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用皇上冒险,这代价实在是大了点!
可是,不如此,众人又没有其他良策。
“既然诸位都没有异议,那此事就这样定了。”
西门夜寒挺直腰身,沉着下令。
“东方渺,你马上起程,去距离玉门关最近的凤城郡调押粮草,明日天黑之前,必须返回,如有延误,军法处置!”
凤城郡距玉关门不过三百来里,虽然粮草不多,却可暂解玉门关缺粮之急。
而且,也可以省下不少时间,另外,押运粮草的兵马赶回来之后还可以加入战斗。
这个办法,可谓是一计妙招。
便是老将东方渺也在心中暗暗赞了好,一边便恭敬地接令。
“皇上放心,老臣必不辱使命!”
接了令箭,东方渺立刻便起身退出大厅,调配人马奔凤城郡调粮食去了。
“东方朗星听令!”
西门夜寒探手捏住了第二根令箭。
“末将在!”
东方朗星恭敬地走上前去接过了令箭。
“你带上几个轻功利落的精干手下,待天黑之后,将绕到听风镇的路探熟,记得绝对不可让赤狼的人发现!”
“末将得令!”
东方朗星朗声答应着,持着令箭退出了大厅。
智得九重宫?!(11)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1)
若说对于北疆一带地形的熟悉,没有人胜过东方朗星.
而论起办事沉稳,没有人胜过东方渺。
西门夜寒无论是用人还是用计,都是相当准确。
玉门关守将张岳从地上小心地抬起脸来,主动请缨。
“那老臣做什么?!”
“你?!”
西门夜寒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如果张将军有时间的话,就去玉门关的观音庙中烧烧香,祈求观音护佑朕旗开得胜吧!”
说罢,他冷冷地指下长袖,转身走出了大厅。
坐拥十万大军,这张岳竟然还能让赤狼那般轻易地夺去望关和听风两镇。
如果不是看在他在太后的表弟,多年来苦守北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西门夜寒早已经将他斩首示众了。
张岳碰了一鼻子灰,心中知道自己在这新帝心中已经没有了位置。
虽然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灰溜溜地起身,在一众文官疏远的目光中,逃出大厅去了。
小安子随着西门夜寒走出厅外,一路上只是亦步亦趋。
路过通向这守备府后花园的院门,眼角余光扫到那院子里晚开的桃花,
西门夜寒不由地顿住了脚步。
“这桃花却比宫中晚开了不少日子!”
这打仗作战的事情小安子不懂,皇上的心思,他却是明白。
因为桃字有逃的谐音,西楚国初夺前朝之位,定下皇宫之时,便将所有桃树砍去。
只有朔月宫中因为无人管理,所以后花园的桃树才没有砍去。
现在,西门夜寒提起宫中的桃花,指的自然是朔月宫。
智得九重宫?!(12)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2)
小安子只看西门夜寒的神情,便知道他是又赌物思人。
看到这后花园的桃花,想起了那曾经惊艳地出现在桃花树后,却又死在桃花树下湖中的端容皇后。
在心中,小安子只是长叹了一声。
要说东方破晓的死,小安子自然也是伤心的。
可是,这个时候,皇上马上便要面临大战.
他自然不能勾起皇上的伤心事,削弱了他的斗志。
所以,虽然心中同样思念着东方破晓,小安子脸上却是强装着欢颜。
“皇上,这花开花谢,各地气候不同,自然也时节不同!
这树也和人一样,是带着灵气呢,知道皇上您来了,却比往年都早开了几天!
虽然这桃花花期短暂,可是到底是灿烂过.
总好过那些野草,虽然是生命长久,却是永远平庸!”
以西门夜寒的心智,如何听不出小安子的话外之意。
当下便听出小安子是在暗劝他世事无常,应该放宽心,不要再思及逝去的端容皇后。
侧脸看一眼小安子谨慎的脸色,西门夜寒的唇边却是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安子,如果你不在朕的身边,知道朕要孤身范险,会不会赶来帮忙?!”
