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月收起双腿,右手假意整理刚才压歪的枕头,手指却再一次捏住了袖中短刃的手柄,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陷入被动!”
君白衣冷笑点头,“现如今,我这反贼是已经做定了,月儿你这位公主,嫁了我这个反贼,不知道你的父王听闻此事,会作何感想?!”
说到最后这句,他的语气里,已经有了几分寒意。
“这个时候,将军还有心说笑!”独孤月说着便要起身,君白衣却先她一步站起身来,高大身影笼罩住她。
“你还要骗我到几时?!”
他的声音阴阴沉沉,人背着光,那脸便看不太真切,只有一对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灼人的光芒。
以马元等人的能力,跟本不可能查探到燕惊云的这些举动,天下会的事情,一个孤苦伶仃的越国公主怎么可能知道?!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9)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29)
猛抬脸,独孤月深吸口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
“白衣,我现在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你字话音未落,她的右手已经如闪电般探出,藏在袖中的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不太明显地光痕。
君白衣左手急吐,在她的短刃靠近他的身体之前抓向了她的衣袖。
他没有想到她会用刀,原本以会抓住她的腕,结果抓到的却是尖利的刃。
这把短刃,原是父亲在他九岁生日那年送于他的,本是顶级雪铁所制,薄若纸,却锋利非常,他这一抓之下,那薄刃立时便割破独孤月衣袖,割破他的手掌。
掌心吃疼,刀割之痛瞬间传入心胸。
“你…要,杀,我?!”
紧握着那刀锋抬起手来,君白衣一字一顿,字字如刀。
“我!”
独孤月吐出一个字,却硬是将后面的话留在了喉咙。
事实上,她并没有想杀他,她只是想要将他制住而已。
不过,这与想杀他又有什么区别吗?!
多年来的杀手本能,之前经历的背叛,让她没有办法做到对他完全信任,她从来不喜欢陷入被动,她的所作所为不过只是为了自保。
血,从伤口溢出来,顺着君白衣的指缝溢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白色袍袖上,红艳如梅。
扫一眼袖子上的血,抬脸迎上独孤月的目光,君白衣瞳孔迅速缩起,便有了杀机。
右手急探,便要抓向她的咽喉。
身子向后躺下去,独孤月迅速躲闪。
他的指尖擦着她的肌肤掠过,留下一道暗红的抓痕,火辣辣的疼。
摔倒在柔软的床上,独孤月没有理会颈间的疼痛,左手抬起便抓下了头上的银簪。
这个时候,君白衣的身体如虎扑下。
压住她身子,他毫不客气地扼住她娇嫩的咽喉。
独孤月没有躲闪,左手急探而出,只把那银簪抵在了他的喉间。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0)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0)
四目相对,两对眼睛有的只是冰冷。
“我说过,若我死,你也休想活!”
君白衣的声音仿佛一柄出鞘的宝剑,带着森林寒气。
“能与将军同归与尽,是月儿的福气!”
咽喉被制,独孤月的声音略显含糊。
二个人,针锋相对,谁也没有退缩的意思。
血,依旧在顺着他的指缝滴下来,一滴一滴地染红了床帐。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君白衣咬牙切齿地问。
这个小东西,竟然将他骗到现在,他好恨,恨不得时光倒流,他在汴梁城就应该杀了她。
“我是离国公主,独孤月!”独孤月喘了口气,这才实话实说。
两世为人,她第一次后悔,为什么,为什么刚才在竹径上没有出手,如果那时出手,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果然,49说的对,她最大的缺点就是还不够冷血!
再这样僵持下去,输得会是她,她这个身体还远不够强悍,如果继续这样缺氧的话,很快就会支持不住的。
她可不想成为他手中的待宰羔羊,握住短刃的手悄悄地收紧,独孤月微旋手腕,便要寻找机会再次出击。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地脚步声。
“谁?!”君白衣扬声问道。
“君将军,奴才尊皇令来请您和夫人一起去大殿面君,皇上有事要询问二位!”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动作好快!”独孤月轻吸了口气,“君白衣,我想现在我们不是内讧的时候!”
