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名字是雨晴,端木雨晴!她死在四年前,正是与皇上您一样的年纪!”
想到妹妹的死状,端木耀阳脸色一沉,两只手掌本能地收紧。
“我端木家上下一百五十余口,一夜之间尽变死尸,我找到妹妹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一身白衣硬生生被血染成了红色…后来,我便对天发誓,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血帐血偿…”
北宫寒肃起脸色,“这就是你投奔朕的原因?!”
“不错!”
端木耀阳站直身子,目光低沉沉地注视着北宫寒落在地上的影子。
“只有在皇上您的身边,耀阳才可能报此血仇!”
北宫寒右眼皮突然猛跳了一下。
她感觉到了端木耀阳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
那杀气!
凌厉的逼人!
他,要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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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不是皇上!
感觉到危险,北宫寒的身体本能地绷紧了。
手腕不易察觉地轻抖,三枚银针已经滑到了她的掌心。
宽大的袍袖中,北宫寒手腕翻转,银针无声地对上了端木耀阳的前胸。
端木耀阳缓缓地抬起了脸,目光移到了北宫寒的脸上。
然后,他慢慢地抬起了没有受伤的左手。
北宫寒没有动作,静观其变。
现在,还不是杀掉端木耀阳的时候。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打算出手。
端木耀阳右臂受伤,她有自信,他不是她的对手。
多年的狙击手生涯,练就了她的冷静和耐性。
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端木耀阳已经探到北宫寒颈前的手掌猛地顿住。
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捏住北宫寒面罩上垂下来的几丝乱发。
然后,很温柔地抚到了她的脑后。
退后一步,深吸了口气,端木耀阳的脸上戾色消失,唇角边扬起一抚很勉强的微笑来。
“请皇上恕罪,耀阳刚才失态了。”
戏演得不错吗!
北宫寒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同时却也是松了口气。
“朕明白,你的感受!那种失去痛苦的经历,朕也有过!
想到母后的死,朕有时候也会失态!刚才,是朕太冒昧了!”
“你的脸色不好,好好休息吧,朕回去了!”
说罢,她大步走出端木耀阳的院子。
强强相惺。
客观地说,对于端木耀阳。
无论是他的武功,他的冷静和聪明,这些都是北宫寒所欣赏的。
她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她与他的立场不同。
他们应该可以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甚至生死与共的兄弟!
想到这里,北宫寒在心中轻叹了口气。
看着她削瘦的身影离开,急步送出来的端木耀阳也是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个小皇帝有着远胜于平常十岁孩童的成熟和深沉。
如果她不是姓北宫,如果她不是皇上!
或者,他们也许能做朋友吧!
这一夜,注定有人要失眠!
刺客的“真相”?!
翌日。
张德唤北宫寒起床的时候,天还黑着。
刚刚睡着的北宫寒很有将他一掌拍晕的冲动。
“皇上,您可是你上朝的日子,不能晚啊!”
张德虽然不忍心,却还是善意地提醒着。
听到上朝二字,北宫寒立刻就精神一振。
直接就翻身下床,张开双臂,让张德帮着套上了龙袍。
梳洗完毕,张德带着几个小太监挑着灯,将北宫寒送到了齐天殿。
齐天殿内灯火通明,寿王、欧恒等一众文武大臣早已经候在殿中了。
看到北宫寒坐上龙椅,立刻就齐身跪地行礼高呼万岁。
“平身吧!”
北宫寒虚端一下手掌,刻意夸张地打了个哈欠。
“皇叔,昨日刺客的事情可查到了?!”
北宫啸上前一步,恭敬答道。
“启禀皇上,臣已经查清楚了!
这刺客本名周悦文,是晋州人士,因为其父周通因为私藏官粮一事被斩,并诛九族,这个周悦文当时在外学武,逃过一劫。
后来便对朝庭怀恨在心,所以才借这殿试的机会前来行刺皇上您!
之前,在陵园和京城出现的杀手也俱是由他雇佣!”
北宫啸恭敬地呈上一只黑色小玉牌,立刻就有小太监转呈到北宫寒的手中。
“这玉牌是从之前行刺你的刺客身上搜到的。
您仔细看,只要对着灯光转动可以清楚看到里面的‘卍’字。
这正是杀手组织修罗教的标志!”
