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端木耀阳探手拉住她的手腕。
不等北宫寒挣扎,直接带着她掠身而起,藏到巷旁一户人家屋脊的阴影中。
“你…”
看到大批侍卫冲进巷子,北宫寒闭紧了嘴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侍卫们冲进巷子,只看到地上北宫寒掉落的面巾。
小头目四下看了看,立刻就做了一个兵分两路的手势。
“给我分头追,你们几个,跟我来!”
很快,巷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好了,他们走远了!”
端木耀阳收回窥视的目光。
一只冰冷的军刺刺尖却是抵住了他的咽喉。
“说,你和北宫啸是什么关系?!”
一把甩开被他握着的手腕,北宫寒冷冷地喝问。
端木耀阳眸底闪过吃惊,不过,只是瞬间便恢复了常色。
玩味地注视着北宫寒的脸,他轻轻地耸了耸肩膀。
“我不能告诉你!”
“如果不说,你只有死!”
北宫寒手中的军刺又加重了一些力道。
杀了我,你会后悔!
锋利的刺尖毫不犹豫地刺破了肌肤。
晶莹的血珠缓缓顺着刺尖淌了下来。
端木耀阳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星眸中目光低沉。
“不要挑衅我的耐性!”
北宫寒微眯起眼睛迎上他的目光。
片刻,他轻轻地扬起了唇角。
“杀了我,你会后悔!”
暗淡的月色中,他的笑容狭黠而妖娆。
他的目光和笑容都在证明。
这个人,不是死可以威胁的!
北宫寒咬紧了牙关,终于是无法面对着他的笑容刺出军刺。
猛地收回军刺,掠身退出几步远。
她冷冷地看着他,沉声说道。
“那天,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天就算是扯平了。”
转过身,她飘然掠出他的视线。
北宫寒的军刺见了血,却没有夺命。
这是唯一的一次!
挺直身子,端木耀阳注视着她离开的方向,迎风伫立。
颈上的伤口仍在淌着血,他的脸上却是笑意愈浓。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身,掠下屋顶,飘然而去。
一路急奔回皇宫,褪下身上的武装钻回龙床上的锦被中。
北宫寒的心情仍是无法平静。
端木耀阳的笑容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啊晃的,挥之不去。
在床上翻了无数次的身之后,北宫寒仍是没有睡意。
她的心中满是愤怒。
她很生气!
生气她的手软…
生气端木耀阳的挑衅…
甚至还生气端木耀阳对她的手软…
如果不是他先收手,她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边生气,北宫寒一边就暗下决定。
如果有下次。
她,绝不会手软。
深呼吸几次,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理顺着今晚的事情。
慢慢的,表现下面的疑问一点点地浮出了水面。
如果说他与北宫啸是一丘之貉,为什么要帮她躲过侍卫?
“杀了我,你会后悔!”
这句话,是在暗示什么呢?!
他为什么要找她?!
第二天,伺候北宫寒起床的时候,张德不住在打着喷嚏。
很显然,是昨天在地上睡觉着了凉。
“小德子!”
北宫寒故意装着厌恶地,皱起眉头。
“看你这样子,怕是着了风寒,我看,你就休息一天,让那个叫什么周…”
她故意表现出想不起名字的样子。
“周谨?!”
张德试探地问道。
北宫寒轻轻点头。
“对,就是他,让他备车随我到上书院去,朕放你一天假,到太医院去仔细瞧瞧病!”
张德仔细为她别好头发。
“谢皇上,奴才没事,就是昨天有点受凉了!”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
北宫寒不耐烦地骂他一句,起身离开了椅子。
“朗音和星魄两个可起来了?!”
“二位早就起了,一直在外面候着您呢!”
张德恭敬地回答着,一边就将大氅披到北宫寒的肩上。
北宫寒行出门来,果然见欧朗音和洛星魄两个正在门外候着。
二人看到她,忙着就恭敬行礼。
这功夫,周谨也小碎步从外面跑了进来,恭敬地唤了一声皇上,侍立在北宫寒身后。
“走吧!”
