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弘一身红衣,骑着那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头,身后便是那花轿,吹吹打打的锣鼓声不断,道路两旁站了不少围将着看热闹的人,一想到朱碧琴,云弘的心中也是忍不住有了几分得意。
她虽是小了他不少岁,却是貌美如花,是个难得一见的解语花,更重要的是她的姐姐还是天子的妾室,虽这几年元熙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但到底也是个枕边人也是能够说的上话的,这样的人对于姻亲来说也都可算是一个助力。
云弘这般想着,神情之中更是有了几分得意之色。
临街的一间酒楼二楼的雅间有人倚窗而立,那谪仙一般的面容之中满是趣味地看着接到两旁的百姓哄抢着云家迎亲队所撒的铜板,那模样似乎还有些想要下楼想要一同哄抢的意味。
“王爷,且注重注重自己的身份,若您下去同百姓哄抢喜钱,只怕是有损皇家颜面。”站在一侧一个斯斯文文的男子开了口,声音之中有些戏谑。
“檀越,你是不晓得,我这看着撒着的喜钱便是想到那空荡荡的国库,一想到心中忍不住便是一阵忧伤,若是上天能赐本王一个聚宝盆,本王就能知足了。”谢淮隐哀叹着道,“若是你这礼部侍郎若是到我这户部来管上一管,你就知道本王心中所苦了。”
李檀越听着谢淮隐的话,他莞尔一笑。大庆王朝谁不知道掌管户部的晋王殿下整日哭穷,是出了名的哭穷王爷,虽说说句良心话户部委实是穷。
他道:“你今日便是专程约我来看那云家侯爷成亲一事的?”
谢淮隐见那迎亲队伍已见见远去,便是转过了身看向李檀越,露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你也晓得近日来这雍都之中那个赌的,但你大约是不晓得这赌注如今已到了五万多两,而本王琢磨着这其中便是有些蹊跷,总觉得今日是有些事情要发生的,所以这才来看看。”
李檀越看着谢淮隐勾了勾唇,只怕这哭穷王爷是看上了那四万多两的赌注吧,正想着却是见谢淮隐又转过了头,也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那神情之中更是有几分兴奋。
“哈,本王就知道今日必定有事!”谢淮隐这般说着,便不管不顾地扯了李檀越下了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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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四章 停妻再娶
李檀越被谢淮隐拉着下了楼,他这有些莫名。
这将将下了楼之后也不等他发问,便看到六名身着京兆尹府衙役服的衙役匆匆打从酒楼的门前而过,直往前方而去。
街道两旁看热闹的人还没有散去,看到京兆尹负压上的衙役匆匆而过也忍不住驻足停留,也有不少人议论纷纷,尤其是在看着那些个衙役朝着云家迎亲队伍方向而去的时候,一堆人凑合着热闹跟着前去。
“这怎么回事?”李檀越也有些觉得不解,难道说前方出了什么事情这才使得京兆尹调遣了衙役。
“想要知道怎么一回事,这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谢淮隐一脸兴味的模样,他随着凑热闹的人朝着前方走,当下就落下李檀越。
李檀越看着谢淮隐兴趣盎然,知道这热闹他是一定会凑,自己这跟和不跟都是一样,想了想之后,李檀越也跟着一并上了前,跟在谢淮隐的身后。
朱家到云家的距离也不算大远,只是这新嫁娘有一个规矩,便是不走回头路,所以这前去迎亲的时候走的那一条路自然是不能走的,所以这换了一条街走绕了一点点路。
“新人落轿!”喜婆吆喝了一声,对着已经从马背上下来的云弘笑道,“新郎官踢轿门。”
有丫鬟已经在门口摆了一个铜盆,铜盆里头放着燃烧得旺旺的炭火。
云弘顺着喜婆的意思踢了三次轿门寓意往后新媳妇在家是百依百顺,喜婆便是将一身红衣的朱碧琴牵了出来,朝着她的手中塞了一段红绸。
朱碧琴捏紧了自己手中的红绸,她攥得紧紧的,就怕这红绸会一下子松开,她如今只觉得外头的那些个吆喝声和叫嚷声她都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只听到自己那胸膛里头的心脏几乎是要跳出来一般的激动。
“新娘踏火盆,从此无病无灾日子红!”喜婆那拔尖的声音在那边吆喝着。
云弘扯着红绸的另外一端朝前走着,准备这跨了喜盆之后便是进门入堂拜堂,他的脸上有着抹不去的笑意。
朱碧琴在喜娘的搀扶下便是要踏过洗盆,她这右脚不过刚刚抬起,忽听得后头传来一声喝令:“且慢!”