“永远不要再说我们!”君白衣鄙夷冷哼,“独孤月,你的命是我的!”
“我的命是自己的,任何人都别想拿走!”独孤月的语气了变得凌厉起来,就算是骗了他又如何,她独孤月谁也不怕,哪怕是他君白衣!
“君将军,皇上有令,要你即刻就去!”外面,小太监探头探脑地站在厅口,语气有些急切。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1)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1)
“我数三声,同时放手!”君白衣缓缓对着独孤月吁出一口冷气,“此事解决之后,我们再做计较!”
他恨她,想她杀一点不假,但是眼下的情况,还不是杀她的时候。
她的命是他的,他说到做到,早一刻,晚一刻,他偏不信她能逃出他的掌心?!
“三,二…一!”
君白衣一字出口,两人同时松手。
目光掠过他袍袖上的血色,独孤月收刃回鞘,将手中银簪别到发间,顺势从床边的梳妆台抽屉里取出金创药和棉纱等物,这才向他走了过去。
扫她一眼,君白衣站在原地没有动。
轻轻托起他的腕,独孤月一手托手掌,先用棉纱擦净手掌的血,再将药粉仔细洒在创口上。
这药粉本是上次柳无痕训练时受伤,独孤月从燕阳那里讨来的,皇宫秘制药效非常,几乎是洒上之后,伤口处便迅速凝固,止住了流血。
用棉纱细细裹住君白衣的手掌,独孤月转身帮他取了一件干净的白袍来。
“换一件吧,只恐燕惊云见了生疑!”
扫一眼她捧着袍子的手,君白衣抿了抿唇,抬手扯开了袍带,双臂一垂,便将身上脏袍子甩到了地上,伸手便要去夺独孤月手中外袍。
“将军是怕我在你背后出刀吗?!”独孤月鄙夷抬脸。
“哼!量你也没那个胆量!”君白衣冷哼一声,懒洋洋抬起了双臂。
独孤月小心将那外袍套上他受伤的左手,掂着脚帮他穿好,感觉着他后背绷紧,保持着戒备也只是淡淡一笑。
转到他前面,她仔细为他系好衣带,又将领口整理一番,这才退后一步,“走吧!”
扫她一眼,君白衣突然抬手向她的颈间伸过来。
本能地,独孤月向后急退一步。
君白衣的手指,僵停在空中,刚刚放松的脸上便又有了怒意。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2)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2)
独孤月的颈上,之前被他抓出一条指印,此刻亦已经溢出血丝,仿佛一道红线缠在她的纤颈上。
血线上,他的指印清晰可辩,盘踞在她白皙纤细地颈上,紫红的印迹触目惊心。
看着那印迹,君白衣的心又是一阵刺刺的疼。
后退一步,他抓住桌上一条淡绿丝带,忿忿地甩到她的身上,“把你的脖子遮一下!”
二人互相打量一番,看对方再无破绽,这才交换一个眼色,一前一后保持着安全距离走出了内厅的门。
小太监早已经在外面等急了,看这二位一前一后走出来,独孤月脸上还有一抹潮红之色,目光里却多了几分暧昧。
他哪里知道,这二位,刚刚在床上已然一番生死之争。
“二位快点吧,车已经在院外了,只怕皇上都要等急了!”
小太监转身带路,二人便随在他身后走出了映月阁,一路行出温阳宫,上了马车。
并肩坐在车箱内,二个人的腰背俱是挺得笔直,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刀的距离,看似轻松,却同时戒备,再无之前从汴梁回来时的那般亲密。
马车迅速穿过皇宫内的通道,很快便来到了翱天宫宫外。
太监挑起车帘,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走向那高台阶尽头的朝堂大殿,君白衣依如平日里狂放,独孤月则微扬唇角,恍若平常一般带着无邪笑意。
并肩走入大殿之内,夫妻二人齐齐行礼,“参加吾皇!”
自然,陆子秋又是第一个跳出来挑刺。
“二位好大的面子,让皇上这般好等!”
独孤月垂脸向宝座上的燕惊云福了一福,“皇上见谅,昨夜里,月儿有些劳累,刚才小睡了一会儿,所以来晚了!”
