桃李的脸上在看到奇慕晨后,不由露出温柔的笑靥。
奇慕晨厌烦地看了聒噪的众女一眼:“这么晚了,你们都回去吧。琰刺,你也先下去休息。管家,记得一会儿把膳食送到我房中。”
众女原本还欲娇还羞的模样在奇慕晨不耐烦的表情下,顿时变了颜色,一个个噤若寒蝉。
奇慕晨冷眼扫视众女一番,大步离去。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背对着众女道:“黎儿,你过来,随我到房里一趟。”
被点了名的馨黎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下意识抬眼向云宓看去,果然,云宓脸上愤慨的神色昭然若揭,却又不敢作声,只得恨恨地一跺脚!
随着馨黎的离去,众女纷纷露出不甘的神色,沉醉在各自情绪当中的众女却没见到云宓震怒的脸上滑过的神秘笑意。
“黎儿,本王离府期间,这府里可有什么事发生?”奇慕晨手中筷子翻飞,桌上的菜在不断减少,而他,却始终没再抬头看一眼面前的美人。
馨黎心中苦叹一声,好歹自己也是悦城慕烟阁第一花魁,名满京都,可他却连看也不曾认真看过自己一眼。为了自己的任务,她却连整颗心都赔进去了,在王府中,她不想任何人觊觎他,奇慕晨一定会是她的!
有谁知道,他流连花丛柳巷造就的风流之名是他有意为之;又有谁知道,他每每点名索要的花魁们其实都是他精心安排的,连她这第一花魁都是他逍遥轩的情报人员。
“王爷,王府中一切安好。不过,有件事我似乎有必要向你禀报。”馨黎想了想,反正也是瞒不住的。
奇慕晨扫灭了满桌菜肴,看来在边关天天吃粗粮,再次品尝王府的菜肴,竟然烧得还不错。他抬起头,直视馨黎,漠然问道:“什么事?”
“你的准王妃,皇城七公主,蓥沁悦在几天前离开了王府,现在不知所向。”这也是她一直气恼的,没想到利用逍遥轩的人脉也查不到。
她哪里知道,在那神秘的千面姝的掩护下,她又怎会找得到她!
奇慕晨一愣神,眼中露出诧异的神色,她怎会离开?心中一紧,看来自己真是过于放心,原以为府中有馨黎和师妹照看她应该不会出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以她那样的状态如何能离开王府,看来,她在王府的日子过得不怎麽好吧,竟会想出离开的念头!”馨黎心中咯噔一惊,王爷离悦城如此之远,却能料想得到府中些许事情,只怕府中留有眼线。
她媚眼一转,露出一抹醉人的笑容,“王爷你多虑了。其实七公主的痴症已痊愈,是她自个悄无声息离开了王府,不知是否回到皇宫去了。她一身份尊贵的公主,哪会和我这等低贱之人交心为友。”说罢,脸上一片黯然。
奇慕晨神色一顿,她的痴症竟然好了!馨黎绝无骗自己的可能,那她怎么突然间好了呢?
既然如此,他也无须再履行自己的承诺,她不再是个需要别人保护的瓷娃娃了。
想通了事情,他心情大好,压在心间的重担总算能放下了。‘他’若知情,必定不会再责怪于自己,这可是他与‘他’之间的约定。
唇角一扬,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黎儿,今晚留下来伺候本王。”
淳厚的嗓音低迷而又充满磁性,馨黎白皙的俏脸染上红云,娇羞地低下头,任由他宽厚温暖的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游移。
“唔…王爷…”美人声醉。
偌大王卧中,清风拂过珠帘,伴着镶金流苏飞帐里交缠的吟哦声,奏响绵延夜曲。
缱卷春风归,满床春意盈幔帐,夜阑人未静…

第18章 云宓的身份

奇慕晨一早便起来练剑,英姿潇洒,引来府中丫鬟偷偷观望着,眼中露出痴迷的神态。
“王爷,您怎么起得这么早,您的馨美人呢,还在睡吗?”云宓瘪着嘴,一脸的委屈样,看得奇慕晨不禁皱起英眉,美玉般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都改不了伪装。放心,她已经回去了,我们进屋说。”奇慕晨笑了,宠溺地摸摸她的头。
一进屋,云宓一改刚才的委屈样,露出兴奋的神色:“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唉,前方正是用人之际,我回来找皇上要个人,就是咱的“智相”南宫翊,这安熏国着实不好对付!”奇慕晨叹口气,想起了自己的好友,这次非得把他拉过去不可。
他看了看云宓那张浓妆艳抹的脸,不由皱了皱眉:“宓儿,你搞什么鬼,在这里何必扮成这个鬼样子!”说完伸手在她脸上一揭,一张人皮面具落入他手。
眼前的女子露出被面具掩盖住的仙颜,她眸子一转,显得娇媚动人,她竟是那晚和晚竹在石洞中商议的千面姝,也是奇慕晨的师妹云宓!
云宓一把抢过她的面具,再次戴了上去:“师兄,在王府里还是要谨慎些的好。”
奇慕晨眉一拧,“怎么?”
“还记得我向你传的讯吗,要求你让馨黎退至王府不要再接管逍遥轩的事?”云宓正色道。
“嗯,有什么问题?”
“馨黎的身份确实有问题,我们逍遥轩的许多情报都让她转出去了。你不在这段期间,我不敢擅自动她,而且也抓不到她的把柄。呵呵,前些日子,那沁悦公主险些遭她害了,好在她落入塘中,痴症反而好了,不能不说她是因祸得福呢。”云宓露出些许笑容。
什么!馨黎要害她!
“该死,她到底要做什么!”她若死了,自己怎么向‘他’交待,慕晨有些暴怒,自己不是引狼入室!
云宓安抚道:“师兄,你先别急。我已经让晚竹在暗中保护她,后来,馨黎欲利用她的贴身丫鬟再加害于她,被她识破了,和如燕演了场戏。在馨黎以为得逞时要置如燕于死地,她让晚竹保护如燕,自己却趁机跑出城去,就连我现在都不知她身处何处,恐怕馨黎就更不知晓了。”
哦?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奇慕晨自己都未曾发现他眼中竟然为她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