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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抬双手示意众人起身，北宫寒的目光在身着红色球装的端木耀阳身上闪过。
“皇叔，您以为，今日会是谁赢呢？！”
迅速收回目光，北宫寒侧脸看向了右下首的北宫啸。
北宫啸回首看着她露在大氅领子外的眼睛，扬唇一笑。
“皇上，竟技如战场，究竟是谁赢，恐怕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确认！”
北宫寒眨眨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皇叔说的有理，那咱们就让两只球队在球场上见真章吧！”
说着，她轻轻向身后的张德挥了挥手掌，“开始吧！”
“皇上有令，比赛开始！”
张德一声高唱，洛星魄便抛起了手中的鞠球。
两只球队开始你争我夺，众人的目光也就自然而然地投到了鞠球场上。
很快，北宫寒的“奇兵”队便射入了第一球。
全场立刻一片欢呼声，不少大臣都向北宫寒笑着祝贺。
“皇叔，我这可是旗开得胜！”北宫寒向北宫啸笑道。
“皇上，有句话说得好，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北宫啸脸上波澜不惊。
他话音未落，“飞鹰”队中的一人，突然飞起一脚向着“奇兵”队的球门电射而去。
眼看着那金黄色的鞠球仿佛一道闪电向球门射过去，众人不由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北宫寒却是毫不担心，对她的门将端木耀阳，她很有信心！
果然，端木耀阳身子飞起，直接便将那球击飞了出去。
金色鞠球在空中划过一条漂亮的抛物线，打着旋地冲进了“飞鹰”队的球门。
全场一片喝彩之声！
寿王爷的暗棋
两只球队你来我往，很快，“奇兵”队便以八比零遥遥领先。
按照大燕国的规矩，只要球差到九，便算是赢了。
眼看着自己的球队马上就要胜利，北宫寒的眼底却是闪过疑惑。
之前的几天，“飞鹰”队可是一直都势如破竹，力破其他球队。
而且，以北宫寒的眼力，可以看出这飞鹰队的球员个个都是高手，与她的奇兵队应该会不相上下。
难道说，北宫啸是故意要输给她！
为了这次比赛，她可是做足了功课，难道说北宫啸还要继续忍下去？！
迅速瞟一眼北宫啸的脸色，北宫寒对这个可能十分怀疑。
不！
不可能！
金黄的鞠球在空中划出一条耀眼的虚影，再一次射向了“飞鹰”队的球门。
身着蓝色鞠球队的飞鹰队护门手虽然动作夸张，却是很明显地没有用出全力。
嗖！
金黄鞠球直接击入了飞鹰队的球门。
满场欢呼。
北宫啸淡笑着摇了摇头。
“皇上的奇兵队果然是非同凡响，臣输了！”
北宫啸轻轻挥手，立刻便有一名他手下的侍从恭敬地走上前来，跪地捧上一只金旗。
北宫寒看一眼那人手中的大旗，疑惑地看向了北宫啸。
“皇叔，这是什么？！”
北宫啸淡笑道，“既然是赢家，便应该有所赏励，这是臣特意吩咐他们连夜赶胜的胜利大旗，请皇上亲手将这胜利之旗送给您的奇兵吧！”
原来如此！
北宫寒在心中冷笑了声。
看来，北宫啸是要用端木耀阳这只暗棋了！
“太好了！”
北宫寒故意装出兴奋的神色。
“我的奇兵，就是必胜之师！”
一边说着，她就从椅子上站直了身子。
从那侍卫手中将那面大旗接在手里，北宫寒大步走向蹴鞠场。
洛星魄轻挥手，奇兵队包括端木耀阳在内的几位上场球员立刻就恭敬地单膝跪下。
慢步走到端木耀阳面前停下，北宫寒朗声说道。
“今日朕能得胜，端木耀阳功不可没，这旗子便由你接了吧！”
“多谢皇上！”
端木耀阳恭敬地答应着，抬起了双臂，假意伸手接旗。
右袖中藏着的匕首却在他抬臂之时滑到掌中，向着北宫寒的胸口全力刺去。
朕的污点证人！
北宫寒早有防备，一个侧闪便让过了端木耀阳的匕首。
端木耀阳一击不中，立刻就单掌拍地，掠身而起，再次向她袭来。
这一次，北宫寒却是不躲一闪，只是扬手扯开了大氅的衣带。
白色狐皮大氅缓缓落入，露出她精致的容颜和微微扬起的唇角。
