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的头又像抽风一样猛点了起来。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我的老妈。要是她知道那些从小让我熟记的礼仪和矜持都被我在关键时刻抛到了九霄云外,一定会气得马上飞回来拍死我。
但是谁让幸福总是喜欢在我们猝不及防的时候到来呢?我靠在陆航的怀中,有些晕头转向。
“陆航,你说了那么多,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说吧。”他的语气里竟然有些宠溺。
“以后可以不要叫我丫头吗?”
沉默了片刻,陆航笑着做出了一个嘴型:“好的,妖——妖——”
(10)
我的初恋,就在这个带着微微寒意的深秋意外地开始了。陆航不再是一个梦,他成了我真正的男朋友。
就像果果无花说的那样,我一步一步地在学习着享受爱情。哪怕这爱情现在是偷偷摸摸的,我还是体味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我开始和陆航在顶楼秘密约会。我趁大家午休的时候偷偷溜上去,然后在上课前10分钟再偷偷溜下来。为了避免大家的怀疑,陆航说我们只能隔天见一次面。说这些的时候,他抱着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就像我是他养的一只小猫或者小狗。但是这招对我来说很是受用,我那颗在热恋中澎湃万分的心也因此被轻易地安抚了下来。
陆航还是喜欢在顶楼上拉那支曲子给我听,我坐在顶楼的边缘上看着远处的天空,觉得幸福得无法比拟。
“陆航,这是什么曲子啊?”我转头望着他。
他轻轻把小提琴放到了一边,坐到我的旁边,点起了一支烟:“这是支从小陪伴我长大的曲子,就和我的小提琴一样。”
我却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对于烟味,我总是那么敏感。
陆航立马在地上摁熄了刚点燃的烟。他的动作很随意,却让我感动得一塌糊涂。
于是我主动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可是它让人感觉那么幸福,又那么忧伤。”
“是呀,这也是我为它着迷的原因,就像有人在我耳边低低地讲述一个故事,却又像在指示我的人生。”
陆航的回答让我有些费解,看着他凝重的表情,我的心里忽然升腾起浓浓的愁绪。
“其实,我和你很多地方都一样。就像你所说的那些……孤独。”
“我知道。”陆航转身抱住了我,轻轻地说。
我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那感觉很踏实,但心里有漫天漫地的伤感:“你不会知道的,大家看到的只是米朵,我也看到了,米朵是多么无忧无虑,甚至,是多么让人羡慕啊……”
“不,我眼里的是你,妖妖。”
听到陆航的话,我的眼泪顺着面颊缓缓滴落。从来自视坚强的我,竟然在他面前如此不争气地脆弱了起来。
(11)
一次原本美妙的约会被搞成这样,我有些尴尬。陆航却轻轻转过了我的脸,一言不发地吻干了我的眼泪。我觉得我成了全天下最幸福的人。陆航的举动让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公主,被宠爱着、呵护着,甚至,纵容着。
那一刻,我忘记了美拉,忘记了丁诺,忘记了晓芮,还忘记了自己。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停下。但中午的时间原本就是短暂的,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我还是在上课之前溜回了教室。我继续对晓芮说着拉肚子的谎言,但是我看到晓芮的表情中已经多了几分疑惑。看来,下次我必须得再找个好点的借口了。
散步?透气?还是运动?——这些理由都很菜,我头痛地想着,甚至闪念之间,我有了将一切真相都告诉晓芮的冲动。可是,所幸爱情还是没有完全冲昏我的头脑。我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决定继续遵守和陆航之间的第一个约定。毕竟,这个约定对我来说还是意义非凡的。
这可是属于我和陆航之间的约定。
“晓芮,记得明天早点来我家,我要好好给你打扮一下。”趁着老师还没有走进教室,我对晓芮说。
“知道了,这几天你已经唠叨了无数次了。”晓芮开始抗议,我却全然不理。
“我有一条裙子,你穿上丁诺看到一定惊艳!”说着,我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系列虚幻的景象。美丽的晓芮和帅气的丁诺,真是绝了!
