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雪衣少年鄙夷冷哼,“你是什么身份,也配请我,金子拿走,滚出去,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
胖老板哪想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了,哪想再说什么,忙着收了金子一迭声地答应着重新退出去。
掩上房门,直起身子,急步走下楼去,走回柜台后坐到椅子上,胖老板这才敢大大地喘了口气,抬起袖子擦掉了额上的冷汗,口中还兀自低语。
“乖乖,真是吓死我了!”看到手中的金子,他忙着将抬起送到嘴边,狠狠地咬了一口,知道不是假的,胖老板苍白的胖脸上不禁又露出笑意,“这位爷脾气是怪了些,不过出手还真是大方!”
受了一番惊吓,却赚了这么一大锭金子,胖老板只觉这生意还是不错的,收起金子,只是暗暗地沾沾自喜,这一个包厢,竟然赚了双份。
“这么晚了,想来那位订包厢的爷是不会来了!”他轻声自语,目光不自觉地转向店门的方向,看到走时店门的那个水蓝色人影,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那套着水蓝长袍,缓步行过来的英俊男子,分明就是订包厢的人!
此刻,胖老板只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好好去去这乌鸦嘴的晦气。
这功夫,蓝衣男子亦已经走到了柜台边,他的语气倒是比白衣少年温和了许多,脸上的颜色也是平淡如水,“老板,一壶碧螺春送到我的包厢内!”知道躺不过,胖老板只好无奈地陪着笑脸起身,“这位爷,真是不巧,店里没有包厢了!”
大婚夜,一鸣惊人!(5)
大婚夜,一鸣惊人!(5)
“什么?!”蓝衣男子长眉拧起,刚刚还平静如水的眸子瞬间已经泛起冰冷的涟漪。
咔吱咔吱,伴着一阵细碎的异响,胖老板面前放着茶杯里的茶水瞬间冻结,啪得一声,连带着装水的杯子都冻成了数瓣,四裂而开,只留下一只茶杯形的冰块立在桌上不动。
胖老板手指一抖,捏在手中的金子就脱手而去,重重地叠在他的脚下,他却连疼都没有感觉到。
“您刚才说店里没有包厢了?!”挑挑眉,蓝衣男子淡淡开口,平淡的语气,却让胖老板的心剧烈地跳了两跳。
用力地咽了口吐沫,胖老板终于喘了口气,“回爷…爷的话,小的,小的确实给你留了包厢,只是…只是刚才来了一位少年,一头银发,他…他用刀子逼着我的脖子,我没办法只好…”
蓝衣男子眉头微挑,“你说,一头银发的少年,他的眸子可是粉红色的么?!”
胖老板忙着附和,“不错,小人活了这一辈子,第一回看到那样的眼…”
“带我去!”不等他说完,蓝衣男子已经隔着桌子命令出声。
带他去?
刚才那少年可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
胖老板有些不安地看一眼桌子对面的蓝衣男子,“这位爷,小的劝你还是不要去了,他刚才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扰,我看,那少年虽然年纪尚轻,可是很厉害的…”
“哼!”蓝衣男子冷哼,目光凌厉如刀地射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他的对手吗?!”
“我…没有,没有…”胖老板又由想抽自己嘴巴的冲动。
“第几间?!”蓝衣男子又问。
“啊…”胖老板片刻犹豫,终于回过神来,“上楼,走到头,右手边第一间,飞雪阁!”
“来了,来了!”