淡淡看他一眼,北宫寒带头走出了天福宫,上了马车。
独自坐在车厢内,她仍在思索昨夜没有想通的事情。
想了一路也是想不明白,到上书房上课的时候,也是一脸心不在焉的模样。
莫白先生也不理会她。
下了课,欧朗音一边替她收拾书本,一边就关切地问道。
“皇上,我看您今天精神不佳,是不是昨夜睡得不好!”
北宫寒转过脸来。
“朗音,我问你,如果一个只是与你有一面之缘的人,却将你送与他的东西一直带在身上,这是什么意思?!”
欧朗音直起腰身。
“将他人送已之物带在身上,这说明这人非常在意送他东西的人!”

“在陵园附近的村落中,有人曾打探一个十岁上下俊美少年的下落!”

北宫寒的耳边再次想过上官翔的声音。
难道说,那真是端木耀眼在找她?
他为什么要找她?!
布局蒙过眼线
“不过是一面之缘,怎么会‘非常在意’?!”
北宫寒的语气中满是怀疑。
欧朗音淡淡看向北宫寒的脸。
“佛家云:世间万物皆因因缘合和而生,因缘聚则物在,因缘散则物灭。
天下人,有的你天天遇到,却不一定喜欢他。
有的只是萍水相逢,却可能会顾念一生。
这就是缘!”
北宫寒思索片刻,仍是想不通。
注意到周谨正探头探脑地从门外向内观望,她肃起脸色起身走出了上书院。
欧朗音随在她身后走出来,周谨赶忙跟了上来。
几个回到天福宫,北宫寒看一眼随在后面的周谨,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
“哎,这种日子真是无聊!朗音啊,不如,你教我昨天你弹的曲子?!”
“皇上也会抚琴?!”
欧朗音有掩饰不住地吃惊之色。
“母后生前最爱琴曲,我日日耳濡目染,也学了些皮毛!”
北宫寒直接行进书房。
“朗音啊,你去把琴取来吧!”
欧朗音答应一声,转身出去,不多时便把琴取来了。
周谨忙着为北宫寒取了一个蒲团来。
北宫寒盘腿坐了,便将那古琴放在双肩之上,故意调出一个尖锐的噪音来。
那声音又尖又利,众人的耳朵都是一阵嗡响。
“皇上,你的手指要放柔和一些,不要僵硬!”
欧朗音弯下身子,伸出手指向她教授着正确的拔弦方式。
北宫寒的手指却似是极笨拙似的,拔出的音是一声比一声难听。
除了欧朗音和洛星魄来,几个服侍的小太监包括周谨在内,都是暗暗皱眉。
只不过碍着北宫寒的脸面,不敢表现出来罢了。
“奇怪了,怎么这琴经你一弹就是那般美妙,到我手里,就好象是猫头鹰叫一样!”
北宫寒皱眉说着。
其中一个小太监控制不住地叫出了声。
北宫寒假意发怒,沉下脸色。
“都给我滚出去!”
我并不在乎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几个小太监包括周谨在内,忙着就闪身到外面去了。
“朗音,去把门关上,这些个混蛋跟本就懂什么叫音乐!”
一边勒令欧朗音关门,北宫寒直接就站起身子。
将手中的琴向洛星魄怀里送了过去,她压低了声音。
“星魄,辛苦你了,在我回来之前,请保持琴音不要断!”
“皇上?!”
洛星魄不解接过琴。
北宫寒拉着他的袖子将他扯到蒲团上。
“我要去看看,端木耀阳到底去考武状元没有!我回来之前,你们两个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我不在!”
不理会二人眼底的无奈,北宫寒直接将准备好的太监袍套在身上,从书房后窗钻了出去。
~~
如意赌坊。
坊主风行的房屋里,却是突然传出了压抑不住地惊呼。
“什么?!”