晓芮推了推我,我还想给她具体描绘一下我那条裙子的美丽,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了站在身边的班主任。
“米朵,今天很开心啊!”
没有细想他的语气究竟是揶揄还是调侃,我咧开嘴,朝着这个小老头乐呵呵笑了:“报告老师,我一直都是这么开心呀!”
其实,说句实话,我似乎从来都没有如此开心过。
(12)
第二天,就是我和丁诺约好吃饭的日子。
我要丁诺预定了“碧枝”,那里是全市最高级的西餐厅。它门脸看起来很低调,但里边装修风格是全欧式的,就连餐具都是老板从国外带回来的。但这些都是次要的,我除了喜欢那里的牛排,更喜欢那里的气氛。因为它除了灯光朦胧还有现场演奏,最适合培养感情了。
晓芮是早早就来了我家,可她一来,就拿起抹布要干活。
我抢过抹布,顺手就扔出了窗外:“干吗呀,乖乖,今天放假,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说着,我强拉着晓芮进了我的衣帽间。
打开门,晓芮呆立在门口,我只得又把她强拉到了房间里面。
那里,有无数件老妈从世界各国给我带回的小礼服、首饰和鞋子,还有部分衣服是找成衣店专门为我量身订做的。虽然我平时基本穿不上这些,但老妈觉得这些是上流社会的必需品。我不是特别清楚这些对于一个平常人家的孩子意味着什么,但我看着晓芮惊讶的眼神,心里竟然有些惭愧。
很快地,我拿出了为晓芮早早准备好的小礼服。那是件水蓝色的小缎带裙,袖口和裙边有乳白色的蕾丝花边。我始终觉得自己穿着它像个伪装的好孩子,可它应该非常适合晓芮的气质。我还给她准备了一条细细的淡水珍珠项链和一双乳白色带天蓝蝴蝶结的浅口鞋,再加上一件带水蓝细圆点的短身小外套。穿成这样的晓芮应该十分完美。
我把这些塞给晓芮后走出了房间。半晌之后,她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我自己都几乎有些认不出她来。
白色和淡淡的蓝色把她的皮肤衬托得更白嫩了。小礼服恰好地包裹着她已然发育的小身板。纤细的小腿裸露在裙摆和浅口鞋之间,有些浓浓的可爱,又有些小小的性感。
见我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晓芮的脸腾地红了,我把她按到了梳妆台前,精心给她整理了头发,再戴上一个细细的银白色侧花结发箍。晓芮活脱脱成了一个现代版的公主。
“天啊,这真是我的杰作!”看着全新的晓芮,我不由得发出感慨。晓芮显然也很满意她的新造型,镜子里的她笑得很是甜美。
“碧枝”那里,丁诺比我们早到。这是他的习惯。他从来都习惯等人,不喜欢被人等。看着我们进来,他很优雅地冲我们挥了挥手。
“哥哥,看看我的作品吧!”我迫不及待地把晓芮推到了他的面前。
丁诺上下打量了晓芮一番,发出了由衷的赞叹:“晓芮今天真是美极了!”
我还没来得及得意,他却又补上了一句:“有的人可就越来越丑了。”
我知道他这是在批判我的牛仔裤打扮呢!可是我不在乎,反正我又不在这个完美计划之中,打扮不打扮都没有什么妨碍。
“哥哥,晓芮,我去下洗手间。”还未坐下,我已经“明目张胆”地宣布了自己的出逃计划。
可是那两人哪里知道我的这些花花肠子。“碧枝”的后门就在洗手间旁边,我一个侧身便闪进了那个门,从小包里掏出几张钱,塞给一个路过的圆圆脸服务生:“要一个情侣套餐,然后让钢琴师演奏一首爱情歌曲,就告诉那桌客人是我送的。”我指了指窗边的丁诺和晓芮,“剩下的,都是你的小费。”
那个服务生高兴地直接去了柜台,我则喜滋滋地快速溜出了“碧枝”。丁诺和晓芮,真的是蛮不错的一对啊!