胖老板这边话音刚落,就听得大厅已经是一阵喧哗之声,所有人都从椅子上站起身,不约而同地向着窗边涌了过去。
窗外,喜庆的乐声已经清楚传来,送亲的队伍马上就要经过茶楼边了。
胖老板本能地向着窗子的方向转过脸,待他回过神来,眼前的蓝衣男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婚夜,一鸣惊人!(6)
大婚夜,一鸣惊人!(6)
皇家骑兵开道,白马银甲,红氅飘飘。
皇家礼乐团随后,丝竹齐鸣,喜乐声声。
一顶华丽的八人抬大轿,大红轿身,四周垂着红色流苏,随着轿子摇摆,发出一阵清脆地玉石相击之声,轿子两侧前后粉衣宫人手持羽扇宫灯,每一个都是二八年华,清秀俊美。
全副武装的御林军断后,银甲银靴,长枪雪亮。
当真是,极尽排场。
见此情景,两侧一众观客只是感叹声声,这个说是只有皇家才有这样的排场,那个赞宫人长得美,年轻的姑娘们只是眼中艳羡连连,谁不闻赤焰王俊美非常,论财富可敌国,论才前无古人,嫁入皇家还要与三宫六院争宠,这位赤焰王皇帝的三弟,倒比贺兰轩更要让这些姑娘们仰慕。
悦来茶馆,临街二楼位置最好的包厢。
雪衣男子微眯着眸子注视着那渐近的迎亲队伍,一对粉眸里却是寒光闪闪。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榆林境内袭击楚天骄的月流华。
那日,月流华不过就是受了轻伤,知道不敌逃走,本想要再寻机会抢夺圣宝,哪想还没有赶到榆林城,先后就有几批人马阻截。
从对方嘴里逼问之后,月流华才知道,自己成了贺兰寂计划中的一个棋子,被他移花接木地转移成了众人的靶子。
他心中气愤,只恨不能将贺兰寂和楚天骄撕碎,只是无奈被不少人纠缠,虽然这些人不至于伤到他,到底是耽误了他的行程,等他赶到榆林城,楚天骄已经走了。
他一路追到京城来,刚好赶上楚天骄大婚。
月流华也对贺兰寂有所忌惮,故此只等晚上迎亲之时才准备动作,因为这个时候贺兰寂必在皇宫之中,不可能在楚天骄身边,月流华自问,如果没有贺兰寂,任何人都休想阻止他抢夺永生之藤。
眼看着那顶八抬大轿渐行渐近,月流华的一对粉眸里已经是杀气腾腾。
右手扬起,一片淡金色流光便从他的指间溢出,只待楚天骄的轿子行到他的窗下,他便要出手。
大婚夜,一鸣惊人!(7)
大婚夜,一鸣惊人!(7)
一片薄雾从闭着的门缝间溢入,在门内汇成人影,只留一道薄雾笼在眼前,遮住他的面容,看清站在窗边的月流华,来人眼中当即溢出冷芒,“月流华,果然是你!”
来人话出口的空气,月流华亦已经感觉到身后异动,迅速转过身来,上下打量对方一眼,粉眸中闪过一抹被人打扰的不悦冷色,“不想死的话,马上滚出去!”
“哈…”水雾后,蓝衣男子沉声冷笑,“好个狂妄的小子,当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乖乖交出永生之藤,或者我还能饶你一命,若再废话,当心小命不保!”
说话间,他的周身已经溢出丝丝寒意,原本温暖舒适的包厢瞬间寒若严冬。
月流华何等骄傲之人,虽然永生之藤并不在他的身上,面对对方这样的嚣张态度,他又怎么会开口解释,当下粉眸一沉,从齿出挤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找死!”
死字话音刚落,一片淡银色薄刃就已经突兀地出现在半空,向着蓝衣男子激射而去。
“雕虫小技!”蓝衣男子不以为然地轻哼,随手抬起右手,一道透明的冰盾就在他的身上瞬间成形,迎住月流华发出的金刃。
同时,他身周的雾气也蔓延开去,如一层薄薄的气膜笼住整个包厢,正是水系玄术中的水结界术,不仅可以防止包厢内的声音和动静传出去,而且还可以阻止他人进入以及敌人逃逸。
永生之藤被月流华抢走的消息,他自然也知道了,五行之中,木系是水系的天敌,如果这等至宝被其他人抢了去,只会对蓝家不利,故此,蓝衣男子也和其他人一样,想要夺得这个木系至宝。
只可惜,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也被贺兰寂玩了,而且还好不巧地转移了准备对楚天骄不利的月流华的注意力,可以说是变相地帮楚天骄解决了这个月流华这个威胁。
说时迟,那时快。
不过只是瞬间功夫,薄刃已经与蓝衣男子的冰盾击在一处,两下相击,顿时发出一声叮叮当当刺耳的声响,只是因为有水雾结界在,其他一众围观迎亲队的看客并不知道,就在他们隔壁,一场生死之争正在上演。
大婚夜,一鸣惊人!(8)
大婚夜,一鸣惊人!(8)
看着被自己的冰盾弹飞之后消散的利刃,蓝衣男子眼中不屑之色越浓,手掌一翻手中冰盾瞬间化成水色,向着月流华飞溅而去,水珠在空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凝结成形化成无数冰锥。
他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化盾为刃的一瞬,一道淡金色的电光却已经在他的头顶毫无征兆地出现,带着咝咝的声响向他当头劈下。
月流华身为突破八阶的金系玄术师,自然不会是仅仅发些金刃那样简单,用金刃吸引对方注意力,同时悄悄发出雷电球在对方头顶偷袭,他此举只是希望尽快地解决掉这个对手,继续对永生之藤的行刺计划。
轰!
