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正在劈柴的炫夜疑惑地的声音。
“别提了!”
墨非放下身上空瘪的包裹。
“蓝玉召集了大批人马进攻龙空国,我之前常去采买的安州城现在已经成了他的领地,城中戒备森严,各个铺子都关了门,哪里还有东西可买,我怕你们担心,所以就先回来了,待明日再到远一些的城镇采买!”
炫夜继续劈柴,野火却是没有再逗弄小念羽的心思。
“要不要去看看?!”
坐在一边看书的玄羽,垂下手中的书,看向了野火。
“那是冰雪国和龙空国的事,与我们无关!”
野火轻轻将念羽掖掖被角。
“蓝玉他也是书院的人,我想,他定然不会与书院过不去的!”
淡淡看她一眼,玄羽重新将目光移回了书本之上。
晚上,野火为紫儿缝衣的时候,刺破了手指。
第二天,墨非又带回了消息。
冰雪国的飞骑军已经成功战领了龙空国的四座城池。
“没想到,那蓝玉的笛音如此厉害,一曲破千军,九天书院的玄术,确也有其强悍之处!”
饭桌上,墨非轻声感叹道。
玄羽放下手中的饭碗。
“此等玄术,若单打独斗可能不占优势,若论战事,却是一人便抵得上千军万马!偏偏,这蓝玉却是玄武双修,之前我也在意过他,论实力,不要令狐景天之下,算起来,也有三年了,想来,必定是又精进了不少!”
“爹爹,照你这么说,那个龙空国的皇帝,不是要被人家夺了自己的国土吗?!”
小丫头紫儿不知深浅地说道。
她话音未落,野火已经控制不住地轻吟出声。
“娘,您怎么了?!”
紫儿侧脸问道。
桌上的三个男人也几乎是同时向野火看了过去。
“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野火放下手中的饭碗,转身走了出去。
PS:到这里吧。
另外,关于书名。大家不要心急吗,北北既然起这个题目,自然就有他的道理。如无意外,本书会在下周完结,到时候自见分晓。:)
终是,忘不了你!
三天之后,墨非又带来了消息。
令狐景天亲自出战,带领龙空国金甲飞骑兵迎击蓝玉。
那一夜,野火彻底失眠了。
睡在床上,她数次辗转。
第二天,天气晴好,玄羽突然心血来潮,要带紫儿出去逛逛。
紫儿自然是兴奋得不得了,爬到玄羽背上,便再不肯下来。
一大一小两个人,很快就离开了凤凰谷。
炫夜也说要去文血川看看,拜托了墨非照顾念羽和野火,也随在玄羽和紫儿身后离开了。
墨非带着小念羽到梧桐树上玩耍,屋子里便只剩下野火一人。
坐在镜前梳理着长发,野火的目光在镜边垂着的那条红色丝带上定格。
这条从令狐景天身上抢回来的丝带,她一直带在身上,却很快用它束头发。
不是怕玄羽和炫夜注意到,却是怕睹物思人。
与玄羽和炫夜在一起的日子,不能说不快乐。
二个男人包容的爱,给予了她足够的幸福。
可是在野火的内心深处,却总有那么一个角落,空落落地。
夜深人静,从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偶尔还会仿佛针刺一般地疼上一阵。
探手捏住那根丝带,她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缩回了手指。
现如今,他应该已经是龙空国的帝王了。
相信,他自有办法应对一切局面。
重新捏起牛角梳,野火缓缓地梳理起了长发。
三年了,之前不过刚刚过肩的发,现在已经长长地垂到腰间。
之前不过是染成红色的发,现在却是生出来便是如火的红。
想起之前十六年的过往,于野火来说,却是恍惚如梦。
似乎,只有眼下的她,只有玄羽的宠溺,炫夜的温存,墨非的忠诚,孩子们的可爱和顽皮,才是真实的。
嘭!
牛角梳突然断了一齿。
将梳子从发丝中抽出来,捏着那根断齿,野火不由地眉头皱紧。
天空,两王之争!