看清她的脸，端木耀阳眼中闪过惊愕之然，手中前刺而来的匕首不由地也有了些犹豫。
高手过招，瞬间决定生死！
就在他愕然的这个瞬间，北宫寒已经抓住了先机。
手中大旗一拧，旗尖便抵住了他的咽喉。
此时，端木耀阳眼中的惊愕之色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鄙夷的冰冷。
“卑鄙！”
“卑鄙？！”
北宫寒冷哼一声，
“你假冒武状元舍身救箭，以骗取朕的信任，就不卑鄙？！”
全场一片哗然。
洛星魄和奇兵队的球员们却是面色沉静，迅速向北宫寒身侧围拢过来，将她护住。
一众看客都没有想到事情会突然有这样的大逆转。
一时间，看台上议论纷纷。
北宫寒面色一沉，手中的旗尖又加重了些力道。
“端木耀阳，说出你的背后指使者！否则，今天你会死！”
“哈…”
端木耀阳脸上并无半点惧色，从走进燕京城的那天起，他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北宫寒，就算你杀了我又如何，今天你也难逃一死！”
一边说着，端木耀阳就侧目看向了看台上的北宫啸。
“寿王爷，此时不动手还待何时？等了十年，您还没有等够吗！”
就算他端木耀阳要死，他也不会让北宫一氏过得舒服。
北宫寒要的便是他这句话。
一直以来，她都苦于找不到寿王谋反的证据，无法以合适的借口除掉他。
现在端木耀阳可是帮了她的大忙，心中欣喜，他脸上却是故意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胡说，寿王爷对我大燕忠心耿耿，你休要挑拔我和叔侄！”
朕可不这么认为！
“北宫寒，你以为你的叔叔真的会甘心情愿地服侍你这个黄毛小儿！
看看你周围的这些御林军吧，问问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寿王的！
你以为以我一已之力，可以在殿上演出救驾的好戏？
你以为我怎么会知道你到如意赌坊，又会刚好出现在那里等着输给你…
这一切可全都是寿王的安排！”
端木耀阳无声冷笑，从北宫寒的目光中，他已经看出了她的心思。
明知道他这么样是在帮助北宫寒完成自己的计划，他依旧在继续着。
在心中，端木耀阳对北宫寒升起淡淡的敬佩，这个少年的心机远比他要深的多！
这一局，却是他输了！
“皇叔，您怎么说！”
转脸看向北宫啸，北宫寒沉声喝问。
冷哼一声，北宫啸缓缓从椅子上站直身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
反正，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端木耀阳说的没错，他已经等了十年，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
“不错，这些都是我做的！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与一众少年做些龌龊之事，你和你的死鬼父亲一样，没有资格来做这个天下！来人啊，把这个北宫家的败类给我拿下！”
他一声令下，随行的御林军立刻就将自己的枪尖指向了北宫寒。
文武大臣并王孙贵族，甚至包括洛星魄和奇兵队的所有球员在内，全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这么说，不管是当年父皇的死还是在陵园里出现的刺客，都是你做的了？！”
北宫寒沉声喝问。
“不错，就是我！”
北宫啸狂傲地笑着，一脸地不屑。
“看看吧，看看你的御林军枪尖指的方向，你还有什么资格自称朕，自称皇上！”
“是吗？！”
北宫寒缓缓地眯起眸子，目光中露出冷冽的杀机，缓缓地扬起了唇角。
“朕可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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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局，仍是朕赢！