北宫寒仔细看向手中的小牌,慢慢转动,果然看到里面有一个很清楚地卍字痕迹。
与她在陵园中刺客身上搜到的玉牌十分相似。
北宫寒在面罩下皱起了眉头。
难道说这些事真是北宫啸无关?!
不,不可能!
北宫寒环视众大臣一眼,看到原本上官翔所在的位子空着,目光顿了顿,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皇叔明察秋毫,现在既然那周悦文已经死了,朕也就放心了!诸位可还有本奏上,如果没有,就此退朝吧!”
秘密出宫探消息
环视众人一眼,目光在犹豫不决的欧恒身上顿了顿,北宫寒长身而起,转身走进了后殿。
回到天福官,她立刻就命人把欧朗音唤了来,仔细向她询问修罗门的事情。
“朗音不太懂江湖上的事,不过这修罗门却是很有名的。
听说,只要付了钱给他们,便没有要不了的命!”
“哦?!”
北宫寒垂首看向手中的玉牌。
“那你可知道,如何才能联系到他们!”
欧朗音轻轻摇头。
“这个,朗音却是不知道,或者,皇上可以问问上官将军!
太上皇在位之时,此教十分猖狂,上官将军曾经受命调查此教,以便缴杀。
虽然此事后来不了了之,我想,上官将军应该对这个教派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听他这么说,北宫寒顿时感觉到了这个修罗教的强大。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组织,如果不是实力太过强大,威胁到朝庭,朝庭不会选择与他们为敌。
“好,朗音,你马上派人把上官将来召进宫来!”
欧朗音没有立刻就答应,而是询问地看向了北宫寒。
“皇上,现在招上官将军入宫,恐怕不妥吧!
您昨天可是刚向他发了一通脾气,这会突然召见,只怕惹人生疑!”
欧朗音提醒的确有道理,北宫寒点点头,思索片刻这才开口道。
“也罢,这件事等晚上我再想办法!”
欧朗音知道她是要潜出宫去,与上官翔暗中接触。
忙着就取了地图上,仔细将上官翔的府邸位置指给她。
到了晚上,北宫寒假意让欧朗音与她弹琴,支走所有的太监。
而她就换上夜行衣,悄然潜出了天福宫。
路过端木耀阳住着的院子,她下意识地顿了顿步子,终于还是转身飞掠了过去。
一路上,按照白天记下的路径,北宫寒很快便从后面潜入了上官翔的将军府。
上官将军的担心
因为欧朗音对将军府比较熟悉,所以,北宫寒没废力气便来了上官翔最喜欢呆着的兵器厅的屋顶上。
观察一下,确定院内没有侍卫,北宫寒这才飘然掠下了屋顶,闪身进入了兵器厅内。
上官翔正挥舞着一只大刀,看到一个黑影闪身过来,想都没想便挥刀砍了过去。
“将军,是我!”
北宫寒扯下了头上的面巾。
看清她的脸,上官翔一脸地惊愕。
赶忙收住刀势,就要跪地谢罪。
北宫寒急忙阻止,“将军不要多礼了,您寻个可以说话的地方,朕不想被别人看到!”
上官翔暗自惊奇着她的武功,一边就将手中的大刀放回兵器架。
引北宫寒来到了兵器厅旁,他研习武功和兵法一间小密室。
来到密室之内,上官翔这才抱拳恭敬向北宫寒行礼。
“皇上深夜造访,不知道所为何事!”
北宫寒也不废话,直接便将身上带着的那个修罗教的黑玉牌送到他的手中。
“将军看看这个?!”
上官翔接过那黑玉牌仔细对着灯火查看了片刻,浓密的花白剑眉不由地皱了起来。
“这是修罗教的卍字牌,皇上从何处得到!”
“之前在陵园出现的刺客身上,朕曾经发现过,至于您手中的这块却是寿王爷在昨天那殿试刺客的身上发现的!”