小安子不假思索地答道。
想他不过只是一个小太监,若不是东方破晓和西门夜寒的照顾,如何会有今天?!
在心中,小安子对于这两个人不仅有感激之情,更有知遇之恩。
而且,这些日子与西门夜寒朝夕相处。
他也慢慢地感觉到了,这个看似冷酷的皇帝的另一面。
此时,对于西门夜寒,小安子是真真正正地忠诚。
智得九重宫?!(13)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3)
小安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黯然。
“小安子怕是有心无力,帮不上皇上什么忙,就是真到了战场上,只怕也是皇上您的累赘!”
看着他垂脸缩肩,无可奈何的愁苦样子,西门夜寒不由地朗笑出声。
转过身,抬起手掌轻轻地拍拍小安子削瘦的肩膀,西门夜寒的脸上便多了一抹明媚之色。
他欣赏的,更是小安子的这份诚实。
即使是已经得到了他的宠信,却依旧能保持着这份诚恳,已经很是难得了!
“小安子,你放心,虽然众人都以为朕是在冒险。
其实,这一仗,朕至少有着九成的把握!”
小安子听他如此一说,只是一脸兴奋。
“皇上,您这九成把握是怎么说的?!”
“这个…”
西门夜寒收回手掌,背到身上,注视着那园中开得灿烂如云的桃花。
性感的薄唇边便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暂时保密!”
他深邃的眸子里映着那娇艳的桃花,似乎连脸上也染上了桃花的颜色。
明媚,迷人!
注视着他的侧脸,小安子不由地失神。
自从端容皇后死后,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皇上如此开朗的神色了。
难道,皇上他…已经这么快便走出端容皇后逝去的阴影了吗?!
心中为西门夜寒开心的同时,小安子不由地又有些为东方破晓不平。
皇上他不是如此绝情之人,难道是因为皇后娘娘她真的把皇上的心伤了吗?!
小安子的脸色,西门夜寒看在眼里。
凑过小安子的脸,他轻轻地咳嗽一声。
“怎么,好像看朕开心,你反倒不高兴了?!”
智得九重宫?!(14)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4)
小安子回过神来,忙着告罪。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
“只是什么?!”
西门夜寒故意沉声追问道。
“奴才只是…”
垂着脸,小安子声若蚊蝇。
“觉得朕这么快便忘了端容皇后,有些太绝情?!”
西门夜寒轻声接着他的话头说道。
小安子本能地点头,旋即,又拼了命的摇头。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西门夜寒不禁再次朗笑出声,抬手拍在小安子的肩膀,他笑着吩咐道。
“好了,去看看,朕吩咐他们从京城带过来的苹果还有没有,去挑些个大红润的来,送到朕的房间去!”
小安子答应一声,忙着急步去了。
西门夜寒却并没有回房间去,而是转身走进了那后花园中。
缓缓漫步于那一片灿烂的花海之下,他的脑海中便闪过与东方破晓之间的一幕一幕。
想到那张单纯纯美却又透着无尽狡黠不羁的小脸,他的心不由地又是一阵牵牵扯扯的疼。
小安子以为他绝情,他哪里知道,那个小东西是早已经刻在他心里的呀!
他,如何会忘得了?!
现在想来,他仍是会控制不住地后悔。
如果他当初不是那般霸道,那般骄傲,早一点意识到自己对那个小东西是如何在乎。
或者,结果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
此生,西门夜寒从来为任何事情后悔过。
这一次,却是第一次!
不由地,他便长叹了一声。
现在,再想这些又能如何。
物是人非,一切却是早已经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吧!