呜！
高亢而急促的号角突然响起。
轰隆隆！
号角声中，沉重的蹴鞠场铁皮木门迅速关闭。
地面突然震动了起来，原本平整的蹴鞠场地面上，突然被翻出好几个洞口。
身着甲胄的士兵手持着长矛从地下鱼贯而出，将蹴鞠场内的所有人团团围住。
最后从洞口中走出来的，是一位身着银甲，资容深沉的老将。
不是别人，正是上官翔。
快步行到北宫寒面前，上官翔恭身跪地向北宫寒送上令旗。
“皇上，老臣护驾来迟了！”
北宫寒从他手上接过令旗，冷冷地看向了面色深沉的北宫啸。
“皇叔，这一局，仍是朕赢！”
北宫啸恍然，怪不得查不到上官翔的兵马调往何处，原来却是藏在这蹴鞠场下的暗道内。
被重重士兵包围，他只是一脸地不以为然，“哼！你以为匹匹这一万兵马就能赢得了我？！”
北宫寒扬唇笑得灿烂，“如果皇叔是在等您从正定府调来的那五万精兵的话，我看，您还是不要等了！”
“你说什么？！”
这一次，北宫啸终于动容。
不理会北宫啸气得铁青的脸，北宫寒肃脸挥下令旗，“将这个反贼给朕拿下！”
眼看着无数侍卫向自己冲过来，北宫啸大喝一声，猛地飞身而起，直接就向北宫寒的方向冲了过来。
红影一闪，洛星魄直接在空中迎住了他，二人立刻就战在一处。
飞鹰队的球员们立刻就赶过去帮助，而北宫寒的奇兵队也就从北宫寒身边掠起，向对方迎了过去。
一直尾随在北宫寒身后的周谨突然面色一寒，向北宫寒的后心挥拳击了过来。
“皇上，小心！”
小太监张德惊叫着冲了上来，想要护住北宫寒。
北宫寒眸中闪过杀机，一个侧身已经闪过周谨的拳头，甩手间便是一蓬银针，直接将周谨钉成了刺猬。
借着北宫寒分神的功夫，端木耀阳双足微顿，躲过一直紧逼着他咽喉的旗尖，闪身向着最近的一个洞口冲了过去。
这次咱们好好地比上一比！
以端木耀阳的机智，自然知道蹴鞠场地下不可以藏得了一万人马。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些洞口有连通的暗道通往隐蔽之处。
所以，他才会选择直接冲入洞口中。
“想逃？！”
北宫寒低喝一声，将手中旗杆胜利大旗猛地插在地上，紧随在端木耀阳身后冲进了洞口。
暗道内油灯昏黄，二人一前一后急奔着，引得那灯上火苗不住地晃动着。
很快，端木耀阳便钻出洞口，冲入了山腰上的密林。
北宫寒只是在他身后穷追不舍，在满是积雪的密林中，她的速度很快就显示出优势来。
这也难怪，为了掩人耳目，在陵园时，北宫寒都是在陵园后山上进行训练。
多年坚持下来的魔鬼训练，也练就了她在密林中的反映力。
晃过一株雪松，北宫寒横臂拦住了端木耀阳。
猛地吐出一拳将他击退，她顺手从靴中拔出了军刺。
“上次不分胜负，这次咱们好好地比上一比！”
双手一分，军刺在空中划出两道虚影，北宫寒轻啸一声，冲向了端木耀阳。
端木耀阳何尝不是也有这个心思。
闪身躲过她凌厉的军刺，他探手从身上扯出鞭子迎了上去。
雪地密林中，立刻就失去了原有的平静。
端木耀阳的实力本比北宫寒稍胜一筹，只可惜他的软鞭乃是长兵器。
在这密林中，便显得有些施展不开。
而北宫寒的军刺虽是短兵，却拥有着地利的优势。
两个人间的小小差距，直接被这些外部的客观原因扯平。
一白一红两个身影，激起一阵阵劲风，只把地上的积雪都带得飞旋了起来，形成一片雪雾。
两个人你来我往，过了足有一百多招，却仍是不相伯仲，分不出胜负。
不过，此时的北宫寒的动作却是慢慢迟缓下来。
毕竟，她的年纪尚幼，在力量和耐力上远不及已近成年的端木耀阳。
朕快要坚持不住了！
知道再僵持下去，于已不利。
北宫寒虚晃一招，击退端木耀阳。
抬脚向他脸上踢起一团积雪，右手中便甩出一蓬银针。
端木耀阳哪里会想到，北宫寒如此不合章法，在近身战时会突然甩出暗器来。
虽然是全力躲闪，到底还是慢了一拍。
躲过了胸口咽喉等要害处，腿却没有躲过。
几不可闻的微音中，银针直接刺中了他的右腿膝盖。
“卑鄙！”
关节被刺，整条右腿都是一阵难忍的酸疼，端木耀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北宫寒淡淡扬。
“这叫兵不厌诈！”
一边说着，北宫寒就毫不犹豫便挥舞着军刺又同他袭了过来。