北宫寒吸了口气,便将大殿前北宫啸的说法向上官翔简单说了一遍。
“就这奇怪了!自从之前发现朝庭对他们有缴杀之意后,修罗教这十几年来一直十分沉寂,不曾在江湖上出现,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上官翔的眉毛皱得越发紧了,
“难道,修罗教要卷土重来?!”
修罗教可是一旦收了钱,必要会替买家取到所要人的命。
他们可是无孔不入,只识钱不识人的嗜血暴徒。
如果他们真的盯上了皇上,那北宫寒的危险可想而知。
对端木耀阳这个人您了解多少?!
“皇上,您要多加小心!”
上官翔的语气中有毫不掩饰的担心。
北宫寒当然明白上官翔在担心什么,轻轻点了点头,她说出了此次过来的第二个原因。
“上官将军,对端木耀阳这个人您了解多少?!”
上官翔吸了口气,脸上隐有犹豫之色。
这京城之中的流言蜚语他自然也知道了。
上官翔无法确定,北宫寒对于这个端木耀阳究竟是怎么要的心思。
更不知道北宫寒此问是出于何种目的。
“将军只管照实直言,不用理会这京城中的流言蜚语!”
上官翔抬起脸来,迎上北宫寒的目光。
北宫寒的目光清亮坦诚。
迎上她目光的瞬间,上官翔对她的怀疑立刻就烟消云散。
这个小皇帝不简单!
略垂下脸,他恭敬地答道。
“殿试上出了刺客之后,老臣立刻就着人调查了端木耀阳,刚才老臣刚刚收到手下的飞鹰信,端木耀阳所提供的乡籍资料并不属实!”
果然,姜还是老得辣!
北宫寒满意地点点头,这些早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将军可查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上官翔面有愧色,“目前还没有!”
北宫寒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那么,将军可知道,四年前,皇族中人可下令斩杀了什么人整族一百多口的事情?!”
上官翔皱眉想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
“皇上离宫之时,吩咐老臣和寿王、欧相共同执政,从不曾下达过这样的命令。
先帝在位之时,一向是爱民如子,教导百官以仁爱为怀。
五年前,南方洪水泛滥,一位州吏擅用了灾款。
我们三人一致认为此吏当诛,不过也只是诛杀所有关联之人,并未诛连九族的!
像这种夜间斩杀之事,老臣绝不会赞同!”
北宫寒听罢,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看端木耀阳的表现,这件事应该是与皇族有关。
北宫寒知道,端木耀阳绝不是在编故事。
这件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
你怎么如此阴魂不散呢!
担心事情败露,北宫寒不敢在将军府多做停驻。
吩咐上官翔继续追查修罗教和端森耀阳的真实身份,北宫寒便离开了将军府。
轻车熟路地潜回皇宫,向着天福宫的方向悄然急行。
北宫寒很快便来到了书房后窗附近。
欧朗音的琴声依旧在继续着,北宫寒顺手扯下脸上的面罩,将手伸向了书房后窗。
身后劲风传来,她本能地矮身闪过,转身还击,攻击他的那人同样是一个旋身闪过。
看清她的脸,那人急急击过来的左掌猛地顿在空中。
“是你!”
北宫寒也看清了对方那俊逸的脸庞。
在心中,不由地暗暗地低骂一句。
端木耀阳,你怎么如此阴魂不散呢!
远处传来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北宫寒脸色一急,正要掠身而逃。
端木耀阳却是猛地探过手掌,抓住了她的小手,直接将她拉到身边的灌木丛后藏了起来。
“如果不想被发现,就不要出声!”
北宫寒斜他一眼,虽然是满脸地愤慨之色,却仍是听话地放轻了呼吸。
端木耀阳看一眼她的小脸,满意地扬起了唇角。
很快,巡逻的侍卫便从二人藏身处不远的廊道里走了过去。
北宫寒这才转脸看向端木耀阳。
“你到底想怎么样?!”
端木耀阳缓缓松开她的手腕。
“我不会告发你,不过,也不会让你杀掉这个小皇帝!”
北宫寒一怔,接着就明白过来。
端木耀阳并未认出她,却只当她是来刺杀自己来了!
虽然觉得这事情有些可笑,结果却是北宫寒满意的。
至少,她现在还不想端木耀阳知道她是谁?!