枝形电光以迅雷不以掩耳之势击中蓝衣男子身体,月流华亦已经随手丢出一个金属盾挡住对方的冰锥。
蓝衣男子的身体被闪电击中,并没有如月流华想象的那般变成一截焦炭,伴着咝咝的水雾蒸腾声,他的身体竟然直接雾气消散在空中。
水替身?!
月流华面色微变,注视着重新在包厢另一角现出身形的蓝衣男子,他的粉眸中终于露出一抹郑重,“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的名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蓝衣男子注视着这个不过只有十七八样子的少年,一对深沉黑眸中也是露出些许惊讶,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低估了对方的能力。
想来也是,能够从楚天骄手中抢走永生之藤,这个家伙的玄术等级怎么会低。
右手抬起,月流华已经召出寒月剑在手。
“我不过是想要在你死后为你立碑而已,既然你觉得没有必要,那我也不用帮你收尸了!”月流华语气虽狂,出手之间却已经多了几分郑重。
毕竟,能够在他这样的偷袭之下还能用水替身之术瞬间转移真身,这个蓝衣男子绝不可能是普通人。
“寒月剑么?!”蓝衣男子在水雾后向上牵了牵唇角,“没想到,你已经有能力得到它,看来,今晚我也不必对你留情了!”
“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我月流华从不需要他人相让!”月流华哼喝一声,右手便将手中寒月剑缓缓举起。
大婚夜,一鸣惊人!(9)
大婚夜,一鸣惊人!(9)
墙外,街中。
迎亲的队伍正缓缓地通过,再向前左转,就是通天大道,距离皇宫不过几步之遥。
轿子内,楚天骄早已经把她不透气的大红凤盖扯下来,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隔着轿上的薄纱冷眼注视着路两侧的围观百姓。
目光不经意抬起,刚好看到旁边一个茶馆二楼的包厢里似乎有电光闪过,她微微挑了挑眉,只当是自己看错了也没有太在意,心中却已经生出几许烦燥,只恨不得立刻赶到皇宫赶紧拜了堂才好。
迎亲的队伍终于拐了个弯,来到通天大道。
大道两侧自然也是张灯结彩,御林军两步一个将整个通天大道护得滴水不漏。
皇宫,就在不远了!
轰!
茶楼包厢内,伴着震得人耳朵生疼的爆炸声,站在包厢中的两个身影也各自后退一句,月流华脸色越发苍白,蓝衣男子的脸上却是升上一抹病态的嘲红。
皱眉扫一眼窗外,看街上已经空荡一片,只隐约可见远处迎亲队伍的队尾,月流华心中顿生不平。
楚天骄此刻已经到了中央大街,皇宫城两侧无数神宗的人前来诵法观礼,他怎么可能再出手,机会因此错过,他焉能不气。
气归气,月流华也知道再战下去对已不利,当下挥剑劈向身侧水结界,蓝衣男子此时也是消耗严重,失去强大灵力支撑的结界哪里受得了这寒月剑的凌厉一击,当下如水泡一样破裂,消散在空中,月流华亦已经拼尽全力跳出窗外。
窗外半空中空间一阵异样扭曲,一只雪色白狐从裂缝中奔出来,刚好接住他下落的身子,蓝衣男子追到窗边的时候,月流华已经化成远处屋脊上一道淡淡白影。
尽遮住脸的薄雾散去,蓝衣男子的脸上只是布上愁眉,“兰家有贺兰寂,月家有月流华,就连楚家都有楚天骄,田家年轻一代听说也有不少资质不错,我蓝家拿什么与人家抗衡?!”