腿上受伤，端木耀阳的反应速度立刻就打了折扣，手上的蹴鞠服立刻就被她锋利的军刺划出两道裂口。
端木耀阳知道不易再战，一边躲闪，一边就甩出手中长鞭，缠住远处一株大树的枝丫，想要借力逃走。
他人刚掠到空中，那松枝却是突然一声脆响，竟然直接折断了。
原来他缠中的枝丫却是一只枯枝，只是因为覆盖着白雪，难以分辩。
身体失去支撑，端木耀阳扑通一声沉重地落了地。
不等他再逃，脚下的雪地突然传来一阵急碎的冰裂声。
端木耀阳只觉身子一沉，人就控制不住地向下坠落。
这功夫，北宫寒亦掠到了他的近前，看他坠下，几乎是本能出手，抓住了他迅速滑下的鞭身。
积雪和冰块在身周不断落下，却是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端木耀阳侧脸看向身下，只见一条深不见底的暗谷。
原来，他刚才坠落的地方刚好是两条崖壁之间，因为上面覆着冰雪，所以看来便如同普通的地面一样。
因为他的体重和下坠力碎裂了冰层，所以才会失身坠下。
“笨蛋，还不快点爬上来，朕快要坚持不住了！”北宫寒沉声骂道。
你…你简直就是个妖怪！
端木耀阳转过脸来，只见那小小的洞口外。
北宫寒小脸通红，两只小手正紧紧地抓住他的鞭梢，微有怒意地看着他。
端木耀阳心中一凛。
“你为什么要救我？！”
“我…”
北宫寒不由地语塞，片刻才接着说道。
“我才不是要救你，只是因为你们胜负未分！朕不甘心！”
这个理由，别说是端木耀阳不信，就是她自己也觉得实在太蹩脚了。
不过，现在北宫寒没有心思仔细思索，她是真得要坚持不住了。
“快点上来，要不然，我松…”
不等手字出口，北宫寒的耳朵已经捕捉到自己身下传来的冰层碎裂声。
知道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然后，便和着冰雪一起坠落了下去。
眼前一暗，和着积雪和冰块一起在空中停留了短暂的几秒钟之后。
北宫寒无法控制地坠落。
身下是柔软的积雪，北宫寒很幸运地没有摔成肉饼。
迅速爬坐起来，她微眯起眸子，一边适应着谷内昏暗的光线，一边大声喝道。
“端木耀阳，你死了没有？！”
没有人回应，她身下的雪地却是突然异动起来。
北宫寒本能地拔出了靴中的军刺，扬手要刺。
看到积雪中探出来的宽大手掌，她这才吸了口气顿住下刺的动作。
抓住那手掌，将被积雪压住的端木耀阳拉了出来。
从雪块下钻出来，端木耀阳头上脸上眉毛上甚至嘴上都沾着雪，憨态可掬地像个圣诞老人。
看着他的脸，北宫寒不由地失笑出声。
端木耀阳抬手抹掉脸上的积雪，看着北宫寒明媚的笑脸，不由地失神。
身处这样的环境，北宫寒竟然还能如此地坦然和自信，这让他很吃惊！
非同凡响的身手，非同一般的冷静…这个小皇帝真的只是一个十岁少年吗？！
端木耀阳轻吸了口气，“北宫寒，你…你简直就是个妖怪！”
不要误会，朕只是想取取暖！
“妖怪？！”
北宫寒收住笑容，站直身子，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如果朕真是妖怪，也不用和你一起掉下来！”
现在，他们两个置身之处，是一处好像葫芦一样膛大嘴小的山谷。
两侧都是高耸的石壁，石壁上结着厚厚的冰层，光滑如镜。
向上看，他们落下来的那处洞口，不过只有井口大小。
抬头看着井口外越来越阴沉的天色，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落起来的雪花，北宫寒不由地皱紧了眉头。
“下雪了！端木耀阳，这次可真是被你害惨了！”
如果不是为了拉住他，北宫寒也不会落下洞来。
这一点，端木耀阳心知肚明！
像这样陡这样厚的冰层，想要爬上去的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如果不下雪的话，北宫寒的军队和手下还可以凭着二人留下的痕迹追踪到他们的位置。
如果下了大雪，也许他们两个都会死吧？！
想到这里，端木耀阳抬头看一眼头上的洞口。
本来，他应该高兴才是，今日成功揭穿了北宫啸，那个寿王必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又把北宫寒拉入雪洞，不出意外，北宫寒也难逃一死。