朱碧琴心中一惊,这眼皮一下子跳的厉害,心里一阵发紧,这觉得有些不安的很,她这抬起的脚也一下子不知道要如何,这好一会之后方才是落下了。
云弘这满身喜气一下子被人打断,心中也是不爽的紧,他便是回头朝着出声的人群之中看着,只见六名京兆尹府衙衙役从那观礼讨赏的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衙役朝着云弘行了一礼,倒是端端正正地唤了一声“侯爷”。
云弘的面色上稍稍有些难看,绷着声音问道:“本侯爷可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们京兆尹了,竟是在本侯大喜之日的时候阻挠本侯!”
京兆尹田鹏一贯是个板正且刚正不阿之人,只要是犯了错事,折在他手上的可有不少,其中还有不少的同皇家有些关联的。田鹏一贯刚毅,连带地带着的那些个衙役也是硬气的很。
衙役听着云弘那带了一些个责备的话,行了一个礼之后又道:“侯爷说笑了,这般大喜日子小人们也本是不想阻挠的,只是一炷香之前有人上了衙门状告侯爷,大人便是让小人来请了侯爷去衙门辩驳辩驳,侯爷还是不要为难小人,随小人前去复命吧!”
云弘听着衙役的话,他只觉得是自己喉头有些腥甜几乎是一口血要喷了出来,他怒斥,“说得什么混账话,本侯爷未曾犯法,今日更是大喜之日,若是耽误了吉时,到时候如何!”
衙役见云弘这般,那脸色也便是板正了起来,“我田大人受皇命掌管雍都之中大小事情,既然有人状告侯爷,自然是要请了侯爷前去公堂的,这也便是规矩!小人劝侯爷还是先去衙门得好,否则就休怪小人拿了侯爷去复命了!时还有朱家二小姐也便是要同去的。”
“什么?”朱碧琴听到那衙役这么说她手上攥着的绸带一下子松了手飘入了那火盆之中,一下子燃起了一团火,喜婆急忙拉着朱碧琴退后了一步免得身上的喜服招了火舌侵蚀。
朱碧琴也顾不得那么多,她一把掀起了自己的盖头,露出底下那擦着铅粉抹出嫩白肤色的脸,她的脸色有些发青,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前面那六名衙役,心中的不安更深。
朱碧琴和云弘几乎是黑了一张脸被京兆尹的衙役带到了府衙之中,身上那鲜红喜艳的颜色同那漆黑的面色完全是两个极端,不过若是在拜堂前被人从大门口被衙役叫到了公堂之上,这不管是谁的面色都难看无比的。
而朱碧琴和云弘到了京兆尹公堂之上看到站在公堂上的两个人的时候,两人的面色更是难看无比,尤其是元弘,那面色青黑,几乎是处于盛怒状态。
他爆出怒吼:“万淑慧,还有你这恶女!你们两人这是要做什么!”
那咆哮声在整个公堂之上萦绕着,公堂外头随之而来的百姓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站在公堂上的不是旁人,正是万淑慧同云姝。
一身褚红色官服的京兆尹田鹏端坐在堂上,端着一张刚毅无比的神情看着堂下。听到云弘爆出那一声怒吼来的时候,他扬了手边的惊堂木“啪”地一下拍上桌子发出一声脆响。
“大堂之上岂容喧哗!云侯爷,请自重。若是你再这般本官便是要治你一个蔑视公堂之罪!”田鹏正色道,那字字铿锵。
云弘被田鹏这么一喝,当下也是有些讪讪的不再说话。
衙役朝着田鹏行了一礼道:“大人,云侯爷和朱碧琴两人皆已带到。”说罢,便是入列站在公堂两旁,执了水火棍端正地站着。
田鹏又拍了一下惊堂木,他说:“云侯爷,云万氏状告你停妻再娶,此罪你认是不认!”
云弘微微一楞,更加暴怒:“我早已休妻,何来停妻再娶!此乃诬告!荒唐!实在是太荒唐了!”