智得九重宫?!(15)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5)
赤城。
说是城,不过就是一个百十来户的镇子。
只是因为旧朝曾在这里建城,后来城未起,国便破。
这里只留下一片赤黄石砖砌成的一吊子城墙,所以这里才得名赤城。
修城的工匠留下来,这里便慢慢地聚集成了一个小镇。
虽然不过只是一个小镇,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管是客栈酒楼还是茶叶店当铺…俱是应有尽有。
因为此处紧临官道,方圆百里又没有其他村镇,所以这里各个店铺的生意也还算是热闹。
此时,正是日暮时分。
赤城酒楼整整二层楼的大厅里,精壮汉子坐了满席。
虽然桌上酒菜早已经上齐,却是没有一人动过筷子。
酒店的老板也是见过些世面的,知道这些人不是普通的角色。
虽然是分批来的,打扮也不尽相同,可是从他们之间交流的眼神就能看出。
他们,是一伙的。
而且,此来不善。
老板虽然不想接这样的买卖,可是人家白花花的银子先都付了,他也不敢赶人家出门。
只是缩在柜台后面,心中期盼着这些愠神快点离开。
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
当那蹄声在店外停下,几乎店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向着那店门的方面看了过去。
老板和小二自然也是不例外地转过了目光,想要看看来的是何等人物。
布帘挑起,闪身走进来的,是一个套着黑衣的年轻人。
生得还算是清秀,若不是一对眼睛精光四溢,只怕一般人都会把他当成读书人。
环视一眼,那年轻人直接便向着角落里,那一人独占了一个桌子的人走了过去。
智得九重宫?!(16)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6)
这个人,一身淡青的布衫。
身上布笠遮脸,淡青纱蔓遮住脸面,看不清容貌。
虽然身上不过只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棉布衫子,却自有一种优雅的气质在举手投足之间流淌。
听着年轻人渐近的脚步声。
那指节纤长,以一种舒缓的姿态捏着一只酒杯抬起的手掌,缓缓地停在了空中。
“来了?!”
青色纱蔓下,传出温润的声音,语气中有一抹隐约的兴奋。
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一抹无奈,接着便弯下身子,将嘴凑进了那人的淡青纱蔓。
“教主,他们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
那温润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为何?!”
“回教主,西门夜寒临时改变了计划,命东方渺去凤城郡暂时调运一批粮草,此时,想来应该已经在归途之中!”
年轻人沉声说着,语气中掩饰不住地愤慨。
看似无力的纤长手指猛地收紧,那只粗瓷酒杯直接碎成了几片。
“不好,他一定是另有伎俩!”
酒液滴洒下来的时候,那套着淡青袍子的男子已经长身而起。
“这里,交给你了!”
声音传来,他的人已经到了店门外,飞身跳上了那年轻人骑这来的快马。
猛地夹紧马腹,那马儿便长嘶一声,向着北方飞奔而去。
年轻人听着那蹄声渐渐地远了,这才重新挺直了身子。
“教主有令,大家都散了吧!”
他一声令下,酒楼上下两层的众人立刻便鸟兽散。
片刻,整个酒楼便只剩下整齐未动的酒席。
店主和小二一脸惶恐地从柜台后探出脑袋,只见柜台前赫然站着那个年轻人。
智得九重宫?!(17)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7)
看到那面相清秀的年轻人,店主和小二却是害怕的仿佛大白天见到了鬼。
“您…您…”
店主结结巴巴地想要说什么,可是说了半天,不过只是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您字。
将一锭金澄澄的元宝放在柜台上,那年轻人笑得很温和。
“这个赔您的杯子!”
不等店主和小二反映过来,那年轻人已经身子一闪,转眼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之中。
一切,恍惚的好像梦境。
过了好久,那店主和小二才反映过来。
颤抖着手指捏住柜台上那锭沉甸甸的金子,二个人,对视一眼。
终于,笑了起来。
“老板,要是这样的客人多来几次就好了!”
那小二看着金子,一脸向往地感叹道。
老板抬手在他后脑勺上敲了一计。
“傻小子,这次是咱们命好,你没看那些人,都带着家伙,万一翻脸打起来,不要说这酒楼,就是咱俩的小命,只怕也保不住,这种事,我这辈子也不想再遇到了!”