第四章
(1)
我一边走一边给丁诺拨了电话:“哥哥,我有点急事要先走了,你帮我好好照顾晓芮哟!”
不愧是丁诺,我刚说出这句话,他就明白了一切。
“死丫头,你——”
丁诺的话才刚出口,我已经忙不迭挂了机。我把手机的电池取了下来,心里满是得意——我都有些佩服自己,可以想出这样的绝世好点子!按照丁诺的性格,就算他知道这是我的“计策”,也绝不会半途抛下晓芮。而今天晓芮又美丽得不可方物,一旦有了这样近距离“亲密接触”的机会,说不定两人就这么看对了眼。
想着想着,我开始傻乐起来。等我再回过神,已经不知道自己迷路在了什么地方。没有想到,“碧枝”的后巷有那么深。我穿梭在那些建筑物的后墙之间,竟然一时找不到出口。我想绕到正街那里去,却似乎越走越进入了深处。
“啪!”
清晰的耳光声从巷子尽头传来,一个男人嗓音低哑地愤愤咒骂着。
“贱货!”
这声音把我惊得忍不住微微一抖,我停下了脚步,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虽然知道自己是单枪匹马,可我素来以天不怕、地不怕自居,何况这摆明了是在欺负我们女性同胞呢,我怎么着也不能坐视不理。
我把自己想象成了无畏的女英雄,但女英雄还是保持了“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态,蹑手蹑脚地走到围墙的拐角边。
我缓缓地把头探了出去。
那里是这条巷子的一个死角,不大的一块空地上,站着三五个成年男人。他们30多岁的样子,全都穿着一身黑。高墙的投影笼罩着他们,让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我很快判断出中间那个稍矮些的胖男人就是他们的头儿。他的短刺头上挑染了一缕金黄色,络腮胡子几乎挡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络腮胡子面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低着头,两只手都攥成了拳头,但看上去已经快没了继续站着的力气。
“啪!”
又是一个耳光。那个女人终于被扇倒在地,嘴角留下殷红的血。但络腮胡子似乎还没有过瘾,走过去抓起女人的头发,又一个耳光扇了过去。
那一刻,我看到了那张失魂落魄的脸,那张脸竟然是那么的熟悉!
美拉,她竟然是美拉!
虽然她的脸上沾满了散落的发丝,虽然她的眼里失去了傲气的光芒,虽然她现在就像络腮胡子手里的一只蚂蚁,可她的确就是美拉。
就在那么一刻,我的心像被揪住了一样,一股寒意从头灌到了脚底。眼前的一切让我心生恐惧,可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叫我不要离开。
(2)
“别以为你不吱声就可以解决问题,你只要点点头,我就可以饶了你!”络腮胡子用另一只手拎着美拉的衣领,说话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可美拉却不为所动。她的眼神很空洞,似乎看着络腮胡子,似乎又看着什么未知的地方。
这样的美拉显然彻底激怒了络腮胡子,他一撒手把美拉扔回到了地上:“看来,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了!”
旁边的男人们听闻此话后便一拥而上,其中一个人反剪住了美拉的双手,其他的则开始挽袖子,准备开打。
曾经骄傲万分的美拉在那个男人的手中就像一片枯叶。风吹着她的头发,我感觉她的身体也快要被吹得飘起来。
“住手!”