侧脸扫一眼被二人刚才打斗折腾得遍目狼籍的包厢,蓝衣男子长叹着消失在原地。
大婚夜,一鸣惊人!(10)
大婚夜,一鸣惊人!(10)
宫前广场,分列广场两侧的八根巨柱上,长明灯在夜风中摇曳,将整片宫前广场辉映得宛若白昼。
宫墙上,红色灯笼串密密垂挂,倒映在城墙下围宫的江水中,与星光耀映。
广场正中一道红毯从通天大街一直铺到今晚被布置一新的幽兰宫中,平日这个时候早已经紧闭的皇宫正门也是大敞着,林立的御林军俱是新盔新甲。
广场两侧,两队蓝袍的神宗门人正在持剑举行祈福式,这是只是皇帝娶亲才有的,今晚却为赤焰王破了格。
不知情者只当是皇帝对这位三弟情谊非凡,隔着轿上窗纱看着这些装神弄鬼的模样,坐在轿内的楚天骄却是微挑眉头,隐约嗅出这其中的不妥。
自然,没有人知道这位轿中新娘的心思,迎亲队伍一路越过江水上的白玉桥,行进皇宫,直奔皇宫正殿——祈天殿。
今日,当朝天子亲为这对新人主持大礼,婚宴就设在这祈天殿中。
整个祈天殿也同样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整间大殿都设上了条桌华毯,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尽在殿侧,不少人还带了家眷来,排在红毯两侧的自是身居高位,至于后面那些就是一些小角色。
高高的台阶上,天子贺兰轩一身明黄龙袍端坐主位,在他的左右首两侧,各有一只描金长桌,左首边老太后一身新衣,满脸含笑,右首边长桌后,坐着的则是今晚的另外一位主角——赤焰王贺兰寂。
今晚,贺兰寂也是穿得隆重,一身大红喜服华美精致,越发映得他一张俊脸眉目如画,似乎眉宇间都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萧索之意。
台阶两侧,文武大臣分侍左右。
站在文臣第一位的自然就是左丞相张言青,此刻,他脸上虽不动声色,心中眼里却俱是恨意。
“新娘到!”
这时,就听得殿门一声太监尖细地高唱,然后那声音便从外殿一层一层地传进来,楚天骄的轿子被抬进殿前,在内殿门外停下,由一众嬷嬷喜娘搀下轿子一路踩着红毯而来。
文武百官俱是从毯上起身,楚天骄贵为王妃,论地位,仅次于贺兰轩,这些大臣自然要起身相迎。
大婚夜,一鸣惊人!(11)
大婚夜,一鸣惊人!(11)
贺兰寂也站起身来,信步行下台阶,在摆在阶下的香岸边停下。
远远地,见那个套着红艳喜袍的小人从轿中出来,一步步向他走近,他的唇角边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淡笑。
这丫头,竟然没在路上睡着,真是难的!
楚天骄头上盖着华盖看不清道路,只能从华盖和裙摆之间的隙缝向外窥探,终于,一双套着黑色官靴的脚进入她的视线,只看那靴子上垂着的红袍,她亦已经猜到必然就是贺兰寂了。
喜娘们将楚天骄送到贺兰寂身侧,立刻躬身退到一旁。
台阶上,司仪的老太监尖声高唱,“吉时到,新娘新郎拜天地!”
二人齐齐跪下,俯地朝拜。
楚天骄所有的动作都按照之前容嬷嬷教她的,中规中矩。
既然如此,还是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意外,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觉头上一松,沉重的凤冠就从头上滑了下来,她忙着抬手去扶,到底是晚了一步,凤冠早已经歪到脸侧,连带着那绣着龙凤呈祥的华盖都倾到一边。
楚天骄初时愣了一愣,知道这时想要再扶正已经不可能,索性就顺手将华盖凤冠一起扯下来,信手丢在红毯上,“这个东西,都快要把我脖子压断了,不戴也罢!”
红影一闪,只听得一声碎响,凤冠上早有几颗珍珠摔落。
满场哗然。
这种事,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人,就连这些自命不凡的文武百官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一个个只是呆在原地,惊讶地看着站在贺兰寂身边的楚天骄。
贺兰寂眼角余光早把她刚才的动作捕捉到,知道她也是无奈而为,当下温和一笑,“即是累了,不戴也罢!”
他本不是拘尼于这些俗礼的人,心中也并不太过在意,只是好奇打量她盘着发髻的小大人模样,心中只觉可爱地紧。
“大胆!”他这厢话音刚落,就听得左首边一人怒喝出声,“婚仪尚未完毕,擅自除去凤冠喜帕,实乃对皇上的大不敬!”
众人闻声转脸,只见左丞相张言青已经大步从条桌后走出来,跪拜在台阶下,“皇上,王妃此举你万万不可姑息啊!”