老板到底是有些眼色,看得也确实不错。
刚刚从楼上到楼下,这所有的人,正是秋水寒召集来的教众。
而刚才那骑马离去的,正是秋水寒本人。
他们聚集此地,为得便是等候运粮食归来的东方渺。
秋水寒本来是想,将这赤城当成东方渺的杀身之地.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东方夜寒会临时改变计划,改为就近从凤城郡抽调粮食,只让他毁粮杀人,断东方夜寒粮草的计划落了空。
本来环环相扣的计划,一环出了问题,整个计划自然便有了大问题。
秋水寒猜到西门夜寒一定是另有安排,所有才如此急切地离开了这赤城镇,迅速赶往听风镇,希望还能亡羊补牢。
智得九重宫?!(18)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8)
整个玉门关内,灯火通明。
守备府大厅中,西门夜寒一身淡月色战袍,外套金甲,英姿飒爽。
“这一战,便要仰仗东方将军了!”
从小安手中接过酒杯,西门夜寒亲自送到跪在他面前的东方渺手中。
东方渺恭敬地抬手过头顶,接过西门夜寒赐的酒。
抬起脸来,迎上了西门夜寒深沉的目光,东方渺一脸肃正之色,语气深沉。
“皇上放心,老臣誓死夺下听风镇!”
说罢,他这才将酒杯送到唇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从地上起身,东方渺看一眼身后的东方朗星,这才重新将目光转向了西门夜寒。
“皇上,老臣走了!”
看东方渺转身要走,西门夜寒却是突然向前一步,抓住了他的胳膊。
转过身来,东方渺目光复杂地再次看向了他的脸。
“东方将军!”
深吸了口气,西门夜寒缓缓松开了拉住东方渺的手掌。
“破晓的事情,朕…很报歉!”
东方渺直接矮身跪倒在地,东方朗星也几乎是随着他一起跪了下去。
“皇上言重了,我东方家誓为您出生入死!”
一边说着,东方渺父子便向着西门夜寒连叩三首。
一介天子竟然向臣子如此郑重地道歉,这对于东方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不!此事确实是朕的错!”
西门夜寒亲自将东方渺扶起身来。
“东方将军,这次…辛苦了!记住,朕…与你们同在!”
“臣明白!”
东方渺挺直身子,握了握西门夜寒的手掌,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他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大厅。
东方朗星向西门夜寒抱抱拳,也转身随了出去。
智得九重宫?!(19)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19)
目送着东方父子的身子消失不见了,西门夜寒这才轻吸了口气,扬声道。
“小安子,准备好酒菜,待朕回来,庆功!”
一边说着,他便大步走出了厅门。
“皇上,奴才一定等你回来…”
看着他决然走出去的身影,小安子只是眼中水色闪烁,几乎要控制不住地哭出来。
矮身跪地,小安子虔诚地合双手于胸前。
“皇后娘娘,您如果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皇上吉人天相,旗开得胜啊…”
小安子跪地求东方破晓的“在天之灵”保护西门夜寒的时候,西门夜寒亦已经来到守备府外,飞身跌上了副将张虎牵过来的战马。
轻吸了口气,环视府外剩余的一足一万的兵马,西门夜寒一脸琚傲。
“玉门关乃我西楚门户,若此关失守,西楚百姓永无宁日。
今日,朕带诸位一同出城诱敌,誓与玉门关共存亡!”
“誓与玉门关共存亡,与皇上生死与共!”
张虎带头喊道,一时间,附和之声如雷,响彻天宇。
“出城!”
一边说着,西门夜寒便轻夹马腹,带头驰向了北城门。
身后,副将张虎和一众兵马紧步相随。
咯噔噔!
沉重的绞链一点点地绞起,重逾千斤的玉门关吊闸便缓缓地升了起来。
轻拉马缰,西门夜寒一马当先,冲到了城门外。
片刻,一万人马便随在他身后出了城。
收马顿步,西门夜寒扬声下令。
“守城的兵将听着,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拉起吊闸。
说罢,他猛地打马,便带着一众人马向着赤狼囤兵的望关镇冲了过去。
智得九重宫?!(20)
怎么,你要主动侍寝吗?!(20)
小安子气喘吁吁地跑到城墙上的时候,西门夜寒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月光下,夜色中。
只见一片黑影渐行渐远。
“皇上,您…可不定要回来!”
