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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不停,杀戮便不会停止,她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经历像她和白衣这样的事情。
生死、离别,太痛苦也太残忍。
就像她之前那一晚所做的,不知道大月国有多少个家庭要失去父亲、孩子、兄长…
可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一方面,是因为她愤怒。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燕阳考虑。
以眼下的燕国,想要缓过气来,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不如此,大月国的威胁便不会改变。
她只能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为燕阳争取时间。
心中,独孤月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有一种非暴力的方式来对抗暴力。
或者,从慕容浅和春语姑娘那里,她会有答案。
不过,眼下,她最想做的只是去白衣的家乡看看,看看他出生的地步,感受他说过的那片海。
嗅一嗅,他呼吸过许多年的海风。
策马,向着幽州的方向急奔,独孤月的心情有些急切。
汴梁关于他的一切已经被巴特尔毁了,她希望,幽州不会再让她失望。
白衣,都说天下的水是通着的,你也一定已经回到家乡那片养育过你的海了吧!
等我,我马上便来看你!
抱她,吻她…(8)
抱她,吻她…(8)
几晚,君白衣连续地失眠。
君定山帮他拿了不少的书来消磨时间,可是,眼睛看着书面,他的心却跟本没有在书本上。
看书,书上的字会变成她的名字。
看风景,窗外初绽的冬梅仿佛是她的唇和笑脸。
哪怕是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她的身姿也会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徘徊。
说是不想她,说是忘了她,说是要做回那个原来的君白衣,可是,如何能?!
从汴梁到幽州,走得快,也要六七天的路程吧,战事已结,他们只怕不会连夜赶路,想来最快也要十天。
每个日出,每个日落,他从来不曾如此盼望时间快些流逝。
只恨不得,每天清晨睁开眼睛,便听到君定山她来的消息。
门外,再一次响起脚步声,本能地转脸看过去,君白衣有些急切地看向走进来的君定山,“是月儿来了?!”
“公主他们只怕还要再等二日!”君定山小心翼翼地回答着,生怕影响到他的情绪。
君白衣口口声声说着不见她,可是,他眉梢眼角的表情,早已经出卖了他心中的急切。
越是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便是公主吧!
只是,该如何让这位骄傲的男子,肯放下他的骄傲,出现在公主面前呢?!
为这件事,君定山急得白头发都长了好几根。
当然,脸上依旧不动声色的。
挥手令下手把做好的新轮椅抬起来,他挥手赶走众人,这才将轮椅推到君白衣床边,“皇上您看,这里是卡子,移开这个,用手推动轮子就可以走了,我已经吩咐了仆人,把旧宅里所有的门槛全部折掉,台阶全部推平,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到处走了!”
“走?那能叫走吗!”君白衣自嘲地哼了一声,眼角余光注意到君定山眼中闪过的担心之色,终于还是放软了语气,“你扶我坐上去试一试!”
抱她,吻她…(9)
抱她,吻她…(9)
“好!”君定山起初还担心君白衣会对轮椅发脾气,看他竟然难得地妥协,心中自然是十分欣喜,忙着扶他起身,小心地抱他到轮椅上。
被他放到轮椅上的时候,君白衣又是一阵懊恼。
堂堂男子汉,却要被别人抱来抱去,真是让人羞愧!
“我推您出去!”君定山并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兴奋地推了他出门。
一路来到后面的花园中,幽州亦已经是冬季了,后院里的几株白色寒梅开得正旺。
白色的花瓣推积在黑色的枯枝上,恍惚若雪,却有暗香浮动,吸来沁人心脾。
深深呼吸,君白衣微扬下巴,看着幼年时开到现在的那一片寒梅,眼中便有了些勉怀之色。
那个时候,爹娘还在,如果下了雪,娘总是会取了精致的玉勺来,小心地收集梅瓣上的新雪,放炉上煮茶。
爹娘二人在亭子里品茶赏雪,他便一个人在梅园里玩耍,故意摇动梅树,任那冰冷的雪洒在头顶颈间,弄得全身都是雪再冲到亭子里,任母亲温柔地嗔责着小心地替他抹掉所有的雪花…
本以为,那样的日子,他和月儿还可以重新再来。
现在,怕是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想到此,原本并不觉得寒冷的天气,便从心里凉上来,一直凉得全身都仿佛浸在冰冷的江水里,绝望地沉入黑暗之中。
无心再赏梅,君白衣沉声下令。
“冷,推我回去吧!”