原本懒洋洋赖在床上的风行,突然坐起身子,仿佛看到怪物一样盯上了端木耀阳的脸。
“你被那小毛头用匕首指着你的咽喉,却没有反抗?端木耀阳,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小毛头了!”
风行控制不住地大笑出声。
“闭嘴!”端木耀阳斜他一眼,“你应该明白,我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
风行懒洋洋地掀被下床走到他的身侧,抬臂搭上了端木耀阳的肩膀。
“我一直纳闷,你为何对我这样的绝色佳人毫不动心,原来你喜欢的是小毛头!”
端木耀阳闪身躲开他的胳膊,眼中寒光闪闪。
“风行,你玩够了没有?!”
风行肃起脸色。
“耀阳,作为朋友,我并不在乎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你对这个小毛头的感觉有些不对头!
在他面前,你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冷静!
你有没有想过,那样的少年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也许他就是那个陵园之中唯一躲过一死的小皇帝呢?!”
“不可能!”
端木耀阳冷冷地打断他,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风行轻轻地摇了摇头。
但愿,不是!
PS:今天北下午有点事,所以今天只有十更了.
这是第八章,后面还有二章.
最后一场对决!
燕京城东。
福隆广场。
虽然此时正值隆冬,抱粗圆木搭成的高大比武台四周,仍是人头攒动。
这也难怪,按照大燕国的律法。
所有报名参加武状元考试的武举子们,都必须要经过考射术、骑术。
参加文考合格之后才可以进入最终的擂台选拔。
擂台选拔,可以说是武状元科考中最精彩的一章。
今天,正是擂选的日子。
三载才有的热闹谁舍得错过。
比武台四周的看客,不乏年轻的姑娘们。
哪个女子不爱慕英雄!
在这里,可以正大光明地窥看各类英雄豪杰,谁不心动!
看台北厕,上官翔正襟端坐在监考台正中。
身侧,是负责登计的书记文官和负责辅助监考的副将。
仔细看了面前的名贴,上官翔向身侧的副将轻轻点了点头。
副将恭敬起身,飞掠上比武台,高声宣布擂台选择正式开始。
台下顿时一片击掌和叫好声。
副将按照预先抽签定好的对战名额,念出了第一对对战人的名字。
“高胜,吴广云!”
排在第一对的两位高大少年分别从高台两侧的梯子走上了比武台。
两人互相抱拳行礼,便拉开了架式。
擂台上的胜负并不是起决定性作用,只是一个参考。
所以上官翔是一点也不敢怠慢,仔细地盯住了每一个考生的表现。
一边观察着台上的人,一边在自己手中的名单上标记着。
比舞台不时有精彩的场面出现,台下便是一片叫好之声。
眼看着台上的黑大个被对手击倒,副将立刻就示意此局结束。
胜利者洋洋得意地掠下比武台,失意者也垂头丧气地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副将这才走到比武台正中,唤出了名单上最后一对对决者的名字。
“箫逸,端木耀阳!”
一道白影闪过,比武台便多出一位俊朗的少年。
缺席的准武状元
这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一身白衣如雪。
腰上垂着一把精致的银剑,剑穗也是雪白。
面相生得也是精致,看上去很有几分年少侠士的气势。
比武台下,一片惊叹声。
其中大部分来自姑娘们的嘴巴。
“姐姐,看到没有,刚才这罗公子飞身上擂台的样子,真是精彩!”
“我看,今年的武状元非他莫属了!”
“不知道这罗公子是哪家的公子呢!”

两个年轻姑娘一边满脸爱慕地看着比武台上的罗诚,一边低声谈论着。
二人身后,一个帽沿压得很低,棉衣领子竖起来遮住大半张脸的少年,低低了发出一声鄙夷的呲笑。
“什么精彩?空有花架子,华而不实!依我看,他怕是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瞎说!”
两个年轻姑娘中略胖的一个生气地转过脸。
本来是想要与那少年争辩几句,看清那少年露在毛皮领外的半张精致如九天童子一般的面容,不由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端木耀阳!”
“端木耀阳?!”