我的声音有些不可抑制的发抖,但我还是又一次鬼使神差了。我英雄救美一般地站了出去,迈出步子以后,才觉得怎么都像在慷慨就义。
但那帮人还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喊声镇住了,几道眼神齐刷刷地看向了我,就像忽然射出了几道锋利无比的剑。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感到有些后背发麻。
美拉显然也被我的喊声惊动了,她抬头看到我,有些惊讶,却没有掩盖住她眼中忽然绽放的光芒。
“小姑娘,你刚才说什么?”络腮胡子的眼神很快从疑惑变得犀利。
“我说,住手……”面对着这几个霸气十足的暴力分子,这一次,我的声音显然没有了底气。
得到答案的络腮胡子似乎感觉到十分有趣,他开始朝我走过来。可是他每前进一步,我就往后退上一步。我可不想被他逮住,然后像美拉那样被他们揍得很惨。
于是我紧紧地抓着手里小包的包带,计划要是他忽然冲过来,我一定要毫不犹豫地抡起包照着那个圆圆的大脑袋砸下去。可是,我的手里明显已经渗出了冷汗。我不确定当络腮胡子真的走到我面前时,我是否还有力气反抗。
那一刻,我确信自己在后悔。我和美拉非亲非故,上次嘴角的伤口才刚刚长好,现在竟然就稀里糊涂地蹚上了这趟浑水。
可是,既然事已至此,我也决不能允许自己若无其事地走开。
“你别过来啊,我可随时会报警!”我不得不故作镇定,掏出手机想要威吓越走越近的络腮胡子。事实上,我的整个手臂都在发抖。
(3)
“你可以试试看。”络腮胡子似乎并不在意。
没有办法了,我颤抖着想要拨号,可刚才被我取下来的手机电池却“吧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我抓着一部没有电池的手机,忽然觉得天昏地暗。
络腮胡子显然被我的行为逗乐了。他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既然要学别人行侠仗义,小姑娘,这样可不行哟!”
可能是被吓得不行,我竟然还傻不拉叽点了下头。
虽然我觉得那时的我就像一只随时可能被络腮胡子轻轻捏死的小鸡,但或许我如此幼齿的行为让络腮胡子感觉到了和我较劲的没趣,他竟然主动要给我一条活路。
“走吧,这不关你的事情,你就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可我却毫不犹豫给了他一个自寻死路的答案:“不——”
我的理由很简单,既然站出来了就没有中途跑路的道理,而且我从美拉刚才眼神里的那道光中看到了期待。
络腮胡子显然是被我的回答惹怒了。他眼中的一簇怒火恨不得把我烧焦:“有人出钱,老子就替人消灾,你一个破小孩难不成还想阻止我?!”
这句话应该是络腮胡子对我的最后通牒,但我却从中听出了希望。
我用最快的速度伸手到小包里掏出了一沓钱来:“那么,这个可以吗?”
络腮胡子的眼里放出了光,他伸手便想把我手里的那些钱夺过去。可我也同时一缩手,让他抓了个空。
“先放了她!”我趁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犹豫了几秒后,络腮胡子挥了挥手,架着美拉的那个男人松了手,美拉重重地跌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我把那叠钱重新递了出去,络腮胡子抓住它们的样子很是迫不及待。他乐呵呵地大概点了个数,情不自禁地自话自说着:“这样的话,还有点意思。”
他看着钱笑的样子,就像看到了自己的情人。
“小姑娘,出手这么阔绰,她是你的朋友?”络腮胡子一边把钱塞到裤袋里,一边不忘和我套套近乎。
我摇了摇头:“我只是不能见死不救。”如果认真定义的话,美拉应该是我的敌人。
这个答案显然让络腮胡子感觉十分无味。
“走!”他把那叠钱塞进了裤袋,吆喝手下人离开。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忽然转身对着美拉扔下了一句话:“贱货,今天你是开了运了,可是别忘了我对你说的话,离那小子远点!否则,说不准下次你就丢了小命!”
那小子?难道他说的是陆航?
纵然我还有一个闪念的瞬间,可倒在地上的美拉却完全没有反应。她盯着地面没有抬头,仿佛络腮胡子的恫吓与她完全无关。
络腮胡子带着一帮人离开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脚也不禁有些发软——感谢我伟大的老爸和老妈,是你们让我从来不缺钱花!