以君定山男人的粗旷心思,又怎么会知道轮椅上的君白衣的想法,忙着答应一声,转身将他推回了房间。
“公主再过两日便要到幽州了,皇上您要不要搬到新宅去!”小心地推着君白衣向前,君定山终于还是再次道出了这个提议。
这座小院子,是君家的旧宅,早已经闲置多年,君白衣称帝后,又建了一座类似于宫殿的正宅,那里才是之前君白衣住的地方。
抱她,吻她…(10)
抱她,吻她…(10)
“我记得我对你说过,我不会见她!”
抓住轮椅的两只木轮,君白衣猛地用力,将轮椅从君定山手里挣脱开去。
他刚刚使用这东西,并不能随意掌握,一个不慎,左边的轮子卡住台阶,轮椅失去平衡,立刻向着地面翻倒开去。
“皇上!”
君定山大喝着冲过去,终是晚了一步。
连人带轮椅一起摔出去,君白衣的头斜撞在远上的石柱上,额角破裂流出血来。
“您流血了!”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君定山急声大喝,“来人,来人,快,拿药…”
“够了!”君白衣冷声打断他,不以为然地抹掉额头的血迹,“我还没有废到这等小伤都承受不住!”
这个时候,闻声赶来的两个仆人也已经冲到院子里。
看着摔破了额头的君白衣,两个仆人俱是眼露怜悯之色。
注意到二人的目光,君白衣顿时暴怒。
“滚!全给我滚出去!”
“快出去!”君定山忙向二个仆人挥手。
君白衣一把推开想要抱他起来的君定山,“还有你,一起滚!”
跌坐在地,君定山一脸地心疼,“皇上…”
“如果你还真正当我是君白衣,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君白衣冷冷地打断了他的声音。
他虽然半倚着坐在地上,额角有血,略显狼狈,那俊逸的脸上,却依旧有着不羁的骄傲。
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是君白衣,他不需要任何的怜悯。
无声叹息,君定山起身向他行礼,弯着腰,一步步地退出了院门。
直到听着他们的脚步声俱是远了,君白衣这才双手撑地坐起身,一点一点地蹭到轮椅边,将倒在地上的轮椅扶正。
双掌拍地,借着反弹之力弹起,落下的时候,他用手掌先坐地,撑住身体的重量,一点点地小心地将身体放到椅子上。
推动轮子,一点点顺着斜坡回到房间,翻身床上,重新躺好。
君白家大口地喘息着,额上背上已经满是汗水。
抱她,吻她…(11)
抱她,吻她…(11)
躺在床上,抓起枕边的丝帕,按住出血的额头,此时的君白衣并不知道,他想见却又不肯见的独孤月,已经骑在雪行的背上行进了幽州城。
当然,陪在她身边的只是马元和几个贴身侍卫。
大军并没有急行赶路,还要两天才可挤达。
而她,却已经等不及要赶过来。
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只是知道,她要快些来,似乎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她。
不同于内陆的城镇,这座临海的古城,有着诡异的风土人情。
甚至连城池不像内陆城市那样,总有高大的围墙相护,而是通透着没有拘束。
屋子也不像内陆那样高大整齐,最高的不过就是二三层,散落在街边,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慵懒。
海风,可以轻易地从海上掠过巷子吹进城市。
城市里到处都游走着海风,淡淡的腥,淡淡地咸。
虽是冬日,阳光却灿烂的那样耀眼,空气中到处都飘荡着那种说不出来的,阳光的味道。
那味道,和君白衣身上的味道一样。
那是,只有多年行走在阳光下,才会染上的味道。
很淡,却足以让闻者安心,温暖!