可是，很奇怪的是，他的心中竟然升起一股隐约的歉意。
侧目看向已经寻了一处干燥处坐下休息的北宫寒，他一腐一拐地缓缓地迈步走了过去。
北宫寒下意识地拔出了靴中的军刺，一脸戒备地站直了身子，脸色淡淡地道，
“怎么，还要继续？虽然留着你还有用，不过朕并不介意杀了你！”
端木耀阳不由地微怔。
他还有用？什么用！
不等他多想，北宫寒很快就向他给出了答案。
“过来！”她向他晃晃手中的军刺，“在朕身边坐下！”
端木耀阳疑惑地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北宫寒的立刻就向他挪了挪身子，找个了舒服的姿势倚到了他的身上。
用军刺抵住他的咽喉，她淡淡地说道。
“不要误会，朕只是想取取暖！”
不浪漫的浪漫！
雪越下越大了。
从洞口飘落下来的雪片纷纷扬扬地蔓妙飞舞。
洞口中，两位绝色少年紧紧相依，互相取暖。
如果不是身处险地，如果不是二人之间隔着一只冰冷的军刺。
这样的情景，实在是有够浪漫温馨！
端木耀阳垂脸看着倚在他胸口处，北宫寒沾着水珠的睫毛，心中满是感慨。
“如果你不姓北宫，也许我们会是好朋友！”
北宫寒微侧起头，目光烁烁地落在他的脸上。
“如果你不是端木耀阳，也许会是朕的兄弟！”
视线划过他黑亮的眼睛，她缓缓地收回了手中的军刺，没有再出声。
端木耀阳吸了口气，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把原本搭上北宫寒肩膀上的手臂紧了紧。
两个本应该对立的两个人，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暂时达成了默契的休战协议。
谷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夜马上就要来了。
知道今晚上注定要在这谷洞内过夜。
北宫寒挺身从端木耀阳身上挺直了身子，弯着腰仔细在地上寻找着。
终于，她从雪堆中找到了那根害端木耀阳落下来的枯枝。
将枯枝拖到端木耀阳面前，她立刻就以出军刺。
将那截枯枝削成了无数细小的碎段，只留下两根一尺多长的树枝备用。
从身上扯下两条布带，搓成绳子。
绑在其中一只树枝的两条，稍稍弯曲，成弓子的模样。
北宫寒这才将另外的那截干枝缠在弓子上，将干枝一头削尖，在地上的枯枝上迅速地旋转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快，枯枝很快就被钻出黑色的粉末。
到最后，便隐约冒出烟和火花来，引燃了地上的碎木。
小心地将碎木盖到上面，北宫寒轻轻地吹着气。
在她的努力下，原本微弱的火苗迅速燃烧了起来。
火光和温暖一下子填满了这个冷冰冰的山谷。
朕会让你终生难忘！
看着北宫寒被火光映亮的小脸，端木耀阳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这些是谁教你的？！”
“你不是说朕是妖怪吗！妖怪当然是无师自通，还用人教吗？！”
北宫寒淡淡地答道。
野外生存训练可是特种兵的重要训练，在没有火种的情况下生火，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必备的科目罢了。
将手边的干柴仔细地码放在火堆边备用，北宫寒这才借着火光爬到洞口下，用雪将手擦洗，又取了干净的雪做了两只雪球回来。
走到端木耀得身边，她顺手递了一只给他。
“吃吧，虽然不会填饱肚子，至少可以暂时缓解饥饿！可惜这山洞内没有办法打猎，要不然，你可以尝尝朕烤的野味，绝对会让你终生难忘！”
仿佛老天是真的想给北宫寒一次机会。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一阵扑楞楞的声音伴着鸡鸣声响起。
一只灰头灰羽的野鸡伴着一大篷雪落下了洞口。
这只可怜的肥家伙，呆怔地看着洞内的端木耀阳和北宫寒，眼睛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