或者,她还能借机从他嘴里打探一些消息!
这么想着,北宫寒做故意冷下脸。
“如果你把我交给皇帝,他一定会更加喜欢你的!”
端木耀阳听到她的鄙夷,不由地面色一沉。
“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让你杀他,只是因为现在还不是他死的时候!
你放心,等时机到了,即使不用你动手,他们也都会死!”
如果相信我,就跟我来!
他们?
难道也包括北宫啸!
北宫寒脑中心思电转。
知道此时是窥他心思的好机会,她故意怀疑地看上端木耀阳的脸,冷哼道,
“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得了我!”
侧目看着她的脸,端木耀阳眼前闪过满是血色的妹妹。
深深地吸了口气,他向她伸出左掌。
“如果相信我,就跟我来,我会告诉你一切真相!”
北宫寒吸了口气,终于还是伸过自己的小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他的手掌依如那日雪夜的温暖,让她安心。
缓缓收拢手指,端木耀阳慢慢地扬起了唇角,转身拉着她,掠回了他住的院子。
示意她稍作等待,他转身行到内室,取出了一只精致的黑色卷轴,送到北宫寒的面前。
北宫寒疑惑地接过卷轴,缓缓地展开。
一幅精致的工笔画像缓缓地展示在她的眼前。
画中的少女一席白袍胜雪,长发随意披散着,盘腿坐于一株梅花树下抚琴。
那画极是传神!
只看着那画,似乎已经能听到她弹出的飘逸琴音,嗅到那枝上梅花的暗香。
往画中人脸上看,那眉眼与北宫寒简单是相似到了极点。
只不过,那种清雅仿佛脱于俗世之外的气质,北宫寒自认她永远也及不上。
就算是北宫寒这不懂画的人,也能感觉到绘制画的人对于画中人有着怎样的关爱之情!
注意到画轴下部的暗红色污点,北宫寒不由地为这画和人抱了一番不平。
“这是我的妹妹端木雨晴!”
端木耀阳注视着她手中的卷轴,声音低沉中透着悲怆。
“四年前,她死在北宫氏人手中,画上的污点便是她的鲜血!”
北宫寒握着卷轴的手指不由地轻颤。
这样一个精灵般的女孩子,杀她的人如何下得去手?!
如果说端木耀阳的家人真为她的父皇所杀,她和端木耀阳的梁子便注定要结下了。
“你怎么知道她死在北宫氏的手中?有什么证据!”
有我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端木耀阳眼中闪过血色。
“我端木一族,盘琚北方寒地,虽然国中均为大部分为寒土,民众只能以狩猎为生。
却从不曾动过侵袭他人的心思,更不曾与大燕为敌,大燕却对我如此赶尽杀绝!
所以,我当时对天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毁掉北宫一族,毁掉大燕的江山!”
原来,端木耀阳身上背负的是国仇家恨!
北宫寒欲说无词。
如果换作是她,恐怕报复之心不会比端木耀阳减上半分。
知道了真相,北宫寒心中有淡淡的无奈。
端木耀阳平静了一下情绪,轻声问道。
“你呢,为什么会与北宫一族为敌!”
“因为…”
北宫寒略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
“北宫一族与我也有杀父逼母之仇!”
这句话倒也不是说谎。
只不过,她口中的北宫一族指的只是北宫啸罢了!
想到未曾见面,仁爱为怀的父皇,和饮剑自溢的正阳皇后,北宫寒的目光中也是涌上了恨色。
一只手掌轻轻柔柔地落在北宫寒的肩膀。
那是,端木耀阳的手掌。
“小小年纪便要承担这些,你的内心一定比我还苦吧!”
一边说着,端木耀阳轻轻地拥她入怀。
“放心,有我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北宫寒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以端木耀阳的口气,她能感觉到他的背后必然有一股不小的力量在支撑着他。
而他忍辱负重,周旋在北宫啸和她之间,甚至不惜舍身中箭。
为得就是能够得到他们两边人的信任,从而达到自己复仇的目的。
这个人的心机,比她还要深上几许。
如果她不是她,或者他不是他!
他们两个必然会是知己!