“无妨!”燕惊云心中冷哼,脸上却是温和一笑,“其实将你们两个唤来,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询问!”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3)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3)
手指在黄金盘龙椅上轻轻地敲了敲,燕惊云沉色看向陆子秋.
“子秋,现在白衣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现在就当面问好了!”
“是!皇上!”
陆子秋恭敬向燕惊云行了一礼,这才转脸厉色看向君将军,
“君将军,此事关系重大,还望一会儿您能配合老朽!”
“丞相客气,白衣自当知无不言,言不无尽!”
君白衣向陆子秋拱拱手,一脸坦然。
“如此甚好!”陆子秋冷笑一声,语气突然一转,“请问君将军,月前皇上令你剿灭天下会会众,战果如何?!”
“白衣谨遵皇令,捉拿天下会众十七人,捣毁天下会分舵两处!”君白衣淡淡答道。
“十七人现在何处?!”陆子秋继续追问。
君白衣不假思索,“立斩于汴梁城门外,以警效尤!”
“请问将军,为何不审问这十七人,继续纠查?!”陆子秋急声追问。
事情结果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君白衣自然也明白,不论他如何作答,对方自有办法加罪于他,也没有打算太多争辩,故此只是简单答道,“这十七人,俱是天下会中普通会众,知之甚少,没有必要!”
“好一个没有必要!”
陆子秋冷语一句,突然转身跪地,伏首向燕惊云高声道,
“皇上,这君白衣跟本就是故意捉了普通民众,放走了天下会众,跟本就是蒙骗皇上您,他与天下会跟本就是一丘之貉!”
一个清朗声音,突然打断了陆子秋,“秋大人,此事没有证据,万不可乱说!”
随着声音,武官之中站出一人,正是君白衣的旧识林骄。
“林将军莫急,陆某没有证据,绝不会含血喷人!陆某首皇令调查君将军遇刺之下,昨晚在城外捉住天下会的五兰舵主,而且还从二人身上搜了一封密信!”陆子秋探手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请皇上亲阅!”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4)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4)
太监接了书信,转承于燕惊云,台下众臣的目光里便有了深沉之色。
君白衣是谁,那可是燕国一等大将,现在又有了王爷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细算起来比陆子秋的地位还要高上一些。
今日一开早朝,陆子秋便直指君白衣,罪名更是大的吓人——联合天下会,意图造访。
而后,皇上不仅没有对此事表示怀疑,还亲自唤了君白衣来对质。
无风不起浪,先是君白衣遇刺,后是皇上留他在宫中保护,现在又出了陆子秋这一出。
聪明的大臣,不难想象出这其中的端倪。
这年前,君家一直锋芒逼人。
早有君天赐帮助燕惊云打下江山,力排众皇子坐上皇位,后来君天赐英年早逝,本以为君家就此没落,哪想君白衣小小年纪,便智勇双全。
荡大月,护楚江,竟然继父亲之后成为这燕国的第一大将。
之前早就有传宫里头琉芳公主对他情有独钟,众人皆以为这君白衣必成为这燕家的乘龙快婿。
陆子秋主动做媒,哪想君白衣跟本不买帐,竟然以年纪尚幼,不宜成亲为由拒绝了这位皇宫中最美丽最得宠的小公主。
即使如此,皇上依旧不减对其的宠爱,反而加官进爵,又加封为镇北大将军。
没有人怀疑,皇上是真的把君白衣当成自家儿子。
但是,今天之事却给每个人敲响了警钟,众臣不约而同地开始重视审视这对君臣。
啪!
高高耸立的台阶尽头,燕惊云猛地将手中书信拍在赤金雕龙案,一向温润脸孔冷若寒冰。
“陆子秋,这信…可是真的?!”
“吾皇明鉴,若不是真的,老臣万不敢将它呈给皇上您啊!”