洛天城外,一马平川的通天山谷两头,身着黑红两色不同甲胄的将士隔谷而望。
半空中。
仙鹤轻扇着羽翼,目光沉静。
仙鹤背上端坐着这一次出兵龙空国的主将,冰雪国二王子蓝玉。
向北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色皮甲的男人,伫立在一只目光阴戾的鹰隼之上,腰间的那把窄刀刀鞘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正是龙空国的八王子,被皇太后亲自点军的令狐景天。
“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这种局面!”
令狐景天脸上古井不波,语气中却有淡淡感概。
蓝玉的表情沉静如水。
“今日,蓝玉代表的是冰雪国,所以,对令狐师弟,不会手下留情!”
令狐晃天轻轻点头,一边就将手掌伸向了腰间的刀鞘。
“之前在书院之时,未曾与蓝师兄一决高下,对景天总是一件憾事,今日便将这遗憾补上吧!”
吧字话音未落,他的人已经化成一道残影。
突然抖出的银白色羽翼,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黑色龙吟刀直取蓝玉胸口。
对于蓝玉的实力,令狐景天自然也是了解的。
他明白,想要胜利,他绝对不能给蓝玉吹出笛曲的机会。
令狐景天的速度,超过了蓝玉的想象。
三年来,没有他事,令狐景天几乎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刀法上。
除了正常人的需要,他的时间除了练刀还是练刀。
这其中除了想要强的决心,另外一个原因也是因为野火。
因为,只有全身心地练习刀术的时候,他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野火的离开,成就了现在的令狐景天。
蓝玉匆忙移开已经抬到唇边的笛子,格向了令狐景天的刀。
嗡!
笛子和刀刃相击,发出尖锐的声响。
令狐景天身子伫立原地不动,蓝玉却是连人带身下坐骑一起被他的劲力击退。
王爷,俱气成刃!
不等蓝玉顿住身形,令狐景天已经再次化成了残影。
黑色龙吟刀在空中划出一条诡异的弧形,凌厉劈下。
一道金色的弧形刀刃直接从刀身上击出,向着远处的蓝玉袭来。
蓝玉面色大变。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令狐景天的刀术竟然已经到了俱气成刃的境界。
金色刀刃扑面而来,蓝玉不敢硬接,只得拉紧身下仙鹤的僵绳,拼力躲闪。
刷!
刀刃挨着仙鹤的右翼过来,带下一片闪着血色的羽毛,仙鹤痛苦地低啸出声。
令狐景天的这一计刀刃重创了仙鹤的右翼,此时的它,想要再空中保持住平衡已经很困难。
负着蓝玉,仙鹤跌跌撞撞地落下半空。
“好!”
龙空国将士军心大振。
与此相反,冰雪国的将士们却是一个个皱紧眉头,担心地看向了自己从半空中跌落的主将。
双翼猛地扇动,令狐景天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向着下落的蓝玉再次袭来。
这一刀,彪悍至极。
如果这一击得手,蓝玉不死也残。
冰雪国的将士们个个都心提到了嗓子眼,副将风雷更是拉紧了自己身上猫头鹰的缰绳,做出了随时护驾的姿态。
如果不是蓝玉有言在先,只怕,他现在早已经冲出去了。
眼看着,那一道光影便来到了正在下落的蓝玉和仙鹤不远处。
伴着一声怪异的笛音,一片金色音刃便从蓝玉的笛周辐射而出,向着令狐景天冲了过去。
令狐景天眼中闪过冷笑,手腕翻动,龙吟刀晃出一片光影,直接将冲过来的音刃绞碎。
虽然这些音刃没有伤到令狐景天,却为蓝玉争取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
高手过招,瞬间便可能乾坤翻转。
直接掠身而起,离开仙鹤的背影,蓝玉一边掠向地面,一边就将玉笛横到了唇边。
随着他的吹奏,笛音便飘渺而出。
一曲,动君之心!
那音律委婉动听,其间却没有半点杀戮之色。
微垂着眸子,蓝玉的表情更是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那迷离的眸子里隐约有着勉怀之意。
风雷等一众冰雪国将士,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将那飘然的背影,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在搞什么名堂。
大敌当前,生死悬于一线。
他还有心思吹这些荼蘼之音,悦耳之乐,为得又是哪般呢?!