只可惜,造物弄人。
这个人,注定是她的劲敌!
倾听着他的心跳,北宫寒咬牙挺直身子,脱出了他的怀抱。
仰起脸,目光深沉地盯住了他的眼睛。
“你告诉我这些,难道就不怕我会出卖你!”
★更新提示:今天依旧11更,这是第八更,后面还有三章。差不多半个小时一章这样!
我想,这句话我应该提醒你!
端木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相信,你不会!”
北宫寒的心猛地缩紧。
以他的境况,能够说出我相信这三个字,谈何容易。
垂下脸,她将面罩戴回脸上,不再看他的眼睛。
“娘临前对我说过,‘永远都要对你身边的人保持戒心,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想,这句话我应该提醒你!”
说罢,她转身掠回了端木耀阳的院子。
吸了口气,端木耀阳转身小心地捏起了北宫寒放在桌上的画轴。
注视着画中妹妹的脸,他慢慢地扬起了唇角。
“雨晴,你可看到了,这个小家伙比你的脾气还要倔上几分呢!
哥哥有这样的朋友,你一定很开心吧!”
兜了两个圈子,确定端木耀阳没有跟过来,北宫寒这才重新爬窗回到了书房。
欧朗音停下抚琴的手指,转身看着她的脸色,不由地长眉微皱。
“皇上,您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只是有些累了!”
北宫寒顺手扯上脸上的面巾,
“朗音,对于我大燕国北缰的临国,你可了解?!”
欧朗音起身将手中的古琴放在案上,这才说道,
“我大燕国北缰正有临国两个,分别是黑河和北漠。
这两国的面积相差不多,黑河国中以草原为主,故黑河国民以游牧为生。
因为缺少粮食,黑河经常会偷袭我边境重镇,以夺取冬日所需的粮食。
因为他们背倚广漠草原,神出鬼没,又是个个善骑骄战。
虽然不至于形成大威胁,却也让人头疼
至于北漠,虽然面积广大,但是境内多沙地,且天气变化无常。
至午时沙热如火,晚间却是雪大如掌,跟本无法种植,所以人口十分稀少。
只在少数几个漠中绿洲有不多的住民。
四年前,两国曾传出要合作抗我大燕。
当时,是寿王亲率大军在二国对我大燕开战之前突袭了两国重镇。
使两国受到重创,无力再战。这几年来,一直都是十分低调。”
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
北宫寒默默听了,立刻就推断出这端木耀阳必然便是这北漠国的皇子无疑。
外忧内患,想来也是让人头疼。
看来,要加快肃清北宫啸的速度才行。
“朗音,蹴鞠场那边情况如何?!”
“星魄那方面已经一切准备就绪,现在,就只差您向三位辅政大臣提出这蹴鞠场的事情了!
只要国库的银子一到位,我们就可以明暗两方面同时开始施工!”
欧朗音低声答道。
北宫寒点点头。
“明天一早,你就招寿王和欧相并上官将军来见我。
无论如何,我都会让他们同意这个蹴鞠场的事情!
弹了这大半夜,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欧朗音虽然疑惑北宫寒为什么突然问起北疆的事,却是知趣地没有多问。
仔细帮着她把夜行衣等物叠好,收拾整齐,藏到隐匿处。
又帮她把外袍套好,把脸重新用银色面罩遮住。
欧朗音这才将北宫寒送回寝室中,看她上下,这才告退离开。
躺在床上,北宫寒辗转不能成眠。
除了北宫啸之外,现在又多了一个心腹大患端木耀阳。
北宫啸,她不并不担心。
她的心中,现在已经有一个明确的计划!
蹴鞠场完成之日,便是北宫啸倒旗之时。
关键是,端木耀阳…
他无疑是她计划外的一个不定数,他会为她的计划带来什么,北宫寒无法确定。
想到北宫啸之于她另外一个身份的信任和莫名的感情。
北宫寒冷冷地扬起了唇角。
或者,她可以借机利用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也说一定。
兵不厌诈!
北宫寒并不会觉得自己卑鄙或者什么。
因为她知道,这天下不能有两个王,端木耀阳不会放过她,就像她不会放过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