深呼吸,独孤月微眯起眼睛,看向那一片如洗的碧空。
果然,他没有骗她,这幽州城的天空,果然与别处不同。
“将军的朔月宫就在那边!”
马元抬手指向远处一座并不是多么奢华,却明显高于其他房屋的府邸,
“从东宫门出去,就可以直到海边!”
虽然君白衣已经称帝,可是这些个手下们大多数时候还是喜欢称他为将军,
而君白衣也对这个称谓坦然相对,说话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像其他的皇上或者天子那般,以孤或者朕自居。
便是做了皇帝,他也依旧是那个不喜欢约束的君白衣。
抱她,吻她…(12)
抱她,吻她…(12)
从天空收回目光,独孤月拍马随在马元身后,奔向了那座朔月宫。
穿过繁华街市,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朔月宫前。
不同于独孤月见过的任何一座皇宫,这座皇宫与其说是皇宫,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处府邸。
这样的地方,是真正用来住的,而不是用来炫耀,用来当做堡垒或者用来告诉别人自己的高人一等的。
那是一座白色的宫殿,整个朔月宫都是幽州特有的银白色的海石砌成。
策马入宫,独孤月拉住马缰,雪行也知趣地放慢速度,缓缓地踩过那白色海石铺成的宫道,一步一步地走向前去,就如同是走在他曾经走过的痕迹上。
空气中,阳光的味道淡浓。
深深呼吸,独孤月心中少地升起几分温暖的情绪。
这样被阳光包裹着,就好像是在他的怀抱里一样。
一路穿过皇宫,马元直带着独孤月来到一座典雅的宫门前。
“这里就是将军的寝宫了!”
独孤月抬脸看去,顿时心中一阵热流淌过,连带着眼睛都有些温热起来。
扑入视线的那只白色玉石匾额上,分明写着三个大字,却是“映月殿”。
从大开的宫门,她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葱郁的寒竹。
滑下马背,她缓步走上台阶,走进宫门,只见一片寒竹顶立,竹林中白色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蜿蜒着穿过竹林,尽头连着一架雪白石桥。
那布局,那感觉…却和她们一起住过的映月阁十分神似。
只是,原本是草地的位置,换成了一片雪白的沙滩。
“咱们这幽州一带的土,不适合种沙子,这里的土是将军特地差人从二百里外拉过来的…”
在马元越来越混沌的介绍声中,独孤月一步一步地走上了鹅卵石小径,突然就想起那天,她假装在映月阁里扭了脚。
那家伙,是想要每天都重温那日的情景吗?!
面前的竹影,再一次模糊起来。
抱她,吻她…(13)
抱她,吻她…(13)
怪不得,他一直说要带她来看看这座朔月宫…
慢慢地走过石桥,独孤月缓步踩过松软的沙地,走进房门,反手将门闭紧。
马元站在桥上,没有再走上前来。
“将军?!”身后的小宫女有些担心地看向闭紧的门,“公主她,没事吧?!”
马元挥手示意她离开,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吩咐道,
“传我命令,所有人不许叫公主,以后,记得叫她夫人,将军不在了,她就是我们的主子!”
抬手在栏杆轻轻地拍了拍,马元叹了口气,这才转身行出了朔月宫。
刚到宫门,远远就见一位灰袍少年急急行来,看到他,立刻眼中闪过亮色,
“月儿她人呢?!”
“夫人就在里面!”马元抬手拦住想要冲上去的灰袍少年,“百里公子,我想你还是不要去打扰她的好!”
这位灰袍少年,正是百里尘。
之前被楚央的人打伤之后,君白衣便命自己的手下将他带回来好好医治。
如今,百里尘已经恢复到七八成,听说独孤月来了,立刻便跑过来,想要与她见上一面。
顿住脚步,从马元的胳膊上向着映月殿内注视片刻,百里尘的脸上便也有了几分黯然。
君白衣和独孤月的事情,他当然也已经知道,一对有情人却被生死相隔,这样的情况谁人又会不黯然神伤?!