不消说什么,就连龙空国的将士们也是面露疑惑,有的便不禁冷笑出声。
“什么一曲破千军的二皇子,在咱们的八王爷面前,不过也就是一个只会软个小曲的蠢蛋…”
不知道是谁轻声嘲笑道,顿时,引来一片冷笑声。
不等他们笑意展开,那扬起的唇角已经僵在脸上。
因为,他们正急冲向蓝玉的八王爷,突然停住了下冲的动作,
刚才还满是杀意的脸上,却是现出了迷离的表情。
蓝玉依旧伫立在谷中不动,风吹起他淡蓝的衣袍,飘然如仙。
笛音忽而高亢,忽而低沉,到最后,竟然是如泣如诉,透着无尽的哀婉。
令狐景天脸上的杀意一点点地退了下去,束起翅膀落到蓝玉身边,
他竟然颓废地垂下了手中的刀,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不好!”
令狐景天的副将不由地惊呼出声。
“王爷他,中了对方的魔音!八王爷…”
他猛地拉紧跨下飞骑的僵绳,便要冲过去。
蓝玉瞌着的眸子猛地张开,手中玉笛便闪电般地点向了令狐景天的胸口。
瞬间,连点他三处大穴。
令狐景天血气受阻,身子晃了晃,直接就摔倒在地。
用笛尖指中他的咽喉,蓝玉冷冷地抬脸看向对面的龙空国众将士。
“若有一人乱动,我立取他性命!”
他轻轻招手,立刻就有几个冰雪国士兵取了绳索上来,将令狐景天绑成了粽子。
王爷,败的原因?!
被众士兵拉扯着起身,令狐景天淡淡看向蓝玉的脸。
“看来,还是蓝师兄更胜一筹!”
蓝玉将手中的笛子收回腰间,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可知道,我刚才吹奏的是什么曲子?!”
令狐景天轻轻摇头。
“还望蓝师兄赐教!”
蓝玉抬脸看向谷顶外的蔚蓝天空,眼中并没有胜利时的欣喜之色。
“这首曲子,名为《忆往昔》!
事实上,并不是多少厉害的魔音曲,听到这曲子的人,会不知不觉地想到过去想要忘记却始终无法忘记的事情,从而心神不专!”
收回目光,看向令狐景天,蓝玉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没有想到,你会有这般强烈地反应!
没想到,你内心纠结的那些回忆如此强烈,竟然完全催毁了你的斗志!”
“原来如此!”
令狐景天微垂下眼帘,唇边扬起一丝自嘲的冷笑。
“我以为,这三年来,我的心早已经变得坚不可催,
没想到,蓝师兄只用一只曲子便瓦解了一切!”
“带他回去!”
蓝玉轻轻挥手,几个手下立刻就推搡着令狐景天行向自己的的阵中。
“若有人对他无礼,杀无赦!”
蓝玉冷冰冰加上一句。
几个手下听了,哪里还敢再对令狐景天推搡,只似众星捧月一般把他请到了自己的阵营中。
抬手收起被令狐景天重伤的仙鹤,蓝玉转身看看远处一众龙空国士兵,沉声下令。
“收兵!”
“将军,此时对方士志低迷,为何不乘胜攻击?!”
一位副将不解地向风雷问道。
“你懂什么,王子这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风雷训斥对方一声,一边就跳下自己的猫头鹰,向着令狐景天迎了上来。
“师…八王爷,您没事吧?!”
“没事!”
令狐景天淡淡地摇了摇头。
有女,美若天神!
风雷就亲自将他带到了自己的猫头鹰背上,蓝玉则起身落于骑兵主将身上的鸽骑背上。
一行人折身而返,令狐景天脸上并无被伏的沮丧,有的只是深沉的忧郁。
看着他的侧脸,蓝玉不由地也是眉尖微皱。
便是不用令狐景天多说,他也猜测到了令狐景天想到的人是谁!
想起之前在刀字部,几个年轻人把酒言欢的那一晚,蓝玉不由地也在心中长叹了一声。
龙空国的士兵因为忌惮着令狐景天,也不敢轻易追击,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蓝玉等人带着令狐景天离开。
“马上传消息给皇上和太后!”
那副将便猛地将拳头击在身上飞骑的背上,一边就向着身边的令兵吼道。
“收兵!”