大婚夜,一鸣惊人!(12)
大婚夜,一鸣惊人!(12)
“左丞相!”不待天子贺兰轩反应,老太后已经笑着开口,“这丫头不过就是不小心落了凤冠而已,一个孩子,皇上又怎么会与他计较?!”
楚天骄初时还不知这张言青身份,听老太唤他左丞相,当下就明白过来,这个老家伙是因为她杀了他的儿子记恨,伺机报复。
“太后,此事可不是那么简单!”张言青抬起脸,“老臣犹记得,前朝最后一任皇帝大婚之时,皇后娘娘就是不慎将喜帕遗落,之后天现异相,皇帝一病不起,而且,今日之事,明显是王妃故意而为,民间有传,未入洞房就落了喜帕,那是大凶之兆,依臣之蠢见,王妃此举分明就是故意要诅咒太后和皇上!”
这张言青也确实是牙尖嘴利,三言两语就把一个诅咒太后和皇上的大帽子扣到了楚天骄头上。
要说起来,这张言青敢这么说,也不是仅仅因为仇恨,而是因为他已经看出这位皇帝对赤焰王的嫌隙之心,心中想的却是借刀杀人。
诅咒皇上,这个罪名可是非同小可。
试想,楚天骄一个十岁的丫头怎么会懂得这些,贺兰寂又赞同她如此作为,张言青含沙射影,其意自然就是指认贺兰寂有异心。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另外一个大臣也站起来,“皇上,就算王妃年幼不懂事,赤焰王身为王爷,怎么能纵容王妃此举,依臣之见,分明就是赤焰王身具反心!”
这一位却是指掌朝中的财政大权,位置仅次于丞相张言青的户部尚书周正。
贺兰寂闻言只是淡淡挑眉,心中知道这位周正大人,怕是还记恨着自己在京中做王爷时曾坏他财路的事。
这时,相继又有几个大臣站出来,自然也说得是与这二位差不多的话。
楚天骄何等聪慧,立刻就嗅出这其中不仅仅是报复贺兰寂了,就算是他平日里狂傲得罪到不过大臣,这等叛逆的大罪又哪里是敢轻易说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些人暗中得到了某人的暗许,而这个某人,自然就是高坐在龙椅上,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反应的贺兰轩。
大婚夜,一鸣惊人!(13)
大婚夜,一鸣惊人!(13)
如果说刚才楚天骄还以为这事是一个意外,那么现在,她已经改变了想法。
温嬷嬷在宫中多年,不可能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刚才扶她下轿的时候,这位嬷嬷似乎是担心她碰头,扶了她的凤冠一把,现在想来,这一扶却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了,否则,这一路都不曾松动的凤冠,怎么只是轻轻一拜就掉了?!
很明显,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安排。
虽然不敢确定这些事情是张言青做的还是贺兰斩做的,楚天骄却已经怒了。
这些混蛋,想对付贺兰寂她不管,在她身上做文章,那就不行了!
微仰起下巴,楚天骄突然开口,“你们,说够了吗?!”
瞬间,她可爱的娃娃脸上,已经寒若冰霜,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势一下子就从她身上蔓延开去,她声音不高,语音还略显稚嫩,那其中的嚣张和霸道之气却震憾全场。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包括贺兰寂在内,都不约而同地向她看过来。
“好大的胆子,皇上还没有说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张言青愣了愣,就要再往她头上盖帽子。
“张大人,天骄是赤焰王的王妃,西北郡的女主人,你们这样诋毁他,难道还不让我这个做妻子的为自己的丈夫辩解几句吗?!”楚天骄狡黠一笑,“如果这里连我说话的份都没有,你这只皇上的忠狗又怎么能在这里狂吠?!”
“你…”张言青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你骂…”
“张大人的意思是我说错了?!”楚天骄笑着抢过他的话头,“那么就是说,张大人不是皇上的忠狗,对皇上不忠诚,也对皇上有了反心?!”
反驳她那就是对皇上不忠,不反驳那就是承认自己是狗。
张言青纵是伶牙俐齿,这会儿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是气得抬起一手指着楚天骄的脸,气得说不出整话,“你…你…你…”
“我?!”楚天骄突然收起笑意,“我堂堂王妃,岂是你这个丞相可以随意指点的?!”
她猛地扬起手掌,一道绿色光华闪过,就听得啪得一声,张言青的脸上已经多出一道血痕。
大婚夜,一鸣惊人!(14)
大婚夜,一鸣惊人!(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