比武台上,副将皱眉提高声音唤着缺席者的名字。
胖姑娘回过神来,却发现眼前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人影!
副将连唤三声,却是无人反应。
比武台下不由地一片议论之声。
主考台上,上官翔也皱起了眉头。
武举子缺席,这可是他主理武状元一事以来遇到的头一次。
看台下的议论者越来越大,副将赶忙掠下比武台来到上官翔身侧。
“将军,你看这考生缺席,如何是好!”
上官翔侧脸看向身侧的文官,“考制中,可有规矩?!”
文官恭敬答道,“大燕考制,如有缺席者,视若弃权!”
“将军,初试之时,这端木耀阳无论是哪一项都是出类拔萃,末将一直以为他极有可能拔得头筹,这样宣布他弃权,是不是太可惜了?!”
副将皱眉道。
“这…”
上官翔也犹豫起来。
PS:今天就更到这里了,白天跑半天,有点累了,先睡去.
大家明天见吧.~
让他留下!
比武台下,围观民众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上官翔吸了口气,终于做出了决定。
“宣布罗诚胜利吧,一个比武台上也要迟到的人,或者在战场上也要迟到!”
“是!”
副将答应一声,转身掠上了比武台。
环视众人一眼,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这才扬声说道。
“鉴于最后一位武举人到目前还没有出现,所以这一次的比试,…”
“等等!”
一声清喝打断了他的话头。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紫色身影仿佛大鹏一般从远处的屋脊上飞掠过来。
轻灵地掠过众人的头顶,在比武台上定住了身形。
他背光而站,整个人都笼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边。
形容俊逸高贵,恍若天神。
比武台下顿时一片倒抽气的声音,原来爱慕罗诚的姑娘们瞬间倒戈。
向那副将一抱拳,端木耀阳脸上表情淡淡的。
“大人,我可是来晚了?!”
副将询问地向台下的上官翔看了过去。
“狂傲!”
上官翔脸色深沉。
对于端木耀阳的态度,上官翔很是不满。
上官翔忠实诚厚不假,却是有些迂腐了,最看不惯的便是年轻人的狂傲。
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教训。
就在他吸了口气,准备开口宣传取消端木耀阳资格的时候。
一只白晳娇嫩柔若无骨的小手掌轻轻地扯住了他的衣袖。
上官翔转过脸,只见他身后的少年正向他抬脸露出微笑。
“让他留下!”
北宫寒声音很低,却透着不容质疑的味道。
说罢,她迅速退回了一众看客中,消失了身影。
因为上官翔身材高大,人们的视线又全部定格在端木耀阳身上。
所以,除了端木耀阳之外,并没有什么人在意这少年的出现。
上官翔没有过多地思考这其中的原由,只是向仍在等待他答复的副将轻轻地点了点头,重新坐回了椅子,露出了观望的姿态。
副将立刻会意,转过身,大声说道。
“最后的对决,现在…开始!”
一招定乾坤!
原本趾高气扬的罗诚心中一下子填满了沮丧。
虽然他不想承认,却是不得不承认。
站在他眼前的对手无论哪一点都在他之上。
这一点,让罗诚嫉妒不已。
缓缓拔出背后的银剑,将剑尖指向对面的端木耀阳,他勉强保持着自己的骄傲。
“拿出你的武器!”
端木耀阳缓缓向他转过身,上下打量他一眼。
目光最后在他手中那柄装饰着华丽花纹和宝石的剑身上停下,眼底露出了淡淡地鄙夷。
“我看,没有那个必要!你出手吧!”
真正的剑是用来杀人的,不是用来装饰的!
从罗诚的武器,端木耀阳已经看出他的斤两。
罗诚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受这样的轻视,眼中闪过寒光。
他双足一顿,直接就向端木耀阳刺了过来。
银剑抖出数点剑花。
无论是他的姿势还是那剑,都很有侠气。
眼看着那华丽的宝剑向端木耀阳当胸刺去,无数少女担心地屏住了呼吸。
人群中,一身白衣的北宫寒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人们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罗诚已经连人带剑飞了出去。
人在空中,剑已脱手。
当!