陆子秋跌跪在大殿上,起身将苍老手指指向站在大殿中央的君白衣,陆子秋颤着声音,一脸地悲切,
“君白衣他狼子野心,窥探皇位已久,他连合天下会匪众,想要想要据拥兵权,弑君夺位啊!”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5)
风云起,天下因你变色!(35)
“白衣!”缓缓从龙椅上起身,燕惊云的动作无比沉重,语气无比痛心,那样子,就如同看到一位最心爱的儿子走上了邪路一般,“这件事,你如何解释?!”
“皇上想要白衣如何解释?!”抬起脸,毫不回避地迎上燕惊云的目光,君白衣微挑着眉,眼神中有复杂的情绪。
幼年时,他常随父亲入宫,与燕惊云的关系真可说是情若父子。
只是后来,随着年纪地增长,他才逐渐看清,这位表面上比父亲还要疼爱他的君王实际上并非他以为的那般美好。
尤其是父亲的死,更成了君白衣心中永远的结。
虽然他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可是种种迹象,让他不得不怀疑。
这些年来,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这份怀疑,为了燕国,为了燕氏出生入死,就是想要按照父亲的意愿,继续成为燕氏一族的保护神。
可是现在呢,这位皇帝在做什么,为了要他的命,不惜设下这样一个局,他还要质问他如何解释?!
他燕惊云,真的想听解释吗?!
“白衣,你…”
迎上君白衣如炬的目光,燕惊云的目光不由地微微闪烁,片刻之后,便再化冰寒,到这个时候,这个臭小子竟然还敢在他面前这般骄傲。
他以为,他真得不敢动他吗?!
语气转为犀利,燕惊云猛地抬眼指住台阶下的君白衣,居高临下,君王霸气顿现。
“不做解释,君白衣,你这是默认了?!”
别过脸,君白衣只是抿紧双唇。
“皇上,可否让月儿说几句话?!”一直沉默的独孤月盈盈上前一步,脆声开口。
“讲!”对这个半大女童,燕惊云并未放在眼里,他真正担心地只有君白衣。
“月儿有些事情不太明白,想请问皇上和秋大人!”独孤月斜一眼身侧的君白衣,“请问皇上,您认识君白衣多久?!”
PS:今天到这里吧,收拾房间好累,明天再更。安了,诸位。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1)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1)
燕惊云心中微愕,脸上却是古井不波,依旧做出痛心疾首之态。
“白衣出天,朕和天赐一起在厅中守候,可以说是看着他出生,看着他长大!”
“即是如此,白衣是何等脾气,皇上您一定最为清楚,难道你真的相信他会谋反吗?!”
独孤月语速平缓,并没有太多凌厉的气势,只是用天真的语气娓娓道来,却自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陆子秋冷哼一声,对独孤月并不客气,
“你懂什么,所谓人心隔肚皮,皇上一直对君白衣宠爱有加,是他心性狂野,不知满足!”
“陆大人说得也不无道理!”
转脸看向老气横秋的陆子秋,独孤月突然语峰一转,
“陆大人,请问您与君将军同朝几年?!”
“老夫不记得了!”陆子秋故意装糊涂,以免让独孤月抓到空子。
“那您可还记得白衣他打过多少胜仗,为燕国阻止过几次大月国的入侵?!”
抬脸看向陆子秋,独孤月一脸天真地眨了眨眼睛,
“陆大人身为丞相,掌握着军机要命,这些应该不会不记得吧?!”
话到这份上,陆子秋自然是不能再装糊涂,身为丞相,如果他连一品将军打过几次胜仗都不知道,那岂不是该退休了?!
虽然不想为君白衣脸上贴金,陆子秋却不得不诚实做答。
“君将军五岁起,便开始随父出征,十一岁披甲为将,在战场上从来没有输过,随父出征时忽略不计,共计击退大月国入侵九次!”
述完君白衣的战绩,陆子秋仍不忘加上两句贬语,
“不过,这些并不能说明什么,他纵有文武全才,却也有狼子野心,为人一向狂傲不羁,对皇上也没有应有之敬!”
“丞相说的极是!”独孤月垂脸轻笑一声,再抬起脸时,语气已经变得凌厉如刃。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2)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2)
“不过,月儿有一事不明,想请陆丞相解释!
如果白衣真有谋反之心,他为何不直接在汴梁城揭杆而起,直接带着鹰骑军踏破西京城?!