大军迅速离开山谷,与此同时,蓝玉的大军也在向着相反的方向准备行出谷去。
一个红影突然从谷外冲进来,背对着众人在谷口正中停下。
缓缓收起身后的双翼,直起了身子。
冰雪国的二万飞骑兵同时停住了身形,并不是因为主人勒缰,而是飞骑主动停下。
不仅停下,一众飞骑俱是收起羽翼,向着来人做出了俯首的姿态。
不仅仅是飞骑兵的飞骑,就连风雷身下的猫头鹰也不例外。
一向彪悍的大家伙,这会儿也是束羽垂尾,总是阴戾的眼睛里竟然有胆怯之色。
“混蛋!”
风雷不满地扯了扯它的缰绳,猫头鹰却是动也不动,只是垂着脑袋,一幅俯首贴耳的样子。
谷口正中,那身着红色衣裙的女子,缓缓地转过了身子。
红衣红发,在谷口中的劲风中飞扬,浓烈如火。
精致的容颜,恍若神来之笔。
冰冷的眸子,带着绝世的琚傲。
姿容,美到极致。
高贵,恍若天神。
“把人留下!”
面对二万重装飞骑兵,她淡淡开口。
那声音娇嫩甜美,语气却是阴沉地仿佛十二月的天气。
野火,好久不见!
那声音,好熟悉!
一直垂着的脸的令狐景天猛地抬起脸,将目光转向了万军阵前。
他的眼底有惊喜,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几乎与此同时,蓝玉和风雷也迅速移过了目光。
“野…野火!”
第一个感叹出声的,不是令狐景天,也不是蓝玉,却是风雷。
不错,拦住冰雪国重甲飞骑兵的不是别人,正是从凤凰谷赶来的野火。
虽然几经压抑,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对令狐景天的担心。
所以,她来了。
却并没有出现,只是躲在暗处,悄悄观察。
看着意气风发,更加彪悍的令狐景天从半空中掠下,举刀壁下蓝玉。
野火当时只觉自己可能来错了,她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蓝玉却是突然吹出了那支曲子。
如果说那曲子除了令狐景天之外还击碎了一个人内心的盔甲的话,那个人便是野火。
在那曲萎婉转人的《忆往昔》中,野火注视着令狐景天的身影,心中也是想了许多许多。
从最初在客厅中与他的初见,到二人之间的争执和针锋相对,再到共同抗敌,心心相印。
每一张画面都像一根刺,只把野火心上那层厚厚的甲,刺得体无完肤。
直到这曲子完全消息,野火才回过神来。
所以,她没有在令狐景天被抓之时出现,却是在蓝玉准备带走他时,才拦去了众人的去路。
两万飞骑兵?!
跟本就没有入野火的眼睛。
蓝玉眼中闪过惊愕之色,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掠身而起。
他两个起落,就已经来到了万军阵前,野火面前不远处。
“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蓝玉的语气淡淡的,却透着复杂的情绪。
“我也没有想到,我们竟然会这样的情况下再见!”
野火微挑着眉。
“放人吧,我不想伤你!”
召唤,二万鸟仆!
野火的语气琚傲无比,历经三年,无数次想要俘虏她的野心家们葬在凤凰谷。
此时的野火,早已经没有了三年前的她了。
蓝玉抿了抿唇。
“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真的可以敌过我的二万重骑兵?!”
“哼!”
野火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或者,你应该转过脸去看看,后面的究竟是你的二万重骑兵,还是我的二万鸟仆?!”
一边说着,她就缓缓地抬起了右掌。
“所有鸟族,听我号令!”
随着她的声音,一众飞骑重骑,甚至包括风雷的猫头鹰在内,俱是向着她的方向飞拢过来,那些拼命拉住坐骑的军士,只是被身下的鸽骑甩到了地上。
二万重甲鸽骑,恭敬地向野火飞过去,环绕在她的身后,恍若一片浓密的乌云。
地面上,无数重骑兵被摔落。
“混蛋!”
风雷一边喝骂着,一边就用力地拉住自己的猫头鹰,任凭他打骂,却并不能阻止猫头鹰向着野火靠近。
无奈之下,风雷只是拉着令狐景天,从猫头鹰背上掠到蓝玉身后。
伫立在几万飞骑之中,野火一身红衣耀眼的让人不敢逼视。
目光在风雷手听令狐景天身上迅速地扫了一眼。
“放了他!”