喃喃地说着,小安子的声音里却已经有了哭腔。
望关镇。
北莽大营主帐。
一个手下急急地奔了进来,在正在怀抱美人,坐等秋水寒好消息的赤狼面前跪下。
“殿下,探马急报,西门夜寒带了一队人马正向望关镇这里奔过来!”
赤狼猛地放下杯子,一把推开了怀中从镇子上抢来的西楚女子。
“带了多少人?!”
“探子说,一万左右!”
那手下恭敬地答道。
一万左右?!
这西门夜寒疯了吗,竟然只带这些人马,便赶直奔他有着十万囤兵的望关镇大营?!
“确定是西门夜寒本人,不是他人假扮?!其他兵马呢?!”
微眯起眸子,赤狼一边询问,一边暗暗思索着各种可能。
“回殿下,末将已经问过了,那探子说,确确实实是西门夜寒的本人。
其他兵马,未见动静!”
那手下沉声答道,显然有着十足的把握。
“殿下,西门夜寒这是什么意思?!”
同在帐中的副将疑惑不解地起身来到赤狼身侧,想了想,这才接着说道。
“那西门夜寒不像是这么莽撞的人,想来应该是他另有奸计!”
赤狼微微皱眉,并没有很快地下决定。
他当然不会以为,西门夜寒会故意送上门来让他抓的,只是想不通,他究竟要搞什么计策。
正在犹豫之时,已经又有一个小兵急奔过来通报。
“殿下不好,西门夜寒的军马已经来到了帐前,此时正在营外叫骂!”
“哼,匹匹一万人马,我倒要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赤狼冷哼一声,一把便抓下了挂在帐上的长马刀。
“传我的命令,所有人随我一同出兵迎敌,这一次,我要活抓这西楚国的皇帝!”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1)
端坐在马背上,西门夜寒微眯着眸子注视着不远处的北莽大营。
眼看着一队人马从大营内鱼贯而出,他的脸上却是古井不波。
很快,赤狼身后的大马便如扇面排开,对西门夜寒和他的一万人马形成了半包围之势。
两军隔着一箭之地,对恃。
赤狼端坐在一匹毛色艳红的高头大马之上,脸色骄纵。
“西门夜寒,只带一万人马便可逼我大营,你…这是挑衅我?!”
扬着声音,赤狼的语气跋扈中透着讥讽之色。
“望关镇,本是我西楚之国土,而朕是西楚的皇帝。”
西门夜寒沉着声音,只用内力将那声音传播开去。
“站在朕的国土上,不要说只是一万兵马,便是朕一人,也是与我西楚千万子民同在!”
他的声音便越发显得有了穿透力,配着冷竣的语气,清朗的音色。
在这静寂的夜晚,越发显得气势十足。
仰天狂笑一声,赤狼紧接着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西门夜寒,你以为本王是几岁的孩子,只凭你这几句话便会将这望关镇还给你吗?!
在我们草原上,讲究用实力说话,有实力的人才可以自称主人!”
西门夜寒懒洋洋地反问一句,唇边便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笑意中,透着几分狡黠。
“赤狼殿下的意思,是要按照草原上的规矩和我西门夜寒单打独斗吗?!”
“殿下,不要中计!”
他话音刚落,赤狼身侧的一个副将已经低声提醒着赤狼。
“他是想要用激将法诱您出战!”
侧脸斜那个副将一眼,赤狼脸色冰冷。
“你的意思是说,本王斗不过他吗?!”
原来,这个皇帝很妖孽!(2)
激将法,很简单。
可是有时候越是简单的方法,反而越是有效。
尤其是在,敌人身上洋溢着自信的时候。
在赤狼看来,此时天时地利人合这三样,每一样西门夜寒都比不上他。
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他一定是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