如果有心谋反,他为何还要听从皇上的召唤,不带一兵一卒,只带了锭个手无束鸡之力的夫人回京?!
如果有心谋反,他为何不借故离开皇宫,回到他的将军府中自己的地盘,而干愿置身于皇上的势力范围之内?!
如果白衣真与天下会勾结,一应事情早在汴梁便已经商议清楚,又何需两个舵主再送来什么所谓密信,难道说他是故意要让别人知道他想要谋反吗?!”
独孤月第问一句,人便向前迈进一步。
每问一句,语气也便凌厉一分。
朝堂上,那个一身墨绿衣裙的纤瘦女童,挺直着腰背,字字如钱,句句如刀,一连串的反问只把文武百官都问得哑口无言。
陆子秋更是为她逼问的连退了四步,额上溢出一圈细细地冷汗。
“我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想法,总之,人证物证据在,他君白衣就是想要谋反!”
挺直腰背,轻吼出声,陆子秋的声音略显嘶哑和慌乱。
龙案后,龙椅上,燕惊云的眸子不知何时早已经眯起,注视着阶下独孤月精致的侧脸,眼底便有了冰冷而不易察觉地杀机。
“人证?物证!”
轻声冷笑,独孤月再向前一步,
“那我就再问丞相一句,你凭什么一口咬定那人证和特证就是真的,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天下会故意栽赃白衣吗?!”
“空穴无风!天下会为何要故意栽赃他?!”陆少秋冷声反问。
“因为他是燕国的大将军,因为他是大燕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果大燕没有了他,大月再犯,楚央出兵,便无人可以阻挡!”独孤月轻蔑地耸耸肩膀,“陆丞相,难道您准备带兵出征吗?!”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3)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3)
啪!
又是一声击桌声,从高高的台阶上传来。
燕惊云脸色阴沉如雨前的天空,“难道说我大燕除了君白衣之外再无别的大将吗,赵月,你好狂妄!”
“皇上勿怒!”
独孤月不卑不亢地抬起脸,带着一抹莫测笑意看向燕惊云的脸,
“我只是想提醒皇上您不要受小人挑拔,以免以后追悔莫及!”
“朕如何行事,自不用你来指教!”
被一个小娃娃这般“提点”,燕惊云便是再好的涵养也掩不住怒意,捏指夹起案上书信,他目光逼视独孤月,眼底有阴戾之色,
“公主问了这么多,我倒有一事想要请问公主,这书信上所言‘公主之事已经败露,提醒月儿姑娘小心是何意’?!该不是你的公主身份,也是伪造的吧?!”
看燕惊云发了怒,陆子秋就如打了鸡血一般,再次变得雄纠纠气昂昂,随着燕惊云的话锋开口,
“皇上,如果是普通公主,何来这般的灵牙俐齿,很明显,她是被人教唆,怪不得日前君白衣在大殿之上主动请婚。
依老臣看,他们二人,跟本就是狼狈为奸,之前公主不是在白草滩遇了匪,只怕也是他们的奸计,那个时候,君白衣恰好离开汴梁城,等他回来之后,这位小公主也恰好出现在汴梁城,这样的巧合不是太奇怪了吗?!
老臣怀疑,这位‘公主’极有可能也是天下会寻人假扮。
要不然,以她的年纪,怎么可能会想出号令全城百姓一起上战场的办法,这一切,都是天下会的阴谋!
如此推断,这大月国的突然进攻和如此迅速地败退说不定也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巴特尔十万大军,怎么可能在一天一夜之间便破得如此落花流水,难道他君白衣是神吗?!”
果然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4)
朝堂上,小公主厉语如刀!(4)
陆子秋本就是文官出身,极善言词,这番又有燕惊云帮腔,一直以来又看君白衣极是不爽,现在抓住机会,只恨不得对方立刻便被处斩才好。
此时的陆子秋,已经完全看出自家主子的意思,不仅自己开口,更向自己的幕僚做了眼色。
一时间,朝堂上唇枪舌剑,齐齐向着君白衣和独孤月攻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