“野火!”
风雷提刀横让令狐景天的颈。
“你不要太过分了!”
野火面色一寒。
“如果你杀他,我保证你们所有人便要葬身这片山谷!我…说到做到!”
一边说着,她就深沉看向风雷的脸。
“风师兄,现在,我还念着咱们师兄弟一场的情谊,请你不要逼我!”
“你…”
风雷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无话可说。
毕竟,这次的战事说起来,冰雪国是挑起者。
“放了他!”
蓝玉缓缓地吐出三个字。
“二皇子!”
风雷面有犹豫之色,放了令狐景天,野火真会罢手离开吗,他不敢确定。
王爷,单独谈谈!
“放了他!”
蓝玉提高声调吼道。
风雷看一眼他的侧脸,手中环刀扬起,迅速落下。
令狐景天身上的绳子立刻就应声而断。
风雷轻轻松开抓住他的手指,令狐晃天就大步走到了野火身边。
“野火…”
三年来不曾唤过,却无时不在心中铭记着的名字,短短二字却含着千言万语。
野火竖起手掌,截住他的话头。
“你的军队在等你!”
她没有看他,目光只是盯在蓝玉的脸上。
“我还有一些话想要和蓝师兄说!”
令狐景天的声音一下子哽在了喉咙,野火的冷淡让他心中迅速升起的火焰瞬间冰冷。
三年了,她从未出现。
是啊,她已经有了玄羽,有了炫夜,又怎么会在乎他呢!
“今日的情,景天记下了!”
向野火抱拳行礼,令狐景天转身掠起,追向了那些好奇停下来的龙空国军队。
看到自己的主将回来,令狐景天的副将满脸地惊喜。
“王爷,您…”
“收兵回城!”
令狐景天看也没有看他,便展翅掠出了谷去。
龙空大军迅速褪去。
南谷口,蓝玉的目光落在野火的脸上。
“不知道,野师弟要和我说些什么?!”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一边说着,野火就轻轻挥手,聚集在她身后的二万鸟骑立刻就飞回去,寻找自己的主人。
风雷的猫头鹰也回到了他的身边,没有翻身上去,他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野火。
毕竟,眼下情况特殊,他与野火又有三年不见,眼前的野火与之前在九天书院的她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风雷无法确定,野火想要做什么。
做为冰雪国皇族最忠诚的仆人风氏家族的后人,他有必要保护好本国的二王子,将来要成为冰雪国帝王的蓝玉。
“风雷,带大家先回谷外营地!”
蓝玉淡淡竖起手掌,止住他没有说出口的劝阻。
“放心吧,野师弟她不会伤害我的!”
没有,别的办法?
大军兵分两路,从野火和蓝玉的身侧飞掠而过。
没有一个人,没有一只鸟骑,敢高过二人的头顶。
二人的威望,可见一斑。
走出谷口,风雷仍不记向谷内回望一眼,目光掠过那火红色的身影,一向粗枝大叶的他也不由地叹了口气。
能与野火和令狐景天同拜在丁刃门下,与他们同生共死,于风雷来说,是一笔永远也不会磨灭的记忆,珍贵的过往。
但是,当他套着甲胄,站在冰雪国的蓝字战旗下,他就不得不放弃掉那些过往,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要保护的君王而战。
这是一位将军应有的忠诚。
直至与令狐景天对阵的那一刻起,风雷也终于明白了父亲向他说的“忠义难两全”是何含义。
两军退去,山谷又恢复了它应有的寂静。
野火也收起了脸上的冰冷之色,三年,她确有不同,但是,有一些东西,她永远不会变。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她轻轻地问。
“你随我来!”
蓝玉吸了口气,足尖微顿,在崖壁上几个起落,人已经到了谷侧的悬崖的崖顶之上。
野火展翅掠起,随在他身后落下。
目光注视着远处的莽莽原野,蓝玉的声音里隐约有些无奈。
“看看你眼前的这片土地,龙空国的国土是冰雪国的二倍还要多一些,人口却与冰雪国基本持平。
像这样可以耕种的土地,冰雪国的数量却不及龙空国的五分之一。
因为在冰雪国,大片的土地终年都被白雪覆盖,跟本就不能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