想想前些日子,还是那般意气风发的少年,就这样化成一缕孤魂,想想那个精灵女子就这样痛失所爱,谁不心疼?!
“公子身体初愈,还是回去休息吧,晚一点,我和定山会设宴迎接公主,到时候,自会请公子一同过来!”
马元收回胳膊,对百里尘淡语道。
“有劳!”
百里尘答应一声,转身行下了台阶,走回自己所住的地方,心里头却是越添了几分沉重和担心。
抱她,吻她…(14)
抱她,吻她…(14)
一轮圆月当空。
银月大殿,少有的热闹。
除了马元、君定山和百里尘、周先生作陪之外,马元还特地寻了些歌者舞姬,想要让独孤月能放松一下。
精致银桌上,各种海味,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只可惜,正主却一直不见出现。
从大殿入口处收回目光,君定山有些担心地看向马元,“夫人她,不会有事吧?!”
马元摇头,“放心吧,不会有事!”
她心中苦是苦,疼是疼,但是这些天都忍过来了,以马元对独孤月的了解,她绝不会会做傻事的女人。
正说着,却听得外面一阵脚步轻响。
众人抬脸看去,只见大殿门外,独孤月一身白袍如雪,墨发挽起,斜插着一只松枝簪子。
袍摆在夜风中轻轻飘起,恍然若仙子降临。
众人从未见她此等打扮,俱是呆了一呆。
待回过神来,马元和君定山这才认出,她身上所穿,却是君白衣的衣袍,似乎是经过了简单的改制。
“报歉,修改衣服,所以来晚了些,大家久等了!”
独孤月并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轻语一句,便走进厅来,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正中为她预留的主位上。
她是君白衣的夫人,坐他的位子,本是理所应当。
“其实我们也是刚刚过来!”马元收回心神,向她笑语一句,“夫人初来幽州,尝尝这里的海味!”
他一个眼色,宫女们忙不迭地上来,揭去银盘上的盖子,又帮独孤月斟酒。
独孤月的目光掠过桌子上的精致菜色,“可有素的吗?!”
“夫人不爱食水产?!”君定山不解问道。
“马将军说过,幽州一带的规矩,夫君亡逝,妻子要带丧食素过七七,我不能吃荤!”独孤月轻语出声,语气中满是理所当然之色。
马元暗叫后悔,哪想他随口一说的话,她也听在耳里,记在心里。
直到她此语一出,众人才明白过来,她之所以换上白衣,却是在为君白衣带孝。
抱她,吻她…(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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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暗自唏嘘,马元忙着叫了宫女来,让她吩咐厨房里准备素食。
自然,也不敢再提歌舞之事,不过就是引了话题来聊些幽州的天气之类。
君定山坐在软垫子上,却是如坐针毡。
那边君白衣自我折磨,这边独孤月虽然不露声色,那眉梢眼角的忧愁谁人看不出来。
这两个人,如此凄苦,偏偏自家将军怎么都不肯露面,马元等人不知内情,倒也罢了,只是愁坏了他这个知情者。
不多时素食上来,众人少不了又向独孤月敬酒,独孤月前者不拒,不光喝了她那份,甚至还几次提起君白衣,生生将他那份也喝了去。
众人看出她是故意要喝醉,也不敢再劝。
好不容易才寻了个借口,将独孤月送回映月殿去。
这一顿饭,吃得最痛苦的莫过于君定山。
和马元、周先生一起送了独孤月回来,吩咐宫女小心照顾,走回映月殿的大门,君定山只是不住地长吁短叹。
“定山,看你今日却似是有什么心事,是不是我离开这几日,出了什么大事?!”
“哪有?!”君定山忙着掩饰,生怕自己不一小心就泄露了心事,“这一路你也操劳,还是早些回房去睡吧!”
马元不以为意,告辞一声,自去了。
君定山送周先生出了皇宫,上了马车,终于还是忍不住向他求问道,“先生,可医过瘫痪之人吗?!”