扑!
一锐一沉两个声音响起。
剑和罗诚同时落了地。
副将急忙地掠到罗诚身边。
“罗诚,你没事吧!”
“我没事!”
恨恨地看一眼端木耀阳,罗诚从地上爬起来,连剑都没捡,就掠下比武台逃入了人群中。
“好!”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比武台下顿时一片欢呼和叫好声。
端木耀阳脸上波澜不惊,依旧是淡淡地。
上官鸿从椅子上站起身,飞身掠上了比武台,从副将手中接过了名册。
这才竖起手掌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现在,我宣布明日殿试名单!第一个,端木耀阳…”
不等他念出第二个人的名字,端木耀阳已经闪身掠下比武台,飘然而去。
明知道我是皇上,你还和我赌?!
距离福隆广场不远的河道边。
北宫寒懒洋洋地捏着雪团,朝不远处的一只大树丢着。
连续丢了几次,雪团不是力道不够,还没击到树干就已经落下,就是擦着树干的边滑过去,却是没有一个击中。
啪!
一只雪团从身后远远丢过来,正中树干中心。
遮住面孔的白色丝帕下,北宫寒轻轻地扬起了唇角。
收起笑容,她迅速地转过脸,看向了从冰结的河道上缓缓行来的紫衣少年。
“端木耀阳?!”
端木耀阳迈步来到她身侧不远处。
“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去考武状元了,明天殿试!”
“好本事!”
北宫寒随手抓了一团雪在手中捏着。
“你觉得皇上会让你做武状元吗?!”
端木耀阳侧目看她一眼,简单自信地吐出一个字。
“会!”
北宫寒留下手中的动作,玩味地看向了他的脸。
“你就这么肯定?!”
端木耀阳背起双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难道皇上您不是这么想的吗?您既然让我留在了比武台上,就一定会让我做这个武状元!”
北宫寒眼睛里露出笑意,“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皇上的?!”
端木耀阳扬起唇角,“您让欧丞相的儿子写下百万两欠条的时候,在这样气势和气魄的少年郎,除了天子,还有谁?!”
北宫寒挑了挑眉尖,“明知道我是皇上,你还和我赌?!”
端木耀阳朗笑出声,“谁不想出人投地,能输给皇上是在下的福气!”
北宫寒在心中冷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真实嘴脸,如果不是她的心智不似常人。
她可能真的要信他了!
可惜啊,端木耀阳!
你遇到了我!
随手丢掉手中的雪团,北宫寒站直了身子。
“既然你也知道了朕的身份,那么就送我回宫吧!”
皇上…也不行?
端木耀阳在原地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迈开步子走过来。
将站在雪地上的北宫寒横抱起来,这才掠身而起。
北宫寒能够感觉到他的身体绷得很紧,和那夜送她回去时完全不同。
对她!
他是保持着戒心的!
看来,他是当真不知道送他金环的少年便是皇帝了!
“你的束发金环很特别,不会是哪个心仪的姑娘送的吧?!”
北宫寒抬起露在面巾外的眸子,注视着端木耀阳头上的金环,假意赞美道。
“是一位…!”端木耀阳顿了顿,“好兄弟所赠!”
好兄弟?!
北宫寒吸了口气。
曾经用军刺逼着他的咽喉,还被他称做好兄弟?!
“如果朕要你将这个金环送与朕,你给不给?!”
北宫寒霸道而孩子气地问。
“皇上不会的,因为君子不夺人所爱!”
端木耀阳垂首看一眼怀中的北宫寒,眼底闪过狡黠。
这句话,即没有给也没有说不给,表面上是在夸赞北宫寒,却是直接阻住了她的嘴巴。
试问谁会为了一个金环丢了君子的身份?
更何况,北宫寒还是皇上!
北宫寒不得不承认,端木耀阳这家伙真的很狡猾!
不过,她比他更狡猾!
“朕不是君子,朕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