云姝转过了身,她看向云弘,她微微一笑,神情之中有几分冷意:“既然今日状告于你,自然是有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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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五章 休书作废
京兆尹的公堂之上气氛徒然有些怪异起来,而站在公堂外头的百姓则是看得津津有味,只觉得这般如此精彩的事情委实不大常见,今日若是不见只怕他日也是难以见到。
“田大人,这案子之中有一些个不妥之处。”云弘冷静了一番之后道,“她云姝身为我的女儿,为人子女的状告父亲这便是大不孝,依着法令那是要滚钉板的,而至于万氏,她早就已经是被我休弃出府,夫妻情分已断,没有任何的关系,万氏那里且有休书为证。所以如今这案子便是她们母女两人的诬告!这诬告他人,依法令是要杖责三十大板,大人明察秋毫请判案吧!”
万淑慧听到云弘这么说的时候,她微微一颤,似乎有了几分畏惧之意,但云姝的手却是握上了万淑慧,轻轻拍了一拍,似乎是在安抚着她。
田鹏听完云弘所说的,他也微微皱了皱眉头,看向那有几分惊恐意味的万淑慧,他一拍惊堂木,喝道:“万氏,事实到底如何,你给我老老实实道来。”
“大人,我母亲胆子小素日里头也不敢多说什么,今日这讼词是我写的,那么也便是由我来说罢!”云姝朝着田鹏道。
“为人子女状告父亲是便是不孝,依着大庆律例是要滚了钉板的,你可知晓?”田鹏威仪无比地说,“子不言父过,今日你若是执意如此,本官就要着人上了钉板,你滚过之后若是还有命,再审这案…”
“大人谬矣,”云姝打算田鹏的话,她的神情之中有几分自信,“在几日之前我的确是云侯爷的女儿,但是在四日前,我已同云侯爷堂前三击掌断绝父女关系,而云侯爷也已经将我从族谱上除名,这件事情云家四位长老和族人都是见证,雍都之中不少百姓也是亲眼所见,都能够为证。所以如今我同云侯爷不过就是陌路之人罢了,今日我替我母亲行的是诉讼承情一职,也无什么错处,又何须滚了那钉板?”
云姝用眼角睨着云弘说:“不知道是云侯爷贵人事忙将堂前三击掌那一段给忘了,还是想要掩盖自己所犯下的罪事,所以想要我滚了钉板一命呜呼再也无人得知侯爷的罪行?侯爷您这心不可谓不毒也!”
云弘听着云姝这么说的时候,他那一张老脸气得成了猪肝色,她这是说自己是诚心污蔑她,想要至她于死地不可。
田鹏楞了一楞,看向云弘,问:“可真有断绝关系族谱除名一事?”
云弘僵着脸,这面色更加的难看。他现在这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这点头是承认是有这件事情,可刚刚自己话中还以告亲不孝之名来训斥她,也就显得他刚刚是别有居心的作为,但这不点头的话,前几日这堂前三击掌这件事情几乎人证不少,他也抵赖不过。
云弘的面色僵了又僵,这才呐呐地道:“确有此事,只是我一时之间忘却了。”
田鹏听到云弘承认这断绝关系这件事情,也便是放下了钉板一事,他看向云姝道:“既然如此,本官许你代母诉讼陈情。”
云弘听到田鹏这么说,他急道:“此女之事是我一时不查,但万氏的休书却是事实,半点抵赖不得。田大人你且要她呈上一看便是晓得。”
云弘话音刚落,便见云姝掏出了一张薄的纸来,“云侯爷说的是这个休书吧,请大人过目。”
有衙役上了前,拿过了云姝手上的休书呈到了田鹏的面前,田鹏看了一看,上头的印章的确是靖远侯府上的印章。
“云侯爷,你且看看,这是否是你亲笔所写?”田鹏一边问着一边让衙役将这休书拿到了云弘的面前。
云弘接了休书细细地看了看确定是自己的笔记也没有任何的作假,他点了点头:“的确是我亲笔所写,盖章也的确是我亲手所盖。”
衙役又将休书拿到了田鹏的面前,他抬了头道:“这休书并无什么错处,万氏你有什么话说?”
“大人这话又谬矣,这休书不仅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云姝缓缓道,“但问云侯爷一声,您这休书上以什么为名休了我母亲?”
“妒。”云弘咬牙道,“她不许我再娶,这不是妒是什么?”
云姝冷冷一笑,她抬头看向田鹏,声音之中带了几分利:“大人,你可听到云侯爷如何说了?”