(4)
我急忙跑到美拉身旁,抓住她的肩膀,想确认她是否出了什么问题。要是知道隔壁学校的大姐大就这么趴下了,别说他们自己学校,明耀估计也得炸锅。
可她只是呆呆地看着我,眼中已毫无生气。忽然,她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似乎想说感谢,但却说不出口。
“你还好吧?”我有些担心,美拉眼里隐约的泪光让我发怵。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面对那个生机勃勃、飞扬跋扈的她。
可美拉却没有回答,她的眼神中还带着迷蒙,仿佛还没有完全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她的身上。她衣服的领子在刚才被拉出了一个大口子,一截幼嫩光滑的皮肤裸露在外。我难以分辨她的瑟瑟发抖到底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可是看着她如此狼狈的样子,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拾起刚才掉在地上的电池,我给阿文打了电话,乱七八糟描述一通后,他竟然很快就找到了我们。
“阿文,帮我把她抱到车上去!”
阿文盯着美拉的脸,有些迟疑:“她不是上次……”
“你别管了,她现在得去医院。”
阿文点了点头,轻松地横抱起美拉,大步迈在我的前面,轻车熟路地带着我们走了出去。
“谢谢你,米朵。”坐在车里,美拉似乎才缓过劲来,从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孱弱的微笑。
“别说话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阿文会解决的。”我掏出纸巾帮她擦掉嘴角残留的血迹,然后向阿文仔细交代了一番,轻轻关上了车门。
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可看着大奔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却忽然很想念陆航。我独自走在马路上,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他住着的那个小区。
那扇窗户紧紧地关着。
这个时候,晓芮一定还在和丁诺吃饭,而陆航好像也没有在家。
我望着那窗户发着呆,忽然想起陆航有给我说过他会出去打工。
络腮胡子离开前对美拉说的那句话又浮现在脑海中:“离那小子远点!”
天啊,我的脑子快要炸开。
(5)
电话却适时响起。丁诺的大头在我的手机屏幕上不停闪烁,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情接受他的表扬或是数落,于是迅速按下了红键挂断。
可丁诺似乎很是锲而不舍。
一次、两次、三次……坐在陆航家楼下小花园的花台上,我干脆任手机拼命响着,连挂断都懒得再按。
“像我这样的女孩,有一点奇怪
像我这样的女孩,有一点难猜
像我这样的女孩,有那么点不乖
像我这样的女孩,你不能随便爱……”
我的手机散漫地唱着这首歌,我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楼上的人们时不时探头出来看我,看来我有些惊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不知道丁诺到底打了多少次,我不得不收拾心情接起电话。
“哥哥,用餐愉快吗?”
显然,他很不愉快:“你说呢?”
“呵呵,应该不错吧,我向来很憧憬那个情侣套餐……”我干笑起来还真是难听。
可丁诺完全没有附和,我不得不尴尬地继续。
“那么,晓芮漂亮吗?”
“没有你漂亮……”我差点没被他的这句话噎死,不知道怎么继续这场对话才好。沉默了半晌,丁诺却抢先冒出一句逻辑跳跃性很强的回答:“好吧,你要是憧憬,下次我带你去吃!”
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丁诺就抢先挂了我的电话。
看来,我的这个计策算是彻底失败了。
站起身来,我拍了拍牛仔裤上的土。今天诸事不顺,我决定回家老实待着。而且,如果午饭后晓芮回家见到我待在这里,我一定会没有办法解释。
(6)
因为没有办法见到陆航,又因为我没胆主动联系晓芮和丁诺,这个周末余下的时间让我过得很是艰难。等到周一一早睁开眼睛,我竟然有一种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感觉。
阿文一边开车一边告诉我周六的情况。他说,美拉的伤并不碍事,简单处理后就把她送回家去了,但是她的情绪似乎一直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