这些天来,他一直盼着周先生回来,现在终于可以和他独处,哪里还忍得住。
论医术,君定山最信任的还是周先生。
“瘫痪?!”周先生轻轻摇头,“将军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随口问问!”君定山掩饰道,“有一个朋友摔伤了,说是脑有淤血,双腿失去知觉,这样的情况,先生以为还有希望治愈吗?!”
抱她,吻她…(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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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要视伤者脉象而定,周某不敢定论!”周先生轻吸了口气,“最好,将军带我去看看那位伤者!”
“恩!”君定山点头,装着随口说道,“我改日去问问他,再来请先生!”
马车在周府前停下,君定山送了周先生下车,这才急急地去了。
站在台阶上,看着那马车迅速前行,并没有返回皇宫,周先生皱眉露出了疑惑之色。
“先生,在看什么?!”看边,药童不解问道。
“我只是觉得,今晚上君将军有些奇怪!”周先生叹了口气,“皇上出事,大家的心情却也好不起来!”
——————
君家旧宅。
“夫人午后到了宫里,现在就住在映月殿寝室!”君定山将手中的饭菜一样接一样地放到君白衣面前的小桌上,“吃饭的时候,她穿着您的袍子出现,说要照幽州的规矩给您食素守孝,用餐的时候喝了许多酒,我们几个都看得心疼!”
君白衣捏在指间的筷子抖了抖,差点落到桌上。
终于还是捏紧了,伸过去夹起一只青菜。
“将军!”君定山终于忍不住了,站起身来向着君白衣大声质问道,“您是没看到夫人喝酒时的样子,马元说,才这几天,她就已经比离开南阳城瘦了好多,难道,你就真的忍心让她这样子难过下去?!”
扑通一声,君定山竟然双膝一软,跪在他的床前。
“就算我求您,您就不要再这里藏下去了,就去见她一面,让她知道您活着,好不好?!”
垂着眼睛,默默将那根青菜放到唇间,君白衣缓缓地嚼着,却是看也不看他。
“您自私!”君定山嚯得起身,冷哼一声跑了出去。
啪!
君白衣手指一抖,筷声脆声落在桌上,滚了两滚,掉到了床边的青石地上。
他弯身去捡,一个不稳,连桌带被尽部摔在了地上。
抱她,吻她…(17)
抱她,吻她…(17)
听到屋内的动静,冲到门外的君定山忙着又跑了回来。
看到地上的一片狼籍,和身上落了许多汁汁水水,正准备从地上爬起来的君白衣,他忙着冲过来将他从地上扶起。
君白衣一把推开他,一手撑地,一手抓住床板,坚难地想要爬上去,双腿不能动作,他只能一点点地用身体向上蹭。
眼中一热,君定山差点哭出来,再次跪在他的身后,他满心悔恨.
“将军,对不起,定山不该骂你!”
松手跌坐回地上,君白衣背靠着床,目光深沉地看向君定山的脸,
“你以为,我真的不想见她?!听说她要来,我这几天就没有睡过觉,每天都想着她什么时候会到,可是当知道她真的到了,我反应又希望她立刻离开,因为我担心,担心我忍不住会发疯一样地去见她…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他抬手拍着自己的腿,语气里满是无奈。
“定山,你看看我,看看我这个样子,如果是你,你会去见她吗?!
难道你要她和一个这样的我过一辈子,我比你还知道她的心疼,可是,我不想她为我心疼一辈子,长痛不如短痛,过一段时间,她就会慢慢地把我淡忘了,她那样优秀的女子,一定会有另外一个好男人,比我更疼她,更爱她…”
说到最后这一句,君白衣自己的心也刀割般地疼起来。
一想到,她会忘了他,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他就恨不得将她抓过来,锁在身边永远不能离去。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
“将军,对不起!”哭着爬过来,君定山扶住君白衣的胳膊,“您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夫人知道您在这,我会帮您保密!”
“谢谢你,定山!”握住他的手掌,君白衣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相信我,月儿那么坚强,一定会很快就撑过去!”
抱她,吻她…(18)
抱她,吻她…(18)
君定山大滴地落着眼泪,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算是月儿能撑过去,他的将军呢,如此爱着月儿公主的他的君将军,能撑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