田鹏有些呆愣,一时之间不甚明了这堂上的小丫头指的是什么,但云弘的话他倒是听了个清楚的。
“自古以来,娶之为妻纳为妾。既然当日我母亲还是他的妻子,何来再娶?何能再娶!他若是再娶,我母亲这妻子之位置于何地?你娶朱碧琴为妻,我母亲算是何人?是妻是妾?我母亲不允,何错之有!”云姝拔高了声音,那气势已然是不能用咄咄逼人能够形容,那是一种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气势,她一步一步地朝着云弘靠近,“再者,云侯爷你本没有资格休了我母亲。元熙十年,云老侯爷逝去,丧期三年可是我母亲陪着你一同守来的,依着七出三不去的规矩,我母亲既然守丧三年,你又怎能休她!所以你那休书便是一张废纸,根本无据可寻,我母亲依旧是云家当家主母,你今日公然娶妻,这不是停妻再娶又是何,云侯爷,你可还有什么话说!”
云弘被云姝那一句一句的问话逼得一步一步往后退缩,那一张脸几乎是半点人色也无,他看着自己这个女儿,仿佛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一般,从她口中说出的那些个话就像是一把一把锋利的刀子,几乎让他无法招架,瞬息之间兵败如山倒。
云姝看着云弘那哑口无言的样子,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她转过身朝着田鹏行了一礼:“大人,依着律例之中规定,若有妻更娶者,仗九十,流放一年。如今事实俱在,还请大人依法判例才是。”
田鹏咽了一口口水,他十八当官,至今已经有二十年,审过的案件没有万件至少也有千件,可这般伶牙俐齿的女子还真是没有瞧见过,说她牙尖嘴利吧,却又说的都在点上,让人完全无法挑出一个错字。
田鹏拿了惊堂木,他刚要往下拍下去却听到朱碧琴凄厉地喊了起来:“大人,大人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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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律法之中是有告亲和相隐的,也就是说有亲人犯下罪事,作为亲眷是要帮着隐瞒而不能告的,是有违孝道的,这种是要受惩罚的。
懂之前云姝为毛要断绝关系了吧,断绝关系族谱除名也就是和云弘没关系了,告了之后也就不用受罚了,这货是一个腹黑的要死的货色。
这里依旧是存稿箱君。
正文、第二十六章 珠胎暗结
朱碧琴原本以为这事情很快就能够结束,可她实在是不懂怎么事情到了这里被这个女子这样一番搅合之后便是变成了于她不利的情况,她可不能容许出这样的岔子,要是承认了万淑慧还是云家的当家主母,那么她算是怎么一回事。整个雍都的笑柄吗?
朱家丢不起这个脸面,而她朱碧琴更加丢不起这个人。
朱碧琴咬了咬牙,她算计了那么久,如今这侯爷夫人的位子就近在咫尺了,她怎么能够甘愿这样功亏一篑!
她看着万淑慧,那眼神之中呆了几分决绝的意味,她缓缓道:“大人,其实万氏被休并非是因为妒而被休了的,这其中还有一些个别的内情,其实万氏是因为淫而被休了的如今更是珠胎暗结,只是这事原本本是私事,侯爷也不愿意外传,只是却没有想到这恶妇竟然这般的歹毒,竟然状告侯爷…”
朱碧琴这一句话说出口,这整个堂外围观的那些个百姓都哗然起哄起来,纷纷没有料想到这情况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这情况可真是够峰回路转的。”李檀越对着是站在一旁的谢淮隐道,“今日这一出,外头的那些个梨园之中戏班子哪里能够比得上分毫!”
谢淮隐这置身在堂前,周边全是那些个挤得严严实实的百姓,但他那叫一派的怡然自得,仿佛自己不是处在这吵闹不堪里头,“我倒是有几分听闻,这丫头就是那靖远候的女儿?”
“可不,就是这最近几日来雍都之中出了名的恶女。”李檀越道,“只怕经过今日之后,这恶女之名是要更深了。”
“我看丫头牙尖嘴利的很,今日敢做出这一招来,只怕这后头还有后招呢!”谢淮隐看着那站在堂中的云姝,眼中倒是有几分兴味,那小丫头片子看起来应该不是那样简单的人物,她既敢告这一状,那就应该是会预想到这些做出应对才对。
“且看着吧!”谢淮隐说。
云弘听到朱碧琴这么说的时候,他也有几分的错愕,他虽是对万淑慧和云姝两个人极尽厌烦,但在大庆律法之中规定这妇人若是犯下淫罪,是要去衣杖刑的,一想到这一点,云弘也觉得有些不忍。
朱碧琴见云弘不吱声,这面目之中又流露出了一些个不忍的神情,她急忙拉着云弘道:“侯爷,你说是不是?”
云弘被朱碧琴这手一握,他看着朱碧琴那眼神之中祈求的神色,他一番思量,狠了狠心道:“是的。”
他猛地抬头,看向前方:“这本是家丑,实在是不愿摆在人前说上一说,只是道了今日也不得不说…”
万淑慧看着云弘,她现在看着云弘的时候这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些个热切的程度,那一日在茶馆之中她原本还以为云弘多少是有些人性的,但现在看来的确是如同她的姝儿所说的,果真是半点人性都没有,虎毒尚且不食子。多年的夫妻情分现在便是落得这样的地步。
“我有没有犯下淫罪,你的心中最是清楚。若你要说我犯下淫罪,那么,你且说出是那一日什么时候同什么人,你是当场捉奸还是捕风捉影,你要能说出个道道来,我若是辩驳不得,我当场就撞死在这公堂之上好同你云侯爷折罪!”万淑慧气得一张脸通红,她看向云弘问道。
云弘被万淑慧这伶俐的一问,当场又说不出话来。
万淑慧本就不想多说什么,今日上了公堂的事情,也本是云姝的意思,她左右不得这才来了。但现在看来,万淑慧觉得云姝说得十分的有道理,这男人可以不要,但丢了的颜面必须要挣回来!她今日便是要将自己当日被云弘打下的颜面讨了回来。
“你这般说,你敢不敢让大夫来给你把脉,你敢说你腹中的那一块肉是侯爷的种?”朱碧琴道,她看着万淑慧的面色还算不错,不像是落了胎之后会有的颜色,想来那肚子里头的种还没来得及落下,朱碧琴觉得只要是让大夫来把脉确定她是有孕的,再加上云弘咬死了这孩子不是他的,这自然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也可,那就请了大夫吧!”云姝淡淡地道,“只是朱家二小姐,你且不要后悔才好。”
云姝用眼角瞟了朱碧琴一眼,那一眼冰冷刺骨,朱碧琴被那一眼扫过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上的像是被剜下一大块肉来一般。
田鹏招了人去将大夫请了来,县衙旁边便是有着一间草药铺子,所以这大夫来得极快。
大夫朝着田鹏行了一个礼,便是依着田鹏的意思去给万淑慧把了脉,边道:“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此乃喜脉之兆。只是夫人体弱,胎像有些不稳,还得放宽心思多作修养才行。”
朱碧琴听到大夫说出万淑慧是喜脉的时候,她嘴角一勾道:“大人,我并无说错,她…”
“敢问大夫,依着我母亲的脉象,这身孕多久了?”云姝打断朱碧琴的话,转而问向大夫。
“夫人这脉象不过月余,正是虚弱之时,余下两月也急小心才是。”大夫温和道,“前三月,得好好将养着方可。”
“谢大夫。”云姝道了一声谢,“大人,依着大夫所言我母亲不过月余的身孕,按时间推算,如今是二月初,这有身孕的时候便是在年底正月的时候。那时府上正是忙碌的时节,祭祀过年大大小小的事情可都是经过我的母亲的手,我母亲忙的疲惫不堪,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府上的丫鬟婆子都能够作证的。大人若是不信,便是叫人将侯爷府上的丫鬟婆子一干人等提将过来就可以问个明白。”
“倒是朱二小姐,你这还没有过门便是算不得云家人,若我母亲真的犯下淫罪,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云侯爷又怎么会说给你听?”云姝盯着朱碧琴,她冷笑一声,“大人,不若将云府上下之人提来问问若是问出我母亲无罪,那么朱二小姐如今就是诬告,若是问不出来也没什么紧要的,就是得请云侯爷和朱家二小姐耐性等上一段时间,待我母亲十月产子之后滴血认亲便是能知道是不是云侯爷的血脉了。则淫之一罪罪名重大,为了我母亲的名誉,毁人名节同推人去死无异,不知道朱二小姐担不担得起这个刑法的惩处了!”
田鹏闻言也拍了一下惊堂木,他道:“朱碧琴,你可确信你所说的是事实?若是本官查出没有那种事情,依着律例,你便是要受五十棍!”